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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软娘子浑身是戏》TXT全集下载_2(1 / 1)

“不过好看归好看,就是看起来好可怕,怪不得人称玉面罗煞.....”裴行韫拧眉,玉面罗煞后面还跟了活阎王的称号,这可不是什么赞美之词,都是那些在闵冉手上吃过亏的世家大族,无力还手只好逞口舌之利编排出来玷污他名声的话。她打断了小蓝的话,神情严肃的说道:“小蓝,仔细隔墙有耳,要是这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你怕会小命不保。”小蓝也自知食言,忙捂住了嘴咕噜噜转动着眼珠子四下张望,突然她指着小径旁的花丛,惊喜的叫道:“呀,好肥好好看的白猫。”裴行韫顺着小蓝的手指看去,见到那只肥猫费力钻出花丛,踱着步子向她们走来,顿时寒毛直竖,拉起小蓝快步避开。“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蓝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石子夹着凌厉的呼啸声而来,裴行韫膝盖一疼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痛得她嘴里嘶嘶出声,暗自将闵冉与肥猫都骂了十万八千遍。小蓝也如裴行韫那般跪地,痛得眼泪花花,揉着腿愤怒的四下张望,想找出谁这么大胆敢用石头丢她,却在下一瞬间立即站起来,垂头恭敬的曲膝施礼。闵冉背着手,迈着大长腿跨过花丛,如猫那般优雅踱步走了过来。作者有话要说:连载的幻言《摄政太后穿书成恶毒女配》,喜欢的点进去看看吧,鞠躬感谢。主政多年的太后发现自己穿到了一本狗血霸总言情文里,成了书里的反派恶毒女配,此姑娘简直糟多无口。# 孤儿出身,却野心勃勃,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算计帮助她上完大学的恩人男主,假怀孕嫁进男主家##被男主白月光戳破之后,死缠烂打不同意离婚,作茧自缚悲剧一生#太后简直一声叹息,唉,这姑娘真是没救了。面首,不,小鲜肉不香吗?自由自在衣食无忧不香吗?...............总裁:太太搬走了没有?助理:太太搬走了,不过她将你家全部搬走了。总裁:?总裁看着空荡荡只余灰尘的别墅,风中凌乱。那个女人,居然连他别墅的灯都拆下来带走了!............总裁:太太今天又与谁传出了绯闻?助理:太太经纪公司的新人。总裁:去发辟谣消息,这些不过是捕风捉影的谣言。助理:太太在采访中亲自承认了。总裁:“.......”第4章 春意肥猫目不斜视的从裴行韫身边走过,而闵冉却停了下来。他目光从小蓝身上一扫而过,见她眼泪糊了一脸,配上那身灰扑扑的衣衫,嫌弃的拧着眉头呵斥道:“滚下去。”小蓝忙不迭的后退几步转身走开,裴行韫也趁机跟着退下,却听见闵冉冷哼道:“站住!”裴行韫深吸一口气,忍气吞声恭敬肃立。他最近吃了败仗,却这么有闲工夫在溜猫,不知江州还能不能如前世时般安稳?小蓝见裴行韫被留下来,急得停下来焦急的伸头张望,大都督太可怕了,不知道阿韫哪里冲撞到了他,要是被他砍了头,那岂不是冤死?闵冉一个眼风扫过去,小蓝忍不住后背发凉,见裴行韫悄悄对她使了个眼色,才忐忑不安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他背着手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裴行韫,虽然青山没有查出她有什么可疑之处,在府里一直安分守己当差,可没做亏心事,见到自己为什么要跑?