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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团宠她超能打[穿书]》TXT全集下载_23(1 / 1)

司予一愣。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华阳弟子思过的后山。看眼前这情形,这犯了错的弟子来此思过,竟然还有机会住上单人间?待遇还整挺好。赵伯元满面忧色,连连埋怨自己:“都怪我。小师妹,若是早知你会在山洞中受伤,说什么我也会拦着五师弟,不叫他撺掇你去给师父送饭。”司予安慰地冲他笑着:“大师兄,我没事呀。不过是一点小伤,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我们玄门弟子,哪能一生一点伤都没有呢?”赵伯元心道,这哪里是一点小伤?被师父抱出来时,小师妹浑身是血,惨烈得仿佛在血水中浸泡过一般。现在又被带到这后山寒潭中养伤,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伤,竟需要在如此寒冷之地将养。总而言之,小师妹身上的伤,绝不会是一点小伤。不知她在山洞中遇见了什么,师父也不让他们多问,还得他们几个人只能瞎担心。师父状态不好,将小师妹带来这里后就又回山洞中闭关了,而他们几人□□法境界最高的六师弟,自午间出山后,一直还未回来,否则倒是可以叫他看看小师妹是怎么了。赵伯元眼睁睁地看着小师妹受苦,又是心疼,又是自责。司予好说歹说才将人给劝走了。赵伯元走后,她学着大师兄往日里的语气,长长久久地叹了口气。她本以为是那夜在司家开大时伤了元气,才会在身体里弄出这么一股不受控制的灵气来,可如今听着山洞中那个糟老头子的话里之意,这灵气……似乎竟是那个叫寺玉的女人的一息。要使用全息之灯结出那个女人的所有气息,然后将这些气息从她的身体中剥离出去,才能彻底治愈。可是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非常危险。司予越想越气。什么全息之灯,什么一息,听都没听过。去他什么鬼的寺玉哦,这女人死都不肯好好死,随便抓着个名字相似的后辈吹口气,平白无故地折磨起不相干的人。emmm,是真的气。若不是知道按照原书设定,这个修真界不会出现转世之人,她倒或许真的会以为自己这具身体是寺玉的转世,说不定会好奇地主动想要找回前世记忆。但如今,她还是决定先试试看赤阳峰的功法能不能自救吧。她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靠在山壁上闭目养神。半晌,突然有什么东西,“噗通”一声,砸进寒潭之中。司予一惊。鼻息间闻到了淡淡的血腥气,睁开眼,周遭清澈的寒潭水被染红了一片。一个白衣男子面朝下,毫无生气地飘在水面上,随着自己砸出的波浪晃荡。司予:???这华阳门是怎么回事?先是被魔道的大批妖兽入侵,又是山洞中包藏个神志错乱的糟老头子,现在连后山思过的安静之处,也能突然掉下一个死尸?司予认出那身白衣是华阳门的校服,没成想这死尸竟然还是同门。好好的一池清水被污成这样,叫她还怎么疗伤?她气鼓鼓地走过去,将那死尸翻了个面。死尸脸上的血污被水洗净,竟露出一张清冷俊美的面容。司予凑近了仔细瞧瞧,还真挺美。她怎么不记得华阳门中有这么一号弟子?但凡一个男人长成这样,都不可能默默无闻啊,举例顾尘光。眼前这男弟子,长得可不比顾尘光差。司予还没来得及把近距离围观的小脑袋瓜子缩回来,眼前这个美男子就睁开了眼睛。