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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1)

喉咙又干又难受,林殊胜起身用纸杯接温水送到眼皮子底下,她却没有任何反应地以示拒绝。病床上的女子依旧美娇艳丽,略微透着股病态,更是别有一番美感。林殊胜看在眼里。他将纸杯放在一旁,站在床边微叹一口气,“星晚,你完全没必要这样,自己受苦,我已经通知你的家里人,刚刚在微信上说马上就到,你等会好好说。”“家里人?”她如闻笑诞,声音里透着哑意,“林公子可别拿我逗闷子,我一介孤女,哪里来的家人?”没带一个脏字,话却说得非常狠。门恰好被推开。熟悉的一根手杖最先出现在视线里,紧随其后的,盛柏以及盛可雨以及余嫚,通通来了。周身乏力,没太多力气,但盛星晚还是掀被起身将面子礼数走了几句,“如此小事,哪能麻烦盛董事长一家子来看我,无福消受也消受不起,请回。”一行人到此未来得及开腔,就已被下了逐客令。三言两语,更是直接撇清她与盛家的关系。窗外,白天沦为黑夜,那月坠在空中一角散着清辉,爬上窗沿又融不进病房里的白炽灯。五人在场,反是异常沉默。此时,病房外的文哲如热锅蚂蚁,守在病房门口不知接下来如何,他不敢贸然闯进,毕竟沈知南吩咐过两人关系要保密,但他也不敢随意离去,今日任何可是把盛姑娘安全接到桃源居。思来想去,再三权衡后文哲还是拨打了沈知南的手机。澳洲比中国时间快两小时。那边已是深夜十二点,沈知南手机只有轻微震动,但他睡眠浅易醒,加之鲜少有人知道他的私人手机号,一把捞过手机就接了起来。“沈总。”“嗯?”刚寐不久的男人带着鼻应,眼睛都没睁开,懒洋洋地应,没表现出情绪也没有不耐烦,只有被吵醒后的一股子慵懒缱散。文哲如实告知沈知南,在他今日送盛姑娘去桃源居时,半道上意外晕倒,被林公子送到第一医院就诊,目前盛家人已到,他不便入内。看似是汇报工作,实则是寻求帮助。文哲是真没招了。晕倒?听到这两字,沈知南原本阖着的黑眸缓缓睁开,很深,沉进一片汪洋里。令文哲意外的是,他汇报的要素点很多个,涉及到林殊胜和盛家一行人,但是偏偏,听筒那边的沈知南只是问:“人有没有事?”沈知南永远只关注自己在意的点,至于其他的,他都觉得不是问题或者是阻碍。文哲说:“医生说是一种应激性障碍,盛小姐有二级心理创伤,以前失过忆,此次晕倒是与最近疲劳过度刺激神经导致。”听到这里的沈知南,已裹着睡袍下床,拿着火机和烟走到落地窗边,他得抽支烟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文哲就安静等着,他徘徊在廊道尽头仍由冷风灌在脸上。今天,是他办事不利。沈知南清贵的脸隐在青白烟雾里,他掸掉指间灰痕,“调查报告上,没有二级心理创伤这一项。”文哲心中咯噔着,望着窗外的一弯下弦月,却会错了意。是他做错,让沈知南身边多了个心里有病的女人。沈知南却不曾这样想,只是吩咐:“起因结果,去查。”文哲反应过来,看来是要知道来龙去脉,并不是嫌弃那盛姑娘。......病房内,盛星晚见无人开口,自顾自地重新拿纸杯替自己倒满一杯水开始慢慢喝。喝到一半,还是没人开口。“不走么?”她问。余嫚的眉是从踏进医院时就是皱的,此刻和盛星晚同处一室更是拧出一个小川字来。余嫚拿出长辈的姿态,说:“你爸放下应酬带着我们来看你,你别不知好歹。”“哦——”“那谢谢阿。”在初进盛家时,她盛星晚还学不会格格不入四字的写法,是余嫚教会她的。盛柏带她回家时,余嫚是闹了个地覆天翻,倘若真要离了,那余嫚好歹也是个眼里容不下沙的忠贞女性。