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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1)

被他的笑意晃了眼睛。盛星晚回避目光不再看,视线落在窗外,看到的是数不尽的桃树,漫山遍野绵延不绝,若是等到三月开出桃花,景致定然美不胜收,那就是十里桃花真正的人间仙境。在男人温润目光里,她随意找一个话题,围绕顾惊宴开了口:“顾医生昨天找我问一个女人的下落。”“嗯。”他敛了敛笑意。“叫霍......霍什么,听说顾惊宴挖了她一颗肾。”“霍东霓。”沈知南替她补全姓名,陈诉事实时很平淡,“嗯,一颗肾。”顾惊宴真的挖了那女人一颗肾。后背无端地就弥漫一层寒气,带着股麻意,爬了满身。“肾呢?”“给顾惊宴未婚妻了。”“......”沈知南说得云淡风气,好似吃饭喝水的寻常小事,完全不曾体会到作为旁听者的她,心中是如何的震撼。如果物以群分,人以类聚的话,那......转念一想,物以类聚这词放在眼下就有点不合时宜了,他和顾惊宴关系走得近,如果三观不合性情不相投也不会成为好友,但那顾惊宴已经狠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程度了。当然,从一开始,她就知道沈知南绝非良善。换作任何一个女人听这个故事,都会同仇敌忾地替霍东霓鸣不平,她连眉色都冷了下来,“既然如此,还非要找人干嘛,一颗肾不够还要索命?”“你不懂惊宴。”呵呵,谁要懂这种衣冠禽兽。沈知南见她面露不屑,也不替顾惊宴开解辩驳,只淡笑着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别太关注别的男人,我会不高兴,乖乖等我回家。”望着男人离开的背影,盛星晚心中四下荒凉,所谓的南沈北顾,被众人捧上神坛的两个男人,前者是斯文败类,后者是衣冠禽兽,真是平分秋色不分高低。第22章沈知南人去公司后,桃源居里只剩盛星晚与江渔两人。盛星晚换好衣服下楼用过早餐后, 向江渔询问书房所在, 她需要使用一下电脑。江渔领她到书房, 路上好似在自言自语又好似在对她说话:“桃源居终于有女主人了。”盛星晚听后心中没有波澜,不过一场交易,到时候银货两讫, 这里就又得换人。江渔替她推开书房门,“盛姑娘,我是不被允许进书房的,先生若是知道会恼,您进去就好。”她停住脚步, “那我进去没事?”江渔笑容可掬,恭敬道:“自然是无碍, 沈先生吩咐过,您可以在桃源居来去自如不问原因。”来自他的独家恩许。在江渔看来, 听到这消息的盛星晚应是愉悦、兴奋、或者是受宠若金的, 但是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脸庞平静, 没有任何波澜起伏,只淡挽唇角说了个好。那一刻江渔就明白,这位盛姑娘心中是没有先生的, 但凡有一星半点爱意在里头, 也不至于默然寡淡至此地步。很显然,没有。自桃源居于五年前建成起,江渔就居在此处伺候照料沈知南的起居生活, 能在沈知南身边做事的人,都不会是寻常人,江渔很懂察言观色,她也没有多嘴只静默看女子踏进书房。沈知南的书房采取是旋转阶梯蜿蜒入内的结构,一路上,以壁为架,上面摆满各类的书籍,以金融财经为主,英文原著书籍为辅。途径第二扇书墙,一本纯羊皮笔记本吸引住视线。她停在阶梯中道,伸手取过笔记本。能看出是一本专门定制的笔记本,封皮右下角用宋体写着“沈”一字,好奇心驱使她翻开。【没有眼睛,得有野心。】飒飒八字,映入眼帘,笔力遒劲锋芒显露,彰显着男人阴鸷暗黑的内心。只是这话,什么意思呢?再翻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公司集团和老板名。——华谊通讯,汪石磊。——博文娱乐,常周。——誉仪设备,张大强。......密密麻麻一路看下去,有一个共同点,是这些记录下面都被画上一条横线。倏地想到什么,盛星晚持着摊开的笔记本几步踩下阶梯,到桌案前打开坐下打开电脑。她一开始搜索这些公司,寂静书房里,只有偶尔敲打键盘和点击鼠标的声音。