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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13(1 / 1)

“我跟仇公公打过招呼,他在里头会照顾你。”她说着转过身来,小脸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你进去之后凡事小心,能顺利通过考核便成,别非要争第一。知道么?”“嗯。”他点点头。这一路,两人没说多少话,对于即将的阔别都暗自选了沉默。四年里会发生许多许多事,也会让人的感情一层层变浅,没有多少东西禁得起时间摧残。与皇宫里的大多朱红色宫殿不同,炼狱训练营是纯黑色的高楼,约十三四丈,一共两栋,一个明部,一个暗部。两楼互不干扰,明部只训练太监,暗部只训练暗卫。因考核条件不同,顺利通过考核的人也不同,明部向来是百选一,而暗部则是千里挑一。雪地里倏然响起脚步声,仇末恭敬地迎了上来,低眉敛眸道:“奴才见过荣华公主。”“嗯。”梁绯絮轻轻应了声,随后又回过头来看他,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还有几分不舍。他也不舍,但只有这次舍得了,以后他们才能有更多的时间相见,即便到不了一辈子。“公主,奴才进去了。”“好,你千万记住我说的话,不准缺胳膊断腿,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顺利通过考核。”她仰脸看他,小巧的鼻翼紧紧缩着,声音渐渐低下,说完后又笑了开来。她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魏栖,跟咱家进去吧。”仇末开口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视。“是。”风雪在不知不觉中肆虐,他跟着仇末往前走,期间并没回头,可他清楚她此时一定在看他。“吱呀”一声,面前厚重的大门缓缓朝外打开,他终于忍不住回了头,望着十丈外翘首的她说了两字。“等我。”此后便是残酷的训练,文武皆有,没日没夜,让人寻不到时间再想其他。四年后考核,按照往年惯例,明部第一与第二通常会被派往皇上皇后身边伺候,而他为去灵素宫便压了自己的名次。阳春三月,青草初绽,他拿着明部第三的名头主动请求去灵素宫当差。管事领他的那日天气甚好,灵素宫外开了大片的杏花,白中透粉,一簇簇的,压得枝头微弯。大门还未开,他怀揣着四年的期盼在外头等候,等了不知多久,久到他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又重新忆了一遍。回忆刚落,灵素宫的大门开了。红影翩然,赫然是梁绯絮。这个时候她十六岁,跟现在一般大,五官已然张开,穿着一身艳红色的玉殿春,美得就如秋日里开满花园的曼珠沙华。他直愣愣地看着她,目不转睛,虽然管事来时再三吩咐,但他还是想抬头,也只想看她。她提着裙摆走下台阶,轻灵地像只红色的蝶,她一笑,他也笑了。“公……”他开口喊她,没想红影如风,与自己擦肩而过,跑向了另一人。蓦然回首,孟苟出现在视线里,她兴冲冲地跑到孟苟身前,颊边笑靥如花。那一瞬间,他心头积聚的一切期待和紧张轰然如烟花一般炸开,展尽绚烂后成了零星点点的灰烬。没想四年时间,她忘了他。他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根木桩子,静静瞧着不远处的爱侣牵起手,相互诉说彼此的思念之情。“既然荣华公主没喊你留下便是不想要你,走吧。”管事太监说罢拉了拉他。他没动,依旧站在原地,喃喃道:“公主……”似乎是听到了他的声音,红影一顿,梁绯絮刚想转头却被孟苟强行掰了回去。