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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15(1 / 1)

“嗯。”“那我去陪你?”他沉吟一声,随后点点头。两人踏着秋雾一道去了冷宫,冷宫周围本就没什么人,何况是这大清早,那便更没什么人来了。那些个老人都不愿到晦气的冷宫做事,所以这差事一直由他做。破败的宫墙外杂草丛生,狗尾草更是疯长到了膝盖处。他拿着工具在墙边除草,她坐在亭子里看他,反正周围没人,过了三炷香后她便喊他来休息休息。便是过了这许久,日头也没出来。“你昨晚是不是没睡醒?”她看着他困倦的神情问。“还好。”他夜晚向来睡得比他人迟,毕竟他不是真太监,身体构造不一样,许多事都不能同他们一起做。“那你睡一会儿,这儿没人管你。”她俯身趴在石桌上,下巴抵在交叠的双手上。“嗯。”他一手曲着放在桌面上,侧脸枕着臂弯,一闭眼便睡着了。她好奇地凑近他,伸手拨了拨他长翘的眼睫。他身上有不少秘密吧。他不说,她便不问。她想,他愿意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魏栖?”她学着他的样子将手曲起,然后将脑袋枕在上头,两人面对面。*梦醒,两人几乎是同时睁眼,下意识都往对方看去,相触后又各自转回了视线,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柳色对这两人的古怪举动是万分疑惑。大概太监都不懂情爱是什么。“公主睡醒了?”“嗯。”梁绯絮揉了揉太阳穴坐直,果然她不适应早起,也不知梦里那时辰是如何起的,还瞒着灵素宫的人偷偷溜出去。真有她的。“到哪儿了?”魏栖撩开车帘,望着漫山的桃花淡淡道:“已经出都城了,接下来没什么大的地儿,晚上极有可能在外头过夜。”嗯?终于肯主动说话了。梁绯絮扭着酸疼脖子道:“也行,反正有你和林琛在。”“公主不该太过相信奴才和林侍卫……”没等他说完,她截了他的话道:“不对,你这称呼该改改,我们如今可不在皇宫,私下这么叫倒是无事,万一让有心人听了去可怎么办?”瞧着他哑口无言的神情,梁绯絮此时有些得意,连带心情都好了几分。“那公主,我们在外头该怎么喊?”柳色今日尤其上道。梁绯絮的视线在三人面前扫过,状似认真道:“我若是扮小姐,柳色就得扮丫鬟,那你们俩扮什么。”魏栖脱口道:“倘若公主不介意,奴才扮你哥哥。”“噗呲。”柳色低头浅笑,林琛面无表情。敢笑她?梁绯絮板着脸横了柳色一眼,扬声道:“我看这里林琛最大,不如林琛扮我哥哥。”“卑职不敢。”林琛一听这话便慌了,飞快给自己想了个身份,“卑职扮下人,这个卑职在行。”“急什么,我还说完呢。”她视线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柳色,“柳色扮嫂嫂吧。”“啊?”柳色扭头一看林琛,面上便起了一片晚霞,急道:“不行不行,公主饶了奴婢,奴婢还是扮丫鬟吧。”“你们俩听我说,这一路可是长,我们明面上有五人,除去一个车夫,即便是小姐丫鬟和下人也不行,孤男寡女的还不如直接扮夫妻,省得人说闲话。”听完梁绯絮这话,柳色低头不做声,她心里泛起了点微妙。林琛倒觉梁绯絮说得有道理,而且只是在外人面前扮,再说,他们四人大多数时候是在马车里。“卑职听公主的。”他答应了。柳色面上登时更红,低低道:“……奴婢也听公主的。”很好,这俩都答应了。梁绯絮眨眼看向魏栖,他垂首道:“奴才扮下人为好,公子和小姐出行如何能没有下人。”“一千两,扮我夫君。你若扮下人得给我一千两。”