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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1 / 1)

她是真的怕了。可能是平日里,沈知南对她温柔惯了,突然看见另一幅面孔,吃惊是一定的。沈知南回过神,他这是在做什么?和一个死去的霍西决置气,疯了。一瞬,沈知南迅速收敛眸色里所有暗沉,唇边露出常有的淡淡笑意,他凑上去,用鼻尖抵着她鼻尖,黑眸沉沉看到他眼里。“对不起,晚晚,吓到你了。”他嗓音也是温柔的,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星晚无法读解这男人的一举一动,她还在想他刚刚那个眼神,“你刚刚为什么会那样?”“晚晚,是我不好。”他的气息清冽如淡荷,他不停致歉,“我不吓你了。”看他这样,星晚也不好再说什么,找了个话题:“你明天去哪里?”“西班牙。”他如实说。“一个人?”她又问。“不,两个人加一条狗。”他答。星晚哦一声,没多想那多的一个人是谁,只以为是文哲要和他一同出行,也没追问是男人还是女人。沈知南重新躺下,从后面抱着她,手环在她的腰身上,他将下巴放进她的颈间,蹭了蹭,呼吸喷洒间尽是暧昧,但他没有索欢,也没有逾越。他是一个正常男人,倒不是没有欲念,只是不想再吓到她,不想看她惊慌失措,或者害怕流泪。所有的负面情绪,他都不想再从她脸上看到。他的女人,他要懂得心疼。“睡吧。”他拍拍她,重新关掉了灯。黑暗视线里,星晚听到他用一种温和的语调,问她:“等我从西班牙回来,你就搬到主卧里,我想每晚都抱着你睡,好不好?”星晚:“......”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我考虑下吧。”“不要你考虑。”他在她颈间蹭蹭,忍不住又亲了亲,“我会叫江渔让佣人直接给你搬东西的。”你都决定了,还问我!那声“好不好”简直是多余中的多余。“那你能给我拒绝的机会吗?”她表示抗议。像是被她的回答取悦,男人竟低低笑开了来,笑声低沉悦耳,“这也不能的,我就要你每天睁眼就能看见我。”有人说,人的一声要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否则会异常痛苦,试想看,如果你每天睁眼看见是一张根本不爱的脸,那注定是可悲又痛苦的。星晚无言以对,“睡觉吧。”她很快又睡着,呼吸渐渐变得平顺均匀,独有他一人在黑暗里清醒着,嗅着她的发香,心里是无边的满足感。这一刻,是他多年来的妄想。是的,妄想。原来,妄想也有实现的一天。他窥探她的一生,从小到大,默默注视,心里的贪念如鬼怪般野蛮生长,叫嚣着得到她,不折手段得到她——第58章在她的发香里, 沈知南开始疯狂回忆有关于她的独家往事。03年的晚秋, 沈纪安死在冬日来临前的最后一天,再一天, 就立冬了。沈纪安死于肺癌。那时, 他才七岁,但已懂得死亡是怎么一回事, 他站在沈纪安的病床前,看沈纪安面容如枯槁,每咳一下, 都全是刺目的乌血。“知南——”沈纪安喘着沉重粗气, 苟延着对他说最后的话, “不要和你大伯争任何东西, 我希望你平安就好。”“爸爸......”他呐呐着。“听话, 知南, 咳咳咳——”沈纪安再没能说出任何一句话, 最后他长大嘴巴想要呼吸, 眼珠爆出来似的, 嘴唇也是青紫的。生前再风光的人, 死时也难得体面。沈纪安死亡,带来的只有灾难,他在深沉的沈家里再无庇护,沈枭只手遮天,贪吞所有权利财产,将他逼上绝路。小小的他哪里是沈枭对手?