一条一条看下来,果然,日记本上写下来的无一家企业幸免,通通成为了沈知南的囊中物。一个人如有目标,那全世界都会替你让路,沈知南做得更狠,如没有路,他会用自己的双手硬生生撕开一条前程似锦的康庄大道。这男人是名副其实的野心家。那盛氏呢......如果她想要的话,他是不是也会满足她?这个念头尚在萌芽状态,却已有参天的势头。盛星晚的手指不停摩挲着羊皮封面,微微粗粝的触感,她忍不住又翻开一页。一张照片就从夹层里滑出来,掉在脚边。她放下日记本,弯腰捡起那张有些泛旧的相片,垂眸一看,眼底微光滞住,这不是她么?正值十七年华,豆蔻青葱,少女穿一身校服,笑靥艳艳地对着镜头微笑,周围是全班同学,这是一张毕业照,人不少,但是一眼最容易看到的还是她,毕竟她的美丽从小到大从未令人失望过。沈知南为什么会有她的毕业照?以前认识......不,不认识他,他不会是那种见过即忘的类型。拿着那张照片看上许久,最终归为在日记本里,合上,接下来的日记内容也无心再看。现在盛星晚的心,不问缘由地加速跳动。本想进书房用电脑,查一下关于复赛微电影素材资料的,现在也浑然没了这个念头。关好电脑,将日记本归位,盛星晚出书房时随手带上了门。刚到客厅时,就见江渔嘟囔着:“真不知道安保工作怎么做的,这里是什么地方想进就进。”“怎么了?”她问。听见声音,江渔转头看见是她,旋即又带着笑容:“不过是有人乱入桃源居,盛姑娘不必担心,我出去打发走即可。”盛星晚点点头,没多过问。待江渔摘下围裙出去应后,她就百无聊赖地在这空间里漫步,区域很大,摆放很讲究,处处彰显着主人的品味,随手拿起一个物件儿都是千金难求。这青瓷花瓶挺好看,她摸了摸,又收回了手。江渔迟迟不回。怀着几分担忧,会不会被什么外来恶人缠住了?盛星晚决定出去看看。踩过前院的鹅卵石小道,旁边是打理得状态良好的青草,她一路往外,看见江渔正在和女人对话,内容大致听得清。“请回吧,你见不到沈先生。”“桃源居都见不到他,我还有哪里可见他呢?”此刻,江渔满脸公式化的默然,和对她时的温和截然不同,看来果真是沈知南的脸色决定对她的态度。“江渔。”盛星晚喊一声时,江渔随对面女子一道看向她,很巧,在江渔转头那一瞬,盛星晚看清了那女子的脸。难怪声音听起来那么熟悉呢?原来是她。简诗今日到此桃源居,她料想过多种发展,譬如再被他冷言相拒,譬如被拒之门外,譬如......只是那么多的譬如中,没有一条别的女人。盛星晚今日穿着裹身半裙,头身比例一绝,身段鲜少有同性能敌,上半身套着酒红外套,又飒又美,浑身沐浴在金灿灿的阳光里眉眼骄矜得找不到词语形容。她懒懒地睨着简诗,“有什么话可以直说,我帮你转告沈知南。”那姿态,无端生出一种女主人的架势来,纵使她是无意为之。简诗双眼直直盯着她,恨不得要从她脸上看出一朵儿来似的。过很久,皱眉问她:“你是他的谁?”谁?宠物,玩物,暖床工具。但盛星晚不会在外折损自己名声,只浅弯唇角笑道:“这不重要。”“这很重要。”盛星晚注意到,简诗的手腕上连绷带都还没拆,许是刚刚出院就想方设法地追到这里来了,也真是不怕被狗仔拍到。视线从简诗手腕上移开,盛星晚维持着笑意:“那你,是以身份来过问的?”“沈先生的女友?”“床伴?”“未婚妻?”每当盛星晚说一个字,简诗脸色就暗一分,最后只剩荒芜苍凉覆在面上。简诗反问:“那你呢?”江渔的眉皱得厉害,索性出言相向:“这位小姐,希望你能自重,盛姑娘她可是——”盛星晚抬手示意,江渔吞下没说完的话。她温淡地看着简诗,也不算是女人间的恶意为难,只是觉得惋惜,“何必执著于一个沈知南,当你真正了解他后,无论是他的恩宠还是馈赠,你都难以受得起。”深陷爱沼的女人,听不进去规劝,简诗只道她是怀着恶意的,禁不住冷笑反讽:“你一副冠冕堂皇假惺惺的模样做给谁看,大家都是女人,你不用说,我都懂。”你懂什么了?那日长廊里,女人撕心裂肺喊的那几声沈知南言犹在耳,很明显,现在像是好了伤疤就忘记了痛,还是说,哪怕痛着也还是要来找沈知南。到底喜欢他什么阿,天。盛星晚唇畔有一丝不宜觉察的苦笑,带着点涩,“沈知南他不要你的。”原可以将话说得委婉些,但是不痛不知严重,要知道从另外一个女人口中听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不要自己,岂一个痛字能诠释的?