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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哄撒娇鬼》TXT全集下载_9(1 / 1)

噢,感冒啊。寻哥感冒时确实会眼睛酸涩、带着红。不知道的人会真以为他哭了。刚刚那句话,话里确实有挺重的鼻音,看来感冒还挺严重的,都鼻塞了。宋酌进来时,朝湛寻看了眼。后者直接趴在了桌上,枕着手肘,留了个头顶给她。祝阙还在说:“要不我去给你拿点感冒药吧?”宋酌没忍住,又瞧了眼他的发顶。祝阙没得到回应,转头和宋酌说:“你快劝劝他,眼睛都红成这样了,还……”“闭嘴。”湛寻手臂里传出两字,鼻音很重,挫低了气势,像只赌气的奶喵在嗷叫。作者有话要说:都别拦!本亲妈要给湛寻买奶粉!!这章的评论区有红包,求留言w·第23章刚刚月考完, 各科都在讲试卷对于宋酌来说课程很轻松,语文老师在讲阅读理解的答题方法,敲黑板让同学们记重点。任恰用红笔在横线旁边订正、记笔记, 字很小, 写得手挺累。艳羡地说:“小酌你可省事了,几乎没什么题扣分的,不用订正多好, 这语文的标准答案就是字多。”其实宋酌面前摊开的是张空白卷子, 她在办公室另外拿的,上面红笔写了很多答案、答题技巧, 一眼望去,工整有序。“可我得帮湛寻记笔记。”她边说,又记下一行清丽娟秀的小字。任恰听完, 眼珠子转动,来了兴趣, 调侃她:“怎么跟个乖巧的女朋友似的,还帮忙记笔记。”“别瞎说, 他三个0分我都没眼看, 帮他一下。”就和他不爱吃姜, 却因为懒得挑出来, 宁愿不吃饭时, 她顺手帮他把姜粒挑得丁点不剩那样。自然而然、不知不觉的, 顺手就做了这件事。任恰目光定在那张未署名、却又满是红字的试卷上,挤眉若有所思。宋酌对湛寻, 实在是带着一股……宠溺?这么形容恰当么?直到放学,湛寻的位置都是空的。宋酌想联系湛叔叔,又觉得自己在打小报告。她的职责是注意别让湛寻打架, 问过祝阙,祝阙摆手说:“放心啦,他肯定去公司了。”放下心,收起手机,接着把没整理完的试卷放进包里,准备回家再接着补上。祝阙心虚得要命,没敢抬头看她,直到宋酌的身影离开教室,他才浑身松懈。寻哥去哪儿了,他哪里知道!如果去公司,一般会走请假的流程。至于逃课要去哪儿嘛,肯定不是啥好学生该干的。所以为了维持寻哥的假乖,他纯粹在瞎扯。今天中午,自从寻哥出去趟回来后,就趴在桌上。偶尔宋酌伸手往后递作业,他也没动静。等宋酌疑惑,扭过头叫他时,他才半阖着颤动的眼睑,接过。祝阙的角度才能看见,他本来缓和的眼眸,又红了眼角。只在宋酌出声叫他的那瞬。怎么着?宋酌的声音听了是会加重感冒咋的?怎么听一回,眼睛就红一回。不对劲,真的不对劲。当时,祝阙摩挲着下巴,眼睛犀利,在两人间来回巡视,最后语色正经,煞有其事地劝导:“寻哥,你真的该吃药。”“这感冒总拖着怎么能好?虽然总说感冒事小,吃不吃药一周好,但这话本身就有问题,还记得我上次吧,拖出了肺炎,结果住院了。”“我跟你说,我家医生开的感冒药可有效了,待会儿我……诶诶诶?去哪儿啊!”湛寻就是这么逃了下午的课,腾起身朝外走,头也没回。祝阙不禁怀疑是不是被自己给唠叨走的。*校门口停着两排的豪车,井然有序。学生都朝固定的停车位走去,有的有司机的,接过书包开车门,服务周到。喇叭声偶尔响起,催促挡路磨蹭慢行的车辆。宋酌没有和湛寻出校门,也就没去注意校门右侧的停车位是否有湛家的车。