他的眸色很浅,像眼前这方寒潭水一般,透着彻骨的冷意。“什么人?”他迅敏地伸手,准确地抓住司予的脖颈,警觉中透着些杀意。司予:???他没死?可他分明没有了活人的气息。抓着她脖颈的手微微用力,急得司予大叫:“师兄且慢,都是同门。”若不是她有伤在身,能叫这装死的渣渣扣住命门?美男子皱了皱眉,似乎是在分辩她的话是真是假。司予这才发现,他的眼睛……似乎看不见东西?感觉到扣在脖颈上的力道减弱,司予便开始拉近乎:“师兄,你也来寒潭养伤啊?那我们可真是同病相怜。”美男子收了手,眉头却还皱着:“你在这里做什么?”司予一愣。怎么听这语气,仿佛他跟她很相熟的样子?他们认识吗?“就……也养伤啊。”这师兄怕是耳神跟眼神一样不好使,她不是已经说了同病相怜了吗?她准备再接再厉地邀个功,“师兄,你方才都快沉入湖底了,是我给你翻了个面。是不是觉得呼吸顺畅多了?对了,我叫‘司予’,是赤阳峰弟子。”美男子露出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我知道你叫司予。”他眉头皱得更深,“是谁伤了你?大师兄怎能放心你一人在此?”司予又是一愣,答道:“不过是些小伤罢了,不值一提。”这回她终于听出些不对味来,这美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她仔细瞧着他的脸……那右眉眼和嘴也很熟悉……那么,他该不会是……“六师兄?”司予迟疑问道,“六师兄,是你吗?”美男子又露出个“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仿佛在说“你眼睛也受伤了?连我也认不出来?”司予:……竟果然是六师兄江半深啊。他长年累月面具不离脸,那面具极大,只能露出右眉眼和嘴,因而这竟然是司予第一次看见他的真容。嗯,不愧是原书男主角、作者亲儿子,这相貌,啧,可真是好看得一点瑕疵也找不出。原书中,江半深戴面具,并不是因为他毁了容,或是其他什么原因。而是他原生家庭的传统,江氏嫡系一脉需得一生佩戴面具,不可叫外人瞧见真容。即便江半深自幼入了华阳门,却还是主动遵从了这一规定。司予一直想吐槽,这是什么狗屁传统?这么好看的脸为什么要遮起来?她心里这样想着,嘴上便这样说了:“六师兄,你生得跟顾师兄一样好看,以后就不要再戴面具了,好不好?”一番话说得江半深大惊,他的手慌乱地往脸上摸去。他的面具不见了!下午他返回华阳山的途中,遇见了极乐门的魔道妖人,虽将那些魔道妖人全部斩灭,但他自己也受伤颇重,眼睛失明了,竟然连面具掉了也没察觉。他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将下半张脸给围了起来。司予:???不至于,不至于。江氏是男德培训班吗?一个大男人,被人看到脸怎么啦?活脱脱像个被人看光了的小媳妇。司予无奈道:“六师兄,这里是咱们华阳门后山寒潭,此处只有我一人,并无外人,你不必遮脸。”江半深那毫无焦距的盲眼扫了她一眼。司予:……她从他的眼神中竟然读出了“你就是外人”这句话。行吧。这个男主,软硬不吃,是真的很难搞。但是!她盼星星盼月亮,盼了这么多个月,终于盼到他受!伤!了!对付这种软硬不吃、防备心强的人,唯一攻破他心理防线的方式,只能是在他战损脆弱之时,温暖他,照耀他,做他的救命浮木。那么,接下来就是她的个人show time,走起!“六师兄,你做什么去了,怎么会伤成这样啊?”司予伸手在他眼前轻轻挥了挥,“你的眼睛……”江半深状态不好,靠在石壁上,有气无力地道:“遇见极乐门的妖人,眼睛进了毒粉。”顿了顿,他又道,“也不知还能不能复明。”一向坚毅如他,此时的语气中竟透出了些无助之意。“能能能,一定能!”