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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20(1 / 1)

“没有!”李盛说到此处情绪大了些,对上林琛后立马矮下身子,戚戚道:“我买□□那会儿并不晓得西门展打算用它来毒害老爷,若是早早知道,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买,毕竟我一个外族人,去礼州城做工也是为了讨口饭吃,哪里敢杀人夺财,何况杀了老爷那些钱也到不了我手里。你说是不是?”闻言,她心思几转,“你何时知晓西门展买□□是为毒害钱老爷的?”“那便要说起小翠了,我和她差不多时间进的钱府,关系还不错,可惜她嫌我没钱瞧不上。有一晚,她偷偷摸摸来找我,说是听到了夫人跟西门展的对话,我这才明白一件事,原来西门展买□□是想毒害老爷。得知此事后,我每日过得提心吊胆,便趁西门展没对我下毒手前借着父母生病的由头回了老家,谁知他竟好心地给了我五百两。”“五百两?”梁绯絮蹙起眉梢,习惯性地朝魏栖瞧去,“给仵作五百两给你也是五百两,他出手倒是阔绰,不愧是计划谋财害命的人。”“女英雄,你想知道的都知道了,能不能放了我。”李盛讨好地笑着,谄媚道:“一晚上没见,我想去县里找莺莺。”“莺莺?”梁绯絮面带疑惑,“是谁?”李盛嘿嘿一笑,“相好,一月前,我拿着那五百两可谓衣锦还乡,一进风月场便用一百两给她赎了身。她对我那叫一个死心塌地。”这话听着叫她哪儿哪儿都不舒服。梁绯絮咬着牙关磨了磨,她对魏栖好时,他给自己甩脸子,不搭理他、气他时,他倒是会主动来她身边。果然,人都是犯贱的么?“算你听话,我问完了。”顿了顿,梁绯絮不自在地看向林琛,“哥哥还有什么要问的么?”对于忽然被喊,林琛一下子都没反应过来,他迷茫道:“问什么?”“案子。”梁绯絮重重答了一句,她现在并不想搭理魏栖,然而林琛对查案的事根本不上心。“没有。”林琛果断摇头,想这些东西耗脑子,他一向喜欢简单的东西,比如保护人。算她问错了人。梁绯絮一脸冷然地转向魏栖,“你有什么想问的?”魏栖放下双手朝她走来,直言道:“李盛,你如何证明自己在钱府当过差?”“这……”李盛古怪地看了几人一眼,讥讽道:“你们几个搞这出是想破案?我劝你们还是别白费心机了,西门展和曹居令两人勾结在一起,想破案可不容易,还容易引火烧身,我可不会傻到回礼州去当活靶子。”“确实,我也不会。”林琛抬起长剑,拇指一顶,“不如现在送你去见地府阎王如何?”“等等等等,好汉饶命。”李盛一听那剑与鞘摩擦的声音便觉头皮发麻,“我能不能问一句,你们几位是都城的官儿么?”他说罢看向梁绯絮,怕是只有都城的人才敢管这案子,可看他们几人的模样都只听这漂亮姑娘,如此看来又不像是什么官。林琛学着李盛方才的回话的语气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与你何干?一句话,去不去礼州作证?”伸手指指骇人的宝剑,李盛哭丧着脸道:“好汉,你的剑架在我脖子上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所以你为何不听话些,还能免去不少皮肉之苦。”林琛松手,“铿”地一声,长剑落回鞘内。“我有卖身契,在莺莺那儿,那是证明我在钱府当差的有力证据。”李盛长叹一口气,“还有,怕西门展害我,我那日买□□时藏了一点在后院,他肯定没发现。”林琛哼了一声道:“你这人长得不怎么样,心思倒是挺多的。”李盛不悦道:“这位公子说的话我就不爱听了,心思多还不成?我心思不多你们怕是破不了案。”“起来,我们出发去礼州城,别耽搁时间了,万一曹居令在牢里把董彬打死了便是死无对证。”