而是走上马路上边的人行道,林荫下凉风徐过,凉爽舒适,即使背着书包,后背也不会出汗,依旧干燥。大约走了十分钟就到了湛荣居的小区门口。没来得及进去,接到了小李的电话。“小宋酌,你知道少爷去哪儿了吗?我在校门口一直没等到他。”虽说以前少爷压根不用湛家的司机接送,平时也很晚才回家。但自从小宋酌兼职保镖之后,他是彻头彻尾大变样,每天准点上车回家。但今天,小李等得左右翘首,还是没见到人。“不是说他去公司了吗?”“他不在公司呀,湛老先生特意叮嘱我要将人从学校接去一个晚宴的。”宋酌:“他不在学校。”小李苦脸:“那我告知湛老先生一声,看要不要去别的地方找找。”“不用了,”宋酌脚步停顿,握着手机,清浅淡柔的眸光落在湛荣居门口的男生身上,“他在湛荣居门口。”“我马上过来!”小李欣喜。湛寻视线归在不远处的宋酌身上,安静无声,眉间微紧。他身后是扇红色亮漆的广告墙,再加上他置身于余晖下,光线照落,对比明显,肤色白得能看清皮肤下青色的小血管。宋酌想到他今天的不对劲,脚步不由地慢吞,“你怎么在这里?”湛寻决定和那坨羊屎蛋斗争到底。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都要把他铲出宋酌的记忆。他把那张满是笔记的历史试卷递前,说:“还你的,我都看完了。”多乖,一字不落背下来了。“你收着就行了,明天我再给你语文和政治的。”“嗷。”湛寻闻言,把卷子塞回包里。还东西不重要,这是他在宋酌面前晃悠的借口。“司机待会儿会来这里接你回家,你在这里等他就行。”“好。”他点头,软眸温顺。宋酌走出几步,又回身叮嘱:“别站太阳底下,会晒黑。”目光落在他冷白隽气的脸上,欣赏了两秒。怪不得任恰说她是颜狗。湛寻离开了那扇红漆广告墙,立身在了阴影下。几步外的宋酌盯着来电显示,略微迟疑地接听。湛寻远凝她的背影,隐约听到微小低迟的三字:“羊诗淡。”顿时,警铃大作,步子如星火追上她,而宋酌已经放下手机,侧身抬眸看过去,不明白他为什么跟上来。“你有感冒药吗?”说完,掩唇咳了几声。宋酌没想到他真的感冒了,祝阙嚷嚷时她还以为是他误会了,于是说:“有,我给你。”“那我跟你上去吧。”湛寻说。宋酌面色纠结,想到刚刚电话里说自己正在七楼的羊诗淡,极有可能会和他们俩撞见,一时不好答应。毕竟今天湛寻委屈的模样,就是因为自己曾和羊诗淡玩得好。“不用你去,我送下来给你。”察觉到她的小纠结,心里咯噔一瞬,湛寻顿足,望了眼701的窗口,眼色深沉。羊屎蛋肯定在七楼。他说:“我跟你去拿,你跑来跑去多累啊,正好我站在这里等司机也闲得慌。”宋酌低头思虑几秒,答应:“……好。”电梯里,湛寻侧身,视线上下扫了眼镜中的自己。白色衬衫款的校服、黑裤子,未免太板正。于是,长指解开了颈间的圆粒扣,再抓了把额前的发,露出两道眉峰,做了个拧眉阴脸的表情,杀伤力飙升。宋酌看了眼镜子里的湛寻,满脸狐疑。他今天怎么了?收回目光,忽的,猛地扭回头,惊讶:“你长痘了?!”湛寻细看,果然在左边眉毛上面看到了颗红痘。刚刚额发抓开,被宋酌发现了。无所谓道:“不要紧。”羊屎蛋才是眼下棘手的,今天争取一举铲除。“怎么会不要紧,太影响这张脸了,”宋酌简直比自己长痘了反应还大,“不行不行,待会儿你再带个祛痘膏走。”湛寻喉头半哑,有些说不出的郁闷。合着这张脸这么重要的嘛!说自己感冒了也没见她反应这么大的!