司予忙宽慰他道,“等我伤好之后,我给六师兄开炉炼丹。若是我的丹药要治不好,我就走遍世界给六师兄求访不世出的名医。只要我心诚,一定能还六师兄你一双明亮绚烂的卡姿兰大眼睛!”江半深听着小师妹软糯却坚定的话,忽然有些想再瞧瞧这个姑娘。他一直怀疑她与合欢宗脱不开关系,却也一直没有抓到什么证据;她的言行一直有些古怪,却也一直没做什么危害华阳门的事情;她在蠪侄出现那日让他放弃自己,妖兽来袭那夜提醒他小心受伤,如今又用这种蠢笨但温暖的言语安慰他……也许只是他太过谨慎,思虑太过,她真的只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吧。否则,师父、五位师兄与顾师弟,又缘何会那般疼爱她?如此想着,他冷硬的内心竟漫起了一瞬的暖意。“好。”他低声应着,然后冲司予轻微笑了笑。许是太久没笑过,他觉得唇角略微有些僵。而后又突然想起自己蒙着下半张脸,怕是司予也看不见他在笑。真是魔怔了。他自嘲一番,正要收起唇角,忽然听到小姑娘惊喜的叫声。可能是因为受伤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发虚,不如往日那般中气十足,莫名让人有些心疼。“六师兄,你是笑了吗?我看到你弯了眼睛哎。快让我瞧瞧嘛。”遮脸的那块布被一把拽了下来,他微弯的唇角来不及收,刚好被看个正着。“天啊!六师兄你真的笑了哎!六师兄你笑起来可真好看!”他扭过脸去,试图躲闪,却冷不丁地被两只冰冰软软的手指戳住了脸颊。他的小师妹声音甜滋滋的:“六师兄,我是不是第一个见到你笑的人啊?”见他不答,她便自顾自地小激动,“天啊!我怎么会那么幸运呢?”江半深抓住司予柔软无骨的手,拉了下来:“师妹,莫闹。”师妹像是山谷中的小黄鹂,一口一个“六师兄”,叫得欢快又软糯。她是在努力分散他的注意力,让他不要纠结于眼伤,从而放松下来啊。他突然明白自己那五位师兄为何总是炫耀小师妹了。有师妹的感觉,确实挺受用。司予看着江半深不自然的神色和微微泛红的脸颊,心中发笑。华阳门的男弟子真是一个比一个容易害羞。不过看他这个神态,似乎她做的不错?于是她决定再接再厉,娇滴滴地道:“我哪有闹。六师兄,你长得这么好看,笑得这么好看,就该丢掉面具多笑笑嘛。”一波彩虹屁吹完,她从储物手串中摸出一颗通用疗伤类的丹药,又摸出颗平时她自己常吃的保健类丹药,一并送到江半深嘴边:“六师兄,啊,张嘴。”她这串储物手串一共十二颗珠子,每颗珠子可以储存一件物品。她放了十二瓶丹药,以备不时之需,此时刚好便用上了。江半深躲闪道:“我自己吃。”司予假意嫌弃道:“噫,六师兄,你的手好脏哦,你不知道‘病从口入’吗?”发现江半深也许并不抵触与她肢体接触后,她直接掰着江半深的脸,让他扭向自己:“六师兄,我喂你吃。”顾尘光匆匆赶来之时,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予儿一手摸着江师兄的脸,一手正喂他吃些什么,二人神态亲昵自然。顾尘光踩着落尘剑,悬在空中停住了身形。他下午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步,快到傍晚时,才匆匆忙忙去赤阳峰去寻司予。他生怕司予等他等得着急了,可谁知去了赤阳峰,才知道司予竟然受了伤,被送到后山寒潭中养伤去了。他心中又急又怕,御着落尘剑便匆匆赶过来。他想看见她,确认她一切安好。可此时想见的人近在咫尺,他望着下方的一对师兄妹,也不知怎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逃。他也确实这样做了。司予喂完江半深丹药,一低头便从水面倒影瞧见了半空中的人影。