“绯絮,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嗯。”两人牵手渐行渐远。“荣华公主不要你还有其他皇子呢,别杵着浪费咱家的时间。”最后,他被管事太监强硬拉走。梦醒,魏栖睁眼,此刻屋内烛火燃了大半,光线昏暗。他抬手撩开层层叠叠的帐帘,矮身在床缘边坐下,怔怔地凝视着梁绯絮熟睡的面庞。“我们之间,究竟是谁忘了谁。”*夜色深邃,晚风悄悄转凉,林琛独自一人在院子里练剑,长剑在他手中转得极快,亮如回风流雪,招式狠厉而凌乱。“铿”,他单膝跪地,长剑在地上狠狠一刺,生生没了一半。半晌,长剑入鞘,黑影纵身跃出墙外。主殿右侧,一扇窗户开了条细缝。柳色侧身站在窗后,眸光泛着悲悯。她想,他该是去找大公主了。雪海阁。临近子时,梁媛依旧没睡,或者说,她难以入眠。自从廉冠死后,她便很难睡着。烦躁地坐起身,她披了件外衣推开窗棂,斜靠着木框欣赏夜色。今晚的夜色并不美,无月也无星光,一片黯淡,就跟她的心境一般。凉透了。廉冠在时,他们人前恩爱人后吵,经常吵得天翻地覆,可她是喜欢他的,只是自己将那颗心藏得太好了。“呵呵。”梁媛冷冷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一滴积蓄已久的泪珠从眼眶里溢出,顺着面颊滑下,“啪”,打在了她身前的护身符上。模糊的夜色里突然出现一人,动作矫健。梁媛也是有暗卫的人,有人靠近雪海阁,暗卫便与来人打了起来。“住手。”她出声,庭院中的两人互对一掌后各自站定。“沈炼,你下去。”“是。”沈炼足尖一点回了自己的藏身处。目光一转,梁媛看向院中直立的林琛,他站在两丈外,目光比今夜的风还冷。她记得他,他曾送过自己一个花环,却因这一举动被训练营的管事打了三十鞭。“你找本宫?”林琛沉着脸,五官在夜色里愈发冷峻,他盯着她,伸手从怀里抽出那条浅粉色的锦帕,锦帕被风吹得有些飘摇。“这是本宫丢的锦帕,怎么,你来是想将它还给本宫?”梁媛对上他,出声轻柔。她如今竟还能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林琛远远地看着梁媛,只觉自己爱错了人。“为何要害荣华公主。”梁媛不解道:“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帕子上涂了附虚香,里头有一味乌头,大公主不会不清楚荣华公主闻不得这味药。你明知如此还将帕子留给卑职,居心何在。”林琛死死捏着那条锦帕,暗卫的首要任务是护主,而不是执着儿女情长。不对,他与梁媛之间连儿女情长都算不上。梁媛哼了声,眉目舒展,“林侍卫这话说得好听,是你自己要留这帕子,不是本宫强留给你的。”“是,是卑职自己留的。”林琛此时才明白,自己爱的不过是一个幻影。他扬手将锦帕往上一扔,手中长剑铮然出鞘,一横一竖的剑光交织成锋利的罗网,将这锦帕直直切成了无数碎片,“大公主下次再害荣华公主,卑职一定会杀了你。”不知出于何种情绪,梁媛开口,“你知道本宫为何看不上你么,本宫喜欢英雄,而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暗卫,上不得台面。”“卑职知道。”他早该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翌日清早。“嗯……”梁绯絮从沉睡中醒来,她侧过头,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魏栖。他坐在床前,背靠床板,头往下耷拉着,似乎还在睡。心思一动,她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弯着身子凑近他。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他真的还在睡,呼吸均匀,侧脸线条如雕又带了些青涩的稚气。