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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在学文艺学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1)

“没——错。”“那他人还挺好的,要不你就嫁了吧。”“他人还行吧……嗯???”我一个枕头扔过去:“鹿子!别人信八卦就算了,你怎么也说着说着自己就信了呢?你之前不是还说谣言止于智者吗?”鹿子灵敏地躲开我的枕头攻击,扔回给我一个小狗玩偶:“我之前的确是不信的。但是现在我改主意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看,我们复原一下当时的情景:樊殊,作为一个虞白的粉丝,加入了粉丝后援会的群。在群里,他看到了有人在骂你,于是他拿走了你的手机,将聊天记录给清空了,不让你看到大家骂你的言论。他又把照片送给了你,让你可以有堵住大家口实的实物。这样,问题就被解决了。如果不是你的小伙伴插话,你将永远都不知道曾经有过这样不愉快的小插曲——你相信我,凭我阅片无数的经验,一个男性肯花这么复杂的心思照顾你的心情,一定是因为——他!喜!欢!你!了!——否则他大可以很直男地直接给你说林册你被骂了哈哈哈你好傻哦。”“你不去当编剧真是太屈才了。”“我本来就要当编剧,谢谢。”鹿子的梦想是在毕业之后当编剧,这一点我从本科时就知道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经历给了鹿子无限的灵感。没过一会儿,她就主动过来问我:“说真的,我问你一件事,”鹿子将下巴磕在床铺边的护栏上,“你真的没有怀疑过吗?”“什么?”“boris就是樊殊这件事。”“……”其实是想过的。因为整个过程实在是太巧了。谁都知道,要想让一个人完全看不到一个正沸反盈天的群里的讨论,光删聊天记录是不行的,你得拔网线——你删了前面的,后面不还是在骂吗?可就是这么巧,boris刚好就出现了。他一出口,群里也就只有零星的声音了——话说回来,那些零星的、不太直接的声音确实也存在,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然后我就想起来了——那几天樊殊催得急,我一直在闭关做作业呢。网线是樊殊拔的。那边,鹿子还在继续推理:“樊殊如果是boris的话,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他为什么能够有这么靠前的票,为什么会那么确定删了聊天记录你就肯定不知道事情了,又为什么那天晚上会催你交作业。其实我们以前吐槽归吐槽,但樊殊从来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啊。好好跟他说,他多半都会同意延期的——当然也不能延太多就是了——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确定樊殊是boris吗?”“不确定。”“我记得你们生日会为了打击黄牛,不是都是实名制吗?你打听打听。”鹿子怂恿我。打听什么啊……我都打听过了。阿元说她完全不认识boris,其他小伙伴也是差不多回答。至于站长太太,她说这次站子本来被分到的票极少极少,多的那两张真的是boris给的,但她也和boris没有更多的来往。而boris给票的时候,也没有说要指定给谁,后期的分配完全是群里自主决定的,boris一丁点干涉都没有,像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红领巾一样耀眼。不过站长不愧是资深站姐、死忠小鱼干,她还是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樊殊坐的那个位置,其实是媒体座,非卖。一般只有被邀请的记者、专业的摄影师,或者赞助商相关的人员才能够在那个区入座的。至于媒体座方面的具体信息,她就不知道了。那是主办方直接操作的。而我坐的位子,当然是如假包换的粉丝座。“要不你就打直球吧——你直接去问问他?”“我问什么啊!”我呻吟一声,倒回了床铺。突然又爬起来,从枕头底下小心地翻出大白兔。还好,没压坏。我松了一口气,把大白兔放到一边:“樊殊走的时候都发火了。我估计这老先生该是把我给恨透了。”“他当然该恨你。”鹿子也不帮我说话。“那是当然的,你看,”我掰着指头数,“且不管boris的事。他帮我删了聊天记录总是真的。他帮我扛了雷也总是真的。”“这雷还是你给他种的。”“这里面也有你的锅!——好,这个我们暂时不说。