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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弃后成了侯爷的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7(1 / 1)

他眼神闪了闪,原本捋发的手慢慢伸向了身上人的肩膀。感受到他手心的灼热,王恕意忍不住轻哼道:“不要了......”她是真的没力气了。沈楼轻笑,吻她的发顶,放在她肩上的手改为帮她轻揉,去除酸痛:“累着了?”王恕意闭着眼睛,唔了一声,随即,竟慢慢睡去。沈楼瞧她累极了的样子,也不想再闹她,便亲了她一下,轻声道:“先别,洗洗再睡。”说罢,抬手轻拍了两下掌,便有人抬着热水倒进隔间的木桶中,很快,便提着水桶躬身关门出去。沈楼披上一件外裳,抱起王恕意放进木桶,随后,一并进去。王恕意迷迷糊糊的靠着他,在一片水雾中睁眼,叫了声:“夫君”,复又沉沉睡去。沈楼亲亲她,怕水凉了,惹她得了风寒,便快速将两人洗净。在他们洗澡期间,已经有人将被褥换掉。沈楼抱着王恕意重新躺回床上,搂着她,睁眼瞧着,只觉得满心的欢喜。第72章王恕意这一觉一直睡到月上梢头。散乱的乌发披在肩头, 捂出许多汗来,她觉得热,堪堪睁开眼睛, 只觉眼前昏暗一片, 朦胧中可见床头摆放的大红衣衫。她伸手摸摸一旁的床榻,上头还残留着一丝温热,看来沈楼方出去不久。她想起身, 却觉浑身无力、酸软不堪, 刚支起胳膊,便一下子摔回床榻上。睡前的画面一幕幕的闪过眼前, 那战栗的感觉似乎还留存在自己身体里,她轻咬嘴唇,拿过一旁的衣服蒙在脸上。太荒唐了。他们还没拜堂呢......“吱呀”一声, 门被人推开,王恕意握紧手里的衣袖, 下意识唤了句“清荷”。那人脚步一顿,随即点燃了烛火。屋里亮起了光, 王恕意隔着衣料看, 只觉得朦朦胧胧的一片昏黄。久不听见回应, 她伸手撩开帐子, 往外去瞧,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他头发用一根白玉簪子松松挽着,只着一件轻薄的月白外衫, 挺拔宽阔的背脊显得结实有力。王恕意脸上一热,连忙放下帐子,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 翻身面朝床里,闭上眼睛装睡。沈楼闷笑,放下水壶,端着水杯,撩开床帐坐下,扯着被褥道:“也不怕热着,起来喝水。”他声音清朗,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如今已经快要进入盛夏,平日里什么都不盖都能热出一身汗来,她这样将自己裹在被子里,要是热坏了可怎么好?王恕意本就怕热,此时只觉得如热火中烧,知装睡不成,便松开被子,任沈楼将它掀开。沈楼瞧见她裸露的肩膀,眼光一闪,抬眼去瞧王恕意,只见她捂着脸小声道:“你转过去......”沈楼失笑,她在害羞。他不愿为难她,听话转过身去。只听身后一阵淅淅索索,随即响起布料摩擦的声音,很快,便听她低低地道:“......好了。”沈楼转过身去,只见她已经将自己方才放在床头的衣服穿上了,乌发红衣,将将结束欢好的脸上被一股娇媚的美笼罩,在昏黄的灯光下,叫他迷醉。“恕意......”王恕意不敢抬头:“嗯......”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她想起几个时辰前的那场纠缠,霸道、激烈,还带着一丝偏执。她紧了紧衣服,曲起了酸软的双腿。沈楼滚了滚喉结,合上眼睛,待到气息稍缓,才去拉她的手,将手中续满水的茶杯放在她手里,柔声道:“喝口水,润润嗓子。”