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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太监我承包了》TXT全集下载_5(1 / 1)

“试试林琛的实力,他若是连这小小的比试都赢不了,那便不够资格当我的暗卫。”她说话间目光全在魏栖身上,他还带着兔子面具,在一堆男人里格外显眼。梁砚书斥了一声,“胡闹!”“哥哥别生气。”梁绯絮挽住梁砚书的臂弯,指着敲锣的人道:“比试要开始了,你觉得林琛行不行?”梁砚书望向孟苟,他面上一派从容,对于今晚的比试似乎胜券在握,“孟苟赢面更大。”“好,我拭目以待。”梁绯絮不由在心里给魏栖加油,他可千万不能输给孟苟。报名参赛的全是男子,个个摩拳擦掌,被五指宽的红绳拦在石灰线外。众人盯着木架上飘动的布条虎视眈眈,就等着铜锣一响,他们便能凭本事上去抢夺。“铛”,有人敲响了铜锣,参赛者顿时如发疯一般地往前冲,其中大多是年轻男子,只有少数中年男子。那气势,就跟难民进城似的。一群人你拉我扯地扒到木架子下,扯下无字布条便扔,孟苟仗着轻功好直接上了木架中间,他一人在布条堆里翻找。然而魏栖还未动,十分淡定地站在原地。反正没上擂台之前布条并不归谁,他时间足地很。他怎么一动不动的。梁绯絮急了,没抢到便进不去下一轮。忽地,晚风渐渐大了起来,吹得木架上的红布条全飘了起来,而其中夹杂的有字布条稍稍显现。孟苟刚翻到一张有字的布条,却不想有人来抢,他扯着那人的手腕一折直接踢断了他的腿骨,“啊!”,那人从半空坠下。足尖一点,魏栖踩着一人的肩头上了木架顶端,扯下有字布条后直接上了擂台,他前脚刚上擂台,孟苟后脚便到了。“林公子果然好身手。”孟苟的视线猛然凛冽起来,周遭八个火盆里点着熊熊烈火,他的脸在火光中半明半暗。台上只站了那两人,梁绯絮心头一惊,孟苟出招向来狠毒,或许自己不该让魏栖参赛。直到剩下的八名男子全上擂台,这场资格赛才算结束,接下来便是第二轮比试,也是重头戏。魏栖自认清心寡欲,对男女情爱之事毫无兴致,谁信这东西谁傻,想要姻缘不会自己去抢么,求什么姻缘符。“绯絮,你真是挑了个好暗卫。”梁砚书与魏栖交过不少次手,对于他的身法也算熟悉。眼下站在擂台上的林琛显然不像暗卫,暗卫出手讲究快准狠,哪儿会留时间等人。“我也觉得他好。”*第二场比试比的是射箭,铜板孔射竹箭。红条木架已撤,人群全到了擂台下,十几人快速在擂台尽头摆了个八卦形的木阵出来,木阵里共挂有三十枚铜板,每个铜板都用一根红绳系着,在晚风的吹拂下摇晃摆动,相撞后还会发出宛如细语的轻乐声。十名参赛男子每人一袋竹箭,箭尾羽毛不同,各有各的颜色。姻缘阁掌柜走上擂台中央讲解道:“关于这第二场比试,我来说一说规则,参赛者站在三丈外的圈内,每人有三十只竹箭,而这木阵中的铜板正好三十枚,谁的竹箭在铜板孔中最多,谁就是今晚的夺魁者,先倒地者先出局。比试开始。”这竹箭射铜板还是挺讲究力道的,力道不行箭头进不去,力道太大又容易整个竹箭穿过铜钱孔,掌握起来的确难。孟苟拿了枝竹箭上弓,眼尾余光扫过几人,最后落在“林琛”身上,他们之间隔了三人。上一轮被他抢尽风头,这一轮,他定不会让他有机可乘,姻缘符他志在必得。“铛”,铜锣声响起。孟苟先踹倒身侧一人,随后右手一松发出一箭,竹箭精确无误地进了一枚铜钱孔,不偏不倚地卡在孔中。只听接连“汀汀汀”三声,间隔时间极短,有三箭齐发全中铜钱孔,那这三箭恰好是魏栖发的。孟苟当即气得不行,再踹倒一人,弓上三箭齐发,正好打偏魏栖发出的第二个三箭。场内的其他几人自然不会坐以待毙,箭术不佳只能靠内斗,不会武功的参赛者纷纷出局。一时间,木阵里的铜板开始疯狂摇动。