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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大人的白月光》TXT全集下载_16(1 / 1)

“司矍!”傅知微在一旁发现了秦翊之的小动作,不由自主地拔高音量,惊恐地出声提醒道。司矍皱眉,偏头躲过去,另一只手握成拳迅疾地在颈侧卡住了他凌厉的攻势。这两人转瞬之间就在长阶之下打了起来,人影交织,掠起的风声呼啸,带着破空之势,傅知微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她眼见自己帮不上忙,左右看了看,这长阶附近又没有见到路过的宫女侍卫,焦急得团团转。她一咬牙,剁了剁脚,想着自己如今在这处只会给司矍添乱,索性还不如去请宫里面的侍卫来劝架。傅知微提着裙摆,朝着两人打斗的方向高声呼喊一声:“司矍,你等等我,我马上就回来。”然后她就快步朝着玉麟山庄的中央处跑去。秦翊之这几日心神散乱,今日又被他们两人亲密的动作刺激到了,觉得甚是刺目碍眼,此时也顾不得如今自己尴尬的身份和处境,心中的绝望和恼恨无处发泄,脑子发热,只想要挫一挫这个侍卫的傲气。玉麟山庄偌大,傅知微跑了半天也没有见着一个人影,她心里面牵挂着那一边,唯恐秦翊之出手没个轻重伤到了司矍。远远走来一队巡逻的侍卫。傅知微心里紧绷的弦松了几分,几步并作一步跑过去。“长乐公主?”带头的侍卫长看着傅知微气喘吁吁,云鬓微散,疾步朝他们走来,惊讶地出声问道,“这是出了何事?”“那边、那边,那边有人打起来了。”傅知微上气不接下气地回话道,指了指身后。“就是那个赤炎国的秦公子,他想要对我图谋不轨,被司矍拦了下来。”侍卫长同副侍卫长对视了一眼,知道此事牵扯众多,不容小觑,朝后面挥了挥手,急声喝到:“走。”…………等傅知微带着一众侍卫赶到长阶之下之时,见到得不是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或者缠斗不休,而是他们站立对视,相顾无言。“这……?”侍卫长见到这副场景,也是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长乐公主一路上催促他们走得再快一些,神色焦急,他以为这里出了多大的事情。傅知微没有理他,快步走到司矍身边,捅了捅他的胳膊,小声问道:“这是怎么了?”秦翊之背光而立,看不清此时的神色,只能看到男子挺拔的轮廓矗立在长阶下,他手里面拿着一块白玉样的物什,垂眸端详,久久沉默着。司矍面上此刻也不知道是何种表情,迟疑片刻才低下头低声回道:“我身上随身带着的那块玉佩掉在地上,被他瞧见了,就变成这副模样。”“是林老九给你留下的那块玉佩?”“没错。”傅知微听了这话,心里面闪过无数念头,忍不住担忧地拉住他的手:“你的身世不会也同这赤炎国有什么关系吧?”“有可能。”当秦翊之捡起那块玉佩时,借着昏暗晕黄的宫灯,他的表情看不太真切,可是自己仍旧能够感受到秦翊之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那怎么办。”傅知微眉毛打结,忧心忡忡地问道。想到司矍将来会认祖归宗,找到他的娘亲和爹爹,她理应为他感到高兴。可是如果是赤炎国……而且秦翊之这副模样,看起来司矍的家人一定大有来头。司矍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道:“不知道。”不管他的身世跟赤炎国亦或者秦翊之有什么关系,那都和他无关。他自幼就比别的小孩子成熟,虽然他同林老九并不亲近,可是自幼林老九陪他长大,他早就将他认作自己的父亲。虽无生恩,但养恩重于生恩。后来林老九不告而别,他入宫做了侍卫,对于那个所谓的父母,他早就没有了更多的念想。他如今只想要守着公主,并未想要和这些事情有过多的牵扯。侍卫长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见长乐公主同司矍在一旁窃窃私语,忍不住出声询问道:“公主打算如何处置?”如今赤炎国国力昌盛,这秦翊之虽然是赤炎国送来的质子,但是赤炎国故去的皇后所出,碍于两国的关系,他也不能擅自就动手抓人。傅知微愁得抓了抓头发。这说好的打架,如今却是一片风平浪静,也没什么由头去处置秦翊之,若非要说他对自己有所图谋,可又没有人瞧见,况且这事情闹大了,对自己的名声也不好听。见傅知微举棋不定的样子,司矍出声替她解围道:“劳烦侍卫长将秦公子送回他的住处吧。”说完这话后,他走到秦翊之的面前,伸出手,淡淡说道:“请秦公子将我的玉佩交还给我。”