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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0(1 / 1)

和这男人对赌,盛星晚自知胜率不高,但她总觉有一线可能。她烟视媚行地看他, 用手撩撩头发, 像个妖精, 只笑看反问他:“那你觉得能和我这具身体对等的, 是什么赌注?”蓄意勾引, 最为致命。沈知南眸色渐深, 俊脸上一派君子般的平静, 他勾唇:“你要是想的话, 盛氏我完全可以双手奉上。”星晚撩发的动作一停。原来历经世事的老辣商人, 真的有洞悉人心的本事,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野心,她心有不甘,但他只是看,他不说穿,只在无形中将一切都尽收眼底。星晚收敛妩媚,侧靠在沙发里用手托看颈, 视线下移若有所思。好一阵沉默。“我不是想要盛氏,根本不稀罕。”她终于开口,声音又轻又低,“我想要盛氏毁于一旦,要他的毕生心血付诸东流。”他,指的是盛柏。沈知南默默听着,点头:“很简单。”随随便便毁掉一个企业,对他来说,易如反掌。盛柏一生追逐名利,情爱长短这种东西放在他那里,是微不足道的低贱,陶淑遇上他,结局是注定好的可悲。星晚很想看看,他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时,会是何种表情,又有多痛心疾首?她长吁一口气,看看男人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那我就赌盛氏一一你赢,我陪你睡,我赢,你毁了盛氏。”沈知南伸手去摸摸她的脸,温声应:“好,依你。”其实,沈知南心如明镜,他想要赢,就绝不会输。他的一生都是赌局。幼时,赌生存;长大后,赌功成名就。现在的他,只想赌她的那颗心。这一次,他在想:如赢,随她愿,如输,也随她愿罢。晚间,两人用餐。不知是不是被她气到,沈知南胃口济济,吃得不多,她想,可能在心疼那两罐极品大红袍吧。再看她,难得比平时吃得多些。沈知南手持 ipad在看文件,时不时看她一眼,看她一直乖乖吃饭,直到结束,他忍不住调侃她一句:“多吃点,不然没力气迎接明日的失败。”星晚刀叉一顿,“是吗?”沈知南笑笑不语,他不喜欢解释,很多时候事实会带来答案。后来,也是他教会她:一个男人说什么不重要,要看他做什么。再把爱你说得天花乱坠的男人,不愿意行动为你付出,要来又有何用呢?2月中旬的一天,有冷风,也有阳光。星晚窝在卧室的桌前,看电影,分析剧情,分析拍摄手法,有时候会点暂停进行记录,有时候也会专门看看影评。中途看微信时,收到一条好友验证--通讯人文哲请求添加你为好友。-一添加到通讯录。刚通过,文哲就发来一个15秒的视屏。她带着疑惑点开,背景在hk总部的一楼,画面非常混乱,无数攒动的人头,有公司职员和媒体记者们,闪光灯噼里啪啦地亮看,隔看屏幕看都晃眼睛。沈知南在人群中央,在尘世喧嚣里,独他一人是冷的。有保镖护着他行走,骆流也在其中,下颌一条疤在镜头里很明显。镜头往下,沈知南的西装裤上扒拉着两只手,是一个哭肿双眼的中年妇女,她披头散发地喊看:“沈总!沈总,求求你放过我老公吧,李宗他知错了阿一-我们女儿小学,不能没有爸爸啊......”骆流很冷漠,当看一干媒体的面,直接一把扯掉那女人的手,护着沈知南成功进入私人电梯里。最后画面,是沈知南的身影消失在电梯。短短15秒的视频,星晚看过三遍,看那男人在人前冷漠疏离的眉眼,看他不屑一顾的高高在上,又不由想起他待自己的那份温和,如此对比下来,真是天壤之别。不用想,这是他让文哲发来的,是为告诉她:你输了。她笑笑,眼眸里皆是淡然,三秒后,重新播放电影,人物对话和背景音乐打破周围沉静,她看着屏幕,仿佛入了迷。与此同时,这条短视频在各大新闻频道播放着。一间文物修复馆的大厅里,挂壁电视上,播放着这段视频。年轻女子背影窈窕,身穿藏青纹花旗袍,青丝挽成很温柔的一个髻,她站在那儿,面前放看一只看似不起眼,实则很品贵的陶碗,手里拿着修复专用的小毛刷。