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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多娇》TXT全集下载_12(1 / 1)

“没到那一步。”萧易丝毫不以为然,“他还没真正掌控辽东军,此时定不会和我撕破脸,且等我明天会会他再说。”翌日一早,阴沉沉的天空飘起了零星小雪,不多时地上就白了一片。承顺帝怕冷,殿内地龙烧得正旺,四个鎏金铜兽火盆炭火也熊熊燃烧,门上还挂着厚缎帘子,密不透风的,刚进门就一股热浪袭来。饶是不能受寒的萧易,身上也燥得难受。承顺帝板着面孔,看上去非常生气,“苏尚清忒不成器,有辱‘清流’之名,辜负了朕的信任,此等不忠不义之徒,必须严加惩治!”他伸出手虚空点着萧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也是,和苏家关系那么亲密,就没发现他的异常?和苏家的亲事就此作罢,回去好好给我闭门思过,无令不得外出。”萧易盯着他意味莫名笑了下,“臣弟以为,现在下定论未免言之过早。臣弟的老丈人,是冤枉的。”老丈人?萧易要保苏尚清!承顺帝眼皮跳了两跳,暗喜他果然跳进坑了,又恼怒他一点面子情都没有,上来就和自己对着干。“哦?冤枉的,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朕怎么就冤枉他了?”承顺帝冷笑道,“你想替你老丈人开脱也不能罔顾朝廷王法。”萧易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任何起伏,“人证已死,只凭单方面一纸口供无法核实真假,而且,物证是伪证,画是真的,字是别人临摹的!”“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承顺帝下死眼盯着这个令他头疼的弟弟,“卷进谋逆案,朕知道你心中必然惶恐,为洗脱嫌疑肯定会百般辩解,你好歹是朕的亲弟弟,朕不会为难你。”“臣弟不敢妄言,自然是拿到实证才来御前分辩,事情的来龙去脉臣弟已查清楚了。”萧易淡然说,“且不说到底是不是罗焕等废太子余孽杀的安南使臣,只说臣弟老丈人的案子。”“前些天,苏尚和请他写贺词,其中有一份是送给王允的门客,很巧,题诗一共十个字,与贺词的字重复了八个。臣弟已查到临摹字迹的匠人下落,待捉拿归案,一切自会真相大白。”承顺帝嘶地倒吸口气,没想到一天的功夫萧易就查了个七七八八,看来他的实力比预想的更强。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强大了!承顺帝再次恼恨先帝——有番邦血统的皇子,你也放心让他执掌军权,不怕他勾结番邦篡位么!下意识的,他忽略了萧易的辽东军助他登基的事实。“全都是你的臆断。”承顺帝强压着怒气道,“朕说了,此案证据确凿,无须再审,你难道要抗旨?”“臣弟不敢。”萧易稍稍一低头,说道,“王允为报私怨陷害忠良,臣弟明知皇上受人蒙蔽而不出言劝诫,让皇上身负昏君之名,那才是罔顾君臣大义,无视手足之情,上愧对列祖列宗,下有负太后抚育之恩。”一通大道理砸得承顺帝一愣一愣的,和着不听他的,自己就成昏君了!没拿住他,反倒被他将了一军,承顺帝气得不轻,眼中暗闪着恼恨的火光,咬牙道:“若朕执意如此呢?”萧易依旧平静如斯,道:“皇上,听说和硕特部落也派使臣参加朝贺,若此次达成盟约,至少可保边境十年太平,事关重大,万万不能等闲视之。”他突然转了话题,承顺帝的思路一时没跟上,怔楞半晌后,脸一点点涨红了。