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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穿书之水美人》TXT全集下载_7(1 / 1)

不过说起恐慌,绮芳想起穿越前有次坐飞机,降落时遇到低空风切变,飞机颠得跟机关枪似的,坐在她隔壁的女孩恐慌发作,身体关节痉挛,连动都不能动。恐慌的诱因很多,发作的表现也不同,金镰侃应该是突然遇险,短暂地失去身体控制能力。“你说谁有狂犬病?”躺着的人睁开眼。这家伙不会是早就醒了吧,绮芳装傻,“什么狂犬病?你耳朵灌水,听错了。”某人早就恢复意识,感到丢脸一直装晕,再装下去不知道要被小瓷瓶编排出什么病,掩饰尴尬的最好手段是威胁,目光锁住绮芳的脸,“你不需要研究我的恐慌症,也不许告诉不相关的人,要是让我知道你说出去……”说完,视线往下移,看向绮芳的脖颈。什么意思?还想咬她不成?绮芳护住脖颈,身体往后退,她刚才推论错了,这人脸白得像鬼,再给配对尖牙,能装吸血鬼。翻脸不认人,东郭先生的狼,说的就是躺着的这只狗东西,骂他狂犬病都是轻的。绮芳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继续惹他,闭口默认。极度乐见别人吃瘪,金镰侃嘴角往上抬了零点一毫米,朝绮芳伸出手,“扶我起来。”拿她当丫鬟使,绮芳直接无视,“既然你醒了,把我放下船,你哪来的赶紧回哪去。”“我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我要去你家等着你那个连船都划不好的三哥跟我赔礼道歉。”见绮芳不搭理他,金镰侃自己慢慢坐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皱眉把一根水草从衬衫袖子上捻起来扔掉。恐慌的诱因确实是他们造成的,做事要公平公正,绮芳赶不动人,没再提让他回去,小船很快划到余家门外。周莲漪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见刚出门没多久的孙女扶着浑身往下滴水的小金进门,惊讶地问道:“小金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余友渔跟孩子们闻声也都一起迎出来,三个小娃娃觉得牛魔王今天一点都不可怕,像落了水的大狗。“三哥划船碰到前面的船,他的船正好在后面,也撞在一起,掉水里了。”绮芳回道。周莲漪皱眉,“天还没彻底热起来,大清早水凉着呢,厨房有热水,赶紧去洗个澡,芳芳,去给小金煮姜汤去去寒。”洗了澡换上干净衣服,又灌了碗姜汤,见金镰侃还是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老两口心里愈发疼惜,这孩子经受的磨难太多,年纪轻轻,落个水都能弄成这副样子,看来精神和身体这些年没少受磋磨。“去东边二楼绮芳三哥的屋子睡会。”余友渔打发金镰侃去休息。金镰侃依言顺着楼梯上到东侧的二楼,打量了一眼,中间是个小客厅,左右各有一间卧室,左边的卧室门开着,他走进屋子,见里面寥寥几件家具,一张铺着蜡染的蓝色床单的简易木床,床前立着个衣柜,靠窗放着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他确实有些疲累,余家虽然不是他的家,却莫名让他有种安全感,索性在这里休息一会。