简诗瞳孔周围布满血丝,在阳光下尤显得扎眼,她的声音里尽是隐忍悲伤,“我并不需要你来告知我,沈知南要不要我,我现在只想见他,我要亲口和他说。”“那天在医院沈知南没和你说清楚么?”一句很不漫不经心的问话,却轻松挑断了简诗紧绷的神经,“他带你一起来的?”“嗯,”盛星晚看着她,“我在廊道里。”没有比这更难堪的事情,简诗都不敢想,那天她那么苦苦哀求他,卑微地匍匐在地,然而他转身出门,将另一个女人拥在怀里。啪——那一巴掌是没人想到的。盛星晚没想到,江渔也没想到,但是简诗就是那么实实在在地甩了她一个耳光,朝她低吼:“你不要脸!”她偏着头,脸颊红痕明显,长发披散下来替她遮羞。简诗颤抖着手,五指很剧烈地发抖,她指着歪着脸的盛星晚,“我爱他爱到炼狱去,你凭什么云淡风轻地出现在他身边,是我!是我先遇到他的!”爱得走火入魔了这是。盛星晚用手覆住脸颊,重新转回脸,目光渗得能滴出冰来,那刻,怔住的江渔几乎以为她要还回一巴掌去。但她没有。她只冷冷地看着简诗,语调不带一丝温度,“闹够就请你离开桃源居。”简诗双目发红,已然魔怔似的,还想要说什么,但盛星晚已经冷冷吩咐:“江渔,送客。”明明不过昨晚才认识江渔,但是江渔竟有一种错觉,仿佛她才是真正的桃源居主人,已在此处生活多年似的。盛星晚转身往回走,手仍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她从小大大被那母女俩扇惯了耳光,不怕疼,只是她皮肤太过娇气薄弱,眼下看着就像是有血要滴出来似的。上次,被盛柏手杖打的红痕刚好。现下,又添新伤。换作沈知南在眼前,简诗不会有这么出格举动,但简诗实在是压抑太久,嫉妒憎恨在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总而言之,这一巴掌是替沈知南挨的。第23章江渔不明白,这个盛姑娘为何就生生受那一巴掌, 不还手也不动怒, 甚至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前方女子背影纤纤, 江渔快步跟上去替她鸣不平,“盛姑娘,你怎么不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妮子这也太胆大妄为了!”还手么?然后像个泼妇扭打在一起。盛星晚能够想象两个女人抓着头发互相踹拉的场景, 太不堪入目,她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对于她的沉默,江渔很是费解,但是江渔是聪明人,她懂谨言慎行三思而为的道理, 遂也不再多嘴过问。进屋后,江渔从厨间取过一只冰袋走到客厅时发现, 盛星晚坐在英式真皮沙发里低头看手机,人浑然跟没事儿似的, 真不知是心宽还是脾气好。江渔将冰袋递到盛星晚手边, 睨一眼半脸红肿, “盛姑娘,冰敷能缓解疼痛,你试一下吧。”盛星晚的手机界面是谷歌搜索栏, 刚好输进去霍东二字, 最后一个霓字还未输入,她停了动作,抬眼去看那包冰袋。“江渔,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想用不着。”江渔捧着冰袋的手悬在那里,一下怔了,“盛姑娘,你脸肿得这么厉害,先生回来看到是要心疼的“就是要他心疼呢。”不然,白白替沈知南受这一巴掌了。江渔默默收回冰袋,她看着眉眼如画的女子心想着,原来不是所谓的宽容大度,而是不屑自己亲自动手,借沈知南的手,岂不是更让那简诗痛苦?事后,江渔问她:爱而不得的简诗已经够可怜了,你为什么不网开一面放她一马?她的回答是:自从巴黎圣母院被烧后,圣母多到无处安放,不差她一个,自然也轮不到她来善良。江渔拿着冰袋重新回了厨房。盛星晚重新垂下眼睫,将最后一个霓字输入进去,点击搜索,跳出来许多信息——姓名:霍东霓性别:女生日:1997.07.07天才高智商少女,国家一级文物修复师,著名芭雷舞演员,一手好牌打得稀烂,于三年前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至今了无音信。