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都市言情>硬核宠后手札> 《硬核宠后手札》TXT全集下载_1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硬核宠后手札》TXT全集下载_17(1 / 1)

“哦?”唐琛被她这副得意洋洋的小样儿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只得抿唇低笑几声,道:“那么朕便可好好期待一番了。”语落,他双臂一展便将蒋琬琰轻轻捞入怀里,扣在胸膛。“饭后若是能再做点儿什么不可言说的事,也算圆满了。”听到这里,蒋琬琰没忍住白了他一眼,道:“没个正形。”唐琛搂抱的动作向来霸道,因而她虽说着话,额头却仍旧抵在他的胸口前,导致声音闷闷的像是在撒娇。唐琛止不住压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胸口按了按,直到她发出的话音都变为咿咿呜呜的哼唧声才停。“好了好了,不闹了,朕和你说一件正经事儿。”说罢他停顿片刻,待怀中的人儿稍微冷静下来,不再任意扭动时,才重新开口道:“等过阵子,开始举行年节祭典的时候,你也该进入预产期了。届时非但不适合久站,还随时可能面临生产。所以,今年的种种礼事暂且先由皇祖母出面主持,你便留在宫中歇着吧。”虽说太皇太后隐居深宫已久,但在这方面经验老道,且处事稳妥,无须担心过程会出什么差错。事情托付到她手里,蒋琬琰自是一百个放心。因此,她倒也没有过多的迟疑,随即就颔首表示同意。作为补偿,唐琛提前两个多月便让皇后的姨母,孟夫人进宫陪产。孟静如比起他们年轻人,当然是镇定了许多,平日里便不断和蒋琬琰述些家长里短的事儿。好比蒋骁擢升为都督以后,差事反倒比过去担任佥事时减轻不少。感叹这年头的高官当真是钱多事少,叫人艳羡。再比如蒋兆洲的长子衡哥儿,如今正值两岁,撒起泼来跟脱缰野马似地,架也架不住,顽劣的模样简直像极了他爹小的时候。孟静如的言语中,其实不乏有夸张的成分,但不论如何,的确令蒋琬琰听后心情愉悦。蒋琬琰这胎胎象甚稳,胎位也正,依窦怀仁所言安全降生不会有大问题。原先众人皆认为,她应当会在怀孕满十月时生产。然而,或许是小家伙太期待早日看见外头的世界,竟然比预期提前了半个多月开始发动。当时恰好刚过戌时,正是平时就寝的点儿。唐琛轻手轻脚地在蒋琬琰身侧躺下,正欲祝她好梦,却见往常面容恬静的小娇妻此时略有不豫之色。他连忙出声问道:“晏晏?宝贝儿,你怎么了?”蒋琬琰听见他的问话后,又独自愣怔了半晌,方才缓缓地转过头去对他说道:“琛,我好像要生了。”这下,却是换作唐琛怔了怔,向来精明的脑袋好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得呐呐地复述一遍:“要生了?”“嗯……”蒋琬琰小声应答着,刹那间眼泪几欲夺眶而出,“好疼啊。”唐琛见状,只觉脑中顿时轰的一声巨响,无数光芒与火焰在眼前四处迸射溅落,将所有好的、坏的情绪全部炸得粉碎。冲击过后,他内心仅存的一道念头,便是不计任何代价,守护蒋琬琰母子周全。于是在这立春时节的夜晚,皇宫内灯火通明,六名稳婆以及太医齐齐赶至偏殿,准备替皇后娘娘接生。“娘娘,再加把劲儿,腹部用力!”稳婆不断从旁提醒蒋琬琰调节呼吸,下腹使力。可她统统依言照做了,也没能如愿将孩子顺利生下,反倒疼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陛下,陛下……”蒋琬琰失声叫唤着,晶莹而滚烫的泪水随之奔涌而出。