她忍不住伸了手,一点点靠近他,她想逗逗他长翘的睫毛。然而她的手距离他一寸时,一只白皙的手猛然出现,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拉,她整个人往前扑去。“啊!”出于习武之人的警惕,魏栖右手一出便想去扣她的脖颈,好在发现及时,他反应也快,右手止住去势往下一滑,搂过她的腰后起身一转将她重新放到了榻上。“……”一切发生太快,她还没反应过来,直到重新坐上柔软的锦被。“奴才逾矩了,请公主恕罪。”他嘴上这么说,左手却还抓着她的手,右手也在她腰间搂着不动。此时梁绯絮还没觉得哪里不对,尴尬道:“是我鲁莽,不怪你。”她说完后才觉他的手存在感十足,“你刚刚摸到我了。”“奴才该死。”他意识到自己的手不规矩,触电般松了手,身子跟着往后一退。她急忙攀住他的双肩,倾身靠过去,侧脸往他耳尖吹了口气,“什么感觉?”他眸中一闪,似有星光滑过,右手不过脑子,按着她的肩头往后一推,两人齐齐倒在榻上。金黄色的日光从门缝里闯入,洋洋洒洒地缠绕在两人身上,房内气氛登时旖旎不少。他一手撑着自己,一手擒住她的双手,俯下身时几乎贴上了她。“做什么?”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清俊面庞,呼吸稍稍加快,不悦道:“又让我试用你新学的东西?”“不。”擒住她双手的手忽然一松,他微凉的指尖抚上了她的面颊,动作轻柔,犹如正在抚摸一件上好的瓷器,从额间处往下,挑逗似的擦过面颊,最后停在她的唇角。“你是喜欢有人这么对你,还是喜欢我这么对你?”作者有话要说:跟编辑商量了周三入v,感谢一直支持陪伴的小可爱(???`?)第40章 该不该爱狭小的空间更显彼此呼吸交缠,对方强烈的男子气息直往面上扑来,她不由抓紧了身下的布料,整个人在锦被上瑟缩了一下。“回答我。”他固执地望着她,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似乎落了颗石子,漾起浅浅的波澜,而平日清朗如泉的声音在此刻透着一股沙哑,低低的,仿佛从喉间挤出来的一般。她此时只觉心头悸动被人挑起,微微喘道:“……你。”听得这回答,魏栖阖了一下眼皮,再睁眼时,那双眸子比之前更为透亮,他移动指尖,拇指轻轻滑过她娇嫩的唇瓣,随后重重一压。“你想……唔……”还没等她说完,他头一低,结结实实地吻了下来,与之前简单的触碰不同,他今日的吻格外放肆,咬得她生疼,“疼……”她吃痛,柔柔地喊了一声,双手按在他身前妄图推开他,然而他却抓住她的双手往上按,动作比起之前倒是温柔了几分。“公主……”他半压着她缓缓摩挲,这声低唤便融化在了齿间。“咚咚咚。”柳色不情不愿地叩响房门,她发誓,真不是她想来,是二皇子来要人了。里头情况未定,她还不至于闯进去,万一见着什么场面,她怕是没好果子吃。“魏栖在绯絮的房内?”梁淳原是等在院子里的,久久不见柳色出来才径自进了屋,此刻撞上她满脸尴尬地站在寝房外,他顿觉一股怒火直往心头冲。“二,二皇子,你怎么来了。”一听这声,柳色赶忙转身挡在房门口,支支吾吾道:“魏公公,他……他……”哎呀这叫她怎么说呢。“他当真在里面?”梁淳当即大喊一声,面容因愤怒而扭曲着,他一把拉开柳色,双手狠狠往前一推破开房门。“哐”,寝房门一开,魏栖就站在两人面前,穿戴整齐,看起来同平日没什么两样,可梁淳总觉得他哪里不大对劲。“你在我妹妹房里做什么?”魏栖踏出房门从容道:“公主昨晚身体不适,奴才守着她而已。”柳色立马附和一声,“奴婢作证,确实如此。”“呵。”梁淳冷哼一声,偏头往床榻上瞧去,帐帘已被放下,隐约可见人影。“走,指导我练功了。”“是。”待那两人走出过道,柳色拍着心口吁了口气进入寝房,“公主可是醒了?”“嗯。”梁绯絮坐起身,两手缓缓抚上滚烫的双颊,“啊……”她闭眼将脸埋在手掌中。