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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12(1 / 1)

敌军们高喊着劲武国的名号,从四面八方涌入都城,风中弥漫着尖叫声、哭喊声,各种混乱的声音夹杂在一起,仿佛这人世已到了尽头。“你带荣华公主走。”交代完心腹,他领着皇宫内唯一一队御林军冲出皇城,只为拖延一段时间。夜幕暗下,城内外烽火连天,离开皇城前,他回头看了眼灵素宫所在的位置,宫外大片的杏花早已凋零,徒留一圈残败的枯枝。“我们与天巽国同生共死!杀!”他扬剑大喊,随后迎上敌军,之后便是永无止境的厮杀,跟随他多年的长剑在这日不知饮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呜……”城内鼓角声起,百姓抱头逃蹿。他很清楚,他们这群人杀了不了多少劲武国士兵,最后的结局只一个字,死。而他只愿,她能安全逃走。时间一点点挨到,他不晓得自己杀了多少人,直到周围倒下一堆尸体。周遭杀得昏天黑地,鲜红色的血液铺满了整个皇城地面。最后,他体力透支,浑身上下被扎了不少窟窿,鲜血哗哗地流着。身侧的御林军也所剩无几,胜负早见分晓。即便他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他也没闭上眼,右手紧握长剑支撑在地,直直立在城门下。他在等一个人来,可他并不愿她出现。他们之间好似一朵彼岸花,她是花,他是叶,含苞各自期许,却在四年后花叶生生相错。没多久,老天给了他一份爱恨交加的惊喜。梁绯絮来了,她是被孟苟从宫门里拉出来的,她的手腕被那个人狠狠攥在手里。她哭着说自己要死在皇宫,与天巽国共存亡。这些画面前世的魏栖自然看不到,而他能,身死的那一刻,他脱离了躯体,成了幽魂漂浮在半空中,目睹着眼前惨烈的一切。蓦然,梁绯絮回头,她怔怔地看着他,眸中水雾滢滢,唇角颤动不已。“魏栖……”胸腔里那些还未说出口的情绪此时绽放到了极致。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拼死想要保护的东西。原来,他喜欢她……第36章 心有灵犀翌日一早,御书房。梁钊刚放下朱砂笔,见魏栖低头进来,他眉心触电般一跳,眸中冷光仿若沾了秋霜。“絮儿怎么了?”“公主无恙。”上前几步垂首跪下,魏栖犹豫片刻道:“奴才昨晚做了一个梦。”“你说什么?”梁钊颦眉微皱,心想,你做梦管朕何事,莫不是在梦里当了朕的女婿。“怎么,不愿待灵素宫了想回来?”他叹息地摇了摇头,“不行,三个月期限还未到。”魏栖脱口道:“奴才今日来此并不是想回皇上身边。”未料到对方会做这回答,梁钊直起身,言语中隐有困惑,“……那是为何?”“奴才昨晚梦到天巽国被劲武国,攻占了。”他开口,说到后几字时顿了一下。“攻占?”梁钊当即一愣,若魏栖没说谎,那便是他和絮儿两人做了同样的梦,不管他此言是真是假,这心有灵犀的预示真叫他心头梗地慌。魏栖沉下双眸,昨晚那副尸横遍野的场面如画卷一般在他眼前展开,“皇上此时定觉奴才所说荒唐至极吧。”“不,相反,朕信你所言。”梁钊扬眸睨了眼魏栖,再开口便有些阴阳怪气,“你和荣华还真心有灵犀。”一阵沉默,魏栖低头不语,听皇上话中的意思,她也曾做过这梦。莫非她是因在梦里见着自己为天巽国战死,内心触动所以感激他?洗尘宴上那出,还有近日种种,她做的一切究竟是在报恩,还是纯粹喜欢自己,亦或是两者都有。“奴才并不清楚公主的梦。”“你在荣华身边也有不少时日了,对她感觉如何?