沈纪安的葬礼那天, 人前悲伤的沈枭终于在他面前露出真面目,将他逼至角落里警告:“乖侄子,你自幼聪明,我想你应该明白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他红着双眼冲出沈纪安的葬礼。长街烟雨濛濛,水珠成线,铺天盖地地往下坠,他在雨里流泪奔跑,那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次哭泣。漫无目的一场徒奔,终究是累了。他被雨水砸得睁不开眼,扶着路边的电线杆大口呼吸,流进嘴里的液体有点咸,又很快被雨水冲淡。“大哥哥——”一声清脆软糯的叫声,他低头一看,就看到不过三岁的晚晚——小小的她穿红裙子,撑一把淡黄色小伞,堪堪能遮住她的身体,小脸儿白白净净的,双眼滴溜溜像是洗干净的黑葡萄,细细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子,已经有些褪色的红绳,泛着白灰。“大哥哥......”她的红裙子很可爱,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你为什么要淋雨鸭?妈妈说——淋雨会感冒哒,你看,还有雷,轰隆隆!”小姑娘模仿着雷音,奶声奶气的。沈知南时常在想,可能第一面见到盛星晚时,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嗯,命中注定。雨势声声,雷鸣不绝。他单膝蹲下瘦削的身子,和小姑娘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小姑娘立马就乐起来,两只白花花的小胳膊晃阿晃的,晃得他本就模糊的双眼,更加恍惚了。就听小姑娘嚷道:“大哥哥,你好好看!”那小手就直接摸到脸上来了,很自来熟地捏了两把,小姑娘呵呵笑开了,笑声如银铃般渗进雨滴里。“有多好看?”他顺着她问。“好看鸭——”小姑娘又摸摸他湿漉漉的脸,小手很温暖,黑眼珠骨碌碌转着看他,“大哥哥,我们可以结婚鸭!”鸭?他轻轻呢喃这个鸭,心里的沉郁像被什么撞碎。他回之以礼,也在她白皙小脸蛋儿上捏一把,“小丫头,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么,就结婚了?”“妈妈说——”那个年纪的晚晚满口都是陶淑,“妈妈说,我长得好看,以后也要和好看的人结婚鸭。”又是鸭,他跟着又念了一遍。后来的沈知南也没想到,那时在雨中口口声声说要嫁给他的小姑娘,说变就变了,竟要他一次又一次从别人的手里抢她。“小晚!”陶淑穿着清洁工的工装从大厦里跑出来,她用双手挡着雨,跑过来一把就拎起小姑娘的胳膊,像拎兔子似的轻松,陶淑看见他:“小男孩儿你怎么一个人呢,你爸妈呢,在哪儿呢?”我爸妈阿,都不在了。他还是在看唇红齿白的小姑娘,水光融进眸里,“阿姨,你女儿很可爱。”“妈妈——”小姑娘咬着那根手腕上的红绳,咬着玩,一边咬一边扬脸看向陶淑,“这个哥哥好看,嫁给这个哥哥好不好鸭?”“净胡扯!”陶淑佯装生气地训她一句,把小姑娘吓得哇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泱泱地很大声。再后面,就没交谈了,陶淑抱着她重新跑进了大厦里。他怔怔地起身站在雨里,衣服湿了,垂额黑发全部紧贴在额头,他的眼里全是水光和悲伤,刚刚的场景像梦般。现在的他无父无母,成长的道路上终将是一人独行,他下定决定,要做一只养精蓄锐的狮虎,不以真心待人、更不会动情,唯有如此,才能无坚不摧,才不用感受黑暗里心脏撕裂般的疼痛感。