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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大人的白月光》TXT全集下载_8(1 / 1)

小和尚睁着懵懂的眼睛,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提这一茬,还是一五一十地回答道:“秦施主的身份寺庙里的师傅都知道。一年前秦施主突然常来相国寺上香拜佛,捐了不少香火钱,方丈说,秦施主虽然身份尴尬,但是为人慷慨仁善,还在天泽国开了好几个粮仓救济家境贫寒的平民哩。京城郊边好几个免费的私人学堂,也是秦公子开设的。”傅知微一愣,没有想到他风评这么好。小和尚放下茶杯,说起自己仰慕的人双眼放光,他仰着脑袋,扯着傅知微的衣袖继续滔滔不绝:“不止方丈这么说,寺庙里的师傅说起秦施主也是交口称赞。我师傅就爱教导我,以后要成为像秦施主一样爱民不分主君的人。”傅知微被小和尚一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手下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来。桃花在沸水中委焉坠落在碧绿的碗底,茶水入口微甘,带着点点香甜的余韵,她细细品着,若有所思地看着桃园正在枝头吐妍争艳的桃花。重来一世,似乎许多东西都开始慢慢偏离原来的轨迹。这还是她所认识的秦翊之吗?她有些茫然。作者有话要说:总觉得这样的生活也很美好,重来一世,少了许多烦心事,能够做个世外看客,闲敲棋子落灯花,远离那些纷纷扰扰。虽然这样想,但是战场还是要上,以后男二也要被虐hhhhhh感谢在2020-04-12 17:52:57~2020-04-13 17: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tiantian 1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1章 醋意傅知微打开秦翊之送给她的木匣子,里面放着一副前朝山水家王石的画卷,她拿起画卷,发现匣子的最底上部还放着一对黄金打造的臂环。她将臂环放在桌面上,未多看一眼,反而是久久盯着画卷不语。渔舟唱晚,这幅画傅知微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副被秦翊之转手送给林婉婉的画。在太子府中,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边只有湘云能说上几句知心话。秦翊之初时怕她在府中憋得紧,便允诺她随意进出他的书房。书房中带着他身上的味道,她一呆就爱呆一整天,日日写字画画,养静了性子,连画技书法也长进不少。他书房中她最喜欢的一幅画,就是王石所画的渔舟唱晚。可惜后来林婉婉进府后,处处与她作对,见她喜欢这副画,便向秦翊之讨要去了。傅知微收起了画轴,觉得心烦,可是无论送画之人如何奸伪卑劣,这画却无辜,也合她心意。王石其人,在画坛中的地位举足轻重,一生云游四方,留下的真迹极少,为数不多的也大多是他随手起意赠人所作。这份礼物论起份量来,也太贵重了。没有谁会随身携带如此珍贵的画轴。这份礼物真的是一夜就能备好的吗?“湘云。”她唤道,“将这副画丢到我看不见的箱子里面,好生放起来。”湘云应了一声,想要从她手中接过木匣子,却见傅知微面色惨白,攥着木匣子没有半分放手的意思,视线死死地盯着木匣子上的刻文。“公主?”她试探着出声。傅知微回过神,敛了敛眉心,松了手上的力道,湘云轻轻一用力,便将木匣子抽离她手中。“无事。”她轻声说。紫檀木盖子的左上角有一首镌刻着一行诗。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她曾经同秦翊之笑着说那诗中的女子也真是愚蠢,可她还是喜欢这首诗所传达出的情谊。没想到一语成谶。她失笑。看来用这首诗来诉请,果然不太好。傅知微回宫后,皇后便开始张罗着她的婚事,正好忠勇侯夫人也在竭力撮合沈皖和傅行,两人暗地里面一合计,便将傅知微和沈皖两人一齐丢出宫外去相亲。相亲,在天泽国是个时髦的说法,乃是媒婆陪着闺中女子同准备议亲的郎君见上一面,以便培养感情,不至于新人们沦落至在结婚前竟连面也没有见过的境地。