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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2(1 / 1)

只是我从来就没相信过这种异样感。一方面,我始终盯着“樊殊喜欢鹤师兄”这只鸡,一叶障目,另一方面…我不敢相信他会喜欢我。优秀的樊殊,心细如发的樊殊,温柔内敛的樊殊,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不会喜欢平凡的我吧。从小到大,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接触的人都觉得我是很好玩的朋友,我都已经习惯了。“有趣”是我的代名词,再加上虞白的遗忘已经彻底摧毁了我所有的自信,所以我也一直相信,樊殊只是觉得我有意思罢了。他对我好,也是因为他人本来就好。那些本科生不是都很喜欢他吗?他本来就是面冷心善的人。结果好像搞错了。不光搞错了,还伤害到了樊殊。似乎是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樊殊忽然回过头。我赶快埋下头,刷刷刷地做抄笔记状。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出手机,是鹤师兄。但我看完内容之后,赶快又看了两遍名字,这才敢相信发信息的真是鹤师兄。也不能怪我如此狐疑,实在是他的问题太古怪了:“师妹,我知道你追星。你有虞白新戏的内部信息吗?你知道他的新戏的女主角是谁吗?”贺汝卿和虞白这两个名字放在一起就像是关公和施瓦辛格相提并论一样违和。我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把那个流量小花的名字报给了他。鹤师兄追问:“确定吗?”这我可怎么说?我也没在影视公司工作啊。我又回群里看了看,正好看到有人在发路透图,是看剧本会的上班图,除了虞白外,还有几张是那个流量小花的,看起来女主是她八成没跑了。我把图转给了鹤师兄,本来还担心他不懂这些饭圈的弯弯绕绕,刚打算再解释两句,便被他打断了:“不用说了。我懂了。确定女主角是她就好。”说完立刻消失,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回复。这一个二个的到底是在抽什么风?下课了。我从后门绕出教室,躲开了在前门和樊殊狭路相逢的可能。其实,如果不是来的时候后门被从里面锁死了没办法,我本来也是想走后门进来的。我其实很眷念同樊殊相处的时光。吵架也好,斗嘴也好,或者不说话也好,只要坐在一起,就会觉得很舒服,仿佛“事情就该是这样一样”,如果有可能的话,我非常非常想和他继续做朋友。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份上,还是算了吧。既然没有办法回应,就算再不舍,也必须态度明确,不要给人幻想。用幻想吊着别人却又不回应的人是最可耻的。人不能太自私。我想,我想了整整三天。我想说到底,我或许还是没有办法释怀虞白的事。全都是我的错。***征文比赛的征稿阶段已经结束,现在是紧张的审稿阶段。一开始的时候,老师们以为参加的人会不多,所以审稿期也设得很随意,还夸下海口表示要每个老师都过目;结果,他们显然低估了金钱的威力,也忽略了文艺所桃李满天下的效率,这直接导致老师们这几天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地,打落了牙含泪往肚子里硬塞。用“灰头土脸”来形容那都嫌太轻松了,用“命悬一线”或许更准确。因为人手不够,连早就退休的年教授都出山了。这厢,是文艺所里的人仰马翻,而在文艺所外的bn大里,却是洋溢着一种过年般的欢腾气氛——号外!号外!虞白的新戏要来bn大取景啦!虞白现在在娱乐圈的地位属于准顶流,却又还没到纯顶流那种招人恨的状态,基本上每个女生都把虞白当墙头,而bn大本来就出了名的女生多,四舍五入一下,说整个bn大一夜被春风吹过并不为过。据说虞白这部新戏有校园场景,虽然不多,但基本都会在bn大取景。至于为什么要来bn大取景而不是同城别的更好看的学校,官方理由是bn大的民国风红墙与教室更适合剧情设定;但据小道消息流传,真相是投资商要求的,原因不明,可能是为了宣传母校吧。bn大虽然不大,但这么多年,也有不少校友了,所以虽然是小道消息,但大家还都觉得挺真的。至少比被我们学校的美艳所震撼这个理由更真- -而比起剧组会来bn大演戏更让迷妹们血脉喷张的,是群演招募的消息——图书馆的那场戏需要三个群演!