但是不然,余嫚仰仗盛柏财力而活,自然不敢真的离婚,只是所有怒气都撒到小星晚脑袋上了。星晚八岁,已懂些世故,她知道这位阿姨不是很喜欢自己,尽量乖乖的,第一次见面也乖乖的。饭桌上,余嫚将一份牛排连带着盘子扣到她脸上,西冷酱汁沾得五官都是,余嫚笑她:“跟着你妈没过过什么好日子吧,没吃过这么高级的牛排吧,多尝尝,别说我亏待你。”那时候,盛柏也只是沉声说句:“胡闹,小孩子不记仇但也不能这么来。”不,她记。细碎的点滴渗进骨血里,汇成恨意,自从她用手抹开酱汁那一刻起,恨意就早已奔赴地狱。十二岁,她已初步养成顽固骄纵的轮廓,在余嫚光鲜的生日宴上,她往余嫚的华丽拖地长裙上丢了跟燃得旺盛的火柴。那场宴会,变成一场闹剧。余嫚尖叫、慌乱,手忙脚乱地找水,她殷切地递过去一杯白兰地,满面好心的温善模样。余嫚裙子烧得更厉害了。烧到最后,快要看见大腿根火焰直抵皮肤时,汪世元才匆匆谴人提了水来救了急。事后,余嫚一共扇她七个巴掌,一下比一下狠,骂她贱坯子贱种,又在盛柏面前告上一状,“你那女儿就是故意的!故意的给我难堪!”是阿,是故意的。盛柏关了她一个月禁闭,让她克思己过、知错就改,出来后还是一样没学会,反倒愈发助长骄纵的势头。除开汪世元,从未有人真正站在她身边过,有些时候觉得人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徒增烦恼。嗡——手机震动的声音。盛星晚单手掐着纸杯,摸出手机来看是一串陌生数字,可能是推销电话吧,没想也就直接摁断了。“星晚,别再一意孤行,最后吃苦的是你自己。”盛柏一派的威严口吻,冷漠生硬。喝空的纸杯被捏得沙沙作响。星晚走到窗边,靠在沿上,冷眼看对面立着的四人,真是没有一个是她看着顺点心的。“没什么好说的,请回吧。”“冥顽不化!”盛柏似是动怒,对身边母女二人包括林殊胜:“你们先出去。”最后,病房里只剩父女二人。星晚是站在月色里的,眸子很清很静。盛柏握着手杖,在地上点了点,“你的风评被害,再没盛家二小姐这个身份,你在宁城怎么混?我看你真的就是太过年少轻狂,不知世间险恶。”恶?善?什么是善恶,什么又是对错。星晚注视着她的亲生父亲,格外平静地道:“余嫚和盛可雨刁难我的时候,多少次您在场?十次怎么也有八次是在现场,她们轮流羞辱我,在精神上折磨我,您呢?您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句责备地话都没有,您眼睁睁看着余嫚给我头顶浇冰水、给我脸上扔垃圾,高兴了骂我,不高兴就打我。”所生活的地方从不是人人艳羡的豪门,而是无边地狱。盛柏脸上的怒意被鬼怪带走,取而代之的是黯淡无光,他握手杖的五指忍不住缓缓收紧拢在一起。星晚倏地笑出声:“你看,我一点儿没说错。”盛柏拧着眉,说话时开始显得艰难:“是我有愧于她,我总不能事事苛责追求到底,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清则无朋。星晚你要知道,人是不能活得太明白。”那纸杯被彻底揉碎在掌心。星晚将纸杯掷进垃圾篓里,还是在笑:“所以,你就为了你的那份愧疚,不顾我的死活,无底线地纵容她对我的一切作为。”笑意里,泪花已经在眼角打转了。口袋里,手机屏幕是绿色的通话界面。澳洲,酒店房间内。沈知南握着手机,眉目低垂,听着女子在电话那端崩溃:“陶淑十月怀胎生我,养我至八岁,她给别人刷墙扫厕所赚钱养我,一生活在你给的阴影里,哪怕你再对她厌恶,也不该任由那母女二人扬她骨灰......