秦翊之抬眼,眼里面似乎挂着水光,在灯火交错的光影里一闪而过,恍若只是人的错觉一样。“你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他的手颤抖,声音嘶哑一片。“这是我的贴身之物,不劳烦秦公子挂心。”司矍将玉佩握在手中,“前尘往事如何,我也并不在意了。”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感觉男二也挺无奈的,各种狗血作者死命往他脸上泼……( ‵▽′)ψ别担心哈,不会有啥国仇家恨的(男主和女主之间,也不会有什么狗血的因为国仇家恨,上一辈子的恩怨我们不能在一起)感谢在2020-05-12 14:09:35~2020-05-14 15:00: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招摇 3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2章 输家通向琼花苑的小道显得格外得短, 两侧的竹林挺拔,枝叶锐利宛若轻薄的刀片,泛着月芒。傅知微慢吞吞地走在小道上, 数着小道上散落的石子, 一路上罕见地没有叽叽喳喳说着今日又在书上看到什么天南海北的趣事。司矍同她并肩而立,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她,面上没有显露出半分特别的神色,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不对,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越是正常才越是不对劲。傅知微咬着嘴唇,偷偷抬眼看向身旁的青年。他在想什么呢?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心里面莫名地有些焦躁, 将脚下挡她路的石子顺脚踢开。石子从地上弹起, 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 恍若坠落湖泊一样, 噗通跌入小道旁边的草丛之间。司矍停下了脚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怎么了?”傅知微正准备跨步的身形一顿,手被他牵住, 转头狐疑地看着他。“公主有心事。”他看了她半响,笃定地说。傅知微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他的脸颊在黑夜中是灰色的,比他身后的黑黢黢的树林要浅一些,眼珠里面淬着光,她看不清楚他面上此时是何种表情,只能看见他英挺的轮廓剪切出月光几许老练清润的剪影。“我才没有心事。”她嘟囔着,别过头。“就是好奇, 你怎么想。”“我怎么想?”司矍有些惊讶,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是指今日的事情么?陪公主淌水,背公主上山,在鹤楼顶层看夕阳,他仔细想了想,思绪不由得渐渐拉远。背着公主的时候,他鼻尖萦绕着少女的清香,清雅又带着矛盾的甜腻。公主身上的馨香若浅淡的一片云彩,远看是在天边,近看时又恍如坠落他心上,像是似有若无牵扯他衣角的微风,他克制着心中的欢喜,一步一步地踏着脚下的泥土,踩着干枯的枝干,如获至宝,如捧明珠。“我今天,很开心。”他有些不确定公主想要的是不是这个答案。“呆子”。傅知微踮脚拍了下他的肩膀,好笑地看着他,“谁问你这个了?”“我说的是你的身世。”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一路公主一反之前的欢欣雀跃,变得沉默寡言起来。他本不是敏感细腻的人,对于身侧少女的一举一动,却格外地敏锐。“我,”他迟疑了一下,组织语言,老老实实回答道。“我并没有太多的看法。”这不过是一个小插曲,他并未放在心上。“不管是我的父母也好,家人也罢,我也不想要去细究他们丢弃我的缘由,或者不得不这样做的苦衷,也并不想要去卷入他们的前尘往事之中。”小时候他日复一日在东升巷看着斜阳落在树梢头,听着门外纷乱的脚步,偶尔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他欢喜地放下书本去开门,却发现,原来是对面归家的人。时间久了,终是磨灭殆尽了他对亲人所有的期待。所谓的亲人,也不过只是能够有幸在漫长的人生陪他一程。