脑子不禁闪现了方才那画面,他亲得真凶,从不见他这般放肆。白芷姑姑教得还不错。不一会儿,柳色捧着洗漱用品进屋,期间,她一直低着头,眉心挤出两道明显的褶皱,便是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失了素来的光彩。梁绯絮撩开帐帘,静静望着柳色布置洗漱用具,心想,她这副模样必然是为林琛。对了,林琛昨晚一直不在,莫不是去找梁媛了。“柳色,你今日是不是不舒服?”“奴婢没有不舒服,谢公主关心。”柳色拿着浸湿的布巾递给梁绯絮,随后又低下头去,目光木然而呆滞。“我知道你喜欢林琛。”梁绯絮开门见山道。“公主!”柳色心头一惊,慌乱对上梁绯絮,欲言又止,忙往林琛藏身的位置瞥了一眼。幸好在他不在,若是公主这话被他听见了,那她该多难为情。不捅破窗户纸还好,还能继续维持表面关系,毕竟他们可是住一屋檐下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昨晚找大姐去了吧,其实这样也好,让他看清自己爱上的究竟是什么人。或许,他会放下。”柳色叹息着摇摇头,深深喜欢过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忘记。“公主说得不对,他没那般容易放下。”“傻丫头。”*不知从哪儿走漏的消息,皇宫里传遍了一件事,大公主梁媛明日便要搬回自己的公主府,梁绯絮听闻这消息后连忙赶去了雪海阁。她在这下毒之事里想了许多,让大姐离开皇宫的确是一种预防危险的办法,但这并不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大姐出宫后对自己依旧有恨意,而这恨意,她真觉得莫名其妙。“公主请五公主进去。”粉衣婢女从大门走出,毕恭毕敬道。“嗯。”梁绯絮应声。“公主为何非要来雪海阁。”柳色靠近梁绯絮,小声道:“万一她对公主如何,奴婢可保不了。”“别怕。”梁绯絮侧头凑近柳色耳边,用气音说道:“你不会武,可林琛会啊。”“啊?”柳色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他来了么。“别看了,以你的眼力劲看不出他在哪儿,我也看不出。”雪海阁跟灵素宫比是差了点,但胜在环境清幽,梁媛的吃穿用度全由李皎凤亲自安排,能调度的宫女太监也没比其他公主少。若是换了梁缨,估计没这待遇。宫女在前头引路,几人走过一段平坦的路后进了长长的回廊,风过,檐上的风铃便响了起来,“叮叮当当”,清脆悦耳。午后日头微热,却被竹帘挡在了外头。主屋内,梁媛正坐在一处绣花,她俯身绣得很是专注,低眉捻线,细小的银针在她手中游走穿梭,为纯白的画布染上了色彩。“大姐。”梁绯絮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开口喊人,这一声,她喊得前所未有的别扭。不得不说,人与人之间的心态也是分段位的。梁绯絮这会儿别扭,可梁媛依旧笑得温柔,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五妹,你来了,坐吧。”“……”柳色呆了呆,大公主真可怕。“大姐,其实我们不用这么拐弯抹角,不如挑明了。我今日来找你不是问那帕子的事,虽然它险些要了我的命。”梁绯絮坐下身,一瞬不瞬地望着梁媛,她想在她面上看到愧疚二字,可梁媛的脸好似带了面具,什么也看不出。闻言,梁媛握针的手一顿,她婉言道:“你听我讲个故事吧。”“好。”“我初见他的那天,他打完胜仗刚回都城,穿着一身银色的铠甲,好不威武。便是那一看,我喜欢上了他。大概少女心中都有这样一个梦,一个嫁给英雄的梦,而我认定的英雄是廉冠。”梁媛抬起头,分不清是真是假的笑意开在嘴角,她眸中浮了层回忆的雾光,起初是甜,到后头全是涩。