沈皖极力反对她娘让她带着一个媒婆,能够让她同傅行呆一天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再来一个叽叽喳喳的妇人,她耳朵不得生茧子。傅知微倒是乖顺许多,只是说要带着司矍,理由是担心那公子图谋不轨,对她动手动脚。皇后嗤了一声,说那是鸿胪寺卿,为官正值清廉,才瞧不上她这些小丫头片子看的戏折子上不入流的手段。但她见女儿这几日想通许多,带着一个侍卫也不碍着事,便也默许了。醉意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今日皇后特意让丫鬟包下了最顶层,专门腾给她们姐妹两去相看自己的如意郎君。司矍一路上同往日一样冷着一张脸不说话,沈皖悄悄凑到傅知微耳边耳语:“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小侍卫今日不对劲儿啊。”傅知微用手掩着嘴吃吃笑着,也低声说:“他这个闷葫芦,能指望他些什么,以后我嫁人了,有的他哭的。”沈皖不怀好意地撇了司矍一眼,声音压得更低了:“我瞧着啊,这明面上一个温润如玉的驸马,背地里养着一个冷酷的小侍卫,这不就是那些话本子上爱写的吗。”傅知微瞪了沈皖一眼。现在一个秦翊之摆在那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态度,后又来个议亲对象,这几日她的婚事都快要搞得她头都要秃了。男人三妻四妾,她想不通有什么好,这风流公子的滋味,就像常年走在钢丝上,没有做亏心事,心也虚得很。傅知微打了个寒战,又忍俊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等傅知微同沈皖到了醉意楼顶层,傅行和一蓝衣男子早就坐在桌旁等候多时。鸿胪寺卿是个约莫十八岁的青年,身着浅蓝色锦衣,乌发玉冠,一双狐狸眼微微上挑,红唇轻薄,晃眼一看,比女子还要妖娆几分。他见傅知微和沈皖上楼来了,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在下谢升平,见过长乐公主,沈小姐。“沈皖挑挑眉,抱拳看着眼前风流倜傥的少年郎,又朝着司矍那处看了眼。那黑衣男子今日罕见地换了一身白衣,却意外地合适,当真君子若皎月,潇然啸长风。看来果真是醋了。沈皖摇了摇头。杳杳玩得真是刺激。简短寒暄后,沈皖和傅知微便落座在窗边。谢升平同傅知微并不相熟,但傅行和沈皖在一旁活跃场子,拌嘴逗趣,气氛也算不上尴尬。谢升平学识渊博,待人彬彬有礼,也同她一般喜爱诗词歌赋,谈起作诗韵律,亦是头头是道,不落下乘。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聊得热火朝天,一副相见恨晚之态。暮色渐浓,转眼已经到了回宫的时候,傅知微拖着沈皖,依依不舍地同谢升平道别。回宫的路上,司矍垂着眼眸,立于马上,听着车厢内传来的轻快的交谈声,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上的缰绳.他今日尽量避开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公主和那鸿胪寺卿相谈甚欢的模样,可是听着公主的银铃般的笑声,却控制不住地想去看公主此刻的面容。一定很好看。他舍不得错过她脸上一丝的笑容,却亦是失落那笑容是因为别的男子。公主犹好诗赋,这是他并不擅长的。他自嘲地勾了勾嘴角。不论是公主前世曾经喜欢的秦翊之和如今这鸿胪寺卿,都是翩翩君子,温其如玉。曾经他不屑于这些文人墨客的风花雪月,现在却第一次恼恨自己的笨拙.傅知微心情大好,路上哼着小曲儿,在马车上细细听着车轮子倾轧地面的声音,悠悠地晃动着手腕。湘云最近也捏不准公主的意思,试探着问了句:“公主可是满意那鸿胪寺卿?”傅知微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容。“岂止是满意,本公主恨不得能同他拜把子。”当年那件事情,轰动朝堂,她不可能不记得。前世鸿胪寺卿惊才绝艳,才高八斗,本是不可多得的良才,但因性情刚正不阿,直笔谠论,见不得官员抱团结党,故而在朝堂上老爱同户部尚书一干重臣唱反调。朝堂中讲究制衡之术,皇上乐见其成,偶尔也帮衬着他几分。谢升平家境贫寒,靠着科举一朝被帝王赏识,乃朝中新贵,也是皇上手中用来牵制这些权臣的利刃。可惜最终被户部尚书抓住了把柄,以欺君之罪将他送入牢房,于集市斩首示众。因为谢升平,是女子。