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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0(1 / 1)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沈知南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耐心地对章英说:“奶奶,我先带她进去喝点糖水缓一会儿。”“好好,快去吧。”......沈知南将她放在沙发上后,从茶几上抽两张纸递给她,“很晕?”额间全是汗。盛星晚接过纸,擦着,“还好。”经常会犯低血糖,仿佛是一种小习惯,不算很严重,就是提不上气浑身发冷汗。周如月将蜂蜜水端上来。放在手边时,阴阳怪气地说:“知南行途奔波劳累,到家也不能好好休息,依我说盛小姐得多注意身体才是,对吧?”话里话外,都在骂她呢。盛星晚怎么会听不懂,她端起蜂蜜水,细细呷饮两口没理周如月。周如月怪她,怪她一天到晚屁事儿多,把沈知南当佣人使。也是,所见即所得。这也是后来无数人骂她不知好歹的原因,所有人只看得到沈知南在人前为她的鞍前马后,却看不到在暗处沈知南对她的压榨索取。盛星晚不动声色,搁下玻璃杯时眼圈似是红了,猝不及防地,周如月愣了。话太重了?沈知南不过点燃一根香烟的功夫,这女人就要哭了?盛星晚就着刚刚男人给的纸,在眼角位置擦拭两回,顺道还站了起来虚浮往外走。人又晕又演。沈知南没忍住,吸口烟问:“去哪儿?”盛星晚停在原地,没转身,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婉,“沈知南,我挺给你添麻烦的,我先回桃源居等你吧。”沈知南:?他烟正抽到一半,直接指间带着烟就抬步走过去,看得旁边周如月一怔一怔的。沈知南绕到她身前,垂眸看她,“闹什么?”“.......”她撇撇嘴,“没闹阿。”“没闹回去坐好。”“我不要。”“还说没闹?”盛星晚眼角带红,巴巴儿地看着面前香烟环绕的男人,“我这不是怕给你添麻烦。”“行了。”他用指去揩压根儿不存在的泪痕,“我乐意惯着你,不麻烦。”他将就她,把话说给周如月听,周如月此刻脸色就像是吃了坏掉的茄子,别提多难看。盛星晚乖乖回去坐好,周如月也吃瘪去了外院。男人在吞云吐雾间踱着步走回来,看她时摇头失笑:“像个小孩儿似的。”无论她如何在他面前玩心机使手段,在他看来,只当她是闹小孩子脾气,纵着就好。毕竟要论心机城府,无人能出沈知南其右。第28章沈知南端起蜂蜜水,重新递到盛星晚的眼皮子底下, 要求她喝完。男人握杯的手指纹理淡、修长分明, 肤色也是比寻常人更淡一些的冷白, 五指线条均匀又流畅。盛星晚垂着睫,一瞬不瞬地看着那手。说实话就算她再怎么讨厌这男人,但是也要承认一点事实, 这双手非常好看。沈知南的另一只手已经在头顶上摸了摸,温温和和地说:“把蜂蜜水喝了,慢慢看。”被他揉头的感觉很奇妙,掌心的温凉自头顶融进骨血里,向四肢百骸窜去, 最后到心脏。盛星晚接过玻璃杯时,触上他的指尖, 她竟忍不住浑身噤了下,幅度是肉眼可见的明显......他的手太凉。沈知南在她对面的沙发侧翼坐下, 一贯慵懒派坐姿, 上半身斜斜靠着, 两条腿散散敞着连二郎腿都懒得翘。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沈知南朝前方伸直手臂,张开五指,来回翻转看完手心又手背的, 看完后问她:“你说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一双手, 为什么?”