抬头一瞧,竟然是顾尘光。司予心中欢喜,忙叫道:“顾哥哥,我在这儿呢,你别走,快回来呀!”听见司予的呼唤,顾尘光下意识止住身形。江半深道:“是顾师弟来了吗?”司予点头笑道:“对呀,顾哥……”她突然一顿,再开口时,就又改了称呼,“顾师兄一定是去赤阳峰没找到我,便来这里寻我啦。”顾尘光落在寒潭前,看着司予冲江半深笑得甜美,又改口叫他“顾师兄”,也不知怎的,只觉得心里闷得厉害。可当他真的落在司予面前,看见司予那张憔悴的脸,和带着浅浅伤痕的手臂,他便什么也顾不上了。他怒,怒司予明明好端端地呆在安全的华阳门中,却被伤至如此模样。他疼,疼司予明明伤至如此模样,却还笑着面对身边所有人,怕人担心她的小模样坚韧又善良。“予儿,怎么弄成这副模样?是谁伤了你?”“顾师兄,你不要担心呀。”司予笑道,“不过是个小意外,都是小伤罢啦。”江半深听出了些不对,忙问道:“顾师弟,我师妹伤得很重吗?”顾尘光正帮司予拨开附着在眼睛上的一缕湿漉漉的头发,听见“我师妹”三个字,手一抖,默默地垂了下来。第62章“看起来伤得不轻。”顾尘光回完话, 才发现江半深眼睛的异样,忙问道,“江师兄, 你眼睛怎么了?看不见了吗?”江半深言简意赅答道:“无妨,只是中了魔道妖人的毒粉。”又皱眉问道, “伤得不轻?师妹,你不是说只是小伤吗?”司予还没来得及回答,便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奇道:“顾师兄, 六师兄没戴面具,你都不吃惊吗?”见顾尘光平静地看着自己,她顿了顿, 才恍然大悟, “哦,好吧,你竟然比我更早看过六师兄的脸……”这两个人果然像书中的关系一样好啊,她给顾尘光的忠告真是一点用也没有。司予气得是,顾尘光不听自己的剧透, 偏要与男主交好。可看在顾尘光眼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意味了。他以为司予是在埋怨江半深, 让他这个“外人”比她更早看见了自己的脸。顾尘光心中痛苦异常,面上却不肯显露出来,又生怕司予难过,便劝慰道:“予儿, 我亦是不小心才看见的,且我入华阳门比你早,认得江师兄的时日亦比你多。你莫要难过。”司予奇怪地看了顾尘光一眼。他在说什么呢?怎么说得像是她才看见江半深的脸, 是吃了多大亏似的。她道:“六师兄,顾师兄说的是‘看起来伤得不轻’,只是看起来而已嘛,不是真的。你们都不要担心啊,我真的没事儿。”她虽未实话实说,但此时确实已缓了过来。体内四处流窜的炙热真气逐渐平息,鬼降术的反噬之伤也逐渐治愈。她虽说从不肯主动找苦吃、找痛受,可一旦麻烦找上门来,她确然是个能吃苦、不怕痛的人。此时残留的这点伤痛,她还并未放在眼里,也不想二人继续婆婆妈妈地纠结她的伤情。毕竟她还有很多秘密瞒着他们,而秘密这种东西嘛,说多错多,容易说漏嘴。见司予不愿多说,顾尘光不忍逼问,便搀过江半深的胳膊,道:“江师兄,我送你回赤阳峰。”司予见江半深似乎还要纠结她的伤情,忙点头应和道:“六师兄伤得好重啊,顾师兄,你快带他回去疗伤吧。”好说歹说,才将人给送走。此时已是傍晚时分了。头顶四四方方的一块天,蓝色的底色,弥漫着艳丽的晚霞,好看得紧。司予拍掉凝结在头发和脸上的冰霜,打了个喷嚏,又缩回冰水中。体表寒冷,体内却熨帖又舒服。空见还在沉睡,司予一个人无聊,靠着石壁竟昏昏沉沉睡了过去。被人叫醒时,已是夜晚了。一轮又大又圆的皓月挂在正空,洒下皎洁光辉,水面波光粼粼。司予睡得迷迷糊糊,只恍惚觉得眼前景色美得醉人。顾尘光轻声哄道:“予儿,喝口水再睡。”“顾哥哥?”