和虞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想象一下,你深爱的爱豆就在你旁边,他的气息裹挟着你,他蜜糖一般的嗓音在你耳边响起,而由于拍戏往往会比实际呈现多拍几条,很有可能你和你的爱豆一坐就是大半天……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让人幸福到头掉的事吗!必须没有啊!所以当bn大校学生会宣布与剧组合作、将这三个名额面向全校抽奖的时候,全校都沸腾了。啥也不说了,抽奖去!有课?有课算个鬼啊!我知道的女生们不光自己报了名,为了提高中奖倍率,还把自己的男朋友的名字也报上去了——尽管男朋友在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脸上并不会特别好看,不过谁管呢。美色面前,一切都靠边站。连向来对追星不感兴趣的鹿子都被这股气势裹挟,也微信报了名:“小册子,你报了吗?”睡前报完名的鹿子问我。“我当然报了啊……”我侧躺在床上,一边数着白墙上的小霉点,一边心不在焉地回道。“你怎么听上去没精打采的?”“因为抽不到啊……”我虽然这么说,但连自己都不信,自己垂头丧气的理由真的这么简单。“也是,”那厢,鹿子赞同道,“你手气本来就是出了名的差,买冰x茶从来没有再来一瓶不说,本科时那种二十个人抽十个的小奖你都能精准地跳到抽不中的那一边。看来你这次也还会是分母了。”“……”“没事,我手气好,我要是抽到了,你就说你叫鹿萌。”“……”“小册子?小册子?睡着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又过了一会儿,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小声地开口:“鹿子,鹿子?”“嗯……”鹿子的声音有点迷糊,“什么事啊?”“你知道……”“我知道什么……”“没什么,”我笑笑,尽管我知道她看不见,“我说梦话呢。”“就知道你说……”鹿子睡着了。我叹了口气。我本来想问问她关于樊殊的事,我很想知道樊殊在借钥匙的时候到底跟她聊了什么,想知道他……他的行动轨迹。但还是算了吧。既然已经决定要断开,那就要彻底,连一点一滴的波纹都不要有。于是再没人说话,寝室里只剩下了一片黑暗,连月光都没有,因为我们拉上了窗帘。所有的一切都被遮住了。唯一的光亮,就是右上角电闸跳动的小红点,一滴一滴,像是心上的刺一样。平时的时候不会注意,但凡有一点光的时候都不会看到,只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只有当你想清空一切重新开始的时候,它才会现身出来,并且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暗,亮,暗,亮,暗。仿佛在提醒着我——我在这里,别将我忘记。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好,我终于出来了- -我要被气死了,15号开始我去韩国玩,14号早上我考试结束。一结束我就回家闭关肝稿,好不容易肝完了十天旅行的量,登录网站一看,封宫15天,我真的是眼前一白差点晕过去什么也不说了,今晚双更,之后日更真的是累了第二更晚上十点半出ps:感谢@胖哥肉桃@我是一只呵呵@十里桉歌@清梵@祭泰夬废小可爱们的营养液ps2:我在纠结下一篇写什么。现在有两个想法,一个是现代电竞游戏文,一个是古代权谋文。大家倾向于看哪个?☆、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星期三的时候, 孟小溱找到我,说要请我吃饭。孟小溱是我本科在学生会时期的下属,当时就是我亲手将她招进部门的。现在她大四了,已经当上了校学生会主席, 在学校非常有名, 人送外号“美女学霸孟神”, 每个称号单拎出来都能吓死人,组合起来更是炫目, 光晕直达最高等级。不过在我眼里,她还是当初那个软萌小师妹。“称呼”在文艺心理学研究中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点, 因为当你同意别人对你称呼某名时, 其实就代表你接受了一种质询,同意了一种对方给你提供的身份认同,反之亦然。称呼会带来一种心理定位, 就好像我明明只比孟小溱大不到一岁, 无论从生理还是社会上来说我们都是同龄人, 但当她一喊我“师姐”, 我就觉得自己对她天然有了一种责任感。