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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1)

作者有话要说:好困好困求收藏求点击!☆、樊狂我跟樊殊算是彻底闹掰了。比如在食堂, 我如果遇到樊殊在吃饭,而他也看到了我,那他会立刻抱起饭就离开,换一个离我八丈远的位置坐下;比如在会议室, 我们都在听讲座。之前我还在老姚的课上听他安利这个讲座, 可是他看到我之后, 中途就消失不见了。又比如上老姚的课——好吧,这个不需要比如, 因为我会自觉坐到最后一排。这个位置很难抢,每次抢都要提前半个小时去教室的。……“总而言之, 言而总之, 我们算是完了,掰了,凉了……不过我们以前关系也不好, 是吧?”我边将一根小豆角放到嘴里嚼, 边口齿不清地自言自语, “一直关系都很一般……其实这两个月也依然很一般。嗯, 总之我们一直都很一般!不,是很差!……总之是完蛋了。是吧,鹿子?”我好不容易把心里那种诡异的不舒服的感觉压了下去, 并且把逻辑理通畅了,正需要有个人无脑给我call666,不期然等了好一会儿, 什么反应都没有。一抬头,差点气晕我——某人正在玩手机笑得花枝招展呢!“鹿子!鹿子!”我用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不满道,“鹿子, 你有在听吗?”“啊?听!我听着呢!”鹿子赶快把手机收下去,“这剧评太好玩了,你要看吗?”“我不看。你不想发表一点意见吗?”“啥?对那部电影吗?”“对我和樊殊的事啊!”我强调了一下“樊殊”这个字,“你就说,我和樊殊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掰!”鹿子的手蠢蠢欲动地想碰手机,在我如炬目光的注视下,她悻悻地抓起了筷子:“你和樊殊的事我有什么好说的?而且你们哪儿掰了?”“他都不理我了我们还没掰吗!”我把碗敲成了鼠来宝。“不是,”鹿子从我碗里捞走一块鸡肉,在我出声抗议之前飞快地说,“我怎么越听越觉得他不是和你闹掰了,反而是更在意你了呢?”“大姐!你何出此言啊!”“你想,”鹿子说,“你觉得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什么意思?”“樊殊必须要先到你身边,才能在你看到他的时候转身离开。什么叫疏远?疏远就是敬而远之,就是躲得远远的,就是让你连看到他的机会都没有。这么说吧,两个月之前刚开学的时候,你会经常在视线范围内看到樊殊吗?”“……”“没有吧?这才是正常的同学相见频率啊,我们学校又没小到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程度,如果不是刻意的话,一个星期偶然在路上能遇到一次就算是有缘分了,哪儿能像你们,天天凑在一起玩‘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游戏。”我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话:“可是话虽这么说,但……”“哎呀哎呀有什么好但是的?要我说啊,你们两个都是小学鸡!小学鸡的事就别来烦大姐姐了,好吗?走了走了,再不走赶不上去开会了。”鹿子三口扒完饭,就催着我赶快走。我见时间确实不早了,也只能加快速度,只是心里烦躁的感觉没有因为基友的开解而消失,反而更严重了。——当然,这和我的基友并没有开解我也有关系- -其实会议室离这个食堂很近,正常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路程。但由于我腿上的伤还没怎么好,基本上还得拄拐,所以尽管我们紧赶慢赶,到最后还是迟到了两分钟。幸好会议室人多,我们从后门绕进去,也完全不会被人发现。只有坐在后排门边看书的樊殊看了我们一眼。见是我,他立刻偏过头去,并且把椅子往远离我们的地方抽了足有一米远,差点一后脑勺撞墙上。……有这么讨厌我吗!会议室里,在圆桌的最前方,老高正在慷慨陈词:“……老仇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国外,曾跟随杜威学习,与胡适是同门,当时就很希望能够推动更多的胡适出现,建设我们中国自己的学术体系,奈何天不遂人愿,终未成行。现在老仇先生去世了,仇清先生继承父志,决心投身教育慈善事业……”其实我们所很少开全所大会,至少从我到bn大开始就没听说过。主要是麻烦,老师各有各的事,学生们也各自有课,工作日不好安排,到了周末,谁又耐心没事凑在一起?