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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24(1 / 1)

“若真翻车,到时英雄救美的可是凤瑀。”坐在后头马车上的莫瑆凉凉开口,十几个骑马的人不约而同咳了一声。。手上动作一滞,魏栖扬手将鞭子扔给了王昼,闭目靠在马车门上,许久不作声,似乎是睡着了。王昼双手控着缰绳,时不时用余光瞄几眼身侧之人。造孽啊……*日落,夜幕来临。翻过一座大山,马车进了个宁静的小镇,镇上只一家客栈,一楼没什么人,会来这儿的大多是赶路的旅人,早早便歇息了。林琛柳色先进大门,默契又体贴地给那闹别扭的两人订了一间上房。“妹妹,方才掌柜说上房只剩下两间了,我和你嫂子一间,你跟妹夫一间,其他人住下等房。”刚踏进客栈,梁绯絮闻言不由皱了双眉,不悦道:“我跟柳色住,哥哥你跟他住。”“这是什么道理。”林琛自然地搂过柳色,语重心长地劝道:“你和妹夫闹别扭怎么能分开我们俩,夫妻之间哪来的隔夜仇,别闹了。”不待梁绯絮说话,他拉着柳色快步往楼梯上走。他们俩一走,剩下三人各自尴尬,王昼忽觉自己多余,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魏栖立着没说话,目光轻移,像是在打量周围的环境,梁绯絮自顾自上了楼。“姑爷,你不跟上去,莫不是要跟我挤一间?”王昼摸着鼻子掩饰内心的惶恐,他这一路上看得也多。公主喜欢魏公公喜欢地明显,至于魏公公,他的喜欢要隐忍些。也不晓得是为何。“嗯,我跟你住。”魏栖说罢也上了楼。*小镇上的夜不比一个城热闹,道上走着三三两两的人群,冷清地紧,夜市也无,倒是有些卖吃食的。进房后,梁绯絮叫了几桶水沐浴,这儿气候偏热,稍稍走动便会出汗,一出汗便浑身难受。屋内烛火通明,柳色没过来伺候,她自己备了沐浴的用具,搬个小凳子放在浴桶旁,上头放着香胰子、布巾。解开长发往后一放,她矮身坐进浴桶里,两手轻轻拨弄着温热的水流。他去翼州究竟听到了什么,为何又生了离去的念头。翼州有人认识他父亲,还清楚当年的事?重重吐出几口闷气,梁绯絮拿过小凳子上的香胰子往身上涂抹,然而出神的她并未将香胰子放进盒里。前一世,她被迫忘了他;这一世,她记起了,他却不记得她。这叫什么缘分,也不晓得月老给她牵线时是不是没睡醒。“咚”地一声,香胰子在小凳子上滚着滚着落到了地上。“唉……”梁绯絮叹着长长的气,擦干身子后跨出浴桶,她心里烦乱地很,没怎么注意脚下,谁想走没几步恰好踩着了地上的香胰子。“啊!”听得楼上惨叫,楼下吃饭的十几人同时一惊,魏栖率先冲进房,如风一般来到珠帘后,然而眼前香艳的一幕叫他红了脸。两人视线一对,她怒喊道:“你出去!”顾不得疼痛,她忙坐起身,双腿并拢曲起,双臂合围抱住自己。半晌不动,脑中一片空白,魏栖定定地站在原地,仿佛被人点了穴道。“哒哒哒”,暗卫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即刻出手一挥,掌风重重带上房门,“哐”地一下,紧紧关上,将几人全挡在了房门外。好在暗卫们都是反应快的,房门被关,他们也不会强行进去找不自在,何况里头也没什么奇怪的声音。“大伙儿散了,散了啊,别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下楼吃饭去。”王昼出声打破众人的犹豫,说着便往楼下走。他一走,剩下的几人也跟着走。*朦胧的夜色隐隐约约,珠帘在掌风的余韵中晃动,带起一波好听的撞击声。