盛星晚用手掌托着杯底,说:“对男性特定部位表示喜欢很正常,好看的手、性感喉结、手背上的青色血管等等。”“你呢?”“?”沈知南在空中那只手渐渐收成拳, 微微用了力,青色血管凸显出来,血脉喷张且诱人至极。盛星晚的视线没办法移开,就那么看着。然后听见他笑着问她:“你喜欢的,我是不是都有?”沉默里,盛星晚但笑不语,她低头饮水时周遭空气都被凝住似的,场面一度陷进僵冷。“沈知南,其实在你这个人的恶行面前,这些东西就真的没那么重要了。无数女子爱他英俊、多金、爱他这幅优胜众人的皮囊,但从未想过这皮囊下住着的,是怎么个恶鬼修罗。“恶行?”男人眯眸浅笑,“我难道不是你的恩人么,救你于危难,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恶行了?”“......”盛星晚将水一饮而尽,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沈知南,你想想昨晚自己的行径,可能就说不出这话了。”他怎么能那样对她?沈知南慵懒掀起眼皮,目光遥遥地落在她脸上,“你得感谢我放你走,否则今天你得要死要活地说我昨晚强-暴你。”“你——”沈知南手机不适时地响起,打断她的话头。男人从风衣中摸出手机,扫一眼屏幕,旋即起身往外面院子走,长腿懒懒地越过她时丢下一句话,“你下次再穿那样晚上跑我房间里,我直接上了你。”“......”盛星晚转头去看男人高大挺拔的背影,一想到昨晚被他牢牢摁在床上的画面,脊背就寒意丛生。虚坐一会儿后,从包里取出手机打开浏览器,去看微电影的投票排名。排名有所上升,从十一到第十;还有六天时间,还有待努力。忽然从楼梯上方传来一阵脚步声,此时的盛星晚正好收起手机准备去洗手间。直接在楼梯口与人撞见。盛星晚的手将好落在楼梯扶手上,她抬脸,看清下楼人长相时,只觉得人生处处都是狭路相逢。这不是上次讹诈卖菜老人家的红奥迪车主么?还真是沈家亲戚呢。盛星晚表面风平浪静,收回目光目视前方不看那女人,自顾地上楼。却在擦肩而过的瞬间被拦住。“唷,好巧,还真是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盛星晚微微垂目,看着横空出现在面前的女人手,转眸看向那女人,“你是?”越是寡淡的态度,越是容易激怒敌人。奥迪女车主在她话音落时,就已然皱了眉头,“上次装晕逃走算你好晕,看来你不知道我梁菲是睚眦必报,今天撞见我算你倒霉。”哦,她叫梁菲。其余威胁性的话语,被盛星晚自动忽视,“说完的话,能让让么,你挡着路了。”梁菲:?平日里,梁菲霸道,仗着和沈家攀亲带戚人人都让她几分,哪里碰过这种软钉子?梁菲没有任何让路的意思,反而往左移了一步,将去路挡得严严实实的。看向盛星晚时,更是满目挑衅,“我要是不呢?”“噢。”盛星晚应一声,在梁菲的目光里转身,“那就算了吧。”梁菲:?这真的是软钉子没错了。明明盛星晚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表情,连口吻都是温淡的,但是偏偏能将人膈应得难受极了。梁菲踩着黑色高跟靴,蹬蹬蹬下楼,又三两步绕到盛星晚前方再次拦住她,上下打量她。“你就是重金请来的甜品师阿?”沈家老宅的除夕宴年夜饭,年年都是聘请一流的米其林私厨和甜品师来做。盛星晚下意识地看一眼自己的双手,白皙精贵,无痕,哪里像个甜品师的手了?算了,甜品师就甜品师吧。