世间万物,哪里才有救赎?对于沈知南来说,救赎可能是黑暗里的一抹光,有小姑娘最纯真无邪额笑容,他知道童言无忌这个词,但他还是一记就记了好多年。他病态得惦念她很多年,默默地在后方看她成长,看她日日的娉婷玉立,再看她遇见霍西决......如果他先出现在她的世界里,会不会有不同结局?他试想过,但不知以何种身份何种姿态出现,原来,在感情世界里,再狂妄的人也有怯弱的一面。罢了,哪有有那么多如果?星晚又做那个梦了。梦如深渊,一坠无涯般的骇人。她推着轮椅,和那个没有脸看不清五官的男人在海边漫步,垂着咸湿的海风,看着浪花儿一朵又一朵翻腾起,有白白的海鸥不停地在头顶飞过。画面陡转,她失手松掉轮椅,男人被呼啸而来巨浪卷进蔚蓝无垠的大海里。“西决——”可能星晚自己都不知道,在清醒过来的前一刻,自己喊了什么,声音凄厉悲伤,无疑惊醒了浅眠中的沈知南。沈知南被这二字惊醒,黑暗中,双眸倏地睁开,眸底全是难以细数的寒光。他伸手按亮床头灯,看向星晚时眸色里覆盖上一层温和,“晚晚?”所有的情绪,都可以伪装忍耐。星晚坐起来,用手抚着满是冷汗的额头,问道:“我刚刚喊的什么?一下就记不起来了。”跟着她一同坐起来的沈知南,伸出双臂拥住她,将她抱进怀里,手一下又一下顺在她的脊背伤,在她耳边低声安抚道:“知南,你喊的沈知南。”哪怕这男人的怀抱是如此真切,星晚还是觉得心中虚无,她感受着他传来源源不断的体温,心跳却失常了。抱上好一会儿,沈知南松开她,替她顺顺睡乱的长发后,拿起床头柜上的腕表一看,六点多了,于是说:“饿不饿,我给你做早饭。”“你再睡会吧,你今天还要去西班牙。”星晚说。“在飞机上也能睡。”他掀开被子,赤足踩在柔软毛毯里,拿过一件晨褛穿上,没系腰带,慵散地垂在身侧,敞露着肌理分明的胸膛和有六块腹肌的精瘦腰身。星晚避开眼不看,只好说:“好吧。”沈知南很快离开卧室,在通往厨房里的路途上,他一口烟接一口烟地吸着,又快又猛,一口就是一大半。又他妈是霍西决——他憋着满腹的不悦,又不能在她面前表露出来,只好出来,去哪里,去厨房吧,借着做早饭的理由好好冷静一下。星晚寻到厨房里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男子浑身清冷,黑色晨褛穿在他身上显得他的五官愈发深沉俊美,蓝痣勾人,他正切着一朵西蓝花,利落仔细,不切碎,嘴里还含着一根烟,脚边好几个烟蒂。也不怕灰烟灰掉菜里......她走进厨房,到他身边停下,好心提醒:“我可不想吃烟灰拌菜。”沈知南低低一笑,心底阴郁渐扫,他取下正燃到一半的香烟丢在脚边,一脚碾灭。“做什么?”她问。“听江渔说,你早上都是吃素沙拉加一杯牛奶。”他重新开始切菜,刀法利落,手边是从冰箱里拿出的一众食材。能让日理万机的沈公子记自己的饮食习惯,难得。“这么好哦——”她表现出受宠若惊的模样。沈知南被她这幅娇憨模样取悦,眉眼都染上笑意了,他说:“你这么乖,我把你塞给周城导演身边去,他现在手边正好缺一个副导。”周城!周城是导演圈资历丰富的老导演,德艺双馨又盛名鼎鼎,只要干这一行,就没有不知道他的,从演员方面来说,不管大小角色,只要和周城导的电影沾边的,都会被带一波流量,后续还火不火就看造化。喜悦还没漫上眉眼间,就被星晚抑住,“不太好吧......”她往流离台上一靠,话音落进男人切菜的噔噔声里,“我这不是光明正大的走后门?”男人低眉专注切菜,只是笑:“走你男人的后门,有什么不太好的?”说到这点,上次的账还没算,她说:“要不是微电影大赛的时候你来搅,我现在需要走后门吗?”“拿那比赛冠军就能成功?天真呢?”