王恕意这才意识到,因为哭喊,自己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她脸颊愈加发烫,赶忙双手捧着,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还要。”沈楼轻笑,不厌其烦地给她倒水。直到她摇着头彻底解了渴,他才放下茶杯,回首见她嘴角残存着几滴水珠,眼神闪了闪,倾身压她在床榻间,一点点细细的吻去。王恕意仰头微微挣扎两下,见挣扎不开,便只好放松下来,承受着铺天盖地的亲吻。沈楼的头发垂下几缕,动作之间,发丝拂过她的脸颊,她觉得痒,便抬手将它们撩起。沈楼松开她的嘴唇,伏在她身上闷笑,随后侧首,轻轻吻她纤细的脖颈。微风透过开了一角的窗户进来,将蜡烛吹得一闪一闪的,未完全挂好的床帐随后掉落,飘在两人身上。王恕意搂着沈楼的背脊,与他笑作一团。末了,沈楼起身,将床帐重新挂好,又吻了吻她的嘴角,道:“饿了吧?先吃饭,一会儿带你出去转转,今日你都待在屋里一天了。”王恕意点点头,随后推开他,穿上绣鞋,准备往桌边走。但还没走两步,便觉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上。沈楼手插在她的腋下,将她提起:“小心。”她身子太弱,自己下次要小心些才是。王恕意轻咬嘴唇,斜撇他一眼,赶紧撑着一旁的桌面坐好。她身上的衣衫有些散乱,沈楼伸手帮忙整理好,又将她的头发都顺到脑后,用一根红绳子系起,随后陪她一起用膳。王恕意饭量小,用得不多,很快便饱了,沈楼也就跟着放下筷子,漱口后,他站起身,一把抱起她往外走去。守在外头的下人瞧见这个时候侯爷抱着夫人出来,都低下头,装作没看见,继续做自己的事。清荷和小潭瞧着他们这样,也不敢上前,只远远的跟着。夜晚静寂无声,江面宽阔平静,两岸的高山隐没在浓密的夜色里。沈楼将王恕意放下,搂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侯爷,你在想什么?”王恕意突然问。他虽然对自己一直笑着,但她总觉得他在担心什么似的。他一向随心所欲惯了,从小到大,但凡想做的事就没有办不到的,京城里虽说人人都在背后说他行事乖张、不守规矩,但又有哪个不在心里羡慕他?这样一个人,应当从没有烦恼才对,又有什么可以让他担心的?沈楼一愣,嘴角微微抿起,捏捏她的脸颊,道:“还能想什么?这个时候自然是想你,还有,不是让你喊我夫君吗?怎的又忘了?”他似乎对这个称呼十分执拗,非要她喊夫君不可。她只好老老实实地叫他:“夫君。”这下沈楼满意了,他吻了吻她的额头,将她楼紧了些。王恕意觉得他方才没有说实话,便道:“夫君,你不许瞒我。”她已经是他的妻子,有任何事他们应当一起分担。沈楼抚摸着她的头发,失笑:“还是瞒不过夫人。”她身子弱,他原本不想她操心这些事,但她说的对,既是夫妻,两个人便该赤诚相待,无所隐瞒。他拉着她在下人放好的椅子上坐下,搂着她的腰,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声音飘忽,语气轻柔,可在王恕意听来,却仿佛在耳边响起几道惊雷,将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她听完,呆呆的坐着,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她没想到,皇帝在他们离开京城不久,就重新复了李清嘉的位分,可才没多少时日,竟然查出有人给皇帝下毒,头一个嫌疑人就是李清嘉,现下她已经被慎刑司了看管起来。如今皇帝身子愈发孱弱,恐怕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王恕意心中疑惑,难道真是李清嘉做的?她有些不信,李清嘉是嚣张跋扈,可她也不至于蠢到如此地步。