有关霍东霓的所有信息里,没有涉及到顾惊宴这个男人,仿佛他们间的悲惨花事,只在宁城的坊间口口相传。至于那一颗肾,也无从考究。顾惊宴的话中,她认识霍东霓,但是她居然毫无印象,实在是奇怪。思索中,拨通了汪世元的电话。倘若她真的认识霍东霓,那汪世元是她在盛家最亲的人,事无巨细地照顾着他,哪怕不能了解事情全貌,也能知道个一知半解。汪世元接她电话的速度向来很快,今日却慢了些,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开盛家人的缘故,接电话时声音也是压着的,小心翼翼喊她,“二小姐!”她淡淡地应一声,问:“汪叔,你知道霍东霓这个人吗?”汪世元沉默了。不是一般的沉默,是一种近乎于死寂的沉默后,汪世元问她:“二小姐可是听旁人说了些什么消息?”汪世元这话很怪,在她听来非常怪,若是她和霍东霓没关系那定然会坦然告知,并不会如此拐弯抹角地问。汪世元很快地转了口,“她是宁城上下茶余饭后的谈资,知道也不奇怪,没什么好稀奇的,那点事儿都大家都知道。”“那我认识她吗?”盛星晚还是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汪世元给到的回答是,“不认识,二小姐怎么会认识呢。”接下来的对话里,再问不出任何有效的信息,盛星晚索性作罢,挂断了电话。屏幕网页上,翻到一张霍东霓的照片,那是一张舞台侧脸照,女子身穿白色芭蕾舞服,高贵落拓,优雅地舒展双臂,翩跹美好得如十里梦境。哪怕用女人的目光来审美,霍东霓也是数一数二的样貌,不同于盛星晚的骄矜明艳,是别有一番味道的清绝潋滟。那有如何呢?即便霍东霓如何的天纵英才,如何的闪闪发光,到头来还不是被顾惊宴那样的衣冠禽兽玩弄于股掌中。......沈知南是在晚上7点30分左右回来的。今晚沈知南本应有酒局应酬,但一想到今日的桃源居和往日不同,多了一人在等他归家,这索性就让文哲推掉了,毕竟有人等的感觉对他来说陌生又新鲜。眼下,盛星晚正在实木长桌前摆弄一瓶插花,手里握着剪刀,计算着花朵长度不能超过容器的两倍,如若太长,便会失去视觉美感,所有花儿都是后方温室花园培育的,白日时觉得无聊去挑摘几朵来做插花打发时间。这瓶插花主要是以洋牡丹混着白玫瑰,错落有致、相叉生辉,清香淡淡萦绕在四周。那日沈知南归家,见到的就是那样一副光景——女子长发半掩,颈线优美白皙,眼睫低垂,手里是一只很衬她颜的白玫瑰,美得难以方物,就光光是往那儿一站,什么都不用干,男人们就会爱她。“晚晚。”是他先出声打破沉默。盛星晚转眸,白玫瑰的花枝正剪到一半,她停下动作放了小剪刀,安安静静地看着男人。红痕指印在那一瞬赫然印进男人眼帘。沈知南长腿一迈,在靠近她时俊眉先皱了起来,他一把取走她手中白玫瑰随意丢在桌上,另一只手已覆上女子下颌。“怎么搞的?”盛星晚的皮肤是相当娇气,眼下看着就像是受了重刑,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脸非常难看。她并不会着急告状,重新拿起那支被他扔掉的玫瑰,“这朵多漂亮,等等。”手刚要碰到剪刀,被男人在半空挡住,他再次取过她手里的花,这次扔得更远了,直接抛到长桌另一头。沈知南沉声:“盛星晚。”他的手擒着下颌,指腹凉凉,感受到来自于他的温度,但是脸颊还是有烧着的疼痛感。盛星晚倒是不惧他此刻的阴沉脸色,只嗤一声笑道:“这么严肃做什么,又不是打在你脸上。”沈知南的指寸寸拂过红痕,带着安抚的意味在里面,说出来的话却傲兀极了,“我倒是要看看,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动我沈知南的人。”啧,真狂。她的脸蛋乖乖躺在他的掌心,她还是在笑,“别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先生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呢。”沈知南长睫低垂,眸中阴鸷淡扫露几分轻嘲笑意:“大可不必担心这点,我看你倒是会像其他女人一样,爱我爱得痛不欲生的可能性比较大。”