然后他在大会上被他对家实名举报了,我还在下来之后跑去和他对家一起吃吃喝喝,还被他抓了个正着——我的天,我真是一个浑身长满了错误的女孩!他肯定以为我跟鹤师兄是一伙的,我们正在弹冠相庆呢!——不对,鹤师兄好像也没成功……啊!我到底在想什么啊!”“不只是这些吧。”我无精打采地抬起眼皮:“难道还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错误吗?我以为这些就已经足够了。”“最错误的难道不是你跑去和鹤师兄鸳鸯双飞吗?樊殊喜欢你啊!这才是他生气的点吧。”“鸳鸯双飞是什么鬼!还有,你不要从一个假设的前提直接走向结论啊!”“所以鹤师兄还给你喂菜。还让你乖。”说起这个事情我就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哪怕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只要一回想起当时的画面,我全身上下的细胞还是会再来一次震颤运动。说曹操曹操到。“师妹,你现在状态还好吗?”我盯着那行提醒我们昨天才正式加为好友的“开始对话吧”灰体字,心想你老人家又有什么幺蛾子要作:“还好……”“我就说还好嘛,以哥非让我来慰问你。”“啥?”“他说你昨天跟樊殊崩了失恋了,还说都是我的锅。我就说怎么可能会有人看上樊殊,他肯定是想多了。果然。”鹤师兄你想多了,其实还真有人看得上樊殊,而且还是很多人,光在我们学校我们专业就不少……等等,这不是重点。狗师兄说我失恋了?!我的脑海中蹦出了昨天鹤师兄的天雷棒读,以及与之配合的无比嫌弃的表情:“乖,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及食堂深处的小餐馆包房门口,那一闪而过的熟悉手机钢化屏反射光。那边鹤师兄还在继续替我抱不平:“樊殊怎么能这么对你呢,还是同学!他太没礼貌了!你放心,师妹,他要再这样你找我,我帮你抽他!太过分了!@#!@¥#¥#@¥@#”乱码处附上数百字鹤氏理论。……我放下手机,活动手腕,然后翻身下床。鹿子正看得兴起:“小册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我要去砍人,白白。”“那你明天去,先陪我看完电影。”“不,我现在就要去。我要让某个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可是你现在不能去。”“为什么?”“因为阿姨锁门了,你出不去。”“……”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还没有踏出第一步,就被客观情况堵在了宿舍。硬生生熬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出去了。没事,那个人,还是会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的。……“大哥!大哥!我求求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瞎传八卦了,你可怜可怜孩子吧!”滑跪非我意,只是惯性然。当我好容易在主楼前的小花园里逮到了狗师兄时,他正在伤春悲秋,对着满地的落花玩手机。见到我,他很高兴地扬了扬手机:“师妹,你也来晨读吗?”“别乱用‘也’!你明明就是在玩手机!”“非也非也。我是晨读的间隙玩手机啊。”狗师兄,岔开话题领域绝对的大牛。如果让他继续发挥,我估计他能一路胡扯到宇宙灭亡。所以我直接抓住他的衣袖,凄厉地直切主题:“你这样让我很尴尬的好不好!樊殊还是我一门课的助教,我以后还要跟他见面的!”“那你就跟他见面嘛,他喜欢你,指不定听到这些八卦,心里会很开心的。”“他不喜欢我啊!狗师兄你有没有听懂重点啊!”☆、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不不不,”狗师兄老神在在地伸出一根手指晃悠,“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他肯定喜欢你!你要相信我的眼光,毕竟我曾经成功领导过史上最成功的联谊舞会。我对人心的揣摩绝对是全国文艺学从业者第一的水平。”“然后转天就宫斗失败被撸掉一切职务?”“……这是意外!总之他肯定喜欢你。哎呀,我也是为你们好,你想,要不是我,那个闷葫芦要什么时候才肯说出心里话啊。你要理解我嘛。”“什么为我好,师兄你就是想看热闹!”我戳穿了他的小心思。狗师兄摸摸鼻子,脸上却丝毫不见尴尬,理直气壮地说:“那如果他不喜欢你,为什么他看到小鹤给你喂菜会不高兴呢。”“因为小鹤呸什么小鹤,因为鹤师兄是他对家啊。”我觉得这件事情简直也太好理解了。“你在哪儿听到的不实传闻?”