待傅知微用过晚膳,夜色渐浓,宫中屋檐下一一亮起通红的灯笼。喧嚣的宫中渐渐沉寂,就连昭华宫内的小厨房也收了走动的声响,只余有南淮溪静静流淌在花木间,间或门檐下的风铃随着风发出叮铃一声轻音。傅知微沐浴完后,拉了司矍呆在房内,暗戳戳地想要培养感情。还没待傅知微有什么动作,湘云又在门外叩响门,清清嗓子说道:“哎呀,公主,奴婢差点给忘了,这几日皇后娘娘专程叮嘱奴婢要监督您喝药呢。”“这药刚刚熬好送来,奴婢这就给您端进去。”傅知微苦着一张脸,吐了吐舌头,不情不愿地让司矍给湘云开了门。她体质畏寒早就是老毛病,但偏生那日雷雨夜后又有些发热,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这三天两头风寒高热的,可把皇后给担心坏了。她不敢同皇后说自己半夜跑去司矍房中,于是这几日从寺庙回来后,皇后便执意说她体质太弱,请了御医给她开药调养身子。夜里面有些冷,傅知微缩在被子里面,只露了一个小小的脑袋,探头探脑地看着司矍端着一碗汤药回来。她皱了皱眉,嫌弃地看着黑乎乎地药汁,别过脑袋娇声娇气地说:“我不喝这东西。”司矍摸了摸她脑袋,她的头发软软滑滑,偶尔毛茸茸的小脑袋还会反射性地向下缩一缩,让人爱不释手。他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缓了自己的语调温柔地说:“公主,皇后娘娘也是为你好。”“哼。”傅知微看也不看他一眼,抱紧了被子,委委屈屈地说:“当真是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如今你竟是连我小名也不唤。”“你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狗。”听见少女酸溜溜的语调,司矍怕自己做错什么惹恼了她,一向清冷的声音也带着点慌乱:“我……我从来没有看过旁的人。”“今日我都瞧见街上好几个美娇娘偷偷看你呢。”她装作气呼呼地说,其实看着青年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心里面早就乐开了花。“你心里面一定可开心了。”他今日穿得这么好看,就算他黑着一张脸,她都瞧见街上好多小娘子偷偷盯着他看呢。傅知微咬着被子,恨恨地想。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是她的,其他人沾都不要想沾。一听是这件事,司矍松了口气,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我不喜欢她们看我,我只喜欢杳杳看我,也没有看她们一眼。”“杳杳才是最好看的。”他认真地说道.傅知微在被子中呲牙咧嘴,正不高兴自己的人被旁人窥伺,陡然听着青年低哑的嗓音,酸涩的情绪突然剥落掉,心里面欢喜得不像话。她将脸埋在被子中傻笑一下,才摆出正经的神色抬头说:“我谅你也不敢。”眼前的男子眉目冷峻,却在她面前才会失措惊慌。她突然意识到,他真的是独属于她一人的。“本宫很满意。”她心思一动,掀开被子,赤着白皙的脚丫走到司矍面前,踮着脚尖贴上他的薄唇。很凉,很软。青年愣了一秒,眸色深了深,继而抱紧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我想要开车!!!!!阿江:不,你不想o(tヘto)怎么办,明天我还想要甜第22章 临曜秦翊之在马车上睡得昏昏沉沉的,待太阳落山,马车才堪堪抵达质子府。长青掀了车帘,见他眯着眼睛,眉头紧皱,眼眶下淡淡一圈青黑,知道他定是又做那个梦了,心疼地唤道:“爷,已经到了。”秦翊之揉了揉眼眶,缓缓睁开一双潋滟的丹凤眼,才看到日落的光晕透过小厮掀开的车帘的一角,清清浅浅落在他脸上。暖暖的,就像是她曾经给他熬的汤一样。他用袖子遮住这泼墨般倾洒的光线,闭了闭眼,呆坐在车上,不发一语。眼前又陷入了一片沉沉的黑暗,他躲在这深渊中许久,竟然已经开始不适应光明的滋味了。秦翊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长青静静候在一旁,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他替他家主子不值得。赤炎国的那位圣上刚愎自用,猜忌多疑,当年那一场宫变,不仅折了二皇子,竟然也狠得下心,在战败后将皇后所出的五皇子也送到天泽国当质子。