既然李盛答应,梁绯絮也不想再待着,礼州的时间可不等人,谁晓得曹居令何时提审董彬刘慧儿。“临走前,我能不能再问一个问题,跟你们去礼州城作证,你们出多少银子?”行至一半,魏栖回过头,淡淡道:“出你的命。”第53章 深夜交心装好大大小小的行李, 几人一道走出竹楼。前头一对,后头一对,而李盛则跟在后头那对的后头,他身侧有个穿黑衣裳的男子, 这男人满脸煞气, 不像什么好人。黑朔站在空地上, 远远瞧见李盛便迎了上去,他心里头虽不怎么喜欢李盛, 可李盛多少也是自己的族人, 哪有不帮的道理。“黑盛,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在外头犯什么错了?”“哪有的事。”李盛笑呵呵的,不待莫瑆同意一把揽住他的肩头,自夸道:“族长放心, 他们不是坏人, 我也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这次回去是为救人, 过几日一定平安回来, 到时候给您瞧瞧我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出于暗卫的警觉性,一旦有人靠近, 莫瑆握剑的手倏地一收, 好在他及时忍住拔剑的动作,然而他眼里的杀气更明了几分。“这……”黑朔看着李盛吊儿郎当的模样怔怔的说不出话, 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嗯,我等你带媳妇儿回来。”“一定。”李盛后怕似的放开手, 站远几步道:“族长我们走了。”“黑朔族长,就此别过。”他们走的时候,天空蓝地纯粹, 梁绯絮上马车前忍不住回了头,留恋地望着谷中全貌。*下午时分,县城。西门展一共给了五百两,即便除去一百两,四百两也足够李盛买个温馨小院了,而莺莺便住在这小院。李盛没回那羽族前一直都待这儿,白日费力干活晚上抱娇娘,小日子美满地不行,但他也清楚自己是那羽族人,赛马大会哪儿能不参加。“咚咚咚。”李盛叩响院门。小门一开,莺莺见着李盛当即扑过来抱他,锤着他喊“负心汉”,哭了几声之后又娇滴滴地喊,“盛哥……”“哎呦宝贝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来来来,亲一口。”李盛捧起她的脸便亲,连亲几口,还将口水声儿弄得特大。莫瑆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坐在马车上,姿势也没变,像个木雕。“呀!”柳色羞得垂下头去。这两没羞没臊的混蛋。梁绯絮暗骂一声别过脸,谁想她一别脸便对上了魏栖。自打清晨起,他还没同自己说过话,也是混蛋。依依不舍地放下佳人,李盛对着几人道:“哎我说,你们要不要在外头等一等,我先和莺莺进去温存温存,之后再上路。”长眉一挑,林琛跨步上前,翻手将长剑一横,“我看你是想跟我的剑温存温存。”“好好好,我错了,我这便去收拾东西。来,莺莺我们进屋收拾行李。”李盛撇撇嘴,拉着满脸红晕的莺莺进了屋,“嘭”,房门被关上。随后,里头响起了奇奇怪怪的混合声。“莫瑆,你去后头拦住他。”魏栖侧身开口。“是!”*足尖踏瓦轻点,莫瑆翻身一跃便到了房屋后的另一个窗口,“哐”,李盛刚一打开窗户便瞧见了他,下一刻,他的脸垮了。“好汉,怎么又是你,我正打算开窗透透气呢,屋子里太闷了。”他说着大吸几口,做出一副享受的模样。莫瑆的视线很淡,望着两人冷冷道:“我的脾气没我们家小姐好,你可以试试。”“不试了不试了。”李盛一听这话忙往后退了几步,扭头吩咐道:“莺莺快收拾行李,杵着做什么。”转身背靠窗户,莫瑆仰头看向浅灰色的天际,“我数到五,你不出门我便进去。”“是是是。”