她回以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是哦,请问梁小姐有什么偏爱的菜肴吗?”梁菲环手抱在胸前,又对她进行一番不屑打量后,酸溜溜地道:“看来你被赶出盛家的消息是坐实了,沦落到当甜品师来了,看你浑身奢侈品牌,坐的也是豪车,一看就是被某个油头肥耳的暴发户包养了。”闹冲突那天,文哲开的是黑色迈巴赫,动辄就是几千万上下的豪车,也难怪这梁菲会酸。盛星晚微微偏头,笑了,五官美得无懈可击,就唇边那抹笑意怎么看都是反讽。“梁小姐你说的都很对,那还有事儿吗?”“你——”像一拳砸进软沙里,不痛不痒的,却把拳头的主人气个半死。梁菲索性指着她,扬声威胁,“等一会儿我妹妹和妹夫到了,看我怎么给你难堪!”妹妹,妹夫?不会是沈家大哥和大嫂吧......不过看这女人的嚣张程度,她觉得,是的。“好。”盛星晚云淡风轻地应一声,然后直接越过她,“不好意思,我着急上洗手间。”......沈昭夫妇归家时,正好中午十二点。由于沈家老宅地处半山腰的位置,冬季寒风阵阵,如稍微穿得少点儿就觉得冷。沈昭夫妇双双下车。此时,周如月和梁菲都主动在门口等着,车一停,就忙活着叫家中帮佣打开后备箱搬行李。每年沈昭夫妇过年会住到十五大年,行李不算多,三个行李箱就搬完了。周如月亲切热络地迎上去,喊着:“大少爷,大少奶奶,可把你们盼回来了!”沈昭回以温和微笑,“周姨,你和奶奶近来可好?”“好,都挺好,老夫人也在等你们呢。”沈昭浑身沐在阳光里,是英俊的,身高182左右比沈知南矮上五公分,眉眼与沈知南也有三分相似,但不如沈知南惊艳,少了颗惑人蓝痣,更令人觉得无味。兄弟两人连气质也截然不同。沈昭从容儒雅,穿着严谨,驼色的双排扣大衣扣得十分规整,连发型都是一丝不苟的三七分,喷了定型,没有一根头发是乱的。沈知南呢,他时时慵懒痞气,吊儿郎当的看上去永远漫不经心,但是当你想要接触他时又发现他冷得如高岭之花,但是偏偏女人们就为他这作态发狂。跟在沈昭后面的,是他结婚五年的妻子——梁婉儿。等梁婉儿下车时,沈昭已经先行往里走去,没有等她,就连刚刚下车时都没看她一眼。旁人看来,会以为是陌路人。梁婉儿今年二十七,长一张童颜十分显得年轻,眼大唇小,脸也是小小的,皮肤白白净净的没有瑕疵感,看人时会给人一种怯怯的错觉感。她慢吞吞地下车,只有梁菲在等着她了。梁菲上前,极亲地挽起她的胳膊,然后瞥一眼沈昭的背影嗤一声,“他怎么还是老样子阿,对你一点儿都不好,真不知道既然这样当初为啥要娶你。”梁婉儿收回看沈昭的目光,问:“他呢?”“谁?”“沈知南。”梁菲皱了眉,怎么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那座冰山,“刚刚我出来接你的时候,看他在院里接电话。”梁婉儿扬眸直视阳光,瞳仁因为光感而收缩着,看了一会儿,她微微叹口气:“走吧。”两人相携一同入内。沈昭和周如月走进院里时,章英正拿着花洒在浇院里摆放着盆盆花草。沈知南正站在橡皮树的树荫下,讲电话。见有人进来,沈知南视线投过去,看见是沈昭,颔首示意他先去和奶奶打招呼。沈昭微点头回应。随后是梁婉儿,她进院那一刻,视线直接准确捕捉到橡皮树下的高大男人,他单手叉腰,默默听着电话,另一只手里带着香烟。她下意识去看他吸烟的手,还是那样,他没变。沈知南吸烟时,惯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身,其余三指懒懒散开,露出掌心淡淡的纹路,随意拍张手照,能秒杀一众男手模。梁菲提醒她,“站着干嘛,去打招呼阿。”“哦。”梁婉儿低低应一声,目光始终落在男人身上,步子一抬,也是往他的方向。