他此时也只能乖乖应下:“嗷……”等出了电梯门左拐,湛寻不动声色往宋酌边上挪了两步,挨她很近。702门口,是温采思和另一女生刚出来。“宋酌?刚刚给你打电话,还以为你没那么快回来呢。”另一长发女生说,声音很温柔悦耳。“好久不见,”宋酌面容疏离,“羊诗淡。”羊……羊屎蛋!湛寻表情微垮,差点滑倒,搞了半天是个女生。那所谓的宋酌曾喜欢她,自然就是朋友间的情谊。瞬间,湛寻觉得周遭万物都顺眼许多。就连电梯里出来正在哭闹的小屁孩儿,360°回旋的爆哭声,他听了也还能笑得出来。温采思的笑很僵硬,视线来回察看。她没想到羊诗淡在初中排挤宋酌之后,还能若无其事地和宋酌打电话、打招呼。她瞬间的起念,胡诹宋酌有喜欢的人,并且故意在湛寻面前营造那人就是羊诗淡,谁让这名字偏中性化。可就在现在,她没料到湛寻也会在场。所有的胡诹,都成了蹩脚的笑话。也聊不上几句,宋酌就带湛寻进去了701。温采思视线焦灼在他们俩身上,从开门,到进去。蓦地,回身关门的湛寻,眼里乍起的寒光令温采思一个激灵,仿佛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都一览无余。宋酌在柜子里翻出盒感冒冲剂,又跑去房间拿了管新的祛痘膏,顺嘴提醒他冲剂应该饭后喝。反倒是特别细心叮嘱:“记得搽这个祛痘的,早晚洗完脸搽,薄薄的涂上去就行了,凉凉的,很舒服的。”在她说“凉凉的,很舒服”时,湛寻眼眉微挑、仿佛被框定,如同真的有阵柔糯的风拂在自己耳边。“记得要搽啊。”宋酌见他走神,又说。“嗯。”认清了事实,这张脸就是他在宋酌面前的资本。当湛寻从湛荣居出来时,嘴角漾着笑意,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脚边,他弯腰上车。小李从后视镜里瞄到他的轻和舒朗的模样,不由地放下几分心,试探着提起说:“湛老先生让我送你去市南会所的晚宴。”“嗯,去吧。”车窗外的高楼被镀了层暖色的光,所有入眼的一切,都像被带上滤镜。湛寻视线远放,指尖一起一落在右膝,心情不错,难得随口答应。同时,手机里收到一份名为“羊诗淡”的文件。他今天下午出学校,就是去让湛恪己的助理去查羊屎蛋这号人,如今这份文件发到了他手机里。不过,他已经没必要、也没兴趣查看。于是长按,点了“删除”。他不知道的是,他错过了宋酌的一小段过去。与羊诗淡有关的、晦暗的。晚宴之前,湛寻先去了趟造型室。裁剪西装衬得他愈发高挺,行走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当进入会所宴厅时,齐刷刷的视线凝聚在他身上。湛恪己尤其欣慰,自己儿子怎么就那么出众呢。羊建伍在旁边说:“恪己,那是你儿子?”“是,”湛恪己感慨,“和我年轻时很像。”羊建伍笑着没说话,心想你年轻时哪儿有这么矜贵俊气到极致的模样,你儿子恐怕是像慕不紊多一点。他和湛恪己是大学好友,自然也清楚湛恪己和慕不紊为了家族利益联姻,但最后以离婚告终,如今慕不紊已经离世,他也就没再提起。湛恪己目光就没离开过自己儿子,见他从侍应生手里拿了杯香槟,眉头一皱,就要上前制止。却见湛寻在杯沿离嘴唇一厘米时,垂眸若有所思,继而放下,来到他身侧。“这是我女儿,诗淡,快和你湛叔叔、湛寻哥哥打个招呼。”羊建伍介绍身旁的女孩。“湛叔叔好,湛寻哥哥好。”羊诗淡笑着说。湛寻清冷的眼瞥过,颔首回应也懒得做。倒是湛恪己满脸慈意,温声问了她在哪儿上学、这次回凭州市感觉变化大不大之类的话。