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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37(1 / 1)

儿时的记忆在眼前一幕幕浮现,他缓缓开口,“七岁那年,我们村闹瘟疫,官府下令将我们一整村人活埋。爹娘拼命护着我与妹妹翻山逃走,大片官兵在后头追赶,是仇末,出手救了我全家。安顿我父母与妹妹之后,他将我送进了训练营。为报恩情,我答应这辈子为他做三件事。”梁绯絮仔细听着,心道,仇末还真是个会为自己打算的人,收养的孩子不少。“他平日从不与我往来,除了那次。”凤瑀动也不动,面上渐渐露出痛苦之色,“他来找我,说是我父母得病去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都是欠他的。但我出宫之后才弄明白一件事,我妹妹并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他所杀。”“嗯。”原来一向开朗的凤瑀有着这般复杂纠葛的往事,梁绯絮深深叹了口气,只能说,一切在冥冥之中都是定数。“你下的毒对他是否有影响?”“卑职不知,那药是仇末给的,卑职只奉命下药。”凤瑀说得诚恳,“不过卑职想驸马既然识破了仇末的计划,应该也找到了解药。毕竟他是仇末的义子,没人会比他更了解仇末。”“他不醒,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梁绯絮侧头看向床榻上的人,他依旧在沉睡,没丝毫醒转的迹象。凤瑀道:“按照莫瑆所说,他明早便醒,公主不必过于忧心。”“但愿如此。”*那日,锦衣军包围了整个西郊,梁媛的秘密不再是秘密,江璃棠依言埋了她。她人是死了,可公主府还有个假梁媛,为保护皇家名声,梁钊留下了她。外头的天渐渐黑下,繁星满天,一闪一闪地点缀着广袤的夜幕,距离明日一早还有六个时辰。等待一个人对于另一个人来说,总是异常地煎熬,尤其事关对方生死,折磨地人发疯。沐浴后,梁绯絮上了榻,小心翼翼地躺在外侧,她抬手抚上他冰冷的面颊,低低道:“明早,你一定要醒过来,我会一直等着你。”她亲了亲他的唇角,半挨着他的肩头,眼眸半睁半合。“混蛋,你不醒过来,我都不敢睡了。我害怕,怕我一觉睡过去……不会的,不会的,莫瑆说你明早一定醒。”“你身上真冷,夏日抱着舒服,可我还是喜欢抱温暖的你。”“这么久了,我跟你说说你去打仗后的事好么。每天,我都在为你担心,怕你死在战场上。好在老天垂帘,你平安回来了。一想起你之前那样反复无常地对我,我心里头来气,便让江璃棠跟我演戏骗骗你。纵然我也明白你挣扎的痛苦,但我就是气不过,不过如今我什么也不气了。”“你早早醒来,我便什么也不气了。靳誉,我等着下月初六嫁给你,你还没见过我穿嫁衣的模样。”“我上辈子忘了你,这辈子放不下你。你不是说,我不愿意嫁也要强娶的么。倘若我真嫁给别人和他举案齐眉,你不是要醋翻了?”她断断续续地说着,想到什么说什么,一手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屋内太过安静,柳色本想来看看两人有没有需要帮忙的事儿,没想梁绯絮睡着了,她默默退出关上房门。外头,林琛正在等她,“里面什么情况?”“公主睡了,靳将军还没醒。”说到这里,柳色眼中顿时来了泪意,“你没事真好。”*清晨,第一缕日光从东方升起照进寝房,正面对上日光的东西都被滚上了一层淡金色的晕。夏日的光不仅是暖,甚至有一丝热。一等阳光刺眼,梁绯絮立马醒了,她昨晚说了一夜,几乎没怎么睡,眼皮酸涩,头也晕沉沉的。