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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摄政王妃》TXT全集下载_4(1 / 1)

秦婳还有些恍惚,等青武走后,才后知后觉的含住指尖。瞧见她这样,昙云笑了声:“姑娘,咱们去厨房吧,您不想亲手给王爷做份饺子吗?”“你又胡说!”秦婳瞪着眼睛。昙云本身也是个活泼的性子,与人熟了后,也没了先前的拘谨。她笑吟吟的,仿佛一眼就要看穿秦婳的小心思。昙云绷着唇角放下针线,伸手拉住秦婳的胳膊道:“好姑娘,奴婢想吃韭菜鸡蛋馅儿的,还想吃虾皮馅儿的。”“你怎的如此能吃。”秦婳皱皱鼻子,起身被她拉着往厨房而去。-傅时珣回府时,秦婳已经包好了两种馅儿的饺子,还提前炖了一小锅羊肉汤。将饭食装进食盒里,带着昙云熟稔的去了东侧间。秦婳净了手,妥帖的挽好袖口。刚拿出食盒里的饺子,傅时珣就已然从外面掀开帘子走进来。“王爷。”秦婳笑着福了福身子。傅时珣坐下,道:“你倒是准备的稳妥。”见他这么说,秦婳只笑了下,一旁的昙云赶巧说:“王爷,姑娘包了您爱吃的虾皮馅儿,想来定然是好吃的。”秦婳偏过脑袋瞧她一眼,昙云没搭理她,忍着笑意退出屋子。“坐下用饭吧。”傅时珣捏着勺子喝了口羊肉汤。他低垂着眼,想起今日在宫宴上,皇上随口提及:“冬至自然得是与家人们,一道用饭才好。”那会子,傅时珣像是魔怔了般,突然给了青武一个眼神,叫他回来传话。如今瞧见身旁的姑娘暗自高兴,傅时珣倒也不觉得有何不妥。饺子还未用两个,东侧间外便传来一道女声。“时珣。”秦婳咬了半截的饺子尚在木箸上,下意识抬眸去看傅时珣,只见他面色寡淡,方才无意间瞧见他眉间的那抹温情也散去,仿佛是自己眼花。门帘被挑起,身穿华服的艳丽女子步入屋内,扫视一眼桌上饭食,打趣道:“我就说你出了宫怎的火急火燎往回赶,原来是宫里没吃好啊。”傅时珣放下木箸,慢条斯理的用帕子捻过嘴角:“长公主说笑了。”说罢,傅时珣侧眸睨过直直起身的秦婳:“愣着做什么?还不见礼,这位是睦禾长公主。”秦婳眼神晃了一瞬,收起下颚垂下眼:“长公主万安。”那人才像是刚看见秦婳似的,神色微变几分,嘴角缓缓拉得平直些:“这位是?”傅时珣懒散抬眼:“长公主这个时辰来,可有要事?”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睦禾长公主也识相的没再继续盘问,而是直接越过傅时珣,笑着问秦婳:“本公主瞧着也胃口大开,不介意一起用吧?”秦婳没想到睦禾长公主会说这话。正想着如何回应,她看见傅时珣重新捏起木箸,在瓷盘边沿敲了敲。两人闻声都朝傅时珣看去,他眼神淡漠。“本王介意。”作者有话要说:傅爷:好甜好好次(星星眼.jpg婳婳:最后的晚餐:)第08章睦禾长公主的神情略稍显僵硬,笑意渐渐隐去。她看着傅时珣,犹豫道:“为何介意……”说罢,睦禾长公主的视线有意无意的扫过秦婳,“这位姑娘不都可以,我为何不成。”“本王不喜外人在场。”傅时珣抬眼,定定瞧着睦禾长公主。这句话叫睦禾长公主的情绪险些绷不住,气息不稳的起伏几下,脚尖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连连冷笑:“看不出来堂堂摄政王殿下,原来也会金屋藏娇,都说王爷洁身自好,未有妻妾……”傅时珣反声问:“长公主怕是对洁身自好有什么误解,再者……”他顿了顿,“本王怎不知自己有长公主口中这般赞誉。”睦禾长公主一扬袖,挑开帘子往出走。