羊诗淡看着眼前的男生,清冷慵懒,对晚宴并不上心,移开环顾的视线说明他应付的耐性已经快封顶了。于是她娇俏地说:“爸爸,湛叔叔,我和湛寻哥哥想去外边透透气。”“去吧。”两个大人都有意撮合,自然同意。很显然,湛寻虽然不耐,但还没闲到想和她待在一块儿,脚步未动,并不打算和她出去。羊诗淡靠近,用仅两人听得到的音量说:“我和宋酌认识,你不想知道她以前过得怎么样吗?”三楼宽阔的露天阳台。羊诗淡看了眼懒散靠在扶栏上的湛寻,坐拥半边天的暮色,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她正要说什么勾起他的兴趣。却被湛寻抢先,他开口:“宋酌不喜欢你。”语气笃定,眼底的暗色与夜幕相融。今天下午在701门口,宋酌那声“好久不见”并无欣喜,带着疏离,入耳那一瞬,他就知道羊诗淡现在并不受宋酌欢迎。自然,也就不受他欢迎。羊诗淡脸色微尬。过去的凭三中,羊诗淡拉拢校园帮派,排挤曾经和自己玩得最好的宋酌,温采思为了维持和羊诗淡的关系,将宋酌接受湛家资助的身份说得不堪、无限贬低。宋酌失去双亲,羊诗淡那帮人“怜惜”她的伶仃孤苦,常常出言“安慰”,实则嘲讽。宋酌猜到,这些事情只有是温采思泄露的,她住在自己家隔壁,对这些一清二楚。但对温采思这个依旧在自己面前伪善的帮凶,她没有戳破,在羊诗淡转学到他省之后,她也就和温采思继续维持着出现裂缝的关系。当温采思再次在私立高宣扬贬低她的身份时,裂缝扩大,关系断裂。宋酌对于这样的结果反而挺释然。羊诗淡自然知道宋酌不喜欢她,没想到湛寻就这么毫无遮掩地道破,她脸上挂不住,伪装好接着说:“是么?她是这么和你说的?”“用不着她说。”湛寻松开环抱于胸的手。预备下楼,在她身侧时,接着补充道:“我也没想从你这儿得到什么关于她的过去。”“那你跟出来干什么?”“透气。”“湛叔叔和我爸是朋友,他们似乎都有意让我们俩发展下去。”羊诗淡忽然莞尔一笑,侧身向他,“比如说……成年后订婚,湛寻哥哥。”湛寻拧眉,湛老头那点小算盘他自然看得一清二楚,被人当场拿捏的滋味儿并不舒服,他声线低冷:“湛恪己的意愿在我身上不起作用。”“还有,我没有妹妹。”说完,往楼下去。羊诗淡盯着那个背影,怨艾气愤地咬唇。湛恪己见只有羊诗淡回到了晚宴,还以为湛寻先回去了。等到他抽身下楼,却在车旁看到了湛寻的身影。面色并不轻快,他心里微突。“你怎么在这里?小李没送你回去吗?”湛恪己问。“我有话和你说清楚。”湛寻答非所问,不想多言。“羊诗淡我不会再见,我也不会为了湛家联姻。”“怎……怎么,她惹你不开心了?”湛恪己微怒。他虽然有这意向和羊家结亲,但如果湛寻不愿意,他肯定是不会强迫自己比眼珠子还宝贵的儿子的。见湛寻提到羊诗淡时,语气颇不耐,以为是羊诗淡惹他不快了。湛寻抿直嘴角,不言语,就这么看着湛恪己。湛恪己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跑偏了,忙说:“好好好,不联姻,都听你的。”得到回应,湛寻不作停留,朝另侧的迈巴赫走去。湛恪己忽地出声:“只是……你和宋酌并不登对。”他底气不足,自己儿子的心思在谁身上他一清二楚。让宋酌在富贵如云的私立高中、在湛寻身边兼职保镖,就是想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逾矩。可宋酌是没那意思,湛寻却越陷越深。