所以当她一说要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事要找我帮忙了- -我最近也没什么心情出去吃饭,就说这几天太忙了, 晚上的课结束之后去她办公室直接找她。我们晚上的课结束都九点了,这个点也没有饭了,刚好卡过饭局。八点五十到了, 我从寝室出发,身上哪哪儿不得劲。走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不得劲了——我没带手机。但是都已经走这么多了,再回去也太麻烦了, 纠结了一分钟,我决定还是继续履约。体育馆的夹层里,“学生会办公室”六个字很是威严,门缝里透着橘黄色的光亮,很是温暖。看来孟小溱正在等着我了。我没多想,象征性敲了敲就轻车熟路地推开房门——我本科的时候在学生会呆了这么久,哪里会不知道这个破门能透光就意味着没关好,是故意留着门的:“小溱,我进来啦!”斗室里,两个人回头看向我。站着的那个人是孟小溱。她身上还穿着黑色的正装,马尾利落地梳在脑后,正拿着文件夹,弯腰同另外一个人说着什么,表情很是谦卑;而在她对面,如同帝王一样坐着的人,单手撑着头,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漫不经心地朝我瞥来。我心脏直接漏了一拍。是樊殊。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到樊殊施施然站起来:“那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对了,”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樊殊回头道,“票。”孟小溱飞快地翻柜子,找出一沓不知道是什么的票,双手呈给他。樊殊点点头。在经过我的时候,他微微颔首,礼节性地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整个过程中,他几乎没有看我一眼,连那句“师妹好”,也只不过是如风一般远去时随口带出来的,疏离又孤高。……不知道他消气没有。看这样,还没有消吧。“师姐?”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时扬起笑容:“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这个点了你还有工作……”“不是师姐的错啦,”孟小溱的表情有点不自然,“是我没控制好时间,我不知道师姐这么准时,我以为下课了还会再拖一会儿……我不是在说师姐准时不好啊!不对,我不是在说我以为师姐会拖拉……不对,还是不对……”“行了行了,”我哭笑不得地说,“你别说了。你有水吗?我好渴。”“啊,有的有的!”孟小溱赶快从墙角里拖出一箱矿泉水,往茶几上一堆,热情地说,“师姐,我这里还有饮料,你要喝茶也行!”“别别别!我就喝它就行!”我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慌呢,以前也不这样啊。还有,外面的留言也太假了吧,到底是谁在传学生会主席是“冷面女霸皇”?这不还是以前的孟小溱吗?果然和狗师兄说的一样,谣言野蛮生长的姿势能让最开始造谣的人都涨姿势。孟小溱拖了个小马扎,隔着茶几,坐在我对面。我吨吨几口缓过来之后,问她:“你找我到底是什么事呀?”“刚刚樊殊师兄找我拿票,他是帮研究生学生会的长之师兄,明日杯嘛,篮球赛,票统一在我这里。不好意思啊师姐。”孟小溱认真解释道。“呃……师妹我没问啊qaq”虽然这么说,不过听到了樊殊的动向之后,我还是松了一口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小的时候去别人家过年,看到阿姨给的红包明明很想要,却在妈妈的目光注视下只能说“我不要我不要”,结果阿姨直接不由分说塞你怀里一样,是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没事没事,”孟小溱摆摆手,“师姐你不在意就好。”她的声音也很如释重负。“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孟小溱也给自己开了一瓶水,“虞白的剧组不是要来我们学校取景吗?趁这个机会,学生会希望虞白能够来bn大开场讲座,讲点自己的经历经验啥的。”“一举两得的事,挺好的啊,”我点点头,“剧组的群演票不是你们派的吗?正好,应该学生会去一说就行了。”“问题就是这个,”孟小溱坐到我身边,“我们是和剧组直接对接,但我们不是和虞白对接的。