在对方强势的逼迫下,李盛很快便收拾好了东西,拉着莺莺逃命似的走出房间。这前头的马车素来是四人坐的,一加李盛和莺莺,六人坐一辆便挤得慌,于是梁绯絮又买了一辆马车给他们俩。王昼不在,莫瑆便取代了他车夫的位置。两个时辰后,夜色悄然落下,如泼墨一般地盖住荒郊。大山绵延,一路不见客栈和落脚地,他们只能又一次在野外过夜。大概是因李盛和莺莺在,梁绯絮等人都不大自在。这两人实在腻歪,看得人想打他们一顿。“莺莺身上真香。”“莺莺真软。”“亲一个亲一个。”越听梁绯絮越觉得上火,两手握得紧紧的,从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男人,若不是他们在旁,他怕是要就地办事。忍无可忍,她朝一侧喊道:“莫瑆,你让有些人安分些,不然便割了他的舌头。”“是。”莫瑆一应声便抽出了长剑。森然的长剑在火光下依旧冒着寒气,杀气逼人,李盛非常识相地闭上嘴。他是喜欢被人围观的刺激,人越多越喜欢,不过什么都比不过小命重要。话是不说了,可李盛的手没空着,逗得莺莺连连娇呼,一声比一声暧昧,“姑娘,你的火气怎么这般大,是没嫁人么?我一眼便看出来了。”坐在这里的五人有两对不假,可他一个老手看得清清楚楚,完全完不是那么回事,真的跟假的区别可大了。这回不等梁绯絮开口,莫瑆直接点了李盛的睡穴,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明知边上有人还做此等厚颜无耻之事。“盛哥,盛哥,盛哥你怎么了?”莺莺怯生生地看向莫瑆,见他一脸冷冰冰的模样怕地瑟缩了一下,“你把他怎么了?”莫瑆不耐烦道:“明早便醒。”“谢,谢大爷不杀之恩。”总算是消停了,梁绯絮理理裙摆站起身,神色如常地看向柳色,“嫂嫂,我困了,今晚我们俩睡一起。”柳色忍着羞涩挽上林琛,低头道:“我不能跟你睡,你找妹夫吧。”“你这是有了男人便忘记好姐妹了?”她此时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恼,硬生生地放了狠话,“你看着吧,等你跟林琛吵架时看我帮不帮。”“妹妹说什么呢,我们俩可不会吵架。相反,你跟妹夫总爱闹别扭。”林琛使劲给魏栖使眼色,哄她呀,愣着做什么。“你们俩都会合起伙来欺负我了?”梁绯絮气呼呼地哼一声,对上貌似恩爱的两人,她正要开口,谁知魏栖冷不丁抱起了她,她反应过来使劲捶着他的的肩头喊道:“放我下去!我一人睡。”“别闹了。大哥和大嫂还有事要办,我们留着不地道。”魏栖淡淡地瞧了她一眼,摆正目光后留给她一个冷厉的侧脸。“原来如此。”她歪头看向那两人,冷声调侃道:“想不到你们俩都有这进展了,真快。”“没你们俩山洞待一晚快。”林琛回嘴。*“你!”她还没骂出口,魏栖已抱着她上了马车,马车门也关了。他怎么还是这幅不冷不热的死样子,方才被他一带都忘了捶他。“我不用你陪,你去换莫瑆上来。”铺好被子后,魏栖单膝跪在被褥上,好整以暇地看她,“睡不睡?”“不睡。”她别过眼,撩起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你下去。”“不睡是么?”他的眼色转瞬一变。在她还没解下发带时,黑影袭来,她被他按到了柔软的被褥上,车内光线并不亮,他居高临下看着她,“这么生气是怪我昨晚没继续?”“你胡说!”“那是为何,你在生什么气?”他这次是真不懂,女人的心思也确实难猜,相比之下,梦里的她要单纯可爱地多。“我没有生气。”她直直望着他,他的五官在黑暗里徒然显现出一种锋利,像剑。“白芷姑姑教过我,女人说自己没生气时往往是气极了。”他俯下身,说得迷茫又肯定,“你在生气。”她接口道:“对,生你的气。”“我怎么了?”他反问。说起昨晚,他确实顾忌太多,若没有那太多,怕是他们俩孩子都出来了。