朕要听实话。”梁钊眉目肃然,右手煞有规律地扣着桌面,一下,一下,每一扣都落在魏栖的呼吸点上。“奴才……不敢肖想荣华公主。”以前他说这话绝对是不假思索,可他眼下犹豫了。“真心话还是假心话?朕这几日总在琢磨荣华的婚事,可惜适龄的那几家公子朕都瞧不上。”长叹一声,梁钊故作愁容,目光直视魏栖低垂的面容,“你来给朕说说,谁适合做她的驸马。”右手蓦然收紧,魏栖沉声道:“奴才说的是真心话,至于驸马人选,奴才认为皇上选的最适合公主。”很好,这一次依旧试不出。梁钊按着一堆奏章暗自咬了咬牙,说到底,这小子最爱的还是钱,叫他心里头庆幸又气恼。庆的是絮儿暂时嫁不出去,恼的是她在魏栖心里竟比不过钱。“朕打算今年将荣华嫁出去,你下去吧。”“是,奴才告退。”离开御书房后,魏栖只觉一抹烦乱兀自在心头盘旋,搅得他失了平日冷静。静字诀,清心诀轮番上阵,许久许久,他才定下心神。*广阳宫的院子意外宽敞,艳阳高照,而梁淳也早已等在中央,半蹲身子扎着马步。他学武比一般人晚太多,那便得吃更多的苦才行。昨日第一次扎马步,他硬生生撑了一炷香,今日双腿愈发打颤,酸软地紧。在魏栖踏进广阳宫前,梁淳一直心如止水,然而魏栖一来,他的心思便飘了。“魏公公,我能不能问你……”“二皇子站稳了。”魏栖大步踏入庭院,左右一看,顺手拿过香炉摆到梁淳身前,头也不回道:“奴才有自知之明,不敢肖想荣华公主。”不论那个梦是前世也好,将来也罢,他跟她之间都隔了太多,天壤之别都穷不尽。他在梦里死过那么多回,对生死反而看得更重,死了便是一切都没了,哪儿有活着好。梁淳被魏栖直截了当的话一堵,尴尬道:“其实我想问,我何时能拿剑……”不远处那道挺拔的人影倏地停住,颀长的背影像极了一把出鞘的长剑。“还没学会走路便想跑?”“想也不可以?”“不可以,有罪。”*闺房课。一群年轻女子在堂间闲聊,白芷款款进屋,她今日穿了身暗色的齐胸襦裙,裙尾稍长,配上高耸规整的发髻,那张不苟言笑的面庞更像女道士了。晨起她便没见着魏栖,也不晓得他去了何处,手边无事,梁绯絮翻开了那本早已看完的精装书。许是上次看了他全身的缘故,如今再看这些画面,她便不由自主将画中男子换成了他的脸。暧昧的画面在脑中闪过,她赶忙捂住发热的双颊。天呐,她在想什么。“接下来的一节课,我们讲讲如何挑动男子。”“啪”,梁绯絮飞速盖上画册。她晃了晃脑袋,随后心虚地瞧了其他人一眼,各个粉面含羞,倒不会显得她与众不同。“今日我们就这些图来说说如何挑动男子。”白芷缓步走在过道里,正色庄容道:“相较于男子,女子大多羞于启齿自己的感情,所以这事向来由他们主动。首先,男子注感官,尤其是眼睛看到的画面,比如你们露出大片肌肤时。”轻哼一声,梁绯絮举手问:“每个男子都如此么?”白芷摇摇头,“不好一概而论,男子也分多种,不过总的来说无外乎两种,这取决于他们的自制力。男人都好色,除非他不懂。”他懂么……梁绯絮垂下眼帘,呆呆地盯着书上那几字。魏栖是太监,可他是假太监,作为男人,他看到自己毫无反应,那便是对自己提不起一点兴趣了。“女人的媚不是一个动作或表情眼神的事,姿态矫揉造作容易适得其反,你们可以试着对邻桌抛个媚眼。”堂间活跃,女声嬉笑,梁绯絮转过头去看梁缨,“你先来。”“噗嗤”,梁缨捂嘴轻笑,狡黠道:“我不觉得自己需要学这个。不如五姐抛,我给你做指导。”“嗯。”梁绯絮点点头,她艰涩地眯起眼,费力地将唇角往上扯,姿容僵硬。诚然,她不懂媚是什么,但她懂媚眼如丝。“五姐,你这表情……太丑了,生生拉低美貌,还不如平时呢。”梁缨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个人以为,若对方喜欢你,不管你如何做他都觉得你在勾她,但他若不喜欢你,那你做什么都没用。”