第二日了,她下意识看向身侧之人,可他还没醒,身体也是冰凉的。她心头猛然一跳,脑子里一片空白,忙朝外喊人,“来人啊!”“哐当”一声,早已在外等候的一圈人赶忙推门走了进来,梁钊最前,接着是柳色林琛凤瑀,再是梁淳梁砚书,梁缨梁轻鸢最后。“金御医,你快瞧瞧他,他怎么还没醒。”梁绯絮撩开帐帘走出,她急得不行,也不管自己梳没梳洗。柳色见状忙上前来扶她,软言劝道:“公主,奴婢扶你去隔壁休息,让太医在这儿好好瞧瞧靳将军。”“我不走,我一定要在这里看着。”梁绯絮摇头,视线全在魏栖的脸上,抽着气道:“凤瑀,你不是说今早他便会醒的么?”“回公主。”凤瑀单膝下跪道:“莫瑆当时对我说,他一日后便会醒来。”一日?梁淳想了想道:“他没醒,许是一日还没到吧?”“絮儿。”梁钊一看梁绯絮惨白的脸色,万分心疼道:“你去歇息吧,这里有御医照顾他。”梁砚书跟着道:“是啊,你快去歇息。二弟说得对,一日还没到,我看还有一个时辰,你先去睡,他醒了我们便去喊你。”“听父皇和大哥的,身体重要。”梁淳上前扶住梁绯絮,她一夜未眠,脸色差得很,“只要他一醒,我即刻去喊你。”她连连摇头,“我不累,一个时辰不长,我可以等。”放下药箱后,金喆僵着身子坐上床缘,拿过魏栖的手把脉。如同昨日一般,靳将军的手号不出任何脉象,皮肤也还是冷的。越把心里越凉,他半晌没说话。看着金喆的脸色变化,梁绯絮差点没站稳往前扑去,幸好柳色跟梁淳一左一右扶着她。“咳。”梁钊使劲给金喆使眼色,问道:“金御医,驸马如何了?”“回皇上……”金喆抬眸,对上梁钊的眼色后生生转了出口的话,“还请公主放心,驸马已有了微弱的脉象。”然而就在他说完的那一刻,指下还真传来细微的跳动,他一惊,失声道:“是真的是真的。”“……”梁钊黑脸,演过了就不像了。“驸马活了!公主,驸马活了!”金喆大喜,连按几次确认,让他惊喜的是,手下的脉象逐渐有力了起来。“真的?”梁绯絮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金喆,她不敢置信地摸上魏栖的手,喜极而泣道:“是真的,他的手在回温,他快醒了。”闻言,众人全松了口气。“絮儿,你这下总该放心了吧。”梁钊上前,疼惜地抚着女儿的发丝,她这幅憔悴的模样他是从未见过,“若是你不好好照顾自己,朕立马将他扔出灵素宫。”接下来的时间得留给他们俩互诉衷情,他回身道:“我们走。”梁钊发话,一群人不敢不听,一个接一个地走出寝房。金喆从药箱里取出绷带和金疮药,恭敬道:“公主,还请让让,老臣得给驸马换药。”“好。”梁绯絮起身站在床榻边,直盯着魏栖看,偶尔还给金喆搭把手。解开绷带,刮药,上药,缠上新的绷带……金喆换药后匆匆离去。芸儿站在一旁瞧了许久,忍不住道:“公主,你不梳洗梳洗么?”“等他醒了先。”她轻轻抚着魏栖的脸,嗔道:“混蛋,你吓死我了。”他面上虽有了温度,可因着受伤的缘故,仍旧没什么血色,见得此情此景,芸儿自觉退出房。*一个时辰后他便要醒了,心头止不住地激荡,梁绯絮低头看了看自己乱糟糟的模样,如此见他怕是不行。她侧头,屋内有柳色打来的水,反正他还没没醒,来得及。简单打理,等她梳洗完毕回到床榻上,魏栖还是没醒。“别吓我。”她慌了,又探了探他的呼吸确认,指边气息倒是比之前要正常许多。“你可一定要醒啊。”“嗯。”魏栖应声,缓缓睁开眼,对上憔悴的梁绯絮,心底刚起的重逢喜悦瞬间消失,他用力拉住她的手蹙眉责备道:“你昨晚没睡?”一滴泪滑落,她没好气地瞪他,哽咽道:“你不醒,我睡得着么。”他幽幽地看她,忽地,手上用力直接将她拉上了床榻,她吓坏了,惊慌地喊道:“你身上还有伤,别乱动!”“都是皮外伤,我算好了力道刺的,没事。”