正巧今天助理说湛寻在查羊诗淡的资料,还以为湛寻终于对别的女生上心了,于是他就想着撮合两人。现在看来,显然是他会错意了。闻言,湛寻顿足,转身直视他。眼眸寒凉,启唇出声:“我妈和您多登对啊,您不还是出轨么。”冷风夹杂着荆棘,席卷心脏,湛恪己身形一震,忽然有些站不稳,瞬间仿佛苍老了几岁。语气沧桑低哀:“我对她有愧。”忽的,他抬头急忙追问:“你妈妈和你说的这些是不是?那她有没有和你说……”话音消弭,因为湛寻已经转身走远,在夜色里难觅背影。他老了,眼也花了,隔这么点距离,连儿子的身形都看不清了。湛寻从出租车里下来,立身于楼下。忆及往事,一生要强的幕不紊,最后倒在了去公司的车祸中。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她躺在重症监护室,大约是回光返照,竟然苏醒了片刻。那数十秒,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床边的湛寻。嘴唇翕张,终究没能说出句完整的话。直到亡去那天,她也未说过关于湛恪己的半个字。不管褒的还是贬的。至于湛寻为何能知道湛恪己曾经出轨一事。是他回到湛家后无意间看到过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女人亲昵相拥。火机擦出小簇火,映亮冷隽低抑的面孔。指间的烟被点燃,尼古丁入肺,眉目渐渐放松慵散。烟雾拂眼,他望了眼701的灯,侧身背风站着。当他准备点燃第二根烟时,风向转变。火机擦燃又灭,他衔着烟,抬手遮风,眼尾余光一瞥,停在湛荣居门口的清影上,点火的动作顿时僵住,心虚得恨不得把烟扔得离自己十米远。宋酌嘴巴微张,整个人处在惊讶中。她正准备去超市买盒笔芯,就碰见了湛寻,西装半解,扣子扯开,照旧很贵气矜骄,只是略显颓废。而他在和自己视线相撞的那秒,点烟的动作停滞,烟从嘴里拿下,左看右看,垃圾桶离他五六米远。走两步、太远了、又走回来。最后,他背手把烟藏在了身后。埋着头,欲盖弥彰。宋酌顿时觉得自己在忙乎什么劲儿,还跑下来买红笔芯,准备给他整理笔记。结果撞见他在抽烟!挺能的啊!动作娴熟,肯定是惯犯。“我……我不抽了。”湛寻磕巴。“谁教你的?”宋酌逼近。“自己学的,”湛寻老实交待,“今天想起了点事情,所以……”宋酌眯眼审视,摊手在他面前。湛寻乖顺地将未点燃的烟放在她手心,接着是火机,沉甸甸的金属质感,最后,从兜里拿出整包烟,全部奉上。“没了。”湛寻看她一眼,很快半遮住眸光。宋酌把东西全部装进口袋,径直往旁边的小超市去。湛寻大高个,跟在后边,垂头偷瞄她的表情。宋酌买完东西,他抢着付钱。直到她马上要刷卡进楼,也没搭理他,他慌了,忙说:“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今天在晚宴时,喝香槟前想到她,还是放下了,到最后也只是规规矩矩喝了半杯饮料。扯出往事,心里烦乱,中途让司机停了车,拦了辆出租车送自己来到她楼下,不知不觉就点了根烟。湛寻声音低柔,但垂头掩面时,嘴角难以抑制地勾起弧度。宋酌虽然还是枚未破壳的小鸡蛋,但却还是会不知不觉会关心他,不管是出于儿时相伴的情谊还是别的什么。总之,他在她心里是特别的,能稍微满足他疯狂滋长的念想。“别不理我。”他轻扯了下她的衣袖。作者有话要说:快点理他,现在!马上!