我指指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凭我那俩眼儿。”“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狗师兄靠着花藤缠绕的扶墙,一边将藤蔓上已经干枯的叶子摘下来,一边说,“樊老师不讨厌小鹤的。反之,小鹤……呃,小鹤是有点讨厌樊老师。不过那只是误会,就像《傲慢与偏见》里写的那样——你看过《傲慢与偏见》吗?那是简奥斯汀写的,樊老师喜欢简奥斯汀,不过他更喜欢她另一本《理智与情感》。你读过《理智与情感》吗?你要是不知道的话我给你说一下剧情……”“打住打住,”我一听到狗师兄的话题又要开始蔓延,赶快止住他,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他又能漂移到外太空去,“樊殊哪儿不讨厌鹤师兄啊?我看他俩都快和他打起来了。”“那是小鹤那天确实太过分了,连我都想掐小鹤。但是平时的时候如果见到小鹤,樊老师确实从来不会生气的。你别看他这样,他还给小鹤改过论文呢——小鹤去年写了一篇论文发给老于,是谈巴赫金的。老于知道对于这个樊老师是专家,就把文章发给樊老师了。最后是樊老师给他把关键的几个点指出来的,要不然那篇文章最后也不能那么顺畅地就发表了——你别往外说啊!樊老师不让说的,要不然我是他室友偶然看到了,估计谁都得被瞒着——到现在小鹤还以为是老于给他改的呢。怎么可能啊,老于是德国理论slay王,又不是专搞俄罗斯。”“樊殊人这么好吗?”我有点狐疑。“那是当然,”狗师兄立刻就高兴了,得意得像是他自己被夸了一样,“怎么样,樊老师人好吧,想嫁吧?想嫁就快嫁,我给你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我觉得狗师兄简直没救了。据说很久以前,也可能就是最近,有个人类学家,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岛上做实验。这里有一个小村子的原住民,从来没有和外界文明接触过。人类学家给他们放了一部电影,是现代摩登都市题材的。他本意是想看看原住民在骤然接触到现代城市景观之后的反应。或是震惊,或是恐惧……这些他都设想过。没想到的是,原住民看完之后,热烈讨论的内容居然是一只鸡。人类学家很震惊,因为他记得这部电影就没有鸡。他倒带了无数遍,终于在第几分第几秒处的人缝里找到了一只一闪而过的小鸡。换言之,每个人眼中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人只能观察到他想观察到的东西。狗师兄的那只鸡就是我和樊殊的八卦。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此有执念,但我也知道,你跟他说是没用的。所以在一轮惯例性唇枪舌剑之后,我完全没有收获地回去了——去了隔壁图书馆。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还在想,我好像忘了问狗师兄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昨天不是去陪女朋友吃饭去了吗,怎么还有空在食堂搞事?难道他和女朋友就在食堂吃?大老远来一次,有这么惨的吗?文学专业的研究生生活其实并不轻松。由于研究生只有三年,还有一年多要用来专心致志的写论文,所以相当于研一要上完整整三年的课程。研究生的课又极度强调课堂参与度,每堂课都有厚厚的材料要读,每隔几周还要做一次报告——文艺学最惨的是,这些材料还不好读,都是理论性极强的东西,牵前黏后的,你要是只看字面意思,那肯定什么都读不懂。而要细细钻研下去,那轻轻松松几个小时就没了——但你要看的量还是那么多。从跟狗师兄分手开始,我就钻进了图书馆深处,跟老于的作业战斗了一整天,中途除了吃饭,基本没有出来过,可谓是鞠躬尽瘁死而不已。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不是有名言曾说吗?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那百分之一的天赋才是决定性的。这是被省略的后半句。左右我实在弄不清老于津津乐道的那些玩意儿,只是被各种各样的大词装了一脑盘,就像是吃瓜群众看了一整天的热闹一样。要说没兴趣倒也不是,否则当初也不会选择这个专业了。然而不懂也是真的。好在也不是全无收获。我对里面一份偶然看到的材料提到的点很感兴趣,准备深挖一下,便又借了几本书带回寝室,心想如果合适好做,毕业论文就写这个也挺好的。鹿子依然躺在床上看电影,边在纸上写着什么。