府里丫环这身灰扑扑的衣衫,怎么看怎么丑,她今日好似洗干净了些,可那身粗布衣衫都已泛白,看着是丑上加丑,大都督府里难道缺这点银子吗?那个比她粗壮的丫环跌了一跤都哭得跟腿断了似的,她为什么不哭?是了,定是经过了千锤百炼的细作,忍常人所不能忍,才能忍住这点痛。闵冉想了想,干脆抬着下巴冷声问到:“你为何要跑?”裴行韫心里转了无数圈,恭敬的回道:“回大都督,我不是要跑,只是怕冲撞到猫大人,才急着避开。”猫大人!闵冉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忍不住嘴角翘了翘,随即又警觉的沉下了脸,定不能被她绕开了去。细细打量着她的神情,低眉顺眼柔顺无比,眼角有隐隐的红意,却仍然一滴泪未落。是了,定是想这样来引自己上钩,不知这次吃的败仗与她有无关系?他眼里闪过一丝冷意,上前掐住她的下巴将她头抬起来,见她黑漆漆的双眼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像是惊慌失措的小鹿般,随即眼眶里的水汽越来越重,泪珠沿着眼角滑落。“狗男人,混账东西。”裴行韫心里将闵冉骂了千百遍,怕他再戳自己的眼角,干脆自己先哭给他看。闵冉愣了愣,咦,她怎么没有借机扑到自己怀里来?见到她流泪,却似乎没有想象中般厌恶,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终于尘埃落定,反而有一丝莫名其妙的释怀。他慢慢收回了手,捻了捻指尖,眉头又微微拧紧。那细腻的触感实在是太过强烈,他又伸出手,却被裴行韫偏头躲过了,让他的手楞在了半空。咦,再给她一次机会也没打蛇随棍上,趁机嘤咛一声扑向自己怀里,难道自己真看错了她?独自琢磨半晌后,他若无其事收回手背在身后,偏头斜睨着裴行韫,见她眼角的红意越发浓,衬着莹白的肌肤很是显眼,略带嫌弃的说道:“不过如蚊虫叮咬一般,有那么疼吗,哭得丑死了。”狗男人定是被鬼附了身,脑子坏掉了,为了早点摆脱他,裴行韫干脆哭得更认真起劲,泪珠滚滚滑落,却死死咬着唇不肯出声。闵冉疑惑的盯着她哭,难道真那么痛?他叫了声:“青山。”青山从旁边上前,闵冉指着他说道:“你且后退几步。”虽然不解,青山还是依言后退,只见闵冉弯腰拾起一个小石子掂了掂,扬手挥了出去。青山膝盖一疼,却仍旧面不改色,稳稳立在那里。“你过来。”闵冉对他抬了抬下巴,见他走上前,又问道:“有多痛?”青山眼神一片迷茫,大都督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功夫么?他忙回道:“回大都督,一点都不痛。”闵冉又上前一步,捏了捏他的下巴,嗯,真粗糙,跟捏着那丫头的感觉不可同日而语。青山一动不敢动,眼里却如有惊涛骇浪在翻滚,难道大都督这些年从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好男风么?“痛不痛?”青山心道,绝对不能承认痛,大都督虽然有千般好,可自己还想娶妻生子,绝对不能娘们兮兮成为他的禁 脔,胸脯一挺凛然道“不痛。”裴行韫立在一旁,讶然瞧着闵冉与青山的一举一动,他这是怀疑自己在装痛,故意拿青山来试手以示证实?可男人与女人能一样么?青山那般五大三粗,被拿来与自己比?裴行韫再次肯定,闵冉脑子不是转不过弯,就是真的被鬼附了身,得赶紧多存银子,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可不想再毁到一个不正常之人手中。闵冉目露讥嘲,“一点都不痛,你哭什么哭?”裴行韫强忍着怒气,抽噎着说道:“是,大都督说得是,我这就不哭了。”说完她一抹眼泪,曲了曲膝说道:“我这就告退,不敢污了大都督的眼。”闵冉仿佛恩赐般,十分大度的对她挥了挥手。