她虽然知道唐琛就等在产房外头,未曾离开半步,但此刻难免盼望心爱的夫君能够紧紧守在自己身边,没有隔阂。蒋琬琰奋力吸了吸鼻子,纤长的手指下意识攥紧被褥。一阵又一阵剧烈的收缩,令她疼得大汗小汗滴个不停,口中亦忍不住尖叫出声。正在这当口,她忽而听见不远处的门边,传来侍众们慌张的劝阻声。“陛下,产房是阴气血污汇聚之地,您万万不可进去啊!否则轻则冲撞了您的阳气,重则影响业朝的国运……”尾音尚未落地,唐琛却再也忍受不住,抬脚便欲直闯进去,“哪儿那么多废话。”乍一听闻这道森冷冰寒的男声,蒋琬琰的脑海中立即浮现,唐琛因为愤怒而满眼赤红的凶狠样子。明明应该是颇为渗人的画面,可她却毫无来由地感到安心。与此同时,蒋琬琰感觉到原本疲软不堪的四肢,重新变得极富力量。她趁着这股势头,死命加重腹部所施予的力度。直至,明显感受到胎儿的头与身,从体内分娩而出。“生了,皇后娘娘生了!”霎时间,产房里外皆充斥着喜气洋洋的道贺声,良久不绝于耳。而蒋琬琰强撑着眼皮,以略显虚弱的气音低声问道:“能否先给本宫瞧一瞧小殿下?”作者有话要说:恭喜陛下,贺喜娘娘。第48章 正文完蒋琬琰生产的过程, 持续了整整一夜。起初唐琛还怀抱着不添乱的心态,只安静地坐在炕上等候。然而,随着时间的递进, 产房内逐渐传来细细碎碎的痛呼。声音不大, 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同时钻进骨髓里, 啮咬着他的神经, 浑身刺痛。越到后来,蒋琬琰的痛呼声几乎连成整片, 毫无间断的时候,且一声比一声更让他心碎。直到这下,唐琛才忍不住动身冲进门。只不过,这道过程显然未如想像中顺利,为着摆脱那些以肉身挡在门口的ㄚ鬟婆子们, 倒也耗费不少时间。于是,当唐琛终于抬脚踏进屋里时, 耳闻的便是蒋琬琰那句:“能否先给本宫瞧一瞧小殿下?”稳婆立马屈膝跪在床头,双手将怀中襁褓的婴儿往她面前递,语气里难掩喜色。 “恭喜娘娘,喜获麟儿。小殿下面色红润, 一看便是有福之人。”蒋琬琰闻言, 当即就想伸出手去抱自己的孩子。可惜她现在身体正虚弱着,四肢皆有些困乏无力,稳婆也不敢轻易松手。唐琛见状,不由快步上前, 向那名稳婆提议道:“让朕来吧。”年近不惑的稳婆上下打量起唐琛, 眼看他因为匆忙更衣,周身衣裳略显凌乱, 不像是能照顾好小婴儿的模样。况且,她以往见识过的丈夫,哪个不是被当爹的喜悦给冲昏头,整个人愣愣瞌瞌的,只顾得上傻笑。但唐琛几度坚持,稳婆到底也不敢抗旨,只得小心翼翼地从旁提点道:“新生儿的骨骼尚未发育周全,身子很软,陛下当心护着小殿下的头部和脖颈…… ”她窸窸窣窣地念叨着,可后来却赫然发觉,自己简直是白操心了,因为——咱们严酷冷峻的皇帝陛下,抱娃姿势意外还挺标准的。“朕既然说了能行,那便是真的行,真不晓得你们这些人瞎紧张什么。”唐琛此言,其实并无半分责怪的意思。但话音一落地,仍旧将那稳婆骇得两腿直打哆嗦。蒋琬琰从旁看着,不禁被他这副极具反差的样子逗得笑弯了眼。“陛下别贫了,赶紧把小皇子抱过来。待臣妾看过后,还得交由奶娘抱去清洗呢。”娇妻一发话,冷面帝王瞬即安分许多,依言靠近了她的身侧,道:“你瞧这孩子,五官……”面对刚出生婴儿红扑扑,皱巴巴的小脸蛋儿,唐琛勉为其难地挤出一句赞美。 “五官清秀小巧,待日后必定长得俊。”蒋琬琰早有耳闻,新生儿的相貌多半不怎么好看,因此并未抱有过多的期待。可出乎意料之外的是,当她伸长脖子望去时,小家伙仿佛能够与娘亲心灵相通般,两只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乱转几圈,最终停驻在蒋琬琰身上。他那双眼眸水汪汪的,颇为灵动,令蒋琬琰越看越欢喜,只恨不能立刻与唐琛分享这份喜悦。