她停下动作,转眸看向电视,画面上是骆流坚毅侧脸,下颌的疤刺痛了她的眼。她再不看了。有人踏进修复馆,喊她:“东霓--”晚上七点左右,奥利被送至桃源居。江渔牵着奥利往屋里走的时候,星晚正在沙发上看手机,她一看那体型硕大的德牧犬,寒毛不禁而起。“江渔,你牵远点。”她放下手机说道。江渔收紧一些手中的牵引绳,奥利在她脚边打转,兴奋吐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喘,看见沙发上的星晚,还不忘打个招呼。“!”大型犬的犬吠声,洪亮又耳。奥利一叫,星晚浑身密密麻麻地升始起鸡皮疙瘩。江渔脸上有歉意:“抱歉盛姑娘,因为奥利明日要和先生一同出行,所以今晚提前送过来,奥利的房间在二楼,我得送它上去。”......还有专门的房间。星晚看看江渔拉看德牧犬,慢悠悠从客厅穿过,从楼上走去。那一刻她竟在想,在沈知南眼里,她和这条精养的狗有什么区别?众所周知,沈知南爱狗。可能许多人放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狗。奥利的晚餐是一大盆澳洲进口生牛排,zeal羊奶配 whc鱼油,高烘牛喉和德国鹿耳朵,外加一大把精冻干。江渔端着一大盆从面前走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有人抱怨人不如狗了,原来很大部分人的生活开销,一个月算下来,还没有一只狗高。如此感慨时,沈知南到家了。他像往常一样,带着浑身冬日清冷走进室内。直接朝她走来。沈知南靠近,俯身下来双手撑在她两侧,他去看她的眼睛,低笑道:“晚晚,你输了。”她是输了。“然后呢?”她对上他的视线,“可以毁约吗?”和商人毁约,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沈知南低低笑着,凑上去蹭她的耳朵,徐徐温热漫延间哑道:“我怎么舍得让到嘴的肉溜掉?”这话说得,像他缺过女人似的。被他蹭得痒了,她去推他的肩膀,轻声嚷:“沈知南,很痒阿——别蹭,离我远一些。”“痒?”他吊儿郎当地笑了。一派痞气的模样,真不知道哪里像个正经总裁了。沈知南单膝跪在沙发沿上,俯身撑在她的上方,去追问她:“哪里痒?”盛星晚:“......”她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等领会到他的话中意时,耳朵倏地就烧了起来,“沈知南,你变态吧——变态!”看她被逗拨得无所遁形,笑意融进男人眼里,他恶趣味地又凑到她耳边,说:“给你止止痒,晚晚?”他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看来外人面前那副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全都是假象!星晚面红耳赤地,偏过脸躲他灼热的气息和亲昵动作,“沈知南,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男人动作一停。他停在她的上方,眸子倏地就冷了。“生气了?”她别开脸,“你再这样立马生气。”沈知南不是个会被威胁的人,但他此刻愿意向她服软,收手从她身上下来,“好,不闹了。”说句实话,他还没被女人这么拒绝过。星晚坐直身体,整理自己的衣襟,用手按住心口平顺着呼吸,她扫男人一眼,发现他已神色如常地迈往旁边,掏出手机接起电话,嗓音里是一派禁欲冷情,和刚刚的他截然不同。这男人有两副面孔?那通电话是文哲打来的,文哲人在第一医院的急诊科住院区,他站在一间病房外神色凝重:“沈总,是她,我确定了。”“确定?”沈知南瞥一眼沙发里的星晚,“有多确定。”文哲转身,往门上小窗口望进去,看见沉睡中的女人侧颜,笃定道:“是苏青,不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回答文哲的,是一片沉默。文哲试探性地开口:“您现在过来吗?”“嗯。”沈知南撂了电话。“晚晚。”他转身,对沙发上的她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先自己吃饭吧。”