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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9(1 / 1)

就知道,沈知南是亲自在替盛姑娘出气呢,哪怕他知道她是故意的,说的难听点儿就是利用,但是他并不在意,甚至是在故意纵容。室内温度够暖,气氛够压抑,令盛星晚只觉得微热,用手将散着的发顺在一边,用手扇着风,也不先出声。她在等简诗的道歉。打人耳光,道歉总不算为难吧?简诗也是真的倔,她像是故意在挑战男人的底线,不仅不道歉反而不死心地追问:“为什么我不可以留在你身边,而她却可以?就凭一个盛家的私生女,一个空有皮囊的花瓶,她就可以轻松地站在你身边?”沈知南做的决定,哪里轮得到别人指手画脚?盛星晚将发挽在一边,垂下了手,眸子渐渐沉静,她这是在刀口上舔血,还羡慕成这样。不知何时,沈知南已然在她身后,似轻拥她的状态将她圈在怀里,低淳声线在耳旁响起,谆谆善诱般,“既然她不肯道歉,那打回去好不好?”亲睹这一幕的简诗,眼红得要滴血了。在她的余光里,男人温凉的指攀上手腕,轻轻握着,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就被他高高扬起,然后重重落下。啪!那一耳光是真的又狠又重,用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力道,直接扇得简诗站都站不稳,身体失衡栽在地上,能清楚听见一声闷响。盛星晚没反应过来的。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手上传来微麻的痛感,她怔怔看自己手仿佛还处在状况外。沈知南又覆在她耳边低笑一声,用她的话来刺她,“消没消气?别到时候又说我连一个女人都护不住。”“......”简诗这下是真的敢怒不敢言,眼泪蹭蹭地流着,吧嗒吧嗒地掉在奶白纹路的地板上。是阿,简诗哪能想到,沈知南叫人将她抓到桃源居来,只是为让令一个女人给她一巴掌。换做是谁,都要崩溃的。盛星晚眸光下落,视线落在简诗苍白憔悴的脸上,无怜悯也无憎恨,只淡淡地喊他,“沈知南,我困了。”沈知南用手扳过她的脸仔细看了看,说:“你先上去吧,我给你拿个冰袋再上来。”那一刻,简诗就彻底败了。简诗视线追随着女人,她压根就不在乎情敌,她仿佛什么都不做,又好像什么都做尽了,但是偏偏,沈知南就宠着她。沈知南转身离开。江渔有眼见力先取冰袋等着,在男人还没踏进厨房时就把冰袋递了过去。沈知南接过冰袋。他往旋转楼梯的方向走去,途径一行人时对文哲冷冷说一句:“扔出去。”文哲应声而动。盛星晚在二楼都听见女人尖叫声。是她惹的祸么?不,是简诗咎由自取。盛星晚回到客卧那间房,刚脱下酒红色外套,男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包冰袋。盛星晚回身看他。无奈叹口气:“沈先生。”沈知南眼尾一眯,淡淡地,“嗯?”“......”她已经说过进屋要敲门,很多次,他就是故意的,“你下次能敲门么?”沈知南抬了抬眉骨。敲门,他进自己家都要敲门。沈知南收回目光,只将冰点随手搁在床边桌上,转身离开了,字都没多说一个。太反常了。盛星晚知道他冷,他话少。但不是这种。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沈知南在生气。以至于盛星晚洗完澡出来,看见那般表面浮水珠的冰袋,都觉得事出反常。她决定再问问沈知南。盛星晚从小到大就有个坏习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一定得要个结果。汪世元不止一次告诉她,小晚,人太过追求真相不好,往往容易被真相所伤。她还是敲开了沈知南的卧室门。数十秒后,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时男人英俊的脸和勾人蓝痣撞见目光里。“我——”她噎了一下,没说出来。