如果遇到大事,当然会开,比如第一次全所大会就是四十多年前庆祝文艺学学科复牌;第二次是二十多年前贺文艺学研究中心独立成立正式建所。但这种大事多久才能遇到一次?久而久之,全所大会就成了传说中的事物了。但是今天,烽火被点燃了。原因无他:我们所撞大运了。简单而言,这次的事件就是一个香岛的超级土豪一时兴起,想要做点教育慈善事业提高一下名声,刚好我们所名声挺大,跟哲学又算有点关系,年教授的老师还真和胡适认识,所以就选了我们所。要说这种商界的赞助在大学中还真不少见,不过经常发生在商科、法学这些有用的专业——这种赞助一般都属于“吃水不忘挖井人”,从这个学校这个专业出来的人在挣了大钱之后反哺母校。像我所在的专业,一没钱二没人,连版税都没有——隔壁古代文学还能靠写国学科普著作大赚特赚,我们呢?难道要缩写《资本论》吗?总之就是青灯古佛,惨就是了。虽然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我们学校又不是没有哲学院,但既然仇金主这么说了,那当然是他最大。特别是当老高说到赞助金额的时候,所有人眼睛都直了:“……仇清先生不日将莅临我们所,一旦正式签约,将对我们所提供每年不少于三百万的资金支持,且不会干涉我们的资金使用方向,只会由第三方教育部派人来进行监督。”三百万!“老师,是美元吗!”有人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还是英镑!”老高摸摸鼻子:“当然是人民币。”……好吧,果然我们想太多了。人民币就人民币吧,这也是好大一笔钱了,难道我们还能嫌弃不成?就是韩元三百万也行啊!飞来横财谁不爱?于是整个所的师生在短暂的失望之后,又恢复到了笑语欢歌的过节氛围。整个会议室吵吵嚷嚷的,以至于老高不得不拍了拍通着电的话筒,用话筒发出的刺耳的声音整顿秩序:“注意!注意!”老高把声音扬得很高,“这个钱现在还不一定是我们的呢。”老高一通解释,我们才明白,原来虽说仇金主指定的就是我们所,但他却是按照流程通过上一级的文学院来联系的,而文学院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立刻磨刀霍霍,各所都踌躇满志地想要截留下一部分钱。而文学院之外,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哲学院,不知怎么也知道了这个事,第二天就通过院系渠道,正式发出了要虎口拔毛的预告……老高他们压力很大。一言以蔽之,这次的全所大会就一个目的,那就是——排除万难!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仇金主给哄好,让他主动给各位利益方说只赞助我们文艺学!能拔多少毛就拔多少,不能把整只雁留下来,也要把它翅膀给卤了!许是老高的演讲功底着实不凡,又或者,这三百万本来就能让人肾上腺素狂飙。大家在踌躇满志之余,还揪出了几只小间谍——这几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混进来的,正在向自己的所实况转播呢。被发现之后,立刻被请了出去,干脆又利落。把房门关死之后,一群人便开始了严肃又活泼的商讨。我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也知道想不出什么鬼点子,就自告奋勇搬凳子出去,坐在门口当门神,防止那些小间谍靠近。不得不说我们学校的隔音效果实在是太差了,我隔着一道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正有一耳朵没一耳朵地听着,手机响了。我一看,是我本科的一个同学。当时因为都喜欢文艺学,我们老能在课上遇到,一来二去也认识了。不过他成绩比我好得多,一毕业就出国留学了。小楚有点市侩,喜欢跟成绩好的人玩,所以我们来往不深。我们关系本来就一般,一晃自然是一年多没有联系。冷不丁收到他的信息,我还挺意外:“小楚?”“咱们bn大是不是新来了个叫樊狂的学生?”“樊狂?没有樊狂啊,只有一个学生姓樊,不过别人叫樊殊。”“我说的就是他。我靠你是不知道他有多狂,现在国内整个文艺学的学生圈里都在讨论他,连老师圈也议论纷纷呢,消息都传到我这里了。”“怎么回事?”“上周末那个南京的会议你知道吧?”“我知道啊。”小楚一番解释:“……你们那个樊殊真是,虽说这会议总共也就第二天的上午是学生在发言,其他时候都是旁听,但是你作为一个学生,能来是你的福气,那么多大牛,三天的会议,你好意思发完言就走人?我真的是服气,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狂的学生。”“什么?”“对啊,”小楚在那边很是忿忿,“讲完立刻就走,连别的学生的发言都没听完。