见她这样子离去,秦婳胸口发悸,坐好后小口咬着剩下的那一半饺子。睦禾长公主拂袖而去,杨管事将人送到主院门口。笑着安抚道:“公主也别放在心上,王爷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还望您见谅。”方才从屋子里出来,睦禾长公主便已然灭了火气,她顿下脚,稍稍侧了身子询问:“杨伯,屋里头那位姑娘,你可知道是何人?我怎么瞧着,记不得这京城中有哪家千金是这般模样的呢。”杨管事被她这一声唤的心惊胆战,笑着换了个说法:“咱们哪儿敢管王爷的事儿,自然是王爷让伺候谁,咱们便伺候谁。”“行了。”睦禾长公主懒得听他敷衍,扶着婢女的手下台阶,“你回去吧。”坐上马车,安静了一路的睦禾长公主终于耐不住了。她抬手拂过鬓发,半眯着眼睛细细回想,忽然道:“我怎么觉得,方才屋子里那姑娘,身型很有些眼熟呢。”“公主,那瞧着不过是个丫鬟,您何必放在心上。”贴身婢女柔声安慰道。睦禾长公主摇头,指尖敲了敲额角,面色严肃:“不大像,若只是丫鬟,又如何能与他共坐一桌,两人靠的那样近,关系必定非同寻常。”秦婳这人的存在令睦禾长公主越想越气闷,她半抿唇:“找个人去打听打听,这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是。”婢女半跪在睦禾长公主脚边为她捏腿,“瞧着今儿家宴上,皇后娘娘的那番话,似乎是并不知晓这位姑娘的存在呢。”睦禾长公主眼底划过一丝笑:“那自然得找个机会让皇后知道。”-从那日睦禾长公主离府,傅时珣便一直在等傅皇后传召。若是长公主多嘴告诉了皇后,那不单要考量给秦婳安排个什么身份,还得思索怎么才能不被傅皇后起疑。可谁知左等右等都不见宫里来人,索性便将此事放一边去。除夕休沐。院子里积了好些雪,傅时珣盘腿坐在书房矮几前下棋,傅皇后身边的嬷嬷推开了门。她笑着道:“王爷,皇后娘娘请您进宫一趟。”“可有说了何事?”傅时珣放下指间黑棋,侧过身子抬眼瞧她。嬷嬷笑意加深:“王爷一去便知。”半个时辰后,傅时珣吐出白气走进凤和宫。看见上位的睦禾长公主,他神色未变,在殿中略一抬手作揖,转身坐下。傅时珣搓了搓冰凉的指尖,垂眼道:“皇后娘娘可有要事吩咐?”“本宫前些天听睦禾说,你府上多了位妾室?”傅皇后身子略微前倾,面色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是毫不作假的探寻。“府上不过是新添了几个丫鬟,倒不知长公主如何晓得便是妾室。”傅时珣懒散抬眸,直接戳破睦禾长公主的意思,神情恹恹。睦禾长公主没料到傅时珣竟会当着傅皇后的面不给自己脸面,愣了愣浅笑着说:“许是我误会了,不过那日登府,我却瞧见王爷同丫鬟一道用饭……”傅时珣眼神冷漠,宛若雪原上正盯着猎物的狼。被这目光看着,睦禾长公主说话声越来越小,后背生生竖起汗毛,掌心潮湿。殿内无人应声,安静得很,甚至能够听到殿外屋檐上结成的冰柱化成水珠,滴落砸在地上的声音。睦禾长公主强定下心神,咽下口水又道:“这般怕只不合规矩的很呢,旁人误会也是在所难免。”“想来,王爷还是得避避嫌,毕竟日后若是成婚,怕是没有哪位王妃能容忍。”傅皇后低垂下眼睑,伸手抬起茶盏,百无聊赖的抿下一口。余光扫过睦禾长公主紧攥的手指,她没忍住撇了撇一侧唇角。“长公主多虑了,本王日后的王妃是何人,是否成婚,都不应是长公主操心的事。”傅时珣慢慢收回视线。睦禾长公主面色铁青,差点咬碎一口银牙,她都已经暗示到这般地步,傅时珣竟还是能说出这样令人伤心的话来。