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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弃后成了侯爷的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6(1 / 1)

她向侍卫微微示意。看着方才扭断她胳膊那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桑叶只觉得身上冷汗直流,左手腕处残留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王恕意竟是一字未信?!眼前人的身影像是一座高山,压得桑叶喘不过气。他要做什么?接着扭断自己的右手吗?这一次王娘子还会再命令他将自己的手接回去吗?桑叶的牙齿直打颤。她怕疼。眼看他的手已经伸到自己面前了,她连忙跪下朝王恕意磕头:“姑娘!我说!我说!求您别让这位大人再处置我了!”王恕意拜拜手,示意那侍卫退下。她本就是要吓吓她,哪能真的让人对她动私刑,似她这等贪心的小丫头,吓她一吓,便能吐出实话来。王恕意拿起团扇扇风,轻声道:“说罢。”桑叶轻轻啜泣,右手仍然疼痛,她却不敢去揉,只恭恭敬敬将事情和盘托出。王恕意听着,摇扇的手一顿。她也不确定那镯子是不是母亲赏的,但沈楼的人故意揭穿桑叶,她便顺势吓她一吓。原来真是燕青。她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淡淡道:“除了要你来打听消息,她还让你做别的了吗?”桑叶低头,余光正好瞧见王恕意下垂的裙摆,上面绣着柳叶花纹,做工细腻,她怕是一辈子都穿不上这种衣裳。她按住自己发酸的心情,回道:“燕青姐姐只让我注意姑娘院里的情况,旁的倒没什么了。”她是真的想不起还有什么。王恕意皱眉,燕青此举是何意?要一个小丫头来打听情况,好方便日后下手?可这样的差事,哪里就需要她如此破费?连鎏金的镯子都送出去?这桑叶眼皮子浅,她就能保证她不戴于人前,被人发现?她方才瞧着,那手镯,确实是母亲的东西。她正想着,却听她房中的一个丫头道:“姑娘,奴婢前几日见过这个桑叶......”王恕意眉心一跳,道:“什么时候?”那丫头道:“就前日上午,奴婢捧着熏炉走过一个凉亭,便在那里歇了会儿脚,随后,就来了几个小丫头,奴婢与他们说笑一番,便回来了,其中一个人好似就是她。”桑叶听了,仿似刚想起来似的,长大了嘴巴。她好像知道燕青为什么找上自己了。熏炉。王恕意眯起了眼睛,朝小潭道:“去看看那熏炉,有无问题?”她们方才熏了那么久的香,别是被做了什么手脚。若真是有问题的话,那燕青真算是蛇蝎心肠。趁着人不注意时,在熏炉上做了手脚,找到其中一个贪财眼皮子浅的,既能打探消息,待到自己出了事,送去的镯子也能让她很快送命。王恕意闭了闭眼睛,有些疲累。若是她的猜想正确的话,那她和清荷小潭,以及一屋子丫头的性命,此刻已危在旦夕。那熏炉已经在屋里燃了整整两日了。......“姑娘,我,我找不出来它有何不同......”小潭急得跺脚。王恕意刚要开口,便觉腰间被人搂住,来人身上的清冷梅香将她完全笼罩,给她无尽的安全感。“你来了。”原本站在一旁的侍卫见着来人,恭敬行礼,不着一言便后退,自己则在后头远远地站着。沈楼抽出王恕意手中的帕子,仔仔细细的为她擦汗。她久在日光下,脸上已经被晒得微微泛红。“怎么站在这里?”他问。王恕意靠着他,扭头瞧瞧跪在地上有些呆愣的桑叶。沈楼顺着她目光看去,眼睛却无一丝波澜,他像是没瞧见地上的人似的,弯身将王恕意抱起,进了屋。那侍卫却牢牢的站在桑叶身边,默默地盯着她。......待进了屋,得了阴凉,王恕意才算觉得好受些。她被沈楼小心放在塌上,脱了鞋袜。“去取些冰来。”沈楼随口道。清荷听了,立刻应声去了。廊下的小潭仍在着急地摆弄熏炉,想着是不是要找个会医术的前来看看。王恕意靠在沈楼的肩上,道:“侯爷,燕青出手了。”沈楼一只手搂着她圆润的肩头,一只手给她扇风,道:“我知道。”随即,他扭头朝小潭道:“不必忙活了。”小潭一愣,看向王恕意。王恕意点点头,随后朝沈楼道:“那熏炉没问题是吗?”要不然他不会如此镇定。沈楼嗯了一声,随即,眼带笑意的朝她道:“今日,咱们就解决了她。”有问题的熏炉早被他的人拿去悄悄扔了,她们用的这个自然是无事的。王恕意叹气:“何须如此大费周章?”随意寻个由头早早打发了她不就好了?