裴行韫如释重负,待离得远了些才慢慢边走边思索。外面如今世道不稳,前世死时整个大夏战乱四起,天下四分五裂,这世投靠到大都督府求得庇护,为了好好的活下去,得至少摸清闵冉的脾性,虽然他阴晴不定,可只要顺了他的意,能先活下来,慢慢再谋求退路。裴行韫打定主意后,又轻松了下来,肚子也饿得咕咕响,想起小蓝怕还是没有用饭,又去厨房拿了几个杂面馒头回到屋子。小蓝正一脸焦急的在屋子里转圈,见裴行韫一踏进门立即冲过来,拉住她细细打量,见她好好的才拍了拍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说道:“真是吓死我了。”裴行韫瞄了一旁支着耳朵偷听的桃花一眼,见她吓得立即缩回了脖子,才对小蓝说道:“没事。”小蓝刚张口要说什么,裴行韫忙打断她说道:“先吃饭吧,等会凉了。”吃完饭后,裴行韫见桃花出去了,坐下来拉着小蓝略提了一下,只说大都督怕是见她跑以为是做了什么坏事,审问了几句便放了她回来。“好险,我真的是吓死了,大都督瞧我一眼我就双腿打颤。”小蓝一脸后怕,又感叹着说道:“阿韫你胆子真大,你就不怕他么?”“怕。”裴行韫心里想与小蓝说的可不是怕不怕,她细细的说道:“小蓝,这个府里最可怕的不是大都督,他高高在上,可没有那么多闲心思每天跟我们这些小丫头计较。”小蓝一脸不解,裴行韫轻叹,“你想啊,要是你刚才当着桃花的面,说我们被大都督叫住了,以桃花的性子会做出什么事?”“做出什么事?我们又不是上前巴着大都督。”小蓝满不在乎的回道。裴行韫真的是想仰天长叹,小蓝说得好听是性子直,说得难听就是蠢得透不过气,又一腔热情善良,这样子的性子,别人不拿她当垫脚石,简直都对不住自己。“这府里多少丫头想在大都督面前露脸?哪怕你不是上前邀宠,不管是好是坏,在她们眼里你仍旧算是出了风头,让大都督注意到了你。”小蓝眨巴着眼睛,恍然大悟般说道:“对哦,尤其是桃花,要是被她得知,怕又要闹出事情来。”“桃花闹出事情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引来了李嬷嬷。”裴行韫见小蓝仍旧有些迷糊,只得提点她说道:“春鹃。”“呀,真是。”小蓝旋即笑起来,“阿韫,幸好你阻止了我,不然这时怕已经闹起来了。”裴行韫认真的叮嘱她道:“小蓝,以后你想说话时,先瞧瞧周围有哪些人,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少说少错,明白吗?”小蓝应了下来,羡慕的说道:“阿韫,你真聪明,要是我有你一半聪明就好了。”裴行韫拍了拍她的肩膀,淡淡的说道:“去洗漱早些歇息吧,瞧这天才晴了一天,怕又要下雨了。”她站起来走到窗边,取下撑杆放下窗户,屋子里霎时暗下来,掩去了她脸上的晦涩。这一世的聪明,是多少血泪代价所换来的,初进宫时她也是天真娇纵的小娘子,仗着长得美无所顾忌,跌了几次大跟头后,以为自己渐渐学乖了,可真正醒悟的刹那,却是在被缢死时。春鹃果不其然,很快就搬了进来,她人长得甜美,又逢人便先露三分笑,亲切的叫着人姐姐,从家里带来蜜饯等甜点小食大方与人同享,很快就笼络住了桃花,两人同进同出形影不离,好得仿若一对亲姐妹。小蓝进了针线房,对春鹃娇笑着一求,几乎是有求必应,将本来派给春鹃的活替她全做了,连续多日下来,几乎熬得眼都凹了下去。裴行韫悄悄提点过她几次,见她前面答应得好好的,可转身之后又照做不误,无法只得自随了她,这人的造化说不好,尽了人事,后面还有个天命等着呢。针线房忙忙碌碌赶工,府里很快热闹起来,粗使丫环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兴高采烈的领回了自己新做的春衫。小径上三三两两,都是身着粉嫩上衫配淡绿襦裙的妙龄小娘子,叽叽喳喳边走边笑,远远瞧去像极了春日盛景。