公然给皇帝下毒,这是要诛九族的罪过,况且就算她不被查出,能够安然无恙,可她没有子嗣,又树敌颇多,皇帝一旦驾崩,她便落到了当今皇后手里,这对她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她何苦这么做?她问:“真是她做的吗?”沈楼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里,轻声道:“是与不是有什么相干?总之,她是活不成了。”王恕意忽然有些发冷,倾身将头埋在沈楼的肩膀上,紧紧搂着他,轻声道:“方才你就是在想这些?”沈楼垂下眼睛,轻声嗯了一下,随后拍着她的肩膀,声音飘忽:“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他也不管王恕意的反应,搂紧她的腰肢,望着江面,幽幽道:“从前有一个皇子,他有一个最好的玩伴,两人一起长大,又都喜欢上同一个女子,可那女子是早订过亲的,皇子为了朝廷安稳遵循父母之命娶了别人家的女儿,可他的玩伴却使用计策将那女子强娶了,那之后......”他顿了顿,接着道:“他们便有了嫌隙,玩伴从小立志保家卫国,在一次敌国入侵时,他领命出征,死在了战场上,他强娶的那女子也出家别居,他们的儿子被已经当皇帝的皇子领进宫抚养。”王恕意本以为这个故事已经结束,却听他接着道:“........后来,儿子发现自己的父亲,是被皇帝害死的,他当时故意拖延,误了军机,使人送去的粮草也严重不足,导致玩伴精疲力竭,战死沙场。”王恕意眨眨眼睛,抬头,定定的看着沈楼。沈楼手抚着她的脸,淡淡道:“那个玩伴就是我的父亲,而那位皇子就是当今的圣上。你猜,后头又发生了什么?”皇帝喜欢的那个女子就是沈楼的母亲卓灵,而他又如此宠爱李清嘉,沈楼往日谈到她时,神色中总有一丝嘲弄,难道......她睁大眼睛,有些难以置信。沈楼瞧她这个样子,便知她已经猜到了,淡淡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这些事情埋在他心里多少年了,今日说出来,总算感到一丝畅快。王恕意有些不解:“可若是这样,圣上为什么不直接接母亲进宫,何苦要找李清嘉来当这个替身?”沈楼父亲战死时,她母亲不过二十来岁,还很年轻。沈楼嗤笑,抓过她的一缕发丝绕在指尖,语气充满嘲弄:“他最是在乎名声,在我母亲未嫁之时,便是如此,待她成了国家功臣的亡妻,便更不敢有什么越矩之处了。”他可以不得到他母亲,可他不能容忍一起长大的好友得到,于是他便出手,毁了他。王恕意没想到竟有这样的事,她见沈楼脸上淡漠,眼角却有些发红,她想起他这些年天天在仇人跟前长大,日日隐忍,甚至可能为了麻痹对方,故意做出放浪形骸的样子来,便有些心疼。沈楼瞧她像拍小孩似的哄自己,觉得好笑,便抬起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安慰她道:“这些年,我越是放浪形骸,他便越是高兴,所以,我倒也没受什么苦,就是时常想起父亲。”他离开时,他已经记事了。王恕意抱着他,静了会儿,突然想到了皇帝中毒的事。难道,是他下的?她被吓出一身冷汗,抬起头,还没张口,便被沈楼抱着往回走。她见一路上奴仆越来越多,便低下头,没有再张口。也许,是他做的,也许李清嘉从头到尾只是他的一把刀......可那,都只是也许。那些询问的话,她不能问出口,若他回答是,那便可能会要他的命,即便这船上都是他的人,即便他能保证万无一失,她也不能冒这个险。她收紧双臂,将自己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第73章沈楼才开了荤, 人又年轻气盛,自己心爱的妻子成日在眼前晃悠,终是忍不住, 不是拉着她在甲板上说话, 便是和她一道赖在床上厮混。如此,过了近半个月,他们的船终于到了京城。刚下了船, 就见侯府的管家在码头等候, 沈楼拉着王恕意坐上马车,转头便吩咐他去将卓灵接来。管家一脸为难:“侯爷, 这......