我不争名利,不要公司,不要盛家一分钱,我要的不过是家族墓园一口墓。”“哪怕是我低声下气地哀求你,你也没有答应,但是这都不足以让我对你产生恨意,但是你真的真的不该那般纵容她们......现在呢,我也不恨你们,但是我会让你们后悔,不惜一切代价不惜一切手段。”那般饱含情绪与汹涌恨意的话,就被她那么平静无波澜起伏地说了出来,她在以她的方式反抗。第三根烟了,他握着电话掐灭了烟头。沈知南尽数听懂,但是他没去细听盛柏的话,只去想她的话里,所谓的代价和手段是不是也包括他在内?他是她的手段?亦或是,不敢直视的代价。想到这里,他伸手点燃了醒来后的第四支香烟。第20章盛柏喉咙发紧,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被质问得哑口无声, 他不占理, 他处于下风, 他在自己女儿面前像个罪人。“您给予我的,不过是您认为高尚的馈赠,除开盛家二小姐这个头衔外, 您还做了什么?从小到大的家长会,是汪叔给我开的,事事都是汪叔鞍前马后,就连我准备离开盛家时,也唯有汪叔一人挽留我关心我的去处, 汪叔问我冷不冷饿不饿,以后怎么办, 这些的这些,您可曾关注过, 盛董?”一个偌大的名门盛家, 回首望去, 竟是举目无亲。盛星晚从床边找到自己的鞋,默默穿上,往外走时被盛柏的手杖拦住去道路, “你去哪里?”“现在知道问我去哪里?”她低头, 看着那根打造精美的手杖,“您的手杖真好看,可偏偏盛董就是用这根好看的手杖, 打在我的脸上,将我逐出盛家。”那一刻起,她生她死,光鲜或颓唐,都与盛家无半分关系。在她踏出病房那一刻,盛柏的脸上鲜少露出了悲伤。......深夜廊道里,空无一人,弥漫着经年沉积的消毒水味。盛星晚虚浮走几步,心中郁结难以呼吸,用手攀上过道扶手稳住身体,她憋着泪意捂住嘴,佝偻身子弯下腰去。手机随着弯腰的动作从口袋里滑出来。啪嗒一声响,就掉在眼皮子底下-一绿色的通话界面,时间持续在10分35秒。她捡起手机,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哪位?”那边有浅顺的呼吸声,几秒后,男人清冷的嗓音隔着千山万水传来,寥寥两字:“晚晚?”竟是沈知南。星晚情绪溃散地蹲在廊道里,握着手机,真是庆幸沈知南不在眼前亲睹她的狼狈。她该说话的,她该有点回应的,但是嗓子眼就像被塞了块儿吸满水的海绵,撑得满满的。没有人挂电话,但也没有人说话。彼端,她咬着手背胁迫自己不发出任何有关于软弱哭泣的声音。那端,他含着香烟默视满夜空的寂寥。盛柏很快就要出来了。沈知南听见她沉重的呼吸声,微微虚喘透着隐忍,再然后是脚步声落在地板上,她在跑,似在躲什么。“站着别动,我让文哲找你。”星晚脚步停住,人在楼梯间里。一片僻静下,她突然就明白一点,现在的她是真的除开手机那头的男人外,再无依靠仰仗。“晚晚——”低沉嗓音随着手机的掉落而听不清,啪嗒啪嗒地滚下楼梯,落在一双手工皮鞋边。有人帮她拾起手机,拾级而上停在她面前,长腿从白色大褂里伸出来,视线再往上,是一张禁欲清冷的男神脸,戴金丝边眼镜。那男人对她笑,“盛星晚,聊聊?”盛星晚唇眸皆凉,尚未缓和过情绪来,只去看来人胸前的医师牌——心外科,顾惊宴。听他口吻,好似旧人。顾惊宴瞥一眼手机通话界面时,就正好息屏自动关机了,没电了。心外科长办公室。顾惊宴一身白大褂,得体禁欲,许是因为常年拿手术刀的原因,那双手冷白修长将病历本搁在桌上后,替她倒了一杯水。盛星晚接过水,道声谢后抿唇打量着斯文高大的男人,这人浑身都很冷,但和沈知南散出来的气场截然不同,沈知南是压迫中带着侵略感,而这位顾医生,就只是冷。