沈楼笑笑,捏捏她的脸颊,道:“她自己造的由头总比我编的要好些,你父母瞧了,也不能说什么。”王恕意点点头。沈楼将扇子给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道:“你好生歇着,我去处理。”“好。”沈楼走出房门,瞧着院里的桑叶,冷了冷脸色,抬脚便往外走。桑叶迎着日光瞧,竟觉得他与方才王恕意的神情颇为相似,一时间又开始发抖。侍卫将她提起来,丢在了连氏的院里。连氏正在忙活着替王恕意清点嫁妆,却被家里的丫头告知沈楼来了。她不敢怠慢,连忙吩咐身边人道:“你们继续清点,我去外头看看。”说罢,便扶着丫头的手出去。原本该跟着出去的燕青此时却出了神,像是不舒服似的。库里负责清点的下人疑惑着看着她,道:“燕青姐姐,你不跟着夫人去吗?”燕青掩在袖中的手一紧,笑了一下,转身去了。*“侯爷。”连氏见他带个面色苍白的小丫头到这儿,不免有些疑惑。沈楼直接开门见山,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连氏越听越心惊胆战,她扭头去瞧燕青,直接指着燕青道:“你——”燕青似是已经预料到结果,她没有上前争辩,也没有跪地求饶,只是平静地对着连氏道:“夫人,终究是我对你不住。”连氏好心将自己从外头带回来,让自己衣食无忧,却没想到她是李家安排的人,在她拜佛回来的路上,上演了一番卖身葬父的苦情戏码,利用她的心软,进了王家。连氏指着她气道:“你——,真是李家的人?!”燕青粲然一笑,轻声道:“是啊,夫人,这么些年,奴婢一直在骗您,就在不久前,还想杀了姑娘和侯爷。”她看着自己的双手,道:“我知道,您一定要说我忘恩负义、蛇蝎心肠,您救了我,我却替人给您一家使绊子,甚至要害了您的女儿。”她突然哭起来,对着连氏道:“可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我出身贫苦,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可他们不放过我!拿我的家人要挟我,夫人,你说,我能有什么办法?!”燕青似是将这些年的不甘和委屈,尽数倾泻出来,什么都顾不得了。她这些年造的孽时时刻刻在折磨着她的心灵,早在几年前,她便不想再替李家卖命了。可是,前些日子,李家竟然下令要她杀了沈楼和王恕意。她是瞧不起王恕意,一个被休弃的女人,都能攀上高枝,而她却要一辈子为奴为婢,还要永远受人摆布,干尽坏事。可她再不喜欢她,也不想杀了王恕意,她是夫人的女儿,这些年,只有夫人是真心待她,她不想让她伤心。可她没有办法。她没有本事杀沈楼,便只能朝王恕意下手。即使知道有沈楼在,她不可能成功,但她还是做了。此刻被揭穿,对她倒是一种解脱。连氏脸色发青,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你父母早已经没了。”突然,沈楼轻声开口,打断了燕青的哭泣。“隆庆八年,你父亲方远便因疾病不治身亡,紧接着,你母亲也跟着去了。”沈楼拿出一份隆庆八年京城的死亡名单给她看,上头赫赫写着她父母的名字。燕青愣愣地接过,仔细瞧了瞧,上头盖着户部的印章,确实是真的。她的父母死了?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沈楼叫人把她抬走,朝一旁没回过神的连氏道:“岳母大人,人我带走了。”连氏愣愣点头:“她......”终究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她落到沈楼手里不知会有什么下场?沈楼瞧出她的心软,垂下眼睛,淡淡道:“恕意受了惊吓,岳母不去瞧瞧她?”这话一出口,连氏的注意力果然成功转移。她连忙起身,道:“我去瞧瞧她。”便出去了。沈楼见她走了,冷冷瞥了一眼地上不住发抖的桑叶。一旁的侍卫瞧见他的眼神,连忙堵上嘴,将人拖走了。沈楼拿起方才放在桌上的镯子,瞧了瞧,走出去,随手扔给一个侍卫,道:“快马加鞭,寄给京城,交到李元手上。”他瞧见这个,便会知道是什么意思。沈楼笑了笑,他也要他们尝尝王恕意曾经尝过的胆战心惊的滋味,他就是在明明白白的提醒他们,燕青已经事败,终有一日,他们头顶的那把刀会落下来。他要他们寝食难安、夜不成寐。第70章连氏白日里看过王恕意, 晚上便将事情跟王宴说了。不但是燕青,李家安插在他们家的全部细作均被关了起来。王宴在官场经历惯了尔虞我诈,听闻此事, 也只是淡淡叹了口气, 安慰连氏不要过于伤心。至于如何处置,他全权交于沈楼决定。......