老夫人只怕不肯跟小的来啊。”卓灵自搬出府,便从没回来过一次,沈楼从宫里搬出来后, 时不时便遣人去请,可都无功而返, 近年来,沈楼知请不动她, 便时常自己前去普陀山拜见。管家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沈楼静了静, 握着王恕意的手, 不知在想什么。想是他着急与她成亲拜堂, 便忽略了他母亲不爱下山这一点。王恕意拉着他的袖子, 轻声道:“夫君, 咱们先别回侯府了,直接去母亲那里吧。”他们直接在那里拜堂, 岂不方便?沈楼闪了闪眼睛,垂眸道:“我只怕委屈了你。”他理应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铺十里红妆, 叫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沈楼的妻子。王恕意摇摇头,道:“怎会委屈?我知道若母亲不在,你也不会高兴。况且,圣上如今龙体欠安,咱们也不好大肆操办。”他是皇帝的养子,这个时候张扬行事,难保京城有风言风语,还是低调些为好。沈楼嗤笑一声,道:“在意他做什么?”王恕意连忙捂上他的嘴,还在外头呢,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叫有心人听去就不好了。她软言道:“我是在意你,夫君,就听我的,咱们去母亲那里好吗?”她这样盈盈一双眼看着自己,沈楼心头一片柔软,他握着她的手,沉声道:“依夫人的。”说罢,掀起车帘一角,朝外头已经等候已久的管家道:“收拾收拾,去普陀山。”“是!”管家立时大喜,他擦擦额头的汗,转头吩咐人将一应东西备好出发。他早已按照沈楼的吩咐,将车马等一应物品都挂上了红绸子,贴满“囍”字,出来的下人也都身身系红绸、头戴红花,只是原本这趟是接他侯爷夫人回去,蜡烛、鞭炮等一应物事没有带出,只好急忙差人回府,将这些东西拿到普陀山去。沈楼与王恕意原本一起坐在马车里,随着队伍一起往山上走去,却不免听见外头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出现一阵喧哗的吵闹声。他敲敲车门,问道:“什么事?”跟在一旁走的管家连忙道:“侯爷,无事,只是一两个小毛贼在那里闹事,我这就替您给处理了。”沈楼掀开帘子,斜眼去瞧,只见一群人将发生骚乱的地方围起来,瞧不真切。他没说话,又将帘子放下。管家见状,慢下脚步,招呼过来几个人,道:“你们,去将那闹事的赶走,大喜的日子,没得扰乱侯爷夫人的雅兴。”“是。”管家向那角落看了一眼,只当是件小事,甩下衣袖,快步跟上前方的马车。被赶到一旁的小厮被人架着丢到了巷子的一处角落里,他身上不知被谁给踹了一脚,疼痛难忍,他扶着墙面爬起来,趔趄着走到一家破旧的饭馆。“公子,他们进京了,瞧着像是往西边的山上去了。”一个男子坐在角落里,头发凌乱,身穿灰色锦袍,仔细看,会发现款式已经旧了,布料也有些发白。他听了这句话,用他那只枯瘦的手使劲捏手中那只酒杯,随后,一下置在发旧的木桌上。“哎哎哎,客官!您有气别朝我这酒杯桌子撒呀?这可都是我吃饭的家伙!”老板急忙检查桌子,看它坏了没有。男子面色通红,面上满是怒意,他猛地站起身来,凳子在他的动作下,划出一道响亮的声响。他咬着牙,转身就向外走去。“哎!客官!您还没付账呢!”落在后头的小厮慌忙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扔给他,忍着痛跟上男子。“公子!”男子在墙角瞧着外头的热闹,捏紧拳头,狠声道:“走!”说着,便坐上原先备好的马,狠甩马鞭,往西边去。*沈楼和王恕意来到普陀寺外敲门,原本以为要费上许多口舌,却没想到,待说明了来意,卓灵便命人请他们进去。沈楼张了张口,似是意外,他吩咐管家:“你们留在外头,我与夫人进去便可。”