他一手按住她,一手扯过被子塞在她肩下,随后倾身凑近,两人的脸相互贴着。“只要你活着,我就舍不得死。”鼻尖似乎被什么堵塞了,她不敢动,怕碰着他身前的伤口,低声道:“骗子,你上辈子不就死了。”“这辈子跟上辈子不一样,上辈子我是魏栖,这辈子,我是靳誉。”他看着她眼下的青色心疼,伸手合上了她的眼,温柔地说着,“如今我醒了,你好好睡一觉,不管什么话,都等你醒了再说。”“嗯。”她听话地闭上眼。心事一了,她很快便陷入了梦乡。*四个时辰里,外头的日光在悄然中自东向西移。此刻,夕阳斜斜地挂在山顶,光芒尽放,将附近的云彩染出一片片红霞,绚烂至极。灵素宫的前厅守着不少人,柳色耐不住担忧总去寝房门口瞧几次,可惜里头一直没什么动静。这两人不饿么。林琛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养神,凤瑀沉默地站于门边,王昼时不时拿冷眼直瞪他。落日的余晖在寝房内洒下,不同于白日的烈,它是灿然的,仿佛燃到了生命的尽头。世上大概没什么会比睁眼第一刻看到心爱之人更美好的事了。不知怎么的,梁绯絮眼中来了浅浅的一层水雾,这一次,是喜。魏栖正在看她,双眸格外地亮,仿佛嵌了星光,面色比起刚醒那会儿要好地多。“醒了?”“嗯。”她鼻音颇重。“饿么?”他又问。两人挨得太近,她没好意去摸自己的肚子,小声道:“有一点,你呢,饿么?你已经一天多没吃东西了。”单手撑起下巴,他盯着她,眸中笑意弥漫,“不饿,秀色可餐。”“贫嘴,我让柳色去准备吃的。”她说着便要起身下床,没想被他拉住了手,她回身看他,他眨着眼,“我一刻前同她说过。”“嗯。”她再次躺下,侧过身,学着他的样子撑起下巴,两人像是互相看不够似的,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假死是什么感觉?能听得到我说话么?”“听不到,跟真死了一样。”他摇头,唇角勾得风流,剑眉一挑道:“不过我能猜到你说了什么。”“我不信。”她鼓起脸,闭了一下眼。那些心理话他没听到,她还真是喜忧参半。他凑近了些,俊挺的鼻子快要碰上她的,呼出的热气直往她面上吹,“你一定会说,只要我醒过来,你就嫁给我。”“哼。”她重重呼了口气。“没有。”“我说有就有。说不定,你还会说自己不生我的气了。”被她小孩子气的动作感染,他也重重呼了口气,哑声道:“眼下我醒了,成亲的日子能提前么?”“不能,还得等你好了。”她再次瞪了他一眼。“你竟然反悔,早知我……”“不准说!”她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唇,秀丽的眉紧紧皱起,双眸氤氲。他假死的一日,她都快疯了。“你别哭,我不说,别哭啊,我会心疼,心疼会扯着伤口。”他捏着她的手在唇边亲了亲,言语中满是歉疚,“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岂止是担心。”她吸了吸鼻子,强忍泪光,想起地牢里他倒下前的那一刻,她都觉得自己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你知不知道,我看着你闭上眼时有多难受……”一开口,沉寂已久的泪水从眼眶里溢出,顺着她的面颊滴在他的手臂上。那滴泪的热意快要灼伤了他,他吻着她的眼睛,轻轻哄她,直到吻干她面上肆意的水光。“我知道,昨日让你难过了,你打我吧。”他说着松开了她,躺平后闭上眼,作出一副“任你宰割”的模样。她此时是又气又喜,最后却是叹了口气,凑过去亲在了他的唇角。“你就是仗着我舍不得。”听得这话,魏栖颤了一下,睁开眼,对上她后,眸中隐有泪光。他能感受到,她昨日不知真相时是什么心情。