(狗头保命哈哈哈哈哈·感谢在2020-08-16 00:00:30~2020-08-16 23:53: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甘廿兔免丶、bbabebk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24章下一瞬, 他手心里被塞了盒水果糖。各种口味图案的,西瓜、蜜桃、葡萄应有尽有,色彩不一, 宋酌语气正经:“想抽烟就剥一颗吃。”湛家山庄。典雅肃气的建筑, 灰白的墙、寂静的夜。夜里的湛寻比月亮宝贝睡得还晚。床头摆着盒糖,他侧躺着,枕在手臂上, 嘴角不自觉勾着淡笑, 手指戳了下盒身,像是在戳送他糖的宋酌, 低笑里有晕开的气息,语气清浅值得玩味:“快点破壳。”被催促快点破壳的宋酌,又接到了羊诗淡的电话, 对方似乎料到自己极可能会在宋酌的黑名单里,于是用的是陌生的号码。“喂。”她坐在风扇前, 正准备躺下睡觉。“宋酌,是我呀。”“哦, 有事吗?”按下风扇的最强档, 扇叶转动的声响萦绕在耳边, 风从白色宽松背心的领口钻进胸口、后背, 凉飕飕的, 她忽然没有躺下睡觉的念头。“你知不知道, 我这几天陪我爸来凭州谈生意,结果我爸爸和湛叔叔竟然想让我们两家以后结亲。”空气沉寂三秒, 只剩风扇的机械声响。她屈腿坐在沙发上,眸色定在半空中虚无的点,过后, 用一种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羊诗淡轻笑叹气,“确实,我跟你瞎抱怨什么呢。”有了宋酌毫不动容的话。她再回忆起晚宴上的湛寻,顿时兴趣骤减。这段时间。湛寻安分守己,违背校规的事儿他是半点不沾,得闲就背宋酌给他整理的文科笔记,那叫一个认真。而湛恪己,看着自家越来越乖的儿子,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的转变,忧的是让他转变的人是宋酌。为了解忧,他把宋酌的保镖兼职解除了。为了这事儿,湛寻一个月没搭理他。他咬牙狠心,硬是没妥协。凭州市凉意骤然来临,值日也开始安排人扫路边的落叶。两排法桐树叶金黄,立在枝头的、落在地面的,色彩从半空流连至地面。扫帚无情扫过,“唰”,落叶被劈开,露出棕灰色的路面。白梁旭仰天长叹,无聊得想骂街。扔下扫帚,一屁股坐在路边。湛寻“弃恶从良”之后,他这个校园独霸当的实在没意思,没意思到他抢了后勤大妈的扫把,叫退了值日生,开始扫学校的马路。扫着扫着,妈的,更没意思了。身后的跟班们在吐槽:“扫了这么久了,也不见教导主任爸爸的影子。”“再扫,最近湛寻那帮人不惹事,他总盯着咱们,得让他知道咱们最近安分得很。”教学楼出来一人,脸蛋白净,五官即使淡淡无表情也是可爱的,制服衬得小腰盈盈一握,裙摆微动,纤细雪白的腿踩在路边的法桐叶上,脚踝伶仃纤小,入眼即是画。白梁旭仰起的脖颈松下,懒怠的眼来了兴致。扔了颗石子,打在那双圆头小皮鞋的旁边。那双在金叶里晃得人心神微乱的脚踝被惊吓,蓦地停下,白梁旭勾起唇角。在无声地倒数:三──二──一!如他预料,女生眉间皱着,黑白分明的杏眼薄怒,并不友善地朝他看过来。而他掀眸静静看着,嘴角吊着丝丝魅惑的笑意。他耸肩眯眼道:“抱歉,没看到有人。”嘴上抱歉,脸上的无谓能再张狂点么。宋酌没好气地撇开视线,继续朝学校超市去。生理期临近,但她的红糖已经喝完了,得先预备好。“湛寻呢?不霸占着你了?”白梁旭迈出几步追上她,阴魂不散。