裴行韫摸了摸衣料,虽从粗布换成了细布,以前裴府里粗使丫环的料子可比这个好太多,至少染色均匀。而大都督府里新做的春衫,面料细闻隐隐有着霉味,衣衫上有些地方颜色深深浅浅,怕是在库房里积存了许久的料子,都已经开始褪色。再加上这样的配色,裴行韫望向小径旁,忍不住轻笑起来,就说看着眼熟,自己可不正像是一颗行走的花树么。闵冉最近打了胜仗,府里的丫环换了新衫,再也不复以前灰扑扑碍眼的模样,顿觉神清气爽。只是那个丫头,看一眼树又看低头看一眼自己,还在偷笑又是所谓何事?第5章 怒火在闵冉自己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上前堵住了裴行韫,疑惑的问道:“你为何笑?”裴行韫见到闵冉,暗自叫了声倒霉,忙退后一步曲膝施礼,脑子里却转得飞快。李嬷嬷一直小气,又对下人苛刻,这次突然换衫怕不是她的主意,而且这么急着让针线房赶出来,只能是上头主子下了令,下面之人赶断腿。能给李嬷嬷下令的,也只有眼前的瘟神。裴行韫沉吟之后答道:“回大都督,府里善待下人,连我们这些粗使丫环都有新衫穿,我实在是高兴,所以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闵冉内心得意,嘴角翘了翘,眼前丫环亭亭玉立,像是初春枝头绽放的新芽,尤其是那白皙圆润的下巴,像白练的头一般,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揉一揉。上一次他指尖留下的细腻触感,让他惦念了许久,回去之后将身边小厮都一一摸过,却终是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感觉。闵冉是不依不饶的性子,不懂一定要弄懂,于是召来参赞军务郑先生与郭先生,不耻下问向两人请教。在经过商议之后,两位先生认定女人与男人不同,小厮们皮厚肉粗,哪能与小娘子相比。恰逢针线房嬷嬷领着丫头进来送新衣,便唤来了一个小丫头,让闵冉再去试试。小丫头垂手肃立,见闵冉上前伸出了手,紧张得微微颤抖却又抬起眼眸望向他,眼里迸发出的光,好比似白练见到鱼干一般,让他顿时到足了胃口,缩回手将她斥退。两位先生没了主意,自称久经风月的郑先生语重心长的说道:“大都督,你得闲时跟我去花楼转转,那些姐儿们身娇肉软,自会让你比摸小丫环下巴来得快活。”严肃不苟言笑的郭先生斜了郑先生一眼,淬了他一口,恳切的说道:“大都督,多写几篇大字,自会抛却脑子里的万般杂念。”在他们要吵起来之前,闵冉果断的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先前忙着布阵打仗,倒忘了这茬子事,如今一见到这丫头,背在身后的手又忍不住蠢蠢欲动,他才伸出手去,却见裴行韫比白练抢食时还要灵活,不动声色一退步,他的手又落在了半空中。裴行韫时刻注意着闵冉的一举一动,怕自己哪里又招惹到他,待他手一动,以为他脑子突然坏掉,活阎王附身要出手揍她,吓得忙闪身躲开。闵冉无论在军中还是府里都说一不二,还没人敢反抗过他,没曾想这个小丫头却如此大胆,这令他十分不悦,还夹杂着一丝丝莫名的委屈,令他恼羞成怒,转身怒气冲冲大步离去。裴行韫见闵冉又一身怒气走了,莫名其妙了好半晌,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哪里惹到了他。所幸接下来的日子都没有再遇到闵冉,令裴行韫提着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不过虽没有见到大主子,小主子肥猫却天天来到厨房,不是偷吃就是窝在灶间眯着眼睛惬意的睡觉烤火。青山常常来厨房寻它,一来二去裴行韫渐渐与他熟悉了起来。她见他随和活泼,又是闵冉的随身小厮,便也同他多说了几句话。“近几日倒春寒,许是它怕冷,所以才来灶间烤火取暖。