却被梁菲一把扯住,“你往哪儿去!”“阿?”“我让你去和老夫人打招呼,你往沈知南那边去干嘛,你没看见他打电话呢,这时候过去打招呼他能理你么,你还不清楚他那性格?”梁婉儿这才作罢,由梁菲拉挽着往章英的方向去了。难免又是一番寒暄。章英对两兄弟的态度倒是无差别,反倒是对待梁婉儿,态度稍显冷淡,场面上看着还过得去,但是总让人觉得有隔阂。梁婉儿主动去接章英手中的花洒,“奶奶,我帮您先拿着,您坐会儿。”章英谢绝好意,笑笑,“一个花洒能有多重,不用。”转手却将花洒递给了周如月。梁婉儿面上微僵。章英视若无睹,用手锤着后腰拉过沈昭的手,“过来陪奶奶唠唠嗑,你小子电话打得也不勤!”男人扶着老人,温善应着:“是沈昭不对,以后会注意。”晾梁家姐妹两人在原处。彼时,沈知南接完电话,朝这边看过来,梁婉儿心微微提起来然后和男人对视。只一秒,男人寡淡转眼。沈知南朝跟在老人家后方的周如月,抬手招了招,“周姨,你过来。”周如月花洒都没放,一听喊,立马就快步走了过来。沈知南把手机放回风衣兜中,说:“去看看晚晚情况,如果她好点儿就叫她出来和大哥大嫂打招呼。”宠归宠,礼数不能乱。周如月不大情愿,还是露着笑容,“好的。”等她慢悠悠地将花洒放在架子上,准备去叫人时,发现沈知南又跟了过来,语气很缓和地对她说:“周姨,我能理解你对她有偏见看法,但是晚晚她心不坏,既然我选择她,那她身上贴着的标签就是沈知南三字,见她如见我,她再怎么样骄纵任性,让你不快,她也只是个女子。”还是个众叛亲离的女子。周如月看着蓝色的花洒瓶子,没敢看男人,但是好半天没吭声。沈知南惜字如金,除上次外,鲜少有一次性和她讲这么多话的时候。如果说心中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周如月也是当妈的人,对于盛星晚被赶出盛家一事她也有所耳闻,人心是肉长的,再怎么讨厌一人,在某些时刻也会动恻隐心。但是转念一想,她遇到了沈先生,又有什么好可怜的?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机遇。她就那么轻而易举地得到了。不管如何,事不过三,这是沈知南第二次因为她和自己私下对话了,如果再有第三次的话,周如月明白,沈知南不会这么好说话了。“知南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嗯,去吧。”周如月进屋时,盛星晚正走下楼梯。周如月站在客厅中央,看款步下楼的女子,黑发柔顺脸庞美丽,气质这一块儿也没得说。确实,对一个男人来说,她有着非常大的诱惑力。周如月态度好许多,“盛小姐,沈大少爷和少奶奶都到家了,知南让我来看看你,如果身体无恙的话可以出去打个招呼。”一定是沈知南说了她吧。这是盛星晚第一时间就察觉到的,毕竟变化太明显,不过人待她温和,她也要给人几分礼遇的。“好,谢谢周姨。”那声周姨,是发自内心的。周如月一怔,下一秒就对这女子有所改观,她还以为是个不识好歹的大小姐,也不好说话,没想到竟这么温和。仿佛和之前故意做戏刺激她的,不是同一人。周姨笑笑,“快去吧。”“好。”第29章等盛星晚到院中时,大家正交流的声音止住, 纷纷将视线看向她。女子周身立在阳光下, 美人骨渡上金光, 顾盼抬眸间都是道不尽的风华,明艳得不可方物。众人围着老人藤条屉椅而站,唯有沈知南在一旁橡皮树下, 面上光影斑驳,英俊清寒。梁婉儿见到盛星晚的那一瞬间,一股说不上的危机感漫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攥紧梁菲的手。