盛星晚身上穿着酒红丝质睡裙,吊带,衬得身段纤纤眉目艳艳,她从衣柜里挑睡衣时发现全是这种款,不知是不是按照他的口味准备的,在浴室里纠结了半天才穿上。现在站在他的目光下时,反应过来,应该再披件外套出来的。沈知南坐怀不乱,墨色眸里无情-欲,只转身往屋里走去,“进来说。”第25章沈知南的主卧采用楼中楼设计,独立成栋, 有小影院、露天游泳池、独立健身房等等, 落地透明玻璃往外看去, 就是十里桃林。这是盛星晚第一次踏进他的卧室那日,江渔百般规劝她,她都没有宿在这充满他气息的房间里。今日, 进的是卧室,也是深渊。沈知南自顾走到一方银色桌前,坐进黑色软沙发里,桌面上摆着苹果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凌乱文件资料,还有一个装着半捧烟灰的玻璃缸。周围有明显烟味, 显然在她进来前他刚刚掐灭烟蒂。那桌的一角放着个极具设计感的折型台灯,光线不偏不倚, 刚好打在沈知南矜贵侧颜上。盛星晚在几步远的距离停下。安静里重新响起手指敲打键盘的声音,男人修长分明的十指如飞, 完全一副心无旁骛认真工作的模样。“沈知南——”也不知道打断他对不对, 她轻轻喊了声。沈知南目光还是在看屏幕, 只寡淡地回一句:“有事就直说。”“......”他一定是在生气。对于这一点,盛星晚还是能拿捏的,她直接走过去在沙发边停下,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在置气?”和刚刚在楼下帮她出头时, 判若两人。沈知南唇角那抹时常带着的笑意也无,崩成一条直线带出渗人气场。一般人在这时候,就选择闭嘴了。盛星晚斟酌着, 还是觉得话说清楚得好,“沈知南,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也不是接受不了批评的那种人,没必要这样沉默,大家得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两年呢。”键盘声停住了。沈知南扬眉转眸看她,指骨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声声入耳扣进心房。看着看着,他挽唇讥笑:“那多折磨你,两年。”盛星晚不明白他的不满从何而来,话里话外都是弯酸讥嘲,难免忍不住皱眉:“话不投机。”抛下四字就转了身。可脚还没抬起来,就察觉到后方男人霍地起身拉住手腕,她被吓得失声低叫:“沈知——”名字还没喊出口,下颌已经被男人温凉的指钳住,薄唇凛着寒芒,“来说说看,待在我身边有多委屈?”沈知南的力道用得不大,但是足以将她制服。上方光线充沛,两人的影子重叠。他彻底笼住她。盛星晚仰面,美人骨融进男人眼眸里,她平静地挽唇笑笑:“沈知南,你难道只会动手不会好好说话么,这就是沈家的家教?那看来你的斯文都是一张假皮罢了。”闻言,沈知南跟着她一道笑,“是阿。”她微怔,诧异他的反应。不同于沈知南平日里的薄淡笑意,他此刻笑得有些无赖,“盛星晚,我和街边的流氓没什么区别,斯文和彬彬有礼都是装的,我无非就是头披着人皮的狼。”你要是狼,也是头饿狼。但是盛星晚没说。她持续和他对视,“所以呢?”所以——吃了你。沈知南在她毫无应对的情况下,欺身而上,将人逼至床边还不肯罢休,他钳住她下颌,又攀上她的腰,稍微一带就将人带进柔软的大床上。男人在上方,将光线挡住。确认她没办法逃脱后,沈知南才松开她,双手撑在她的耳侧低低问:“你穿成这样来敲我房间门,嗯?”此时仰倒在他身下的盛星晚,酒红吊带睡裙,肩带隐隐有下滑轨迹,驼颜娇赧,唇齿红白。不得不说,她很诱人。沈知南连眸色都深了。他低头在她耳畔,沉沉道:“你知不知道,深夜的男人胃口非常好。”“......”她这是自投罗网。盛星晚面红如霞,紧张地用手去拽住男人胸前衣襟,转头喊他:“沈知南,我——”“呜......”话是被沈知南整句吞下去的,他低头含吻住她,荷尔蒙在瞬间碰撞爆炸,多巴胺疯狂地开始作祟。她长睫轻颤着,拂扫过男人脸颊,唇齿撕磨间陷进温柔的漩涡里,他细致绵密地进攻,额头抵着额头,生息交缠。被一张巨大的暗网捕获住,这是唯一感受。盛星晚连呼吸都止住,她睁大的杏眸里盈满水雾,雾底是男人渐染欲色的黑眸。