躺上床把身体放平,闻着枕芯里艾草的淡淡清香,金镰侃合上眼,回到龙城后他身上那根弦绷得太紧了,噩梦缠身,精神状态不好,才导致今天一场小小的事故就激起好久不曾发作的恐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放松,大夫告诉他,恐慌症跟精神极度焦虑有关,他遵循医嘱让自己不要急,饭要一口一口吃,账也可以一点一点慢慢算,可回到故乡,报仇的对象就在眼前,碍于手段不好施展只能生生忍着,要找的东西也一点头绪都没有,怎么能不焦虑?绮芳找了个砂锅出来,把飞过水的排骨加入姜片入锅大火煮开,开锅撇去浮沫加入红枣和薏米,再抽出根柴火用小火慢慢煲。这是奶奶吩咐给金镰侃补气血的。汤要慢炖,给报社的投稿写了一半,绮芳上楼去补作业,一进屋发现床被占了,床上的人听到动静转过头。“你怎么进我房间了?爷爷让你去三哥的屋子,对面那间才是。”这厮不会是故意的吧?不经允许进女生房间,猥不猥琐?金镰侃撇嘴,“从哪里能看出这是女人住的地方?”绮芳:“……”确实看不出来。她对居住环境要求不高,干净整洁就行,何况这里夏天湿热,屋里东西多格外显得热,像现在这样,她住着最舒服。无话可说,她不跟病人一般见识,稿子没法写,下楼给孩子们讲故事,再讲一遍孙悟空狠揍牛魔王的故事。金镰侃把人气走,心情很好地继续躺着,鸠占鹊巢的滋味真不错,竟然破天荒地睡着了。睡了个好觉,一睁眼就见周莲漪坐在床前,正一脸和蔼地看着他。金镰侃赶紧坐起来,“周奶奶。”没问他为什么睡在绮芳床上,周莲漪欣慰地点点头,“嗯,睡了一觉脸色明显好多了。”老人向来有话直说,拍拍金镰侃的手,语重心长地劝慰道:“孩子,别把太多的担子担在自己身上,知道你这么累,你爷爷和父母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金镰侃闻言只摇了摇头。“就咱们两个,你跟奶奶说说,这些年过得好吗?”金镰侃没隐瞒,告诉对面慈祥的老人离开龙城后的经历,“刘爷爷那个村子很闭塞,受波动小,村长也开明,让下放到村里的老师在学校代课,有个教授对我很好,我的学业也没落下。就是山地贫瘠,粮食产量低,日子清苦,年岁大了一些,我就跟村子里的年轻人翻山走古商道,效仿当年的徽商把山里的山货和茶叶运到省城和沪市的黑市卖,攒了点资本。”黑市哪是那么容易混的,金镰侃不想细说,周莲漪也不详问,换了个话题,“那天送来的古董是不是从佘家那里弄来的?”金镰侃点头,“用了点小手段,没费多大劲。”“对佘家你有什么想法?”一直目光低垂的金镰侃,闻言抬头,一字一顿道:“血债血偿。”意料之中的回答,周莲漪喃喃低语:“三世必报,血债血偿。”想到他一路走来的艰难,周莲漪更不想他出事,直视眼前后辈带着恨意的双眸,“现在不比当年,我们没法像佘家那样冠冕堂皇地公报私仇,做事不能突破法律底线,孩子,报仇不是那么容易的。”“我等得起,就怕他们死得早。”周莲漪怎能不会听出金镰侃执念的深切?沉默良久,最后轻叹一声,“奶奶没法阻止你,也不想阻止你,你记住,你并不孤单,还有我们在后面支持你,奶奶只有一点要求,你做的事情不能连累绮芳,她当年还是个吃奶的小娃娃,这些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奶奶,您放心,金家的仇我亲自报,不需要牵涉到她。”话说到这个份上,周莲漪也不再隐瞒,“报仇之后,想必你还要恢复家业吧?肯定要找那本家传的《酒经》,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其实奶奶知道《酒经》的一部分下落。”“您再说一遍!”遍寻不得的《酒经》终于有了线索,金镰侃忘记上一次这么激动是什么时候。从床上跃起,连鞋都顾不得穿,站在地上双目紧紧盯着周莲漪。“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当时事态紧急,你爷爷原计划的托付人出了事,没能把东西交付出去。当时我们家情况也不怎么好,实在是无人所托,你爷爷躲过看守逃出来,临时交给你余爷爷一个密封盒子,让他代为保管,等条件允许再把东西交给余家的直系后人。