她问:“那是谁?”梁菲看着款款往这边来的女子,不愿意正视那份美丽, 只冷嗤一声,“一个盛家的野子, 好像是来做甜品的。”这话说得,所有人都听到了。盛星晚脚步微顿, 还是面若无事地走到几人跟前, 优先向章英问好, “奶奶见谅,我刚才身体有些不适,都没有来得好好向您问号。”章英和蔼, 拉她手, “哪里的话,来,这是你大哥大嫂。”梁菲怔住, 这什么情况?盛星晚没看她惊震的表情,只落落大方地朝沈昭和梁婉儿颔首示意:“大哥,大嫂,你们好。”沈昭下意识看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但是没问出口,只淡淡也回了句你好。只有梁婉儿,警惕地打量她,“你和知南什么关系?”盛星晚牵着章英的手,视线已经越过几人间隙,落在后方挺拔英俊的男人身上,“沈知南,我要怎么说呢?”男人清冷,唯有在触上她视线时唇畔才噙了笑意。他直接抬步过来,谁也没看,直接攀过盛星晚的肩膀,把在怀里介绍道:“盛星晚,我的人。”不是朋友、不是宾客,只是简洁直白地道明两个人的关系,“我的人”,就这么听来,都已经彻底明白。梁婉儿腿一软,闪了一下,不小心歪在沈昭身上。沈昭不动声色地将人扶好,去看怀中人时眸底带过一抹郁色,“能站好?”“能......”梁婉儿双手无力地挽住沈昭,用笑意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慌,也对盛星晚笑笑,“我都不知道知南什么时候谈恋爱了。”那么多年,都孑然一身的人,突然就多了个女人。最最吃惊的,尤数梁菲。梁菲大大瞪着眼睛,用手捂着嘴巴,喉里发出几声咽咽声,死死盯着盛星晚说不出话来。盛星晚目光对视上去,唇角笑意难辨,她看着梁菲,“你好像很吃惊?”梁菲当然吃惊,她都不敢想自己在这女人面前的耀武扬威劲儿,这下不完犊子了么?沈知南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更进一步带进怀里,垂头偏着看她,“有故事?”“这位姐姐说我是甜品师,还说我被油头肥耳的暴发户包养了,我寻思着你也没这么丑呀,沈知南。”梁菲:“......”几人:“......”沈知南眸色微变,面上还是温善的笑意,只是大家都知道他,那绝非是一种良善的笑容。梁菲放下手,眼神慌乱地开始解释:“知南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先前有过小矛盾而已,我也不是故意针对她的!”沈知南点头听着,“嗯,不重要的。”正当梁菲准备落心歇口气时,就听男人声音无温度地响起,“现在你可以离开了。”直接赶人,在大年三十。好歹也是大少奶奶的亲妹妹,为一个还没进门的女子动怒到此,换谁来看都大可不必。万事抵不过沈知南乐意,只要他想,就得这么做。梁菲面色渐渐转为难堪,最后一抹血色也从唇上褪去,她张了张嘴,没说出来。又是一阵无端沉默后,她向梁婉儿求救,“妹妹,你和知南解释解释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梁婉儿虚咳两声,然后忐忑地看着男人清隽矜贵的侧颜,开口:“知南,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她好歹是我姐姐......”“又不是我姐姐。”所以沈知南连三分薄面都不屑给。梁婉儿咬着唇,脸色跟着一同白了。气氛一度很尴尬。盛星晚不想把沈家闹得乌烟瘴气的,在男人怀里仰脸,看到的是坚毅下颌,“沈知南,算了吧,也没这个必要。”