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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休弃后成了侯爷的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4(1 / 1)

李时见她面如桃花,身姿娇软,不由有些心猿意马,但碍于她腿脚不便,只得将她狠狠搂进怀里,轻声道:“过些日子再收拾你!”周莲脸贴着他的胸口,唇角勾起一丝得意的微笑。*孟氏领着众人去万安寺拜过佛,一颗心才算稍稍放下,又每日对着家里佛堂里的佛像叩拜,期盼着能早早得到消息。这日,她刚刚给佛祖上完香,便见李元满脸阴沉地进屋,在矮脚塌上坐下。孟氏心里一咯噔,平日里李元都是到酉时才回来,这才刚刚过了正午。而且,他虽平日里严肃了些,却很少露出这样阴沉的表情。别是出什么事了吧?她赶紧扶着丫头从蒲团上起身,走到梨花桌前倒了一杯茶,端给李元,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可是出了什么事?”李元皱着眉头接过茶盏,拨开茶叶喝了一口,随后把茶盏重重地放到一旁的茶几上,阴沉着脸道:“今日皇上收到了一本王宴的奏章。”孟氏不解:“可是有何不妥?”李元讥笑一声,恨恨道:“那奏章是参娘娘的,说是娘娘纵容她乳母的儿子在钦州强抢民女、霸占良田,还欲与当地官员勾结,请求皇上惩戒娘娘,以正国法。”孟氏一惊,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谁不知李娘娘是咱们家的,王宴是咱们的亲家,他怎么能......”“亲家?”李元冷哼道:“我看咱们根本当不起人家的亲家!”孟氏安慰他:“这也不算什么大事,皇上又素来宠爱娘娘,老爷不必如此惊慌。”李元站起身来,指着孟氏骂道:“无知妇人!”他在屋里来回踱步,“那王宴呈上的还有娘娘手写的书信,证据确凿!若只是抢人占田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与官员勾结这一条,这可是干政!要杀头的罪啊!”孟氏心里一慌,颓然坐下,哭道:“老爷!这,这可怎么是好啊!”李元背着手,轻叹了口气:“幸亏皇上对娘娘还有些情分,只是降了位份,但咱们家......还是要小心为上啊。”他捋了捋胡须,“时儿现如今私下的买卖,就不要做了,等风声过去了再讲吧。”孟氏捏着帕子,不甘心道:“是......”李元说罢,便拿起衣帽,又出去了。李时到清心阁时,就看到孟氏沉着脸和衣歪在榻上,他行过礼,忙起身问道:“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孟氏强撑着朝李时笑笑:“无事,不过是有些劳累。”李时犹豫着是否要开口,但最终还是将那日在万安寺的事情告诉了孟氏。孟氏听着,脸色越来越青,她深呼几口气,下塌穿上鞋袜,一把掀开帘子,朝外间的丫头喊道:“去把王恕意叫来!”外间的丫头一惊,夫人的语气好吓人,她还直接喊了少夫人的名字......孟氏见她站那不动,骂道:“你个小蹄子!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去?!”她气血上涌,扶着门框直喘气。那丫头被骂了,赶忙点头去了。李时没想到孟氏会这么生气,他上前轻抚着孟氏的背,将她扶回榻上,劝道:“只是一件小事而已,恕意有错,您责罚她就是了,何必自己生那么大的气。”孟氏坐在榻上,抓着李时的胳膊,哭道:“我的儿啊,咱们家跟王家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呀!他们父女两个要这样对我们!”李时糊涂了?又关岳父大人什么事儿?