星晚淡淡哦一声,“你去吧。”沈知南颔首,单手踹进裤兜里,脚尖一转,径直往外去了。此时,天色已暗。......第一医院,急诊病房。苏青手背上插着软管,吊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着,她躺在那里,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单眼皮和柳叶眉,唇色有些苍白。她睁眼,看见坐在床边的文哲。文哲起身:“苏小姐,你醒了。”苏青静静看着他。文哲询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才做完急性阑尾炎手术,还不能乱动,沈总在赶过来的路上。”......沈知南,他来了。苏青重新垂目合眼,不发一言,男子清绝眉眼却不由浮现在眼前。作者有话要说:本礼内心ios:该出现的人会来,也许迟到,却永不缺席。第56章月亮弯弯, 清辉漫漫。漫进白白的病房里, 一路流,流淌到病床上, 照在苏青干涸的双唇上, 她滴水不进,不说话, 只等来人。文哲接的那杯水已经凉了。窗外开始下起大雪,可能是20年宁城的最后一场雪,纷纷扬扬, 如鹅毛般, 雪花在冷风里起舞, 积压在道旁的枝亚上。沈知南带着满身风雪而来。沈知南刚踏进第一医院里, 就看见身穿橄榄色手术服的顾惊宴往外走, 脚上穿一双浅灰椰子, 他的身前全是半干的鲜血, 只摘了手套, 连帽子都没脱。“衣服都不换, 去哪?”他问顾惊宴。顾惊宴手里拿着烟盒和火机, 他在沈知南旁边停下,“出来透透气,抽支烟。”沈知南转身,睨一眼被他抛在身后的漫天风雪,笑道:“我建议你换衣服出来,太冷了。”手术服是短袖, 顾惊宴两只紧实有力的胳膊暴露在凉意里。“没事。”他不在意,说着已经往外走去了。见状,沈知南脚尖一转,跟着往外,顾惊宴顺势地从烟盒里递一支烟过来,他默契地接过。两人就站在第一医院外的台阶上。台阶上,是层层密密的白雪,上面有沈知南来时的脚印,纹路正被新一轮白雪慢慢覆盖。两个挺拔英俊的高大男子,一齐站着,无疑是一道冬季风景线。有小护士发现他俩,从楼上的窗口探出头来偷看,起先是一个,后面是两个,再后面就是一群了,个个亢奋得眼冒桃心,还有的拿手机来拍照。有护士忘记关闪灯,就在三层的位置,很容易令人察觉。尤其沈知南这等敏锐人。沈知南正低头用手拢着火机,点烟时怕被风吹灭火头,重新抬眼往楼上看去,就对上小护士的拍摄镜头。那一眼,一发入魂。那小护士看一眼照片,直接往后倒在后面人怀里,挥着手叫道:“快,快,掐我人中,不行了,太好看了吧!”顾惊宴对此习以为常,没往上看。“看样子你在医院经常被这群小姑娘偷拍。”“习惯就好。”“她们知道你有未婚妻,还拍?”“拍。”顾惊宴吸得又急又快,呼出的青烟被冷风迅速卷散,他抬手扯下橄榄色头套,从手里抛到空中,又接着,一下又一下。最后一下,没接稳,帽子被吹下台阶。顾惊宴弯腰将帽子捡起,不抛了,也不说话,只那么站着。沈知南睨他:“有心事?”两人都是人精,低沉内敛中将一切尽收眼底,顾惊宴反说一句:“看样子,你也有。”沈知南用指腹敲着烟身,敲下一段烟灰落在脚边。“苏青回来了。”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难得顾惊宴一下看向男人,“那死在泥石流里的那具无人认领的尸体,就不是她。”“......”沈知南没说话。顾惊宴开始抽第二支烟,接着问:“既然苏青回来了,你就把盛星晚借我一段时间,如何?”沈知南连眼皮都没掀一下,淡淡吐出一个字:“滚。”顾惊宴又开始抛手术帽。抛得不高,这次没有再掉,每一下都接得很稳。“惊宴。”沈知南的声线很低,浸进风里,“你要靠其余任何人来找到霍东霓,再不择手段,再残忍我都不过问,但是——晚晚不行,唯有她不行。”如有人在他俩人面前,一定会被一股压抑的气势所迫,几欲不能呼吸。顾惊宴摇头失笑:“你变了。”其实,顾惊宴很少笑,脸上是常年的阴郁冷漠,独自行走时像是孤独野兽,有人说他和沈知南是两个极端,沈知南唇角永远有着笑容,永远彬彬有礼,是一只温柔的笑面狼。