我好奇地爬到她床上看,发现是电影的框架结构,以及重要的反转点、分镜方式,密密麻麻用思维导图的方式写了几大张:“这样看电影太累了吧。而且《再见列宁》你不是昨天才看过吗?”她点了暂停键,又拿出一张新的纸:“昨天是初看,今天要复看。很多细节要好几遍才能分析出来的。”“好辛苦啊。”“没办法啊,想当编剧嘛。现在都不收没有经验的编剧了——我真好奇如果所有的单位都只要有经验的编剧,那么一个编剧该如何变成‘有经验’的。”鹿子埋头道。我咋舌。悄悄地翻下了床,回到了自己的书桌前。谁都不容易。受到鹿子的鼓舞,我也想努力了。然而,或许是看了一整天的缘故,我实在是再也看不下去哪怕一个字。面前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然而当他们跃入我的脑海排列组合时,就变成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还愿意帮别人改论文,那这个人也太好了吧?特别是他们关系还不好。他们还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呢。这种人,要么是太过于骄傲,自信于对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过自己,所以完全不介意提供一些帮助,因为这样能让他在最后胜利的时候更爽,要么就是——我突然灵光一闪。“鹿子,”我转过头,扯着脖子问,“你读过《傲慢与偏见》吗?”“我看过电影。怎么了?”“你给我说说剧情呗。”“哎呀,这怎么好说?这一类的作品又不是以剧情取胜的,真要说起来,也就是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最后看顺眼了啊,典型的欢喜冤家模式,言情都是这样的。”鹿子不肯配合,我只能翻出小说自己来读。两个小时之后,鹿子拆解完了电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再一个小时之后。“我知道了!!!”鹿子翻了个响亮的身。我捂住自己的嘴,竭力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拼命让自己不要喊出来扰民。在一整天面对书海的挫败中,我终于证明了自己智商上的进步!我靠自己的努力,推理出了一个旷世谜题!在《傲慢与偏见》中,伊丽莎白从一开始就对傲慢的达西抱有偏见,对对方采取了一种极为抗拒的态度,只要一见面就冷嘲热讽,而达西却是相识没多久就对伊丽莎白一见钟情了。鹤师兄对樊殊有偏见。狗师兄说樊殊喜欢简奥斯汀。我的天,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怎么没懂!狗师兄说得对啊,如果不是喜欢,樊殊怎么会在看到鹤师兄给我喂菜的时候表现得这么异常。他当时明显就是生气了啊!而我还一点都没有眼力见。而且这样一来,一切的逻辑都通畅了,包括为什么狗师兄会八卦我和樊殊。太明显了,我怎么还傻乎乎地在那里东想西想呢?他明明就是在指鹿为马,替兄弟打掩护啊!樊殊暗恋鹤师兄!这件事情就像是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解谜的快乐是无穷的。在多巴胺与肾上腺素迅速分泌的心跳加速中,我瞪着因为长期看手机还赤红的双眼,对着天花板,久久不能睡着。于是我也顺理成章地失眠了。作者有话要说:实在太忙了。。。还有一周。熬过这两周就好了☆、到底还是没逃掉困……好困……困死我了!老周,学富五车,博古通今,不光精通《文心雕龙》,还对康德美学颇有心得,中西关照度非常之强。从纯学术的眼光来看,他实在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学者。在他的师父令狐教授三年前退下来颐养天年之后,现在的他毫无疑问,已经是国内这个领域上的执牛耳者了。然而在涉及到授课的时候,我认为,如果使用倒序的话,他倒是可以继续保持领先的地位。从全教室浑浑噩噩的表现来看,显然不只是我一个人如此认为。“形在江海之上,心存魏阙之下……”我的头点在了桌子之上。坐在第一排角落的樊殊听到动静,回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揉揉脑袋,赶快坐好,背挺得像背了两个背背佳。“夫神思方运,万涂竞萌……”我又像贞子一样垂下了头去。其实以前也不会这么困的。由于第一节课就被樊殊修理过,之后每次上这门课,我都会提前一天调整好作息,早睡晚起加午觉,用充沛的精力以迎接晚上的考验。每次上课,虽然也不能说太清醒,但至少不会表现得这么嚣张。然而这次,前一天晚上,我不光看小说看到了一两点,还因为挖到八卦太过激动而失眠,到太阳都擦亮了才勉强入睡——这都快冬天了!