就这最后还给了他学生发言第二,还能有一千块钱奖金,你说可气不可气?”“太可气了!”我愤愤地说,“他肯定得是第一啊!”“喂!你丫哪边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反应过来,赶快撤回,并发了几个表情包过去,“我是说,这个樊殊在我们学校水平很高,他拿第二……我有点意外。”“其实听说他本来应该是评分第一的,但是因为态度太恶劣,就给他移成了第二。哼,我看不管第一还是第二啊,都不过是看在bn大的面子上罢了。要不是年教授罩着,就这发言?呵。我觉得讲得也不怎么样嘛!”尴尬的是,在送樊殊去南京的时候,我俩还没闹掰。当时在车上,樊殊曾经给我口述过发言的大体思路和论据。怎么说呢,如果小楚不是嫉妒所以睁眼说瞎话,那就只能说小楚不适合做学术,因为他不辨贤愚。但我也不好直说,只好哼哼哈哈地应付。许是小楚发现了我的不感兴趣,他又上了一个视频过来:“这是我女朋友拍的。你看,这做人,我是无语了。反正我觉得,要做事,先做人。不会做人的东西,学术圈不需要!”这小楚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呢?我忍不住回他道:“你也是一个学文艺学的,怎么还能说出做学术先做人这种鬼话?人品是人品,学术是学术,樊殊再不对,难道做学术就是混圈子搞关系?”“难道不是吗?”“那我只能说,你当时何必来学文艺学呢?你一边在毕业论文写着‘社会使人异化,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成为它的奴隶,这种单向度状态多么可悲’,一边又在这里赞同社会逻辑,给异化你的社会唱赞歌。我真觉得你没得精神分裂才是你的福气。”说完不想再理他,直接拉黑。我气得一肚子火没处发,又没有事做,忍不住又翻出微信,找到那个他发给我的视频。只见视频中,樊殊正在发言。由于是偷拍,所以整个画面不是很清晰,但即使是在晃动与死亡角度中,这个人也是超凡脱俗的,特别是视频中还飘过了一句话,一听就是录视频的那个人情不自禁说的:“这个人好帅啊……”= =行了,小楚为什么嫉妒得发疯我算是知道了。视频里的樊殊在用平静的语速说完了讲稿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一合稿夹,给大家鞠了一躬:“我临时有急事,必须要赶飞机回去。抱歉,给所有人添麻烦了。”然后,在大家能够出言阻止之前,他转身离开,健步如飞。临走前,他拎走了墙根放着的小箱子——原来他早就准备要走了。我忍不住朝门缝看后排。樊殊单手托着腮,看着书,样子很是郁郁寡欢。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的支持!好开心啊!!!我会保质保量更新的!ps:我才发现樊殊=翻书,林册=书。我发誓我想名字的时候真没想到这一点看来他们是天赐cp了最后:感谢余小阮的地雷与林夕白水的炸弹。谢谢你们喜欢这篇文~~~~^_^☆、我有一个秘密我不会外传在又赶走了一个假装路过取资料, 实际上同一份资料已经取了不下十次的小克格勃之后,会议室里的老师们终于拿出了一个方案。简单来说,就是仇清来的时候惯例的北京几日游,由文艺所出人, 全程陪同, 盯死仇清。至于人选, 由于仇金主家家庭情况复杂,堪称是“八国联军”, 所以这个光荣的使命,当然就落在了我们人体翻译机的樊殊身上。在推荐樊殊这件事上, 老周没怎么说话, 反倒是老于他们几个最积极。一个说樊殊小伙长得帅让人一看就心情好,一个说樊殊个子高可以让金主倒头就拜,还有一个说了大实话——年教授说, 根据幸存者偏差原理, 如果樊殊老在仇清一家面前晃悠, 不给他们太多接触普通同学的机会, 那仇清就会产生一种我们所的学生都长这样的错觉,完全不会想到真实的情况居然是这样的平平无奇……咳,我觉得年教授还是可以不用这么诚实的。总之樊殊被委以了重任。其余拿得出手的学生们, 也都被老师安排了不同的使命。至于本所top2贺汝卿同学,本来他也要陪着仇金主一起潇洒的,但老于怕鹤师兄和樊殊见面就掐, 影响不好,就主动申请,将弟子调离至另一岗位,不让他和樊殊碰头。但这就涉及到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按照原计划,樊殊应该是无处不在的。可是如果樊殊无处不在,又该怎样才能让鹤师兄不与樊殊碰头呢?于是最后商量出的结果是,鹤师兄进入后勤组,负责做推送写稿子——好惨一男的- -除此之外,为了秀肌肉,向金主大人展示我们所的实力,老师们还决定紧急召开一次论文比赛,分硕士组和博士组进行,只要是bn大的校友都可以参加,以最高学历为准。