还是甩钱方便,她底气都足了。他愣了一下,“奴才没钱。”“没钱啊,看来你选了前者,那便这么说定了。”梁绯絮轻哼一声,“从此刻起,你们改一改称呼,免得在外人面前露相。”林琛抱剑的手不由紧了几分,他对柳色是没什么想法,然而总觉得如此对她似乎不公平。“妹,妹妹,妹妹。”他这第一声没能喊出来,第二声扭捏,第三声倒是正常了。“嗯。”梁绯絮点点头,好整以暇地瞧着柳色,“嫂嫂,你还没叫呢。”柳色搅着衣袖为难道:“公主,奴婢叫不出口。”“让我想想。”她摸着下巴,徒然双眸一亮,“叫不出口罚钱。”“公主……”柳色娇俏地跺了跺脚,圆润的面上更是红透了,像个红苹果,“……妹,妹。”“嗯,你可以在心里多喊几声,习惯习惯。”她说着正要转向魏栖,谁想他十分自然地喊了句,“娘子。”“……”还以为他会扭捏,结果他喊得最快,快地她都没反应过来。不得不承认,魏栖刚才喊她那一下,她心头似有小鹿乱撞。“啧,魏公公这声娘子喊得真顺口,平日在心里没少喊吧。”林琛出声讥讽,他就看不惯他口是心非的样子。魏栖侧头转向林琛,一本正经道:“我学什么都快,倒是你,你还没喊嫂嫂。”面对魏栖的挑衅,林琛并不打算搭理,他们俩在炼狱训练营时便认识了,关系还算不错。某日,他被三名同房的暗卫合起伙来欺负,是魏栖救了他。据林琛说,他们三是嫉妒他长得好看才欺负他。魏栖听后当即露出了一副见鬼的模样,暗部原来是一群眼神不好使的人。*暮色四合时,马车进了山坳,一轮弯月从枝头处升起,林间的鸟鸣声渐下。这山间野林可不比繁华的都城,更比不了辉煌的皇宫。林琛和王昼分工明确,一个捡柴,一个寻空地生火。“外头这般冷,好在带了斗篷。”柳色抖开雪裘斗篷给梁绯絮系好。车门一开,魏栖站在踏板边朝她伸手,她深深瞧了他一眼,搭着他的手走下马车。第二辆马车上有不少食物,然而王昼独自去山里打了几只野兔回来,在火上烤得飘香勾人,“滋滋”地冒着油,说是要给同行的兄弟吃。柳色拿着一盒御膳房连夜赶做的糕点朝火堆走来,她坐下后打开食盒闻了闻,“我们俩吃糕点吧。”“嗯。”梁绯絮捏了块雪花糕看向对面吃野兔的三男人,一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不知怎么的,她竟觉得手里的糕点不甜了。“兔肉哪有糕点好吃。”柳色瞥了眼对面,嫌弃道:“妹妹,我跟你说,方才王昼杀兔子时可血腥了,抽筋剥皮,都是血。”她一说,梁绯絮脑中便有画面了,“呕!”“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说了。”柳色被梁绯絮忽如其来的反胃吓了一跳,忙给她拍背顺气,这时魏栖起身递了水袋过来。“没事吧?”王昼是个实打实的直男,见梁绯絮反胃,下意识问了一句,“公主是不是有了?”“怎么说话的。”柳色闻言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你才有了!”“卑职知错。”王昼自知说错话,灰溜溜地拿着烤好的野兔肉去分给树上的兄弟。“以后别跟我说这血腥的事了。”梁绯絮漱口之后没好气地白了眼柳色一口,“我被你说得胃口都没了。”柳色自责道:“奴婢知错。”“没事。”晚风渐渐重了起来,梁绯絮挪着步子挨近火堆边,通明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她的脸。今晚是她生平第一次在外头过夜,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哥哥,你跟魏栖的武功谁好,我听说明部选人是百里挑一,暗部是千选一?”“自然是妹夫好。”