从上次,沈知南为盛星晚打他一拳时,他就知道,沈知南在变化。当然,沈知南也懂他的那份执着。“晚晚——”沈知南又提起她,他顿了顿,“我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伤害来自何处。”“霍西决永远是她心里的一抹灰。”顾惊宴冷漠地提醒着。霍西决——沈知南在心里念这个名字,唇畔笑意深且讽,他能记起所有的历历在目——晚晚和他牵手,亲吻,晚晚推着轮椅陪他漫步在海边......沙子那么那么软,阻力太大,晚晚推得那么吃力,但晚晚还是无忧地笑。什么灰?就算是一把焊上的灰,他也要势必铲除殆尽!男人眼底的戾气渐渐浮起,顾惊宴不动声色地看着,吸着烟淡淡地:“这才是沈知南。”无形中要人性命,才是沈知南。两人同时抽完烟,烟蒂被男人们踩在脚下,碾灭。在风雪里站这么久,人体抗寒应激时会发抖战栗,指甲盖会发青,但顾惊宴没有,他像是没有知觉般只那么站着,抽完后也只是从容地转身说:“进去吧。”有人说:这样的人最是冷血。急诊特护病房。门被推开,里面一派温暖,空调制暖开得很足,沈知南带上门,走进来是肩上全是白雪,眉眼上也沾得是。听见有人来,苏青下意识转头看向门口。男子卓绝非凡,熟悉的眉眼就那么撞进视线里,苏青看得怔住,她张张唇,什么也没说又重新合上。他来了,带着白雪来的。有雪在他的眉眼间消融,变成一点水意,辗转几番,流到那颗她念念不忘的蓝痣上面。是他,果真是他。文哲起身,迎上去,说:“沈总,苏小姐不肯吃东西,也不喝水,非要等您来。”沈知南将头微微一偏,越过文哲,目光投到苏青脸上,五官迅速过一遍,轻笑一声:“这不是来了。”是他的声音,是他......“麻药时间过六小时没?”“过了。”文哲回答。听完,沈知南给了个简单手势,文哲立马领会,直接开门离开。病房里静悄悄的。静得只能听见浅浅呼吸声,和滴瓶里点滴的下落声,再没有其余声音了。苏青直直看他,视线不舍。沈知南在原地站两秒后,去拿水杯,倒掉里面的冷水后,重新接一杯半热的水,走到床边。他踢开床边的独凳,直接在床沿边坐下。是他......这下,苏青千真万确了,他才会有这样小动作。苏青不敢看他,抬手捂住双眼开始哭,泪水从指缝里跑出来,怎样都止不住,流阿流的,搞得满手背都是。透明空气里,全是女子的呜呜咽咽声。沈知南握着那水杯,杯底托在掌心里,他什么也没说,也没打断苏青的流泪,只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窗外月色如水,照着魑魅的夜。不知时间过去多久,苏青渐渐止住哭音,此时,她的双眼都已经肿了,本是单眼皮,看上去更像个小核桃了。“哭完了?”他问。苏青红肿着双眼,看他,不语。“哭完就坐起来喝点水。”沈知南将水放到桌旁,伸手去将她从床上扶起,“全身麻醉后,嘴巴里都会是麻的。”嘴里却是也是麻的。苏青在他的帮助下坐起来,靠在床头,她摁住太阳穴只觉头晕目眩的,看东西都是花的,刚刚哭太久,一时缓不过来的后遗症。面前是沈知南递过来的温水。苏青满手的泪水,在白光下看水盈盈的,她胡乱往床单上一抹,又不接水,只哑着嗓子说了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你喂我喝吧。”沈知南看她一眼,无奈笑了:“你又不是手做手术。”苏青嗓音哑得厉害,艰难重复:“你喂我喝吧。”“......”看苏青一副九死一生的样子,沈知南摇头笑了一声,“好吧。”他去扶着她的背,把水递到她嘴边,看她喝时说了句,“你以后可不能这么使唤我了。”苏青没问为什么,她懂,她知道。她抬手,用双手轻轻握住他的腕骨处,是他端水的那只手,喝到一半停下,“你别乱动。”他没动。苏青就那么握着他的手腕,两只手握着,可能出于麻醉的原因,是她在抖,令他拿不稳。“苏青,你松开我,好好喝。”杯中水被抖得一荡一荡的,水纹四散,苏青还是握着他不放,低头小口喝着。喝个水,生生喝了十几分钟。等苏青松开他时,沈知南垂眼一看,手腕处一片水光,全是苏青掌心里的汗,他放下杯子去拿纸擦,一边擦一边说:“真是,你明知道我讨厌汗涔涔的。”苏青知道,可她是故意的。