“第二日,父皇召他入了宫,我躲在御花园里的假山后偷听他们谈话。他求父皇赐婚,然而那个人不是我,是你。从小到大,几个姐妹里父皇一直最宠你,这我不在意,可为何他也喜欢你。”她说着自嘲地笑了起来,笑里携着丝丝缕缕的恨意,“父皇这么疼你,哪儿舍得你早早出嫁。事实亦是如此,父皇以你年纪尚小为由拒绝了他,反而给我赐了婚。你知道么,我是个骄傲的人,即便喜欢也不要一个心里有人的男人,而且那个人还是你。”“我知道。”梁绯絮对上梁媛的目光,丝毫没有退缩。“几日后,我嫁了。果然,没有爱情的婚姻注定不会幸福,我也不信那些日久生情的鬼话。从新婚夜起,他一直没碰我,我是天巽国的大公主,嫁给他却过起了守活寡的日子。”盈盈水光从眼眶中沁出,梁媛放下手中的绣花针继续道:“真是唏嘘。我心高气傲,他让我不快,我便让他也不快,我们日日争吵,相看两厌。但凡他跟哪个婢女说话,我便将那婢女打一顿送走,最后,府里只留了些年纪大的婆子。婚后第四年,突厥来犯,我将他逼上了战场,而这一逼,他再也没回来。”她说着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凄厉,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滴滴,犹如碧落的雨点在画布上,开了一朵朵绒花。深深叹了口气,梁绯絮眼下也不知是该同情她还是该可怜她。魏栖曾用情报网查过,廉冠喜欢的根本不是自己,他就是见父皇更宠爱自己,想借她更上一层楼罢了。“你为何不跟父皇说,我相信父皇不会不顾你的感受。大姐,你会错了父皇的心意,父皇以为你喜欢他才赐婚,真不是为了我。”她虽没问过父皇大姐的事,但她打心眼里觉得父皇不会让大姐嫁一个不爱的男人。梁媛面上泪痕未干,她冷冷地朝她看来,讥讽道:“圣旨都下了,说了有什么用?”说不清了。梁绯絮起身道:“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心实意将你当姐姐。你能害我不是你的手段有多高明,而是我信你,如今我不敢信了。过几日我会去避暑山庄,你跟父皇好好处处解开心结吧。”“我不用你的施舍。”梁媛别过脸。“我不是施舍你,你误会了。自己想要什么便自己争取,这不是你害人的借口。”语毕,梁绯絮踏出门外。梁媛迷茫地看着面前的刺绣,倏地俯身大哭了起来。外头白杜鹃开得依旧好,大片大片的,像下了场雪。离开雪海阁后,柳色问:“公主,你何时去避暑山庄?之前都没见你提起。”梁绯絮点了点柳色的眉心,“谁说我要去避暑山庄了,不过我倒真想出宫一趟。一来能避开某人,二来给某人加点时间,三来希望父皇关心关心我和大哥之外的其他儿女。我这辈子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若她们都不愿,那便随缘。”“奴婢听不懂。”柳色眨眼不解。她笑,轻快道:“听不懂就对了,单纯多好啊。”“公主是在说奴婢笨么?”“这句你倒是听出来了,其实也不笨。”“公主!”*是夜,仇末将魏栖喊到辑事厂。这几月梁钊查他查得紧,他都不敢有所动作,而魏栖眼下是荣华公主的贴身太监,不在梁钊身侧,他想探听点东西都不大行了。说难听点,他养魏栖这么多年,不是只为报恩,该利用时还是得利用。近来,宫里头传闻,荣华公主有意魏栖想招他做驸马,可皇上不乐意,若是他乐意了,那魏栖便是最有面子的太监,毕竟当驸马的太监天巽国前所未有。月轮悄悄躲进漆黑的云层里,夜风渐大,仿佛是知道有人在此处见面。魏栖进屋后顺手合上房门。思绪一收,仇末扬眸笑呵呵地瞧着来人,“栖儿,我们俩是不是有段时间没见了?”“孩儿近日事务繁忙,本该早些来看干爹的。”魏栖淡淡道,仇末将情迷卖给冯桦这事一直是他心头的一个梗,怎么也过不去。“听说荣华公主想招你为驸马,可有此事?”仇末说罢将手中的书册按在案上,诡异地看了魏栖一眼,目光森然。他若真倒向梁绯絮,吃亏的定是他。