自本朝开国,鞑靼一直频频侵扰北方边境,是历代皇帝颇为头疼的问题,先帝在位时,萧易曾提出联合瓦刺共同压制鞑靼。瓦刺属于西蒙古,鞑靼是东部蒙古,两方为争夺草原地盘经常厮杀,关系不睦已久。先帝马上就采纳了萧易的建议,经萧易斡旋,瓦刺和硕特部率先表达了和中原交好的善意。可惜还没来得及正式谈判,先帝就驾崩了。承顺帝打心眼里希望达成盟约,奈何满朝上下,只有萧易与和硕特部打过交道,听说和硕特汗颇为信任萧易,这也是放心派使臣谈判的原因之一。他怎的把这茬给忘了,承顺帝气得脑壳疼,又憋屈得不行,还是动不了萧易!“你后日就要大婚,算啦,朕放了苏尚清,算是你成亲的贺礼。”承顺帝面上云淡风轻,手上攥得青筋都冒了出来,“但苏尚清行为不谨慎,朕必须要惩戒一二……罢黜他的官职,这点老七没有异议吧?”萧易见好就收,没有步步紧逼,唯一欠身说道:“陷害忠良,制造冤狱的王允,也要问责,否则难堵天下悠悠众口。”承顺帝一怔,似乎有点意外,转念一想,苏尚清谋逆的罪名不成立,王允拿出的物证口供简直就是活生生的诬陷证据,不做做样子,的确容易引起非议,有损自己的圣名。虽说王允是按自己的意思办事,又是皇后的亲叔叔,但没办法,为解圣忧,只好委屈王家了。于是承顺帝说:“罚他三年俸禄,朕这就下口谕。”萧易摇头道:“行为不谨慎的都罢官了,违背朝廷律法的只是罚俸?这一道圣谕出去,朝野上下必定谣言四起。”承顺帝嘴角抽抽,“依臣弟之间,该如何处置?”“按律法处置。”萧易回答得干净利落。承顺帝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好半天才吐出口浊气,道:“交由都察院依律问责。”萧易微微一笑,“皇上圣明,臣弟心悦诚服。”于是当天下午,苏尚清便从顺天府回了家。同时,王允被请进了都察院。这二人一进一出,京城顿时哗然,看苏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别看苏尚清削职为民,可现今谁敢小瞧他?架不住人家有个好女婿,不,应该说有个好闺女,把晋王吃得死死的!笑话苏媚守活寡的人都笑不出来了,这种活寡,他们想守也守不来啊。一时间,许多人的眼睛都盯上了苏媚。木里唐席地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手中破旧的弹布尔发出时断时续的声音,不成曲调。“时间太久,全忘了。”他不无遗憾叹道,“嬷嬷还记得吗?”艾嬷嬷眼神忧伤,完全沉浸在回忆中,好半晌才喃喃道:“先太皇太后不喜西域的东西,公主进宫后一次没弹过,二十三年了,真想再听听家乡的声音。”“我们会回去的。”木里唐小心翼翼把弹布尔放在一旁,笑道,“说说那个小丫头,萧易还真喜欢她,竟然为她和皇上翻脸,倒是省去我们不少麻烦。”艾嬷嬷擦擦眼角,也倍觉不可思议,“看样子喜欢她不是一天两天了,小主子的心思藏得好深。”木里唐说:“可见他现在不想隐藏实力了,这是好事,我们只要掌控了苏媚,还怕影响不了萧易?”艾嬷嬷担忧道:“这个丫头不是容易操控的人,老奴几次暗示石若樱才是小主子真正喜欢的人,可她还敢明里暗里踩石若樱一脚。”木里唐不在意地笑笑,“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什么东西只要到了手,新鲜劲儿一过,再看也不过尔尔。当初姐姐……”他眼神一暗,随后说:“苏媚没有娘家撑腰,若要在王府立足,单凭萧易的宠爱是不够的,肯定要借用你们在府里的势力,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慢慢来。”