虽然没明说,但无疑就是那本《酒经》。你余爷爷当时多问了一嘴,据说这本《酒经》被你爷爷一分为三,分别拜托三个信任的人代为保管,其他两个保管人我们并不知道是谁,你在你刘爷爷身边这么多年,发没发现他手里有一份?”金镰侃摇头:“爷爷性格太谨慎,金家酒的核心机密只有他和大伯一人懂,刘爷爷有酿酒技术,给了他怕他参透,不会这么做。《酒经》在金家向来是最高机密,传男不传女,我爸是小儿子不继承家里的主业,也仅仅看过一次,我记事早,听他和我妈闲聊时说起过这个东西。”说完回身坐回床边,为自己的想当然而懊恼。对于《酒经》爷爷临死之前并没有向他吐露半个字,他猜测这东西毁于火灾的可能性不大,除了被交付给别人保管,最坏结果是被佘家得到。后来也是找到住在省城的爷爷当年的司机一家,才知晓《酒经》的一点线索,得知《酒经》被分开存放,佘家也曾找上门。对他来说是个好消息,至少司机手里这份佘家并没有得到,坏消息是他要跟佘家竞争,要在佘家之前把散落得部分都寻回来。余家手里的这份,早先被他第一个排除,因为余家跟金家一样,当时自身难保,虽然余家值得信任,但他想以爷爷的性格,不会把东西交给余家。因为这就相当于羊入虎口,直接将《酒经》送到了佘家手里。所以,他才没第一时间向余家打探《酒经》的下落。计划没有变化快,爷爷没人托付,最后东西还是交给了余爷爷,那么……话到嘴边,金镰侃没问出口,东西是不是被佘家得了去?周莲漪不知道他的踟蹰,“其实我不怎么认同你爷爷这个安排,虽然分了三份,佘家想谋取到完整版本得费些功夫,可人心最禁不起考验,彼时的信任未必能信任一辈子,还不如直接把东西直接交给你。”习惯性理了理梳得一丝不乱的发髻,感叹道:“也许你爷爷也有顾虑,怕你年纪太小,身怀巨宝,被佘家或者其他有心人盯上,还不如两手空空,更安全,这在当时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能理解。可是,看你的反应,你爷爷临终之前并没把三个保管人是谁告诉你,这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不跟你说呢?”金镰侃心中各种感触交融在一起,凝成一声似悲似怨的轻叹,“是啊,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抬头望向面前睿智的老人,金镰侃目光坚定,“您说得对,除了报仇,我还有一个目标,让金家这棵倒掉的大树在祖地重新发芽,让金家酒再度在龙城飘香。对《酒经》我势在必得,周奶奶,你手里的那份我不白拿,我用东西换。”周莲漪摆摆手,脸色有些赧然,“小金,你先听我说,我们手里那份并不在我们手上。”“不在你们手上?难道真被佘家抢去了?”“并没有,但也跟杀千刀的佘福贵有关,最初捣了我们的作坊和货,抢了我们大半家底还不够,跟上面汇报要带人来彻底抄我们家,我和你余爷爷听到风声,连夜把家里最后藏起来的一批东西装船,往上游两江交汇地的船坞转移,走到官凌渡,佘家得到消息带人在后面追上来,当时风大浪急,他们开的是钢壳船,我们逃不掉,不能束手待毙,我一狠心把东西都沉了江,你爷爷托付的《酒经》也在里面。”原来是这样……金镰侃并不怪余家,换了他也会这么做,与其让佘家得,还不如直接扔了。站起身郑重地给周莲漪鞠了一躬,“周奶奶,不管这份《酒经》能不能找到,我都要谢谢你和余爷爷。”周莲漪扶他起来,“这声谢我们担不起,官凌渡水下有旋涡,东西不知道被带到哪里,那东西虽然你爷爷封得严实,我们又把他装在乌木箱子里,可这么多年,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到头来,我们可能要有负你爷爷当年所托。”