她甚至不明白,这人是当真不知还是在装聋作哑。但她今日本就是想知道那姑娘是何人,既已经知晓并非妾室,她也达到目的。按捺下情绪,睦禾长公主起身,得体的福了福身:“皇妹先行告退,嫂嫂好生歇息。”等送睦禾长公主离开的嬷嬷回到殿内,傅皇后才开口:“那姑娘究竟是何人?”“只是个可怜人。”傅时珣靠在软垫上,摆弄着扳指,“皇后娘娘放心,她倒也不是什么妾室。”发觉傅时珣说起那姑娘时,眉眼间的轻松,傅皇后旁敲侧击的问:“看来人很合你心意?”“嗯。”傅时珣下意识拉起一侧唇角,弧度很低,“她人很好。”傅皇后对他第一次对女子有这般评价而惊讶,面上难掩诧异:“那你可是动了纳她为妾的心思?”“为何要为妾?”傅时珣皱眉,显然对妾这个字极其排斥。“那若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有何……”傅皇后一句话未讲完,傅时珣直接打断:“不必。”他略显烦躁的不欲再多说,傅皇后也明白傅时珣的脾性,想着这纳妾一事怕是想多了,摇摇头,叹口气也不再多提。反倒是傅时珣,来回摩擦着扳指,仍旧想着傅皇后方才的那句纳她为妾。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的越久,傅时珣越发现秦婳身上有太多他欣赏的品行。她的勇敢、坚强,以及一身傲骨。秦婳那般好,怎可做妾?思及此,傅时珣倏地起身,绷着唇角道:“皇后娘娘,府上还有事,我先告退。”傅皇后的话骤然被打断,神色愣愣的,还不等再开口唤他,就见傅时珣低头调整袖口,快步出了殿。殿外吹来的风干冷,打在脸上就像刀子一样。见到傅时珣出来,青武赶紧上前,将玄色披风给他披上。两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凤和宫,傅时珣就看见不远处等着他的睦禾长公主。他眉心轻拧,抬步就要从长公主身侧经过。睦禾长公主快步堵住他的路,看了一眼青武,后者识相的退开两步远候着。傅时珣冷眼盯着她:“有事?”“你方才在殿中是何意思?难道是本宫配不上你吗。”睦禾长公主气息不稳,胸膛上下起伏。“长公主说笑,本王能有何意思。”傅时珣说罢,不欲再搭理她,抬脚便准备离开。睦禾长公主伸手试图去拉傅时珣的披风,谁料傅时珣左肩往后一动,连带着整个人都避开她。“你到底想干嘛?”傅时珣神情难掩不耐。“你分明知道的,我爱慕你多年,为了你我等到如今。”傅时珣皱眉:“这与本王有何干系?难道这遍京城但凡是爱慕本王的女子,本王都要给个名分?”睦禾长公主向来清楚,傅时珣这人脾气发作时,说话极其难听,可是这么些年来,纵然自己也时常若即若离的出现在傅时珣身边,他都没有像现在这般,说出这样令人难堪的话。她眼眶微红,声音略有哽咽:“你……你怎的……若是我让母后赐婚,你岂敢不从。”看着睦禾长公主夺眶而出的眼泪,傅时珣心口躁意愈甚,脑海中窜出那夜秦婳强忍哽咽的模样,对眼前这位金尊玉贵的公主越加不满。他眉眼间的戾气终是再忍不住,抬手拉了一把脖颈处的披风领子。“赐婚?”傅时珣笑起,眼神冷厉,“长公主年岁已高,还是莫要将心思放在本王身上。”这一刀插在她的心口,身形微晃。看见睦禾长公主的脸瞬间涨红,傅时珣收起笑,抬步便走。-大燕素来有除夕之夜举行花炮盛宴的习俗。外头天色渐晚,傅时珣刚回府,便寻来杨管事。“秦婳呢?”杨管事低声道:“应该还在东苑。”傅时珣“嗯”了声,吩咐道:“你去给她说,准备一下,本王带她去个地方。”一刻钟后。秦婳换好衣衫,跟在傅时珣身后坐上马车。红楼那事情刚过不久,秦婳为了掩人耳目,重新戴上了面纱。