孟氏哭着将李元告诉她的事,一五一十地对李时说了,最后她道:“时儿呀,你那买卖就先别做了,啊?等风头过去,再做也不迟,不急这一时半刻的。”李时咬紧了牙关,没想到竟有这事,岳父王宴与父亲同窗多年,又是亲家,怎么着也是有些情分在的,然而他却在背后狠狠捅了李家一刀。他的女儿王恕意还是李家的儿媳,他竟丝毫不顾念她吗?李时猛然站起,朝孟氏问道:“母亲,父亲在哪里?”孟氏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道:“你父亲,应是在书房。”李时弯腰告退,往书房走去。*孟氏房里的丫头去叫王恕意的时候,她喝了药正在午睡。王恕意朦胧着一双眼睛,问道:“你可知婆母叫我什么事?”那丫头轻轻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只是......”她提醒道,“夫人像是很生气的样子。”小潭急急地看向王恕意:“姑娘!”很生气?那应该是为了万安寺一事了。王恕意捏着帕子,轻轻点头:“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那丫头领命回去了。小潭急忙蹲下,握着王恕意的手,哭到:“姑娘!你都往我身上推,我去领罚。”说着,就要起身去清心阁。王恕意急忙拉住她,朝她道:“跟你没关系!”她朝外间喊道:“清荷!”清荷忙应声进来,打眼一看,小潭正被王恕意拉着,眼睛了还沁满了泪水。她一惊,忙过去扶着小潭,问道:“怎么了这是?”小潭哭得说不出话来。王恕意朝清河淡淡道:“给我收拾一下,我要去清心阁。”清荷点头,小潭听见这话,哭得更厉害了。清荷伺候着王恕意净面梳头,送她出去。小潭急着要跟着去,王恕意吩咐清荷:“你们在屋里好好呆着,我去去便回。”清荷看着哭成泪人一般的小潭,急切问她:“少夫人,到底是怎么了?”王恕意对她扯起一个微笑:“没怎么,照顾好她。”说着她便转身往清心阁走去。一路上,王恕意的心怦怦直跳,她其实也在害怕,万安寺里,她没做错,但她想,孟氏一定也与李时一样,认定是她嫉妒陷害周莲,所以这次叫她去,怕是不会有什么好果子给她吃。她走至清心阁外,闭了闭眼睛,深呼几口气,才提起裙摆迈上台阶。孟氏正坐在榻上,手掌撑着额头不住喘气,脸上乌云密布,如暴风雨之前的平静。王恕意慢慢走到她跟前,轻福一礼:“婆母。”孟氏坐直身子,冷哼一声:“别,我可当不起你这么叫我,怕折寿!”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门边的珠帘晃动的声音。王恕意咬着嘴唇,不曾想到孟氏会这么生气,她直直跪下,弯腰道:“婆母这是说的哪里的话,儿媳惶恐。”孟氏将一只手放在茶几上,不依不饶:“你惶恐?应该是我们李家惶恐才对!”说着,似是又想起了什么生气的事,又喘起气来。一旁的丫鬟轻抚着她的背,替她顺气。王恕意跪在地上,轻轻咬着嘴唇,原先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被如此指责,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委屈。她抬头看向孟氏,哽咽了下道:“婆母,周表妹之事,儿媳所说是事实,您和夫君可以不相信我,但儿媳还是要说一句,我没撒谎、没有陷害她。”孟氏气急了,才反应过来:“对啊,还有莲儿的事,你不提我还差点忘了。”她缓了口气,问道:“你家里之前是怎么教你的?作为女子,三从四德你不知道吗?”“身为正室,更应该大度才是,你两年不能生养,我让时儿迎莲儿进门有何不对?你却暗中妒忌,往她身上泼脏水,我李家怎么娶了个你这样的妒妇进门?!”王恕意要紧牙关,缓缓道:“婆母,儿媳已经说过了,万安寺里周表妹之事,我......”一滴豆大的泪珠从她眼里滑落,“没有撒谎,婆母若不信,儿媳也无可耐何。”她又道:“儿媳愚钝,惹您生气,是自身之过,与我父亲母并无干系。”