待得过几日天暖起来,它就再也受不住灶间的烟熏火燎了。”裴行韫将肥猫抱起来递给青山,“它好似又重了些。”青山道了声谢,笑着说道:“大都督怕热,除了下雪最冷的几日,屋内从来不放炭盆。它一身的肉,却还如此怕冷。”裴行韫点了点头,随意的说道:“太过痴肥也不好。”青山无奈的说道:“大都督也说了,得让它少食多动一些,可它成日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谁也拿它没办法。”裴行韫心道,不是拿它没办法,只是大主子宠着,二主子才能无法无天么。她不欲多言,说道:“我去抱些柴火,你且去吧。”青山抱着肥猫与她道别,才迈步却见裴行韫脸色一变停了下来,抓住身边经过的小丫头急切的问道:“你说的小蓝被打板子可是真?她在哪里被打板子?”小丫头拧着眉头说道:“我难道说胡话不成,小蓝弄坏了给大都督做的缂丝衣衫,现在被李嬷嬷罚在针线房前的院子里按着打板子呢。”小蓝这几日是带了缂丝衣衫回来做,不过这些本是春鹃的活计,只是如往常一般又推给了她。裴行韫虽然恼怒小蓝不长脑子,可她却真心实意待自己,哪忍心见她受伤?她余光瞄到青山怀里的猫,上前将猫抱了过去,急急的说道:“借我一用。”青山怀里一空,见裴行韫抱着肥猫跑得飞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跟着追了过去。裴行韫气喘吁吁的跑到针线房,院子前三三两两围着人,板子落在肉上的闷闷声,伴着小蓝无力的呜咽声传出来,让她心下焦急,冲过去大叫道:“住手!”李嬷嬷板着一张脸站在那里,春鹃与针线房嬷嬷也站在一旁,桃花本来一脸的幸灾乐祸站在前面看得起劲,见到裴行韫前来,忙缩着脖子不动声色退到了人群中。行刑的嬷嬷见裴行韫身着粗使丫头的衣衫,冷冷撇了她一眼又扬起了棍仗,可见到她怀里的猫,与她身后一同前来的青山,又犹豫着放下了手,迟疑的看向李嬷嬷。李嬷嬷见到青山前来,脸色变了变,心道小贱人,不要脸贴上了大都督的小厮,我奶了大都督那么多年,以为我会比不过一个小厮?她黑着脸一声怒喝,指着裴行韫骂道:“放肆!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可是你能发号施令的地方!没上没下没规矩的东西,把她给我按着一起打!”裴行韫不理会李嬷嬷,蹲下来小声的问道:“小蓝,你怎么样?”小蓝微侧着头,汗水泪水濡湿了头发,脸上已没有一丝血色,努力的扯了扯嘴角,说道:“不..不是..我。”“我知道。”裴行韫见小蓝还能说话,提着的一颗心微落了回去,眼里泛起冷意,就算是你,我也要变成不是你。她站起来,见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围上来要抓她,只是怕伤到她怀里的猫,张着手不知该如何动手才好。“李嬷嬷,你是府里的大管事嬷嬷,是公认的公正,处罚下人也罚得明明白白,让人心服口服。”裴行韫挺直背,不卑不亢的看着李嬷嬷,突地提高声音说道:“可损坏大都督缂丝衣衫之事,却与小蓝无关。”李嬷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长长的哦了一声,“那你说来,是谁损坏了大都督的衣衫,难不成是你?!”裴行韫却不回答,好奇的问道:“大都督的衣衫料子一瞧就非同凡响,就算我再没见识也不敢去碰。只是我有一事不解,为何嬷嬷断定此衫一定是小蓝所损坏?”“她领的差使,坏了当由她负责。”李嬷嬷眼里凶光一闪,厉声说道;“你一灶间当差的粗使丫头,当值时乱跑,谁给你的狗胆!”裴行韫却仍不动声色,面色平静的说道:“原来是谁领的差使,坏了当由谁负责。那这差使是由春鹃所领,坏了是不是该由她负责?”李嬷嬷恨极,她怎么都没想到,居然一个粗使丫环敢站出来当场打她的脸,要是这次放过了她,以后她怎么在这府里立足?