他们俩通力合作这么多年,最了解自己的人自然也是最危险的存在。魏栖回答:“宫里传言不可信,这一点,干爹不是最清楚么?”说到底,他们之间的父子情没他们想的那般深,仇末会为钱不卖他消息,有朝一日,他也会为钱亲自拿他。“你错了,无风不起浪。”仇末走了几步,行至魏栖身前,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本督心里一直藏着件事,关于你的身世,你想听么?”“身世?”魏栖心下一跳,面上却不做任何反应。他在梁钊身侧待了不少时日,他都不愿提当年那事,其他人便更不会了。“孩儿不大记得儿时的事了,干爹如何得知?”仇末的眼神滞了一下,“栖儿,本督今晚说的事,你万万不能说出去。”他抬头,望着面前这个所谓的亲近之人,轻声问道:“孩儿的身世有那么可怕?”“不是可怕。”仇末的余光扫了眼门窗,“是这事里牵扯了皇上。数年前,本督有幸见过你娘亲,所以本督才会在慎刑司一眼认出你。你父亲是天巽国的大将军,靳荼,而你是他的第四个儿子。他战死那年,本督还是个四等太监,可本督清楚其中不少事。”听到这儿,魏栖的脸瞬间冷下,仿佛淬了薄薄的冰,右手在袖中紧紧捏着。仇末以为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世,其实他是记得的,记得清清楚楚,也记得那场仗。“孩儿听过靳荼将军的事。”魏栖平静道,面上没敢表现出太多情绪。仇末长长叹了一声气,转过身,负手在后,“本督曾受过你爹的恩惠,对他的事总会留心些。当年,沙伽国来势汹汹,边关战事频频告急,那日,本督跟着管事去给皇上送饭,却不想皇上谁也不见,更将报信之人挡在了门外。”“为何?难道皇上不愿天巽国打胜仗?”真相入耳,魏栖心头翻涌地厉害,但他此时只能压下层层推来的怒意。他在梁钊身边待了一年多,种种迹象都表面梁钊是个好皇帝,可他却只字不提当年靳荼的事。蹊跷,蹊跷极了。这一年多里,他也曾旁敲侧击过几位老臣,然而那些老臣一听靳荼的名字当即脸色大变,警告他莫要再提。沉默间,仇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本督当时并未在皇上身侧伺候,也弄不清他的心思。听管事说,皇上是想除去靳将军才迟迟未派出援军。魏栖,本督告诉你这事不是要你报仇,毕竟他是天巽国的皇帝,而你什么都不是。他灭你全家,你岂能再和他的女儿扯上关系。”“……是,孩儿明白了。”魏栖低下头,袖中双手捏得死死的。仇末望着摇曳的烛火叹了口气,“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这宫里谁也不能爱,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孩儿谨遵干爹教诲。”走出辑事厂的那一刻,魏栖只觉自己像条迷雾里的船,失了方向,对她,对自己。眼下,他心头已被仇恨布满,冥冥中有道声音在催促他。报仇……报仇……夜色从四面八方袭来,将他笼罩在内,安静地可怕。浑浑噩噩地走在宫闱里,最后,他还是来了灵素宫。梦里他是爱不了,而现实是他不能爱。“魏栖!”作者有话要说:梁钊:嗯?仇末:我猜的。***小可爱们七夕快乐。写个小剧场。1梁绯絮:过来,跟着我做,举手。魏栖:举手。合:比心。2柳色:今夜七夕,我觉得……林琛:有吃的嘛?我单方面失恋矫情了一天,忘记吃饭了。3梁缨:你有没有……xxx:没有空,没有爱过,你是不是想约我过七夕?看你这样子就没人陪,算了算了,我勉为其难陪你过一晚,安慰你那颗寂寞可怜孤独的心。梁缨:滚。第41章 酒后霸道“魏栖!”梁绯絮从瞌睡中醒来, 整个人惊地仿佛失了魂,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心口顺气,方才又梦到他战死在皇城下的模样了。