林琛斜眸睨了眼魏栖,阴阳怪气道:“妹妹看上的人便是最好的。”无法反驳。梁绯絮尴尬地摸了摸衣袖,“哥哥入戏真快。”随手扔了只根柴火,魏栖轻飘飘道:“以往明部第一或许都打不过暗部的第十名,但我除外。”她侧头他,将信将疑道:“真的?”“千真万确。”忽地,林中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大片声响,由远及近,几人所坐的地面微微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朝他们奔来。古怪的声响越来越近,一近便能听到“吱吱吱”的声儿,一群暗卫火速从树上跳下围成一圈。当机立断,魏栖伸手一揽梁绯絮上了马车。她扒着他的手急道:“柳色还没上来呢。”魏栖关上车门回身看她,安抚道:“她不会有事,野猪群而已,都不用着林琛出手。”自小到大,她还真没见过野猪什么模样,不过此时有他在侧,她半点也不想见了。“那你抱我上来做什么?”“你不是说不喜欢血腥的场面么?”魏栖反问。灼灼的火光闯过车窗透了进来,正打在他的半边脸上,一明一暗,她仰头看他,“我说的话你都记得?”魏栖没搭话,侧过脸道:“公主该休息了。”“我不敢睡,你陪我。”她开始得寸进尺。“好。”第43章 佳人入怀他答得这般爽快, 她还真就不知如何搭话了,只得眨着一双水雾弥漫的秋瞳静静瞧他。白芷姑姑上课教的东西可多,比如上次那个抛媚眼,她起初根本不得要领, 后来详细琢磨, 对着镜子练了几百次后倒是领悟了点东西。这个媚眼么, 时间不宜长也不宜短,重点在于牵引对方的眼神, 之后得停顿一刻, 似水柔情地阖一阖,显现出欲拒还迎的意味,随后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收回。对于一个正常男人来说,与心爱的女子独处一室总会心猿意马, 魏栖自然也不例外。她方才那一眼瞧过来, 他出口的呼吸不由滞住了, 双手情不自禁便想将她拉到怀里。“公主稍等, 我去后头的马车上给你拿被子。”强压旖念, 魏栖说罢飞快下了马车,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又逃了, 行吧。梁绯絮暗自给自己记了一笔, 第一次抛媚眼失败。此时外头已恢复平静,暗卫也上了树, 柳色跟林琛正坐在火堆前分野兔。魏栖径自走过去,沉声道:“柳色, 去马车上拿床被子给公主。”他吩咐完后便找了根树干靠着,夜色染得那件月白长袍偏生少许寒意。“好。”柳色心道,魏公公这是什么意思, 莫非公主留不住他?果然,太监的思维跟正常男人不一样。马车门再次被打开,冷风灌入,梁绯絮见柳色进来只是微微一笑,并不惊讶。“就知道来的人是你。我可把他看得透透的。”“奴婢知道公主喜欢魏公公陪着,可有些事情他不会做啊。”柳色安慰道,随后俯下身展开被褥。“贫嘴。”她往后一倒躺在软绵的被褥里,外头的火光似乎小了些,马车里跟着一暗。“我之所以这么安排其实并不单是为了出行方便,也是想帮你。这一段路很长,若你们最后依旧走不到一处,我希望你别太难过。”柳色闻言怔了怔,反应过来后连连摇头,她笑着道:“不管最后如何奴婢都不难过,谢公主帮忙。”她半坐在被褥上看向窗外,林琛正侧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你为何会喜欢林琛?”“奴婢说不清楚。”柳色收回视线,背靠在马车壁上看她,“那公主为何喜欢魏公公?”梁绯絮望向车窗,稍稍出神,“不想错过了后悔。”*第三日的酉时,天幕已暗,梁绯絮一行人等到了个不知名的小镇,前前后后倒有几家住户,然而周遭没什么烟火气,更像是废旧多年的模样。