不待他出声,她将脸埋在他的肩窝里,闷声道:“以后,你有什么事要做都必须先跟我说,我真的受不了失去你的痛苦。是不是非得我来一次,你才懂。”“你来一次,我怕是直接跟着去了。娘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如此。”他侧脸,抬起她的脸靠近,一字一字说得如同发誓,“等我们老了,我一定不会比你先死。”“别说死字。”她气得轻轻捏了他一把。“好好好,不说。”他有以下没一下地啄着她的脸,“我们来说说成亲的事。”“咚咚咚。”柳色扣响了房门,笑道:“公主,饭菜准备好了,你们俩要出来吃么?”“饭菜好了。”她推开他坐起身,锁着眉头道:“你能下床么?若是不能,我们……”他打断她,“我又不是残废。”*前厅有不少人,两人自己待着倒是可以无所谓一些,见人还是不能太不修边幅。等他们俩从内室走出时,几人齐齐看了过来。王昼使劲打量两人,心头感叹,好事多磨,经历这事后,这俩应该安定了吧。“公主驸马,你们俩可真能折腾的。”这话说的,怎么感觉还是他们的错了。梁绯絮不悦道:“不是我们能折腾,是别人能折腾,你会不会说话。”“他的嘴何时会说话过?”魏栖接着道。“要怪就怪大公主,蛇蝎心肠。”柳色哼了声,气道:“真没想到,她的心思会如此带歹毒。”几人说话时,凤瑀一直没开口,或许,他也不晓得自己该说什么。公主原谅他是公主豁达,但他自己还没能过那一关。“她都不在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梁绯絮悲哀地叹着气,那些儿时欢快的记忆,终究还是跟她一起去了。从好姐妹走到今日,真叫人唏嘘。看出了她此时内心的复杂,魏栖忙拉着她坐下,扬声道:“大家都别站着了,吃饭吧。”“来来来,我们干一杯,庆祝驸马重生。”王昼端起目前的酒杯起身,笑呵呵道:“下次一起喝酒就是公主驸马成亲的时候了。”“干!”“皇上驾到……”李桑的声音总能响得及时,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将屋内的氛围打个稀碎。众人相视一眼赶紧起身跪迎梁钊。“卑职参见皇上。”“奴婢参见皇上。”“儿臣见过父皇。”“你身上有伤,别急着行礼了。”魏栖正要下跪,梁钊大声喝住了他,阴沉着脸道:“身上的伤如何?”“回皇上,微臣的伤已无大碍。”梁钊点着头,生硬道:“没事便好,吃完饭出宫回靳府吧。”魏栖昨日不死不活,他实在拗不过女儿才答应让他留在灵素宫,如今他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待着。“父皇,我见不着他睡不着。”今晚不成,梁绯絮撇撇嘴,隐有撒娇之意。“你就让他留下吧。”“女儿家的矜持呢?”梁钊沉下脸,他就不该惯着她,越惯越起劲儿。“若不是因为我们俩信了成亲前不能见面的鬼话,哪儿会有今日的事。”梁绯絮小声埋怨,说起来都是这话惹的,“父皇,他若真不能留在宫内,那我陪他出宫去。”“你!”梁钊气结。其他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同时也在看戏。见此,魏栖低头道:“是,微臣待会儿便出宫,请皇上放心。”“你不准走,你要是走了我也走。”梁绯絮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眼神坚定。“……”梁钊咬牙看着两人的手,再看一眼两人的脸,难受,非常难受。他的宝贝女儿已经离他而去了,她要不要这么死心塌地。第85章 大婚吉日女大不中留, 越留越成仇。“哼!”梁钊狠狠瞪了魏栖一眼,随后扶额离去。