“自己想。”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双手并用推着他,羞恼道:“下去,我要睡觉。”他不动,不确定地问道:“那你还生气么?”“你管我生……”不知为何,她脑中一下子想起了那日曹佳丽踢王昼时说的话,不管是什么男人踢那里总没错,这么想,她也就这么做了,抬腿便往他踢。然而魏栖是什么人,哪儿会让她如此容易踢到,身子一侧算准时机,她正好踢在他受伤的右腿上。“嘶!”他皱眉,面色苍白地往一侧翻下。“你怎么了?”这声音不对,梁绯絮飞快坐起身来,果真如她猜的那般,他的右腿渗出了点点血迹,她方才踢中他的伤口了。“你的功夫不是很好么,为何不躲开,你是不是故意的,混蛋。”他背靠凳子坐着,不紧不慢道:“有些地方不能让你踢,其他地方可以,气消了么?”“你!”梁绯絮鼓起脸,她这会儿是真没话说了,大喘几口纾解心中不闷。对上他,她有种只被吃死的感觉,这感觉真不好。“药呢,我给你上药。”“公主不气了么?”他倾身凑过去,低头在她额间吻了一下,随后将药递给她,“生气容易变老。”“我老不老与你何干,坐直了。”她推开他的脸接过药瓶,弯身拉上他的裤脚。一时间,马车内安静极了,倒是有几缕外头的火光透进来。他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异样,问,“你想说什么?”“等会儿说。”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染血的布条,看清他腿上的伤口时心尖难受,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又麻又疼,“为何对自己这么狠?”“我怕我忍不住。”“笨蛋。”“难道你希望我忍不住么?”他说这话时,笑意尤为深。“闭嘴!”她吼了一句,他是不是故意让自己心疼。好吧,她承认,她心疼了。其实这伤口不算深,可长度被拉得大,皮肉翻了,是用那颗虎牙拉的,他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到这里,她在心疼的同时又有些气。前世,他为何要战死在皇城下,逃走不好么,何况那时的她已经忘记他了。他幽幽地望着她,她额前的发丝飘地意外俏皮,勾得他想逗一逗,“比起被乱刀砍死,这点伤真不算什么。”“你说什么?”她猛然抬头,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乱刀砍死?那不是他前世的结局么。对上她诧异的目光,他只是笑,多余的话也不说。“看我做什么,上药吧。”但愿他只是随口说说,她在伤口上均匀地撒上药粉,再拿一旁干净的布条重新给他包扎,仔细地缠了一圈又一圈。一切处理完毕,他搂着她重新躺下,两人挤在狭小的被窝里,贴地很近,却又不是那么近。“你方才想说什么?”“你让我患得患失。”闻言,他双眸一暗,柔情如琼花般凋零,“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不如你问问你父皇,他藏了什么秘密在心里。”“他是有一半责任,可重要的另一半责任在你。谁让我只喜欢你。”她从他怀里抬头,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抚着他略微冰凉的面颊,“你总是这样,踩着你的禁忌了便对我不冷不热的,你不怕有一天我追累了不再喜欢你么?”他颤了一下,心口一空。怕,怎么会不怕,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有多压抑自己。梁钊用一个秘密吊着他,他迫切地想弄清楚当年援兵为何迟迟不到的真相,可他非要等到两月后他们回去才说。