皇后娘娘为人亲和,宅心仁厚,倘若她知晓自己所出的两子如今落到如此境遇,在天之灵,也难以安息。秦翊之在车上枯坐半响,才让长青搀着他下去。他为着那画轴,连夜从四方山骑马奔至质子府,一夜未睡,又跟着相国寺的师傅上早课,惊喜能在早课上遇着她,却又见她同她带着那个小侍卫巧笑嫣然,似是望舒纤阿。早斋的时候,她向小师傅打听桃园的去向,他下午便悄悄躲在桃园中,只为着多看她一眼。他自嘲地摇了摇头,问:“长青,你说她会喜欢那幅画吗。”还有那个他亲手为她打的臂环。他在质子府专门开辟的一处石室内呆了一年,用废了不少金料,为着就是给她一只他亲手做的手镯。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那是前世她最喜欢的一首定情诗,也是她抄给他的第一首定情诗。少女的簪花小楷娟秀,但顿笔处又带着锋芒,她笑靥如花,脸颊微红,仍旧是鼓起勇气,脆生生地唤他——临曜。是他的小字。除了父皇和母后,只有她一人知道。长青扶着他,接话:“爷对长乐公主这么好,她定是欢喜的。”欢喜。秦翊之有些茫然,看着质子府外的石狮子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威风凛凛地守在傍晚些许微凉的寒风中,他向着远处眺望,便见着天边的皇宫露出尖尖的一角,若含羞带怯的少女。这一世,她变了许多。她没有来那桃树下,那一双剪水秋眸,曾含情带羞,若秋波递情,在见着他时蓦然绽放通澈光华。他竟是再也没有见过那样的眼神出现在她眼中了。他怕偏离上一世的轨迹,苦等一年,不敢去惊扰她,只求着仍能在桃花树下见到那个聘婷无双的少女。然后他们会相识,相知,相爱,最后厮守一生。这一次,他不愿再去管什么国仇家恨,他只要她。桃花枝在春风中微微打着颤儿,桃色绯然,花朵迤逦,点缀着素净的云彩,潺潺清溪,似天上人间,落英芳华尽汇一处。三月的御花园,公子哥在南淮溪边笑闹,女子娇声软语说着知心话。他等着那似踏月而来的少女,轻飘飘拖曳着曼妙的影子,含笑朝他走来,然后羞红了一张瓷白的俏脸。一笑倾城,胜却桃花无数。他没有等到,却在南淮溪的桃花树下,看见了她身旁站着一黑衣青年。他盼了无数个日月,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却远远看着那黑衣青年俯下腰,神色温柔地为她抹去嘴角的碎屑。一朵、两朵——桃花嬉笑怒骂着哗啦啦落了他一肩膀,他鼻尖一动,闻到了似有似无的清香,桃花瓣更是喧嚣了,在风中捏着娇软的吴侬软语嘲弄他:呀,快看,那是不是你心上人呀。心上人是天边月,意中人曾是枕边人。他伸开掌心,一朵桃花迫不及待地坠落在他手中。花开灼灼,举世无双。前世他狠心将她一人丢下在太子府,不管不问,不理不睬。他知道她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可他表现得多疼爱她一分,那个男人就越想要她的命。人生总是落子无悔,他亦是不敢赌,不敢用她的命去搏。他胸中也曾怀青云抱负,渴望终有一日一统海宇,四海来朝,御极九阙。他们时间还长,不必急于儿女情长,等他建功立业,完成宏图壮志,了却恩恩怨怨,他们就可以谨守曾经的诺言,春来赏花泛舟,冬时温酒赏雪。这么多年来,在天泽国备受冷眼嘲弄,赤炎国的豺狼在暗处窥伺着想要吃他血肉,他以为她同他一样,是受得了的,以为只要活着,他有一辈子的时间,陪她去解开那些心结。然后他们待白雪满头,等柳絮飘飘。可是她没有到。他失算了她有多爱他,便有多恨他。他的母后是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人,他的外祖父亦是战功累累的将军,却皆是死于君王的猜忌下。宁愿冤死忠臣保全皇位,宁愿吃败仗也不肯自己的皇权受到丝毫威胁。好一个贤君。他外祖父为国土挂帅出征,他们家世代征战沙场,皆是忠良,可皇帝畏惧他外公功高盖主,竟然设计要他死。他前世发疯一般地想着,蛰伏多年,苦心经营,为着一朝得势,将赤炎国搅得云翻覆雨,所以为达目的,他明知道她会生气,仍旧还是起兵攻打天泽国。他让下人瞒着她,可最终还是瞒不住,看着她跪倒在自己面前,他心如刀绞,还是咬着牙将她软禁了起来。那个男人坐在皇座上狞笑着说,临曜,吾儿,你给朕说说,你爱她吗?他恨那个男人,恨不得扒他的皮,饮他的血,坐在他尸骨上醉酒大笑。后来他做到了,却满脸带泪。他将她弄丢了,连尸骨也未能找回来。江山不能等,复仇不能等,但他以为佳人可以等。上辈子齐王问他,长乐公主既然心悦于你,你为何不以她为筹码,去赌一赌这天泽国的江山社稷。