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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的尾巴》TXT全集下载_11(1 / 1)

啊,连笑法也是遗传的妈妈的吗?她拎着足够发我十年工资的包包,坐到床边的凳子上,看来之前已经坐过了。我有些局促不安,她把包包放在我本给她腾出来的那个地方。“你,脸色很不好。”“啊,低血糖,天又有些热,我中暑了。”我原封不动照搬,可她凝视着我,我不知道我的脸上暴露什么。“知道我是怎么遇到你的吗?”我手在被子底下交叉,我不想让她那双眼睛看到我狼狈的样子,那和杜庭微看到我没什么两样。“我在车上等人,却看到你在街角那里趴着呕吐,沾着一身混浊物,又在街上大哭大笑。”我脸上烧的厉害,根本无地自容,她全看见了,我突然想到什么,抬头问她,“阿,阿姨,你车上,还有别人吗?”“你希望是哪个别人?”我哑口无言,好像希望,又好像不希望。“不是他。”我手上的汗冷却。“我儿子出国了,去年十二月底就出国了,我等着他回来继承家产,他倒好,跑的我都找不到。”杜庭微出国了,都没有同我在同一片陆地上,出的好啊,不然,我这里的空气都脏了,会染了他的呼吸道。“伤心吗?”我诧异地看她一眼,摇头。“看来你对我儿子,一点感情都没有啊。”我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让我如何告诉一位母亲,我不但是个同性恋,我还是个三角恋,不要脸。“把手拿出来吧,输着液哪,在被子里绞着容易滚针,起了血包我儿子该吼我了。”我把手取出来,搭在被子上,有些羞涩,又有些难过,眼角发酸,原来物是人非是这个意思。“小夏。”看来她已经了解过我了。“嗯。”“阿姨想问你句话。”我心头在打鼓,我怕她问出什么让我无可辩解的话来。“你现在,还是喜欢金叶榆那孩子吗?”我无意识地捏紧了被子,血管骤然暴起,她连忙起身抓着我的手腕让我放松,像杜庭微那样轻抚着我的手背,她身上有着淡淡的香味,手指温暖细腻,是一个母亲的样子,我眼眶酸疼不已。她确认没有滚针,才重新坐下来。“你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们家庭儿好像非你不可,但你应该拒绝了他,那就是他犯错了,所以我想以母亲的角度替他问一问,他还有没有机会?”我坚决摇着头,“不,阿姨,不是他的错,他没错,他特别好,特别特别好,是我的问题,我们之间,不是不可能,是,是...不匹配。”“小夏,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才算匹配,豆浆和油条,红酒和牛排,钻石和美女?”我答不上正确的答案,但在我眼里,她说这些,确实很匹配。“在世人眼里这就是标配,这就是门当户对,但第一个发明这些搭档的人,他可能根本就没有把两个无相关的东西强拉在一起的目的,他的初衷大概是美味,漂亮,金钱,名声,或者其它他喜欢的一切。”“是世人自己将这些枷锁固定在自己身上,以至于有人用红酒配油条,豆浆配牛排时,会觉得新鲜,会觉得不和,甚至觉得诧异、鄙弃。”“世人觉得,或者你也被潜移默化地逼着觉得,觉得有些东西是不合理的,不合理的就是错的,可真的是这样吗,红酒配油条会伤肺吗,豆浆配牛排会烂胃吗?”“你是想做这些戴着枷锁的人,还是想,随心所欲地痛快活着,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怎么搭配就怎么搭配,世人不接受,不喜欢,不乐意,你就要放弃自己的喜好吗?并不是所有违背世界的人都在犯错,为着讨厌自己的人,去勉强自己,值得吗?”我这么没耐心的人,人生中听了两段道理,居然出自一对母子,真是可笑可叹,可她搞错了,我其实担心的,并不是世人的眼光,而是我自己的心,其实是我将她误导了。“这些话,不是我原创的,是别人问过我的。”我有些惊讶,哪个傻逼能跑去跟这样事业家庭双丰收的完美女性女人瞎逼逼这些心灵毒鸡汤。“这是杜庭微五岁的时候问我的。”