“陛下,您快看,小皇子好似认得他的父母!”话落,她不由抬起头来,打算观察唐琛有何反应。结果谁知道,他压根儿没有空出多余的心思来注视孩子,反倒将目光片刻不离地定在蒋琬琰脸上。只见淋漓的香汗,似溪泉般缓缓淌过她的前额,濡湿了满头乌黑的长发,继而导致一绺绺发丝全耷拉在面庞上,显得有些狼狈。然而,唐琛却半点儿也不觉得难看。他转过身,将小皇子交回稳婆手中,并示意屋内的侍众退下,自己则拉了一张矮凳子坐在床缘。“朕盘算着等会儿下旨,凤栖宫服役的宫人皆赏半年俸银,加之在宫门口连续发放七日的八宝粥,让百姓们都跟着乐一乐。”说罢,唐琛便牵起了她那双纤软的玉手,放到自己唇边,像是对待一件绝世珍宝般,谨慎又虔诚的亲吻着。“陛下仁厚,臣民们定然会十分感激的。”蒋琬琰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情人附在耳畔的呢喃。唐琛心里明白,她经过方才连续几个时辰,身体与心理的双重压力与煎熬。此时肯定是异常地疲惫,不禁放柔了声音,劝说道:“晏晏,睡一会吧,朕就在这儿陪你。”蒋琬琰这时连回答的力气,都已经所剩无几。只得微微颔首,并把唐琛的大手拖进被子里攥好,以防范他半途悄悄离开。唐琛将她俏皮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下一乐,嘴唇正欲勾起时,却赫然惊见蒋琬琰因为困倦而不自觉皱起的眉。那道深深的纹路,犹如一把锋利的刀刃狠狠刺进胸膛,剜开了他的心肝肉。唐琛止不住回想起,这段日子以来蒋琬琰所承受的种种艰苦与疲困。而当中的每一样,似都远远超过自己当初所预想的程度。他随即捏紧手心,感受她略显虚弱的脉搏在掌中不断跳动,像是要把两人的心跳合而为一。这样就够了,他再也不愿见到晏晏受这种罪。唐琛在心底暗暗想道。可谁知,原先都已经闭上了双眸的蒋琬琰,却突然转过头来说道:“过阵子,臣妾还要再跟陛下生个漂漂亮亮的小公主。”尾音尚未落地,唐琛的眼眶却顿时红了起来,看得蒋琬琰有些愣怔,语气也带上几分疑问:“陛下,您这是在哭鼻子吗?”“行啦,别哭了。”蒋琬琰像哄小孩般地安慰道:“过来我抱一下。”听闻此言,唐琛登时出言反驳道:“没有的事儿,你别胡说,朕只不过是眼睛里进了点异物,略有不适罢。”他虽勉强寻了个算不上好的理由,但蒋琬琰根本丝毫不肯相信,仍旧说道:“抱一抱就不哭了,好不好?”说到这里,唐琛早已难发觉这狡黠的女人,压根就是故意的。他瞬即破涕为笑,紧接着又抬手抹了把眼泪,才再度开口说道:“晏晏,你是不是真觉得朕拿你无可奈何?”“您敢说,不是么?”她闪动着澄澈莹润的眼眸,反问道。唐琛轻啧一声,剑眉微挑,眼底升起几许玩味的笑意。蒋琬琰勾心的原因,从来不在于那张娇娆的脸蛋或者妩媚的身躯,而是她极为懂得自个儿的优势,并且能够将其发挥得恰到好处。起初唐琛的确认为,作为帝王不应有任何弱点,不该为谁无条件妥协,更不能被女人牢牢地拿捏在手里。但蒋琬琰却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擅自跨越他为心门设置的防线,一步一步,闯进他的世界中。至此,唐琛的身上多了块软肋,可心里却反而变得愈加坚韧。……待蒋琬琰坐完月子以后,再重新执掌起后宫事宜,境遇却是彻底地不同于以往。虽说她在当时,同样也掌握着凤印,但举凡帐务或者人事调度这等大权,皆由钱玉华所把持住。因而宫中众人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怠慢她这个正经皇后。如今蒋琬琰有意敲打命妇,便发帖广邀前朝那些有头有脸的官夫人,前来崭新落成的凤栖宫,品茗赏景。