沈知南将纸揉成一团,掷进床头固定好的垃圾桶里,丢完后去看苏青,看她双唇不再那么干后,问:“吃点东西?我叫人送点粥来,你可以——”“沈知南。”她哑哑地喊一声,打断他的话。“嗯?”沈知南看她,“你说。”苏青靠在那里,看着男人长长吁出一口气来,她对男人露出温柔一笑,笑着说:“我回来了。”“好。”他只那么应,“所以喝什么粥?”苏青撑着身体坐起来,然后一头扎进男人怀里,抱住他的腰身,在怀里咽着嗓子哽咽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你身边了。”“......”沈知南去揪她病号服的领子,发现揪不动,只好拍拍她的背说:“好了,快松开吧,你我间就不搞这种煽情情节了。”没人比她更了解沈知南,苏青想。再抱、再闹、再吵,他都不会生气的,于是她不肯松开,只在他怀里又开始哭,“你怎么不问我?”“问什么?”“问我去哪了,这么多年......”“问我为什么没死。”“难道你都不想知道吗?”哭到最后,苏青干脆趴到了沈知南的腿上,手还挂在他的腰上,她听他的声音从上方来落下,“你知道我不喜欢问太多,回来就好。”“沈知南——”“苏青!”沈知南扣住她手腕,低斥一声,“你看你这手,还闹。”苏青从他腿上抬起脸,看到手背上的软管针被她的用力扯出,血滋滋往外冒。这时,沈知南将她扯开,用手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靠在床头,“坐好。”说完后,他又伸手按了呼叫铃。苏青手背冒着血,眼里流着泪,她没再乱动,眼巴巴地看着叉腰站在床边的高大男人,低低说:“我要回到你身边,像从前一样。”“......没有人是一层不变的,我也是。”他说。“我要回到你身边。”苏青重复这么一句。沈知南看进她的眼里,沉默着,又听她第三次重复——“知南,我苏青要回到你身边这件事,你没得选。”作者有话要说:我有认真考虑过苏青这个角,势必会让你们对男主展开抨击,但我想塑造一个有复杂情感的男主,不是单一的(也只是我想,能不能行另说),当然,复杂情感不是三心二意哈,别多想。考虑过,还是准备写。我想说:苏青这个角色呢,厉害是真的厉害。第57章很快有护士进病房来, 沈知南退到一旁。护士小姑娘动作利落, 重新替苏青输上液,告诉她不要再乱动, 后续手可能会肿的。苏青看一眼自己手背, 嗤一声笑了,看向床尾的沈知南说:“肿了倒好!肿了就有人心疼了。”沈知南:“......”小护士艳羡地看苏青, 迫于男人气场没敢多说什么,直接端着银色托盘就转身离开病房了。沈知南重回床边,随手拉过浅蓝色的被子替苏青盖好, “你好好休息, 我明早要启程去西班牙。”“噢——”苏青应一声, 歪着头看男人, “以前, 你都是带我去的, 我也要去。”每年的2月中旬, 沈知南都会动身前往西班牙的加利西亚, 待上约半个月时间, 时长时短, 他带上她,对,还有奥利。两人一狗,画面多和谐。沈知南扫她一眼,“你这样子怎么去?”苏青不认可,掀开被子, 一把撩起病号服露出里面同是小麦色的皮肤,小腹三处贴着小方块纱布,“你看——”她指着纱布,“这是微创手术,我睡一觉等麻药全部过去就能下地行走了,你明天派人来接我,出行时再叫文哲安排一个医生,不就好了嘛。”沈知南薄唇抿着,一言不发地上前将她衣服扯下来,遮住她露出来的小腹。好一会儿,他说:“好。”“答应了?”沈知南颔首,“不过我现在得回去了。”苏青哦一声,“好吧,听文哲说你金屋藏娇呢,是个大美人。”美人骨仿佛在眼前浮现,沈知南脸上浮出点点笑意,“改天一齐吃饭,介绍你认识,她叫盛星晚。”“啊——”苏青恍然大悟状,嗓子还是哑的,“不就是你那些年暗恋的那个,你把她搞到手拉?”沈知南抬手,用指骨在苏青头上敲了下,“什么叫我搞到手的?”分明是她送上门来,他捡到的。苏青去抓住他的手,扮鬼脸吐舌头,说:“那我怎么办拉,你都脱单了,你周围有没有好看的小哥哥介绍给我?”“没有。”沈知南淡淡说,想到什么似的用手一把按住苏青的头,“眼睛擦亮点,别再从垃圾桶里找男人了,苏青。”苏青最喜欢他喊她名字,苏——青——,又轻又清,带着无边的禁欲感,性感又诱人。“再喊一声~”“?”“喊我阿。”“别闹了。”苏青拨开他的手,不满道:“那你给我介绍男人,我不管。”