她偏过脑袋挑起帘子往外看,瞧见离王府越来越远,想起当初好些红楼姐姐说,秦妈妈发卖姑娘的时候,就是这样带上马车,送出京城。思及此,她抿了抿唇,回头去问闭眼小憩的傅时珣:“王爷,咱们要去哪儿啊。”“去城南。”傅时珣未曾睁眼。秦婳动了动脚尖,那种不受把控的感觉越发严重。她提着一颗心到了城南,外头的天已经全部暗下,马车刚停稳,秦婳犹犹豫豫的下去,四处张望着半盏灯都没亮的街路,黑灯瞎火的却到处都是人。秦婳跟在傅时珣身后,走到人烟稀少的水桥上去。她轻轻咬了下唇,正要去问傅时珣,就听见身后“砰砰”两声,然后整片天空都被点亮,五颜六色的花炮缓缓燃起,行人都停下脚步。秦婳转身抬头去看,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水桥的石柱。有了第一二朵,剩下的花炮便像是约好了一般,纷纷朝上奔去,而后在空中绽放。火光照亮秦婳的脸。傅时珣对这种东西不感兴趣,他忽然听见身边低低的轻呼声,歪过脑袋去看秦婳,她的眼睛明亮,流光溢彩的眸子宛若温柔的陷阱。傅时珣眼神微暗。他听见不知从哪里传来的,清晰明显的炸裂声。作者有话要说:婳婳:我被夸了转圈圈.jpg第09章夜色渐深,花炮响声震耳欲聋。天上突然下起星星点点的雪粒子,几颗飘在秦婳裸露在外的脖颈上,凉的她瑟缩了下。方才她看的高兴,倒也未曾留意到傅时珣正瞧着她,此下被这突如其来的雪粒子将思绪拉出那宛若梦境的上空,才察觉到身旁有一道视线,认认真真,还带着些炙热。秦婳皱皱鼻子拢住衣领,偏过脑袋对上傅时珣的眼。男人眸色沉沉,秦婳张嘴唤他,却发现这人仍旧出着神,索性又伸手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衣角。傅时珣猝然回神,抿着唇角收回眼。“王爷,您这是怎么了?”秦婳往他身边挪了两步,朗声问。雪下的密起来,傅时珣久久未曾出声,他轻拧着眉,侧脸看起来极其不悦。秦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赶紧往后退了半步,低头看了一眼他方才被自己扯过的衣袖,捏捏指尖没敢说话。傅时珣吐出口气,正色道:“回府吧。”“好。”秦婳点头。得到回应,傅时珣莫名紧了紧眉头,转身快步原路折回。秦婳跟在他后头几步,倒也没瞧出傅时珣向来稳重的脚步中,突然横生出的杂乱。寒风刮过,秦婳抬手掩面,却不小心拂过系着面纱的带子,风有些大,扬起秦婳头发的同时也带着面纱一道吹走。秦婳轻呼一声,赶紧回头去寻。谁料刚转身,便撞进了一双带着水光的震惊眸子,秦婳眨眨眼,视线下移看见那男子手中捏着的面纱。秦婳快步上前去站在那男子身前,轻声道:“公子可否将面纱还与小女?”片刻后,秦婳始终不见这人有动静。她再度抬眼,才发现这人依然是方才那副神情,呆呆地,清俊的面上痛苦又恍惚。秦婳一时莫名,下意识回头去瞧,但还没偏过脑袋,就被人狠狠拉了一把腕子,而后她整个人朝前扑去,侧脸贴上一个宽厚温热的胸膛。浑身僵了瞬,手忙脚乱的就要去推这陌生男子。周遭一阵冷风袭来,等秦婳再直起身子,就已然被傅时珣一把拽着护在了身后。傅时珣脸色冷淡,从男子手中一把夺来面纱,反手递还给秦婳,冷声道:“沈世子这般,怕是不大合规矩。”来人正是沈澈。他的目光越过傅时珣的肩头,定定看着秦婳,声音轻颤:“她是何人?”“本王府上婢女。”秦婳听见他傅时珣寡淡的语气,下意识抬眸去看他。沈澈忽而笑了一声,捻起方才攥过秦婳手腕的那两根手指,神情慢慢恢复往常温和模样:“甚好。”