除此之外,他还交代了他不少事,话不说明还让自己帮他做事,他吊人也是有一手。“怕,可那又如何。”他低头,伸手将她往上一提,“倘若我爹害死了你父皇,你还会喜欢我么?”“不会,我只想杀了你。”他这话叫她想起了孟苟和淮越王,这些人前世让她恨得牙痒痒的,即便今世没开始前世的轨迹,她也想让他们去死。“那你该懂我的心情。”每次对着她,他总会不由自主沦陷,然而脆弱的理智总会拼命拉着他,提醒他,她是不该爱的。“我懂。”她闷闷地应了一声,低头埋在他心口,“靳誉,你下次再生气,我便真不理你了。”第54章 相遇对错火堆快要燃尽时, 光线一簇簇暗下,忽地,黑夜里传来一声极小的动静,马车门开了。一道黑影走下马车, 他行至山势高处, 曲手置于唇边一吹, “咕咕咕”,只见一只白鸽从树上飞下。身为暗卫,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对周遭一切变化有所警觉, 莫瑆徒然睁眼,待看清那人后又闭上了眸子。第五日清晨,马车再一次驶入礼州城,又一次进了先前住过的客栈, 为防李盛被西门展认出, 莫瑆进城前给他贴了张丑陋的面具。“秦姑娘, 你可算回来了。”掌柜见着梁绯絮大喜, 忙不迭亲自出门迎接, “我已给你们安排好了上房,分文不收。”对着这突如其来的热情, 梁绯絮此时还真不知如何接口, 不自在道:“无功不受禄,而且我们也不缺钱。”“真不用, 我可不想姑娘的钱进那人腰包。”掌柜带着几人进了包厢,连连摆手, “只要姑娘让我称心如意,我愿报答姑娘一辈子。”跟在几人身后进门的李盛是听得云里雾里,他就奇怪了, 怎么谁都喜欢巴结这姑娘,她究竟有什么来头。虽然她和林琛自称兄妹,可一路上他看得很是清楚,那绝非兄长对妹妹的态度,恭敬得像主仆。“小卓快过来擦桌子。”掌柜扭头喊了声,随后殷勤地拿起茶壶给几人倒茶,“秦姑娘,你那位车夫如今可不得了了。”“王昼?”一听他的名字,梁绯絮顿时来了兴趣,竖起耳朵道:“怎么个不得了?”掌柜放下茶壶,面上半是惋惜半是庆幸,“他要入赘曹家了。”“噗!”李盛刚喝下的一口茶水猛地喷了出来,“啪!”莫瑆当即拿过店小二手中的抹布抖动一甩,将他蒙头兜脸包住往旁边掀去。“哎呦!”李盛受力后直直摔在地上,莺莺赶忙起身扶起他,柔声道:“盛哥你没事吧?”“没事。”李盛恼怒地甩开抹布,然而桌上几人没一个搭理他,他整整衣衫自顾自坐下,轻蔑道:“他长得是有多俊,竟让曹小姐为他放弃一片俊男?”“不俊,但比你强百倍。”梁绯絮拿起茶杯抿了口,随后看向魏栖,哭笑不得道:“你派他去还真是孽缘。”魏栖挑着眉,不置可否。“不会吧?”柳色与林琛默契地对望一眼,王昼娶曹佳丽?就是那个当日来客栈抢人,长得还可以,性子却泼辣的女人?“你们还别不信,日子都定好了,听说明晚曹府摆宴。”掌柜顿了顿,嗤道:“曹知府昨日发话,不论是谁想去便去。呵,就他那个德行,谁愿意去。”“掌柜在哪儿?我们要住店!”楼下传来一声大吼。掌柜闻言往楼下一瞧,面露歉意道:“有什么需要你们尽管说,我先下去了。”转眼间,凤瑀进门,垂首恭敬道:“小姐。”他这几日负责的是赵家药铺,收到莫瑆的信号之后连忙赶来了客栈。听说他是这一行暗卫里年纪最小的,暗部排名十三,才十七岁,单看面庞确实青涩,不过表情还算老练。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梁绯絮问:“你那儿有什么进展?”“三点进展。”凤瑀从怀中拿出一本老旧的账簿,一本正经回道:“第一,药铺老板前后一共进货二次□□,且这两次的□□并不相同,后者炼度更高。第二,前一批□□的销药记录我已拿到。第三,药铺老板同意去公堂作证。”记得上次魏栖打探消息是给王昼说媒来着。