他一愣,沉着脸正色道:“此举非君子所为。”呵,真是可笑,他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君子。他心狠手辣,嗜血如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就连齐王听了他这话,也是仰天大笑,说,秦公子,我们既是同路人,为何不坦诚一点。我们都是被目的所驱使的小人,可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他无言以对。现在想想,那日,他心里面想说的其实是——我心悦她。少女娇脆的声音依旧在他的回忆里嗡嗡作响,若枝头撒欢儿的雀鸟,勾得枝头下的游人心痒难耐,又满意一笑,头也不回地振翅飞走。他又听到那日她说起那首定情诗的声音,碧绿的玉镯空落落的挂在她纤细洁白的手腕上,相互碰撞,叮铃轻响。比之更清脆的,是她的笑语。临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这首诗中的女子虽然不得善终,可临曜哥哥,我心似她心。她说。作者有话要说:男二还是挺惨的也许这就是男二和男主的区别吧,和情情爱爱无关,只与适不适合有关。这大概就是……遗憾?感谢在2020-04-14 18:50:00~2020-04-15 19:09: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4802021 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海儿 8瓶;蜜桃鸡尾酒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3章 面馆天边亮起了几颗寥落的星子,和风容与,明日映天,皇宫的亭台叠榭渐渐清晰明朗,晨雾迢递,映着一轮隐隐的旭日昭昭。几许天光落入殿内。罗帐间,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少女缩在青年的怀中,乌发粘在她的脸上,睡梦正酣。快要入夏,天也亮得早了许多,司矍一向习惯早起,他缓缓张开了眼睛,便见公主勾着脑袋缩在他胸前。温香软玉在怀,他心中微动,僵着身子不敢有任何动作。昨日公主缠着他不让他走,执意要他翻窗进来陪她睡觉,他说不过她,只得晚上趁着昭华宫的宫人睡下了,从窗户进来。这是他肖想了数年的小姑娘,而如今,竟然就在他怀中。清晨带着寒凉,傅知微皱了皱眉头,裹紧了被子,将头往他怀里面埋得更深。他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久久地注视着少女的发丝随着她的呼吸声微微颤抖。公主吐气如兰,若刚出生的猫崽儿,乖巧柔顺地匍匐在他身上,而他的手正搭在她的腰肢上,软软的,像是捉住了一片飘忽不定的云彩。怕触之即散。他抬眸看了眼罗帐外,轩窗外的天空已经褪去了深邃的蓝色,透着一抹浅浅的碧蓝。时候已经不早,再呆下去他就要错过饕餮阁售卖糕点的时间,他试探着抽出手臂,唯恐惊扰了怀公主。傅知微感觉到青年的异动,呼吸乱了几分,动了动身子,而后扑扇似的眼睫一颤,便睁开了一双秋花映水的凤眼。她打了个哈欠,将手伸出被子在软枕上磨蹭了几下,伸了个懒腰。少女本是无心的动作,却让她和青年的距离近了几分。司矍呼吸一停,要被公主无意的举动折磨疯了,手掌扶着她的腰肢制住她的动作,哑着声音说:“公主,别动。”傅知微的眼眸中带着睡意未消的水雾,拉着软软的语调回道:“司矍,你要去哪儿。”她的腰肢像是水蛇一样,纤细婀娜,牢牢贴合在他的掌心,司矍摒住呼吸,喉头滚动,半响才沉着声音回道:“饕餮阁的早点过了这个时候就买不到了。”“那就不买,我好困啊,司矍,你不要动,让我再睡一会儿。”她的声音软软糯糯,透着点点鼻音,柔弱无骨地双手伸手抱住他瘦削有力的腰肢,有些不满意青年离她太远了,一挪一挪地蹭了过去。“不吃了,不吃了,今日我让湘云给小厨房递了话,做了小米粥,还有荷叶莲藕饼,还有……好多好多。”傅知微迷迷糊糊一一数着小厨房的菜单,又想到了寺庙里粗糙清淡的早斋,砸吧砸吧嘴,觉得肚子里面的馋虫都要被勾起来了。眼前的小人儿裹着锦被,像是年糕一样黏在他怀中,司矍闭了闭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再不起床,就要被人发现了。”话虽如此,却舍不得离开她半分。