王家的隐患算是彻底没了。很快便要送姑娘大婚了,这件事并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王家众人皆都忙活着准备大婚的事宜。王恕意瞧着府里安稳忙碌的样子, 散着头发,倚在窗口, 不知在想些什么。清荷瞧见了,将明日她要穿的嫁衣收好,关上衣柜后, 才上前劝道:“姑娘,已经戌时了, 明日还要早起,这便歇下吧。”夏日蚊虫较多, 王恕意抬手将窗户关上, 将蝉鸣挡在屋外。“母亲已经回去了?”方才连氏过来一趟, 跟她说了会儿话, 因时辰较晚, 不想打扰她好觉, 便起身回去了。“是,小潭已送夫人回了。”清荷将竹席铺在床上, 免得王恕意夜里热醒。王恕意已经洗漱完毕,她起身上床,笑道:“这个时候小潭还不回来, 怕是母亲又在拉着她说动说西的。”清荷放下帐子,也跟着笑:“夫人也是放心不下姑娘,所以才要我跟小潭多注意些。”她将帐脚掖在席下,吹了灯,方退了出去。屋里放了冰,身下又有竹席,很是凉爽。王恕意卧在床上,却睡不着。明日就要出阁了,虽到了京城,才能真正拜堂成亲,但她的心还是在砰砰跳个不停。她和沈楼终于要成亲了,像做梦一样。她翻了个身,却瞧见一个人正坐在床边注视着自己。虽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脸,但她知道,那是沈楼。成亲前夜的男女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可他却来了。她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他。沈楼叫她看得发热,伸手轻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睡不着?”寂静的夏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此刻听着愈发显得清冷迷人。王恕意抬手抚上脸颊上的大手,轻轻嗯了一声。沈楼俯身,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脸上,与她的气息相互交缠。“我也睡不着。”轻薄的纱帐挡住两人紧靠的身影,一只鸟儿落在窗口的树枝上,好奇的往里瞧,见房屋紧闭,什么都瞧不见,便轻啄羽毛,双翅一震,飞走了,只留下满树的蝉鸣。王恕意一张脸开始发烫,身下的竹席似乎已经失去了作用,后背变得又热又湿。她轻咬嘴唇,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用气声道:“热。”头顶传来一声闷笑,沈楼的唇角划过她的脸颊,引起阵阵战栗。随即,他伸手抓住床头她放置的团扇,起身,给她扇起来。另一只闲置的手撩开她鬓边微湿的碎发,防止它们黏在她的脸上。一阵阵凉风袭来,王恕意感到清爽许多,但脸上被沈楼拂过的地方却痒痒的,她不自在地动了动。沈楼笑着收了手,坐直身子给她扇风。他自小便在宫里长大,举手投足之间皆是贵气,就连如今给人扇凉这样的小事,也做得风流夺目,叫人移不开眼去。王恕意瞧他瞧入了迷。沈楼抬手掩上她的双眼,轻声道:“睡吧,睡着了便嫁与我做新娘子。”他心里高兴,言语之间掩不住的喜悦。王恕意道:“侯爷今夜过来,就是专门看我睡觉的?”沈楼久久没答话,她也不急,仍自顾自道:“那侯爷,我睡了。”睡着,便闭上了眼睛。他的手似乎有种魔力,让她不自觉感到心安。长长的睫毛划过沈楼的手心,痒痒的。他垂下眼眸,收回手,听她呼吸渐渐均匀,胸前慢慢起伏,便知她已然睡着。黑夜里依旧能看出她白皙的皮肤,像是撒上了一层月光,在睡梦中,她的神态是放松的,仿佛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竟微微勾起了唇角。他静静看着她许久,放下扇子,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将过三更天,王恕意便被众人催着起来。她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有些迷糊。小潭笑盈盈地给她擦脸,道:“姑娘快醒醒吧,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呢!”