林老九走了之后,他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只想要守着公主。”他攥紧了她的手。傅知微红了红脸,朝他身侧靠近了几分。“万一,万一你是赤炎国的什么皇亲贵族呢?或者是哪个大臣失散多年的嫡长子?”她别扭地说道。这样的剧情怎么会真的发生在自己的身边呢?一想要这个可能性,傅知微就觉得心里面升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的情感。“生来的荣华总是会不得不承担一些代价。”司矍将垂落在她耳边的鬓发撩起卡在她而后,勾唇笑了笑。“我有幸能够留在公主身边,所以我应当承担的,是留在公主身边的代价,而不是那些享受过与生俱来的荣华的代价。”青年语气认真,一字一句说道。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傅知微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司矍低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低声说:“走吧公主,夜已经深了。“少女的脸庞若凝脂一般细密通透,一双凤眼跌落进了数不清的星子,若梦似幻,他怕触之即碎。怕碰之即散。…………侍卫的住所离太邺池最近,将傅知微送回去之后,司矍一人走在玉麟山庄内曲折叠错的回廊内。回廊外的檐角挂着红彤彤的灯笼,花木间掩映着明黄的宫灯,清风扶枝,灯火疏明,将扶疏的花影打在白色的墙上。回廊静悄悄的,只有他的脚步声。手心里面还留有少女的余温,衣服上还能闻到少女留在他身上的浅香。就连唇瓣上——也似乎还能感受到那娇软的触感。他顿了顿脚步,眸色莫测地盯着前方的门洞。门洞前月色落下通明的一方天地间,落下了一个笔挺的人影。秦翊之从门洞内踏步走了出来。司矍戒备地看着他。“司矍?我记得你是叫这个名字。”秦翊之自顾自说道。司矍没有接话,定定看着他。秦翊之笑了笑,眼角染着点点赤红。“我想了这么久,念了这么久。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本以为已经故去的人竟然就在我的眼前。”他的声音里面带着嘲讽,手指摩挲着大拇指上戴着的碧玉扳指,神色之间隐匿着恍然大悟之后的哀戚。“这命运当真是可笑,你说是吧,兄长。”这个侍卫的面孔,怪不得他时常会觉得眼熟。原来已经一晃十几年过去。他的兄长两岁的时候,死于一场宫变。他对于这个所谓的兄长并没有任何的印象,那时他尚在襁褓,不能记事,这些往事,也是他后来听宫内的老太监说起的。兄长?司矍惊愕,站在原地不能挪动半分。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今日见到秦翊之的表情,他顶多以为自己是个朝中重臣的遗失在外的庶子,不然为何数年过去,竟然没有一人寻来。“秦公子怕是认错人了,我生在天泽国,自然也是天泽国的人,也并不想要同赤炎国皇室有所牵连。“短暂的惊诧之后,司矍回过神,又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淡淡地回道。“呵。”秦翊之讥诮地笑了笑,“那林老九,你知道是何人吗?”“林老九,原名林章烨,他同我们的母后,是自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若非今日看见他随身携带着的玉佩,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的兄长竟然没有死,不仅没有死,还好好地活在天泽国,入宫当了杳杳的贴身侍卫。“你身上的玉佩,我也有一个。”他顿了顿,“那是母后专门唤人打造的玉佩,正面刻着麒麟的图案,背后所刻的矍字,是母后的手迹。”说起自己的娘亲,秦翊之咬着牙,眼角的猩红丝丝在眼眶内蔓延开。司矍皱了皱眉。这些事情离他太遥远,他仿佛在听另外一个人的故事。沉默了良久,司矍才缓缓开口:“那……林章烨,他后来怎么样了?”“他?”秦翊之冷笑,眸子里面带着一丝疯狂,“他消失了八年,一朝回国,在暗地里面谋划自己的势力,意图刺杀圣上,未果,凌迟而死。”听到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人竟然已经故去,还是如此凄惨的死法,司矍心中一痛,颤声追问道:“这是真的吗?”“他回来,是为了母后。”秦翊之垂眸,“你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吗?”他的声音压抑而含着深切的哀痛。