灯影摇曳,倒映出两道人影,一个木讷地站着,身姿挺拔,一个抱住自己坐着,微微颤抖。“你出去,让柳色过来!”此刻,梁绯絮只觉自己难堪极了,面上滚烫滚烫的,犹如一团烈火在烧,她想挪动位置,然而脚上一疼。“嘶!”回过神,魏栖二话不说,上前将她从地上抱起往床榻上走。“你!”她又羞又气,全身泛起桃花色,抬手便抽了过去。“啪”,这一巴掌声响得异常清晰,稳稳落在两人之间。没想自己真能打中,他也没躲,梁绯絮怔住,再次扬起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柳色不在。公主若是没打够可以再打。”他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被褥上,坐下后握起她的右足仔细瞧了瞧,淡定道:“轻微扭伤,没伤到骨头和韧带。”“你闭上眼睛!”她羞地不行,飞快拿起一旁的被子裹住自己,抬腿踢他道:“我不用你管,你出去,本宫命令你出去!去找柳色过来。”他眉骨耸动,出手便点中她的肩头。全身一麻,她便不能动弹了。“放肆!”她气极,使劲瞪着他道:“还不解开本宫,你一个奴才敢不听本宫的话?”“柳色如今不是公主的嫂嫂么,听说她与林琛出去了,眼下并不在客栈,还是让奴才伺候公主吧,何况她也不懂如何治扭伤,公主若是想废了右脚尽管闹。”语毕,魏栖起身拿了块浸湿的布巾过来,指尖碰上被褥时稍稍一顿,稳下心神后才掀开被子。她涨红着脸,一等他伸手过来便闭了眼,“我不用你擦,我的手没事,你解开我!”“公主曾经也看过奴才,扯平了。”他半点没带犹豫,细细擦拭着她身上的灰尘,“公主不是爱干净么。”“与你何干,混蛋,本宫要挖了你的眼睛!”“那便等公主好了再说。”她方才摔在地上,背部沾了不少灰尘,他便多擦了几次。面前一片黑暗,她没睁眼,感觉却是更清晰了,粗糙的布料磨得她难受,她皮肤嫩,即便他用的力道不大也有些刺痛。“混蛋!”许是过于气恼,她呼气声大地很,带着身前的起伏也渐渐变大。女人的身体跟男人不同,曲线玲珑,莹白纤软,她呼吸急促时,画面很是暧昧。男人都是视觉动物,魏栖是男人,自然不会例外,目光扫至某处,他手上动作一顿,喉间上下一滚,呼吸渐渐粗重。嗯?他停手,她心头奇怪便睁了眼,发现他看的地方后气上心头,怒骂道:“你不准看!”“奴才逾矩了,奴才该死。”他在脑中快速过了一遍清心咒才敢继续手上擦拭的动作,将她擦净穿好中衣后才盖上被子离去。“你去哪儿,还不解开我!”对于他此番举动大惑不解,梁绯絮喊道。“去拿冰块。”魏栖行至房门前,身形一顿,话中似乎带了零星的笑意,“其实公主的身体也挺好看的。”“你!”*只她一人,这屋内再次静下,她被点了穴道动惮不得,无事做便盯着床尾巴瞧,时间一久,眼眶酸涩,不由泛起细碎的红。房门被打开的声响唤回了梁绯絮走远的思绪,魏栖再次回来时,手中拿了个布包,有几缕寒气从布包里透出,是冰块。“你别告诉本宫柳色还没回来,本宫不是三岁小孩。”她兀自盯着那处,开口道:“你出去,让凤瑀进来,他一定会治。”“柳色确实没回来,公主不信可以喊几声。”他揉着布包里的冰块坐下身,一手掀开被子抬高她的膝盖,一手拿着布包敷在她略微红肿的右足上。“至于凤瑀,他在楼下吃饭,怕是不会来了。”“嘶……”寒气一上皮肤,她便觉着冷,慢慢才有镇痛的效果,奈何自己动不了,不然定想踢他几下解气。这期间,他什么话也没说,低着头,视线专注地全在手上,似乎是清楚她在想些什么,他一动不动道:“至少一刻钟。”“本宫自己会敷,不用你帮。”她的腿正搭在他曲起的膝盖上,这叫她完全没了气势,愣是低了一头,“你聋了么?”“奴才没聋。”他没再跟她唱反调,也没再逆着她,指尖一弹便解开了她身上的穴道,然而手上却还拿着布包。