“……”“他五岁的时候,我有几天比较叛逆,跟他说妈妈想去剃个光头,但怕上街被人笑话,他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居然耐着心劝了我一下午,念经念的我晚上睡觉都是红酒豆浆。”我没忍住笑了起来,忽然想起曾经看电影时杜庭微的那套“老鼠坏汤论”来,我才发现,杜庭微这个人,看似是个把三纲五常挂在脸上的乖宝宝,其实骨子里是真正叛逆的。他的叛逆不同于青春期少年的非主流操作,他的叛逆更多来自于他从不被世俗所束缚,他好像从来都有自己的想法,不正义,不合理,不被常言伦理人情世故所认可,但他始终走着自己的路,有时是歪的,有时又是正的,他觉得对的,别人再白眼他也会继续自己的,他觉得不对的,别人就是给他扔石头吐口水他也能挺着腰走下去。他从没要求过理解,他只在乎活的自不自在。其实想一想,或许我第一次在金叶榆家门口见到的那位机车男孩,才是杜庭微最原始的样子,张狂,也有资格张狂,不羁,也有本事不羁。那样的杜庭微才是真实的杜庭微,不知道现在的杜庭微,又为了不值得的我,改变了多少自己的初衷。我缓了缓,望着吊瓶里的点滴问她,“阿姨,你难道,能接受自己的儿子是同性恋吗?”她叹口气,结果说出来话又是宠溺地笑,“一开始肯定有些难,你想啊,我天天在给他物色漂亮的姑娘,天天在盼着他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结果,他突然就跟我说自己喜欢男人,那我能不震惊吗,能不愤怒吗,感觉自己家的猪被白菜勾引了一样。”“……”真是好比喻啊,阿姨。“可我是他的妈妈啊,很多事情我都没办法做的完美,做的让他开心满意,因为我的世界里不是只有自己的儿子,我有爱人,有亲人,有同事,有下属,即使我很努力地去放他自由,但我为了各种各样的权衡,有时会强迫到他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所以我就得相应补偿他,让他在这些为难地处境里尽可能开心些,那我至少得支持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把他生下来,是来疼他的,而不是让他替我活着的。”我看着手背上缓缓输入的液体,问她,“阿姨,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吗?”“并不是。”我觉得自己问的可笑,答案不是早就知道吗?她帮我掠了下眼前的头发,“但是你可以找一位这样的母亲。”她抽了一张纸给我擦眼睛,“别哭了,我最见不得男孩子落泪,比女孩哭还见不得,男儿有泪不轻弹,若是哭了,定是到了伤心处了。”“嗯。”我接过她手里的纸,用带着清香的纸帕抹去眼泪。“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把纸团捏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她笑两声道:“我说之前让他继承家业他就让我随便操作哪,感情是打定主意不给我留香火,所以不如自己嚯嚯了,臭孩子,还说让我别心疼钱使劲花,原来是没安好心,我还当他多孝顺。”她越说越想笑,然后开始呵呵不停,我同样被感染了,也笑起来。啊,原来突然点中笑穴也是学自己妈妈的。她没再问我那句话,嘱咐了我几声就走了,连还医药费的方式都不肯留下。她走后护士进来换药,跟我说再输完一瓶小的就结束了。她在旁边将小瓶针剂注射到吊瓶里,边打边跟我聊。“你哥哥好帅啊,你都这么高了,他背你都丝毫不费力,走起来稳的跟两百斤似的,要不是脸上急成那样,我还真以为他来医院度假的。”我嘴角僵硬,问:“哪位,哥哥?”“看来你哥哥挺多啊,刚才那是你妈妈吗,好漂亮啊,你也好看,一家子明星一样,那位哥哥一米八八吧大概,小李大夫186,比他矮一点点,五官特别帅,尤其眼睛,太漂亮了,看一眼都被勾魂,啧啧,男人长这样,让我们怎么活。”我没搭话,她也无趣,端着药盘走了。等她出了门,我疯了一样拔了针,手背被划出几滴血,我满处找我那被吐了满身的脏衣服,我穿着病服,沙发上放着新买的衣服,可我找不到我的旧衣服。我最后在厕所的垃圾桶里找到了,我去翻我的口袋,那里装着电影票,那是唯一一个可以证明我和杜庭微在同一个时光里相遇过的东西。