“是么……”梁缨这话算是提醒了梁绯絮一件事,魏栖对她没兴趣。确实,不论她做什么,他都是那副冷淡的模样。说到底,自己也只能靠银子强迫他。“五姐想什么呢?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梁缨倾过身子往梁绯絮面前凑,那日洗尘宴上五姐与魏栖的事她是记得,可她真不觉得他们之间有什么。听说太监都切了,那他们俩应当不是那种关系。“有,不过他不喜欢我。”刚起的兴头眨眼间没了,梁绯絮默默回身。*夕阳西下,独自一人走出学堂,梁绯絮仰头望着司礼监的方向怅然若失。她强迫他来自己身边,强迫他做了不少事。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奴才参见荣华公主。”道上,仇末迎面而来,他半低着头,姿态恭敬。“嗯。”梁绯絮被这声拉回了思绪,她没忘那晚仇末也在冷宫,既然冯桦不会亲自动手,那么自己失忆定是他所为。前世她没失去记忆便不会爱上孟苟,有这前提,或许那一切都不会发生。仇末道:“皇上请荣华公主去拾玉宫探望劲武国二皇子。”“我?”梁绯絮下意识问了一句,她以为自己走神听错了。父皇这唱的哪出,要撮合她跟孟苟?“是。”仇末鬓边的白发被风吹得乱了,他继续道:“皇上还说,要奴才亲自送公主去,等公主在拾玉宫待满一盏茶时间才能走。”父皇这是来真的。梁绯絮呼了口气无奈道:“……走吧”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去拾玉宫的路上,途中,梁绯絮想起不少前世之事,仇末在她记忆里出现得并不多,可她清清楚楚地记得,敌军攻破都城那天,他不在。是逃了么。“仇公公。”“奴才在。”“本宫想问你个事。”梁绯絮侧脸,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仇末上前一步,“公主请问。”“你觉得魏栖此人如何?”她原本不觉得魏栖与仇末之间有何关系,可他们俩这贪财的性子太像了。仇末如实道:“魏公公作为皇上跟前的一等太监,处事能力极好。”她哪里是要问这个。梁绯絮挑明道:“你可记得他是因何进宫做太监?”“似乎是被人卖进来的。”仇末眸光一动,小心斟酌言语。倘若他没看错,荣华公主该是喜欢上魏栖了。“他长得过于俊俏,奴才便多留意了一会儿,公主为何不直接问他反而要问奴才呢。”梁绯絮不耐烦道:“本宫想问谁便问谁。”“是,奴才多嘴。等公主在拾玉宫待够一盏茶时间,魏公公自会过来接。”仇末笑道,话中意有所指。“这也是父皇吩咐的?”父皇今日在想什么,棒打鸳鸯?作者有话要说:梁钊:小子,你成功引起了老父亲的注意。第37章 无故中毒夜幕一落,道上两侧宫灯悉数亮起,前路烛火光转朦胧。与其他宫殿不同,拾玉宫并没点灯,静静蛰伏在皇宫的某个角落里,稍显暗淡。梁绯絮一进大门便被眼前的画面惊了一下,庭院里光线微弱,灰蒙蒙的,地上放满了几十盏大小不一的孔明灯,而每一盏灯上都写了字。那是孟苟精心编织的花言巧语。他前世还未做到这份上,今世怕是绞尽了脑汁。“绯絮。”孟苟写完一首情诗刚收笔,见梁绯絮进门忙朝她跑去。昏暗的光影在他身上流转,衬得他翩然如风。“二皇子请自重。”心尖厌恶丛生,梁绯絮凛然皱起双眉,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步。脚下一顿,一抹受伤之色在面上闪过,孟苟开口道:“好,我不靠近。绯絮,我给你准备了一盏孔明灯,我们一起放吧。”