王恕意方才想起今天她要出阁,顷刻之间,睡意便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接过手帕,仔细擦着脸,又接过盐水,漱了漱口。清荷捧着嫁衣过来,伺候她换上。红娟衫、大红绣花袍,霞披,一件件的套上,再戴上项圈、金锁,一套繁琐的穿衣流程下来,王恕意只觉得身上沉甸甸的。还是深夜,王家便一片灯火通明,早已经找好的一位多子多福的妇人赶来给王恕意梳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声声都是祝福。王恕意望着镜中的自己,红唇乌发,光彩照人。她是真的要嫁给沈楼了。到了这一刻,她反倒镇定许多。知道未来有他陪着,她便没了忐忑,只有无尽的欣喜。喜婆接过清荷递过的大红盖头盖在王恕意头上,将一切喧嚣遮在外头。有人扶着她跨过一道道门栏、火盆,随后塞给她一条红绸子。混着震天响的鞭炮和欢呼声,王恕意听见有人在轻轻叫她的名字:“恕意。”声音清朗,如清泉玉碎,带着熟悉的尾音。知道红绸的那头有他在,王恕意心下才算终于安定。她抬手就要掀盖头,忙被一旁的喜娘阻止:“夫人,不可呀。”还未拜堂成亲,她已经叫上了夫人。沈楼弯了弯唇角,竟是直接拿着红绸走过来,握上了王恕意的手。只听他在众人的吵嚷声中,轻声对她道:“别怕,跟我走。”说罢,直接拉着她的手走向前厅,去与王宴和连氏行礼辞别。他这样不合规矩,却无人敢阻止。侯爷是什么身份,那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就连老爷夫人都得对他恭恭敬敬的,如今只是跟即将拜堂成亲的新娘子牵个手,他们哪里敢多言半句?王恕意只能瞧见走路时自己摇晃的大红裙摆,她紧紧的握着沈楼的手,似乎是天地间只有他能依靠。沈楼感受到了她的亲近,眼睛里布满了笑意。在众人的注视下,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进前厅,王宴和连氏正坐在那里等候着。待站定了,沈楼才松开王恕意,将方才喜婆给的红绸一端交给她,随后轻轻向右挪两步。喜婆瞧着好了,便喊了句:“行礼——”王恕意和沈楼便一齐下拜,口中道:“拜别父亲母亲。”王恕意心中不舍,声音似有哽咽之意。连氏早已红了眼眶,连忙起身将她扶起,随后,紧握着她的手道:“别的母亲也就不说了......只愿你日后能平安康健、万事顺心。你......跟侯爷要好好的......”王宴也有些感伤,叫了沈楼起来,见她们母女搂着哭成一块,也不免眼圈发红。父母总是舍不得儿女的,沈楼明白。他上前对着连氏拱手道:“母亲,请您放心。”连氏自是相信沈楼会对她女儿好,只是分离在即,难免会感到哀伤。她瞧着时辰不早了,也不好总是哭哭啼啼的误了时辰,便拿帕子擦净眼泪,对着王恕意道:“去吧。”王恕意在盖头下抹眼泪,轻轻点头。金鸡报晓,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起来。喜婆高声喊:“新娘子出门——!”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王恕意被沈楼抱进花轿。抬轿人叫起,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向着码头而去。王知府的女儿第二次嫁人,还是嫁给高高在上的侯爷,这自然是一件值得钦州百姓讨论的新鲜事儿。将近半城的百姓都凑过来看热闹,王宴不得不派兵维持秩序,免得出现踩踏事故。王恕意坐在轿里,听着外头震天的礼乐和百姓的欢呼声,不免心情激荡。从前的种种似乎已经如云般散去,迎接她的是充满幸福的未来。她看着满目耀眼的红,擦擦未干的眼泪,还是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很快到了码头,沈楼亲自将她抱下花轿。王恕意手搂着他的脖颈,看不清他的面容。四周满是吵闹欢呼声,她只觉得他脚步沉稳,很快便将她抱到船上的房屋里。为尽快回到京城,他们仍旧选了走水路。与岸上的热闹不同,船上很静,似乎流水将一切的喧嚣都隔绝在外。沈楼轻轻将她放在床上,随后便没了声音。并未听见他出去的脚步声,王恕意觉得有些奇怪,便抬手,想将盖头掀掉。她刚碰到盖头的一角便被一只手按住:“别掀。”原来他一直在这里,只是不吭声。王恕意咬了一下嘴唇,委屈道:“我闷得慌。”只听上头传来一声闷笑,随后,大红的盖头便被一只手一把掀开,丢到铺着如意床被的床上。王恕意眯了一下眼睛,抬首去瞧。