虞白工作室的负责人呢,对于办讲座持保留态度——他们说虞白最近很忙,日程上走不开。”孟小溱这个姿势太像是我们以前在学生会工作时的样子,使得我职业病发作,条件反射地帮着她分析:“不可能,他们在推托。按照虞白工作室公开的日程,演戏的那两天虞白根本没有别的日程;此外,如果真的有事,工作人员应该会直接说出名目,不可能用‘忙’这么不专业的字来回答,这涉及到一个二次解释的问题。”“对啊!”孟小溱一拍大腿,“就是这样没错!他们就是在推托!”“可是这也不对啊,我记得虞白来我们学校办过活动吧?一般来说,二次博弈不会比第一次博弈的时候更难啊?”在我大二的时候,虞白还没有爆红,只是因为演唱了一部热播电视剧的洗脑主题曲而小有名气。我那个时候在外联部担任部长,刚好接到了什么创新办活动的任务,就自告奋勇地找到了虞白所在的公司合作。后来虞白在我们学校办了一个快闪小型演唱会,效果还不错,围观学生们拍的视频在网上很是病毒传播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校园正式银杏纷飞,如画的少年抱着吉他在长道尽头歌唱的样子实在太白月光。虞白后来有个“银杏哥哥”的外号,就是从这个时候来的。我记得当时虞白那边的工作人员还挺好说话的。在我的逼视下,孟小溱尴尬地笑笑:“主要是最近……学生会……没怎么给钱。”“你们一点钱都不给?”我不敢置信地问。孟小溱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是不给啊,但是只能给……一点点。”“……”怪不得。虽说明星进大学做讲座之类的事算是合则两利,一般不会开价很高,但也不至于义务劳动。学生会是有活动经费的,除了学校拨发的之外,还有一个专门负责拉赞助的外联部。我总算是明白孟小溱为什么这么慌了。简单来说,这应该算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孟小溱个人能力很强,但是处理同僚关系的能力实在不行,偏巧她当时当主席是险胜,这小半年来要牟足了劲证明自己的胜利是合法正当的,所以在批复各方面经费的时候不免投鼠忌器,有时还打肿脸充胖子。而邀请虞白过来做讲座,又是上级老师直接指派的任务,根本推脱不过——“= =所以你就想到了你老胳膊老腿的师姐?”“师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师姐!”孟小溱苦苦哀求,就差抱我裤管子了,“你忍心看我东窗事发吗!”“=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和管钱那派搞好关系不就好了……”孟小溱杜鹃啼血:“师姐!师姐!”“……那我帮你发发邮件试试吧。”大二那次,我直接联系的是虞白的公司,现在虞白早就出来单干了,原来的电话也没用了。我倒是去虞白工作室面试过,但那个联系方式是管人力的人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我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呢,就听到孟小溱说:“师姐你不用找了,你直接去现场问不就行了?”“我去什么现场,不是说他们剧组还挺严挺封闭的吗,难道要我穿越火线?”“你不知道吗?”“什么?”“你中奖的事,学生会发短信了啊。应该九点不到就发了吧。”“啊?”我想起了我没带手机。我还是该带手机的,我有点后悔了。因为我带了手机,说不定我在路上的时候还会沾沾自喜一会儿,为自己居然也有出运的一天而弹冠相庆,而现在,我先知道了真相,再知道了中群演的事,这只会让我更加明白一件事——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纯粹的好运果然与我无关= =本科的时候,最开始进学生会完全是为了履历考虑的。当时也没有进入社会,还以为学生工作经验是一件很了不得的事情,会为我去虞白工作室工作的计划增光添彩。就我个人性格而言,我其实不太喜欢学生会,觉得太拘谨了。不过,当初共事的生活还是很让人怀念的。毫无意外地,我最后还是败给了孟小溱,答应到时候帮她见机行事:“饭就不用吃了,真的!”“那我送师姐你回寝室!”得偿所愿的孟小溱很高兴,半弯着腰伸手邀约,“您请!”已经快到晚上十点半了。帝都温差大,这个点的bn大已经很冷了,所以操场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几个,要么是夜跑达人,要么就是在操场吹水发呆的闲人。