他笑得清澈,双眼弯弯,露出一口细白的牙,乍然一看,只觉面前之人是个大男孩。“本宫不喜欢放孔明灯。”梁绯絮凝眸侧身,仿佛是想到了什么,她挑眉道:“我写上对其他人的爱意,你不介意吧。”闻言,孟苟面上的神色慢慢结成碎冰,他苦笑道:“你想写什么写什么。”他说罢拿了只毫笔递给她。“……”梁绯絮低头望着手中的毫笔出神,其实她什么都不想写。魏栖对她没有爱意,她写这些情啊爱啊的毫无意义。庭院中央放着盏一人高的孔明灯,他们两一人站一边。周遭的孔明灯被人点起,一盏盏飞上了天,晃悠悠地映在天幕里,夜空被点缀地流光溢彩。“愿天巽国万年安好”。最终,她提笔写了这么一句话。孟苟点燃了灯中蜡烛,他的身影从纸片里隐约透出,并不真切。“洗尘宴上初见,可我却觉得我们早在梦里见了千百回。我不明白你为何讨厌我,我也不知怎么做才能让你开心,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绯絮,给我一个机会吧,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只在乎你这个人。那日,你说拿劲武国当聘礼才肯嫁,我想了许久。劲武国是我大哥的,可你非要如此,那我便去夺了它,你愿意等我么?”语毕,孟苟将孔明灯往上一抬,孔明灯缓缓升起,然而他对面站着的那人并不是梁绯絮,而是仇末。之前那些话语全散在了夜风中,孟苟嘴角的笑意瞬间凝固。仇末垂首恭敬道:“二皇子,荣华公主已经走了。”“何时走的。”他眸中柔情仿佛被无数剑气割裂,裂成了片片落寞。老实说,他没觉自己有多喜欢梁绯絮,可总被这么不留情面地拒绝,他还真有些不甘心。“在二皇子说完第一句话时。”“呵呵。”他这话里全是冷涩,似乎从冰天雪地里浸过一般,“仇公公不介意留下来听小王说几句话吧?”*灵素宫。夜色氤氲,魏栖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板上,那双清冷如水的眸子正望着大门,这时,横梁上的林琛换了个坐姿。“林琛,你去接公主。”“不去,那是你的事。”林琛单腿挂在横梁上,双眼一闭打算养神。“好吃的来了。”柳色捧了盘精致的糕点踏进屋,她抬眼看向林琛,“你们吃点心么?御膳房刚送过来的。”“吃!”林琛一跃而下落在柳色面前,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就在他伸手欲拿龙须酥时,魏栖抬手一拂,眨眼间,柳色手中的盘子便到了他手上。“魏公公,你这是做什么?”柳色急道。单手高举,魏栖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好整以暇道:“林琛还没急,你急什么?”“我……”柳色面上一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我急。”林琛冷不丁出手,魏栖旋即顺风侧开,糕点盘在他手中仿佛生了根一般。两人在屋内来来回回过了几招,然而那盘龙须酥始终在魏栖手中。“你们在做什么?”梁绯絮气呼呼地瞧着三人,她不在,他们三人竟如此和谐。今日他们俩还未见过,他也不晓得自己该用哪种心情面对她。魏栖动作一缓,手中盘子便到了林琛手里。柳色见状忙道:“御膳房送来了龙须酥,公主要不要尝尝?”“不尝,气饱了。”一个个都在气她。梁绯絮黑着脸坐下,仰着一张“我生气了你们快来哄哄我”的脸。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柳色和林琛的视线不约而同指向一人,然而魏栖垂了眼帘。