盯着他长翘的睫毛如蝶翼一般煽动,有那么一瞬间,她忘了脚上的疼,蓦然回神,她伸手去抢他手中的冰块,“把冰块给我。”“一刻钟到了。”他回身面无表情地看她,她的脸在烛光下有些泫然欲泣的味道,“四个时辰后得再敷一次。”她对上他一副陌生而认真的神色,轻轻笑了一下,冷声道:“如今对着本宫好受了?你别忘记,本宫可是你仇人的女儿。”“奴才不能走,奴才今夜得留在这里伺候公主。”他没搭理她方才的话,自顾自拿了个枕头垫高她的右足,做好一切后才去茶桌旁坐下。对于他此番举动,她说不上喜怒,受不了如此诡异的氛围便出声激他,“为何不回答本宫。”依旧是避而不答,魏栖抬手搭着额际,闭眼恭敬道:“公主这模样还需人在旁看着,不然又得伤了。”“呵,随你,爱留不留。”不再管他,她躺下后闭上眼。还真是习惯了他在旁,她今夜入睡异常快。待榻上之人呼吸均匀,他睁眼看她,屋内红烛暗自燃烧。为何是你,那个人偏偏是你。他以为自己能忍着不见她,但事实上是,只要他们离得近,他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见。夜半时分,梁绯絮从梦中醒来,她又做了那个梦,生离死别。借着外头微弱的光线,她一睁眼便看见魏栖背靠床缘坐在踏板上,闭眼垂着脑袋,跟宫里那日一模一样。鼻尖涌上酸涩,她真想问他,他这样算什么。她喜欢他,喜欢他用靳誉的身份陪着他,不是喜欢他用太监的身份伺候她。第63章 你喜欢谁清晨。几束阳光挤入门缝刺着眼皮, 魏栖醒了,他下意识侧头往床榻上瞧去,正好对上梁绯絮的目光,又悲又幸的复杂神色。“我不用你伺候, 你去街头买个丫鬟过来。”她别过脸, 疲惫地闭上眼, 心中郁结。“街头买来的可不一定是丫鬟,还是由奴才来伺候公主更为妥当。”他起身, 小心扶着她坐起靠在软枕上, 掀开被子便去查看她的右足,“时辰差不多了,再敷一次。”那张熟悉的脸近在咫尺,胸腔里怒气袭来, “啪”, 她挥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 力道比起昨晚其实并不重, 更像是在拍。他并没有躲, 手上动作平稳,细细嘱咐道:“还请公主坐着少走动, 奴才去端早点。”等日头升起时, 屋内大亮,有浅浅的金光, 均匀地散在半空中。她望着抬高的右足自言自语道:“我是瘸了么?”没一会儿,魏栖进门, 手上端着一盘早点和一包冰块,柳色与林琛紧跟在他身后。“妹妹!”柳色惊呼一声,忙扑倒床榻前, 急地快哭了,“你的脚要不要紧,我这便去找大夫过来。”“等等。”林琛拉住火急火燎的柳色,示意她别慌,只听一旁布菜的魏栖说道:“伤得并不重,七八日便好,不过这七八日里最好少走动。”“妹夫说得对,耽搁几天再走也不迟。”林琛古怪地瞧了眼两人,怎么还没闹完。“嗯,我们歇几天再走。”柳色附和道。“你们俩又开始合起伙来欺负我了?”梁绯絮仰着脖子对上两人,双眉收拢,倔强道:“我觉得自己没事,三四天我们便能上路,外祖父与外祖母还在等我。”“我们都不上路,你一人走?”魏栖说着端了碗白粥过来,低眉垂眼,整一副毕恭毕敬的姿态。她见着他这副样子便想呛他,冷冷道:“我一个人走便是,与你何干,暗卫们自会保护我。”“妹妹。”柳色坐下身,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别闹脾气,先住几天吧,脚伤了可不是小事。”“你如今是嫁出去的姐妹泼出去的水,都不向着我了。”她竟帮他人跟她唱反调,梁绯絮越想越觉着不痛快,面上气得鼓了起来。“公主喝粥吧。”魏栖拿着汤匙在碗里搅拌,待热度差不多时便盛了点递到梁绯絮面前。“咳。”