一念及此,梁绯絮试探道:“我记得药铺老板有个天仙般的女儿,你待的这几日不会也要入赘吧。”凤瑀上前一步,定定地瞧着她,眸子雪亮,道:“在属下眼里小姐最美,她不及小姐的万分之一。”似乎没力料到凤瑀会如此回答,梁绯絮望着他的目光如蜻蜓点水般滞了一下。“嗯。”魏栖重重咳嗽一声以示身份。“倘若小姐觉得某人哪里不行想换夫婿,请随时找属下。”他说罢,双眼含笑,嘴角的弧度更是抑制不住,抬眸时挑衅地扫了眼魏栖。魏栖当时便觉手痒,想出手狠狠揍他一顿。“噗呲。”柳色笑出了声,不愧是年轻,凤瑀说话当真直接。“妹妹,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什么都支持你,只要你喜欢,妹夫随便换。”林琛伸手一把搂过柳色,朗声道:“一日换一个也成,不试试怎么晓得谁更适合自己。”“做什么呢。”柳色红着脸捶了他一下。此时,魏栖的脸更黑了,后槽牙使劲一咬,这几人……“好啊。”梁绯絮粲然一笑,对着魏栖得意道:“听见了么,你若再惹我生气我便不要你了。”“你们几位的关系怎的如此混乱,秦姑娘,我也可以加入么?”李盛凑近几人,说得十分虔诚。众人:“滚!”*深夜,曹府里寂静无声,阵阵清凉的微风拂过,带起浅淡的花香。自打那日被曹佳丽带进曹府,王昼便成了俊男里的一员。他这个人素来爱逞口舌之快,而曹佳丽最烦话多之人,气时拿起鞭子就抽,好在他皮糙肉厚,练的又是内家功夫,总的来说不算疼,只不过皮外伤难免。许是他太耐打了,曹佳丽的心思逐渐移到了他身上,再不管那些文弱书生。然而她能用的东西就两样,鞭子居多,偶尔用刀划。打着打着,后来她还真就专心只打他一人。听说那些书生已被放出曹府,这说起来便是,他以一己之力保城内一众俊男平安。前三晚她只管打他,等到第四晚,她喝了酒,非要找自己行不轨事。可耻的是,他从了。七岁进训练营,接触的全是男人,他对女人的心思自然不懂,仅限于从兄弟们口中听到的片面之词。可惜他们俩相遇的开头不对,所以后面只能是错。轻轻关上书房门,王昼消失在黑夜里。屋内烛光一亮,他取出了怀内的假账簿翻了翻。进曹府的几日他可没歇着,一旦恢复自由便去各处找寻曹居令乱征赋税的证据,跟他几日倒也看出了些端倪,于是在今夜采取行动。曹居令发现假账簿被偷后定会去瞧那真账簿,而他偷假账簿的目的也是在此,不管风险多大都得试。“咚咚咚。”有人扣响了房门,王昼瞬间回神,视线顿住,随手将账簿扔进大花瓶里。“昼哥。”熟悉的香味袭人欲醉,曹佳丽朝他扑来,瞧见他肩头有箭伤时不由愣了一下,俏脸跟着一白,“哪儿来的新伤?”王昼无所谓地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方才遇见个武功高强的小贼,被他暗算了。”“他往哪儿跑了?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我曹府偷东西!”曹佳丽竖起柳眉,转身便要喊人去捉贼,“待我去捉他回来打成残废。”“人家早跑远了,都是小伤。你别担心,再重的伤我也行。”他说着一把抱起她往里走。“臭不要脸的东西。”她伸手环住他的脖颈,亲着他阳刚的面颊道:“可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哪里都喜欢。”“我是不是比那些文弱书生好使?”……一番激烈的水乳交融后,王昼坐起身,看着榻上熟睡的曹佳丽发了愣,心头不知怎么的,竟觉此刻淌着一丝温馨。其实他们之间什么都不是。榻上的话能信么,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不可信。这一点,他很清楚。在夜色的掩映下,他跟上曹居令去了放真账簿的地方。*子时,四周静地可怕,然而魏栖还未睡下。他负手立在客栈的最顶端仰望夜幕,似乎许久未见漫天的繁星了。