深吸几口闷气,梁绯絮大声道:“林琛,你过来。”“……是。”对于自己被召唤,林琛顿觉莫名其妙,他飞快瞥了魏栖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往前走。“你跟我……”梁绯絮刚站起身,没想面前一黑往旁倒去。“公主!”林琛吓了一跳,正要伸手扶人,谁想魏栖一把推开了他,他俯身抱起梁绯絮便往寝房走,“快叫御医!”“我去。”林琛率先跑了出去。跑入寝房后柳色急得不行,跪在榻前问道:“公主这是怎么了?”“脉象有些乱。”魏栖捏着梁绯絮的脉搏三指一动,奇怪,她的脉象怎么回事。他盯着她血色尽褪的苍白面颊,一股无助之感涌上心头,慌乱如麻,犹如烈火在烧。太医院今日轮到金喆值夜,他的资历比黄御医还老一些,医术自然也高一些。林琛闯入太医院时,他吓得从椅子上跌了下来。一听荣华公主有事,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然而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便被林琛拖了出去。“金御医来了。”林琛拽着金喆进房。魏栖连忙起身,顺手放下了帐帘,柳色将梁绯絮的手拿出帐帘外。“荣华公主今日的饮食与平日有何不同?”金喆颤巍巍地拿出软垫,问出这话后才搭上梁绯絮的脉搏。柳色想了想道:“同平日一样,金御医的意思是?”“公主中毒了。”金喆把着把着,花白的眉毛徒然一拧,本就不年轻的面上登时又多了几条褶皱。“什么!” “什么!” “什么!”“公主怎么会中毒,怎么会……”柳色使劲摇头,哭道:“金御医,公主还有救么?”“不用药,公主的毒已经解了。”金喆收了手,转身一脸凝重道:“公主体内有两种毒,而这两毒相克,眼下正是反应剧烈的时候,公主是因身子弱才晕的,醒了便没事了。”“皇上驾到……”门外传来一声。这声不外乎晴天霹雳,屋内四人皆是一震,若是让皇上知晓公主中毒,他们全完了。脚步声又快又重,梁钊匆匆踏进寝房,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床榻前,一见女儿昏迷,他大怒道:“絮儿怎么了!”跪地的四人齐齐一抖。室内静默,金喆颤声道:“回皇上,公主原本是中了毒,可她体内的两毒恰好相互克制,如今已无大碍。”“你说什么!”梁钊猛地站起身来,絮儿上次被轻鸢推入池塘,他自责万分,如今又被人下毒,他心头更是复杂。归根究底,还是他没护好她。“你们可知下毒之人是谁?”他尖锐的视线在几人身上扫过。“奴婢不知。”“卑职不知。”“奴才不知。”“一问三不知,你们日日在灵素宫做什么,吃干饭?”梁钊怒上心头,冷声道:“来人……”“父皇。”梁绯絮睁眼,轻轻拉了拉梁钊垂在身侧的手,虚弱道:“父皇,你别怪他们,儿臣没事。”她以为自己重来一世能活得好好的,结果并不是,想要她死的人竟有这么多。梁钊赶忙坐下,心疼道:“他们没保护好你必须受罚。”“父皇若是处置他们,絮儿会难过。”她费力地摇摇头,“絮儿难过便吃不下东西,身体便会好得慢些。”“你……”梁钊定定地看了她许久,无奈叹气,松口道:“再有下次,朕定要罚他们。”“谢皇上开恩。”三人齐声道,金喆暗自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梁钊按着被角掖了掖,“朕不罚他们,你好好休息。”他走前狠狠瞪了几人一眼。“魏栖,你过来。”梁绯絮侧头,见魏栖一直盯着林琛便将他叫了过来。第38章 我陪着你待梁钊走远,众人悬着的心纷纷落下,柳色吓得有些腿软,起身时微微晃了一下才站稳,而林琛刚伸出一半的手又兔起鹘落地收了回去。