在心脏爆炸的前一秒,她一口死死咬了他的唇。血腥味开始蔓延......男人唇角溢出点点星红,他不恼,反而愈发得寸进尺地予取她的甘甜。这溺死人的温柔,誓要将活人拉进地狱。颈间湿润成灾,他温凉的手指隔着薄薄丝料胡作非为。哗——盛星晚忍无可忍,带着满脸的羞愤抽手出来想要给他一个耳光,却像以往多次一样被他轻而易举截挡住。沈知南放开她的唇舌,单手稳稳撑起高大身形,清隽眉眼间覆上一层欲,他看向身下如珍馐的她,“你这不是勾引是什么?”他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男人。盛星晚被他握在掌心的那只手不停发颤,五指抖得不成样子,她被欺红了眼眶,“沈知南,说你是个斯文败类都是抬举你。”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和顾惊宴那样的男人成为兄弟了。男人眸色深深,只那么看着她。看她羞愤、愤懑、又拿他无可奈何。沈知南懒懒撒开她那只手,改为去抚摸她被吻得发红的唇,指腹带着薄茧寸寸研磨而过。“晚晚,我让你见见什么叫真正的败类。”嘶——哗啦!随着几声裂帛声,室内画面骤变,女人的尖叫声几乎传遍桃源居每一个角落。那一刻,盛星晚开始恨这男人。没人能想到,他直接上手撕碎了她身上薄薄的睡裙,而里面——不着寸缕。在她惶然无措准备拉过被子遮羞时,沈知南竟低笑着起身单膝跪在被子上,她根本拉不动半分。“沈知南!”男人也没看她的身体,慢条斯理地开始摘腕表,“嗯,在,你说就是。”盛星晚生生将泪憋回去,拿过枕头护在严实挡在身前。咯嗒——是他腕表丢在桌面的声音。沈知南解开袖口,一把就抽走她怀里的枕头,“挡什么,当时在夜笙门口不是脱得很欢?”她从没被男人看过身体,这是第一次。第一次,竟如此羞耻......盛星晚尚不自知,在光线下的她有多美丽诱人,她此刻只有愤怒干脆直接大胆盯着男人,“你是什么变态,要像这样来获得快感?”“别这样,晚晚。”他低声安抚,伸手攀上她圆润白皙的肩头,“你这样只会让我想——”然后,她听见他用唇语说了两个下流的字眼。非常非常下流。第26章最后的沈知南没有碰她。但是却用眼神折磨她,声线戏谑地告诉她:“你放心, 我沈知南不会强迫女人。”听听, 他沈知南多傲阿, 多高高在上不可一世。沈知南将袖口折起,缓步到衣柜前随手拿出件白衬衫在她身上,“好好休息, 明天除夕。”除夕,要回沈家老宅。盛星晚眼尾蓄满泪,却没流下来,她套上的宽大白色衬衫刚好到大腿根,足以遮羞。她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去看灯光下眉眼冷清的男人,“沈知南——”顿着, 视线落在西装裤中央,“小心憋坏自己, 我不介意你在别的女人身上发泄, 但是下次别对我发这种疯。”眼下, 沈知南已转身从衣柜里拿出睡袍,往浴室走去,嗓音凉凉无温度, “晚安。”......那晚,她哭到深夜,他冲了三遍凉水澡。盛星晚自认不是个懦弱的女子,偏偏每次都被他逼到崩溃, 也越来越容易眼红流泪。也对,盛星晚怎会知道,对于她,沈知南是势在必得早,万全以备只待随时攻进她的世界。而她,除开忍受外,别无他法。凌晨3点20分。沈知南的手机收到一通越洋来电,他还没睡,捧着ipad看文哲晚上传过来的调查资料,是有关她的,有关失忆原因的调查。手机响个没完没了。沈知南摁灭烟蒂,摸起手机扫一眼,然后滑掉后关了机直接就丢在桌上没管了。屏幕上,是很详细的资料:盛星晚在三年前应激性失忆,目睹一场车祸而致,事故死者是她当时最依赖的男人——霍西决。霍西决?文哲很少在深夜接到沈知南的电话,除非是有什么急事,他蹭地从床上坐起来,“沈总?”“你发我的资料,死的那个男人?”“霍东霓的亲哥哥。”沈知南就问这么一句,然后掐断了电话。数十秒后,他又点燃了一支烟。......清晨,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江渔。哪怕在桃源居不过几日时间,盛星晚已经能辨识出脚步声,江渔的或者是沈知南的。叩叩叩——几声敲门声后,江渔的声音传来,“盛姑娘,您该起了,今日要随先生回老宅过除夕的。”