“请问,你认识我?”顾惊宴镜片下的眸凌着寒芒,他眼神仿佛能窥见人心似的,“真全给忘了?”握水杯的手指一颤,他这是什么意思?没等她捋清思绪,顾惊宴环手倚在桌沿上再度开口:“盛星晚,我不管你是真失忆还是为了逃避装的,我找你只有一个愿因,我得找到她。”她?盛星晚没喝那杯水,只轻轻放在桌上,客套疏离地道:“顾医生,我不认识你要找的人。”“霍东霓要是知道你说不认识她,那一定很精彩。”男人用指骨扶了下眼镜,薄唇轻挽。霍东霓,是宁城最敢爱敢恨的女人。关于她的事迹,星晚听得不少,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轻与此人有过往来。“帮我找到霍东霓。”星晚抬眸,看着面前清隽英俊的年轻医生,倏地笑了:“纵使我不认识这位霍小姐,但是传言我也听得不少。”传言里——霍东霓爱一个男人爱得深沉又疯狂。故事的最后,半身堕地狱。霍东霓失去一颗肾,流掉六个月的孩子,被最爱的男人一手丢进监狱,从此人间蒸发。有人推门进来。文哲的脸出现在视线里,文哲警惕地看一眼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对星晚说:“盛小姐,您该和我回去了。”说完话的文哲,也出于礼貌对男人颔首打招呼:“顾教授。”教授?这么年轻。顾惊宴认识文哲。男人重新将眸光落在星晚脸上,领会到什么,意味深长地在薄唇带出一抹笑意,“你给沈知南当玩物?”嚯,大新闻。玩物两字不甚好听,顾惊宴是出名的人冷嘴毒,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好听不到哪里去。等星晚踏出门的前一瞬,后方传来男人低沉阴郁的笑声:“你是真没见识过沈知南玩女人的手段。”文哲脸色很难看。当然,星晚本人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脚步却怎么也走不动了。顾惊宴修长的手指拿上病历本,抬步越过女人走出办公室门,淡淡地嗓音从头顶略过,“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我救你出水火。”水火......指的是沈知南么?文哲提醒她,“走吧,盛小姐。”......当日夜里,文哲安全将她送抵桃源居。不比白日的繁艳,夜色里中的桃源居尤显静谧,颗颗还未开花的桃树谧在暗处,隐约听见几声窸窸窣窣。文哲替她开门下车时,面带歉意地开口:“是我今日照顾不周全,令盛小姐受委屈了。”“不怪你。”她露出微笑,以示宽容。“对了,文哲,”星晚双脚着地下了车,停在原处没离开,“医生有没有说我是什么原因导致晕倒?”——只说身体原因,不提失忆。这是沈知南的原话。文哲不禁感慨,沈知南真真是心思缜密,连她醒后会追问原因这等琐碎都考虑到。“盛小姐,医生说您接连几日休息不足导致的,没什么大问题,不用过度担忧。”星晚自然是不会去怀疑文哲的话中真假,只颔首然后往桃源居内里走去。已有人守在门口。桃源居里唯一人,日夜看守打扫,那就是江渔。江渔接到通知,说今日起,桃源居就有女主人了,她是吃惊又紧张,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还是第一次沈先生将一个女人带回家!那女子穿羊毛黑裙,裹出的身段遥遥看着都很是美好,月色下脚踏白光而来,踩在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渐渐近了,就看清了眉眼。那样貌,岂是一个美字能形容的。