“呼……”金喆按着心口大喘几声,他今晚便不该当值,太背了,差点上西天。与这三人不同,魏栖只是直直地看着林琛,不,准确说,他是在看林琛的衣襟。听得梁绯絮的声儿,他赶忙行至榻边。“公主有何吩咐?”“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稍稍撑起身子,梁绯絮柔声问道。沉默半晌,魏栖极为沉重地点了一下头,“奴才确实有所发现。”随后,他转向金喆,“还请金御医细细说说这两种毒。”金喆正欲收拾药箱走人,被魏栖喊住当即扶了一下桌面,回身凝重道:“公主中的两毒分别是狼毒与乌头毒,狼毒在我们天巽国并不常见,也极少有人用。至于乌头,老臣记得公主多年前误食过一次,之后昏睡数日,养了大半年才将身子养回来。后来,公主一闻乌头便会头晕。”前世记忆在脑中如走马灯花般回转,梁绯絮讷讷道:“金御医说的可是本宫十二岁那年?”“正是。”房内人影一动,却是魏栖出手,他出其不意,林琛毫无防备被点了个正着,身子一麻便动惮不得了。“为何点我穴道?”一抹不解之色从林琛的眉心中透出。魏栖这一点,梁绯絮对下药之人便有了数,只是她不明白一件事,大姐为何要她死。她重来一世,然而皇宫里的危机更甚,真叫她心头难受。“让公主中毒的东西就在你怀中。”魏栖伸手从林琛怀里掏出了那条浅粉色的锦帕,而后将它交于金喆,“金御医,麻烦你闻一闻,这上头是否有乌头之毒。”他肯定道:“咱家猜测,这便是公主中毒的原因之一,至于另一种毒,咱家还不清楚。”闻言,林琛面上一白。大公主向来温婉大方,如何会做出伤害他人之事,更何况荣华公主还是她妹妹。这锦帕她认得,是大公主的。柳色偏头偷偷往林琛瞧去,见他面色苍白,心下不由一紧。金喆接过魏栖手里的帕子凑近鼻尖闻了闻,花白的胡须随之一飘。“这下毒之人还真歹毒,她根本不是直接用的乌头毒,而是用了附虚香,这香里含乌头,对于常人能祛风散寒,但对于公主却是毒药。”“果真如此。”魏栖侧眸看向梁绯絮,似乎在等她做决定。林琛冷声道:“我不信。”“其实我也不信。”周遭似乎一下冷了不少,梁绯絮捏着身前的锦被往上拉。她原以为梁媛只是单纯不喜梁钊宠爱自己,想把她送走而已,结果她想害死她。金喆倒是没注意屋内几人的神情,疑惑道:“乌头毒在锦帕上,那么狼毒呢,公主可知在何处……”“是孔明灯。”视线一低,梁绯絮呆呆地回道。孟苟今晚的所作所为想来不光是表心意那般简单,稍做联想她便清楚了其中缘由,梁媛给林琛锦帕是想害她,而孟苟下毒是想娶她。劲武国内的孟敞即将登基,他时日不多,只能想些极端的办法迫使自己嫁给她。“孔明灯?”魏栖抓住这关键字眼,无声无息地皱起剑眉。这一切的一切真叫人防不胜防,梁绯絮疲惫道:“你们出去吧,金御医,方才我们所说之事希望你守口如瓶。”“是。”公主亲自开口,金喆也不敢多问,应声后拿起药箱便走。于他而言做好分内之事才是首要,而在皇宫里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他还想多活几年。“奴婢告退。”柳色低头快步走出寝房。即便穴道被解,林琛也一动不动地站着,眸中神色渐渐转为悲凉。他喜欢梁媛,喜欢她身上的温柔善良,可今日事实告诉他,他看走了眼。她对自己没意,故意遗落锦帕也只是在利用他。林琛单膝下跪,沉声道:“公主,卑职有罪,甘愿受罚。”“本宫并不怪你。”梁绯絮无力道。林琛没再说话,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抱剑走出寝房。他前脚走,魏栖后脚便跟了上去。“魏栖,你留下。”