可没有,我把裤子撕成了条也没找到我的电影票。杜庭微,他把自己在我这里的最后记忆,也带走了。第41章 还好我回去的时候正遇到金叶榆出门,他没料到我这个时候回来,只能讪讪说了句,你下班好早。我随便找了个理由,去拔锁上的钥匙。他看到我手上的输液贴,问我,你生病了吗?“中暑了,就去酒店旁边输了一瓶,现在好了。”我发现我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乏乏的,可能是我一直觉得亏欠与他。我问自己,这就是电视里常说的为了爱情做出的退让吗?这种退让,有点难受啊。“那你自己煮点绿豆汤喝,我出去一趟。”“嗯。”他懒得编理由,我也没有心情问,我连挽留都觉得可有可无,又或者觉得不会成功,所以干脆不去尝试。门被关上,房子里又剩了我一个人,他走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注意到,我早上出去穿的衣服,和晚上回来穿的不一样。我去他床上睡觉,对,他的床,我一直叫它他的床,被子上有他的味道,还有那股消毒水味,我不想闻,于是我就穿着短裤短袖睡,可睡了两个小时,我也没有睡着。我看着他的电脑,突然坐起来。我试了三次密码,我的生日,杜庭微生日,他的生日,第三次对了。我笑叹,其实他从来最爱的,都是他自己。我在电脑上找到那个文件夹,他修稿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睡着,可我居然,从来没起过看一看的心思,怪不得他能这么放心大胆的在我面前写。我至今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故事的?难道我说梦话了?我看着电脑主题,突然想起什么,点开他的qq。界面是一个我快要遗忘的默认登陆号,我输入金叶榆生日,页面跳转,然后,那是我的qq界面。我终于知道他是如何了解我的一举一动了。我曾经习惯在我的空间日志里,写下了我所有讨厌的故事,因为我觉得,写下它们,把它们当做一篇作文,然后它们就会变成假的。我一直写到走出那个地方,然后便不再写了,因为我觉得从此我就摆脱过去了,可在航站楼那一幕才让我意识到,我其实从那天开始,才算得上新生,所以我又写下了这一篇,把它当做了我这部虚假童话的结尾。我的登录密码,我苦笑一声,我对他的喜欢倒是方便了他。我打开文件夹里的那部小说,耐着心疼下滑,想找到航站楼那一幕,因为我想知道后面的故事他要怎么写。指尖停留在鼠标上,我浏览着那些活生生的字眼,在屏幕面前泣不成声。恶习、虚荣、拜金、滥交、吸毒、犯法……我利用我的悲痛过去博取同情与怜悯,用自己的美色和身体换来财富和名利,直到一切走到了尽头,翻然悔悟,在北戴河的夜晚赤身坐了一夜,在那场日出下走进水中,永远沉睡在了那个地方。我死在了那个地方啊,在金叶榆笔下,我死了。他教我好好活下去,可他连一个生的结局,都不肯给我,我死了,死的悲惨,死的万人唾弃,死的孤孤单单,连场葬礼也不能赠与。眼前模糊到连屏幕都看不清,我想起他说的那句“你就像一个小太阳。”可你怎么把你的太阳淹死了,是他不亮了吗?还是你觉得他已经不亮了。我抱着自己在宽大的电脑椅上大哭,哭声悲惨萧瑟,好像金深的那个结局就已经是我的判词,我也会变成那个样子,然后孤独肮脏的死去,为我的一生画上残缺的句号。“小深……”他不知道何时出现在这里,猛然冲过来,手忙脚乱关上了电脑。“小深,你,你都看到了,你别哭,你,别哭啊。”我脸上涕泗横流,他从没见过我哭的样子,手指给我擦着眼泪,鼻尖嗅到消毒水味,我撇过脸去,他又捧回来。“别碰我。”我说。“不,小深,你,你听我解释。”“好啊。”可他却软弱起来,连一句也解释不出来。“解释啊。”我感觉眼泪流到了气管,他的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像催命的恶鬼,他不耐地挂掉,一挂掉就打来,他直接关机。“干嘛按掉,你不怕你的情人的生气吗?”他皱着眉看我,“小深……”“是大夫吗?”他略微不悦,“你在跟踪我吗?”我笑出来,我哪里来的闲情逸致去找你们捉奸。“没有,你的消毒水呛到我了。”