啧,就他坏。于是,当着众人面,沈知南直接往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捏一把,“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是在帮谁说话?”“......我。”“那还不乖乖的。”任谁看来,都能从惊艳满园的男子眼中看出无上宠溺,那份宠溺,是梁婉儿羡慕不来的。梁婉儿碍于人前,自持着管理表情不至于太难看。作者有话要说:沈知南:你们都要看顾惊宴和霍西决,是我不配。第30章沈知南下令要赶的人,无人敢留。梁菲灰溜溜离开老宅。餐桌上,章 英点名要盛星晚坐在旁边, 女子也乖顺地在老人身旁落座。看得出来, 她很讨章英喜欢。席间,盛星晚频频讲一些幽默的见闻,逗得章英开怀的笑, 表面上气氛看上起还算融洽。实则,暗流涌动。沈昭夫妇坐在对面,男人沉容,女人苍白。每当沈知南替盛星晚夹菜时,梁婉儿的目光就会投过来, 带着某种探寻的意味。好像在看,沈知南待她几分真几分假。这大嫂有古怪。盛星晚心中暗忖, 但是没表现出来,再讲完一段小故事时,章 英突然把话题转到梁婉儿身上, 说道:“好歹你也是沈家大少奶奶, 多年无所出也不像话,你和昭儿怎么回事呢?”这不是得问沈昭么。梁婉儿下意识瞥一眼身旁淡容的男子,只用笑来掩饰着尴尬, “奶奶, 这急不得的。”“这还不急那什么时候急!”“奶奶,我......”梁婉儿噎住,没说话, 沈昭都不碰她要怎么生宝宝?不对,沈昭碰过她,已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咯嗒——沈昭将筷子搁在碗沿上,起身离席,“奶奶知南,还有盛小姐,你们慢用。”一一打招呼,除开自己妻子。梁婉儿收紧捏筷子的手指,用力地杵在空空如也的碗底,她垂眸咬住了唇。气氛稍显怪异。没一会儿,梁婉儿也起身,说几句场面话后也跟着上了楼。下午时间,沈知南上楼补觉,往来奔波这几日他都没有休息好,只嘱咐让盛星晚陪奶奶喝茶聊天。盛星晚点点头,“你去吧。”沈知南上楼进屋,带上门开始摘腕表解袖口,刚将腕表放在床边矮柜上就见有人敲门。他不喜休息时被打扰。但转念一想,可能是那妮子又有什么幺蛾子要找他,无奈地摇头失笑着去开门。拉开门的瞬间,男人笑意瞬收。梁婉儿。沈知南面色转为沉冷,懒懒地往门框上一靠,指骨还搭在门把上的。他冷冷问:“有事么,大嫂。”那声大嫂,刺痛着女子耳膜。在这男人面前,梁婉儿哪里有大嫂的模样,完全是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加之样貌显小,愈发显得稚嫩。梁婉儿磕磕绊绊地,说:“我想和你聊聊。”生怕男人拒绝她似的,慌忙又补充一句,“真的不会耽误你太久的,知南......”沈知南抬手,用指骨摁住眉心,颇无耐心的模样啧一声,“大嫂,你最好长话短说。”梁婉儿双手在身前绞在一起,手心里全是绵密水光。她一咬牙,直接挤身进了屋。沈知南:“......”碍于情面和避嫌,男人带上门,当然,他没有敞开门交谈的不良习惯。沈宅房间诸多,这间是沈知南的,风格陈设都是按照他的爱好口味,纯英式简约,灰色调的冷欲清冷,很符合他的气质。旁边,是沈昭夫妇的。此刻,满室清净。沈知南长腿迈过女人,走到窗边拉开深灰绒面的帘,推开窗放冷风灌进来,拂得女子长发乱散。男人又开始吸烟了。以前,梁婉儿最是讨厌吸烟的男人,总觉吸烟时一种不良生活习性,可当她每次看见沈知南慵懒眯眸抽烟的模样时,她突然就觉得,其实吸烟也没什么的,反倒催生出一种不可抗的魅力。