司予望着顾尘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这处山谷狭小,寒潭四周便是山壁,没有岸边或是大石可以站一站,所以顾尘光便与她一起浸泡在冰水之中。“我问过赤阳峰的师兄,你三天都不能进食,但我想着,此时你大约可以饮些水了。”他从怀中掏出个水囊,递给司予,“还是温的。渴不渴?”司予接过那只水囊时,人还呆愣愣的。顾尘光以为司予是太过担心江半深,便道:“江师兄回到赤阳峰后毒发了,但赵师兄他们已经请了医师,且因你的丹药和此处寒气的压制,毒并未侵入他的肺腑。所以不用太担心,江师兄会好起来的。”见司予还是不声不吭地望着他,他想了想,又道:“你的五位师兄皆寻解药去了,江师兄性命攸关,所以才没来陪你,你莫要伤心。”司予:……这呆子在说什么?她好端端地在此养伤,又不需要别人照顾,师兄们不来陪她,她为什么要伤心?大脑终于清醒过来的司予,看见顾尘光跟她并排靠山壁坐着,扎起一副准备在此处陪她一整晚的架势,便劝道:“顾哥哥,这里好冷的,你衣服都湿了,快回去吧。”“我陪着你。”顾尘光笑道,“你小时候不是怕黑吗?”司予心中疑惑,她何时怕黑了?只听顾尘光又道:“那夜你初见夜缚灵,跟他说自己怕黑,死活不肯进院子。”说着便笑了,“将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却也拿你没奈何。”司予正抱着水囊,小口啜着温水。温热流入肺腑,四肢百骸都熨帖不少。闻言心道,这顾尘光的记忆力真是好得可怕,这种小事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他却还记得清楚。不过,她何曾怕过黑呢?想来当初应是随口胡诌骗叔叔的吧?这傻子,她随口胡说之话,他竟也信。她抬眼看了看顾尘光,他正目光悠远地望着天上流云,眼神竟比明月还要亮,面上神情似乎颇为怀念当年。她想着,大概在顾尘光眼中,她还是从前的那个时常依赖于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会的柔弱小妹子吧。他待她,一如当年。寒潭冰冷,月色清冷,独顾尘光的笑容极为温暖,让司予一时竟觉着像是沐浴了仲秋的日光,莫名一阵舒爽。于是她便想着,那就让他陪着吧。他冷不冷,她已顾不得了,被病痛折磨了这么久,她只想让自己舒服一些。反正……反正是他主动要求陪着她的,她向来是个自私的人。司予往顾尘光身边挪了挪,像幼时那般靠在他身上,舒服得直叹口气。末了,学着幼时的口吻道:“顾哥哥,你对我可真好。”轻嗅着淡淡的药香,感受着少女娇软的身躯,顾尘光身体一僵,下意识地便不着痕迹地悄悄坐远了些。谁知司予察觉后,立刻便粘了过去,伸手将顾尘光一抱:“顾哥哥,你不要跑。”她嘟嘟囔囔地,“我又不重,你就让我靠一下嘛。”顾尘光的脸颊和耳尖早已悄悄红了,他觉得自己心跳得厉害。司予自然也发现了。她伸出小手,摸上顾尘光的心口,奇道:“顾哥哥,你的心跳得好快啊,就像是敲鼓一样。是因为你觉得很冷吗?”说完又疑惑了,“那不对啊,你的身子明明还挺烫的。”她突然一愣,随即醒悟道,“顾哥哥,这里这么冷,你该不会是生病了吧?”她蹭地站起身,抬手摸上顾尘光的额头,反复在自己和顾尘光的额头试温比较:“你发热了吗?”皎洁月光下,少女湿透的衣衫贴在身上,玲珑曲线毕现。她一双眸子黑如点漆,眼神干净清透,犹如天上月光。发上、面上覆着清霜,表情带着些懵懂,仿若一只不染尘俗的山间精灵。这是过去六年中,多少次出现在他梦中的人啊。梦里的天黑得可怕,梦里的她浑身浴血,梦里的他来不及就她,也来不及与她做最后的诀别。她曾是他内心最沉的疼痛与最深的牵挂,可是她如今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顾尘光一时竟痴了。