孟苟再打一人出局,接着又发三箭,而这次魏栖也恰好出箭,直直打下他刚发出的三支竹箭。这时两人中间没了阻碍,已到了可以交手的地步。魏栖的本意是想拿钱,并不想跟孟苟争,然而孟苟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起了杀心,右手一拂竹箭,顺势往下一划当头破开魏栖面上的兔子面具。“咔”,面具一分为二落在地上。魏栖望着地上的面具眯起眼,随后出箭连打他六只竹箭。一盏茶过后,场内只剩孟苟和魏栖两人,两人武功皆可,箭术也好,看得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阵的掌声。梁砚书与梁绯絮各自为孟苟和魏栖捏了把汗,眼下场内只剩他们两人,获胜者自然是从他们二人中决出。两人开始频繁交手,切磋一招发一箭,一前一后打偏对方的竹箭。此时木阵中共十六枚被穿孔的铜板,其中孟苟七箭,魏栖八箭,还有一枚竹箭的主人已出局。再看圈内两人,孟苟手中还剩两箭,而魏栖手中只剩下一箭,没有意外大概率是平手。还剩两箭,孟苟自然是小心又小心,谨慎又谨慎。他不想输,也不能输。“小心啊。”梁绯絮紧张地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魏栖,生怕他有闪失。孟苟左手拿弓右手被压制地厉害,交错间他抽出了腰间软剑,魏栖侧身瞥见人群中有人朝梁绯絮伸手,手中竹箭一发便进了那人眉心。机会来了。孟苟眼疾手快连发两箭,而这两箭全进了铜钱孔,他得意地转向魏栖,结果魏栖下台了。“啊!”人群中有人中箭倒地,他手中还拿着一把匕首,一般百姓哪里见过这事,随即尖叫逃离,梁砚书赶忙张手护着梁绯絮。他们俩不想走,可人群涌动逼地他们不得不走,林琛在屋檐上跟着梁绯絮移动,一见人群中有可疑人物,他手中便会飞出暗器,对他而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魏栖慌忙跳下擂台冲进人群里找梁绯絮,他此刻倒是有了梦里战死前的强烈情绪。拼死守护。孟苟跟着跳下擂台。一群蠢货,他何时发信号了。作者有话要说:林琛:我行,我可以,我想上。第14章 无名刺客“绯絮别怕!”梁砚书神色凝重,小心翼翼将梁绯絮护在怀里,周遭惊恐的人群胡乱推搡,推得他寸步难行,他不由抬手打了个手势。“嗯。”梁绯絮第一次经历这般惊险,整个人都懵了,若不是魏栖那一箭,她都不晓得人群里混了要杀她的人。前世的今晚压根没这一出。她记得那晚大哥和自己走散了,许是他有意为之,随后她碰见了两个街头混混,孟苟及时出现英雄救美。然而今晚却有人要杀她,怎会有人要杀她。幕后之人应该不是孟苟,她不认为自己得罪过什么人,真要说的话也就梁轻鸢和她母妃,但她们不至于动这手。人流到了岔路口便散开了些,一群人大喊大叫地朝着巷子里跑,又乱又杂,地上被踩踏的摊子不少,一片狼藉。便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的手伸到梁砚书背后,梁砚书猝不及防被抓着了,暗卫随即从屋檐上跳下,一刀砍下那只不规矩的手。梁砚书身边共有三名暗卫,正是暗部排行三四六的高手,而其中一人已回宫搬救兵。孟苟一脸不耐烦地推着人群往前挤,对于这群黑衣人的出现他也纳闷,但愿不是那个人。他见魏栖在前头不由心生一计,指尖一弹发出一颗石子,直直打中梁砚书的膝盖,梁砚书吃痛往前一跪将梁绯絮推了出去,林琛见状赶忙跳下屋檐,谁知眼前银光一闪。“娘亲……”人堆里站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哭着喊着要找娘亲,小身子被人群一冲随即摔在地上,梁绯絮不由扑过去将她护在怀里。