孟氏站起身,一只手指着王恕意,气道:“好!好!好一个并无干系!”她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摔在地上,王恕意直着身子来不及躲避,碎瓷片和未饮完的茶水,一并溅到她身上。屋里的丫头都吓了一跳,面面相觑,不敢吭声。孟氏横眉对王恕意道:“你那毫无干系的父亲,今日可是在圣上那参了宫里的娘娘好大一本!出了好大的风头啊!”宫里的娘娘?李婕妤?王恕意张开嘴巴,愣住了,父亲......参了她。王恕意茫然抬头,自小在家,父亲除了请先生教导她大家闺秀所必须学的琴棋书画外,还亲自教她为人的大道理。父亲常说,无论是为官还是当一个普通的百姓,只要是人,都须得持身中正,方对得起天地祖宗。因此,她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她知道,父亲此举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王恕意朝孟氏磕了个头:“婆母,虽是不知父亲为何要这样做,但父亲为官一向秉持中正,不知娘娘是否言行有所不当,才使父亲——”“啪——”,孟氏上前直接扇了王恕意一巴掌。王恕意耳朵嗡嗡直响,左脸渐渐感受到痛意,她慢慢伸手去摸,感到一阵发烫。孟氏指着王恕意,骂道:“我李家有亏待你们家吗?你可真是和你父亲一样,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惯会给人捅刀子!”王恕意跪在地上,捂着脸不语。孟氏往榻上一坐,指着身边的两个丫鬟:“你们,去把她架到外头的青石板路上去,让她跪上两个时辰,长长记性。”那两个丫头面上露出不忍,但不敢违抗孟氏的命令,一人架起王恕意的一条胳膊,把她拖到外头去了。青石板又硬又冷,王恕意的双腿止不住的打颤。府内的丫鬟小厮不时经过那里,带着同情或者嘲笑朝她看去。跪地时间久了,王恕意的嘴唇开始发白,接触石板的膝盖钻心的疼,她想站起来,可是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父亲”她模糊着眼睛,喃喃道,“我好想家......”她想念母亲温暖的怀抱,想念弟弟的喊姐姐时的笑脸,甚至想念犯错时父亲打她手掌的戒尺。她双手攥紧衣袖,止不住地颤抖。两个时辰,真是好长啊。“姑娘!”清荷和小潭奔着跑到王恕意身边,跪在地上,搂着她的身子,眼泪止不住的掉。清荷揉揉王恕意发冷的双手,把她的胳膊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哭道:“姑娘!咱们回去!”孟氏听见声音,早从屋里出来,冷声道:“这才跪了半个时辰,谁让你们带她回去的?”小潭忙道:“侯爷说的!”孟氏一愣,什么侯爷?“李大人,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不远处,一个身穿深蓝锦缎长袍的男子,朝一旁的李元笑道。李元站在那里,一脸尴尬。第10章已近深秋,李府里满园的植被都已发黄,秋风一吹,偶尔几片叶子飘然落在地下,叫人看着,总觉得满目皆是一股萧瑟之感。此时,孟氏的清心阁外,原本正在洒扫庭院的下人们,一个个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三五聚成一堆,正在捂嘴小声谈论着什么。孟氏听见远处有人说话,一张满是怒意的脸忙向那人看去,随后,她面色猛然一变。竟是伯阳侯?!她虽常年处在深宅大院之中,但因李婕妤受宠,她也沾了些光,往宫里的宴上去过几次,自然识得沈楼的面孔。他怎么会在这里?孟氏瞬间有些心慌。若是被旁人碰见了她处置儿媳,顶多是有些尴尬,但沈楼可不是一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身为皇上皇后的养子,他从小养成了一副桀骜的性子,谁都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他要为王恕意出头......