他下意识侧头去闻,失策一样懊恼不已,好像再注意一点,就可以把我骗过去。“是给你治疗阳痿的大夫吗?”他很不喜欢听见那个词,所以不跟我说话,把擦泪的手嫌恶一样收回去些。“他都看见你软着的全过程了,还能接受你吗?”“你们之间是他上你,还是你上他?或者,他先上的你,等把你治好了再让你上他?”“好玩吗?你大还是他大?”我报仇一样刺激他,我是个小人,我对于伤到自己的人绝不会心软。一句一句的谩骂和讽刺,他脸上终于染上愠色,搭在鼠标垫上的手握成了拳,我觉得他要是再厉害一点,可能就直接放在我脸上了。“说啊,到底谁上谁,我好比较一下,是他划算,还是我划算,或者换句话,我草的你舒服,还是他....”“夏烛深!”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吼出来,我却轻松了。怒火像积攒了很久,他两手抓在椅子扶手上,眼里全是狠厉,我看着他,想起他原来说话憨憨的,做事也憨憨的,是我太久没关注他了吗?何时变成了这幅生杀果断的模样。是身价涨了所以飘了,还是治好了下边重拾雄风了。“你做都做了,还怕说吗?”他冷笑,“我怕?我哪里怕了,夏烛深,我跟别人上床?你哪,啊?你没有跟别人上过床吗?”他手摸着我的下巴,越来越用力,最后几乎是在掐。看吧,他也在意,既然在意就说出来,何必装了那么久。“你他妈跟杜庭微在酒店里睡了一个月,他都把你睡烂了你才知道回来,怎么,他尺寸不合你的意吗?还是你觉得被操不舒服,想回来操我?”“可惜了,我也不想,以前是惯着你,现在我也只操别人。”我把下巴甩开,又被他狠狠掐住,那么用力,我都觉得我又要脱臼了。“你现在还能回来质问我,我告诉你,你就是全心全意趴下来伺候我,我都会在心里挂着道坎儿过不去,你他妈还敢给我脸色看。”我冷漠的脸刺激到他,他突然拧着我的手臂拽到椅背后,手伸进我的内裤里大力地捏掐抽动。我手臂感觉要疼的掉了,下身也被他弄得疼痛难忍,大声抽气。“没感觉?怎么,杜庭微把你操成专属用品了吗,上了别人的床硬不起来?本来就是个挨操的,你把自己当什么了,成天不肯对着我,你心里在想谁哪?”我从不知道他说话会这样粗俗不堪,我以为只有我这么无甚教养,心里麻麻的,不知是疼的还是习惯了。他的摆弄前面无果,艹了一声,开始往下边移,指头顶在那处,我被他的指甲划到,疼的收紧臀部肌肉。“这几个月没被人操进这里,急不可耐了?碰一碰就起反应,我之前是太疼爱你了,我不该顾着你前边,应该直接将你翻下去,插通你这里。”我对这个动作实在难忍,龇着牙,他也懒得看。“可惜,我现在觉得你不配了,我在外面能找到既漂亮又干净的,何必玩你一个被玩过的,还是被杜庭微玩过的,想想就觉得....”他终于找到了形容我的词,“恶心。”无所谓,我只咬着牙,扭动着下身想摆脱他,可腿被他夹住了,根本动不了。他突然又抽出自己的皮带捆住我的左腿绑在椅子扶手上,桌子上有他平时打字累了后用来拉伸颈椎的两个绷带,他用一个捆住了我背在椅子后的双手,一个将右腿固定在右边扶手。我被这种似曾相识的动作吓到,童年也好,那个破屋子也好,那时候的记忆流窜而来,我开始变得惊恐,声音发抖。可我抖了很也说不出一句求救,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向金叶榆求救。他把我的裤子拉到脚踝,将我赤裸的下身向他那里拉去,我屁股尖担着椅子沿儿,后穴被完全暴露在他眼前,我牙齿在打颤。没用,从小时候就知道,作恶的手从不会自己停下来。“怕了?你刚不是耀武扬威的吗?你怕什么?跟我做会怕?你在床上不是挺得意的吗?继续啊,把在杜庭微那里用过的骚劲全部用出来,让我看看你是怎勾引他的。”“你,放开。”我颤着舌尖,半天也只能说这么无关痛痒的一句,他听着后扶着椅子大笑。“知道现在该干什么吗,你应该求着我进去,射到你里边,用我的东西把杜庭微留下的痕迹全部消掉,这样我看你的时候可能不会觉得那么恶心。”我不知道狠戾起来也会这样句句伤人肺腑,我全身都在不适,明明是熟悉的人,熟悉的事,我却觉得自己在被陌生的人物侵犯。他比那个老大还要凶残,突然就直接将三根指头一并插进去,我疼的直冒冷汗,屁股不停扭动,比那个时候更害怕,我感觉满屋子都是花椒味道,又感觉那里出血了,不是被崩裂的,是被他用指甲生生掐烂的。