甚好?这是什么意思?秦婳低着头细细思索着,还没等想出个结果,她就听见傅时珣的声音随着风飘来:“可以走了吗?”“可以的。”秦婳小声接话。这回她终于快步追上傅时珣,只是走到一半,秦婳仍旧能察觉到身后那道若有似无的视线,随着她的动作移动而移动。一直到马车边,秦婳到底还是没忍住,避开傅时珣悄悄回头。沈澈仍旧站在原地,见秦婳回头,他弯起唇角对她点头。“看够了吗?”傅时珣凉凉开口。秦婳赶紧收回视线,小心翼翼的抬眸去看他,傅时珣神情略显不耐,弯腰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方才的水桥下渐渐走出一个女子。那人微微眯了眯眼睛,等沈澈离开后,她才转身没了踪影。两人坐上马车,傅时珣盯着怔怔出神的秦婳,凝眸道:“你可曾见过他?”“未曾。”秦婳连连摇头,急急解释道:“方才那风太大,将奴婢的面纱吹走,幸好被那位公子捡到。”傅时珣神情依旧冷淡,别开眼没有回应。倒是秦婳,她回想起方才沈澈瞧见自己时,那副震惊恍惚的模样有些奇怪。这么想着,嘴上便也问出口:“王爷,那位沈世子是何人?”傅时珣眸色沉沉的看她一眼,隐忍着情绪道:“沈国公家嫡长子,他姑母是当今沈太后。”不知怎的,说到这句后,傅时珣顿了顿又补充:“两年前已逝的正妻,是秦大将军嫡女。”“真可惜。”秦婳轻声喃喃。闻言,傅时珣面色倏地冷下:“可惜什么?”这人浑身气势莫名的一下变得危险,秦婳自是察觉到了,她偏过脑袋看了眼傅时珣,低声补充:“奴婢的意思是,那位沈世子真是可惜,竟年纪轻轻变成了鳏夫。”秦婳嘴角动了动,那句“风度翩翩”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傅时珣面色稍霁,身子朝后仰了仰,拇指往上轻抵一下。他心情明朗,话也多了些。“有何可惜,当年秦姑娘本有心慕之人,沈澈将人强娶进门,最后难产而亡,对她也算是个解脱。”秦婳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吭声,心里却是算起了账。这位摄政王殿下今年刚及弱冠,又是新帝面前的红人,权势滔天,那为何不娶妻?瞧着他为那位秦姑娘如此打抱不平,莫不是当初那秦姑娘与傅时珣两情相悦,最后被沈澈掺和了一脚?以至时至今日,都未有王妃。大抵便是因为这个,傅时珣对沈澈才有如此大的敌意?秦婳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一场京城三人感情角逐大戏,于是傅时珣的话音刚落,就看见秦婳抬起头,眼神定定的落在他身上。被这眼神看的莫名,傅时珣正要开口,秦婳忽而道:“王爷可是心悦那秦姑娘?”“?”傅时珣一头雾水,“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秦婳眼角有点酸,眨眨眼睛强装镇定:“那您一反常态的抱不平又是为何?”傅时珣果然抿起嘴角,看了一阵秦婳后,没什么反应的闭上眼。见他这般,秦婳嘴角慢慢向下耷去。也是,她这般将傅时珣的感情宣之于口,若是被旁人听到,岂不是落下话头,叫地下的那位秦姑娘名节不保。她们都姓秦,可惜却不是一样的命。秦婳偏过脑袋朝外看去,她笑了笑,到底是自己痴心妄想。-御花园内。睦禾长公主从寿康宫中出来,轻声叹息。贴身婢女扶着她的手,见她这般出言询问:“公主这是怎么了?”“还能怎么。”睦禾长公主伸手按了按眼窝,声音悠悠的,“自本宫那两位兄长薨逝后,母后就越发疼爱澈表哥,本宫如何能瞧不出来,母后那是将表哥当亲生儿子般看待呢。”