不得不说,所里挽留仇金主的决心绝对是够的,他们甚至从所里的小金库中拿出了总计七万块钱作为奖池备用金——要知道办新年晚会发的一千块钱还要我发票呢!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仇金主虽好,但到底与我们学生没有直接关系。奖金与不一样了——这是直接可以到手的!特别是论文还设置了字数限制,两万以内,不准拼字数。只要写得好,轻轻松松一万多字,最高一万五的一等奖金就到手了,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平时还得倒贴书钱和打印费写论文呢!此项善政一出,人民群众山乎万岁。整个会议室里,只有三个人没有跟着一起欢呼。一个是狗师兄——他正跟他的女朋友聊得火热呢,眼珠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手机,估计连会议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是鹤师兄。他坐在前门门边,淡定地喝着枸杞茶,像是在怜悯苍生,仿佛在说“你们何必为了给我抬轿而如此雀跃呢”。最后一个是樊殊。在教室的最后面,樊殊依然闷闷不乐。他没有走神,也没有表情变化,可是我就是觉得他不开心。我心里忽而扎了一下。我还想继续暗中观察,但见已经有人推门了,只能赶快让开。等我好不容易把椅子放回去,从人潮中挤出来的时候,樊殊已经不见了。***鹿子是个作息正常自律的人,所以她早起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但是小沙并不是。我和小沙虽然不在一个寝室,但关系也算是不错。我素来知道她绝不会在三点以前入睡,也绝不会在十一点之前起床。只要不是必须得去的课,她一向保持着这样的作息,任凭风吹雨打也绝不动摇,也算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作息规律了。然而今天。我为了揉眼睛,差点扶不住拐:“小沙!是活人吗!”“是活人!”居然真是活人!“你在这里干什么?”“瞧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来图书馆了?我好歹也是个学生啊。”小沙撅起嘴。“不是,我不是说你不能来图书馆,可是现在才早上七点半啊。”“那又如何?只要有钱,想让我几点起就几点起!”得了,又是一个为钱而死的狠人。我们所是搞理论的,搞理论的学生怎么说呢,不能说不刻苦,因为不刻苦毕业论文就很难搞定,这是由生存压力决定的——理论书本来就读得慢,很多还是英文原文。做过英语阅读的都知道外语阅读速度普遍会比母语慢好几倍,理论书又不是流行歌词,用词生僻难懂,语法曲里拐弯。要是运气不好遇到那种文笔差的,一页下来你连一个句号都不一定能找到。但大家愿意来读找不到工作的理论,很明显都是有性格的。我们学校图书馆管理还挺严的,这也不让带,那也不让喝,很少有文艺学的学生愿意老老实实在图书馆坐一天。大家宁愿把书都借回寝室、甚至看电子书,也不会老老实实去图书馆皓首穷经。结果今天,才十几分钟的脚程啊,我都已经看到至少五个熟人了。“话说小册,”小沙问我,“你不是腿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寝室躺着,反而来图书馆了?”“……我也是来写征文的。”“……”这么多钱,谁能挡得住。如果我能拿一等奖,那我只需要稍微再凑一凑,就能把樊殊的相机给还上了,就不用背上毕业都还不完的外债了!拼了!“不过话是这么说,”小沙扶着我慢慢地走,“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啦。”“咦?”“你想啊,”小沙给我数,“鹤师兄肯定要占一个吧?樊师兄肯定要占一个吧?你以前给我说过,苟利以师兄也很厉害,那他也得占一个吧?总共就评一二三等奖,那我们还有个毛机会。”我安慰她:“话也不能这么说。事在人为,只要我们足够投机取巧,失败就追不上我们。”“投机取巧?”我给小沙说我的分析:“咱们的比赛目的是什么?是为了给金主秀肌肉,让金主知道我们所才是正儿八经做学术的,是有实力把钱用好的。可是金主看得懂我们的论文吗?你给他说哈贝马斯他也不知道这和毛里求斯有什么区别啊。”“可是审论文的不是金主,是咱们所的老师啊。听说是匿名审查,一人一票,最后取平均数的。”“哎呀,”我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匿名不重要,关键是他们的选文标准。一看就很老道的,会选;那行文流畅看上去逼格很高,实际上偏科普,能让半个外行的金主读得开心的,难道就不选了吗?”“哇!好厉害!但你怎么知道金主会读什么开心呢?”