“我今儿个就要让你口服心服。”她看向一旁的针线房管事娘子,冷冷的说道:“丁嬷嬷,你出来告诉这个贱蹄子,差使是由谁领的?”丁嬷嬷心里虽讨厌李嬷嬷,却不想得罪她,尤其是上次去给大都督送衣衫,春鹃还被大都督唤进去过,以前每次都是直接送到门房,再由门房层层送上前去。要是春鹃得了造化,真被大都督看上了,以后就是自己的半个主子,她开口说道:“这自是派给小蓝的差使。”李嬷嬷回转头,得意的看着裴行韫,贱人,你算哪根葱,我就要当着青山的面打你板子,就算讲到大都督面前去,我也是守着规矩在惩罚下人。她扫了一眼青山,见他蹙着眉头一言不发站在一旁,心下越发痛快,冷哼道:“你可听见了,这下你可服?”“不服。”裴行韫平静的回道:“既然嬷嬷如此说,正好青山大哥也在,就请他做个见证,每人所做的针线针脚都不同,让春鹃与小蓝一同绣上几针,便得知此差使是由谁所领。”李嬷嬷脸色白了白,春鹃的针线活做得如何她自是心里一清二楚,原来这个贱人一开始就抬举自己公正,又将差使引到是谁身上谁负责去,真正的意图却是剑指春鹃冒领差使与功劳。这远远比小蓝损坏缂丝来得重,大都督院子从不许丫环踏进半步,春鹃好不容易进去过一次,虽然被立即斥退,可总算有了个开头,要是她不能呆在针线房,那以后从何处得到接近大都督的机会?她瞄到裴行韫怀里抱着的那只肥猫,心下一动,瞬间打定了主意,大声说道:“春鹃的针线差,我正欲革她的职,罚她去洒扫处当粗使丫环。该赏该罚我心里自有数,岂由你来质疑。”裴行韫垂眸,她放下怀里的肥猫,它好奇的踱步前去,前爪搭上躺在凳子上的小蓝,往前一瞧见无甚稀奇,又滑了下来。“嘶啦。”小蓝的衣衫被抓破。“嬷嬷自是公正,这是我一向佩服的事。”裴行韫指着小蓝的衣衫,淡淡的说道:“可大都督的衣衫却不是小蓝损坏的,我亲眼所见是白练抓坏了衣衫,嬷嬷要不要将它抓起来打板子?”闵冉甫一踏进针线房院门,便听到那个熟悉的软糯声音在说要让人打他猫的板子。第6章 算帐“放肆!”闵冉一声怒喝,院子的人回头一看,吓得齐刷刷的曲膝施礼。裴行韫心里暗自叫苦,却仍然苦中作乐轻嗮,李嬷嬷一声放肆,当是放了个屁般,半点水花都没起。而闵冉这一声,院子里的人莫不恭敬施礼,这也许就是前世裴家族人倾其所有去追寻权势的缘由吧。他黑着脸扫视一圈,见小蓝被捆在长凳上,背后溢出丝丝血迹,蹙眉问道:“这又是所为何事?”李嬷嬷眼珠转了转,上前恭敬的回道:“她是针线房的丫头,当差时却不当心,损坏了给你做的缂丝衣衫,我本按着府里的规矩在罚她,却被厨房当差的粗使丫头跳出来胡乱指摘,说是白练抓坏了衣衫。我寻思这猫也不能讲话,被冤枉了也有口说不出,正不知如何是好呢。”闵冉不知府里嬷嬷管教丫头的规矩,哪会去管这些琐碎小事,他走到裴行韫面前站定,沉声训斥道:“好大的胆子!”李嬷嬷眼里闪过一丝快意,让你跟我作对,你看老天都帮我,我倒要看看你今天会怎么死!闵冉心里乐得有朵花仿若在缓缓绽放,死丫头终于落到我手上了,终于可以一报上次之仇了,快快求情啊,让我揉揉下巴就放过你。裴行韫低垂着头不作声,闵冉虽然总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倒没有真正杀人不眨眼,否则府里的丫环也不敢前赴后继往前凑,再说自己在他手上也没有真正吃过什么亏,大不了让他骂一通出出气便是。闵冉怒了,死丫头居然油盐不进,他背着手转了一圈,院子里的丫环嬷嬷都伸长着脖子看热闹,见他看过来又都忙低下了头,他拧着眉,指着小蓝瞪眼呵斥道:“把她扶出去,其他人也都给我滚!”院子里的丫环嬷嬷扶起小蓝呼啦啦做鸟兽散,李嬷嬷犹豫着不动,闵冉眼风斜过去,她忙曲膝施礼后走出院子。“让你出来找白练,半天却没见你回来,你是不是皮痒了?”闵冉又瞪一眼还杵在那里的青山,真是没眼见力,没见别人都走了吗?