他把切好的西蓝花装进篮子里,又取来一根洗好的黄瓜放在案板上,“晚晚,我给你的,比你想的还要好,你就别和机会过不去了。”“......”看她不说话,沈知南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上前一步将她圈在怀里,双手落在她的身侧,“那你去不去,嗯?”问完又补一句,“导演圈声名赫赫的周城。”是阿,那可是周城,多少圈内人梦寐以求的名导。星晚思索片刻,还是觉得此次机会难得,“我到时候要以什么身份联系周导呢......我难道要说,我是你金屋藏娇的女人,走后门来的?”第59章“晚晚——”沈知南眉眼含笑唤她一声, 单手捧过她的脸专注看着, “别再迟豫,你如不答应我去做周城的副导, 我明天就叫文哲放消息出去, 说你是我的女人。”若真像他所说的,那到时候宁城上层社会的权贵, 都会如蜂拥齐聚地来攀附她、讨好她、希望她对沈知南吹吹枕边风,捞点儿好处。星晚与他对视,下一秒就直接用手去推他敞露的胸膛, 五指触感温热。“嗯?”他被她推得懒懒退开一步。星晚是绝不会答应他, 直言说:“不行, 你答应过, 要保密的。”“那你就乖乖听安排。”他环胸抱着双臂看她。“......”看她迟迟不下决定, 沈知南极轻地笑一声, 低低的, 笑意里渗着的全是无可奈何。“你笑什么?”他用手摁太阳穴, “第一次, 是我强势要人来接受我给的东西。”多少人想从他身上蹭点灰都做不到, 当然,他身上也不可能有灰,不过是一种很贴切的比喻。星晚是不想两人关系公之于众的,她转身主动拿起菜刀,闷声切了一会儿菜后,才低低说了句好吧。沈知南上前, 从她手中取过刀,将她拨到一边,“我来。”其实,沈知南很久没有下过厨,尤其在近几年公事愈发繁忙的情况下,但眼下看他刀工娴熟、手法利落,星晚忍不住问:“学过么?”“以前在西餐厅打过一段时间工。”他淡淡地答。他打工?星晚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打小锦衣玉食,不食人间烟火呢。”无人能随便成功,他也是,沈知南这深谙一点。“晚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是一个问句,却是用的陈诉的语气。星晚停下移动的动作,留在原地,转眸看着仍在认真切菜没抬眼的男人。沈知南开始陈诉,对,口吻是陈诉的淡淡口吻,“小男孩生在百年名门,原生家庭经济优渥,但父母关系常年不和,父亲好像并不爱母亲,常常争吵,母亲经常声嘶力竭地喊父亲滚去找另外一个女人,但另外一个女人是谁,小男孩从没听说过那女人名字。三岁时,小男孩的母亲忍无可忍,要抱着小男孩一同赴死,要从父亲公司顶楼跳下去......”“沈知南——”她呐呐的喊一声,心像是被揪起来,“那小男孩不会是你吧。”沈知南切好所有食材,唇角笑意不浅,他起火放上煎锅,旁边是备好的一块西冷牛排。故事还在继续——他说:“母亲不舍得带走年幼的小男孩,只身一人从几十层的高楼坠下,砸在一辆吉普车上,车顶被砸出大坑,人也面目全非鲜血横流,当场死亡。四年后,男孩父亲因患癌去世,这时候,小男孩的大伯拿着一份被篡改后的遗嘱站出来,把小男孩和他哥哥踢到一边,霸占整个家族的权势。”“然后呢?”此刻的星晚是最诚恳的听众,双眼明亮,表情专注。“大伯很厉害,年幼的兄弟俩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哥哥劝小男孩放弃,说他们根本就斗不过权势遮天蔽日的大伯。那时小男孩还不懂收敛恨意,大伯察觉到这一点,觉得小男孩是个无穷后患,大伯要他死——假意带小男孩到海边玩,却派人将小男孩一把推进汹涌的海浪里......