“咬着我做什么,你不是不喜欢我碰你吗?又当又立的,你守着这里是在为谁守着,杜庭微吗?我要是把这里操烂了,把精液灌进去,你说他还要你吗,啊,忘了,他早就不要你了。”我不知是被哪一句说痛了,心里刺痛,开始不停流眼泪,他在下面疯狂抽插,恨不得将我那里揪出来用盐酸洗过几次才能放心使用。“哭什么?”他给我擦眼泪,力道重的像要把脸撕烂。我只是影影绰绰看他,忽然想着,当时那个金叶榆,到底去哪里了,那个单纯的,可爱的,说着喜欢我的金叶榆,是谁把他逼走了。可我最难过的,那个满身狼狈地寻我而来的少年,已经不在了。我闭上眼睛,眼泪像自动装置一样往下淌。“金叶榆。”他兴奋地喘气,想听我求饶,他好居高临下的原谅我。“你,救救我啊。”他手下停了下来,整个人僵硬一般,几秒后缓缓将手拔了出来,然后房间里寂静无声。“金叶榆。”“救救我啊。”他突然像被施蛊的人骤然醒来,喘息着看着自己做的一切,吐息不稳,然后疯了一样逃离了这里,我甚至看见了被他带去的风。成功了。我连着椅子一起摔在地上,安心地闭上眼睛。哥,别不要我,我还没太脏。三次元太忙,后半部分处理没办法太精细了,抱歉大家!原谅我,但故事我会完整讲下去的第42章 听说那天以后,金叶榆没再回家来,我又变成一个人,一个人待了两个月。我想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毕竟我们这样不行,这是他的家,可我又在想,我叫他回来说什么。我想着等他回来我就给他结清房租搬出去,可又想着,我们彻底完了吗?我们不是恋人吗?恋人就该住在一起啊,我们没分手啊,可我是愿不愿意继续做他的恋人吗?我一会愿意,一会又不肯,像个人格分裂的人。我有意控制地答完了心理测试的题目,接受了治疗辅导,经理准我回去工作了。我看着酒店形形色色的人,突然就想,金叶榆说他对杜庭微只是执念,而我对金叶榆又何尝不是,抓着那一点过去,抓着那一点他人看来不过如此的光亮,不肯放手。我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执着于死,还是执着于活。只不过是在那个地点,那个时间,抚慰了一个受伤的人,我想,不过如此啊,为什么会忘不掉啊,为什么要紧抓不放啊?害怕死,但现在比死还难受的滋味已经尝过了,所以我现在可以把它丢掉了吗?随着那些昏暗的过去一起关在一本日记里,不再看见。我看着酒店窗户里飘进的灰尘,我说,放弃吧,我跟自己说,放弃吧,把金叶榆留在过去,不要再抓着他不放,没有他我也没死,他没有我也很快乐,何必给彼此找不痛快哪?还有,我要自私一些,我本来就是坏人啊,不要去想着我打断了他的世界,他父母的离世不是我造成的,他失去杜庭微也是早晚的事,就算没有我,他们也没办法在一起,杜庭微总要有爱情。而且,他已经找到爱的人了,他身体和心灵都达到了愉悦的状态,他过得很好,除了钱,我不欠他了。对,我是个爱情骗子,是个渣男,你要拿我怎么样,我就是犯贱,我犯我自己的,别人管不着,所以腰板给我直一点。这么想着,我起码能吃下饭了。陈洁要订婚了,她和黄石修成正果了,黄石大她九岁,总害怕她跑了,年级太小没法直接结婚,于是先定下来,她来给我送请帖,蹦蹦跳跳,开心极了。我请她吃饭,我说下次就得请两个人,不划算,她笑着骂我小气。“哎,我都想把婚期往后挪了。”她看起来胃口不太好,我以为她怀孕了。“好好的改婚期干什么?没玩够单身生活啊。”“还不是因为我的那个宝贝作家。”不知道陈洁是不是上天派来给我通风报信的,我们又提到了南院有风,我叹口气,走到哪里都逃脱不了这个人。陈洁太喜欢南院有风了,比追星还火热,她说家里全是南院有风的书,繁体简体简装精修,各种版本,她全买了。我终于知道金叶榆是怎么靠着写字富起来的了,早知道好好学语文好了,我给自己写个故事,大概还能得个幸福美满的结局。“他怎么妨碍你了?”有点想笑,我名义上的男朋友,居然要通过别人来知道他的消息。“他最近摊上大事了,我心情啊,起起落落,总之,非常复杂。”本不想说他,但既然提到了,出于道义也问一声吧,万一他不回家是真出事了。“他怎么了?”“这书都到四分之三了,马上要结局了,他最开始标的类型是悲剧,按照目前走向也注定是个悲剧啊,虽然无可奈何,虽然我也心疼叹惋,但金深走到这一步都是他自己走的,挺活该的啊。”