司予奇道:“好像也没发热啊……”一抬眼,见顾尘光看着自己,不言不语,满目柔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心道该不会是被冻傻了吧?“顾哥哥?”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顾哥哥?”顾尘光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窘状,羞得他忙移开眼神,将司予重新按回水中:“我、我没事,你坐好。”司予嘟嘟囔囔道:“你没事为什么会脸红心跳?你肯定是被冻傻了。”顾尘光一愣。没事为什么会脸红心跳?他沉默了半晌,才模模糊糊地意识到一个答案,然后心便跳得越发厉害,脸烧得越发烫人。他好像……对予儿生出了超越兄妹的情愫。她生病受伤,他心疼愤怒;她待江师兄亲近,他失落妒忌;她与他见外,他害怕伤心……她的一言一行,时时刻刻牵动着他的情绪。这个认知让他心惊不已。少女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自言自语,声音如黄鹂一般婉转清脆,顾尘光却破天荒地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直到司予抱着他的胳膊摇了摇:“顾哥哥,我问你话呢。”“嗯?”顾尘光愣怔着,“你说什么?”司予噘着嘴,娇滴滴地吐槽:“顾哥哥,你还说你没事,你都听不到我说话啦。我是说,白师姐是不是就在隔壁的寒潭思过?你也像陪我一样陪过她吗?”顾尘光忙否认:“我从未。”话说出口,又顿了顿,迟疑地问道,“那如果……我陪过呢?”司予知道他不过是在说笑,所以不走心地叉腰“哼哼”两声:“那我就再也不搭理你,再也不和你天下第一好啦。”顾尘光揉着司予湿漉漉的结满了白霜的头发,心想,她也是在乎他的吧?司予软糯糯地向顾尘光求保证:“顾哥哥只能是予儿一个人的哥哥,顾哥哥只能待予儿一个人好,顾哥哥要永远永远永远永远陪着予儿。”她是有私心的,有这么一个超能打超好看超温柔超贴心的忠犬哥哥好处多多,甚至等以后她嫁了人,他还能为她撑腰。既然顾尘光主动表现出要像幼时那般,将她看做妹妹,那她便要提醒他,收了她的落尘剑,跟她有了过命的交情,那他便是她的人了,他可得好好记着。顾尘光看着少女笑弯的眉眼与漾起的酒窝,内心柔软温暖得一塌糊涂。他温言道:“我自会一直陪着予儿。”他从来是个果决清醒之人,既然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便不会再有任何迟疑与退缩。他会加倍对她好,更会一直陪着她。他会陪她慢慢长大。作者有话要说:后来的后来,司小予震惊不已:顾哥哥,我把你当亲哥哥,可你居然想娶我?司小予,一个顶级绿茶,为什么单单会对情爱这么迟钝呢?因为她被拔了情根呀!为顾哥哥掬一把同情泪。第63章司予疗养期间, 几位师兄也时常来探望,但因江半深毒未清、人未醒,无法停留太久, 便需匆匆离去。唯独顾尘光,放下了所有事情, 陪在司予身边。第三日傍晚,司予体内的炙热灵气已全部被重新压制,所受反噬之伤也好得差不多。因已不再需要冷气,她这才觉着有些受不住后山苦寒。她冻得嘴唇发紫, 缩在顾尘光身畔,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地取暖,忽听得半空有人道:“小美人儿, 我来晚了!你怎么受伤了?”抬头一瞧, 竟是久日未见的陆缇。“大缇子!”司予打了个喷嚏,倚在顾尘光身上,笑眯眯地冲他打招呼,“我的伤已经好啦,明天就能出关啦。”