小男孩没死成,有人叫来海上救生员救起他。后面几次的谋害,总是阴差阳错地逃出生天。”听到这里,星晚懂,她懂。沈知南就是故事的主人公小男孩,大伯是沈枭,哥哥是沈昭。于是,她问:“后来,沈枭放过你了么?”沈知南淡笑着,给牛排翻个面儿后,徐徐道:“我日渐成长,沈枭开始试探我是否有逆反的心——我科科倒数,绩点常年擦边合格,偶尔叫旁人试探我对金融经商的态度,我也是一问三不知,他认为我不过是个苦经磨难的废物,逐渐放松警惕,在沈枭对我放松警惕的时候......”他没往下说了。星晚接下去他没说完的话:“在沈枭放松警惕的时候,你回过头,一口吞了他。”那些过往,那些磨难,被沈知南说得至极云淡风轻,仿佛在诉说他人命运,他只是个故事的搬运工。她很佩服他这份经世事沉淀后的心理素质和气度。沈知南将牛排装盘,好看的手指端盘时也是养眼的,让人不禁联想这双手弹钢琴的湖面。星晚主动去绊沙拉,拿油醋汁往里倒,“我端沙拉出来。”“好。”他经过她身旁时,一手一碟牛排,他身体凑过去在她额间落下一记浅吻,就出了厨房。星晚觉得额间一点温热。拌沙拉的动作渐渐慢下来,她开始回想他的那些话,他一路走来,吃过的苦一定非常多。欲承其冠,必承其重。这是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一句话。其实,星晚有所不知,沈知南经历的比讲给她听得要多得多——曾有一度时间里,沈枭直接将沈知南赶出沈家,提出只要愿意下跪认错就能重回沈家,这件事,是瞒着章英做的,沈知南浑身硬骨,在外流浪几月时间没向沈枭求饶,他和流浪汉同睡,与路边野狗争食,等章英将他接回去时,少年眼底全无稚气,只有阴鸷和暗霾。——他的恨意,自此奔赴地狱。沈知南在沈枭的阴影下,摇摇欲坠,活得朝不保夕。“好在,我活过来了。”沈知南在心里对自己默默说,他是新生,现在的宁城,是真正属于他的时代,所有的苦不一定会苦尽甘来,但一定会得失并在。不到七点半,两人就一起用过早餐,期间两人无话,氛围保持在一种安详的静谧中。两人一同到客厅时,看见江渔正拉着奥利下楼,大清早的,奥利还是在喘,红红的舌头往外吐着。星晚顿住,往男人后方退。沈知南将她搂进怀里,转一个面,让她完全看不见奥利,同时,他用眼神示意江渔赶紧将奥利牵出去。狗这生物,早晚都要遛的,好巧不巧,又叫星晚碰上。等江渔牵着奥利出去,沈知南松开她,用手摸摸她的发顶,传递的全是安抚信息,她准确地接收到了。“晚晚。”她抬头看他,“怎么?”沈知南很温和,问她:“如果我把奥利训练成独你一人的护卫犬,你还会怕它吗?”被这么一问,星晚明白他的意思,心中倏地一暖。但她摇头,说:“不用,我可以忍受的,只要别靠我太近就行。我怕狗是因为被盛可雨的养的一只泰迪咬伤过,但是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狗,都是盛可雨养的狗。”“那更需要把奥利训成护卫犬,保护你了。”沈知南收手,淡淡笑着,“下次你遇到她养的狗,就不必再怕。”美人配上一条威风凛凛的狗,多好,他想。星晚浅白他一眼,“我不要和她遇上。”盛可雨?饶了她吧。沈知南低笑着,然后伸手抱抱她,在耳边轻声说:“去剧组乖乖的,我半个月后回来,明白吗?”“好。”她想要回抱他一下,但是伸出的手,在半空中的时候还是落下了。沈知南松开她,转身往外走去,到门口时突然又回头,叫她:“晚晚——”星晚还在原地。只见男人长腿大步迈过来,带着清冽的气息重新回到面前,他再次用力地抱住她,力道大得想要嵌入骨血。那一瞬,星晚心跳失常。她从未被人如此用力拥抱过,从未。