“好,这就来。”站在窗边的她应着,然后没有动。其实一夜未睡,早已收拾打扮好,只是迟迟不愿意出房间门,也不是等着人来叫,只是不想多看那男人一眼。又是十分钟过去后,盛星晚才微叹一口气,出了房间门。正好,隔壁房门一通打开。以往,这个时间点的沈知南早已在楼下餐室坐着,今日反常地晚了许多。沈知南今日没有穿西装,而是黑色长款风衣搭着白色高领毛衣,两条修长笔直的腿从风衣下摆里伸出来,气质不凡英俊儒雅,看上去像是画报里走出来的人。他顺手带上门,扬眉看向她,发现她穿的也是白色高领毛衣搭一件黑色羊毛呢子大衣。“情侣装?”他揶揄她。盛星晚没理他,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经过,先一步往楼下走去。才不是什么情侣装;只是高领方便遮吻痕罢了。到餐室,桌上早点中西结合,有三明治黄油包,蔬菜沙拉,包子蒸饺,牛奶豆浆等等。盛星晚没半点胃口,彻夜未眠的她甚至在看到这些食物时,有种反胃感。将cucci的马衔扣手提包刚刚放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沈知南刚好在后方踏进餐室。谢天谢地。盛星晚打开包,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余行洲。沈知南已在对面的位置坐下,她犹豫着,干脆拿着手机转身出了餐室。沈知南慢条斯理地喝着牛奶,视线匆匆一眼而过,唇角格外戏谑。......盛星晚一直走到客厅的另一端,才接起电话,“小舅。”余行洲,余嫚的亲弟弟,是她法律上的小舅。很久没有听过余洲的声音,他属于那种温青嗓,润润地传来:“小晚,你人在哪里?”她沉默了。余行洲接着说:“我回国了,你在哪里,今天除夕我来接你回去。”想必他也听汪世元说过了。盛星晚走到一处山水壁画前停下,看着笔墨纹路,笑了,“盛家缺一个二小姐的位置,照旧其乐融融,我从一开始就是局外人,你知道的,小舅。”余行洲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07年除夕夜,那是余星洲第一次见到星晚。星晚八岁,小小年纪眉眼却灼人眼球,好生漂亮的一个小姑娘,那是他当时唯一的想法。那夜盛家热闹得很,往来都是走动的亲眷,大家都对这个新来的小姑娘好奇得很。她是私生子。她妈妈是小三。她长大以后肯定也是个狐媚子。在无数议论的声潮里,星晚只怔怔站在客厅的一处暗角,漂亮无害的瞳如鹿似的,她看着那些指指点点的盛家亲眷,没笑容,没反应,像是个精致的洋娃娃。余行洲是第一个上去搭话的人。07年时,余行洲正好成年,少年阳光温暖走近角落小姑娘,弯腰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你怎么不和她们一起玩呢?”余行洲指的是不远处盛家的晚辈们,与星晚年纪相仿,大家在堆积木或者玩模型火车。余行洲绝不会忘记,当时那小姑娘毫无波澜地盯着他,说:“没什么好玩的。”“挺好玩阿——”“那你看她们是想和我玩吗?”小姑娘眨着两颗滴溜溜的黑眼睛,像洗得发亮的葡萄,竟把刚成年并以此为傲的他说得红了脸。星晚比同龄小姑娘成熟得多,可那样的成熟是令人心疼、令人惋惜的,她本该可以无忧无虑享受童真。余行洲心中发软,在她面前蹲下去,主动去拉她的手温和道:“那我陪你玩,你知道我是谁么?”小姑娘诚实摇着脑袋。“我是余夫人的弟弟,是你小舅。”那时的星晚,在听到余夫人三字时,如黛的秀眉就已经皱了起来,那时的表情不会骗人,厌恶简直溢了出来。星晚那时不懂,余嫚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更为不懂,余行洲的善意又是从何来。余行洲待她非常温和。除夕宴上,余行洲主动坐在她旁边,没顾忌余嫚沉沉黑下去的脸色,替她夹菜,陪她说话,虽然她基本不开口。宴后,星晚上楼,经过书房时听到里面传来争吵声,她听见余嫚发着颤地说:“行洲,你这是在给你亲姐姐难堪!那个小杂种和她那娼妇妈一样,不是什么好东西,长大也只能是个学她妈爬床的烂货,你今日所作所为,不是在活生生打我的脸么!”