陆缇御剑飞下来, 冲顾尘光行了礼,道了句“顾师兄”。而后才蹲在长剑上, 掏出把折扇摇着:“小丫头片子,什么‘大缇子’,叫声‘陆哥哥’来听听。”司予冲他做了个鬼脸。陆缇道:“这几日你没来听学,我们打听了许久, 才知道你受伤了。本公子和大美人儿都担心死你了。对了,谁伤的你啊?”他一拍胸脯,“陆哥哥帮你打回来!”司予鄙夷道:“就你?”顾尘光望着司予与陆缇笑闹, 心中苦笑。予儿生得甜美,又性情爽朗,天生便极为讨人喜欢,偏她又待谁都热忱良善,与许多人都这般关系亲密。此时在予儿心中,他与陆师弟,只怕也没有什么分别吧。司予扭头将顾尘光的胳膊一抱,炫耀似的对陆缇道:“我有顾师兄,顾师兄会帮我打回来的,才不需要你呢。”顾尘光自嘲一笑。果然还是“顾师兄”,她从不肯当着旁人的面叫“顾哥哥”。心下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司予的脑袋,无奈笑道:“是,谁敢欺负予儿,我会帮予儿打回来。”陆缇醋道:“华阳双壁,一壁是你嫡系师兄,一壁是你青梅竹马。小美人儿,你这命也太好了吧?我怎么就没这种神仙师兄和神仙竹马?”旁人只道司予的后台是赤阳峰那几个护短的师兄,却只有少数几个与司予交好之人,比如陆缇、苏见浅,才知道顾尘光也是她抱在怀中的大腿。司予笑道:“那本神仙勉为其难地给你抱抱大腿吧!”她一手抢走陆缇的折扇,另一只手在陆缇脑袋上使劲一推,“乖,叫‘师姐’。”陆缇蹲在剑上,本就重心不稳,被司予这么一推,“噗通”一声就落了水。寒潭水冷,冷得他一通乱叫。司予呵着手,眉开眼笑地看着陆缇挣扎着想站起身。顾尘光扶住脸瞬间冻得发白的陆缇,歉然道:“予儿年幼贪玩,陆师弟勿要与她计较。”陆缇一手抓着顾尘光,一手胡乱拍在山壁上,试图稳住身形:“顾师兄,无妨无妨,小美人儿她……啊!”也不知陆缇拍住了哪出机关,只听得“咔咔”几声,仿若是生锈铁链扯动的声响,原本平静的湖水忽起波澜。一道吸力强劲的旋涡,打着旋从寒潭中心扩散开来,转瞬便到了三人面前。司予尚未反应过来,只觉得脚下似是被人一拉,猛地被拉进了寒潭之中。慌乱中,她猛烈挣扎起来。冰水没顶,自鼻腔灌入,呛得她剧烈地咳嗽起来,而咳嗽又使得她灌入更多冰水。肺部火烧一般疼痛,吓得她忙放弃了挣扎,屏住气息,生怕再灌入更多冰水。接着,有人将她捞进怀中,紧紧抱住。再接着,冰水忽而消退,鼻息间忽而有了空气,失重感袭来,她重重地摔落在地。因被抱在怀中,她竟连一点痛楚也没有,倒是抱着她的人闷哼了一声。“顾哥哥!咳咳!”司予咳嗽着,忙从顾尘光怀中滚落出来,“你没事吧?”四周漆黑一片,空气湿润,大概是湖底一处隐蔽洞穴。缓了一下,才听得顾尘光的声音道“没事”。而后一道温润白光亮起,照亮了周围方寸之地。是落尘剑的光亮。司予借着这道光亮打量着四周。这果然是一处湖底洞穴。洞穴宽阔得紧,四面八方却没有什么通道,竟是个封闭的洞穴。也不知方才他们是从何处掉下来的。细细听着,远处隐隐约约有些水流之声,除此之外,便再没了其它声音。见只有自己和顾尘光二人,却没有陆缇,司予急道:“陆缇呢?”她与顾尘光落入这洞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可陆缇却不在,该不会是被旋涡卷去了其它地方吧?顾尘光道:“陆师弟应当无事,我见他御剑远离了旋涡。”司予一愣,既然陆缇来得及御剑躲避,那以顾尘光的功法境界,更是没什么问题。难道他是因为想救自己,才会随她一起掉进这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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