爱他的人太多了,多到他可以任意践踏无数真心。盛星晚自然清楚。但她不会成为其中一员,她仰着美丽的脸烟视媚行地看向男人,缓声逐字道:“沈先生自然魅力无边,但是我希望你处理桃花的本事和你招惹女人的本领成正比,别再发生诸如今天的事件,毕竟我可是沈先生点头应下要的女人,总不能回回被打耳光吧?”男人眸色渐沉,沉进晕不开的浓墨里。盛星晚眉眼弯着,在笑,笑得漫不经心,“我说的没错吧,不然沈先生您多丢面儿阿。”沈知南几乎快要听笑了。无论他怎么听,他都听不出半分的恭维,她的话里满满全是对他弯酸讽刺。这妮子在拐着弯骂他呢......宁城人人敬畏的沈先生居然连个女人都护不了,被人追上门打耳光,说出去谁不得议论两句。如若换成寻常女人,恨不得眼泪流满黄河向他哭诉,被打得多疼有多委屈,偏偏她不,她反其道而行之,将他沈知南的面子拿到台面来说事。没有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尤其沈知南这类所谓的上流人士,需要被崇拜被认可,更需要万人敬仰。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沈知南敛去一开始发现红痕时的愠怒,唇畔散出笑意,整个人看上去斯文又温润。他攀在她脸颊的手没收回,仍是捧摸着,声线低低地问:“疼不疼?”“怎么会疼呢?”盛星晚反诘,“替沈先生挨巴掌是我的荣幸。”“......”这么会舌灿莲花,不知道跟谁学的。沈知南没有再同她拌嘴,直接弯腰将人一把打横抱起,她轻呼一声,“阿——”双手不自主地勾上他的脖颈。被沈知南抱着的感觉很难形容,像是整个人裹进一股暖流里,他走得很稳,步伐有力,容易令人生出心安的感觉来。“沈知南,我是脸被打了。”“我知道。”“不是腿断了。”“我也知道。”直接被他一路抱到客厅沙发上,江渔见了都没反应过来,男人低沉嗓音响起了,“江渔,拿冰袋。”后来的江渔已经习以为常了,盛姑娘说不的事情,先生就会说要,盛姑娘说不好的事情,先生就会说好,仿佛他俩的意见永远都没法儿统一似的。江渔不是没听说过,先生宠爱起女人来,实在容易令人心生羡慕,但往往事情在亲眼所见时,会带来更强烈的感官冲击。沈知南把她放在沙发上后,直起高大身形时低笑说道:“不把你伺候好儿点,还说我不会心疼女人。”盛星晚:“......”那就算她不知好歹吧。沈知南接过江渔递过来的冰袋,没犹豫,直接一下就贴到她被扇肿的左边脸上去。“嘶——”她被冰得倒吸冷气。“......”“沈知南,这很冰。”“这是冰袋。”盛星晚想反驳他,但是觉得他也说得没错,只能生生将话语给憋了回去。沈知南将她的小表情尽收眼底,手上动作放轻,嘴上仍是没饶了她,“你不就是故意没冷敷,专门肿着脸等我回来么?”这都被他发现了......江渔说的?不对,江渔不是会先打报告的人。看来沈知南的洞察和预判能力,是超然众人的,她细细想着,心中对这男人的认知又深刻几分。他就像是一只假寐中的狮虎,看似温和无害,实则随随便便睁眼就能咬断你的脖子。见她抿唇不语,沈知南坐在她身边一边帮她冰敷一边问她:“倘若,我不向简诗问责呢?”看吧,她也没说是简诗。沈知南真的是个头脑天才,她只给了简短的信号,他就一击即中。盛星晚浑身都在发凉,被那冰袋传染似的,她很平静地对男人说:“你爱谁,你包庇谁,你纵容谁,都和我没有直接关系,为期两年的一场交易,我不会过问太多。”无端的,这话令沈知南很不舒服,搞得在他身边分分钟都像是煎熬。他起身,将冰袋丢在她身上,“自己敷。”说完,就转身上了楼。盛星晚完全在状况外,上一秒是人间天使,下一秒就是冷酷魔王,这简直比女人还难揣摩。倘若,他不向简诗问责呢?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每一次和他的博弈,永远处在下方,而他作为一名天才商人,永远为自己留好了退路和底牌。后来,她也从沈知南身上学到很多东西,比方说底牌和退路,你必须有一样,否则任何一种结果都很容易成为穷途末路。江渔备好晚餐,先上楼叫了沈知南,再到客厅叫了她。手里的冰袋已经化掉大半,多数变成冰水,她起身将冰袋弃进垃圾篓里。