电光火石间,两把明晃晃的大刀一左一右朝梁绯絮砍去。魏栖的剑原本在梁绯絮手中,眼下被人一挤也不知去了何处。那一瞬,心头惊惧交加,魏栖情急之下飞身上前一手揽住梁绯絮侧开,右脚踢飞一人,左手死死地抓住另一柄长刀。“魏……”梁绯絮抬头,怔怔地望着魏栖握刀的左手,鲜血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刺眼非常。“咔”,林琛解决人堆里的乔装刺客后出手一招扭断了那人的脖子。梁砚书心急如焚,顾不得膝盖上的疼痛赶忙拨开人群去救梁绯絮。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整齐的脚步声,一队御林军从宫门口直奔此地,统领范铭有条不紊地指挥御林军疏散人群保护皇子。“留活口!”魏栖大喊一声,然而孟苟的动作很快,瞬息间便扭断了黑衣人的脖子。梁绯絮闻声朝孟苟瞧去,不管这件事是不是他安排,她只觉他嫌疑最大。“卑职救驾来迟,还请太子殿下降罪。”范铭快步上前单膝跪地道。“你先查查地上这几人的身份。”梁砚书见梁绯絮无恙飞速平定心绪,面上依旧苍白,他不是第一次出宫,可以前从未遇到过刺杀之事。“是。”“你家在哪儿?”魏栖蹲下身,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着小女孩的面颊擦拭,出口的声音如春风拂过一般温柔。“我不知道……呜呜呜……我要娘亲……呜呜呜……”小女孩边摇头边哭,双肩抖地厉害,到最后成了放声大哭。梁绯絮蹲在魏栖身旁,头一次见他露出如此温柔的表情,心里难免有些吃味。他的左手还在流血,也不先包扎包扎。果然,钱不是万能的,起码她买不到他的温柔。“不哭了,你的眼睛这般漂亮哭瞎了多可惜,听话,叔叔带你回家。”魏栖随手拿过一旁稻草架上的糖葫芦在小女孩面前摇晃。小女孩吸着鼻子接过糖葫芦,飞快止住哭声,含着厚重的鼻音道:“我跟娘亲,一起,出来玩,被人群,人群冲散了,她,她不见了。”她说着嘴巴一瘪又要哭。“敏敏!你们让我进去,那是我女儿!敏敏!”妇人被御林军拦在外头焦急地不行,越喊越大声。“放她进来。”梁砚书抬手示意。“娘,是娘亲!”小女孩咿咿呀呀地举着手,张开双手就要抱抱。妇人急坏了,眼下见女儿无事抱着她哭得更凶,“没事便好没事便好……谢公子和夫人出手搭救,你们俩的大恩大德,民妇没齿难忘。”夫人?梁绯絮微微别过脸。“我们……”“举手之劳而已,她受了惊吓,你快带着她回家吧。”魏栖俯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笑得温润如水。梁绯絮抿着唇角静默,他对一个小女孩竟笑得这么好看。吃味,她现在的心情就是非常吃味。“谢谢两位。”妇人连亲几口小女孩,抱着她疾步回家。“别看了,你的手还在流血。”梁绯絮一把拉过魏栖的手,哽咽道:“笨蛋,谁让你徒手抓刀了,真是个傻子。”她顺手抽出腰间的锦帕给他擦拭伤口,一看伤口便心疼地不行。“公主,你的手……”她的皮肤嫩白光滑,有点伤口便会格外显眼。“咳咳咳。”梁砚书在一旁看得难受,虽说魏栖救了绯絮,可事情似乎朝着不太秒的方向发展了。孟苟冷眼扫过地上的尸体,眸光一寒。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皇上吩咐,请太子殿下同五公主尽快回宫。”范铭一招手,有人立马牵了辆马车过来。“我们上马车。”梁砚书不悦地扯过梁绯絮往马车边走。梁绯絮踩上马车时忍不住回了头,然而魏栖并没有看她,而是翻身上了马。一行人启程回宫,路过来时的面具摊时,魏栖侧眸多看了一眼,心中犹有涟漪层层推来。*御书房。“谁来告诉朕,今晚究竟是怎么回事?”