小镇尽头有家三层楼的客栈,看不起还不小。这客栈的样式偏老,外层木桩子掉了大半红漆,而大门前那两盏点亮的灯笼在夜里像极了猛兽的铜铃大眼。“小心。”柳色扶着梁绯絮从马车上走来。眼前只一条道,道上满是枯枝落叶,似乎许久未有人清扫。林琛冷声道:“我们今晚不能住客栈。”“为何?”梁绯絮望着前头的客栈不解,她快两天没沐浴了,不大舒服。虽说自己如今扮公主的兄长,可实际上她还是主子。林琛看向魏栖,问,“妹夫怎么看?大哥听你的。”魏栖目不斜视道:“听她的。”“我想住,嫂嫂我们快走。”梁绯絮拉着柳色往前走,起先还真没觉有什么,可越靠近客栈,她越觉得阴森。“五位是外地来的吧,快请进。”店小二刚走到堂中,听得外头有声便跑了出来,他见着梁绯絮时双眼一亮,弓着身子道:“这方圆五里可没地落脚,您几位住店么?”往后退了一步,梁绯絮对这人的眼神莫名不喜,可她实在想沐浴,“嗯。”“外头风大,几位进客栈吧。”店小二引着几人往里走,殷勤地问:“五位要几间房啊?”魏栖不假思索道:“一间。”“一间?”店小二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瞧着几人。穿得不错,出手却如此穷酸,也不晓得是不是肥羊。林琛踏入客栈后左右看了眼,“对,一间。”一楼空得很,桌椅也少,有几张桌上还没茶具,不大像是正经客栈。“是是是,一间,这就给您安排。”店小二赶忙应下,路过自家掌柜时暗自打了个手势。掌柜的是个中年男人,穿着一身灰色长袍,抬眸瞥了眼几人道:“天字一号房。”“好嘞。”店小二一甩抹布转向梁绯絮,张口露出一排黄牙,“两位姑娘,小人带你们俩上楼。”“你走前头。”柳色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央,这厮的一双眼睛真不规矩。视线被拦,店小二也不继续瞧,抬脚往楼梯上跨了几步,“您二位小心点。”梁绯絮跟着踏上楼梯,下意识回头看了眼站着不动的两人,早知该听林琛的,她此刻有些怕。作为车夫,王昼自然在外头喂马,而魏栖和林琛挑了张桌子坐下,谁也不喝茶,便这么坐着,像两尊菩萨。两人都是炼狱训练营出来的,对于杀气向来灵敏。后厨烧好了水,店小二提着满满一木桶热水过来,摇摇晃晃地正要上楼。“给我。”魏栖说话间已到了店小二身侧,一把接过他手里的木桶。“这……”店小二面露为难,一对上他的视线便低下头去,赔笑道:“几位想必旅途劳累,休息休息吧,送水之事让小人来。”“不用。”魏栖单手拎着水桶往楼梯上走,冷声道:“我娘子用的东西得我亲自送。”一听这话,林琛当即搓了搓手臂,还说他入戏深,他快当真了吧。店小二一愣,点头哈腰道:“是,是,你们俩真恩爱。”走上二楼,魏栖捏了根银针往水桶里一浸,住黑店还真不能掉以轻心。*天字一号房内一片寂静,即便有两盏烛火也不够亮,靠近墙边的地方则更为暗淡。“这小镇好生奇怪,就一家客栈有人。”柳色掀开床榻上的被子闻了闻,细眉一蹙,怎么有股馊味,该是多久没晒太阳了。“咚咚咚”,梁绯絮刚解下发辫,听得有人敲门便起身去开,却不想是魏栖提着一桶热水站在门外。“怎么是你,为何不让店小二来做这事。”“自己做放心。”魏栖拎着水桶进屋,也不多看,只管走到屏风后放水。柳色一听这声音立即回过头来,暗忖,今晚她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他倒完水后大步离开,临走前又说了句,“还有几桶,我待会儿一并送来。”“嗯。”梁绯絮重新坐回梳妆台前,嘴角浅浅勾起。“好妹妹,我看妹夫也是喜欢你的,只是别扭了些。”