不像周莲漪期望那么低,金镰侃很乐观,金家是做酒的,对密封保存最有研究,何况《酒经》用特殊材料书写,东西未必保不住。有了希望,下楼吃午饭时,金镰侃接过绮芳递过来的排骨汤,对她笑了笑,那笑太过“温柔”,吓得绮芳手一抖,汤洒了金镰侃一身。作者有话要说:给下一本《九零之美味人生》做个广告,求预收,会好好写哒。简介:一家叫大渔的馆子开在杏花巷,饭店主人有三,姐姐,弟弟和小猫。姐姐是民国来的御厨传人,当主厨,弟弟是萌娃,只卖萌,小猫更厉害,吃一条鱼还你三条一样的,是毛茸茸牌复鱼机。鲅鱼丸子,干烧大王鱼,烤鱼,水煮鱼,松鼠鱼,各种鱼……吃了小猫的鱼,不能美容,不能延年益寿,不能包治百病,就是能让你高兴。叫大渔的小馆子是失意者的快乐之源,食客一:“吃了我老妹儿的鱼,上头。滋味好,心情更好,看啥都欢喜,没钱使劲挣。”食客二:“大鱼就酒,越喝越有。以前看我老婆就烦,一天吵八遍,现在啊,越看老婆越好看,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一位心结难解的帅警察推开了大鱼的门,从此小馆子多了个固定食客,鱼吃上了瘾,人吃上了心。“甄珍,上鱼!”“来喽!”美食以鱼为主,其间有朝鲜大拌菜,东北大拉皮,烤五花肉,酸菜炖粉条子等等乱入。备注:美食种田文,日常向。第十九章还有一堆事情要安排, 金镰侃吃了午饭就要走。洒了人家一身汤,绮芳有些不好意思,主动把人送出院门。金镰侃出门后, 并没往左走上桥, 反而倚着院墙不动弹,眼神示意绮芳把门关上。猜他有话要说, 绮芳把院门关上后,见他神情惬意,指了指金镰侃后背, 道:“墙上石灰掉渣。”“……”金镰侃赶紧站直了, 也不兜圈子,盯着面前矮他一头的人问道:“咱们俩的婚约你到底什么想法?能不能给个准信?”果然问的是这事,绮芳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想法,咱俩不可能结婚。”且不说她初来乍到, 跟金镰侃一点不熟,她可没忘记这是书中世界,虽然她不是原来的女主,谁知道剧情会不会自动修正?不答应你是为你好,也为了拯救全城百姓, 我这么伟大我还不能跟你明说,像我这么深明大义的必须值一座诺贝尔和.平奖奖杯。金镰侃很是不解, 用异样的眼光盯着面前的姑娘, 嘴上不饶人,“我哪里不好?配你不绰绰有余?”这女人果然是木头脑袋,像他这样的好条件,打着灯笼都难找。自恋狂!“那你说我哪里好, 你看上我哪了?”对面的男人嗤笑一声,把绮芳的话悉数奉还,“我怎么知道你哪里好,我才认识你几天,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你了吧?”说完摆出一副挖苦表情,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你不会真以为自己人见人爱吧?绮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好的脾气,总能被金镰侃惹得火大,气得脸都红了,“那你非要扯着婚约不放是为什么?”“父母之命呗,还能因为什么。”金镰侃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让绮芳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很蠢。今天既然已经跟周莲漪把话说开,金镰侃目光望向河岸边一丛正在愤怒吐丝的金银花,把自己的打算跟绮芳一次性说个明白,“被爷爷藏在假山下的地洞里,想出出不去,等着人来接我的那两天,我给自己定了几个目标——我临死前一定要完成的目标。第一是报仇,第二是酿酒,第三是完成家人生前对我的所有期望。剩余的我不说了,跟你的婚约,包含在我的第三个目标里,所以在我临死之前必须完成。”