梁钊正襟坐在案前,他出言平静,可任谁都听得出他声下的出离愤怒。梁砚书上前一步道:“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是儿臣自作主张带荣华出宫,请父皇责罚。”梁钊冷冷道:“你的账先放一边,朕稍后跟你算,絮儿有没有伤着?”他的脸此时是黑地不能再黑了,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着。梁绯絮站在梁砚书后侧,听梁钊问起忙道:“儿臣只是手上擦破了皮,不碍事。”“擦破皮还不碍事!”梁钊气得险些站起身来亲自查看梁绯絮的手,“你先出去,找太医上点药。”梁绯絮抬眸觑了眼梁砚书,恳求道:“父皇,是絮儿主动要求大哥带……”“去看伤,朕不想说第二次。”语毕,梁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你快去吧。”梁砚书安抚地朝着梁绯絮点点头,梁绯絮不再多话,转身离去。等梁绯絮一走,梁钊直言道:“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朕怎么敢将这江山教给你?”“扑通”一声,梁砚书跪在了地上,愧疚与自责纷纷涌上心头,“儿臣知罪。”他如今的能力确实无法继承皇位。梁钊叹了口气,放缓语气道:“你先说说今晚都犯了什么错,朕听听看。”梁砚书垂首道:“儿臣知罪有三,一是私自带妹妹出宫,不合规矩;二是没弄清刺杀之人,是为无用;三是身为大哥没保护好妹妹,愧为人兄。”“你对自己倒是认得清。”梁钊紧蹙的眉间松了些,或许他生性如此,他不该苛求他,“刺客身上可有什么眉目?”“刺客无一活口,儿臣暂时查不到线索,不过他们应是冲着绯絮来的。”“确实得好好查查了。”梁钊曲手搭在案上,面容肃穆,眸中意味不明。*梁绯絮出了御书房后匆匆赶去太医院,太医院里此时没什么人,只黄御医和五个学徒值夜,而黄御医正在给魏栖的手上药。“黄御医,魏公公的手如何了?”黄御医一听这声音便要起身行礼,梁绯絮抬手喝住他道:“不必多礼,你坐下继续给他包扎。”“是,还请公主恕微臣无礼。”黄御医上药后拿过白布缠着魏栖的手,谨慎道:“伤口有些深,都见骨了,得养些时日。”魏栖不动声色地往梁绯絮一瞧,出声道:“黄御医,公主手上有伤,你先给她看看。”“本宫的伤不碍事。”梁绯絮下意识将手往衣袖里一收。谁知黄御医倏地一下站了起来,急道:“公主请把手给微臣。”梁绯絮无奈伸出手,黄御医细细瞧了瞧,幸好只是擦破点皮,于旁人来说不过是一两日能恢复的事,而荣华公主是千金之躯,哪儿能擦破皮,更不能留疤,留疤便是他失职。“公主请稍等片刻,微臣去拿药水。”“嗯,麻烦黄御医了。”梁绯絮在魏栖对面坐下,她盯着他包满白布的手小声问道:“疼么?”魏栖随意反转着手腕,眉间淡然,“不疼。”“你真厉害,我手上擦了点皮都觉得疼。”梁绯絮说着朝右手看去,小拇指一侧肿了。“很疼么?”魏栖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嗯,我从小到大……”她本想说自己从小到大都没受过伤,乍然,脑中闪过一道不可捉摸的光。自己当真没受过伤么?“公主,药来了。”黄御医捧着药水过来,一对上两人的眼神便有种背后发毛的不自在。“有劳黄御医了。”梁绯絮将手放在软垫上,黄御医拿过白布沾了药水给她擦拭伤口边的污渍,刺痛感一来,梁绯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嘶。”黄御医的手跟着那吸气声一抖,“这药水里有酒,还请公主忍一忍,忍不了微臣便不敢下手了。”“还好,不算疼。”梁绯絮偏头一转对上魏栖,烛火衬得那道目光有几分温柔。