柳色从包袱里拿出梳子为她打理长发,“你别急,慢慢来。”她撩起一缕长发,叹道:“他要是真喜欢我便好了,得省多少事儿,我也不用兜那么大的圈子。”“他再怎么好也是……太监,公主当真不介意?”“谁说他是……”梁绯絮扭头对上柳色疑惑的脸,反驳的话语便冻结在了嘴边,“我不介意。”柳色无奈道:“我今日才发现,原来公主是个实心眼的姑娘。”“你不也是么,还说我。”梁绯絮起身掐了一把柳色的腰,柳色怕痒直往后躲,恼道:“啊,公主别闹。”两人正闹着呢,“哐当”一声,魏栖推开了房门,倒完水便走。“公主该沐浴了。”柳色走到屏风后,边布置东西边道:“魏公公昨日喊得那声娘子是真顺口,许是在心里叫了不下百次。”“若是如此,我做梦都能笑醒。”*夜色愈发地深了,晚风“呼呼呼”吹着,偶尔能听到门窗拍打声,一楼堂间没什么人,也可以说就坐着魏栖林琛和王昼三人。掌柜在柜台后咬着笔杆思索,这几人怎么还不点饭,他还等着办事呢。瞧瞧门外那两辆马车,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东西,想必里头珠宝也多,不抢都对不起他点的蜡烛钱。还有楼上那两姑娘,都是美人,他可是许久未开荤了,听店小二说她们在洗澡,洗澡好啊。越想,掌柜那脸便越诡异,最后不由抖了起来。一瞥掌柜往楼上去的眼神,魏栖随即冷了脸,眉心沁出几丝杀气。“三位客官,你们坐这么久不吃点什么?”店小二一脸熟络地朝那桌走去,指着一张老旧的红纸道:“我们店的菜都不错,来几道吧。”这三看起来不好对付,不下药他没把握。林琛按了按手边的长剑道:“不必了,我们只住店。”“那您三位喝点热茶吧,暖暖身子。”他说着拿过三杯子,一人倒了一杯,“我们店的茶还算不错,是掌柜亲自去山里采的。”“嗯。”林琛接过茶杯抿了一口,回味道:“确实不错。”“喜欢可以多喝点。”店小二瞧着三人喝下茶水,一手在背后给掌柜打手势,这茶里的蒙汗药他们下得足足的,料他们是大罗神仙也得倒下。果不其然,他没走几步后面便传来声响。“啪啪”,掌柜见状赶忙拍了拍手,“哐”,十几个大汉从门外走进,全都光着膀子,长得五大三粗,其中有两还拿了杀猪刀。“兄弟们,我们今晚宰了一只肥羊,还有两漂亮姑娘,待会儿一个个来。”“大哥,这三男人怎么办?”“小白脸长得还不错。”“想什么呢你,男人也要?脑子被狗吃了?这是明日的荤菜,快把他们俩抬下去剁了。”掌柜黑脸瞪了几人一眼,豪气地挥着手,“我得去看看楼上的小娘子了,十足十的好货色,地窖里的那些个赏你们。”“好嘞。”大汉刚伸手去抓人,谁想陷入昏迷的男人倏地坐起了身,一把扯过他的手一折,眨眼间便将他的脖子扭断了。魏栖直起身,抬手一拍桌面,竹筒里的筷子悉数飞出,灌上真气便如利箭一般,一枝枝全进了几人喉间。“你们鬼叫什么!”掌柜刚走到一半,听得后头有惨叫声急忙回头一看,这场面吓得他双腿一软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咕咚咕咚”,他滚了好几圈才落地。“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伏在地上求饶,磕头声也是响亮。睨了眼面前倒地的大汉,林琛摇头道:“明部第一不愧是明部第一,都用不着我出手。”王昼接着道:“姑爷这手风华流雪确实厉害。”“比排名第五的人自然是要强一些。”魏栖揉了揉手腕,只听“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直直进了掌柜的心口。*“啊!”楼上传来一声惊叫。不好!三人旋即跃上了二楼。