太阳升起都几点了啊!这导致现在的我,又困又饿,越饿越困。随着胃袋那种下坠感的蔓延,我觉得我脑子也跟着下坠了。还好老周只要一开始讲课,整个人就会化身一只小蜜蜂,欢乐地飞翔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花丛中,完全不能自拔,根本注意不到下面的人。我也乐得躲在最后一排,稍稍放飞一下自我。坐我旁边的鹿子小声地说:“等会儿下课去买杯咖啡吧。”樊殊的眼光实在太渗人。没奈何,我把书包里所有的书都翻出来摞好,又找鹿子也借了她所有的书。我再往鹿子那边移了一点——大功告成,这样,樊殊那个视角下我就可以被挡得严严实实了:“买多少也没用。我还是祈祷赶快下课吧。”“那不行。老周不是惯例拖堂吗?”“是啊,惯例拖堂一小时,嗯……现在是拖堂第三十分钟。且熬着吧。原文都还没念完呢。”“说起来,你昨天晚上知道了什么?”“什么?”我濒临死机的大脑一时转不过来。“就是昨天晚上,你不是喊了一声‘我知道了’吗?你到底知道了什么啊?”“我知道了……”樊殊暗恋鹤师兄的事……不行。不行不行不行!这件事情我怎么能说出来呢!我说出来了吗?还没有吧!我最后一行字应该还没说吧!我应该要像狗师兄一样,勇敢地承担起责任,替樊殊严守秘密啊!否则狗师兄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而要用暗示的方式,让我去看《傲慢与偏见》呢?这是因为他既不能出卖樊殊,又不能让我继续戳在鹤师兄和樊殊之间,阻碍他们的美好前程啊。我垂死梦中惊坐起。“你刚刚说什么来着?”鹿子催促我,“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啊。”由于我坐直了,一伸脖,我就越过那堆自欺欺人的书,正好撞上了樊殊的视线。樊殊严厉地望着我。明明是最后一排和第一排的距离,却仿佛就在我身边一样。因为没有眼镜的阻挡,他的眼睛就像是充分打光下的钻石一样,里面每一丝切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那恶魔的羽翼在我眼前张开,仿佛是在控诉:我就知道您丫出卖我了。“……是以秉心养术,无务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也。这个有谁知道是什么意思吗?不知道吧?其实啊,刘勰是有几重……”“小册子?小册子?你说什么?樊殊?什么樊殊?”樊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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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我浑身一颤,登时咆哮:“不要问我了,我不知道!!!”“噗——”我前排那个正在喝水的男生喷了。斜前方正在玩手机的女生差点把手机摔出去。剩下的人也没好到哪儿去。只见所有人都缓缓地回过头,以一种极度见了鬼的眼神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拍案而起的我。我想他们此刻一定都清醒了。至于樊殊,他默默地转回了头。那背影,我想是嫌弃无疑。“……”“咳,那个,”在漫长的死寂之后,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周最先回过神,“那什么,这个,林册同学啊,其实你不知道也没什么,我也没说要问你……但是你激动什么呢?”“……”“那个,你先坐下。你有什么问题,我们下课讲。”“对不起老师,但我没什么问题……”老周打断我:“那你也下课过来找我一下,好吧?你先坐下。”他的眼神是命令体,至于语气,我听不出悲喜。我灰溜溜地坐了下来。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我作的死,却成为了全班人民群众的福报。由于老周被我的一嗓子打断了他入定的状态,导致再大拖三四十分钟堂的原计划无论如何也续不上,老周怎么讲怎么不得劲,最后删繁就简,只用了五分钟就草草结束了这堂课,简直可以说是这学期的奇迹。教室的同学们鱼贯而出,临走前每个人都给我行感激的注目礼。樊殊也出去了,但是他没看我。最后一个离开的是鹿子。她拍拍我的肩膀:“别怕,加油!”“鹿子,你等……”她毫不犹豫地绕过我走了。“……”辣鸡!大辣鸡!!!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沸腾而过。我不情愿地走到了老周面前,对方正在讲台上坐着,一边看着手机:“周老师……”其实我们都挺怕老周的,就像我们都挺怕樊殊的。