他不管了,也管不了,年轻人不听过来人的话迟早要吃亏。他一走, 几人如同挣开枷锁一般, 瞬间从地上站起, 拿起酒杯异口同声道:“干!庆祝驸马重生。”“唉。”王昼放下酒杯沉沉叹息,眸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凤瑀, 泛着点点冷意, 意有所指道:“若是成谭与莫瑆此时也在便好了。”在座几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这次凤瑀确实背叛了大家,但也是他杀了仇末,虽说功过不相抵, 可他有自己的苦衷。凤瑀低垂着脑袋, 自觉不该留, 正要起身, 只听魏栖说道:“莫瑆再过两日便能自由走动, 至于成谭,只要七公主不远嫁, 他何时不能来。”他直直看向凤瑀, 眸中一片淡然,“这次的事, 我不怪任何人。”闻言,凤瑀抬头, 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暗流。他给他下毒,他还不怪他么。就知道他会如此说。梁绯絮含笑望着魏栖,他苍白清冷的侧脸在烛光下发着光。“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 以后谁都不得再提,开饭。”这顿饭众人吃得畅快,席间满是欢声笑语,有王昼在的地方,他们绝不会沉闷。饭后,几人各自回了该待的地方,魏栖不走,凤瑀身为他的暗卫自然也没走,独自一人住在偏殿。厅上,柳色拿出太医院送来的药给林琛的脸抹上,为看清楚仔细,她特地拿了只蜡烛过来,喃喃道:“千万别留疤才好。”林琛坐在椅子上,仰脸冷声道:“留点疤才像男人。”“噗嗤。”芸儿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再说。”柳色黑了脸,眼神忽地冷锐起来。林琛:“……”*前厅几人在闹在笑,无人的内室便显得格外安静,最终还是开门声率先打破满室的暧昧烛光。既然梁钊没再赶人,那魏栖自然能留下。今晚夜色无声,梁绯絮沐浴过后才进屋,刚放下长发,这时,柳色端了碗金喆熬的药进来,“公主,金御医说这碗药治外伤,你让驸马快些喝了吧。”“嗯。”梁绯絮接过药碗坐上床缘,她拿起调羹转了几圈试温度,觉着差不多了才递过去,“喝药吧。”“公主喂我么?”他定定地看她,眸中带着一抹戏谑,眉间神采飞扬。她瞥了眼碗里的药,脑中不由想起白芷姑姑上课时曾说的一句话。“喂就喂。”她低头猛喝一口,随后放下药碗。然而还没等她进行下一步动作,他的手圈住了她。唇上一软,他俯身吞下她渡过去的药汁,灵巧的舌尖逼地她直往后缩。仿佛是不过瘾,魏栖搂着她的腰往前一拉,她整个人扑在他身上,长发顺着肩胛骨滑落,覆了半个背部。这个吻不算温柔,更多的是调戏,他总逗她,尽兴之后才勾着她细细缠绵。“唔……”她被亲得软了,喘不过气来便想推开他,谁知指尖触上了厚厚的绷带。碍着他身前的伤,她推拒的动作并不敢用力,半推半就。意乱情迷间,她整个人都贴在他身上,交换的心意里带着前世今生的悱恻。不知过了多久,她软成一滩水,无力地攀着他的肩头,脑子里一片空白,让她无法进行思考,只是重重换着气。“我喜欢这喂药的方式。”他垂眸凝视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眼中,爱恋与情意浓如黑夜,怎么也化不开。出口的声音里夹了一点邪肆,落在两人急促的呼吸间,深入人口。“苦地不行,我不喜欢,剩下的自己喝。”她拿起药碗看着他全部喝下,随后爬进里侧躺好。烛光一灭,两人躺在同一张薄薄的被窝内,相互挨着,不得不说,夏日躺在一处确实热。“你怪凤瑀么?”