娼妇、烂货。这些不堪的字眼,像是一场突然涨潮的水,在瞬间就渗漫进盛星晚八岁的生命里。本想逃,但小小的星晚走不动了。书房里,余行洲默默地看着姐姐发火,将一桌书籍扫得到处都是,他没反驳、没争吵,只是弯腰去捡那些书籍时,短短说了一句话——“姐,稚子无辜。”余行洲出来时,发现在门口吓傻的星晚。星晚白皙小巧的脸庞上尽数悲伤,她仰头,蓄满眼泪花儿看着身形瘦削的少年。只一眼,一发入魂。不管后来的盛星晚变成何种模样,但在余行洲看来,他总能轻而易举窥探到八岁时的小姑娘。余行洲用双手覆盖住她的耳,蹲下去看她眼睛:“别听,别看,要开心。”后来的小姑娘逐渐张开,眉眼愈发灼人靓丽,脾性反倒不再怯弱,变得骄纵。17年,星晚18岁。在她的成人生日礼上,他这个小舅自当出席,千里迢迢回国,哪怕她从未喊过他一声小舅。这样也好,他想。生日礼上,她像是一朵怒放的火玫瑰,美得令在场宾客人人称道,简单一张回眸照片,那段时间在网络上疯传,渐渐有了宁城第一美人的头衔。余行洲在会场角落的沙发里吸烟,他翘着二郎腿看似什么也没关注,但是视线一直追随着那道曼妙背影。她笑,她饮酒,她在人际交往里游刃有余。小姑娘变了。他叹一声,深深吸口烟,再抬眼看去时,发现周围男人看她的目光都是那么的......那么的直白。他又叹了一声。小姑娘藏不住了。正当他准备掐灭烟头起身去和她说句生日快乐时,他看见,她朝会场门口方向走去,那里有个坐轮椅的男人。可以肯定是,余行洲没见过那样的星晚。她在那男人的轮椅前蹲下,乖顺极了,用手去握住他的手,仰着脸满脸温善地撒娇。余行洲看懂了那句唇语。——西决,祝我生日快乐。指上灼热疼痛,余行洲将烫到手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没能起身。那个被她叫西决的男人,满脸苍白阴郁,连说话呼吸都很费劲儿似的,他却明目张胆地在星晚额间落下一吻。那年,霍西决祝她生日快乐。余行洲却将人堵在了门口。他像个不成熟的小孩,质问着霍西决:“你是她什么人,在大庭广众下就亲她,她才多大阿。”霍西决双手合十,搁在腿上的薄毯上,“请问你是?”“我是她小舅!”盛星晚在此时从会场出来,她上来,就直接站在轮椅前将人护在身后。“余行洲,你做什么?”看,她从不好好叫一声小舅,都是直呼名字。余行洲说不清自己心底那抹情绪,当时只让他觉得窝火,他将她直接拽到不远处。“他是谁?”关心则乱,他现在非常乱。以至于盛星晚都能察觉到他的异常,她很直白,“余行洲,你喜欢我。”他僵在那里,深秋的风卷不走难堪。“小舅。”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她喊小舅。“你不能喜欢我。”他是个变态,喜欢自己的侄女。但她的那声小舅,就已经给了他答案,一个足以将他彻底击碎的答案。以前,想听她叫一声小舅。可真正听到时,又无比痛恨这个称谓!小舅?我去他妈的。三个月后,霍西决死于车祸,她瘦得形销骨立如一缕幽魂,他日日夜夜在床边陪伴。说得对多的话就是,“吃一口吧。”“再吃一口。”“小舅求你,吃点吧......”那段日子,余行洲几乎不能直视自己的内心。对于霍西决的死,他恶劣地想,死了多好,她就不会被夺走了。当他看到痛苦的星晚时,余行洲恨不得扒开霍西决的坟墓,让他起来陪她。只是,可惜没有如果。第27章2020/01/24除夕余行洲抵达宁城空流机场,第一件事就是给盛星晚拨电话, 想知道她在哪里, 但结果不如人意。往来人群, 归家的人们步履纷纷,他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听筒里传来她的最后一句话——“早该有今日的。”这话, 她是笑着说的,笑中深意却难辨。耳里只有忙音,余行洲脚步顿住,他握手机的指骨渐渐泛白,看着这窜动的人流, 满目苍凉。......桃源居盛星晚刚结束通话,只觉芒刺在背, 霍地转身便撞进男人的眼眸里。沈知南距在咫尺,一瞬不瞬地看她。“?”“背着我和野男人打电话?”盛星晚握紧手机, 偏过头, 极轻地笑了一下, “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无名的占有欲从何而来,千万别告诉我你对我有好感, 那我可真是受宠若惊。”