“她、她已经……去世了?”司矍怔愣。他对于那个所谓的娘亲并没有任何记忆,可是听到秦翊之这些话,心里面不由自主地涌上淡淡的惋惜。毕竟她给予了他生命。“外祖父手握军权,皇上为了牵制外祖父,硬生生拆散了母后和林章烨,将她娶回后宫。后来外祖父率军同天泽国交战,被他借机害死。母后知道真相后,想要杀了皇上,被他察觉,贬入冷宫,最后自缢而死。”他的母后。秦翊之扯了扯嘴角,眼角隐隐含着泪光。司矍盯着他的悲戚的面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上辈子将杳杳置于那般境遇的人,竟然是他的弟弟,而他的父亲害死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外祖父,最后还害死了陪他长大的林老九。他捏紧拳头。也许是秦翊之的表情太过悲切,他心中不由得信了他的话几分。回廊上对立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不论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不会回去的。”过了许久,司矍出声打破了这片沉寂。秦翊之一怔,没有想到他思虑这么久之后出口的竟然是这句话。“你?”他不可置信地责问道,“我虽然不知道林章烨同母后达成了什么约定,但母后定然是为了你保住你的性命,才将你托付给林章烨照料,何况林章烨养育你这么多年,你当真不想要为他报仇?”“母后于你,虽无养恩,但生恩犹在……”“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回去。”司矍斩钉截铁地说。他盯着秦翊之,目光坚毅,“你所说的一切的祸源,不就在那个赤炎国所谓的圣上之上吗?”“我不图功名利禄,也不愿意做天横贵胄,与其回那个承载着罪恶的皇宫,见那个我所谓的养父,不如留在这天泽国。”“攻下一座赤炎国的城池,便解一点心头之恨,我何必回去继承那染着鲜血的皇子之位,何必去赌,当今那位圣上待见我?”“最重要的是,这也是为了杳杳的愿望。”说起公主,他的神色温柔了下来。秦翊之瞪大眼睛,看着灯光下眉眼缱绻的青年。他突然明白自己为何会输。上辈子,他如此对待杳杳,虽然是为了复仇,可是心里面也是渴望着终有一日登上那九五至尊之座。所以他舍弃不下自己已有的荣华富贵,舍弃不下与生俱来的王座。既然他有机会能够同时得到江山和美人,他那时想的应是,为何不放手去赌一赌?只是——赌输了而已。作者有话要说:放个预收文案《我为将军披红装》作者专栏可戳~———————————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可转眼七年,他如今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早已失了求娶她的资格。直到有一天,那红衣少女趴在将军府的墙上,笑嘻嘻地同他说。“渊桦哥哥,大将军保家卫国,胸怀的是山河社稷,端的是家国天下。”“她们不愿意嫁给你,我嫁给你,可好?”她是他日日夜夜深入百骸的蚀骨念想是他在战场上无数濒死的关头所瞻仰的太阳自卑深情惨兮兮的偏执大将军和他不解情爱的青梅小太阳赵肇宁其人,从侯府不受宠的庶子,到威名远扬的将军,是踩着战场上无数的尸骨,一步一步踏着鲜血往上走。他嗜杀成性,性情阴鸷,手段狠辣,曾围剿胡虏数万,攻城即灭,行为暴戾乖张,一朝传回京城,诸臣哗然,指责他灭人欲,损阴德,行事有违良善。昔日一战,让他折了一条腿,毁了面,一朝回京,圣上欲为其寻门好亲事,京中贵女避之不及,无人敢嫁。他嗤笑,心中想的却是记忆中那个软糯可人的女娃娃,哭着拉着他的衣角说:“渊桦哥哥,记得回来娶我。”可转眼七年,他如今一副鬼见愁的模样,早已失了求娶她的资格。直到有一天,那红衣少女趴在将军府的墙上,笑嘻嘻地同他说。“渊桦哥哥,大将军保家卫国,胸怀的是山河社稷,端的是家国天下。”“她们不愿意嫁给你,我嫁给你,可好?”她是他日日夜夜深入百骸的蚀骨念想是他在战场上无数濒死的关头所瞻仰的太阳自卑深情惨兮兮的偏执大将军和他不解情爱的青梅小太阳感谢在2020-05-13 23:17:44~2020-05-15 18:39: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招摇 3瓶;九夏微凉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3章 流寇谢升平坐在飞花阁的第一层临窗的位置上, 给琼华池里的游鱼喂鱼食。沈皖双手抱胸,端坐在她对面,眯着眼睛盯着她看。