林琛捂嘴咳了一下,眨眼觑向柳色,“既然妹夫要给妹妹喂饭,我们俩还是走吧。”柳色会意,上前挽住他道:“嗯,我们去街上走走,我想买些东西。”瞧也没瞧魏栖递过来的白粥,梁绯絮一脸调侃地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哥哥和嫂嫂的感情何时这般好了,昨晚一夜没回来?何时生个孩子,我想当姑姑。”林琛无所谓道:“生孩子不能急于一时,得看天时地利人和。”他说得自然,完全不扭捏。“你说什么呢!”柳色面上一红,暗自拧了林琛一把。她喜欢与他一起开其他人的玩笑,开自己的玩笑绝不行。“不是说去街上走走么,还不走?”这两人如此“恩爱”,真叫她心生嫉妒。以前还道自己比柳色快,可眼下柳色压了她一大头。“公主,再不喝要凉了。”魏栖抬手将调羹递到她唇边。“咕噜”一声,她原本想装装样子,可惜肚子出卖了她,对上那双似有笑意的眸子,她张口咬住调羹,咽下白粥,鼻尖便觉清香四溢。*敷完冰块,她撑着自己转了身,双腿垂落在榻前,一头柔顺的青丝还未打理,如瀑布一般散落在身前身后。柳色不在,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梳发髻。而在她为发髻苦恼的空隙,魏栖喊了店小二过来,打开房门将收拾好的碗碟交给他。“你还不走么?”不知是什么时辰了,她略显烦躁地撩开了脖子里的发丝,被日头一照有些发烫。“公主还未梳妆。”他抱起她放在梳妆台前,拿过一只老旧的木梳子梳理她背后的长发,一下,一下,很轻,很慢。灵巧的指尖在墨发中穿梭,搅得它们看起来犹如在水中飘荡一般。其实她长发很顺,不用怎么梳,可他喜欢发丝在指尖划过的感觉。屋内静悄悄的,徒留日光跳动。她怔怔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多日没瞧,竟陌生了。视线上移,她望着他的面庞,轻声道:“你会梳头么?”他手上一顿,木梳卡住了,“不会。”她回身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梳子,对着那处死结狠狠往下压去,生生扯下一缕,盯着他道:“不会你还不叫柳色过来。”“公主似乎忘了一件事,她同林琛去街上了。”他不轻不重地拿开她扯着长发的手,力道掌握地恰到好处,“这镇子不小,奴才便是想去找也得耗些时间。”头皮微微发痛,她讥讽道:“所以我让你买个丫鬟回来,女人做事比男人细心。”“也是,奴才明日便去买个丫鬟回来伺候公主。”他挑了支细长的翡翠簪子给她挽发,挽的是最简单的发髻。说实话,魏栖挽发的手艺并不好,发髻松散,却让她多了分凌乱美的风情。她刚要抬手,他蓦然转过了她的脸,随手捏起梳妆台上的墨笔在她面上描摹。梁绯絮的眉形如柳叶,弯弯的,勾人心弦,可颜色很淡,他喜欢再添几笔,浓一些。他屏着气,视线专注,只见腕骨一笔一挑。她扬眸看他,精致如画的眉眼间没什么神情,淡淡的,如同白纸一般。除了有情绪的那几晚,他的神情总是那么淡,似乎任何事都不能激起他的兴趣。*到了夜晚。五人坐在楼下一道用饭,林琛跟柳色的感情近日飞速升温,日日同进同出,两人瞧着可比夫妻都夫妻,眼神交错间情意满满。不管外头关系如何,梁绯絮始终是主子,主子闷闷不乐,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太乐。柳色夹菜的空档总会瞥几眼梁绯絮,她还想着他们俩喂饭之后能和好,然而眼前压抑的气氛告诉她,她还是太年轻。“妹妹,妹夫,你们俩……”伸出一半的筷子停住,梁绯絮冷着脸道:“他现在是车夫,你喊谁妹夫。”王昼小声提醒道:“车夫不是我么?”