绮芳:“……”我是不是该荣幸能在你遗愿清单里排第三?不服气地问道:“你要是死了都没跟我结成婚呢?”金镰侃收回目光,重重盯向绮芳的脸,声音飘忽道:“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绮芳:“……”她不是被吓大的,仰起头回以蔑视,一字一顿道:“你就不怕我是个鬼见愁,专门治鬼。”传统婚约根本没有法律效力,就算到了地府也得讲法律,有理我能行三界。绮芳昂头挺胸,目光朝上盯着余家马头墙上覆的小青瓦,自信极了。金镰侃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自信”的鼻孔,先是怔了下,随后嘴角微弯,笑容越来越大,还笑出了声,黑眼珠熠熠生辉,对绮芳道:“好个鬼见愁,不急,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求着跟我履行婚约。”边笑边转身离开。你能用什么招数,顶多就是些糖衣炮弹,对我根本没用,我们后世的霸道总裁们早就玩腻了,我没吃过野猪肉,可我看过无数肥皂剧,绮芳望着金镰侃的背影眯起眼。金镰侃过了桥走了一段路,碰到个壮硕的中年妇女,手里拎着一筐菜。龙城外来人多,居民随和,见了陌生人或点头致意或问声好,这女的不一样,很没礼貌地盯着他看个不停。今天他心情好,没对这女人使眼神杀。带着好心情回到状元街,见不光刘三虎颠颠地迎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瘦猴,嬉皮笑脸地喊他金哥。金镰侃冲两人点点头,跨步穿过铺子直接回了后院,接过态度格外殷勤地刘三虎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问那俩瘦猴,“猪场那边都安排好了?”俩兄弟不光长得像,拍胸脯的动作都出奇一致,左边那个开口答道:“猪场能出栏的生猪有六十头,保证开业这段时间的供应应该没问题,不够我们可以去村里收,土地承包后,交完公家粮,家家粮食都有剩余,村里养猪的比往年多很多。”金镰侃点点头,“不断货就行,也不指着这个挣大钱,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正事。”正事还没影呢,他哥的对象也等着娶回家,刘三虎终于逮着机会插嘴,“哥,别装了,咱们一起长大,你高不高兴我一眼就能看出来,看你春风满面的,小嫂子把你照顾得不错吧?今天多亏我反应快,你该怎么奖励我……哎呦,你怎么又打我!”俩瘦猴见状,眼睛里又迸射出一模一样的八卦光芒,金哥这是有情况?三虎哥太过分了,回来这半天都没跟他们透露点消息。金镰侃哼了一声,“还想要奖励?下回我要是发病,你再像今天这样把我丢下,你就滚回猪场养猪吧。”“别呀哥,我又没把你丢给别人,那不是我未来嫂子吗,再说我看你眼皮跳得急,估计你已经醒了,灵机一动,顺水推舟给你创造个条件。”刘三虎摸着被敲疼的脑袋,连用两个成语给自己伸冤。“哥,你恐慌症又犯了?”双胞胎顾不得八卦,关切地问道。“没事,不算严重,”说来还真要感谢今天落水,以余家二老的谨慎,估计还要再等一等才能告诉他《酒经》的下落,身旁有佘家在虎视眈眈,时间宝贵,能早点得知消息再好不过。事不宜迟,吩咐道:“小四,去把铺子们关上,我有事跟你们说。”几个兄弟之间感情胜似亲兄弟,对他想做的事一清二楚,金镰侃也不隐瞒,把从周莲漪那得来的消息说给三人听。三虎和双胞胎小四、小五听过之后兴奋地围着天井嗷嗷疯跑了三圈,金哥的事就是他们的事,以前空有一腔报仇的心,却有劲没处使,现在总算有点事干了。小五搓着手兴奋道:“金哥,官凌渡再怎么深,跟大海也没法比,我琢磨着最深不过三十米,首先我们得弄套好的潜水设备,接着还得找条打捞船回来。”