她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李元早已到她跟前,转身朝王恕意道:“不必再跪了”。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王恕意,吩咐清荷和小潭:“带少夫人回去!”说罢,便瞪了孟氏一眼,教外人撞见他家苛待儿媳,真是丢人现眼!孟氏目光躲闪,忙低下了头。清荷和小潭听了李元这话,喜不自胜,虽然方才伯阳侯已经发话叫她家少夫人起来,但他毕竟不是李府的主人,不如李元的话来的名正言顺。两人一手抬起王恕意的一条胳膊,慢慢往流霜居走去。长时间的跪地使得王恕意的膝盖疼痛不已,她经过沈楼身边时,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沈楼的眉心骤然一跳,衣袖下的手慢慢纂成了拳头,眼睛里闪过几丝狠厉。他身后的李时瞧见王恕意的狼狈模样,神色有些复杂。那边李元已将孟氏赶回屋里去,转身朝沈楼道:“侯爷,让您见笑了。”“大人为官甚是出色,治理家宅还是要多费一番心思才好。”沈楼隐下一双发狠的眼睛,勾了勾唇,如寻常般笑道:“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万事还是要多当心啊。”李元顿时神色一凛,朝沈楼看了一眼,然后讪笑道:“侯爷说的是。”沈楼回首朝李时道:“李兄,这园子还有好几处没看呢吧?”李时忙上前来,与李元站在一处,恭敬朝沈楼应道:“是,侯爷还要逛吗?”沈楼转身看去,满眼皆是精致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笑道:“贵府景色宜人,自然是要逛完的,不然可惜了。”“只是......”他摇头道:“可别再遇见什么人跪在青石板上,扰了雅兴才好。”李元捋捋胡须,哈哈一笑:“侯爷,您说笑了,哪有那么多青石板可跪的?请。”沈楼也跟着低笑起来:“那就好。”,说着,抬脚接着逛园子去了。身后的李时擦擦额上的汗珠,忙跟了上去。*王恕意被带回流霜居后,因寒气入体,入夜,身上就开始发烫,再加上膝盖疼痛难忍,使她备受煎熬。小潭坐在床沿上,把绞了冷水的帕子放在她的额头上,用来降温。王恕意眉头紧皱,眼角似有眼泪,不住小声呻/吟。小潭握着她的手,眼泪直流:“姑娘,你感觉怎么样?”王恕意嘴唇轻颤,话还未说出口,一滴眼泪便顺着眼角淌落在枕上。“疼......”声音充满委屈。小潭擦擦她眼角的泪水,哄她:“姑娘,你再等等,清荷姐姐已经去求老爷夫人请大夫了,你再坚持一会儿。”王恕意浑身发烫,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膝盖上不时传来的刺痛,总在她陷入昏迷的那一刻把她拉回来。小潭拉开她身上的被褥,将她的裤子推到膝盖上,瞧着那带着血迹的紫痕,心痛不已。“已经上过药了呀,为什么不管用!?”她急道。王恕意拉着小潭的手,疼的嘴唇轻颤,说不出话。屋里响起帘子拨动的声音,小潭转头一看,是清荷回来了。她忙站起身,走过去抓着清荷的手,道:“清荷姐姐,怎么样?大夫什么时候来?”清荷看着小潭急切的双眼,又转头看着床榻上王恕意痛苦的脸色,咬着嘴唇,慢慢低下头,小声道:“他们......不给少夫人请大夫,说......”她眼圈开始发红,“说老爷夫人已经睡下了,让我们——明天再说。”小潭一跺脚,气道:“他们怎么能这样!”她来回走了一会儿,又问道:“姑爷呢?姐姐去找姑爷了吗?”清荷吸吸鼻子,走过去坐到床沿上,终于忍不住哭起来:“我,我第一个就去找的姑爷,周姨娘说他正睡着,不让打扰,把我骂了回来。”小潭颓然坐在凳子上,咬紧了牙关。