我们贴着操场与小路之间的铁丝网,慢慢地往我的宿舍楼走去。“话说师姐,”在聊了几个老熟人的近况之后,孟小溱问我,“苟利以师兄现在怎么样啊,我记得他好像是去学文艺学了。”狗师兄那次舞会操作实在是太神勇,在外面倒还好,但在各校学生会系统,那简直就是传说一样的存在,属于逢年过节办活动就要被拎出来说两句的那种。孟小溱比我小两届,没有亲身经历过狗师兄那件事,但余辉仍在,自然也听过狗师兄的故事。后来狗师兄到我们学校面试的时候,她还专门去见了一面,留下了深深的印象。“挺好的啊,”我随意地说,“有女朋友,有成绩,还是我们所人缘最好的。”“这么人赢吗?”我想了想,发现狗师兄确实挺人赢的。他还是名副其实的人见人爱。樊殊不喜欢鹤师兄,鹤师兄憎恨樊殊,但两个人都还挺喜欢狗师兄。鹤师兄就不说了,我和樊殊认识几个月,没听过他说狗师兄一句不好,相反,提到狗师兄的时候,他态度还很亲近的。听说他还经常请狗师兄出去吃饭,应该是很喜欢这个室友了吧。我怎么又想起樊殊了?我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听到孟小溱问我:“师姐,操场上那个人是狗师兄吗?”孟小溱指了指旁边的铁丝网。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不是吧,狗师兄这种懒人从来都不去操场溜达的……”我的瞳孔放大了。在铁丝网的另一边,一个像鹤一样瘦高的少年正手忙脚乱地安慰着另一个人,搂着另外一个人的肩膀,看上去很不知所措。他的嘴巴不停地开合着。而另外一个人,一个从来都不爱去操场的人,一个从来都吊儿郎当没有正经的人,一个每天嘻嘻哈哈甚至在两个小时之前才在所里的学生群里插科打诨开完玩笑的人,正蹲在操场深角的沙坑里嚎啕大哭。那个人,那个声音——是狗师兄。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还是有bug的,前面我把虞白写得太与女主无瓜了我本来是想修文的,但是。。。emmmmmm我没有月石大家忍忍吧,等我攒够月石了再修文不摆了,都是泪我尽量没虫,有虫还请大家多多包容,真的是没办法了☆、他不在乎狗师兄在哭。自我和狗师兄认识起, 满打满算也有好几年了。我从来没见过狗师兄这么难过过。我印象中的他,是一个特别达观的人。就算是被学生会主席赶走那次,我看他也是笑眯眯地,不骂人不撕x, 拿起包就干脆利落地走人, 根本不把这些事情看在眼里。“把我赶走是他的损失!”狗师兄当时是这么跟我说的, “等着瞧吧。”事实也是如此。狗师兄走了之后,那个舞会没几年就办不下去了。当然那一方的官方逻辑是“因为狗师兄败坏了信誉而办不下去, 果然还是狗师兄的错”,但我一直觉得, 其实就是他们能力差的问题。因为狗师兄在的那一届, 其实是真弄了很多惊喜给舞会的,当时舞会的氛围也非常好,不算是败坏信誉。所谓信誉丢失, 无非是接下来几届那些人照着狗师兄的策划抄, 结果又没有相应的能力兑现罢了。为了不丢自己的脸, 当然要把责任推到债多不愁虱多不痒的狗师兄身上、让狗师兄丢脸咯。我曾经无数次想要同那些人讨个公道, 但狗师兄每次都拦住我了:“你别跟他们计较。你计较你就把自己降低成他们那种水平了吗?”我问他难道不担心自己的名誉吗,狗师兄头发一捋,响指一打露出了经典的狗式微笑:“一群学生过家家弄的组织, 谁有功夫跟他们玩?你有这个功夫还不如请我吃个猪脑,给我补补都成草船了的膝盖吧。”所以我一直很佩服他。这种佩服无关外貌、成绩,甚至也无关狗师兄那本来就逆天的做事能力。我只是觉得他这种“忍把浮名, 换了浅斟低唱”的侠客潇洒劲,简直可以直追谪仙本仙。我很想学会像他一样洒脱。“师姐……?”孟小溱拉拉我,“这……怎么了?是狗师兄吗?我们要不要?”鹤师兄看到了我和孟小溱。他摇了摇头,用眼神示意我们离开。狗师兄还将头埋在膝盖之间。他已经没有再大哭了, 但是在被压得密不透风的空间缝隙中,一直有鸣蝉一样的幽咽传出,它连成了一条点线,恹恹绵绵,细到几乎要勒断人的脖子了。“……”我收回视线,“不是。我看错了,走吧。”“师姐?”“走吧。”我略显强硬地说。我知道,鹤师兄不想让人看到狗师兄这个样子。很有可能,这就是狗师兄本人的意思。但狗师兄的哭声却一直在我耳边敲着。过了好久,哪怕是到一切都时过境迁的时候,我都忘不了那天狗师兄的哭声。那是只有绝望到了极点的人才会发出的,来自地狱的声音。***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狗师兄就找到了我。“分手了。”狗师兄很光棍地摊牌:“性格不合,没办法。”他轻飘飘地说,“昨天晚上看到你了,所以给你说一声。”他还是看到我了。