我夹了口蓝莓山药,放到盘子里跟咖喱肉块搅拌,油脂里夹着果酱。“嗯,对,挺活该的。”“你看过啊,师父?”我摇头,“猜的,文学作品都这么写。”“也是,这是个悲剧就皆大欢喜了,可他突然不知道犯什么病,给金深强行改了个结局,戛然而止就大团圆结局了。”陈洁往前坐了坐,看得出来很激动,“知道他怎么改的吗?金深在避雨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为他治疗了所有心伤,又把他拉回正常人的世界,于是他就金盆洗手跟那个人高高兴兴过下去了,他犯的错他犯的法哪一个都不追究了,我去,你说说,怎么就变成玛丽苏剧情了,就这样,你说,他不挨骂谁挨骂?”我用叉子将蓝莓酱涂画在盘子上划出各种形状,避雨,治疗,金盆洗手,幸福美满,我想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所以你们不喜欢他了?”她吃了一块肉,嘴里嘟囔,“哪能啊?我是那种人吗?可能他遇到了什么事吧,我想听他解释来着。”我心想你还想听他解释,连故事主人公都得不到他的解释,他的解释太金贵。“那不就得了,等着呗,烦什么?”“关键是吧,他这部小说太火了,这么突然一改,网上就爆了,还上了热搜,这么一来,看的人和注意的人就多了,结果昨天爆出来,他的文章居然抄袭。”我很奇怪,难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我存在,我们平行世界里过着一样的生活,那不知道,那个我的结局好吗?陈洁有些激动,把筷子啪一声拍在桌子上。“那部小说写得是耽美哎,南院有风这本原本属于大男主,所以这根本就是两个领域的小说,平时没人注意剧情相同来着,结果这次火了后就有耽美那边的姐妹注意了,然后出了调色盘。”我没什么兴趣,“调色盘?画画用的?”“哎呀不是,就是把两部小说里的相似部分全部比对着粘贴出来,让大家判断。”我用叉子扒着虾尾,还是不会剥虾,自从杜庭微走了后,我已经很久没吃虾了。“大家真的挺闲暇啊,不用上班上学吗?”“哎呀你别打扰我,就是这个调色盘一出来吧,大家发现南院有风的文笔比那位作家逊色许多,而且加上他突然改了结局,改的不伦不类,耽美那部作品就剧情走向来说,流利连贯,文笔优美,还特别浪漫治愈,所以吃瓜群众就被带偏了。”“抄的多吗?”“经典情节,像妈妈死亡、烫手、奶奶送葬、还有航站楼遇见知音这几个情节都被抄了,就稍微改了一下,改的很巧,懂吧,就是你没法说他两一样那种,所以他的粉丝就狡辩说两人的情节根本不一样,还说这样的情节很普遍,我去,普遍个辣子啊,现实生活中还有这么惨的人吗?”我笑了一声,问:“大概没有吧,那到底谁抄得谁?”“肯定是那本耽美啊,但南院开本的时候那本都开文了一周啊,所以他的粉丝更猖狂了,有南院的大粉去解释,结果人家反咬一口,说先让南院解释一下结局写不下去的事情,说指不定谁抄谁,反正作家是虚拟,谁知道背后是怎样的扑朔迷离。”“你看了那本吗?”“啊,我特意看了,虽然我没接触过耽美,但看了以后,嗯,虽然这样不好,我还是得夸一句,他文笔真好,要是不抄袭就好了,我还更喜欢那个故事,确实很治愈。”“那本里面的主角,结局好吗?”“很好,跟相爱的人走在了一起,虽然不是女的,也没有爱情结晶,但真的很幸福,余生无忧啊,搞得我吧,就都有些想涉足耽美圈了,稍微有点过瘾哈。”我眼眶变得热热的,连心底都可笑地感恩。“啊,没死就好,没一个人孤独地死掉就好。”“师父...你...”“快吃,都凉了,别赏析小说了,欣赏下菜吧。”吃完了饭,陈洁回去见黄石了,我沿着那条种满香樟的小街往家里走,时间真快啊,已经秋天了,很快,这里又要落雪了。我看着街上行人匆匆,突然明白了,我一个人活着,好像也不会孤独,因为只有身处热闹时人才会觉得孤独,可我身边的人,没多么热闹。电话响了,怪突兀的,是陈洁。“忘了什么东西了吗?”她那边哭的泣不成声,我被吓到,心想该不是黄石被车撞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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