王恕意躺在床上,疼痛已经占据了她所有的知觉,她多希望能一眼昏过去,意识却始终保持清醒。她将手放在嘴里,用牙齿狠狠地咬着,期望着膝盖上的疼痛能稍稍转移。“姑娘!”清荷抓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从口中拽出来。小潭赶忙过来一看,只见王恕意的手上带有两道深深的牙印,上面还带着血丝。她咬紧牙关,一下子跪在床边的脚踏上:“姑娘,你再等等,我一定替你把大夫请来!”说完,她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跑。清荷忙道:“如今已经宵禁了,没有府里的帖子,你会被抓的!”小潭没回头,一咬牙,跑了。王恕意赶快推推清荷,歪头看着门的方向,急道:“你......你快去把她追回来......”她一急,膝盖碰到了床案,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清荷忙应了,起身去追小潭。王恕意此刻已经呼吸急促,身上的火快似要将她烧着,她伸手扯开衣服领子,不住的喘气。屋里的沙漏静静的流淌着,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有人喊道:“姑娘!姑娘!大夫来了!”王恕意歪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人提着药箱走进屋来,恭敬向她行礼:“夫人,在下姓许。”她想应一声,却发现自己已经没了力气,神色一恍惚,晕了过去。许大夫上前看了王恕意的症状,很快,便写好了方子,交给清荷和小潭:“照此方抓药,快去快回。”清河小潭欢喜不已,忙谢过他。小潭拿着方子往外走,突然想到一事,又返回来朝许大夫道:“许大夫,可否借您的印章一用?”她方才见着了,这人拿出一个印章,那些专管宵禁的士兵便直接放他过来了。许大夫捋着胡子笑笑,将怀里的印章掏出来给她:“拿去吧。”小潭连忙行礼谢过,高高兴兴转身出去了。*待王恕意醒来时,那位许大夫已经没了身影,她摸摸额头,烧已经退了,膝盖上的疼痛好像也减轻了不少。小潭正坐在脚踏上睡得正香,王恕意张了张嘴巴,声音沙哑,叫道:“水。”清荷赶忙从外间进来,给她倒了杯水,伺候她喝了。她开心道:“少夫人,你感觉怎么样?”王恕意冲她笑笑:“好多了。”她转头去看小潭。清荷朝王恕意笑道:“这小妮子昨晚可累着了,如今睡得正香呢。”王恕意摸摸小潭的头,又看看清荷,心中充满了感激:“多谢。”清荷眼角发红,给她掖掖被角:“您说哪的话?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老爷夫人便吩咐我们要照顾好您,我们哪里不敢尽心呢?”她这样一说,王恕意又想起了远在钦州的父母,微微垂下了眼睛。清荷见她这副神情,便知自己又惹她伤心了,暗道自己多嘴。她故意转移话题,“少夫人,药已经熬好了,正放在外头冷着呢,我端过来,您喝了吧。”王恕意冲她笑笑,轻轻嗯了一声。清荷将药端过来,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喂给她喝。王恕意忽然想起昨夜的大夫,忙道:“那位许大夫,可有好好谢谢人家?”清荷用帕子擦擦她嘴角残存的药汁,回道:“奴婢正要跟您说这事儿呢,说来也是奇怪,那位许大夫说是受人所托前来给您瞧病,所以,竟是怎么都不肯收下酬劳,瞧您身上的热退了,就直接离府去了。”王恕意心里惊奇:“受人所托?”清荷点点头:“是啊,他是这么说的。”她又指指正在熟睡的小潭:“这丫头说,她昨日还未出府,便远远瞧见许大夫往咱们府过来,那些巡夜的士兵也没拦他。”清荷奇道:“真是一件怪事。”王恕意眨眨眼睛,刚退烧的脑子里还有些发懵。这人是谁?是受何人所托来的?那人又如何知道自己昨日身子不适?她脑子里仿佛有一个惊人的念头要呼啸而出。