艾嬷嬷说:“老奴还是觉得,您早日和小主子相认比较好。”木里唐长长吁出口气,无奈一笑:“不到时候,等他彻底掌握大权,我再现身也不迟。”窗外北风微啸,早上的雪粒子此时已变成鹅毛大雪,成团成块地在空中飞舞。这场大雪一连下了两日,待到腊月初十,天终于是放晴了。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12点前更新的,结果睡着了……第32章一场大雪, 拂去空气中的尘埃,灰蒙蒙的天也变得剔透起来, 就连道旁落光叶子的白杨树都多了几分生气。今天是苏家嫁女的日子,他们并未广发喜帖,但左邻右舍来贺喜的不少,也有几个苏尚清的旧友学生来。卢斌便是其中一个,他二十来岁,中等个头,比较瘦, 眉目清朗, 瞧着就就是文弱书生的模样。苏尚清特地嘱咐孟氏,“王允第一次参我是逆党时,就是这孩子暗中提醒的我, 我瞧着人很不错, 又是两榜进士出身,你给姝儿相看相看。”孟氏一听就皱起了眉头,“年纪太大了, 足足比姝儿大七八岁。”苏尚清说:“大点儿好,大点儿知道疼人。又不是今天就定下,你就看带姝儿偷偷看两眼,如果姝儿瞧不上,咱也不勉强。”孟氏嗔道:“今日是囡囡的好日子,我忙都忙不过来, 你却让我干这个!”牢骚归牢骚,她还是去找苏姝了。苏姝在姐姐的院子里,刚进院门,孟氏便听到一阵阵欢快的笑声, 引得她脸上的笑纹更深了。屋里或站或坐挤满了人,个个喜气洋洋的,二房的苏媛也来了,讪笑着独自坐在桌边。苏家二房见机快,能屈能伸,苏尚清放出来当晚,苏尚和就哭着喊着求大哥原谅,差点跪下了!孙氏低声下气给孟氏赔不是,卑微得好像个婆子。苏媛整日粘在苏媚身边,受尽冷嘲热讽,怎么也轰不走。长房一家五口可谓叹为观止,齐齐拿定主意敬而远之,老夫人看了,也只有叹气。苏媚穿着大红嫁衣端坐在大炕上,不知是不是皇上刻意为难,纳征时就该赐下的王妃金宝和冠服现在也没送来。苏家风波迭起,孟氏的心情也跟着大起大落,如今别的也不求了,只愿晋王爷能护得自家闺女平安就好。“囡囡,王府的人要过午才来迎亲,你得空歇一会儿,后晌有得你累。”孟氏心疼女儿,把其他人赶到外间,拉着女儿的手说悄悄话。“这两天光为你父亲担惊受怕,好多事都没来及和你说。唉,娘也不多说旁的,夫妻日夜相处,晋王又是个行动不便的,你少说多做,千万记着不要让他尴尬。”苏媚没太明白母亲的意思,但仍是点头说:“女儿记下了。”孟氏欣慰地拍拍女儿的手,叮嘱她歇息会儿,便起身出去寻苏姝。苏媚根本静不下心来,推开窗子,空气带着冬雪特有的清寒飘进来。今日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照在积雪上,晶莹微光,好像有无数碎钻在闪。几只喜鹊在屋顶上蹦来跳去,偶尔掠过满院的红绸飞到枝头,激起一阵落雪。外院鼓乐齐鸣,夹杂着人们的欢笑声,喜庆的气氛充满了苏家每一个角落。苏媚突然有点儿想哭。爹娘还在,弟弟妹妹还在,祖母也在,她做到了不是么?这辈子,终究不一样了。“囡囡,”孟氏脚步匆匆挑帘进来,“快出去接旨,皇上终于赐下王妃金宝啦!”苏媚摇头笑道:“我还当皇上不给了呢,选在这个时候。”孟氏拉着她往外走,嘴里唠唠叨叨,“好饭不怕晚,好话不嫌慢,好歹皇上给你了,否则才叫尴尬。”香案已摆好,传旨的夏太监一眼瞧见苏媚的模样,当下一惊。他见过的美人多了去了,没一个及得上苏媚,看她走的那几步路,真是莲步珊珊,娇娆多姿,偏生眼神纯净得跟汪清泉似的,他这个没根的都忍不住想多瞧几眼!怪不得晋王为了她和皇上闹腾,这么个大美人放在家里,哪怕什么都做不了,光看着也赏心悦目。看来太后找的那两个女子还得换!夏太监强行扯回思绪,道:“跪下接旨吧。”