我其实有点儿好为人师的毛病。平时看不出来,但那是没人肯搭腔。这下终于遇到了一个人,小沙还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怎能让我不得意?于是当然是满嘴跑火车:“去查一下仇金主大学时的专业、公司的主要经营方向不就行了?不过最关键的还是看仇金主最近在关注什么。”“但我也不懂商业啊,怎么办啊。”“又没说非要按照经济学的原理来写,而且我们是学文学的,再写也写不过正儿八经学经济的,要真按照彼之长来写,肯定要被笑话东施效颦。但微经宏经这些不懂,政治经济学你总看得懂吧?政治经济学说白了是一个偏结构主义的东西,和文学社会学逻辑差不多。逻辑相同的前提下,文学社会学、结构主义这些理解起来又不难,再做的实证些,符合金主的阅读习惯,这事儿不就成了?”小沙击节赞道:“对呀!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小册子!我真的服了!”我得意洋洋地笑,感觉腿都不疼了。我正被拍得飘飘然在云端,忽然听到小沙对我说:“我没想到樊师兄居然真的没骗我。”听到樊殊,我心里咯噔一下:“樊殊说什么了?”小沙笑嘻嘻地说:“樊师兄说你其实是个扫地僧,是我们所隐藏的大top。”“啊?”“我昨天问他论文怎么写,他说不知道的话可以去问问林册,我当时还不信,没想到,啧啧……果然是男朋友,了解的就是深。”小沙狡黠一笑,“谢了林册!我就按照这招写了!”糟了!我怎么得意忘形之下,把底裤都抖出来了!我忘了小沙现在不是我朋友,是我竞争对手啊!!我大惊失色,连男朋友之类的都没空和她争辩:“喂!小沙!小沙!”小沙早就一溜小跑到天边,留下我一个腿脚不便的半残人士在远地跳脚:“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守秘密,不会外传的!”作者有话要说:来了来了有点晚了明天出榜单,不知道能不能申到。我个人其实不报希望还是好好写文吧另:最近太忙,只能保证隔天更,频率确实有点低。但我可以拍胸脯保证隔天一定能看到文。像今天文里说的那样,这也算是另一种规律吧~顶锅盖跑掉☆、算账,算总账“放心吧!我一定会保守秘密, 不会外传的!”早在四年前,狗师兄就用实际行动给我上了一门课:秘密总会以“我有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的方式香飘十里,且屡试不爽。这次果然也是这样。于是当我在文学专业学生最喜欢去的五楼看到了至少八个熟人手上拿着《资本论》,又在借书处看到了两个文艺学学生为了仅剩的一本布尔迪厄差点扯破头花的时候, 我就知道, 我又用亲身经历证明了狗师兄的远见卓识。奇技淫巧之所以为奇技淫巧, 就在于一个“奇”字。它需要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还能这么做的前提,否则就不叫投机取巧, 而是自取其辱。现在整个所都在弄文学政治社会学,我还投机取巧个毛啊。在又看了一天资料毫无头绪之后, 我越想越生气, 感觉自己膝盖上红彤彤的伤疤都要跟着一起燃烧了。不行,就算再怎么告诉自己“莫生气”,还是鬼火冒!要不是某个始作俑者, 我现在就该优哉游哉走捷径了, 何必还在这里绞尽脑汁走正道?我怨气深重地站起来, 惹得旁边的同学看了我一眼。去算账!我蹦到电梯口, 摁下六楼。到了六楼之后,我走到了某个位置面前,那里正有一位同学在勤奋苦读。我敲敲他桌子。那个人抬起头看了我一眼。黑夜一样的瞳孔, 目空一切的气势,吓得我立刻就萎了。不行,吵架要的是气势!我定定神:“跟我出去。”我居高临下地命令他——其实也没有居高太多, 因为他太高了。那个人耸耸肩,放下书,无可无不可地跟着我走了,貌似被我吓到了的样子。我眼尖地看到他正在看的书是《理智与情感》。这都什么时候了, 还在看小说,也不好好写论文,这也太狂了吧……羡慕嫉妒恨。“你叫我出来什么事?”“啊?”我回过神,发现樊殊正抱着胸,倚在图书馆楼梯间的墙上,冷冷地望着我:“快说。”他的声音冷结成冰。真是奇了怪了!我来之前明明是气到一种“豁出去算了不活了”的状态,我来找他算账是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的!可是为什么他一说话我就怂了?啊!林册!你到底是在心虚什么鬼!我说:“你为什么要坑我?”樊殊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我强迫自己回忆刚才一个人时的那种愤怒:“是!我是在电话里骂了你,诅咒了你!但是你也不能害我啊!”樊殊依然没有动,只是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我怎么害你了?”