原来,所有特定事物皆因人而异。沈知南长睫微敛,吞云吐雾间的目光是落在窗外,不远处的墙根有一株蔷薇,还没结花骨朵儿,只有些零散枝叶和虬枝。屋中央的梁婉儿朝前一步,又不敢靠得太近,期期艾艾地开口:“知南,我昨晚给你拨电话,没收到么?”她一开始打,被连着挂断三个,后面打直接就关机了。沈知南将手悬在窗外,修长的食指轻轻敲着烟身,抖落星点烟灰,懒懒回她:“收到了阿,不想接。”果然,他还是这般不近情面。明明知道他本性如此,但为何听他拒绝得直白,还是浑身发冷心里郁结呢?梁婉儿前胸起伏弧度加大,她深深做了个深呼吸,正当她再说点什么时,却听见男人低笑着问她,“倒是你,大嫂,凌晨三点不睡觉给我打电话做什么?是大哥没把你伺候舒服,还是你纯粹犯贱?”闻言,女子脸色发白。就这寥寥几句,任谁听来,都是满满的羞辱和不屑,他甚至是带着笑意说出来的,好比他微笑着亲手将一把刀捅进心窝。梁婉儿忍着这份难堪,是她自己选择敲开他的房门,她就应该承受。梁婉儿小巧白皙的脸上强行带出一抹笑容,她的手指攥紧,直接发白泛紫也没松开。她说:“知南,我不求你对我有任何好感,我只想你能原谅我,忘掉我们过去那些不快,这样对你、对我、对沈昭都是好事。”男人指间烟已送至薄唇边,却停住。如闻笑诞般,沈知南慢条斯理地吸口烟,淡笑着走过去,却恶意俯身将烟喷得她一脸都是。“咳咳咳咳——”室内响起女人剧烈的咳嗽声。梁婉儿对烟敏感,被这么一喷,被呛得眼泪汪汪一连被逼退好几步。沈知南手指松散地带着燃一半的烟,又回到窗边,靠在那里时懒洋洋地看着眼眶发红的女人。他笑了:“大嫂,我们有什么过去?”眼睛酸涩发胀,很想哭。梁婉儿已无法分辨,是心中酸楚委屈,还是被烟呛的。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用目光锁住男人,说出来的话语间全是颤意,“知南——是我错,但错不至死,也不至于你恨这么多年。”他沈知南何时恨过谁?沈知南弯唇,笑得应景但不发自内心,“沈某不恨人只报仇,至于你,”他微顿,唇畔笑意带着讥诮转浓,“大嫂最好学学礼义廉耻四字的写法。”字字不留情面。梁婉儿的怨意,也自此奔赴地狱。梁婉儿生在书香门第,父母皆是高校教师,从小家教严苛礼数到位,她按照父母的规划希望,循规蹈矩地生长、学习、步步盘算,她很听话,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直到她遇见沈知南;不遇误终身,一遇终身误。从此,沈知南三字,成为她终身的意难平。曾经,梁婉儿亲跪父母足足一整夜,一边哭一边求,说得字字笃定,“除开沈知南,再没有男人值得我嫁。”然后,她嫁给了沈知南的亲哥哥。只能说造化弄人。睡在沈昭枕边,看沈昭和他三分相似的眉眼,对她来说,是一种活生生的折磨。梁婉儿仰头看向天花板,企图收收那不争气的眼泪,发现越来越盈满,到最后顺着眼尾直接就两行直接往下流,一路流到下巴,再一颗一颗砸到地上。为沈知南流泪的女人很多,她只是芸芸中的其中一个。他当然不屑,连正眼都没看。梁婉儿看着浑身疏冷的男人,用手捂着眼,无声地哭,哭着哭着却又情不自禁地向他靠近。她一手捂着眼睛,指缝间全是水光,另一只手却发着颤去握住男人搭在窗沿的手臂,“知南,你原谅我。”沈知南比梁婉儿高一整个头,小小的女子在面前泣不成声,他没有半分怜惜之意,也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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