傅知微扯了扯她的衣角, 沈皖眼神瞟过来, 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会意地低下头,她赶忙覆在沈皖耳边低声说:“绾绾,你这样盯着人家看,是不是不太好?”沈皖嗤笑声,摸了摸她的脑袋,开玩笑地说:“你莫不是怕我瞧上你的驸马备选了?”“胡说。”傅知微瞪了她一眼。手中的鱼食喂完了,谢升平将头转过来笑着看着她们俩,清了清嗓子出声道:“早就听闻沈小姐和长乐公主交好, 情同姐妹,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沈皖挑挑眉, 单刀直入道:“谢大人想要约见我是为了何事?”“自然是为了谋反的事。”她神态自若, 仿若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噢?”沈皖来了兴致,收起之前漫不经心的神态,身体微微前倾, 问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谢升平在官场的事迹,她也是略有耳闻。新上任的鸿胪寺卿学识渊博, 生得一副好相貌,却不攀附结党,不谄媚奉承,为官清廉,因而在朝中树敌众多,加之她又弹劾不少贪官污吏, 这样的人想要策反,却将自己暴露在这样瞩目的位置,委实不是聪明人的举动。谢升平给傅知微和沈皖各自倒了一杯茶,轻轻推到她们面前。“皇上两年前曾让我执掌元旦朝会一事,元旦朝会涉及外使,各州官吏,各国使臣均汇集在朝会之上,还加之各地的举人解元。谢某资历尚浅,恐难堪大任,故而委请户部尚书大人照应我几分。”她端起茶杯,刮了刮茶盖,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尚书大人此前对我照拂有加,不时提点谢某几句,谢某心中感激,对他亦是信任。因而明面上虽是我在掌管朝会之事,但实际上,是尚书大人在全盘操劳此事。”“你刚入朝为官,对朝中事务不甚熟悉,却能得到皇上如此优待,想必是皇上故意为之,意图扶持朝中的新贵,搓一搓朝中老臣的傲气。”沈皖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是啊。”谢升平苦笑一声,“那时我刚被任命为鸿胪寺卿,难得一朝中重臣如此青眼相待,自然以为他当真是看上了谢某的才识。”“元旦朝会如期举办,并未出任何纰漏。朝会之后,谢某有心想要独当一面,羞愧自己让尚书大人如此为谢某着想,因而欲从尚书大人处得朝会流程的各项细节。”“谢某自幼对数字一事极为敏感,将各项账簿和流程一对,就隐隐发现这其中有些差错和古怪之处。”谢升平说话的速度不急不徐,声音仍旧带着少年郎独有的清润,将整件事情娓娓道来,傅知微听得入迷,捧着茶杯的手悬在半空中而不自知。“所以说,你查了户部尚书两年多,终是发现他的一些把柄了吗?”等她说完,傅知微迫不及待地总结发问道。“没错。”谢升平颔首。“那你想要见我,是为了何事?”沈皖狐疑地问道。“鸿胪寺卿主掌宴劳、送迎之事,对于军中的事情,自然知之甚少。”谢升平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高深莫测地说道,“听闻京中这几日有流寇的谣言,谢某私以为,也许未必是流寇这么简单。”包间内的氛围霎时间凝重起来。傅知微向沈皖的方向挪了挪,觉得气氛压抑得可怕。良久,沈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手指叩着桌面,视线转向窗外的琼华池,不紧不慢说道:“我爹让我去铁杵山的时候,那里面的氛围,也确实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傅知微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地,咬了咬唇,终是忍不住出声问道:“绾绾,有什么不对?”这流寇怎么和户部尚书又扯上关系了?她搞不明白。谢升平看着傅知微糊里糊涂的模样,忍俊不禁,想起自家妹妹的傻样,眸色暖了几分,温声说道:“自古经商之人难登大雅之堂,由此可以看出,黄白之事虽是重要的,却也不是必要的。”“谢某这么多年只能勉强取得户部尚书贪墨的证据,可是若要说起谋反,光有钱财可不够。”说道朝堂之事,她的眸色冷了几分。几许清风掠进阁楼,掀起茶水层层清波,若琼华池平静湖面的缩影。表面波澜不惊,却是静水深流。“我明白了。”傅知微直起身子,想起了议事房内父皇同自己所说的一番话,眼睛亮了亮,“所以说,你怀疑这些流寇,是户部尚书同齐王私养的私军吗?”