眸光骤然冷下,她一眼扫过去,厉声道:“你闭嘴,从今天起,你来伺候我。”闻声,魏栖侧头往王昼看去,王昼被瞧得一个激灵,忽觉如鲠在喉,赶忙放下碗筷走人,“小姐,车夫这个位置更适合小人,小人也只会赶车,其他的什么都不会。”笑话,他只听令于梁钊,梁钊下令不准对公主起心思,他便恪守本分,不该做的事绝不做。“大嫂,絮儿不喜欢我照顾。”魏栖漠然的眼神中又透着一丝温情,字字无奈,“你明日出门买个丫鬟回来吧。”“啪”地一声,梁绯絮重重放下筷子,“谁准你喊大嫂的,你要不要脸,我们和离了。”刚走没几步的王昼,一听这话又折了回来,顺道抓了把邻桌盘内的瓜子,一边嗑,一边看。不晓得公主和魏公公今晚又是演哪出。“我没写休书,不作数。”魏栖缓缓放下碗筷,静静地看她,洞察一切地看她。与此同时,柳色和林琛极度识相地闭上嘴,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俩开始了。“我地位比你高,想离就离。”她猛然站起身来,脚上一阵剧痛,小脸“唰”地白下,咬牙道:“说开始的是我,结束也由我决定。”“那便等到了珲州之后吧。”他不由分说抱起她往楼上走。“放我下去,你这个混蛋!我不要你抱!混蛋!”她挣扎着捶他,闹声引得一圈人纷纷看了过来,其中不乏羡艳的目光,毕竟他们俩男俊女美,吵起架来也赏心悦目。“噗呲”,柳色忍不住笑出了声,摇头叹道:“我都不晓得他们俩在闹什么别扭。”王昼磕着瓜子感慨道:“公,小姐是小姐,脾气大也情有可原,姑爷是入赘的,要是受不住还是和离吧。”*“嘭”,一声巨响,震得楼下食客抖了三抖。魏栖一脚踹开房门大步走入,房门在他身后自动合上。他放下她,伸手便去解她的腰带。“你再对我动手动脚……”迎着他的视线,她按住那只手问:“我以后还嫁得出去么?”他呆了一下,毫不避讳地直视她,浅浅笑开,“那便别嫁了。”“呵呵。”梁绯絮怒极反笑,勾着他的肩道:“以父皇对本宫的宠爱,全都城愿意娶本宫的男人能从皇宫排到礼州,不,珲州。”“那你喜欢么?”他侧眸,眸中映着她。她抬起下巴看他,满目挑衅,“谁说我不喜欢,好看的我都喜欢,这世上不是只你一个男人。”“有我好看?”他起身将她的外衫挂好,背对着光,面上黯然。“比你好看的多了去了,刘尚书家的二公子不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张大人家的大公子才貌双全,赵大人家的……”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唇上忽地一软,温热的气息霎时拂面。她瞪着眼,一把推开他,抬手便是一巴掌,“不准你亲我!”满室烛光,满室暖意,他凑近她张口道:“情不自禁。”“看着我难受。”回想起那日两人的对话,她如挑刺一般地试探他,“亲我不难受?”“……”魏栖不答,褪下衣衫后上榻躺到她身侧。“你这是做什么?滚下去!”她双手并用使劲推着他,有时也用上脚,怒气覆面,气色红润不少。“踏板太硬,还是床上软。”他侧过身按住她,半点不给她机会牵动右腿,“我昨晚做了一个梦。”“与本宫何干。”她挣不开索性闭上眼。“梦里有你。”他定定地望着一处,喃喃道,仿如叹息一般。她闭着眼,嗤了一声,嘲讽道:“本宫出钱买你了还是本宫嫁人了?”他转动视线,幽幽地看她,嗓音中头一次带了痛楚和悲凉,“都不是,我梦到自己在灵素宫门口等你,可你一眼都不曾看我。”“……”她张口,睁眼瞧他,对上那双复杂又深邃的眸子不由心头一跳,颤声问:“你记起来了?”“记起来了?”闻言,他看她的目光登时变得雪亮,语气也渐渐冷下,泛着冬日的寒意,“这些东西是什么?”“除此之外,你还梦到过其他么?”她不答反问。