魏栖快林琛一步直奔房门,房门一开便有香味扑面而来,下一刻,梁绯絮冲进了他怀里,“老鼠房里有大老鼠!”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只觉得手上触感不大对劲。低头一看,原是她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亵衣,怪不得。“柳色!”林琛越过两人冲进屋内,王昼步子一转又回了一楼,他个车夫不适合出现在这画面里。“你们走开!快走开!”柳色闭眼拿着笤帚正疯狂地往墙角处打,把把落空,她也怕老鼠,尤其是这么肥的老鼠。“吱吱吱”,墙角有几只肥老鼠在蹿,林琛手中飞镖一出,全中。“没声儿了?”柳色睁眼,见老鼠全死了忙扔下手中的笤帚。“放手。”魏栖缓缓推开梁绯絮,谁料她抱得紧,他只觉有两团软绵绵的东西往身前贴,“娘子别怕,没事了。”娘子?梁绯絮从魏栖怀里抬头,面上红地厉害,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亵衣便跑出来了。林琛也在,她眼下哪里敢动。“咳。”,魏栖脱下外衣将她整个人裹了起来,“这里交给林琛他们,我们去隔壁。”那两人走得快,留下林琛和柳色面面相觑,说好的大哥大嫂呢。“你出去吧,我来。”“我来吧,我习惯做这些杂务。”柳色捡起刚扔下的笤帚。林琛去楼下拿了簸箕过来,在他眼里,柳色就跟他妹妹差不多。他这一生注定要为保护公主而活,可她不是,她会嫁人。“还是我来吧,我看你怕得不行。”柳色这次倒没拒绝,本想去隔壁看看公主如何,结果一踏出房门便看到楼下的暗卫正在处理一堆尸体,其中便有掌柜和店小二。“楼下那些人是刺客?看起来并不像啊。”“不是刺客,这是家黑店。”林琛拿着一簸箕死老鼠出门,“方才魏栖将他们全处理了。”“黑店?”柳色先是一愣,徒然想起一件事来,尴尬道:“那方才,公主在,在,他们是不是……”“你放心,魏公公嘴上不说,做得可多了,没人能靠近你们俩。”他说罢下了楼。“是么。”柳色看向隔壁房门,那她还是不去打扰了。*这客栈本就是家黑店,一群山匪又怎会来费心打扫,房内倒是没味儿,可被子有,味儿还相当重。魏栖进门后拿着蜡烛四处检查,各个角落一寸寸看过去,没见着老鼠才放下灯盏。他回身看她,“你歇息吧,我去叫柳色过来陪你。”“等等。”还没等他转身,梁绯絮便拉住了他的手,“柳色是嫂嫂,你是我夫君,为何不是你陪我?你昨晚还食言了,骗子。”她刚沐浴完,长发上的水珠还未干,晶莹剔透,在烛火下发着光。魏栖别开视线道:“公主……”“你刚刚叫我娘子,怎么这会儿改口了。”她拉着他不放,有时她还真喜欢调戏他,别有一番滋味。“方才是为了安抚公主。”他移着视线对上她,她此时穿着他的外袍,衣摆拖地一截,领口也敞着,风光微露。在没遇着梁绯絮之前,魏栖自认是个清醒寡欲的人,太监当得太久,他也认为自己就是太监,然而今晚他发现自己真不是太监。让他找借口。梁绯絮不依不饶道:“我现在还受着惊吓,需要安抚。”他垂下视线,定定地望着她,哑声道:“公主,我是男人,不是真太监。”“然后呢。”她追问,“你不是能忍么?”犹记上次那晚,他自制力好得不行。孤男寡女在房间内讨论这问题真叫人浮想联翩。魏栖深吸一口气,无奈道:“忍多了会坏,公主就别为难我了。”“哪里会坏?”她一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面上便烫了起来,从双颊一路蔓延到脖子。“哐”,房门忽然被人打开,林琛扬手将一团棉被扔了过来,“接着,你们俩的被子。”魏栖下意识抬手一接,正要开口喊柳色,谁想房门又关上了。她是不想用银子强迫他,可不强迫他只会逃离自己。