沈知南单手插兜,他极轻地笑一声,笑意蔓延在病房里,“顾惊宴要不要,极品优质男,他就在这间医院当主任。”苏青:“......我疯了吧,他是个变态诶。”沈知南将手指落在薄唇上,作一个嘘的动作,逗苏青:“小心他用手术刀剥你皮,真的。”“咦——”苏青周身起满鸡皮疙瘩,“放过我吧,也只有霍东霓那样的偏执狂才会喜欢顾惊宴,对了,找到霍东霓没?”沈知南好看的五指收拢,又迅速张开,“懂吗?”“什么意思?”苏青看他的手,不明白。“人间蒸发。”他说了四个字。那不就还没找到。苏青重新躺下,她转过身背对着男人,说:“好啦,你回去吧,明早来接我。”“好。”最后,是男人离开的脚步声,和关门声。苏青看窗外漆黑夜空中的月亮,皎洁一片,里面印出的是沈知南清绝的脸,她回来了......凌晨两点,桃源居的次卧里。星晚睡得迷迷糊糊,她睡觉没有开灯的习惯,周围一切都是漆黑的,她感受到床往下陷了一下。以为是错觉,下一秒一双温凉大手就环上了腰身,将她搂进怀里。被这么一弄,注定是要醒的。她在一片微凉里动了动,才发现紧贴着是男人躯体,她没睁眼,慵懒性感的女音响起在卧室里:“沈知南?”那一声,几乎要将他融化。回到桃源居,他回到卧室里收拾好明日出行要带的行李,躺在床上如何也是睡不着,想到近半个月时间见不到她,就如百爪挠心似的,让人难受。索性到她房里来,非要抱在怀里才安心些。“晚晚——”被打扰睡梦的星晚不太舒服,她有轻微的起床气,尤其在这种时刻更严重些,她在他怀里转个身,脸却扎进他的一侧颈窝里,浅顺呼吸全部喷在他肌肤上。他没穿上衣的。这么一转,男人顺势用手掌扣住她的脑袋,将她稳稳抱在怀里,鼻尖扫过她的发丝,又痒又香。“晚晚。”叫什么阿?好烦。星晚在他怀里乱蹭两下,用脚去蹬他,却一不小心蹬到某处,就只听见男人性感的一声低吟。“你什么声音?”她睡意瞬间就消去三分。黑暗里,沈知南抱着她去贴她耳朵说话,声线低低地,他是笑着的:“小妖精,你自己不知道踢哪里了?”噢——她在心里意味深长地应了声。耳朵却出卖了她,刷地红了,好在现在他看不见。星晚只好拿困来转移话题,“你好烦,我想睡觉阿。”“睡阿。”男人诱哄她,声音与黑暗融为一体,“别这么小气,给你惯得都不让抱了么,小白眼狼。”腰部一紧,他抱得更紧了。哎,星晚在心里叹气,她不作挣扎了,否则不知道沈知南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来,就随他吧,她只想睡个安稳觉。他的声音再次在耳边低缓响起:“我要去小半个月,你怎么不问我什么事情,也不问我和谁去,不好奇吗?”“不好奇。”完全在沈知南的意料中,没由来地,话是他自己问出口的,可听这回答心头却莫名哽住,他在黑暗里寻到她的耳朵,轻轻咬了一口,质问:“你就不能对我关心一点,非要这么冷漠?”“......”星晚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睁开眼,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和黑眸,她不知道回答什么,只好沉默。沈知南哪肯罢休?他将手指穿进她柔顺的发里,一下又一下地抚摸,再次低低发问:“是不是哪天我死在你面前,你都不会眨一下眼的?”她不敢说实话,“怎么会,我一定会很难过的。”“有多难过?”“......”他腾出一只手,去按亮床头灯,那张英俊的脸霍地出现在眼前。下一秒,脸就被他温凉大掌给扳过去,他紧紧看着她,“说说看,你能有多难过,嗯?”这男人非要问这么不切实际的问题!但她不知,他在霍西决死后,也去看过她,看她形销骨立如鬼般,双眼无神,如一缕无家可归的幽魂。那是她真正的难过。星晚被男人眼底的戾气惊住,“沈知南......你怎么了?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你别这样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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