算起来,他们离开皇宫已有半月,还有一月半的时间他便能弄清楚真相。真相,是一个叫他寤寐求之又进退两难的东西。“姑爷。”黑影踏风而来,身姿矫健,王昼凌空一翻稳稳落在魏栖身前。“恭喜啊。”魏栖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昼,如今这局面真让人啼笑皆非。王昼面上青白交错,自嘲一笑道:“姑爷可别取笑我了,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说着从怀里掏出真账簿,“这是曹居令乱征赋税的证据,每一笔都有详细记录。”“辛苦你了。”魏栖拿过账簿一页页翻着,蓦然,他手上动作一顿,骨节微微颤抖。见他面上神色不对,王昼忙问:“账簿可是有什么问题?假的?”“没问题。”魏栖用力合上账簿,抬眸时已恢复平日模样,他抬手拍着他的肩头,叹了一声道:“明晚要当新郎官的人,回去吧。”“我想问……”王昼不动,瞧着他欲言又止,眉心盘着股化不开的愁。他定定地看着他,“有什么事想问?说。”王昼的声音很轻,一进黑夜便散了,“她,她最终会落得什么下场?”他直言,“蹲大牢。”“……嗯。”王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后利落转身。“你喜欢上她了。”他说得肯定。“或许吧。”王昼纵身跃下屋檐,内心烦躁。喜欢两个字对于他来说,重了。*晚风渐轻,客栈一楼还点着昏暗的油灯,店小二躬着身子睡在合起的饭桌上,呼噜打得正响。路过李盛那屋时,里头竟还有声,魏栖下意识看了眼带上棉花球的莫瑆,让他守着李盛也是为难他了。轻轻推开房门,他一眼便看到了榻上熟睡的梁绯絮,他们俩并不睡一个被窝,可她总是喜欢扯他的被子。他掀开冰凉的被子躺了进去,她有所察觉,迷糊地往他怀里钻,嘴里嗫嚅着,“别离开我……”望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庞,他不作声。“那你会离开我么?”……翌日,曹居令得知这一行人返回礼州时便赶来了客栈,顺道送上一张大红请柬。“本官还以为你们走了呢,何故又回来了?”梁绯絮接过请柬,魏栖抱拳笑道:“恭喜曹大人了,听说令嫒今日成亲,新郎官还是我家那个不服管教的车夫。毕竟主仆一场,我们回来给他撑撑场面。”听得“车夫”“主仆”四字,曹居令在刹那间沉了脸,面上很是难看。王昼一个车夫,溜须拍马也做不得曹府女婿,但他耐不住女儿喜欢,那便只能如此。原本他打算让王昼当个暗夫,可惜话一开头女儿便开始闹,闹得他只能作罢。“你是他的老东家,按理确实得来。”曹居令皮笑肉不笑地说着,生硬道:“上次他不知好歹当街欺负佳丽,结果两人反倒因此结缘了。”“水火不容的两人走到了一处。”梁绯絮忆起那日不禁点了点头。“他那日欺负曹小姐,曹小姐管教他是应当的。”魏栖搂过她一道看着请柬,继续道:“他在我们家也总不服管教,碰巧曹小姐将他带回曹府,我们便不要他了,没想成了一桩好姻缘。”曹居令的眼神在瞬间凝固,强装微笑道:“以前的事还是不说了,几位今晚都去府上喝喜酒?”“去。”林琛快一步答下。“好,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曹居令忍着一肚子气快步走人,衣袖带风。他一走,林琛立马改口道:“妹妹今晚别去,由我和妹夫去。”“不行。”梁绯絮与柳色同时开口。林琛也不与她多作辩驳,直接转向魏栖,厉声道:“你让不让她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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