青山脖子一缩,低头上前捉住肥猫,给了裴行韫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抱着白练一溜烟溜了。院子里一片静谧。闵冉背着手咳了咳,又清了清嗓子,裴行韫抬头飞快的瞄了他一眼,见他手扶着下巴,眯缝着眼睛一脸沉思模样,心中微惊,他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你说要打我的猫。”闵冉再次开口,一幅好好跟她算账的模样,“就算是我的猫抓坏了衣衫,谁又敢拿它如何?”裴行韫眼神微敛,他究竟想做什么?“所以你的话是以下犯猫,按规矩该如何,该打你板子是不是?”闵冉语气严厉,不断觑着裴行韫的神色,见她仍旧无动于衷,禁不住有些疑惑起来,她是不是太蠢,根本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我大人大度,决定饶了你这一次.....”闵冉话还未说完,裴行韫抓住时机曲了曲膝,飞快的说道:“多谢大都督。”说完旋即转身提着裙子往门外跑得飞快。“哎。”闵冉伸着手,差点没气个仰倒,自己话还未说完呢,看来她是真的蠢,居然听不出自己的言下之意,罢了,现在没功夫教她,下次一定得好好跟她说清楚。裴行韫奔出院子,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次总算是有惊无险逃过了一劫。这次算是彻彻底底得罪了李嬷嬷,又不能时时刻刻提防着她,只有千年做贼哪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得好好计议才是。只是现在还不知小蓝伤得如何,裴行韫忧心忡忡,加快脚步匆匆赶回了屋子。小蓝趴在炕上,桃花与春鹃都不见人影,听到脚步声她抬头看过来,一见到裴行韫眼泪就啪啪往下掉,哽咽着叫了声:“阿韫。”“别哭别哭。”裴行韫忙上前,斜坐在她旁边,撩起她的衣衫说道:“我看看伤得如何了。”小蓝心里被内疚后悔后怕所挤满,痛反而被抛到了一边,一听到裴行韫软声细语的安慰,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霎时哭得撕心裂肺。裴行韫由着小蓝哭,哭出来就好了,经过这一劫,以后能长点心眼也算是有点收获。见她背后红肿清淤交织,伤口还在慢慢渗出血丝,眼睛也慢慢酸涩起来。看来不管是什么样的地位,活着总是各有各的辛酸苦楚,一样的不易。裴行韫去拿了块细布,用温水浸湿了,仔细的将小蓝背上干涸的血迹擦干净,又拧了块帕子递给她。小蓝哭声渐止,接过帕子擦了把脸,低低的说道:“阿韫,我真是后悔没有听你的,我简直就是个猪脑子。”这些日子府里赶着换春衫,小蓝已经累得眼睛都发直,替春鹃做完大都督的缂丝长衫之后,不由得抱怨了几句,说是以后春鹃的活计得由她自己做,要是她不会的自己可以教她。谁知很快就出了事,那件长衫自己可是好好交到春鹃手里的。“每次去大都督前院送衣衫,春鹃都跟了过去,上赶着去露脸,有次听说还被大都督叫进了正屋,真以为自己能巴上去做姨娘了。”裴行韫淡淡笑了笑,怕是针线房的人都不愿意替她做活,连小蓝这个直性子之人都拒绝了她,那她以后还有什么借口抢着去前院?想到自己放下肥猫果然吸引了李嬷嬷,痛快承认了春鹃的针线活不好,调她出了针线房而去洒扫处,怕是打着那只猫的主意了。“人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定要仔细些,别被人的表面蒙蔽了双眼。”裴行韫去取了身干净衣衫来,扶着小蓝帮她一起换了,见她一个劲的点头,心里微叹,只愿她能真正听进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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