说罢,便拉着王恕意走进他母亲的禅房。卓灵正跪坐在蒲团上念经,见他们进来,便扶着人起来,从上到到下的打量他们。沈楼道:“母亲,我们回来了。”卓灵轻轻点头,抬手,手上的佛珠晃晃悠悠,发出轻微的响动:“既要在我这里拜堂,那便去换上喜服来,这样也算正式些,免得委屈新娘子。”沈楼似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穿着,拱手道:“母亲说的是。”说着边要拉着王恕意到旁边的厢房里去。“慢着。”卓灵出声,对着王恕意淡淡道:“你留在这里,我给你梳妆打扮。”王恕意一愣,她见卓灵只有两面,但她每次给人的感觉都是淡淡的,虽然上次送了镯子给自己,但仍然未有亲近之感,没想到她竟想主动给自己梳妆,她颇有些受宠若惊。沈楼也跟着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王恕意看了他一眼,随后给卓灵行礼:“多谢母亲。”她拉了拉沈楼的袖子,轻声道:“我在母亲这里,夫君放心去吧。”沈楼垂下眼睛,握了握她的手,随后抬脚走了出去。听说里头要梳妆,忙有下人送来梳妆用的钗环细粉和大红嫁衣。卓灵放下手中的佛珠,净手,循着记忆中的步骤给穿上嫁衣的王恕意上妆,许是许久不曾做过,她开始有些手生,到后头,越来越熟练,不一会儿,便将王恕意打扮好。站在一旁的嬷嬷看了后,笑道:“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跟咱们侯爷正好相配。”卓灵听了,淡淡地笑起来,道:“是啊。”王恕意瞧着镜中的自己,面上是桃花妆,梳好的朝天髻上一左一右戴着两支和合二仙白玉朱钗,上坠珍珠流苏,端的是大方得体。她心里喜欢,忙站起身来,对着卓灵行礼:“多谢母亲。”卓灵摇头:“我只有这些本事了,只希望没委屈了你。”王恕意刚要张口,便听外头传话说沈楼来了。他身穿备好的大红喜袍,头束玉冠,看起来温润了不少。他瞧见她,似是眼前一亮,隔着桌子对她一笑。王恕意这回不再脸红,她弯起唇角,轻声叫他:“夫君。”沈楼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轻轻嗯了一声。卓灵见他们如此,垂下眼眸,拿起桌上的佛珠,转身坐下,吩咐人去将挂在墙上的那副画取下来,挂在堂上。沈楼瞧着她这样,忍不住抬眼去瞧,他想起这些年母亲对他与父亲的冷淡,和皇后说起母亲时的惋惜,一时之间心里是五内杂陈。下人铺上了蒲团,沈楼和王恕意对着卓灵和沈翼的画像行礼。“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行完了礼,卓灵似是很困顿的样子,她拜了拜手,道:“你们回吧。”沈楼拉着王恕意又给她磕了一个头,两个人才一道出去。待出了寺院,沈楼回头望了里头一眼,摸了摸王恕意的脸,道:“走吧。”说着,便往山下走去。王恕意道:“不去看看父亲吗?”沈楼将她抱起来,笑道:“今日是拜堂的好日子,改日咱们再去看他,现在——”他说到这里却不说了,引得王恕意好奇:“现在如何?”“现在——,我要带你回家,咱们的家。”说着,便把王恕意抱上马车,自己也跟着进去。王恕意靠在沈楼的怀里,看着晃晃悠悠的车帘,心中不断涌动着暖流。家,她和沈楼的家,那该是多好的一个地方。她搂紧沈楼,心里先是装满了蜜一样甜。沈楼与她脸贴着脸,也是一脸的高兴。只是,此时外头却突然有人开口叫道:“侯爷——!”沈楼淡淡道:“什么事?”那人声音急切,道:“皇上方才派人将老夫人接进宫了!”沈楼脸色一沉。王恕意听了,不免心中有些忐忑。皇帝对卓灵存着那样的心思,几十年忍着未见,如今病入膏肓,却下令将她接进宫去,不知会发生何事?她见沈楼捏紧了拳头,像是气急了,忙握着他的手道:“你不必担心,想必皇上也不会对母亲做什么,你要不去宫里一趟,将母亲接回来。”沈楼回握她的手,面色阴沉。