苏媚看清他的长相,也怔住了——眉间有痣,就是上辈子传旨抄家的太监!人们呼啦啦跪了一地,孟氏见她还愣愣站着,急忙伸手扯女儿一把,“想什么呢,跪下。”苏媚依言跪下,只觉人间事迷离颠倒,弹指间如梦似幻,真真儿好似大梦一场。她满脑子唏嘘不已,至于太监说了什么,是一个字也没听见。机械地随众人山呼万岁,直到双手接过放着金宝和亲王妃服饰的金盘,她方慢慢回过神。盘上放着尺方五寸的亲王妃金宝,还有一套华丽辉煌的冠服,冠服上面压着一顶九翟冠,翟鸟嘴衔珠滴,冠顶一对金凤,翠叶珠花,金坠珠串,颤巍巍地在阳光下闪着灼目的光。从现在起她就是亲王妃了?苏媚看着这些东西,毫无实感。回到院子,燕儿和李嬷嬷伺候她重新梳洗,换上冠服,折腾一圈下来,已是午后了。苏媚匆匆用过几块点心,便听前院鼓乐大作,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和欢笑声、嬉闹声汇成一片,搅在一起。燕儿跑到二门打探一番,喜得合不拢嘴:“小姐,晋王来啦,王府的亲兵做仪仗,个个华服锦衣,相貌堂堂,威风得不得了。连二小姐都跑过去看,还挤在最前头!”苏媚心头微微颤了一下,莫名的,开始紧张了。吉时将近,全福人象征性地梳了三下头,口中念着吉祥话,“一梳举案齐眉,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子孙满堂。”苏媚妆扮停当,由李嬷嬷和燕儿扶着,慢慢走出院门。不顾李嬷嬷低声催促,她走得很慢,似是要把每一处角落都记在心里。正房的庭院里挤满了人,李嬷嬷引着苏媚从回廊绕到前厅。脚下踩着厚厚的红毯,红毯尽头,是萧易。他坐在轮椅上,听见动静往她这边看来。不知为何,喧闹的声音仿佛一下子远去了,周围人群的面孔模糊不清,只有他是清晰的。往常凛冽的北风今日也异常温柔,小心绕过他的膝头,大红衣摆轻拂,淡淡的苦味香便飘散开来,萦绕在鼻尖。于她,他宛若寒夜中天边最璀璨的星芒,可望不可及,却给她带来唯一的光明和希望。如今星芒入怀,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事呢?苏媚望着他,笑了。那一刻,便是炫目的九翟冠都黯然失色。萧易静静地凝望着她,琥珀色的眸子闪闪发光。苏尚清和孟氏已坐定,眼中含泪,嘴边带笑,旁边是苏老夫人,眼睛也是红红的。苏媚由人扶着,恭恭敬敬给他们磕了三个头。此刻应由父母训诫出嫁女几句,孟氏眼中泪光点点,只怕张口就要哭出来,勉强说了一句“往之女家,必敬必戒”,就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苏尚清用慈爱的目光上上下下看着女儿,强忍着不舍,温声道:“无违夫子,以顺为正,妾妇之道。”苏媚极力不让自己哭出来。苏老夫人苍老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囡囡,照顾好自己,好好过日子……日子是给自己过的。”苏媚不放心似地说:“您老多保重,往后只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糟心事就别管了。”苏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吉时已到——”门口的司仪唱道,“新娘子上花轿喽——”一方红盖头罩在头上,眼前红蒙蒙的,什么也看不真切,好像将她与世界隔开了。孤独感猝然袭来,这种感觉让苏媚有些手足无措,便是燕儿扶着她,她也不敢迈步子。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宽大温暖,略显粗糙,掌心的茧子磨得她手上的肌肤微微刺痛。