当时隔着面具看她都觉着温柔,此时没了面具似乎更温柔。她面上一红,也顾不得手上疼不疼了。第15章 下次一定城郊破庙。料峭的晚风刮过枝头,吹得三两只乌鸦惊叫几声。一道月光直入门扉,打在残破又高大的佛像上,照得他意外悲天悯人。佛像前头站着一名身姿挺拔的黑衣人,他负手在后,而临近门槛处正跪着一人,那人额头撞地,身子伏得几乎贴在地上,跪得倒是有些久了。“本王还未发信号,谁给你们的胆子?”孟苟缓缓转过身,出口的声音却很快,快地像是一把出鞘的剑。伏在地上那人连连磕头,求道:“请二皇子恕罪,并非是我们先动手,而是邓公子派人跟着我们的人。”“呵。若非你在他面前说漏嘴,他岂会派人跟来,算起来还是你之过。”孟苟冷笑一声,面上的杀气在月光下更为狠绝,他懒散地踱了几步,“自作聪明,本王承诺帮他救出家人又岂会食言。他倒好,坏本王计划。”“二皇子,我们下一步该如何行动,大皇子那边可都在看着。”“本王自有打算。今晚的计划泡汤了,你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本王便废了你。”孟苟不悦地皱起眉,梁砚书怕是开始怀疑他了,不如顺水推舟。“既然他这般想与家人团聚,本王成全他。”*离开太医院后,梁绯絮得回灵素宫,而魏栖要去司礼监,这两地方并不在一条道上。两人一路沉默走到岔路口,魏栖开口之前梁绯絮先说了话,“本宫自己能回去,不必送了。”魏栖也没拒绝,垂头应了声,“谢公主。”随后他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还公主十两。”“嗯?”梁绯絮愣了愣。魏栖好声好气解释道:“奴才在街上逾矩抱了公主,公主当时说得扣钱。那日公主抱奴才给了一两,奴才今日十倍奉还。”他做人的日常是,别人送钱一百两嫌少,自己拿钱一两嫌多。十两可太多了。“……”梁绯絮使劲咬着后槽牙磨了磨,全皇宫就他有办法能气到自己,也总能气到自己,肝疼。她在他心里只值十两!还十倍!合着他还觉得自己给得很多?对方久不说话,魏栖想想又加了句,“公主想要姻缘去求皇上便可,要什么姻缘符。”行。她今晚的心动全喂狗了。压着最后一丝理智,梁绯絮咬牙切齿道:“本宫……”“公主!”柳色惊叫一声小跑着从道上奔来,见梁绯絮没事全身一松,连忙双手合十朝天空拜了拜,“谢天谢地公主没事,奴婢方才听到公主遇刺的消息差点吓晕过去。”“我没事,傻丫头。”梁绯絮对上柳色哭肿的眼睛顿时心头一软,瞪了眼魏栖道:“还是你有良心,走,我们回宫。”“奴才恭送公主。”魏栖目送两人一刻后便回了自己的住处。也不晓得是不是天意,每次与荣华公主交易他总得受点伤。*一回灵素宫,柳色便备水伺候梁绯絮沐浴。人被温水包围时,脑子里总会想得多些,何况今晚的事确实古怪,还有点隐秘的不安,似有暗潮逼近。更衣上榻之后,柳色放下帐帘喊来了林琛,林琛单膝跪在榻前,头压得很低。柳色双手交握立在榻边,偶尔瞄一眼林琛,公主今晚出宫凶险万分,幸好他们俩都没事。“本宫问你,当时混乱之际你可曾注意到孟苟?”若是孟苟没杀那黑衣人,她或许还不会将他与刺杀之事相连,可他做了,那她不得不往他头上扣这事。林琛冷硬道:“卑职并没有注意他,卑职只注意公主。”这话听起来略有暧昧却是每名暗卫的职责,保护谁,眼里便只能看到谁,即便对方是其他皇子也一样,不过皇上除外。梁绯絮顿了顿,侧头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太子摔倒之事?”“记得。”“可有看清当时发生的事?”林琛细细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如实道:“似乎有东西打中了太子的膝盖。”