谢升平含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公主聪慧。”傅知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跟在座的这两位比起来,她可差远了。多多“军中的事情,也许是齐王在暗中操持。”沈皖给傅知微添了杯茶,继续接话道。她的神色平静,将茶杯推至傅知微眼前后,才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了对面温其如玉的男子一眼。“这些事情,稍后再查也不迟,只是——”“只是什么?”谢升平迎着她的视线,镇静自若地反问道。“你不是男子。”沈皖看了她半响,肯定地说。谢升平一怔,没有料到她竟然出口的是这句话。“我在军中多年,又是女子的身份,自然对女扮男装这事,熟悉得很。”沈皖揽了揽傅知微的肩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为何要女扮男装这事我不想管,但是你若是想要同我小姐妹骗婚,当个名不副实的驸马爷,那可要先过我这关。”她嘴唇绷直,英挺的眉毛微挑,神色严肃:“那日一见,我就觉得你有古怪,虽为男子,却无喉结,又爱着高领,同我女扮男装的行径别无二致。”“你想做什么我管不着,可你若是算盘打到她身上,别怪我不客气。”傅知微头靠在沈皖的肩膀上,呆呆地看了看沈皖的脸颊,又转过去看了看谢升平的略显阴柔的面容。她的小姐妹,似乎比她想象当中厉害多了。谢升平失笑,全然没有被人知晓秘密后的紧张之色:“沈小姐果然厉害,可是又如何,谢某对公主一片赤诚之心,绝无欺瞒之意。”“皇后娘娘的诏令,谢某不敢不从,况且,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谢某也乐意成为长乐公主的至交好友。”她手肘撑在桌面上,上挑的狐狸眼里凝着薄薄一层日光,若水光潋滟,直直看着傅知微,笑着说:“若能得公主喜爱,当真是谢某的不胜荣幸。”傅知微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点了一下头。谢升平确实聪颖过人,又是女子为官,一面要防着朝堂上的豺狼虎豹,一面又不得不防着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她虽然存几分拉拢人心的意思,可不得不说——她还是很佩服她。“谢大人。”想起往事,傅知微不安地坐在座椅上,踟蹰开口道:“你既然查出了这么多不利于户部尚书的证据……你不担心他会对你做出什么事吗?”“我对皇上还有些用处,那老匹夫不能真的对我做些什么。”谢升平不屑地说道。“比如……比如,用你女子的身份做文章呢?”傅知微在桌子下绞着手帕,慢吞吞开口。“女子?”谢升平被问住了。“长乐这几日做了一个梦……”傅知微说道,“不知道谢大人愿不愿意听一听。”谢升平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说来听听。”“是关于百官宴的事情。”傅知微将上辈子她所熟知的事□□无巨细地托出。谢升平在一旁喝着茶,陷入沉思。“虽然……这只是一个梦。”傅知微一口气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无碍。”谢升平微微一笑,安慰地看向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是如果户部尚书真的想要走这一步,将这件事用来拉他下马的把柄,也未失不可。”第44章 醉酒司矍晚上到琼花苑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傅知微坐在石凳上,和沈皖还有谢升平一同喝杨梅酒。她瓷白的脸上染上了点点酡红,看到他进来了, 眼睛眯成月牙的形状, 笑眯眯地朝他招招手,说道:“你、你今日怎么来得这么迟。”说完后,她作势要起来,结果脚步一踉跄,差点要摔倒在地上。司矍快步走到傅知微面前,扶着她的身子,免得她摔下去。沈皖在军中喝的酒都是烈酒,抿了几口杯中的杨梅酒,就觉得这酒寡淡无味, 不得劲, 便唤宫婢上了壶白酒, 同谢升平一同在树下对饮。杨梅酒并不醉人, 又尝起来酸酸甜甜,在短暂的甜腻酸涩过后,舌尖上的味蕾勾缠住酒里面的点点苦味, 勾得人停不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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