金镰侃点头,对三虎说,“船稍后再说,给你二哥发电报,让他在省城打听下,最好能找渠道弄套外国货回来,这个事不能耽误,越快越好。”三虎立即点头:“明白。”设备有了,谁下去是个问题,三虎冲金镰侃眨眨眼,“哥,我还有个外号你知道不?”“哦?”大高个点着自己的胸脯,“人送诨号浪里小白条。等设备到了,我负责下水。”小五笑得捶桌子,“当初给你起这个外号,不是因为你屁股白吗?”气得三虎直接把他摁在石桌上,乓乓乓敲后背。金镰侃挥手打断闹腾的两人,“你以为下水跟你在养鱼池里狗刨是一个事?官凌渡水下险之又险,没经验的下去就是送死,这个不用管,周家奶奶答应给咱们找个好手。”三虎恍然,“对啊,怎么把周奶奶忘了,人家可是那位传说中人物的女儿啊,估计对这片水域的了解,她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冲金镰侃挤眼,“哥,你说当初周奶奶把家底沉江,是不是早就想到将来有一天还能再收回来,所以扔了也不心疼。”金镰侃颔首,那位确实是个巾帼,急智、谋算哪个都不缺。提醒三人:“这事也不会那么容易,顶多五成把握,佘家那边别放松。”小四比他弟弟要沉稳些,“金哥,我们要不要对外公开你的身份?知道了你的身份,那两个握有《酒经》的人兴许能现身,主动把东西送过来。”金镰侃摇头,“先别公开,给官凌渡那边留点时间,佘家在本地经营得久,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看在眼里,行动会不自由。我这个“死人”,应该能瞒过绝大部分人一段时间,能拖一时是一时。”眼神转冷,“我有种预感,就算公开身份,剩下那三分之二也得付出大代价才能弄到手。”三虎赞同道:“金哥小时候在沪市待得多,回龙城的次数毕竟有限,十多年,从个七岁毛孩子长成现在这样,隔壁那卖清明粿的袁奶奶号称龙城万事通,她都认不出金哥,买房的协议签的还是我的名,不用使劲遮掩,一般人真认不出他。佘家人现在牛气冲天,眼睛都长在头顶上,他们就算见到金哥本人,我不信他们能怀疑金哥的身份,我们玩灯下黑溜人才最有意思,金哥,你说这么长时间,他们是不是至少弄回来一份《酒经》了?”“咱们都知道,佘家老头一直让人在省城古董圈子找样东西,就是司机手里那份,余家的在江里还没捞上来,剩下的那份兴许真的在他们手里。”小五恨恨地说。***刘满娣是佘建国媳妇赵巧芬的表妹,因着赵巧芬娘家叔叔是县长,婆家在龙城又树大根深,平时往佘家走得勤,又会巴结,赵巧芬对她很不错,不光分到了余家的第二进房子,还给自己男人在佘建国的酒厂弄了个生产组长当。刘满娣不傻,是亲戚不假,但关系得经营,见佘家很在意余家,她就住在余家隔壁,大事小情看在眼里,平时没少过来通风报信。晚上吃完饭,脚步自动迈向佘家方向,进门见院子里小桥流水,花团锦簇,刘满娣心里嫉妒极了。呸,便宜都让这家人占了。金家人都死光了,死人又不能从坟里爬出来要房子,哪像她,虽然勉强有理由住下去,可还得天天受余家人的冷脸,住着也不舒心。佘福贵一共有三儿两女,三个儿子已经分家,分别住在这个大宅的三进院子里。佘福贵跟老大一起过,刘满娣进门时还没撤桌子,见中堂还多了一个应该回省城上学的佘庆丰,有些纳闷,“庆丰,端午节都过完了,你怎么还没回学校?”佘庆丰人看起来有些没精神,回道:“我们系的老师要带学生来酒厂搞期中调研,我在家里先做点准备。”说完摆了摆手,“表姨,你坐,我先上楼了。”佘庆丰那天见余绮芳表现得那么明显,刘满娣早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小眼睛眯缝着,想恶心佘庆丰一把,状似无意地开口,“巧芬姐,我最近听说了个事,余家小姑娘定亲了,前两天我遇见婆家小叔子上门找人,门关得快,倒是没听见详情。