世人大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骨相分数种,以美人骨最出众。江渔没由来地想到这么两句话,她平时喜欢关注娱乐圈女星,但是眼前这位和那些个女星比起来,毫不逊色,甚至能更上一层。“您就是盛小姐吧?”“是,你好。”“我是江渔,女管家,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尽管吩咐我。”江渔主动迎上去,简短的对话以后直接领人入内。桃源居内外兼修,从外看磅礴大气,从里看奢华精致,处处摆放着价值昂贵的古玩,字画书法、瓷瓶器皿、放眼望去的全是金钱的味道。沈知南爱集古物件儿,懒得有点爱好,付诸于行动时在旁人看来倒是声势浩大,一件接一件,不经意间存满库房还不自知。摆出来这些,都只是冰山一角。盛星晚浮光掠影般地看上几眼,她太累,暂且没有品玩古董的兴致,只随那江渔上了楼。推开房门,打开灯那一瞬间,她止步不前,“这是沈知南的房间。”江渔说:“是呀,先生吩咐,您不是客人,也是桃源居的主人,主人哪有居客卧的道理。”桃源居的主人,她那里担得起?星晚苦笑着,唇角带着涩意,沈知南这是要将她捧上云端呢,他收手容易,她回头再难。别贪图一个男人对你的好,等他哪天对你不好,那你就一无所有了。当她说出要睡客卧时,江渔是反对的,“盛小姐万万不可,沈先生多宠你阿,让我早早备好您要穿的衣服和要用的化妆品,都放在主卧呢,先生可是将他的衣柜分了您一半儿呢。”江渔走到高高衣柜边,拉开,发现里面果真都是全新大牌女装,符合她的穿衣风格。沈知南要将她握在股掌,实在是太容易了,他仿佛认识她多年似的,十分了解。越是这样,她便越是抗拒。无论江渔如何规劝,星晚还是一意宿在了旁边客卧。......第二天的夜里,半梦半醒间只觉床榻微陷。温凉的手将她身子捞去,卷进炙热的怀里,她轻咛一声表示被弄醒后的不满。烟味,薄荷味......沈知南!好几分钟过去,星晚才意识到此刻的状况,脸是贴在男人胸口的,隔着一层薄薄衣料能窥闻心跳声,铿锵有力。莫名其妙就睡在一起了?她不太能够接受这个场景,用手抵着男人坚实胸膛企图推开他,却发现被他圈得很紧。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慵懒的嗓音,“别闹,我累。”他应该是明天才回来的,怎么现在就回来了。这姿势实在是暧昧得不行,让星晚无暇思考其他,只想着怎么脱离,她往左,挪不动,往右呢,还是挪不动。又推不开,如身陷囹圄。沈知南察觉到怀中的女人动来动去,他阖着眼微叹,“做我女人抱都不让抱了?”“......”“让我睡会儿,乖。”本是冬日的时节,两人一起偎着该是温暖才对,但是星晚后背已经冒一层汗出来,她又动了动,却被男人在腰上捏了一把,“你知不知道在男人怀里乱动很危险?”这下是真不敢动了。“沈知南......”“嗯?”“你回你房间睡阿,拜托,我好热。”“那把衣服脱了。”沈知南懒懒地回她一句,手立马就付诸了行动,摸上她的衣角威哄般:“要不要乖?”上次差点在女厕被他吃干抹净,星晚是真的不敢乱动了。见她安分下来,黑暗里,沈知南在她额角轻轻落下一吻,凉凉的,湿润的。星晚:......不得不说,那一刻的心跳,漏了一拍。第21章沈知南抵达澳洲时,一切按照原有行程进行着, 会议、应酬、谈判, 他一如既往地在生意场上厮杀拼打, 算计利益,揣测人心,沈知南非常得心应手。深夜, 却被一通电话打乱所有行程。文哲告诉他,她晕倒在长街闹市,且医生说她心有旧疾创伤程度为二级。