*三人走后,寝房内便只剩下二人,一个躺在寝床上,一个站在房门边,通明的烛火在琉璃灯罩里暗自燃着。“你坐吧。”仿佛失了支撑,梁绯絮软软往后一躺,定定地望着帐帘上的繁复花纹出神。大姐前世明明没有对她下毒,今世为何变了,就因廉冠曾经想娶她?魏栖并未依言坐下,他背对着她道:“公主打算下一步如何做,是否将此事告诉皇上?”“父皇怕是已经猜到了。”梁绯絮瞥了眼林琛日常藏身的地方,那儿没人。她缓缓坐起身,素手一抬拉开帐帘,“今晚,你陪我。”屋内灯火憧憧,帘下人影绰约,魏栖低头道:“奴才不敢。”她不想用钱强迫他,可他总是逼她不得不如此,梁绯絮黯然道:“一千两。”魏栖不假思索道:“奴才不敢。”“两千。”心头涌起一阵苦涩,梁绯絮拨高调子。魏栖侧脸道:“……奴才不能。”“那算了,你出去吧,让林琛进来陪我。”今日种种,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累,对梁媛,对这一世,对什么都累,当然,包括他在内。烛火闪电般一晃,魏栖回身道:“奴才方才仔细考虑了一下,两千两也可以。”梁绯絮抬头,冷笑道:“一千。”“一千也可以。”他飞快接道。眉梢轻轻一抬,梁绯絮出声,“五百?”他方才回身完全是被她的话所激,如今冷静下来了,钱也没那么打动他。魏栖恭敬道:“那还是算了,奴才这便……”“一千。”梁绯絮拉着帐帘摇晃,“你给我讲故事。”顿了顿,他道:“奴才不会讲故事。”“讲你在训练营里的事。”“奴才十五岁时去的训练营,在初夏四月……”“初夏?”梁绯絮一愣,右手旋即攥紧了金丝帐帘,他进训练营不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么?又是她记错了?还是这一世只有他一个人变了。“嗯,奴才本就会些武,所以进去之后比其他人学得快些,他们四年完成考核,奴才只用了三年。”魏栖上前几步将帐帘拉上,两人对视一眼。“为何要拉上帐帘?”她透过帐帘看他,细碎的光芒在他面上跳动,落在眉梢眼角,不怎么真切。魏栖低低道:“这样公主更容易入睡。”她脱口道:“若我想看着你呢。”“明日,后日,公主往后看奴才的日子还多着,但前提是公主保重身体。”魏栖垂首站在塌边,他并没有看她,然而他很清楚,她此时在看他。“你说,我能看你多久?”她放下手,轻声问道。“公主想看多久便看多久。”“一辈子也可以么?”她这话一出,寝房内瞬间陷入幽幽的寂静,而这寂静下却掩了两颗跳动的心。恍惚间,她似乎听见他应了一声,这一声很轻,比大雪那日他说的两字还轻。“你回去吧。”“奴才守着公主。”他不动。“真的不走?”她侧过身,右手撑着额际,“答应你的钱我不会不给,不过你这会儿不走便走不了了。”魏栖义正言辞道:“奴才既答应了公主会留下,那便会一直陪着公主。”“嗯。”她心思一动,拍了拍床板调笑道:“要不要上来?反正你之前躺过。”“公主别戏弄奴才。”“就知道你不敢。”“奴才的确不敢。”“胆小鬼。”她拉着被子闭上眼,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大概是因他在身侧,她入眠很快,一下子便进入了梦乡。第39章 男人本性梦中十五岁那年,进训练营的那天,风雪格外地大,冷意强劲扑面。他低头走在梁绯絮身后,视线却是往上抬的,眸中满是她小小的背影,她穿得厚实,外罩一件雪裘披风,煞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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