“跟着我。”萧易说,“我不会放手。”苏媚顿时踏实了,用力回握了下。只听三声炮响,锣鼓喧天,欢声阵阵,鞭炮声噼里啪啦响得不分个儿。花轿出了苏家的大门,百名侍卫摆起亲王的依仗,浩浩荡荡地开往晋王府。数百箱焰火沿路一字摆开,“砰砰”地一声接一声响起,天空喷花吐霞五彩纷呈,映得街面流光溢彩,分外好看。二十多个王府奴仆手持竹筐,大把大把往街面上撒铜板,哪里欢声高,哪里撒得多。街面上炸开了锅,男女老幼都跑了出来,欢呼着、雀跃着、奔跑着、笑着闹着,比过年还热闹。一场大婚,萧易让半个京城的老百姓都沸腾了。此时太阳渐渐西沉,绯红的余晖给花轿镀上一层瑰丽的色彩,火焰般的光芒映红了苏媚脚下的道路。从王府大门进去,因是亲王婚礼,多了几分威仪庄重,也无人敢闹洞房,是以下轿,拜堂,合卺,俱有条不紊进行着。萧易表现得一直很平静,但苏媚发现,挑盖头的时候,他的指尖捏得发白。也不是他表现出来那样云淡风轻嘛!如是想着,苏媚抬头抿嘴一笑。眉梢染春,媚眼含羞,这一笑,萧易的喉结滚动了下。喝完合卺酒,萧易去宴席上应付宾客,寝殿里只剩苏媚和燕儿,还有之前服侍她洗浴的若水。苏媚卸去满头珠翠,脱下厚重的冠服,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顿时觉得浑身轻松。炕桌上摆了粳米粥、饺子饽饽和几样爽口小菜,若水笑道:“王妃累了一天,肯定不想用荤腥之物,王爷特地吩咐奴婢准备温软的晚膳。”苏媚用了几口,问道:“今天谁值夜?”若水答道:“奴婢不知,王爷不爱用内侍,往常都是小厮服侍王爷起居,现今肯定不能用小厮了,但是福嬷嬷没有安排丫鬟在殿内值夜。”苏媚心头一跳,这么说,今天晚上,只有她和萧易共处一室了。轮椅的转动声由远及近,福嬷嬷推着萧易进来,抚膝一蹲,“夜深了,请两位主子早些歇息。”说罢,一手一个,掐着燕儿和若水出了内室。萧易头发湿漉漉的,换了家常衣服,身上还带着轻微的皂角香,应是刚洗过。可能是喝多了,他脸色很红,有些气喘。在寂静的夜,他的呼吸声听上去格外的响。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4 02:50:03~2020-08-14 11:01: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山下梅子酒??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3章听着他的呼吸声, 苏媚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萧易看了看她,说:“明日一早要进宫觐见帝后, 早些睡吧。”苏媚回过神,忙推着他来到架子床前,犹豫了下,随即佯装自然地去解他的衣领扣子。反正二人亲也亲过了,摸也摸过了,还扭捏个啥!虽是这么想,但碰到腰带的那一刻, 手还是轻轻抖了一下。她的衣袖垂在他的腿上, 悠悠地动,窸窸窣窣地响。腰带解开了,从腰间抽出时, 与锦袍相互摩擦着, 发出一声流畅而悠长的声响。平时听着最自然不过的声音,此时却让苏媚悄悄红了脸。她又暗笑自己胡思乱想,晋王连坐都勉强, 今晚注定是个普通的夜,她如此心慌慌的真是太好笑了。于是不自觉地唇边显现一丝自嘲的笑。萧易见了,心头好像被针尖轻轻扎了一下,并非多疼,却让人好一阵缓不过来。苏媚要扶他上床。“不用。”萧易推开苏媚的手,双手抓住床围子, 用力一撑身子离开轮椅,随后一手握住床柱,双手交错一拧,身子便转了过来。