“梦到你在贵人院救了我,梦到你给我上药,梦到你送我去炼狱训练营,还梦到过……”他顿了一下,高挺的鼻梁几乎贴上她的脸,淡淡道:“你总来找我。”千万心绪在须臾间上涌,她哽咽地望着他等待下文,许久不见他说话才道:“是前世,前世我忘了你,今生你忘了我。”“我没忘。我今生没经历过那些,何谈忘记。”他的眼神深处燃着一簇幽暗的火,燃到最盛时被一片清澈的雪光湮灭,“你知道么,我从十五岁起便会做一个梦,梦见自己战死在皇城下,每晚一次,那些痛很是真实。在这个梦之前,我是个做杂务的四等太监,可它一来,我便不想再做四等太监了。”那些经历在眼前闪现,如同走马灯花,他继续道:“仇末总对我说一句话,只有拿在手里的钱最真实。我本打算存够钱后离开皇宫,可命运偏偏将我和你缠在了一起。从你落水醒来我们见的第一面起,我每夜的梦境开始变化,不止是战死的那日,还有以前,我在梦里看尽了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此刻想来,我死得也算凄惨,兴许再撑一刻还能见你一面,不过那时的我宁愿见不着你。”“……嗯。”她紧紧抓着他身前的衣襟,静静听着他用旁观者的语气说出当日的心境,泪意很快便从心口袭了上来,直冲鼻尖。“我一直想问你一句话。”他抬手柔柔地拨弄着她鬓边的发,拇指轻掠过那排长长的眼睫,“你喜欢的,究竟是前世的魏栖,还是今世的魏栖?”她没出声,或许也不知如何回答,在她的认识里,他们俩是一个人,尽管前世和今生的性子大不相同,可这并不妨碍她喜欢他。他挑眉,“前世的?”视线被水雾模糊,面前的人有了重影,她哑声道:“都喜欢。你记起前世,没什么想要和我说?”“有。”烛光被掌风吹灭,他的声音在黑夜显得飘忽不定,一字字从唇角滑落,“今世我不会死,也不会再为你而死。”“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犹如被人泼了盆冷水,她抓着衣襟的手即刻松开,冷漠道:“之前是我不懂,从今日起,我收回对你的喜欢。”“……嗯。”*十日后,珲州。珲州相较于前几个州不同,要富庶地多,诗情画意地多,到处都飘着股文人墨客的气息。秦毅年轻时官拜二品,可自打不惑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当不得重任,于是早早辞官回了故里。马车穿过薄薄的晨雾从主街道上而来,管家老齐叔刚踏下台阶,见梁绯絮从马车上下来时大大吃了一惊,完全不敢吱声。“老齐叔不记得我了?”梁绯絮穿着一身素衣,俏生生地站在他身前,笑盈盈道。“公……”老齐叔咽了口口水才缓住惊诧,诚惶诚恐道:“小,小姐快进屋。”他边走边喊,“老爷夫人,小姐来了!”“小姐?”秦毅与汪氏听得那声“小姐”先是一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等他们俩走出前厅,梁绯絮提着裙摆从大门口跑进院子,轻灵地像蝶,“外祖父,外祖母。”“絮儿。”秦毅夫妇快步迎了上来,两人抱着梁绯絮看得热泪盈眶,“几年不见,你都长这般大了,跟你娘像极了,真漂亮。”上一次见面是四年前,她望着两老吸了吸鼻子道:“你们俩头发都白了。”“傻孩子,我们俩又不是成精的妖怪,自然老去而已。”秦毅慈爱地抚着梁绯絮的脑袋,随后看向她身后的三人,“这其中一位是你的暗卫,一个是柳色,还有一个是?”似有苦涩从她面上显露,眨眼间又成了烟云,梁绯絮淡淡道:“是灵素宫的一个公公。”魏栖对此并不做反驳,上前躬身恭敬道:“奴才见过秦大人。”“怎么称呼?”秦毅放下手,尖锐的目光直往他身上去,以他的眼力还真看出了点东西,自家孙女看他的眼神可不一般。