长吁一口气,她稳定心神后往外头瞧去, 大门口漆黑一片。他怎么还不回来, 是不是有事耽搁了。司礼监今日有许多事等着他处理?还是说, 他为今早之事害羞?依他的性子,正常来说他定会问她讨钱, 可他今早钱也没讨便走了。几乎是习惯性的, 林琛曲腿坐在横梁上,双手抱剑,望着一处发愣。他从雪海阁回来之后便异常沉默,话不说, 饭也不吃。他清楚自己跟梁媛绝无可能, 但她亲口说出那几字, 还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叫他如何不难受。“唉……”“唉……”梁绯絮跟林琛极有默契地同时叹了口气, 两人叹完之后不约而同朝对方看去。“林琛,你这年纪轻轻的叹什么气?”她就喜欢明知故问。林琛飞快收回目光, 摸着肚皮正色道:“饿了。”他想了一天事, 自怨自艾,全然忘了吃饭, 此时想通还真饿得慌。“噗嗤”,被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逗笑, 梁绯絮随即看向柳色,揶揄道:“柳色,有人说他饿了。”“奴婢没听见, 何况有人是自己不吃东西,活该。”他叹气是想梁媛想的,她管他饿不饿。柳色说着端了盘御膳房刚送来的莲花酥放到梁绯絮身前,“公主,你年纪轻轻的又为何叹气,想魏公公了?”她如今是真真看出来了,公主对魏公公那叫一个死心塌地,没救了。不过话说回来,魏公公确实什么都好,除了一样不行,他不是男人。视线一瞥垂涎三尺的某人,梁绯絮板起脸道:“胡说,我就是想叹气。你看看外头的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房歇息。”“是。”柳色这一声应得有意思,尾音拖得长长的,她可太清楚公主的口是心非了。梁绯絮磨磨蹭蹭地站起身,余光再次朝大门口飘。这个混蛋,她要扣他的月钱。待她转身时,计上心头,柳色装模作样地喊了一声,“魏公公回来了啊。”“你怎么……”梁绯絮闪电般回身,别说魏栖了,门口连个人影都没有,她随即反应过来是柳色在逗她,佯怒道:“再骗我就随便找个人把你嫁出去。”柳色俏皮地吐了吐舌,“奴婢只是说出公主心里所想而已。”“有心上人在旁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了。”论嘴上功夫,梁绯絮自认不差,何况柳色这弱点也是明显。心上人?林琛侧头朝两人看来,公主说的不会是他吧?莫非柳色对他……“公主!”柳色瞪大眼睛,在林琛开口前捂脸跑了出去。*魏栖不在的第一天,她还能忍;他不在的第二天,她急了。倘若有第三天,她怕是会翻遍全皇宫找他,至于后面的第四天第五天,她大概只想忘了他。日升,梁绯絮照常去学堂上课,心不在焉的时间还不算多。一到下课,她匆匆忙忙赶去司礼监寻人,谁知看门太监说魏栖不在。这一晃到下午,她的心思便有些飘了,心头空荡荡的,仿佛缺了一角。昨日早上不是好端端的么,消失这么久也不派人给她报个信,究竟她是主子,还是他是主子。德礼课结束,梁钊派了李桑过来接梁绯絮去太极宫用膳。这日李皎凤不在,听说是去公主府看梁媛了,所以这顿饭只他们父女俩,倒是能说说悄悄话。“絮儿,耷拉个脸在想什么呢?”梁钊一眼便看出了梁绯絮心情不佳,她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喜怒哀乐都摆在脸上。不过他喜欢她如此,在他面前,他只愿她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姑娘。“没什么。”梁绯絮讷讷地摇头,夹菜夹得魂不守舍,碗里的饭也没动。“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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