三天的时间直接被压缩至两天,他还想更短更快,但是情况已然不允许, 和澳洲原材料供应商的老外,一开始就说了要求, 价格可以商榷但是必须和沈知南谈,任何一个别人都不行。前脚离开应酬的酒局, 后脚就已经踏上回国的飞机。人抵达宁城时, 凌晨三点。推开卧室的房门, 没开灯就能在隐约借月光看清,床间空空如也,整个空间呈现出一种寥寥冷情感, 他站了会儿, 一人面对着满室的黑暗,几分钟后出了房间。在隔壁客卧找到了人。看来,她是刻意在拉远和他的距离。客卧窗帘只拉到一半, 月亮偷偷跑进来,铺半室的清辉,沈知南背光站在床沿边注视着女人,长发遮掩半边脸,呼吸均匀。月光渡上美人骨,平添几分惊艳,第一次细细看她五官,顿觉一股赏心悦目之感,美虽美,眉是皱着的。梦里都在难过?在回国的飞机上,不停地会想起她质问盛柏那些话语,几分挣扎几分崩溃,都不愿意向他表露,她还是没有办法完全信任他。男人眸子很深很沉。半晌后,他转身拉拢窗帘,将繁星万里和清清月色都隔在窗外,而自己则用最小的动静换衣服洗漱后,上床把人捞进怀里一把拥住。好软,这是当时唯一的想法。......被沈知南抱着的那几个小时里,星晚是清醒的,她完全睡不着也不敢乱动,浑身火烧似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晨曦时分。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渗进来。已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的星晚,此刻出于背贴着男人身前的状态,他胸口温暖,隐约能感受到心跳声。不知多少女人幻想能这样躺在沈知南怀里,但她真正面临时,又如雾里看花,似真似假。【你是真没见识过沈知南玩女人的手段。】顾惊宴的戏谑嗓音突兀地在脑内响起,那男人丝毫都不像是在开玩笑。“晚晚。”沈知南倏地开腔,声线里透着睡醒后的低哑和磁意,懒懒叫她时,缱绻得不行。眼下的姿势,她被迫以他手臂做枕,他要抱着她,一只手臂从她颈下穿过,借着那抹阳光,就能清楚地看见沈知南落在眼皮下的手指,根根修长,莹白如瓷。作为深度手控的星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手非常好看,看着看着,突然就轻声问了句:“你认识顾医生吗,顾惊宴。”听说,顾老爷爷给宝贝孙子起名时,希望孙子一生惊艳非碌碌之辈,艳字呢,有些女化,遂改字为宴。顾惊宴深负众望,倒也没让顾家人失望,学神二字一直顶在头上,6岁被评天才神童,17岁顶尖医科大学双博士毕业,读博期间发表多篇关于心外论文被争相报道点评,引数名界内老前辈都道一句“后生可畏”。顾惊宴从学校到工作,一路开挂,在心外界以手法技术迅速被人熟知,年少成名,将自己名号打得震天响,千金难求专家号,外人只一句话评他——顾教授不看病,只救命。如今二十五的顾惊宴,已是国内第一医院的心外科科长,人人都要尊敬地喊一声顾教授。听顾惊宴的话中意,他好像很了解沈知南。沈知南一手圈搂着她,一手指尖撩拨地掐了掐自己喉结,清嗓低笑:“在我怀里想别的男人?”那日,在电话中,那句“盛星晚,聊聊?”听时都不用细细去辨别,光那说话的调调,就只能是顾惊宴,所以他在通话结束后直接拨打给文哲,让文哲直接去顾惊宴办公室找人。盛星晚没忍住蹙眉的冲动,她不过是问一句,刺她做什么,占有欲?“那你到底认不认识顾惊宴?”沈知南见她追问得执著,索性将人直接翻了面,使她面对着自己,“对顾惊宴很感兴趣?”