不管皇帝只是想见故人还是知道了什么想对他母亲不利,他都不能容忍。他拉着王恕意下马车,抱她上马,勒紧缰绳道:“恕意,抓紧,我先送你回去。”王恕意忙阻止他:“你送我回去,这一来一回要耽搁多少时间?还不知宫里情形如何呢,母亲要紧。”沈楼皱眉,静默了一会儿,朝一旁的侍卫吩咐道:“送夫人回去!”“是!侯爷放心!”王恕意下了马,抬头看向沈楼,对他笑道:“去吧,我在家里等你。”沈楼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起身甩起马鞭,飞驰而去。第74章 完结看着沈楼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王恕意心里的担忧竟是一丝未去。沈楼说过,皇上爱面子,不肯给天下人落得个抢夺臣妻的名声, 因此近二十年未曾对他母亲做过什么, 甚至连面也没见过几次。这些年都忍了过来,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可在这个当头却选择将她带进宫去, 到底是为了什么?若是为着昔日的心结想见她一面也就罢了, 可若是因为知晓了沈楼所做的事,拿他母亲威胁他, 那便不妙了。想到这儿,她不免忧心,自己方才叫他进宫岂不是害了他?她捏紧帕子, 脸上顿时血色全无。她方才忧心卓灵,情急之下, 没有深想,竟劝他进宫?虽说宫里有皇后和三皇子在, 他们一向待沈楼不错, 可天家之人最是无情, 若是皇帝想对沈楼做了什么, 他们只怕也会袖手旁观。她闭上眼睛, 眼前竟是皇帝质问沈楼的画面。她猛地睁开眼睛, 手指尖微微发抖。“夫人,请上车, 属下护送您回去。”沈楼留下的护卫恭敬道。王恕意的手不自觉掐出红痕来,她咬了咬嘴唇,道:“你带人跟上侯爷。”他方才竟将全部护卫留给她, 是只身去往皇宫的。护卫不解:“夫人?”她转身,吩咐道:“我怕侯爷有危险,你应当比我更明白。”那护卫没想到王恕意竟有如此的见识。如今皇上病危,皇宫内的情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他们谁都不清楚,如今进去实在不是合适的时候。他方才便不赞同侯爷只身前往皇宫的做法,可他也知道夫人对他有多重要,侯爷将自己留在夫人身边,才能安心。可他认为,李家已经倒了,现在谁人不知王恕意是伯阳侯夫人,又有哪个敢招惹她?她在外头根本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可他为了安侯爷的心,只能守在她身边。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大人还在等什么?!我有这么些人跟着能有什么事儿?”王恕意面上十分急切:“再晚些侯爷就要进宫门了!”那护卫咬牙,领着众人给王恕意磕头:“属下定不辱使命,请夫人放心!”说罢,便领着一众兄弟,骑马飞奔离去。管家瞧这情形,有些忧心,上前道:“夫人,这——”王恕意摇头:“咱们回去吧,侯爷会平安回来的。”也不知是在他还是说给自己听。管家忙称:“是是,夫人请上车吧。”清荷小潭一直在后头的马车上,还不知发生何事,此时下车,见王恕意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吓了一跳,忙道:“姑娘,您怎么了?侯爷呢?”王恕意扶着她们的手上了马车,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她倚在马车上,阖上了眼睛。但愿她是在杞人忧天。*马车行进一片树林,刺耳的蝉鸣愈加响亮。王恕意正闭目养神,却发现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只听管家在外头喊:“夫人,您待在车里,别出来!”说罢,便从车架底下抽出一把长刀。