“启禀娘娘,各府的夫人与小姐都已经到齐了。”夏青半弓着腰,毕恭毕敬地说道。蒋琬琰手边正忙于整理髻上的步摇花钗,嘴上只随口问道:“齐了?名单上的宾客全都在么。”“回皇后娘娘,正殿列席的二十六个座位,毫无空缺。”夏青答着话儿,严肃的面容显露出丝丝笑意,“各府夫人皆以能得到您的请帖,视为莫大的脸面,自当准时赴约了。”对于眼下的结果,蒋琬琰并未表现出多少意外或是惊喜之情,反倒异常的平静,像是根本不在意场面是否热闹。只因她现在一门心思,都系在自家夫君和儿子的身上,巴不得时时刻刻都守着他们爷俩,哪里还分得出精神,来顾虑这些微不足道小事。“既然这样,咱们做主人的也不好让宾客们久等。”说罢,蒋琬琰当即起身往外走。今日有资格获邀出席的女眷,皆非等闲人物。反之,她们的丈夫多半是朝廷的栋梁之臣,见识过各种大风大浪。即便等会子要面见的是当朝皇后,依旧神色如常,甚至时不时还压低音量,与四周左右闲谈几句。直待蒋琬琰由宫娥搀扶着,现身在前殿时,满屋子人方齐齐下跪行礼,道:“臣妇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乍见一室里珠环翠绕,香粉扑鼻,蒋琬琰没忍住用手绢半掩住口鼻。但也仅仅是片刻的功夫,她便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仿佛刚才那点不适应从未存在似的。“今儿原是为着新居落成能够讨个吉祥,才邀请诸位过来添点人气,无须这般拘束。”有蒋琬琰这番话打头,在场气氛顿时变得热络起来,纷纷出声道了几句乔迁的贺词。由于燕王携着王妃留守在封地,因此,在座的妇女改以德郡王妃为首。这德郡王爷是唐琛的堂兄,为人低调寡言,但其王妃却八面玲珑,颇善于交际。她先是出言关心蒋琬琰的起居生活,接着眼看寒暄得差不多,方才切入主题道:“臣妇的小姪,上回曾短暂地与娘娘打过照面。您怕是记不清了,可他回去以后却时常叨念着娘娘,说您风华雍容,气度万千呢。 ”德郡王妃话音刚落,立即有和她交好的夫人帮腔道:“渊哥儿小小年纪,说话谈吐俨然像个小大人般成熟稳重,当真是叫人羡慕。”德郡王妃娘家的姪子陈世渊,年仅三岁,已经识得两千多个字儿,天资确实聪颖灵慧。换做以往,蒋琬琰定然不会吝啬于夸赞,但是眼前的情况却不允许她随意表态。果然,后面陆陆续续又有数名夫人开口,欲举荐族内的晚辈予蒋琬琰认识。当中无一不是才华卓绝,机灵过人。这下别说蒋琬琰,连身旁的夏青都瞧出了她们的意图——有女儿的,盼着给皇长子做妃妾。有儿子的,只好退而求其次,以期能留在宫内当伴读。蒋琬琰将这些女子殷切盼望的模样看在眼里,不由轻啧两声。没想到,她家大宝才刚满月,已然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往后还不知道得如何的抢手。她这当人娘亲的,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忧。“所谓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想必在座诸位都是由衷地望子成才。”话至一半,蒋琬琰却突然调转话锋,说道:“可本宫以为,有时候还是应该适度尊重儿女的意愿,不是么?”言下之意,将来不论挑选伴读或者娶妻纳妾,都要合乎皇长子的心意,她一点儿也做不了主。众人听罢,难免有几分失落。但转念一想,既然皇后娘娘心里尚未有定论,那便是谁都可以争取向上游的机会,随即低迷的情绪又变为高亢,连连应声说是。于是这场别有目的的乔迁宴,便在还算和谐的氛围下,画上句点。蒋琬琰面上虽不显喜怒,内心却暗自焦急着,也不清楚大宝这半日没见到娘亲,有没有乖乖的不哭闹。