男人清隽眉目距在咫尺,近看的蓝痣愈发吸引视线,盛星晚眼光落在他的眼尾,故意放慢了语速,“所以——认识还是不认识?”沈知南从她颈下抽出手臂,收回手时捏了她脸蛋儿痞笑道:“全宁城都知道,惊宴和我关系好,好到大家都猜我不谈恋爱是因为他。”“......”岂止是认识,简直好到能穿一条裤子。盛星晚心中噎得慌,她看着男人痞笑的英俊模样,只觉寒意丛生,这两个男人凑在一起准不是什么好事。见她不说话,沈知南捞起旁边矮柜上的手机看一眼时间,七点十分,他今天还得去公司。盛星晚故意捱着不起床,她可不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换衣服,索性半起靠在床头,沈知南像无人般在她面前换衣服。背对着她,无意间就看见男人流畅的背部线条,肌肉紧实有力,那身材一看就是常年健身保持,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绝不是女人会产生厌恶的夸张肌肉。只一眼,匆匆收回视线,耳朵一下就烧了起来。昨日半夜,沈知南和衣而睡,没逾越雷池没占她半点便宜,抱着她时也温柔克制,仿佛和那个要在女厕强上她的男人不是一人,不曾想,越是能克制欲望的男人,越是强大可怕。大多数男人以下半身思考,被欲望驱使的比比皆是,不得不承认,一个能在事业上取得成功的男人,其他方面也要比寻常人出色,他理智,懂克制,懂权衡利弊左右计算。到底什么样的经历?才能长成一个沈知南。盛星晚倏地一惊,心中暗警自己,不准对沈知南怀有好奇心,往往好奇心是所有坏事端的开始。这才打消了深想的念头。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沈知南已收拾规整,哪怕只休息三个多小时,此刻看上去状态也是极佳,正慢条斯理地往手腕上戴一块儿英式机械表,眼皮一抬却是看向她。“年底公司事情多,没时间陪你。”那太好了,你忙你的。“我估计会晚一点到家。”没关系,不回来都没事。沈知南从她脸上窥见一抹笑意,当下就挽唇浅笑着改口:“但是把你一个人放在家里,我不放心,你随我去公司看看吧。”盛星晚:“?”她忍住顶嘴的冲动,还是温温柔柔地带笑说:“不是有江渔在么,她会照看好我的。”“我亲自照看比较好。”沈知南戴好腕表,低头看眼时间,“下床洗漱吧。”“......”她一个狼狈的落魄千金,要是真跟着沈知南去hk总部,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浪花来。绝不能去。盛星晚磨蹭着下床,尝试着和男人讨价还价,“我身体还不太舒服,不想出门。”那点儿小伎俩被沈知南看得透透的,她在怎么聪明,在他面前只能说是年轻,但他没有拆穿,也选择纵着她那点小心思,“那就乖乖待在家。”“好的,沈总。”那句沈总,是用文哲那谨慎小心的口吻喊出来的,沈知南一怔,下一秒摇头失笑,这丫头......在他笑时,盛星晚正好拉开窗帘。满室阳光满洒,沈知南面窗而立,笑意融进光亮里也融进她的眼眸里,那一刻的盛星晚绝对不会知道,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见他如此胸无城府的笑过了。见过沈知南的人都知道,此人时时脸上带笑,温润的笑,讥诮的笑,蔑视的笑,所以人送笑面狼的外号,时时刻刻他嘴角都噙一抹笑,但是笑意永远只浮于表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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