然后他撑着胳膊, 有些吃力地挪动着身子,缓慢躺在大红的床铺上。苏媚看见,他额头泌出细细的汗珠。常人轻而易举的一个动作,他却做得这样艰难,偏偏还死要面子,不肯让人帮他。苏媚不由叹息一声,但立时觉得不该,掩饰般捏捏他的手臂,故作夸张惊呼道:“王爷的胳膊硬邦邦的,怪不得力气这样大。”萧易的语气隐隐透着萧瑟之意,“我能拉开十二石的硬弓,现在不行了,六石的弓都费劲。”苏媚捧过一盏茶,笑吟吟地说:“我听卢太医讲,王爷刚坠马的时候,连胸口那里都没知觉,您看现在,不也能坐起来吗?俗话说病去如抽丝,虽然慢,但总归能好。”萧易摇摇头,“我睡前不吃茶。”苏媚随手把茶盏放在床边的小几上,取下帐钩,床帐便如瀑布一般散落下来。“啪”一声,红烛爆了个烛花。朦朦胧胧的烛光中,一剪背影映在帐子上,衣衫滑落,露出她圆润优美的肩线。萧易的心脏好像都停止了跳动,一瞬间,一股暖流穿过身体,连脚趾也似乎有了知觉。他又不自觉吞咽了下。帐帘打开,苏媚只着贴身小衣,伏低身子,小心地绕过他,慢慢躺在床内侧。按规矩喜烛要燃一宿不灭,是以帐内光线虽暗,但影影绰绰的也能看清个大概。室内燃着地龙,炭火熊熊,融融如春。萧易只觉浑身燥得难受,苏媚又给他盖了床被子,更热了!不过也有好处,这是床两个人合用的大被。她就在身边,一伸手就够得着的位置。萧易沉默半晌,说道:“咱们单独相处时,你不用称呼我王爷,叫我名字即可。”苏媚略微感到诧异,“可以吗?”“嗯,你叫叫看。”“萧……易,”苏媚迟疑地吐出这两个字,“我觉得太无礼了。”“还不错。”萧易轻轻笑了下。苏媚鼓了鼓劲儿,凑到他脸旁柔柔地亲了一下,“萧易,我好开心嫁给你。”萧易心头一热,手摸索着探向她的方向,却听苏媚打了个哈欠,“亥时了,睡吧。”他的手顿住,不多时,便有细微的鼾声响起。这就……睡着了?!萧易哑然失笑,待要阖目,却觉她的气息不对。时快时慢,间或停止,明显是装睡!萧易一时不知该做何感想。他无法行床帏之事,苏媚应是避免他尴尬才装睡的,然而对她的体贴感到欣慰之余,他却隐隐有点不甘。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洞房花烛夜,就这样平平无奇睡过去?身子远比脑子反应得快,他的手伸到了苏媚衣下,手指用力一勾,肚兜的带子便断了。苏媚呼吸一滞,好像被施了定身术,浑身都不会动了。粗糙的大手四处游荡着,轻微的硌痛,奇怪的痒。他的手掌烫得惊人。苏媚觉得自己要烧起来了,忍不住发出一两声嘤咛。萧易不敢用力,轻轻揉搓着,只觉手下绵软微凉,似乎能随着他的力道变幻成任意形状。他长臂一展,将她揽入怀中,“上来。”上、上来?苏媚呆滞片刻,机械地随着他的指示伏在他身上。萧易摩挲着她的脸庞,一面解开中衣,一面在她耳边轻声道,“吻我。”苏媚逐渐醒过味,搂住他的脖子顽笑道:“普天之下,也只有我能压着你了吧?”说罢,便吻了下去。细碎的吻逐一覆在他的眼上、唇上、脖颈上……,听到他逐渐短促的喘息声,苏媚的心也开始狂跳起来。她伏在他胸膛上,调皮地咬了咬他。萧易喉咙里发出一声似有似无的轻吟,将她向上一提,没头没脑地一阵狂风暴雨。苏媚被他紧紧箍住腰,躲也没法躲,推又怕伤到他,喘着气娇嗔道:“你轻点,我好……”痛字还没出口,萧易就放开了她,嗓音低沉:“太晚了,睡吧。”好像一盆冷水迎头淋下,满帐春意立时散了个干干净净。苏媚这次是真真正正的懵了,完全搞不懂他的心思,只得低低应了一声,重新穿好衣服平躺在他身边。过了会儿,她侧过身,将被子紧了紧。萧易默然盯着上方的承尘,直到苏媚发出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他才慢慢伸手向下探去。竟然……有反应?!