这人是太监,他们之间万万不能有瓜葛。“奴才魏栖。”他答。“嗯。”秦毅压着眉梢点头,挥手道:“既然来了秦府也不用守宫里的那一套规矩,老夫喊你小魏,你不用喊老夫大人。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怕是受了不少罪,老齐,你带他们几位去厢房。”他刚转身,老齐叔便笑着接了他的话道:“老爷放心,饭菜我已命人备下,几位公子请随我来。”待这十几人安置妥当,秦毅立马吩咐开饭,堂中摆了三张大圆桌,在座的大多是年轻人,竟有些热闹。席间不曾有人说话,秦毅借着下人倒酒的空档开口,“絮儿,你今年十六岁,皇上可有给你安排亲事。”“还,没有。”梁绯絮心下一沉,倒是没想外祖父会在此时问她的亲事,更没想他会问得如此直接。秦毅接着问:“那你可有心仪之人?”平视的目光如绸缎一般滑落,梁绯絮低下头,轻声道:“没有。”“没有便好。”秦毅也不愿追究她目光里的含义,只道:“我们珲州最不缺的便是才子,你等着,外祖父定能找个配得上你的好男儿出来。”“……”勉强牵动嘴角,梁绯絮点头应声,“嗯。”公主应了。某一桌的几人开始挤眉弄眼,唯恐天下不乱。*秦府还算大,厢房也多,十几名暗卫两人一间,完全腾地出来,至于厢房的安排,里头门道便多了。梁绯絮与柳色住第一间,林琛莫瑆住第二间,中间隔几间,而魏栖与王昼住最后一间。一到秦府,外头的那些假关系便散了,柳色搅着手,欲言又止地跟在梁绯絮身后进屋,忍了许久才问:“公主,你真要跟别人定亲?”几日未有好眠,梁绯絮面上已有憔悴之色,闻言好笑地看她,“自然是真的,我这么好还不能有其他选择了?”是他先放手,她为何要在原地等他。没有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那倒不是。”柳色撇撇嘴,担心地瞧着她,“奴婢看得出来,公主心里还是有魏公公的。那公主与其他人定亲,岂不是对那人不公平么?”“公平?”她哼了一声,径自走到贵妃椅上躺下,凉凉道:“到秦府后,你可不能同林琛睡一屋了,什么感觉?”柳色心念一转,反问:“那公主不跟魏公公睡一间了,什么感觉?”“以前什么感觉,如今便是什么感觉。”她说着合上眼,脑中尽是烦乱,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睡意,复又睁开眼,烦躁道:“你陪我出去走走。”“是。”两人一道走出厢房,“铿铿铿”,院子里传来一阵断断续续的交击声,是林琛和魏栖在比试,两人都穿黑衣,然而展现的却是不同风采,一个冷,一个傲。“柳色。”望着那两道黑影,梁绯絮开口。“嗯?”柳色不解。她侧过头去,盯着她问:“想不想跟林琛成亲?”“公主又拿奴婢开玩笑。”柳色面上一红,明媚含情的目光飞快朝其中一道黑影投去,触及后又迅速收回。想,当然想。几个交击声后,“叮”地一下,林琛手中的长剑被魏栖打飞,他蹙眉瞧着面前的人,这是他第六次打飞他手中的剑。想想也是,公主都打算跟其他人定亲了,对他来说多少也算打击。鉴于自己一人不能应付火力全开的魏栖,林琛扭头喊了一旁看戏的几人一起围攻他,一打五。五名暗卫的实力自然不可小觑,魏栖刚挑开一剑,下一剑便来了,锋利的剑刃几乎贴着他的衣襟而过,几人同时出剑刺向他,他旋身往上一转,下落时正踩中五把长剑的交接点。目光扫至某处,他动作一缓,便在此时,一把长剑割破了他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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