梁绯絮抓着被子的手一紧,急切道:“是不是孟苟?”“当时人太多,卑微看不清。”这一点他还真没留意。梁绯絮挥手道:“没事了,你下去吧。”联系林琛所说,当时孟苟在他们身后,他出手的可能最大。也是怪了,他若想英雄救美她还能理解,杀她是怎么回事,总不会是得不到便要毁了吧。脑中困意袭来,她拥着锦被渐渐入眠。*这晚,魏栖做了个全新的梦,梦境里的那年他十五岁,在贵人院当差,与他现实中的轨迹大相径庭。那日的天阴沉沉的,他捧着御膳房刚做好的糕点进屋,屋内只有一个贵人,她斜倚在榻上,香肩半露,一双狐狸眼半明半阖,风情地很。出于宫内的明文规矩,他并不敢抬头看她,放下糕点后便要走,谁知贵人出声叫住了他。“小太监,你过来。”她矫揉造作的声音听得他背后发凉,然而人家地位高,他一个四等太监哪儿有拒绝的权利。他百般不愿地走上前,每一步都走得心惊胆战,“贵人有何事吩咐。”那女人从榻上慵懒坐起,薄如蝉翼的纱衣从肩头滑下,映得屋内多出不少春意,“你叫什么名字?”“奴才魏栖。”他愈发不敢抬头,可那道灼热的视线直逼他两颊。“良禽择木而栖,为栖,为妻,真是好名字,几岁了?”“奴才十五岁。”“好一个俊俏的小太监。抬起头来,让本宫仔细瞧瞧你。”她的视线一直粘在魏栖脸上,有些如狼似虎的味道。他无奈抬头,但视线却在一直往下压。他进宫是生计所迫,也是被人推入坑里,不过好在有神秘人相助没让靳家断子绝孙。贵人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用指腹轻轻抚了抚。恍如触电一般,魏栖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她触摸他的感觉叫他心生厌恶,“请贵人自重,奴才还有活儿要做先退下了。”他急急转身,谁想身后那人大喊一声,“来人,将这小太监拿下!”她话音刚落便有两年纪稍长的太监将他擒住,按得他动惮不得,他是会些武,可在宫里半点也不敢显露。“本宫的玉如意不见了,昨儿只有他来过,想来是他见财起意,你们俩将他拉到院子里去盘问。”贵人的声音霎时变得又尖又利,刻薄到极致。“是。”两名太监应声后将他拉到院子里,用麻绳将他的双手绑在长条凳上,以他当时的力气和功力根本挣扎不开。他望着落漆的长条凳愤然不甘,料想今日自己难逃一劫。有人端了把椅子过来,那贵人坐下后冷冷地睨着他,“只要你乖乖交出玉如意,本宫便饶了你,你交是不交?”他仰头恨恨地瞪着她,“不交!”她问得根本不是玉如意。贵人面上神色一凛,眼尾往上挑起,厉声道:“打!”只听“啪!”的一声,那鞭子落在身上的疼痛很是清晰,火辣辣地疼,背部皮肤被生生破开抽烂,魏栖能明显感到自己动了怒,他死死地握着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东西就是你偷的,藏哪儿了?”又是一鞭子下来。“奴才没偷东西!”他硬声道,自己死活都要撑下来,否则靳家便绝后了。伴君如伴虎不假,然而在后宫女人身边也不是容易待的。“给本宫打!狠狠地打!”贵人抓着扶手气急败坏道。一道鞭打声落下,这一鞭比刚才那鞭更重,拿鞭的太监大声问道:“东西藏哪儿了,还不老实招来!”“奴才没偷!”他被激起了傲气,回应的声音也更响。“让你嘴硬!”“啪啪”连续两鞭,这两鞭痛得他差点晕过去。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鞭打致死,死在梦里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道天籁,他的意识跟着清醒了些。“住手!”这声音……他猛然抬头,对上梁绯絮的那一刻蓦然醒了过来。