“啊——”食堂里,狗师兄把刚抓着的包子放到一边,伸了个懒腰,“总算可以有时间好好写毕业论文了!单身真好啊!”他看上去是如此云淡风轻,仿佛前一天晚上我看到的场景不过只是一个幻觉。“……”我叹了口气,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视频。狗师兄的女朋友是演员,叫田梦,有自己的加v微博,偶尔也会开直播。昨天晚上回到寝室之后,我把狗师兄女朋友的微博翻了一下,很轻松地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轮廓。直播中,有人问田梦有没有男朋友。田梦栗语笑嫣然地说“当然没有”。而这场直播的时间,正好就是昨天晚上。但我当时以为狗师兄只是看了视频不太开心、积怨已久之后的宣泄。因为田梦对外,从来都是这么说的。……我第一次见到田梦还是在筹备舞会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上完课,骑自行车过来找狗师兄。当时我们忙得昏天黑地,开会开得都要吐了,这个时候,忽然有个很漂亮的仙女推开了门,有些怯怯地露出一个小脑袋,眼睛亮晶晶地问我们:“请问小苟在吗?”仙女人特别好,她带了一篮子自己做的巧克力,分给我们吃。正在分的时候,刚刚出去找老师盖章的狗师兄回来,一看到她就大叫:“啊呀!你怎么把我才能吃的巧克力都分给他们了!我吃醋了!”“你又吃不了这么多,大家这么照顾你,很辛苦的。”仙女嗔道。“是我照顾他们好伐!”“别闹了,快来吃吧。”狗师兄乖乖走过去,脸上自觉地笑开了花。那个时候我觉得他们郎才女貌天上地下一双。仔细想想,田梦真的是一个超级完美的人,长得漂亮,脾气温柔,对狗师兄还这么好,他们的爱情不知道让我们在背后有多羡慕嫉妒恨,当时还在写网文的鹿子,甚至还打算以这俩为原型写言情,连大纲都拟好了,娱乐圈文,女主开挂吊打全场,学霸和影后。鹿子还在畅想,说如果红了卖了版权,一定要要求田梦演女主。但这篇文最终没有写,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后来狗师兄找到了我们,叮嘱我们不要把他和田梦的事情往外说。田梦自己也从来没有把她和狗师兄的恋情往外说。大三田梦开始接戏,渐渐有了粉丝,零零碎碎也有了很多采访的机会,在面对摄像机的时候,她从来都说自己单身的。我想可能是保持单身形象,比较容易固粉吧。一个新人演员,又还在演偶像剧,实在也很不容易,我们也能理解。再后来,田梦也很少和狗师兄一起公开出没了。每次狗师兄去找她,都要特别小心地穿上一大堆零碎,我还开玩笑说他是去特务接头。我最后一次见田梦是刚开学报道的时候。当时我急着去签到,看到操场上的田梦和狗师兄并肩而立,正在激烈地说着什么,似乎是吵架了。我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后来开会批斗樊殊那次,狗师兄说要去找他的女朋友吃饭,当时他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开心,我以为他们和好了,心里还老怀大慰,觉得问题果然解决了,后来就再也没问。现在想来,似乎有一个点我一直都忽略了:那天狗师兄明明说要和女朋友出去吃饭,为什么没过多久,他就能知道我和鹤师兄在食堂吃饭,并且告诉樊殊呢?我那时眼角扫到狗师兄的时候,他明明是一个人站在那里的。……我食不知味地吃完了这顿早餐。餐间,狗师兄一直在说着笑话,从老师到学生,各方面的八卦也没放过,过了一会儿又说起了时政,而他一如既往地眼光毒辣。一切就像是平常一样正常。而最开始那个话题,就像是没发生过一样,被他揭过去了。我乐得他揭过去。“你和樊老师,也是没办法了吧。”在快要吃完的时候,他问我。我有点吃惊地看着他。“他找到我,”狗师兄笑笑,“让我以后不要再八卦你们的事了。这是我造谣以来,樊老师第一次下通告。”果然。怪不得狗师兄一直没有提樊殊。我闷闷地点点头。“开心一点,你还有那么多作业没做完呢!”狗师兄拍拍我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寝室。”我们学校最近配置了人脸识别系统,走哪儿都要识别一下。但由于科技发展的速度没有赶上学校的野心,每次识别的结果总不如人意,令我们养成了跟着那个能刷出来的幸运儿一口气进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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