只见一位面如朗玉,生着一双丹凤眼的男子,身穿一身大红长袍,腰佩玉带,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正满含笑意的看着自己。作者有话要说:成亲啦~~撒花~~第71章天已经大亮, 日头高高的悬在头顶。水波荡漾,挂满船身的红绸子随着水流不住晃荡,风一吹, 红得叫人移不开眼睛。码头人头攒动, 人人都争着往那条迎亲的大船上瞧。即便那船已经驶走,仍挡不住他们的热情。船上来回走动的下人放轻脚步,唯恐打扰到新房里头的新人。王恕意看着沈楼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只觉得他目光所及之处, 一阵灼烧。她面颊微红,问道:“好看吗?”她面上敷了厚厚的细粉, 眉心一朵梅花花钿,细眉红唇,与平日很不相同。沈楼弯腰低头, 目光在她脸上来回的穿梭,似是在仔细思考这个问题。王恕意忍不住轻咬嘴唇。很难看吗?她梳妆时瞧着......还行啊。终于, 沈楼停止了打量,竟趁着她不备, 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的新娘子, 怎么都是好看的。”油嘴滑舌。王恕意虽如此想, 却仍忍不住低头笑起来。他说她好看。王恕意抬头去瞧沈楼, 只见他原先微红的嘴唇上, 此刻沾了些细粉, 瞧着有些滑稽,他却浑然不觉。王恕意从未见过他这样, 忍不住噗嗤一笑,拉着他坐在身旁,从宽大的袖筒里掏出一方细软的丝帕, 抬手去擦。沈楼低着头,安静地任她为所欲为。他的夫人这样为自己认真的样子,他瞧着欢喜。鼻尖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直沁心扉。沈楼的目光闪了闪,垂下了眼眸。“好香。”他道。王恕意的手一顿,脸噌的一下红透,她赶忙放下手,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背后一阵闷笑。沈楼摸了摸嘴角,起身拍了拍手。清荷小潭领着侍候的下人捧着水盆推门鱼贯而入,她们对着王恕意盈盈下拜:“请夫人梳洗。”王恕意点点头。他们要到京城才能拜堂,如今顶着一脸厚重的妆容,和沉重的头冠,她也觉得不好受。她乖乖坐着,由着清荷小潭将自己的妆面去了,头发打散,就在她们要伸手解自己的嫁衣之时,却听沈楼淡淡道:“衣服就不必了,去拿些吃食过来。”清荷小潭一愣,不敢说什么,连忙去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盒提过来,放在食桌上一件一件的摆好。随后,便提着空荡荡的食盒退了出去,顺手关上了门。从半夜忙活到如今,王恕意滴水未进,沈楼一提起,她才发觉自己腹内空空、饥肠辘辘。她揉揉肚子,有些羞涩地坐下,拿起筷子开吃。船上的厨娘还未开工,这些饭菜都是从王家带过来的,沈楼命人一路用食盒装着,现下还热着。都是平日里她爱吃的,王恕意不免多吃了几筷。她正吃着,却发现一旁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她。王恕意放下筷子,扭头去瞧,只见沈楼端坐在她身边,以手撑头,正认真地瞧她。漆黑的眸子像是含了一汪清水,见她看过来,他眼光一闪,冲她弯起唇角。他以往也常爱对她笑,但那些笑都是肆意的、潇洒的,他方才那一笑,却是温柔的,如春风拂过肩头,叫人心生暖意。她甚少见他如此,竟也顾不得脸红,小声道:“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这是杜子美描写崔宗之的诗,用来形容此时的他正好。沈楼眼光一闪,斟了杯酒,笑道:“多谢夫人夸奖。”他像是十分高兴似的,眼睛又弯了几分。王恕意接过酒杯,以袖遮面,一饮而尽。沈楼接着给她添上。末了,王恕意抬手摸摸发烫的脸颊,摇摇头:“不能再喝了。”她酒量不好,方才几杯下肚,已觉有些晕眩。沈楼一只手抬着她的头,小声问道:“醉了?”王恕意“唔”了一声。他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又道:“饭菜还吃吗?”王恕意摇摇头,发丝有些散乱。沈楼见她醉态可掬,跟小猫似的,心里喜欢,便笑了笑,亲亲她的鬓角。如今不过日中,他方才已命人将房间的门窗锁好,如今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他垂下眼睛,却见王恕意正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她这模样,好似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小女孩,那些伤痛和挫折仿佛没有再她身上留下痕迹。