沈知南没下来用餐,让江渔告诉她一个人吃。哦。盛星晚没多想,也没去深究男人此刻的心境如何,自己倒是一人也吃得挺愉快的,他在的话气氛还怪压抑的。江渔在用餐中途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盛姑娘,待会儿你上楼时看看先生吧,先生好像心情不太好。”“......”沈知南那张寡情冷淡的脸,笑面狼一只,谁要能准确分辨他情绪地好坏才是稀奇。但江渔待她温和,她自然也要给江渔几分礼遇,“好,我等会上去看看。”江渔这才缓了神色。用过餐,没等她上楼,倒是沈知南换了套浅灰色休闲服下了楼,看上去多了几分生活气息,少了许多商场上那种肃杀沉冷感。有一说一,人依旧是非常英俊的。她站在旋转楼梯口,看着男人步步拾级而下,长腿占据满目,“你不吃饭么?”“嗯。”沈知南冷淡地应一句,长腿越过她,向外走去。她就奇了怪了。几步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衣袖,“沈知南,你生气了?”但是为什么生气阿!沈知南顿住脚步,回身看她时脸上似笑非笑的,“我生气的话,你会哄我?”那双黑眸,一如既往地具有侵略性。盛星晚拉他袖口的指微微一松,但是没彻底放开,“哄不哄姑且不说,你能先说你为什么生气么?”男人目光沉沉,一眼无涯只那么默默看她。被他看得后背凉意从生,周遭如置冰窖。沈知南不动声色地抽走手,“又不会哄,问什么问。”转身留一个背影给她,人已经出去打电话去了。盛星晚:“......”她觉得自己没错,哄不哄一事暂且放在一边,她总得知道原因吧?他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目光毒辣到可以随意看穿人心。再说,交易是在他身边待两年,也没说过有要负责哄他开心这一条吧。沈知南在外沿廊道讲电话,他本可以不用下来的,直到盛星晚看见了文哲出现在视线里。都这个点了,文哲还来?盛星晚注意到,文哲后方还有数名黑衣保镖,从车里夹着个女人下来,定睛一看,简诗?他直接让文哲把人捉来了?第24章那是简诗第一次见到未穿西服的沈知南。沈知南天生好皮囊,白肤黑发, 穿一身浅灰休闲服站在别墅外的沿道上, 眼眸开合间清光流转, 细看却是无情得很。原来她对这男人竟是如此陌生,连他居家模样都不曾见过。一小时前的简诗,正在公寓里见经纪人, 经纪人告诉她好几个代言和广告一瞬被撤,话里明着暗着都是试探问她是不是得罪什么人,她自然是不会告诉经纪人,她追到沈知南的私人住址撒了泼。谈话进行到一半,有人敲开她的公寓门, 数名黑衣人直接将她架着走,吓坏了经纪人, 经纪人想要报警,文哲露面皮笑肉不笑地说一句:“你家艺人得罪了沈先生。”这话完全打消经纪人报警的念头。简诗被这阵仗惊得双脚发软, 面上还是维持着残有平静, 去看沿道上的男人, “你不是不肯见我么?”沈知南把玩着手机,翻来覆去地在掌心里转着,他压根儿没有搭理简诗的打算, 懒懒看了文哲一眼, 文哲就让人直接将简诗拎着往屋子里提。在盛星晚看来,真的是用手提着衣领在走。简诗直接被放到她的眼皮子底下,踉跄几步没站好, 跌撞着扶着沙发侧翼在稳住身体。盛星晚表现得淡然,就那么静静看着蓬发散乱的女人,简诗也抬了眸看她。女人间的对视目光里,满满都是敌对。盛星晚不会对人无端生出敌意,简诗把她半边脸都扇肿了,她是真对这人提不起好感,她这人一旦开始厌恶什么,就已是覆水难收。沈知南人已进屋。文哲与几名黑衣人都一齐退到一边,替男人让路,他懒懒地迈着长腿周身散着的却是生人勿进。简诗眼睁睁地看着,沈知南走向另外一个女人,然后带着警告的意味在里面对她开口:“道歉。”眼眶是从什么时候红的,已经不重要了。简诗扶着沙发稳住身体,她看着清疏寡淡的男人,心脏在黑暗中被人用刀捅着,深深浅浅的疼痛。江渔刚好从厨房里收拾好出来,刚出来就撞见满室压抑的气氛,她止步不前,只默默看着。一见这阵仗,江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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