王恕意一听这声音,心里便咯噔一声。出事了。难道是皇帝的人?她掀开车帘一角,却发现前头站着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发丝凌乱,面上满是戾气,正拿着一把剑指着她。李时,她的前夫。他怎么在这里,还一副亡命之徒的打扮,全然没有了昔日的贵公子模样。管家还在那里喊:“我们是伯阳侯府的,前头的是谁?让开!”李时冷笑,咬牙道:“伯阳侯府,看来我们找对人了,上!”他一声命令,便有几个人挥剑上来,一顿乱砍。管家和几个小厮常随虽练过一些功夫,但对方明摆着是不要命的打法,他们抵抗了近一刻钟,还是不敌。王恕意在车上捏紧了帕子,她算是看明白了,李时是找准时机找她撒气来了。幸好她早先便派清荷小潭回侯府,告知她们,若自己半个时辰内没有回去,便让他们带侍卫出来。如今,就只好拖延时间了。就在李时的手下要砍掉管家的一只胳膊时,王恕意猛地掀开帘子,大声道:“慢着!”那手下的手一顿,刀尖停住了。李时未带血色的脸冷笑一下,推开前头的人,慢慢走到马车前,从头到脚打量着王恕意。他越看脸色越是难看。这个被他休弃的女人离开他后,竟然没有变得憔悴不堪,反而越发的美丽高贵。她身上的大红嫁衣像是一把刀刺痛着他的眼睛,她就算不是李家的媳妇了,也应该安安分分的,她怎么能嫁给沈楼?她嫁给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嫁给他?王恕意觉得李时的目光越来越冷,她暗觉不好,赶忙开口道:“李公子,好久不见,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好巧。”她面上从容,心里却不住打鼓,眼前的李时是陌生的,他瞧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阴厉,她往日从未见过他如此。李时听见他这话,冷笑道:“是啊,好巧,我如今形容潦倒、前程尽毁,而你却荣光满面、光彩照人,想起当日我将你休弃的日子,可真是恍如隔世啊。”王恕意捏紧帕子,尽量忽略掉他的阴阳怪气。她努力弯起唇角,道:“俗话说,风水轮流转,人生长着呢,李公子不必因一时的坎坷便气馁,以你的才华,重振旗鼓,想必定能另搏一番天地。”李时哈哈大笑,笑地直不起腰来,他指着自己的手下,道:“你们听见没有,侯夫人她说我有才华,还说我能另搏一番天地!哈哈哈哈哈......”手下不知该作何反应,均缄默不语。他们的公子,已经有些癫狂了。王恕意瞧着他这幅模样,忍不住将帕子又捏紧了几分。她决定不再主动刺激他,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反应,再看情况应对。李时笑够了,擦干眼泪道:“我的才华便是买卖私盐,再给朝廷那些喂不饱的贪官塞钱,好保住我们李家的地位,如今我们李家倒台只是迟早的事儿,不,可以说,李家已经倒了,也许明天,我和我爹的人头就得落地!”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来就拉扯王恕意的衣服:“把你的衣服脱下来!跟我回去,你是李家的儿媳,你得跟着我们李家一起下地狱——!”王恕意一惊,慌忙打他的手:“你走开!走开!”一旁被压在地下的管家见状,忙喊道:“放开我家夫人!她是我们侯爷的妻子,与你无关!”这句话像是激怒了李时:“胡说!她明明是我李时的妻子!我的!是她跟沈楼私下有了首尾,是她背叛了我!”说着,竟将王恕意拖下车来,在地上脱她的衣服。王恕意疯狂反抗,不住拍打他,就在她的里衣被脱下时,她抬手刷的一下扇了他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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