这对师徒在某个点上形成了同构。怎么说呢,虽然老周从来也没有说过什么重话,我们在他的课上也并不那么听话,但他眼神只要一扫,我们还是有一种所有小心思都被扒光了的感觉;而当他勾起常常耷拉着的嘴角笑的时候,那种变态的感觉几乎能让我们立刻跪下来喊爸爸了——我说的变态,不是那个变态,是指“脱离常态”的字面意思。算了,如果老周训我,我就全部应下。他要是问我为什么要在课堂上大喊大叫,我就说自己做了个噩梦被惊醒了……虽然上课睡觉也不是什么好理由就是了。反正我绝对不能出卖樊殊!向我开炮吧!“……钥匙去找小曹拿,好吧。你知道她在哪儿吧……林册?林册同学?”老周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才从颅内狂想中回过神来:“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老师在跟你说话呢!”老周不满地说,“我刚刚说的你听到了没有!”“啊……有的……一点点。”“啊,真是的,你还是班长呢。你这样,我真的要担心新年晚会了。”原来老周留我下来根本就不是为了上课那件事,而是要吩咐我去负责今年所里新年晚会的筹备工作。我们文艺所虽然钱少学生少老师更少,但不知道为什么,在某些事情上真可以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敢相信,连整个文学院研博生都没有的情况下,我们文艺所居然每年还有一个自办的新年晚会!所里的会计老师还会专门腾好办晚会的钱!= =当然了,传统的传承与甜蜜的团聚都不是从空中掉下来的,那是需要有人付出的。而由于钱虽然有,但也确实不多,我们也只能自娱自乐,自筹自嗨。这个责任每年都会落在当年的研一班班长的头上。ta要负责整个晚会的策划、筹备、安排、批教室、买物资、做海报。如果同学不够踊跃的话,ta甚至还要客串主持人、dj、表演者、打扫卫生等一切身份,真可谓是只有锅全是活。不才,今年的倒霉蛋,正是区区在下我。“……一定要好好办。现在都快十一月份了,必须要筹备起来了。教室要早点批,不然被人批走了就麻烦了。”老周语重心长地说,“这可是比你年龄都大的传统,想当年,我还没到bn大学工作之前,就已经有新年晚会了。到时候,老师们只要没事,也都会来的。千万别忘了啊!”我狂点头。“今年不能比往年差!要不然我这——咱们班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得。敢情这还涉及到一个老师攀比问题。去年的班主任是谁来着?我记得好像是老高?“林册同学,你听到了没有啊?”“我听到了!”我脚后跟一磕,“保证完成任务!”老周满意地笑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算是过关了。他应该想不起问上课那件事了:“那老师,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别走啊,”老周拉住脚底抹油的我,“我还有关于樊殊的事没问。你再等一下,这是重头。”“……”作者有话要说:这周又轮空。。。哭了o(≧口≦)o→现在我的样子☆、老周托孤?该来的还是会来。于是我就听到老周操着古琴一般缠婉的嗓音,问我:“林册同学,我想问问,你对我的课,有什么看法?”……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他问的是“林册同学,我想问问,你对贺汝卿同学,有什么看法”。我震惊了。我原以为,他会问我为什么要在上课大鸣大放;又或者,他会问我追星相关的事情,让我劝樊殊不要再做如此粗鄙之事;再或者,他已饱闻八卦,故而问我和樊殊到底是什么关系,让我不要来骚扰他大弟子。我想过了这么多的可能性,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是第一个,我就说我做噩梦了;如果是第二个,我就说您放心樊殊绝对不想换专业他可喜欢您了;如果是第三个,那就更简单了,我可以立刻对天发毒誓,承诺从此绝不在樊殊周围三米的距离内出现,否则我就变小狗汪汪汪……总之都妥妥地。没想到,老周居然问我对贺汝卿有什么看法?我特么几天前才刚认识他,我能有什么看法?见我半天不回答,老周催我。没办法,我只能开口:“呃……这个……还好吧。”老周不吭声。我拿不定他老人家的上意,只能骑墙:“鹤师兄……学习很好,态度也非常端正,学术功底非常扎实……”瞥了一眼老周似乎有动怒的迹象,我赶紧又找补一句,“不过,客观地说……他……有点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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