第60章第一医院, 急诊科vip病房。苏青醒得早, 她按铃叫来护士,帮她换好自己的衣服, 梳理好头发, 开始化妆。镜中人的小麦肤色,脸型轮廓瘦削, 线条清晰,生一双单眼皮的眸里全是精于世事,她凑到镜前细细涂着口红, 牛血色的, 复古风格。文哲正好进来, 敲三下门说:“苏小姐, 沈总已经到了, 在车里等你。”苏青转身, 把手里口红放进手提包里, 她站在那里没动, 对文哲友善地笑笑:“谢谢你专门上来叫我, 但是——”三分钟后, 沈知南接到了文哲的电话。沈知南靠在后座里,正在阖目养神,腿边趴着乖顺的奥利,盘着尾巴蜷缩在男人昂贵的手工皮鞋旁。他摸出手机,“嗯?”文哲说:“沈总,苏小姐要您上来接她, 说伤口痛。”沈知南缓缓睁眸,黑眸里覆着层慵懒,只淡淡地,“让她自己下来。”“......苏小姐她不愿意。”沈知南撂断电话,把手机随意扔在后座上,伸手拉开车门下车,奥利本想跟着他一同下去,兴奋地站起来晃着尾巴,被他一个简里的口令制止,“no.”病房里,苏青在等。她在沙发里等,文哲在墙边等。她打破沉默,说:“那位......盛星晚小姐,现在住在知南那里吗?”“在桃源居。”文哲如实告知。“桃源居......”苏青先是呢喃这三个字,后又笑了出来,眼里笑意不明,“那可是沈知南的老巢,他舍得带人回去?”“老巢”这个用词很符合苏青的说话风格,文哲此刻觉得她是鲜活的,有生命的,仿佛曾经那场为苏青举行的葬礼只是一场梦。文哲也跟着她笑:“沈总很喜欢盛姑娘,老太太也很喜欢。”“哦——”苏青意味深长地应一声,话锋一转,“我回来也没先去看看老太太,是我不对,等从西班牙回来再去吧。”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推开,男人修长笔直的双腿进到视线里,文哲迎上去毕恭毕敬地,“沈总。”沈知南未穿正装,平日非公事出行都不穿西装,好比今日,穿一件双排扣深灰风衣,衣摆长至小腿弯处,愈发显得身形修长挺拔。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病房门把上,他的目光越过文哲,直接看向沙发里的苏青,她的手捂着伤口处,笑眯眯地对他说:“知南,来啦。”“不能走?”他仍站在门口。苏青朝他招招手,说:“你站那么远干嘛,我劫后重生千里迢迢赶回来,你多照顾一下我怎么了?”沈知南松开门把手,提脚前行,文哲自动让出路来。独属于男人的清冽靠近,如置身清泉般,苏青直接上手轻轻拉住男人的手,触感生凉,他的手向来比寻常人凉。“你的手和顾惊宴那变态一样凉,他是因为常年拿手术刀的原因,所以凉,那你呢?”她攀上他的指,交缠,轻握。文哲静静看着此幕,默默退出病房。沈知南不动声色地抽走手指,弯腰去扶女人,“走吧,待会儿误机了。”苏青借势挽上男人有力的臂弯,抬脸看去:“往年不是坐你私人飞机么,今年怎么回事呢?”“今时不同往日,现在不敢挥霍,家里有嗷嗷待哺的猫。”他说这话时,字里行间全是笑意。苏青只当他在说笑,没理会,每年沈知南的私人飞机都会返厂保养维修,平时他也是低调行事的人,与那些一夜间暴富的十大款截然不同。沈知南扶着她,往外走,一只落在后方虚握她的腰,并未碰上,旁人看来会觉得这男人极为绅士,但苏青不这么想,她感受到的是——疏离。她整个人在沈知南身前行走的,双手挽看他的其中一只手臂,故意放慢脚步,下一刻,就感觉到他的身体靠近,又迅速停下。低低嗓音从头顶落下,“痛?”苏青回头扬脸,看见男人线条流畅的下颌,小声抱怨:“我腿又没你那么长,走这么快肯定会痛好不?”长廊里,安静如斯。沈知南素性松开她,退开一步,“那你自己好好走。”