“你给小沙说我是扫地僧,别人小沙问你征文的事,你让小沙过来找我要答案,你还说你没害我?大哥!你是不是见不得我拿奖啊?”或许是樊殊的表情太过于冷酷,以至于我的情绪都回来了,“我感谢你夸我,但是第一,我不是扫地僧,第二,你有这么恨我吗!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所的都知道了我的方法,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人在照猫画虎!你害死我了!”是的!其实对小沙我都没这么气,除了她立刻就给我道歉了之外,我也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的人,嘴上没个把门的。我就恨樊殊!他怎么能帮着别人算计我呢?什么叫我是扫地僧啊,要不是他提醒,小沙哪儿会想到找我套话!他这就是祸水东引!我说完之后,就气鼓鼓地看着他,想看看他会怎么回答。他要是说他没说过,那我就给他看截图;他要是心虚了,我就乘胜追击嘲笑他;他要是承认错误给我说对不起,那我就……那我就算了。我想了一百种他的应对策略,没想到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看着我。我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看、看我干什么!”樊殊放下胳膊,抬起脚步,慢慢地走向我。空无一人的楼梯间里,他脚步的声音堂堂踏踏,犹如鬼魅。我被逼得连连后退:“喂!你!你别过来啊!”“咔”得一声,我感到后背接触到了一片冰凉。楼梯间本来就不大,而我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我眼睁睁地看着樊殊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的脸也随之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他毫无瑕疵的光洁皮肤,看到了他深邃的眼窝下的丹凤眼,还看到了他红宝石一样的嘴唇,那唇的形状很好看,唯一的缺陷就是干纹有点多,很明显是喝水不够的结果……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像是案板上的猪,瑟瑟发抖地听候着庖丁先生的发落。“你在想什么?”有人在耳畔说,毛茸茸的感觉,像是小猫在耳后轻轻地挠。我睁开眼睛。樊殊正在从我耳边离开,带起了一鼓风。现在轮到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了:“你刚刚闭上眼睛之后还撅起了嘴。林册同学,你在陶醉什么?——你难道以为我会吻你吗?”我条件反射地捂上嘴:“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你可以扪心自问一下。”肯定是他在骗我!我绝对不会做这么沙雕的事!……我不会真做了吧?我一边拼命回想我刚才到底有没有噘嘴,一边又在想要说什么话才能不落气势,正在激烈地天人交战的时候,樊殊忽然笑了:“骗你的。”“……”“你没噘嘴,你嘴闭得像是拉了拉链。”他轻飘飘地说,“你猜我现在有没有在骗你?”“……”我一把推开他,愤怒地说:“樊殊,有没有说过你说话很过分?”“你觉得我说话很过分吗?”“你难道觉得你自己说话不过分吗!”樊殊神经质地笑了一下,立刻又恢复到了面瘫状态:“或许你的智商不足以支撑你看懂好歹,知道别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是虚言还是实音。或许我早就该知道——用暗示的方式你一百年都不会懂,就好像我刚刚明明已经这么直白地在教你了:不要轻信别人的话。”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惊鸿,却又残忍得好似断了弦悲鸣的弓。“你知道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不给我回答的机会,他径直往下说,“太轻信了。无论谁给你说什么你都相信,你的话总是这么好套。所有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你觉得你是在扮演京剧脸谱,需要将一切程式化外露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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