沈知南:“是惊还是吓?”她索性环手抱在胸前, 呈现出一派防御姿态,“不会是喜就对了。”闻言,男人挽唇勾起一抹笑。他上前, 用手在她腰肢上捏一把,下流轻佻地覆在耳畔边说:“我真看上你了。”腰身如火烧。她的余光里,修长温凉的指在攀在腰间,举止暧昧又撩拨。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不知道的是,沈知南偏爱看她羞赧、看她娇愤、看她看不惯他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盛星晚这次学乖了,没有反驳他也没有挣扎,只静静站着。果真,没一会儿。他就淡笑着松开她,“去吃东西。”盛星晚越过他,往餐室的方向走去,想必他已经吃好了,想到这里步调都忍不住加快了。用餐时,短信不停地冒。全是余行洲。【小晚,就算你不说在哪里,我也会找到你。】【你不能这么自私地离开。】【我真的很担心。】盛星晚默默看完,又不动声色地一一删除,她对这个小舅实在是谈不上亲近,只知道他仿佛对自己有不正常的感情,故而愈发想要远离。**外间东阳高照,万物在光里汲取着温暖。约在上午十一点的时间,抵达沈家老宅,周如月像往常一样早早地守在门口。沈知南一只脚刚碰地,周如月就叨叨地开始说:“知南你今儿算早,你大哥大嫂过半小时也要到了。”“嗯。”沈知南下车站定,温阳下的眉眼也透着清寒,他转眸看还在车里的女人。盛星晚现在非常不舒服。昨夜未免的缘故,加上最近身体状况不太好,现在心悸发慌浑身都在冒冷汗。眼皮沉得很。她堪堪抬眸,去看身姿挺拔的男人,“沈知南,我好像有点不对劲。”闻言,沈知南弯腰俯身探进车内,用指掰着她的脸打量,“这么多汗,低血糖?”果然,他什么都知道。盛星晚难得服软似的,朝他伸出手,“你抱我。”周如月可把一切瞧在眼里。啧啧啧,能有多难受阿?路没法儿走?见她难得乖顺柔软,沈知南眼角都是微光,他轻轻嗯一声,伸手穿过她的腰身,将人轻而易举地就打横抱在怀里。“周姨,泡杯蜂蜜水。”周如月看得膈应难受,但面上还是不敢不从,说了声好先往老宅里去了。不得不承认,就这么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非常稳,长腿每一步都有力,也会让人安心。是阿,沈知南站在金融食物链的顶端,踩着无数尸骸上位,拥有绝对的权利,他若想给谁安全感,那就是一片汪洋取之不竭。“满意了?”他的声音低低在上方响起。盛星晚的视线里,只能看见男人分明的下颌,线条很流畅,她装作完全听不懂的样子,“满意什么?”沈知南的蓝痣在暖光里散着诱惑,他垂眸看怀中人,“故意让我抱不是做给周姨看么,你这是记上次周姨说你小话的仇。”“......”他不能让人有点小心思?盛星晚被他猜中,也没有狡辩,她凡事看得开,但是并不影响她记仇。再说,沈知南不傻,一反常态地伸手要他抱时,他下一秒就知道了原因。说假话、猜人心;沈知南非常拿手。他抱着她一路,她的手一直勾着他的脖颈,摩擦过白色的高领。踏进院里的那一瞬,盛星晚的手收紧,将他攀得死死的,“沈知南。”“嗯?”“狗呢......”两人正好走在橡皮树下,男人停住脚步,挑眉问:“想奥利?我帮你叫来,奥——”情急,她用手堵住他的唇。盛星晚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没看见奥利的狗影,才去看眼里有皎洁笑意的男人。“沈知南,你真的太腹黑了。”沈知南由她捂着,唇已经在吻上了她的掌心,惊得她又忙松开他。正想骂他,章英在这时从里面走了出来,和蔼得很:“感情真好,我看着也开心。”被这么一说,盛星晚只好低着头装作害羞。章英见她被抱着,没往身体不适那方面想,以为是沈知南逗她玩,“你快把星晚放下来,多大人还闹!”“不是的,奶奶。”“她低血糖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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