那一刹那,他以为是错觉,结果竟然是真的!萧易的心不可抑制地乱跳起来,活像揣了个暴躁的兔子。他试图动一动腰,但他很快失望了,无论多用力,仍是一动不动稳如泰山。萧易幽幽发出一声叹息,无可奈何地闭上了眼睛。苏媚睡得很沉,直到天光大亮才醒来,身边却是空空如也,不见萧易的身影。怔楞了片刻,苏媚缓缓起身下地。听见动静,燕儿和若水同时挑帘进来,应是早就候着了。苏媚问:“王爷呢?”若水答道:“在偏殿和两位嬷嬷、蔡管家说话。”“福嬷嬷和艾嬷嬷我知道的,蔡管家倒是头一次听说。”若水笑道:“他是王爷的大伴,王爷单独辟府后就做了王府的管家。前些日子他去蓟州办差,今早刚回来,因没赶上王爷大婚,懊悔得直抹眼泪,两位嬷嬷可是劝了好一会儿。”苏媚了然,这三位应是王府地位最高的奴仆,和萧易的主仆情分都不一般,今后相处须得拿捏好分寸。不多时,一个颌下无须的老仆推着萧易回来了。他五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半白,高高瘦瘦,白净脸上两道乌亮的卧蚕眉,一双漆黑的眸子晶莹地闪着光,看去十分的英武,脸上带笑,又给人温馨亲和的感觉。衣着打扮明显比旁人高了不止一个档次,而且腰背挺直不像普通奴仆,和萧易说话也没有卑躬屈膝的味道。苏媚立时猜到了他的身份。“他叫蔡永春,你叫他老蔡即可。”萧易介绍道,“若我不在,有事你吩咐他也是一样的。”蔡永春马上跪下给苏媚磕头,“见过主子,老蔡给您请安了!”他跪下的同时,苏媚已经立起身,往旁边微微一侧没受他的全礼,“燕儿,快扶蔡管家起来。”蔡永春还是坚持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苏媚微微诧异,却也暗喜,这事不出半个时辰就会传遍王府,大管家都跪了,其他下人谁敢对她不恭敬?心下一动,她看向萧易:莫非他是为了给她撑面子,才一大早找这几个人说话?萧易轻飘飘瞥她一眼,嘴角翘了下。昨晚小小的纠结顿时烟消云散。用过早膳,苏媚登上萧易的亲王象辂,由王府仪仗前呼后拥地来到禁宫门前。她以前也曾随祖母、母亲进宫请安,每次都在宫门前等好久,有次甚至干等了一个多时辰,别提多受罪了。这回跟着萧易,守卫几乎是立刻开门放行,因萧易行动不便,皇上特许他宫内可乘坐歩辇。苏媚也跟着得了便利。帝后没在正殿接见他们,改在御花园的听风阁,说是一家人不用拘礼,随意就好。苏媚不得不多想——这是给他们下马威!她有些担忧地看向萧易。萧易面色如常,借着大袖遮挡,轻轻挠了挠她的掌心。如同一片羽毛划过掌心,痒痒的,苏媚知道他是让自己安心,但仍不可控制地想歪了,偷偷红了脸。直到走进听风阁,脸上的绯红都没有褪下。帝后见了她,均吃了一惊。好个美人,酡颜笑靥,恰似美玉生晕,愈发娇艳动人。一身宽大的亲王妃冠服都没遮住她的窈窕身姿,走起路来,柳腰轻摆,莲步妖娇,单单往那里一站,就将所有人的视线牢牢黏在身上。王皇后想,这丫头小时候就长得出色,长开了又是这等勾人魂魄之貌,怪不得徐家表弟念念不忘,以后可有的姑母头疼了。承顺帝暗自扼腕,如此佳人竟便宜了老七,简直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可惜可惜。但旋即帝后意识到:完了,安排的那两个棋子算是派不上用场了!有珠玉在前,谁肯再看青石砖?苏媚的觐见礼仪早已烂熟于心,规规矩矩做下来,也没人能挑出错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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