清荷将药碗放下,扶着王恕意躺在床上,宽慰道:“少夫人,您好好歇息,这些事也不要多想,容易心里憋出病来。”她又道:“所幸,叫他来的那人对您并没有什么坏意。”那边小潭已经醒了,听了她这话,朦胧着一双眼睛下意识插嘴道:“就是,可比咱们府中的黑心肝们要好多了!”王恕意躺在床上,抓着帐子苦涩一笑。是啊,比他们好多了。第11章孟氏起了个大早,伺候李元梳洗穿衣,她昨日心情不好,到了半夜才沉沉睡去,如今神情还有些懒散。李元张开手臂,让她替自己穿衣。他皱着眉头数落孟氏:“你啊,以后放聪明些,就算不喜欢时儿媳妇儿也不该表露在面上”“让她当众跪在外头,像什么样子?幸亏碰见的是沈楼,他既对这儿事不敢兴趣,便不会乱说,若碰上的是旁人,咱们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孟氏替他理了理领口,低头回道:“我,我就是气急了,他父亲在外面捅咱们娘娘的刀子,她呢,在这儿给莲儿使绊子,他们王家人个个都如此歹毒,我怎么咽的下这口气呀。”“给莲儿使绊子?”李元抚了抚袖口,“怎么回事?”孟氏脸上浮现出一抹恨意:“她见时儿莲儿恩爱有加,便心生妒忌,说莲儿装病,诓骗咱们。”李元对这事儿不感兴趣:“你们这些无知妇人,惯会在这些事儿上斤斤计较,惹得家宅不宁。”他将官帽戴上,吩咐孟氏:“这些时日,对时儿媳妇好点儿,也好堵住外面那些人的嘴,免得坏了我的好事。”孟氏听得有些糊涂,忙问:“老爷,您要做什么?”李元冷哼一声:“这你就别管了,记住我吩咐的话,别让人抓住了把柄。”说完,他抬脚便走,上朝去了。孟氏仍站在原地,捏着帕子,想不明白。周莲进门时,便看到孟氏在贵妃榻坐着,手扶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轻轻走到孟氏身边,行了一礼,柔柔唤道:“母亲。”孟氏猛然一惊,见是周莲,缓了口气,道:“是莲儿啊,时儿出去了?”周莲红着脸笑笑:“是,我来陪母亲用早膳。”孟氏拉过她的手:“也只有你最贴心。”周莲忙抬眼回她:“姐姐对您也是很好的。”孟氏听她提起王恕意,笑意一下子消失了,但转言便想起了李元方才的话,于是勉强笑笑,朝周莲道:“你说的也是。”周莲惊讶地看了孟氏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孟氏一向不喜王恕意,平日里若听见这句话,早该借着自己的话茬指责她了,如今却......她扶着孟氏到饭桌边坐下,小心打量着她的神色,笑道:“昨日,听说您为了我的事儿恼了,罚了姐姐,我心中甚是过意不去来着。”孟氏一愣,面上有些不好看。她转身问一旁的丫鬟:“昨夜流霜居是不是来人了?”那丫鬟忙道:“是,说是少夫人病了,要请大夫。”孟氏假装有些生气:“怎么不来告诉我?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那丫鬟忙跪下了,磕头道:“您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您和老爷休息,奴婢便......”孟氏沉着脸:“掌嘴。”那丫鬟咬着牙,便开始往自己脸上扇巴掌。孟氏夹起一筷子菜,吃了,闭了闭眼睛:“行了,下去吧。”那丫鬟眼中含泪,忙捂着脸跑了。周莲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心里万分惊讶,怎么一晚上过去,孟氏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难道王恕意一跪,将孟氏的心给跪软了?她抿着唇,心里因孟氏对王恕意的态度转变而有些不安。过了一会儿,她朝孟氏道:“母亲不必担心,我听说,姐姐昨夜已请了大夫。如今已经缓过来了。”孟氏挑眉:“那时不是已经宵禁了吗?”周莲捂着唇一笑:“是啊,姐姐房里的丫头也是有本事的,这样都能请来大夫。”