她就像是惑人心神的妖精,他长年累月练就的自制力在她的软语中丢盔弃甲,不堪一击。傅知微哼哼唧唧往他怀中蹭蹭,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睡意也尽数消散,用手钩住司矍的脖子,将他的脸同她拉近。她贴着他的俊朗的眉目,笑着说道:“不如你带我去宫外面吃早点好不好,我还没有见过这时的京城呢。”少女温热的气息带着馨香扑在他脸上,司矍脸一红,面上强装镇静说:“不可。”倘若宫中的人早上发现公主不见了,宫里指不定要乱成一锅粥。傅知微将头埋在他脖颈处,满不在乎地说:“没有我的叫唤,湘云只以为我在睡懒觉,不会进来瞧我的。”“我们快些回来便可。”她仰着头看着他,乌发蓬松地耷拉在软枕上,衬着她一张小脸莹白如玉,声音娇得能掐出水来:“就一次好不好。”她伸出一根削葱玉指,抿着殷红的唇瓣,信誓旦旦保证。“就一次,司矍,我保证!”少女的呼吸若跌入他心扉的桃花香,司矍看着她,眸子中带了些许炙人的温度。他终究是执拗不过她。他败下阵来,无奈应下:“说好了,就一次。”是今天的一次。少女露出得逞的笑容,在心里面默默补充了一句。**鸡鸣声刚过,京城的商店还未开张,十里长安街旁拐角的面馆已经升起袅袅炊烟,锅碗瓢盆乒乓作响。冯老二吆喝着自家婆娘起床生好灶火,将昨日擀好的面条往沸水里一丢,烟雾刺啦腾起,糊了他的双眼。他拇指一动,握着筷子往水里面一搅合,面条骤然软了身子,朝着锅底跌去。简单打理好后,冯老二将布帘幕往屋外一撑,摆好有些跛脚的桌子板凳,头上绑着白巾,准备开张迎接第一位客人。晨雾未散,熏得巷子内云烟缭绕,像灶头起火一样,看着呛人得很,冯老二翘着腿坐在板凳上,琢磨着今日指不定又是个晴朗的好天气。街那头走来两人的身影,冯老二眯了眯眼。待那两人走近了,冯老二定睛一瞧,那女子长得比街头那美艳勾人的小寡妇还好看,又带着庙里菩萨一样不食烟火的气息,那男子一身黑衣,身姿英挺,朗眉星目,若守护神一样守在女子旁边。冯老二挠了挠头,迎了上去。傅知微牵着司矍的衣角,好奇地打量着京城的四周。早上没有什么人,她便取了面纱锥帽,这面纱锥帽带在脸上就像是捂住了她的呼吸似的,怪不舒服,一天下来,她脸上都是黏糊糊的。她见一虎背熊腰的壮年男子朝他们走来,害怕地往司矍身后一躲,用力扯了扯他衣角。这人长得好凶。司矍看了冯老二一眼,见他方脸厚嘴唇,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不过是街头寻常百姓罢了。他将少女的小手握在手中,靠得同她近一些,低下头在她耳边低声说:“没事,就是家小面馆的老板。”“我在这里。”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傅知微耳根微热,小声应了声,又凑他近了些。带着他就很安心,做什么都不怕。似乎,更喜欢他一点了。她低着头,控制不住地红了脸。看着面前二人的小动作,冯老二尴尬地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对璧人长得是真的顺眼,他冯老二在十里长安街开面馆开了这么多年,见过不少娇小姐,公子哥,都没有今日这一对登对好看。他搓搓手,还是出声问道:“客官,来吃面吗?”司矍怕傅知微吃不惯这些街头小食,正要回绝,谁想到他身旁的少女却站出来,没有之前畏畏缩缩的样子,应道:“老板,吃面。”他狐疑地看着少女。傅知微朝他抿嘴一笑,拉着他就在桌子旁坐下。宫里面的山珍海味都被她吃个遍了,上次去寺庙吃得那顿早斋,虽在宫里人看来连粗食淡饭也算不上,可她却馋得不行。她嘴巴被司矍养刁了,日日京城大酒楼各式小点心给供着,如今却返璞归真起来。冯老二应了声,赶忙去厨房里下面。这一看就是贵人,怠慢不得。不多时,素油小面上放着葱绿的葱花,雪白的面条整整齐齐码在碗中,面上还放着一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司矍抽了筷子,用茶水仔细过了一遍,才递给她。傅知微接过带着茶水余温的筷子,露齿冲他笑了笑,微张红唇,挑起面条轻轻咬了一口。好吃。她眼睛一亮,手下的动作不停。街头上坐在木桌上认真吃面的女子动作优雅端正,小口小口抿着面条,这街头上一碗寻常的小面,硬是被她吃出了些精贵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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