“一千两,你肯不肯留下?”“你究竟想要我怎么样?”他们之间隔的东西太多。身份,仇恨。即便他是梦里那个少年,他们也不会走到一起,何况是今时今日的他。“我想知道,你有没有在心里喊我娘子,你是不是喜欢我。”第44章 我守着你“是。”梁绯絮:“……”在他开口之前, 她脑子里想了不少即将能听到的答案,诸如“奴才不敢”“奴才没有”“奴才不配”此类的,结果他承认了,不仅承认还如此果断, 她一时语塞, 呆愣地眨了眨眼。话一出口, 魏栖自己也诧异,下颚骨往后一收, 他抿着唇角朝床榻走去。“你既喜欢我, 又为何一直躲我?”她拢着衣襟望向他铺床的背影,一缕墨发从他的蝴蝶骨处划下,轻轻荡着。霎时,屋内寂静无声, 魏栖没搭话, 她也没催。待被子铺好后, 他回身坐在床缘, 低垂的头缓缓抬起, 锋利的剑眉与双眸几乎贴在了一处。“你不是想知道我身上的秘密么,我告诉你。”对上那道冷峻陌生的目光, 她心口蓦地一窒, 随即往后退了一步,靠上身后的四方桌。桌上放着两盏蜡烛, 而她的站位正好挡住大半烛光。“我是靳荼将军的第四个儿子。”他看着她,却又不像是在看她。梁绯絮不解, 问:“靳将军不是只有三个儿子么?”她前世虽不接触国事,却也听说过靳荼及靳家的忠烈事迹,一家子全牺牲在了战场上。“三位哥哥皆是大娘所生, 大娘去了之后父亲才娶的我母亲,这事鲜少有人知道。我在边关出生,在那儿生活了八年。”他转过眼眸对上她,颤着声儿道:“若没那场仗,或许我一辈子也不会与你相遇,可我宁愿不与你相遇。”“你……”基于他之前的种种,顿时,一丝不妙的念头在她心底升起。“那日是我母亲的生辰,父亲与三位哥哥都在,我们一道为她庆生,她高兴地泣不成声,父亲一直在逗她笑。”他说这话时眸光透亮,然而再次开口,声音却沙哑了,“还没等我们坐下用饭,外头的号角便响了。父亲和哥哥们临走前还带着笑,承诺一定会赶在日落之前回来,可后来他们都食言了。”热意涌上眼角,她直直看他,他的眼角已泛了红。“沙伽国来势汹汹,还与周围的十几个部落结成了联盟,那场仗我父亲打得艰苦万分,拼死硬抗等待援军,可都城的援军迟迟未来。”话音刚落,他看她的眼神登时凌厉不少,携着尖锐的恨意,眼底更红了。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梁绯絮自然明白他接下去要说什么,她轻声问:“你说父皇没及时派兵增援?我不信。”他冷冷道:“那你信什么?”她慌乱摇头,急切道:“父皇爱天巽国,绝不会将天巽国的土地拱手让人!何况靳家各个是将军,父皇为何要如此做。你难道没想过?”“我想过,可他对当年之事闭口不谈,朝中老臣谈之色变。”他逼视她责问,“你说这是为何。”她再次哑口,别脸避开了他的视线,“我,我不清楚,可我信父皇。”他讥讽地笑着,双眸猩红,水汽从眼角浮出,如花开一般,一点点覆满整个眼眶。“我当时被母亲送走并不清楚战况,后来一名逃兵告诉我,父亲的尸体被敌军千刀万剐,剥皮抽筋,三位哥哥的头颅被吊在……”“别说了!”她倏地跑上前,抬手将他的脑袋按到怀里,哽咽道:“别说了……别再说了……”他伸手紧紧环着她,静静伏在她怀中,大口喘着气。她轻轻抚着他的发丝,喉间也是堵得难受。许久许久,魏栖放开她,面上已恢复平日的从容,淡淡道:“这便是我的秘密。”望着他此时冷静的模样,她心头更难受,犹如被人整个剜空了。梁绯絮俯身捧起他的脸,亲了亲他犹自猩红的双眸,“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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