今天中午又见有个年轻人从她家出来,瘦瘦高高一个人,估计就是那个跟她定亲的人。这么小就急着嫁人,将来肯定没多大出息,哪像我们庆丰,大学生,前途光明着呢。”佘庆丰猛地顿住脚,盯着刘满娣急切地问:“你再说一遍,绮芳定亲了?”“我听到那傻大个喊她嫂子,错不了……”话没说完,佘庆丰转身跑了出去,气得赵巧芬在后面骂,“你还真想跟余家那小丫头好啊,告诉你,这事不可能,我第一个不同意。”佘家在北,余家在南,走水路比走陆路近,佘庆丰扯开缚船的绳索心急火燎地往余家的方向划去。原本他计划在绮芳窗下把人喊出来再说话。但现在时间还早,一路划出去,河岸边全是趁晚上凉快出来洗衣服、纳凉的人。熟识的人热情地跟佘庆丰打招呼,离了好远还听到有人在身后在议论他。“咱们这条水路往南住的人不多,你说他大晚上找谁去?”“年轻小伙子在家里哪能待得住,肯定是找哪个住南边的小姑娘去文化馆看电影。”“住南边的,家里有年轻小姑娘的可不多,妈呀!”绑个粗辫子的小媳妇被自己的想法惊到,手一抖,盆子掉到水里,溅了身旁人一身水。“衣服差点飘走,你怎么说话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南边最显眼的那是谁家?有漂亮年轻姑娘的?是余家啊,你说这佘家孙子会不会去找余家孙女去了?哎哟,这两家人要是结了亲,那我们龙城可有热闹瞧了,余家和佘家做亲家,光想想都能让人激动得睡不着。”“不会吧……”佘庆丰逐渐冷静下来,众目睽睽之下确实不能去找人,何况这个时间余家的三个哥哥估计也在,有那三只拦路虎在,他休想见到绮芳。略一思索,把船停跟余家隔着河,斜对过一家,上了岸敲响那户院门。一个圆脸圆眼睛的双十年华少女打开门,开门看见佘庆丰站在外面,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表哥,你怎么来了?不对,你怎么还在家里,没回省城上学?”龙城家家亲连亲,少女是佘庆丰的远房表妹冷冬梅。佘庆丰来找她是有原因的,冷冬梅跟绮芳是同班同学,学校重新复课后,一个班的同学之间的年龄差距很大,绮芳年纪在班里是最小的,冷冬梅平时对绮芳很照顾,关系好,余家重新搬回城里,两人自然走得更近,平时没少到余家找绮芳玩。佘庆丰笑笑,解释道:“学校有课外实践任务,老师下周一带同学来我爸的酒厂的化验室参观学习,我请了几天假等他们来。你在家干什么?”冷冬梅无聊地拿脚蹭了蹭脚底的石砖,回道:“能干什么?做完作业,睡觉呗。”佘庆丰劝诱:“学习要劳逸结合,不如今晚你放松一下,跟我去看电影吧?”他这么一说正合冷冬梅的意,立即兴奋地点头,“等着啊,我回屋拿点吃的,马上就出来。”等冷冬梅大包小包出了门,佘庆丰指了指余家的方向,“估计绮芳吃完饭也没什么事,不如叫她一起去吧。”冷冬梅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调笑道:“你果然醉翁之意不在酒,拿我当挡箭牌呢?把人约出来,你给我什么好处?”“我以前做的语文笔记应该还在,我回家找找,给你送来。”“这还差不多。对了你这次回家见到绮芳了吗?”冷冬梅边往船上走,边问佘庆丰。作为绮芳的好朋友,她对绮芳和佘庆丰之间的小秘密最清楚,平时没少帮着传个小纸条,递个话什么的,有两次佘庆丰从省城写信给绮芳,也是先寄给她,再由她转交给绮芳。对于两人的关系,她没有老一辈人心里的疙瘩,倒是相当喜闻乐见。何况她挺喜欢绮芳的三哥余凌峰,撮合了绮芳,她也能让绮芳帮忙撮合下她和余家三哥,将来的日子她都想好了,她考个师范,毕业回龙城当个小学老师,跟余凌峰结婚过小日子,想想就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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