婢女柔柔一笑:“那是自然,世子相貌堂堂,人中龙凤,太后娘娘每每见到都十分欢喜。”“可是你瞧表哥,自从表嫂离世,他那般让人瞧着着实心酸。”睦禾长公主适时地停下脚,单手掩面,神情郁郁。婢女左右张望几眼,忽地咬咬牙,低声凑过去道:“公主,女婢昨儿夜里去城南的铺子给您买头油,您猜奴婢瞧见什么?”“能是什么,总不能是瞧见表哥了?”“可不是。”婢女拧着眉,连声道:“奴婢瞧见世子爷搂着一女子的腰,那姑娘……背影与世子妃实在相似的紧。”睦禾长公主瞳孔微张,手指紧紧攥着婢女的腕子:“你可知那人是谁?”婢女又来回看了几眼,才敢开口:“听摄政王说,那是王府上的婢女。”“既然是婢女,咱们不如去求一求摄政王殿下,让他将那婢女送去世子爷身边。哪怕是个替代品,也好过如今这般失魂落魄啊。”睦禾长公主松开她的手,叹息:“本宫知晓你说的是何人,那姑娘怕是上回与王爷一桌用饭的人。”“公主,咱们要去试试?”睦禾长公主望着光秃秃的树干,久久未曾开口。假山后的树丫子动了下,睦禾长公主余光扫过那处,慢慢弯起了嘴角。-“当真?”傅皇后撑着宫女的手坐起身,拧着眉头问。嬷嬷点头:“千真万确,那小太监听的真真儿的,长公主婢女说的姑娘便是上回娘娘问起王爷的那位。”傅皇后面色上颇为震惊,她急急追问:“阿珣带着那姑娘去城南做什么?怎的还遇上沈世子了?”“昨儿个夜里可是花炮盛宴,王爷向来守礼,定是那位央着要去看花炮的,又正巧遇见了世子爷。”嬷嬷往她身侧移动两步,“娘娘,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难不成您还真想看着王妃还未进门,就让王爷纳个受宠的小妾进府?”傅皇后太阳穴急促跳动,她抿着唇角道:“嬷嬷这话是何意,本宫向来都是希望只要阿珣喜欢就好。”“可是王爷都说了,不喜欢。”傅皇后回头,迟疑道:“他何曾说过?”“娘娘糊涂,若是当真喜欢,又怎会不收入房里,况且您不知道……”嬷嬷弯腰,附在傅皇后耳畔道:“那姑娘先前是红楼里的。”傅皇后拧眉:“什么?”“王爷出宫后,奴婢叫人去打听,找了个王府看门的小厮,还没喝的有两壶酒,便什么话都套出来了。那姑娘先前是红楼里的,红楼被封,也不知怎的就攀上王爷了。”“这……这简直是荒唐!”傅皇后脸色铁青,咬牙道:“等过几日阿珣上朝,你去把那姑娘带进宫,就说本宫要见见她。”嬷嬷有些犹豫:“娘娘可别因为她,同王爷生了嫌隙。”“且先瞧瞧再说吧。”傅皇后放下茶盏,稍缓几分后面色冷淡:“她若识趣,本宫自然不会与阿珣生嫌隙,若是不识趣,非要学那一套狐媚子本事,就立刻找个由头把人捆了发卖出去。”作者有话要说:傅爷:的确是心悦秦姑娘(狗头第10章傍晚出宫,青武在宫门口等他,见他出来急忙将上前问道:“回府吗?”傅时珣淡淡摇头,翻身上马。两人没有回府,而是应了裴景行的约,去了居月阁见他。甫一推门,傅时珣才发现,今日所来之人除了他还有顾炜与赵禹宵。傅时珣淡淡扫过顾炜,眸色微沉。发现他也来了,顾炜的神色有些奇怪,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知是不是没有瞧见傅时珣的眼神,裴景行笑着说道:“每回都是你最迟,先自罚三杯。”傅时珣轻嗤一声,坐在赵禹宵身侧,接连不断的三杯酒饮下,浑身倒是先起了些汗。“今儿倒是稀奇。”傅时珣抬眸,目光落在顾炜身上。顾炜手指微动,没吭声。许是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着实奇怪,一向大条的裴景行都察觉出来,歪着脑袋诧异发问:“你们俩这是怎么了?”