沈楼心里一软,问她:“在瞧什么?”王恕意直起身子,没说话,又瞧了他一会儿,忽然上手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沈楼呼吸一窒,圈着她腰的手紧了紧,片刻后,弯身将她抱起。王恕意搂着他的脖子,定定的瞧他。沈楼将她放在床上,捧着她的脸,弯身道:“夫人这是在引诱我。”他原本想忍着不碰她,可她如此撩拨,他哪里还忍得了?他一直没有越过最后一道防线,她难道就以为他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成?王恕意躺在床上,像是没听懂似的,眨眨眼睛,道:“你怎么不醉?”她方才记得他也喝了不少酒,怎么自己晕晕乎乎的额,他却神清气爽,一点事都没有?沈楼听这话,一愣,紧接着笑倒在王恕意身上,点着她的鼻子道:“我有神通。”王恕意叫他闹得发痒,她捉住他的手,抬起头问:“......什么神通?”沈楼见她一脸正色的模样,揉着她的耳垂,眼神晦暗不明,道:“想知道?”王恕意呆呆地点点头。沈楼弯起唇角,抬手将两侧的床帐放下,挡住外头的阳光。王恕意刚想问天怎么变黑了,却瞧见面前的沈楼坐起身,正在脱她的嫁衣。她浑身一颤,赶紧按住他的手。沈楼抬眼瞧她,见她面如桃花,目含春水,面上因为醉酒又有些呆滞的样子,弯身吻她的唇瓣:“别怕。”两道气息互相交缠,帐内的空气突然变得灼热。王恕意下意识的松开手,垂在床边。沈楼的手似乎有种魔力,所到之处激起阵阵战栗。床帐晃动,一件件衣物被丢在账外,声响极轻。片刻,王恕意便觉身上一凉,她逃离沈楼的唇瓣,低头一瞧,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她推拒着身上不住动作的人,呢喃道:“你起开.......”都到了这一步,沈楼哪里还停得下来。他喘息着去吻王恕意,哄她:“别怕......”两人十指相扣,他布满薄茧的手掠过她的肌肤,引得王恕意轻呼出声。“侯爷......”沈楼紧贴着她,打开她的嘴唇,闷声道:“叫我夫君。”王恕意眼角含泪,仰头,想要逃避那可怕的禁锢住她的快感:“夫......君!”床板猛然一晃,挂在床角的铃铛钉钉作响,和着外头船桨滑动的流水声,组成一段最美妙的乐曲。王恕意浑身是汗,发丝黏在肩上,十分难受,可她此刻却没空去管它。身上的桎梏让人既想靠近又想逃离,她挣脱开一只手伸出帐外,又立刻被沈楼抓回去。她浑浑噩噩,嘴角溢出娇软的轻哼声,身后的男人扶着她的肩膀,侧过头不住吻她:“夫人......恕意......”王恕意的意识似乎清醒了些,她睁眼去瞧身后的人,不知怎的想要落泪。这是沈楼,她的夫君。她向后伸手,与他的手紧紧相握。......清荷小潭在外头守着,虽听不清里头的声音,但都明白侯爷将她们打发出来是要干什么,一时间都有些面红耳赤。虽说要等到京城,拜了堂才算礼成,但如今,谁还在乎这个?她们姑娘和侯爷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了,也不差那一步。见小潭红着脸,还一脸好奇的往那边瞧,清荷连忙拉着她走远一些,对她道:“快去催催,看看水烧好了没?”她们一上船,便吩咐厨房多烧些水来,免得到时不够用。小潭吐吐舌头,连忙跑着去瞧。清荷没听见里头传水,便照旧看门,免得旁人打扰。......屋内。王恕意趴在沈楼身上,轻轻喘气。沈楼坐在床头垂眸,一只手搂着她,另一只手不住顺她背上长长的发丝。原来和心爱的人欢好,竟是这样的。他想起她方才的模样,像个缠人的妖精似的,勾得人心火旺盛。他认识她时,她像是一朵憔悴的玉兰花,眼睛里没有一丝生气,他那时只觉得惋惜。后来,知道自己想要她,他便觉得,她什么样都是好的,只盼着她在他身边开心便好。如今,她却不断给自己惊喜,原来她可以这样鲜活、明媚,望着他的眼神里尽是娇媚,像春天的一朵桃花,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摘,放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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