宋酌没理。“听说你没当他的小保镖了。”他侧头垂眸,继续挪揶眼前的人。“宋酌,你不如跟了我吧。”语气蓦然正经,周遭的树叶簌簌掉落,远处是曾共那伙人吐槽主任怎么还不来的噪声。而他们这里,很静,静到每片法桐叶掉落在地都有回响。宋酌步子骤停,狐疑地看向他,这人哪根神经搭错了?下一瞬,他脸上绽放出个大大的笑容,“保镖薪资待遇双倍,每天都有好吃的。”宋酌恍然,接着朝超市走去,留下句话:“然后湛寻天天追着捶你?你就不无聊了?”白梁旭的笑微滞,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又听到宋酌提醒:“快点消消你的黑眼圈,太憔悴显老了。”“……”白梁旭的脸垮掉,掏出手机对着屏幕左看右看,哪里憔悴!哪里显老了!明明是张人神共愤的脸。身后的大妈拍了拍他:“同学,你抢了我的扫帚呢?赶紧还回来。”“那儿呢。”白梁旭抬手反指身后的方向。大妈咕哝:“现在的孩子啊,看着真是一个比一个着急。”“阿姨!你你你说我着急?我哪里长得着急了?”白梁旭垂下手,转身追问,脸色难看。不行不行,要微笑,不然真的会显老。“……”大妈指着白梁旭的跟班们说:“我说他们扫地着急,你咋这么敏感的?”远处曾共那伙人等不到主任,已经扫疯了,挥舞着扫帚,树叶漫天飞舞,场面那叫一个混乱。“噢。”白梁旭尴尬地插兜。心里在罗列祛黑眼圈的一系列方法。另一边的宋酌,在超市转了圈,红糖已经卖光,询问了老板,说过两天到货,她只好空手回了教室。次日,期中考试来临,她每门都发挥得很好,唯独最后考历史时,出了点小意外。当小腹传来阵阵钝痛感时,她心里一紧,没想到生理期会来得这么快。通常她都会在前几天开始喝红糖水,这样能稍微缓和痛经。但现在,突然的提前让她措手不及,颤巍巍地举手,跟老师说明了情况。监考老师是1班的语文老师,很温柔,让她去了卫生间,还倒了杯热水放在她桌上。她从考场教室储物柜里拿出书包,探手在包里摸了摸,在包肚里拿出卫生棉,去了卫生间。回来之后,又咪了几口桌上的热水。小腹还是抽痛不已,就和有人拿锤子抡在腹部般,她薄瘦的背弓着,趴在桌面,左手用力捂住小腹,企图能减轻点疼痛。湛寻在第一组倒数第二个位置,破天荒没有睡觉,在写卷子,从宋酌举手那刻开始,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噗嘶噗嘶,寻哥,给我看看选择题。”祝阙低声叫唤。旁边的人都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祝阙,抄湛寻的历史,还不如直接考个零分来得干脆。湛寻一直盯着隔壁组前面纤瘦的背影,趴在桌面,几乎蜷缩在一起,每根头发丝儿都透着隐忍。她右手脱力,笔杆落在桌面,滚到了大理石地板上。同时,祝阙眼看着湛寻刷地站起,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墨迹,接着落定,而座位上没了湛寻的身影。祝阙压低声音叫他的背影:“寻哥!干嘛啊?”宋酌只觉得一阵失重感,她被人拦腰抱起。是湛寻,枕着的肩膀很宽,揽在腰间的手臂很有力,能包裹住蜷缩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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