“你怪梁媛么?”两人同时出声,煞有默契地相视一眼,又同时回答。“不怪。”“不怪。”“明日我还是得出宫。”默了一会儿,魏栖开口,他在心里已做好了打算,婚礼不能太寒酸。“不行,你的伤还没好。”她按住他的肩头,单手撑着上半身坐起,帐帘内有昏暗的光,“我不放心。”“我得回靳府准备亲事,府里空荡荡的,下人也不够,你嫁过去一定不习惯。”他说着尴尬地别了眼,小声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公主,嫁入靳府,我想让你继续做公主。”“……傻子。”她一笑,手臂一软,重新躺下身,“去珲州的一路上我可不是公主,但我过得比皇宫里更开心。”“我明白你的心意。”他抬手抚着她的脸,如风拂绿草,柔柔的,“可我不想你受委屈,还让你父皇觉得选错了女婿。”“笨蛋,我要的又不是那些。前世在劲武国的冷宫里,我过得那般艰难,也没不习惯。”她说着伸手环在他肩头,细语道:“我更想我们俩在一起。”“原来如此,我们互相吃定对方。”他笑着看她,目光中饱含前世错过的遗憾和今生相许的欢喜。“谁跟你互相吃定。”她空着的那只手摸索上他的胸膛,按着一处狠狠拧了一下,眼波清荡,小脸上满是得意,娇声道:“你记住,是我吃定你了。”她刚沐浴过,身上幽香浓郁,柔软的指尖刺激地他尾椎骨一麻。他一把按住她的手,张口咬住她,喘着气道:“你是仗着我有伤在身胡作非为?”“对,你要是现在动了,新婚夜就不能碰我。”她学他的样子去咬他,发现他直哆嗦后,她哼了声。“谁吃定谁?”“你。公主……”他按着她的腰拉近自己,浓如墨砚的眸子里火苗浓烈,惹得她心尖一跳。“嗯。”她的双手横栏在两人身前,别开脸道:“快歇息,等你好一些,过两日便让你回靳府。”“公主……”调子低沉,他的嗓音比起之前紧绷不少,这一声唤得暧昧又撩人。熟悉的喊声让她想起了那羽族的一夜,他带着她骑马走人,酒醉后的他连连喊她,将她喊得面红耳赤,她面上转红,热辣地很,低声道:“闭嘴。”“我不闭嘴。公主……”他凑近她耳边,含着她的耳垂低喘道:“等新婚夜,那本书要全试一遍。”“色胚!”闻言,她面上烫地慌,使劲掐着他腰间的软肉,“叫你虚了。”“你看我虚不虚。”他笑,低哑的嗓子钻入她的耳膜,她情不自禁颤了一下。*四日后,魏栖回了靳府准备婚事,梁绯絮在皇宫里待嫁。距离下月初六还有十五天,等待成亲的一段时间是又漫长又叫人紧张。试完几套嫁衣,梁绯絮便没什么事好做,整日待在灵素宫练字。按照规矩,定下亲事的姑娘不得再去学堂上课,这叫她更无处可去了。又过了几日,梁轻鸢带着女儿来灵素宫看她。“婧儿长得真快啊。”梁绯絮一见软糯的婴儿便想抱,梁婧还在睡,小脸圆圆的,皮肤白白的,眉眼间像极了像梁轻鸢,长大后定是个美人。“小孩子长得都快。”梁轻鸢抱着梁婧微微摇晃,调侃道:“说不定过一年,五姐自己也有孩子了。”她捏着梁婧的脸蛋,抱怨道:“你真生了孩子便不会觉得她好了,吵闹地很,稍不顺着她的意便哭。”“是么。”梁绯絮静静望着梁轻鸢面上的温柔,她跟前世就像是换了个人。尽管今世的经历不算多好,但她至少没做坏事。“你真的不打算再嫁人了?”“不打算,我觉得这样很好,有婧儿陪着我,我根本不需要男人。”梁轻鸢自嘲地笑着,看着她怅然道:“你知道么,以前我抢孟苟其实是想与你一较高下,还真说不上多喜欢他。后来,得知他是那样的人,我更不喜欢了。也许你们不懂,但自从我有了婧儿后,我觉得以前都白活了。过自己的生活不好么,为何要跟你争,作茧自缚,到头来还害了自己。呵。”听着她如此说话,梁绯絮便想开口说点什么,“六妹……”“不要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我不觉得自己需要安慰。”