果然,孟氏听到这话,嘴角沉了沉。但她没有说什么,反而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角,朝周莲道:“咱们去瞧瞧她。”说着,便起身往王恕意的流霜居去了。周莲在她身后捏着帕子,皱眉不语,她摸了摸肚子,冷笑一下,很快便跟上去。*流霜居里,王恕意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便感觉肚子咕咕直叫,她朝清荷道:“我饿了。”清荷捂嘴直笑:“知道少夫人要饿,早吩咐厨房做好了咱们的饭,只是,您还在病里,饮食还是要清淡些好,所以,我只叫他们熬了些白粥来,等过些日子,再炖些鸡鸭鹅给您补补身子。”王恕意本来也没有多大的胃口,便点点头。因她膝盖有伤,双腿不能轻易挪动,清荷便让小潭抬了一张长长的矮桌放在床上,方便王恕意吃饭。王恕意正端碗喝着白粥,忽听外间有丫头传话:“夫人和周姨娘来了。”她端碗的手一抖,差点将粥洒在床上。她们来干什么?王恕意有些惴惴不安。清荷和小潭也很是意外,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一丝紧张。难道昨日还没欺负够她们姑娘,今日又来?孟氏带着周莲进屋时,明显察觉到她们主仆三人有些紧张。孟氏轻咳了一声,在王恕意床边的矮凳上坐下,挤出一丝笑来:“儿媳妇,身子可好了些?”王恕意睁大了眼睛,心里满是不解,孟氏一向不喜自己,昨日,还冲她发了那样一场火,怎么今日就来看望她?仔细看,神情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关心。她茫然无措,弄不清孟氏在搞什么名堂,只得垂着眼睛低头道:“是,儿媳......已经好多了。”小潭眼里满是气愤,昨日,孟氏根本不理会她们姑娘的死活,今日就来假装关心,呸!猫哭耗子假慈悲。周莲也跟着孟氏向王恕意道:“姐姐受苦了。”王恕意连一丝笑也扯不出来,只好垂着眼睛不说话,她现在实在没有心思去同她们周旋。孟氏心里也有一丝不舒服,她本不喜王恕意,一瞬间叫孟氏开始转变态度,实在是为难她了。她告诉自己,来看过就算了,也算听了李元的话。于是,她站起身来说了句:“你好好将养身子。”,便抬脚想走。王恕意松了一口气,刚要点头,就见一旁的周莲忽然用帕子捂着嘴巴,似是犯恶心的样子。她眼皮忽然一跳,她这症状......那边孟氏被吓着了,忙起身去拍周莲的背:“好好的,怎么了这是?”周莲捂着嘴笑笑不说话。孟氏面上一喜,拍着掌心道:“莲儿,你是不是有了!?”周莲似是有些害羞,眼神不断去拿余光瞧王恕意,小声道:“还不确定呢......”见王恕意神色愣愣的,一脸吃惊的样子,她捂着嘴满意一笑。那边孟氏已经忙着叫人去请大夫,高兴的直念阿弥陀佛。王恕意将身子倚靠在床头,看着面前高兴不已的两人,垂下了眼睛。她原以为,自己在知道周莲可能有身孕的时候,她会嫉妒、会难过,但此刻,她心里却异常的平静。早料到的结果,不是吗?......很快,大夫便来了,他细细给周莲诊断过后,确定是喜脉。孟氏欣喜不已,给那大夫打赏了好些银两,才将他送走。她轻轻抚摸周莲的肚子,嘴里不住念叨着:“咱们李家终于要添新丁了,不枉我对着佛祖是早也拜晚也拜,他老人家终于显灵了!”周莲笑笑,眼神中带着得意,她转身朝王恕意道:“姐姐不必难过,等姐姐身子好了,也会有的。”王恕意手扶着床沿,淡淡回她:“多谢吉言。”小潭在一旁气得直咬牙,这个女人,是专门过来嘲讽姑娘的吗?她明知道——小潭刚要向前一步张嘴说话,就被清荷拉住,摇了摇头。周莲注意到了她们二人的小动作,指着小潭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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