魏栖曲腿坐起身,心头微悸,他抬手,五指划过浓密的长发梳了梳,随后按着额际揉搓。怎么就梦到梁绯絮了,莫非是昨晚救她的缘故?十五岁……他十五岁早去了炼狱训练营,何曾有过这一段。不过梦里的贵人倒是真有其人,她如今是个嫔。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他想起了梁绯絮那日问他的话。古怪,她如何会知晓他的梦。看来他得离她远些了,银子再好也比不过命重要。*隔日清晨。孟苟在宫内住着无事便打算与贵族子弟们一道上上课,他撩起下摆踏进学堂,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梁淳。所有人都在看他,唯独他没抬头。他记得他,一个不受宠爱、说话不利索、长得又矮小的二皇子。学堂里有不少位置,只梁淳身边空荡荡的,仿佛其他人提前说好了一般,离他一圈外才有人坐。孟苟径自走到梁淳身侧坐下,梁淳原本低着头,余光里见身边来人不由抬头望去,孟苟在朝他笑,笑容干净爽朗。他愣了一下,随后僵硬地笑了笑。老实说,单凭孟苟对梁绯絮穷追不舍,他对他便没多少好感。上午的课跟平日没什么两样,大学士不会找他回答也不会夸他,他在学堂里像个透明人,但他依旧喜欢来上课。下课铃一响,梁淳收拾完东西便出门去找梁绯絮。“我的白玉笔怎么不见了,方才还在呢!”有人惊呼。梁淳刚踏下石阶,孟苟出现地及时,温和道:“天巽国的二皇子,我是劲武国的二皇子,幸会幸会。”“嗯。”“二哥。”梁绯絮眼尖,一下子便瞧见了人堆里的梁淳,然而梁淳身侧那人让她面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孟苟,他还真是阴魂不散,这是想拉拢二哥?想到这里,梁绯絮忽地心头一冷,她前世没怎么跟二哥交流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也不知他何时与孟苟结识,如今倒是知道了。“妹妹。”梁淳绕过孟苟快步走到梁绯絮身前,笑得宠溺,她一皱眉他不由慌了。“怎,怎的,了?”“没什么,我们走。”梁绯絮拉起梁淳便走。“二皇子且慢!”作者有话要说:魏栖:下次一定拒绝她,下次一定。第16章 本宫教你三人不约而同往声音来源处瞧去,只见阮熙光拿着空荡荡的笔盒来得气势汹汹,目光直指梁淳,周围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嗯?”梁淳对此是一头雾水,他不记得自己曾与他有过交集,而且来学堂上课的几日他可是一句话都未与人说过。“世子找二皇子何事?”来者不善,梁绯絮上前一步拦在梁淳身前。这皇宫里谁都清楚一件事,可以不给梁淳面子,但梁绯絮的面子一定要给,谁叫她荣华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阮熙光一收面上愠色强装温和道:“见过荣华公主,在下的白玉笔不见了,想瞧瞧二皇子的笔盒。”授课的几位大学士一直让大家准备两套笔墨,一套练字用,一套上课用,这一点梁绯絮也清楚。“我,没有,拿!”梁淳一听这话连连摇头,梁绯絮看他一眼便心头有数。“你在怀疑二皇子?”“合理怀疑,学堂内其他人的笔盒我都看过,二皇子没做亏心事便拿出笔盒来给我瞧瞧,这只白玉笔可是我最心爱的东西。”阮熙光说着说着,言语间便带了薄怒,“我用完后一直将它放在笔盒内,如今不见自然是学堂里的人拿了,公主说有没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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