苏青嗔怨般看他一眼,重新上前双手挽住男人臂膀,“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冷漠没人情味了,还好是我,不然换别人哪能在你身边多待一秒。”两人状似亲密无间的粘人,苏青举止实在亲密。一旁的文哲看着,在想,不知盛姑娘看到会作何感想,醋意大发还是漠不关心......这要看她是否心里有沈知南。尽头长廊处,满身白大褂的男人拿着病历本迈出电梯,另一只手插在白大褂的侧兜里,金丝边框下的双眼里尽是寒凉冷漠。顾惊宴从病历本里抬起头,就看见站在过道中央的两人:苏青挽看身形高大的男人,满目撒娇,两人靠得很近。顾惊宴垂手,病历本落在腿侧轻轻拍着,一边走一边拍,有一下没一下的。换旁人来做这个动作,定让人觉得是个流里流气的二痞子,但顾惊宴不同,他一身白衣周遭清寒,懒懒地走着,反而令人觉得此人随性淡漠,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客。不对,天上客是不会为难女人的,他顾惊宴不是。顾惊宴行至两人面前,扫一眼苏青的脸,苏青在刹那收起所有表情和情绪,她面无表情地打招呼:“顾医生,好久不见。”顾惊宴朝她颔首,表示回应,是看在沈知南的面子上,他不喜欢苏青这女人,一向不喜欢。当然,苏青也不待见他。顾惊宴对男人说:“走,抽烟。”“赶时间,要去机场。”“去西班牙?”“嗯。”“慢走,我去查房了。”顾惊宴点点头,重新翻看病例转身离开了。苏青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情不自禁地啧一声,道:“原来真的有人一层不变,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不像你,永远都在笑。”沈知南顺看她的目光也看了一眼,没表态,只是说:“走吧。”苏青收回视线,撇撇嘴,由男人搀着继续往前走,在等电梯的空隙,她想到什么,又问:“他还在找霍东霓?”“也真是执着,照霍东霓的性格,也不怕找到后直接一刀捅死他。”沈知南:“......”苏青的话令他发笑,“哪有这么严重?”电梯门缓缓打开,两扇门像是银色镰刀。苏青挽着男人一同踏进电梯,她低低地说了一句话:“你太低估女人的恨意了。”与此同时,桃源居。星晚刚好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就收到一条陌生人的好友申请,备注写的是:沈知南和别的女人一同出游,你关心吗?关心,什么程度才叫关心?现今世界,消息横流,几分真假已无从考证。沈知南这样事业有成,外貌英俊的男人走出去,多得是女人往上面贴,哪怕他真的沉醉在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她又有什么资格过问?星晚移开目光,关掉微信不再看。站在阳台上,眺望远处风光,越过十里桃树,再远就是蓝紫色的连绵山峦上,冬日阳光的照耀下,有一抹隐约虹彩。看着看着,就突然觉得,景色再美也索然无味。脑海里,浮现清晨男人紧拥自己的画面,还有深夜街头男人半蹲在身前说喜欢自己的画面......又是半小时过后,她仍站在阳台上,手里已经拨通沈知南的电话。可能是被他的经历所打动,或许是他给的儿线温存,她是一个有血肉温度的人,说没有半点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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