顾炜举起酒盏,低垂着眼睑仍旧没应声。傅时珣落座在他对面,目光淡然,眼里像是带着钩子,直直望着他。见他半天不说话,傅时珣冷声道:“无事。”撂下这两个字,傅时珣收回目光,侧眸瞧了眼清瘦不少的赵禹宵,略一挑眉,想了想也没问什么。厢房里的气氛隐隐有些僵持,方才有裴景行从中逗乐子,其他两个人不搭理他倒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反倒是眼下,傅时珣到来后,一度低下,就连裴景行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四个人沉默许久,赵禹宵似是看出傅时珣的心事。他撑着桌面直起身子,按了按傅时珣的肩膀,对裴景行道:“先出去吧。”裴景行难得的没有多问,起身跟着赵禹宵出了门。两人一出去,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傅时珣指尖摩擦着杯盏,目光定定落在桌面的纹路上,忽而轻笑道:“是你吧。”“殿下这话我不知何意。”顾炜攥紧酒杯。“其实一开始本王并未怀疑你,顾炜,你与本王自小一道长大,关系亲厚如同亲兄弟。本王也从来不相信,你会背叛本王。”傅时珣稍稍敛眉,执起酒壶又小斟一杯,“红楼那件事情,从太后想要将胡五姑娘赐给沈澈开始,本王便猜测是有人漏了嘴,但确定是你,还是你这些天来,对本王的避让。”“这事情,”顾炜嗓音有些干,他顿了顿:“是我对不住你。”傅时珣抬手挡住他的话:“本王只想知道为什么。”顾炜的脸上再没了往日那般明朗倜傥的笑容,眉间始终带着一抹郁色,他饮下杯中剩余的酒水,艰涩难言:“抱歉。”“呵——”傅时珣嗤笑,搁置下杯盏,起身居高临下的睥睨他,“这事情本王不与你计较,顾炜,本王给过你机会。”顾炜一惊,抬眸望向他。傅时珣已然收回了视线:“自此之后,你好自为之。”没再与他多言,抬步离开厢房,独留顾炜一人尚且还在内。待他出来,青武适时合上门,小心的打量了一眼傅时珣的面色。傅时珣皱眉问:“何事?”“方才管事递来消息,说秦姑娘有些高热,上午请过郎中也吃了药,但就是不见好。”青武硬着头皮将方才家丁的话重复一遍,又道:“王爷,眼下可是要回去看看?”傅时珣神情微顿。想起那日从城南回府后,他便察觉到秦婳有意疏远,本就公务繁忙,便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想来,怕是从那夜开始,秦婳就开始身子不适了。傅时珣回过神,待出门后将牌子递给青武,叮嘱道:“去请楚太医来。”翻身上马,傅时珣攥着缰绳的手有些湿。他不愿纠缠儿女情长,当初带秦婳回府,本就存有不公平的念头。如今虽说莫名散去,却也没想过如同傅皇后说的那般,纳她为妾。世间女子,身份纵然底下却也不是只有做妾这一条出路。且不说他如何想,秦婳定然也是不愿的。思及此,傅时珣有些躁。双脚夹紧马腹,骑马回王府。杨管事正在王府外等待,瞧见傅时珣遥遥而来,他赶紧迎上去道:“王爷可算回来了。”“她人如何?”傅时珣浑身夹杂着寒气,快步入院。杨管事跟在他身后,半分懈怠都不敢有:“今儿晨间昙云来说秦姑娘身子有些热,老奴便请了郎中来瞧,吃了碗汤药,谁知又严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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