梁婧忽然睁了眼,梁轻鸢一下一下地拍着她的背道:“我如今这样很好,很踏实。”“我想,我有一点明白你的意思。”“五姐,六姐,你们都在啊?”踩着话音刚落的点儿,梁缨从大门口踏入,她面上挂着一丝不大明显的笑,双颊苍白,看起来略微憔悴。“你来得还真巧。”梁绯絮拿起梁婧的肉乎乎的手,做着假动作逗她笑,“婧儿刚醒。”“六姐,让我抱抱婧儿吧。”梁缨张手,梁轻鸢小心地将怀里的女儿给了她。“婧儿会喊人了么?”“哪儿有那么快,你比我还急。”梁缨张着嘴,夸张地作出嘴型,“婧儿,来,喊一声,姨,娘。”这几日没去看梁缨,但她也知道元千霄来都城的事。梁绯絮看着此时专注逗人的梁缨开口,“过几日,我出嫁,月底便是你。”“嗯。”梁缨愣了一下,伸手将梁婧交给梁轻鸢,不自在地垂眸道:“我知道。”梁轻鸢温婉地笑道:“可是你不知道另一件事。”“什么事?”梁缨问,满脸疑惑,看起来是真不晓得。抬手指向东方,梁绯絮正色道:“淮越国一直没同我们签订盟约,这可不是好事。”“什么!”梁缨顿觉自己被欺骗了,火气一起,她的双眸霎时雪亮,“他没同意?”“千真万确,昨日我听父皇说的。”梁绯絮偏头回忆,装模作样道:“我记得淮越国新任的君主来了,他说见着你才决定要不要签盟约。对上她看戏的眼神,梁缨当即板起脸,不悦道:“我不舒服,先回宫了,隔日再来。”她说完,逃也似的走了。站在原地的两人相视一笑,“我打赌,她月底的亲事飞了。”“好巧,我也这么觉得。”*直到出嫁前一天,她跟魏栖也没见过面,跟说好了似的,然而实际上是心有灵犀。思念还真会让人害病,这大概是她与他最后的分离了,以后能天天见面。天天见面,应该不会腻了吧?没喜欢上人的时候,她印象里的夫妻是父皇和母妃那样的,两个人总见不腻,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处,甚至还嫌弃她是多余的。她有时会想,天天对着一个人真的不会看腻么?不过很快,事实会告诉他,天天对着一个人到底会不会腻。清晨,灵素宫里吵闹地很,每一处都在布置,挂红绸带,贴囍字。为平心头慌乱,梁绯絮进了书房,取下毫笔开始练字,一笔一划,规规矩矩地写着。明日是她出嫁之日,想到以后,心底还真有一点点慌。两个人过日子应该跟以前不同,她要操心的事也多。“公主,江大人来了。”芸儿的声音在房门外响起。手上动作一顿,她抬头,欣喜道:“让他进来。”“是,江大人请进。”芸儿应声后推开门,江璃棠撩起袍子一角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官服。几日不见,他清俊的面容似乎削瘦了些。作为朋友,她心感愧疚,忙放下毫笔去朝他走去,甜甜地喊道:“江哥哥。”这一声,似乎离他遥远了。江璃棠稳住身形,清澈的眸中看不出情绪,“恭喜。”毕竟之前曾答应过他一件事,然而她近日只顾着自己的事给忘了。梁绯絮别扭道:“不好意思,我最近没帮你找媒婆要画像。”“不用,以后也不用。”他摆摆手,语气极度平静,犹如看穿了世俗,“我以为缘分是奇妙的,你费尽心思去找反而找不到,也许随意些,缘分自然而然会出现。”“嗯。”她同意地点点头,赞同道:“你这话说得很有道理,有时候想想还真是如此。”他侧眸看她,淡淡道:“这是事实。”“嗯。”梁绯絮回看他浅色的瞳仁,好奇道:“你今日来找我是为什么事?”“没事不能来找你么?”他侧过脸,她便看不清他的眼睛了,自然也不晓得他说这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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