夏青似乎是看穿了她内心所想,不由开口说道:“娘娘,轿辇早已备妥,您是否现在移步?”蒋琬琰闻言,自是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皇城里殿宇楼阁,园林亭台彼此相连,布局紧凑,而帝后寝宫是相距最为靠近的两处,不出半刻钟即可抵达。蒋琬琰吩咐抬轿的宫人停在门首,自己则徒步走进乾元宫。远远地,她便瞧见内侍们三五成群地躲在角落里,窃窃谈论著什么。蒋琬琰下意识张大耳朵,结果听进脑海中的内容,却令她有些啼笑皆非。因为那些个内侍口中谈论的并非旁人,正正是她自己。那年纪最轻的小内监,口风亦不甚严密,一张嘴就直言不讳地说道:“最近陛下的脾气,当真是越来越暴躁了。”“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会儿开口的,显然是在御前资历较深的老管事。“陛下一向都是说风就是雨,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的。先前你所见识到的温柔体贴,全都是因为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现在,娘娘搬回凤栖宫了,还妄想陛下给你好脸色看?也不想想看你配么!”小内监听罢,不禁瑟缩了一下脖子。随后不知何人叹了口气,道:“唉!如今也只能盼着皇后娘娘尽早过来,好解救咱们了。”话至此处,夏青禁不住出言打趣道:“娘娘人缘绝佳,走到哪儿都不乏惦记着您的。”蒋琬琰虽有些尴尬,嘴上却不忘回击道:“瞧你这话儿说的,倒像是本宫在挖陛下墙角似的。”夏青听闻此言,止不住抿着嘴儿笑。她伺候蒋琬琰的时间,虽算不得长,但总感觉娘娘的口齿比起过往是愈渐伶俐,也不知是否与吃了陛下的口水有关。蒋琬琰自然不晓得夏青在心里腹诽她的事儿,只顾加紧脚下的步伐往殿里走。而当她提步跨过门槛时,映入眼帘的画面便是身披龙袍的唐琛,正半弯着腰,卸下所有尊严,站在那儿扮鬼脸逗大宝开心。“陛下。”唐琛闻声回眸时,触目所及只见周围侍众,皆已识趣地退开,仅留蒋琬琰只身伫立在门口。他薄唇轻启,悠悠地啧了一声道:“你这儿子,少说比你难伺候个十倍。”蒋琬琰瞅着他这副反应,不觉莞尔而笑道:“这不还有奶娘在么?陛下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大宝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么?”唐琛眉头一挑,有些好笑地反问道。 “这小子谁也不肯搭理,只一个劲儿地黏着你不放,奶娘也拿他没办法。”依照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举凡后妃诞下龙嗣以后,都得交由奶娘带离身边抚育。以防小皇子过分亲信母后,引发外戚乱政的局面。这点道理,唐琛当然也明白。然而,他压根无法狠下心来,逼迫蒋琬琰与自己的亲生骨肉分离,所以多数时候仍旧让她贴身照顾着,导致大宝早早地便会认人。蒋琬琰撒娇般钻入唐琛怀里,两条纤细的玉臂则环绕到他的背后,在腰间两侧撩拨似地轻掐一下,道:“认人是好事儿,这才不会随随便便就被拐走。”唐琛察觉出她话里有话,不由垂下头,注视着蒋琬琰那张艳若桃杏的脸庞。略显慵懒的声音,自鼻尖缓缓溢出,“为何这般说?”尾音一落,蒋琬琰顿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般,埋怨起与各府夫人社交应酬的疲倦。末了,仍不忘说道:“当皇后真是累人。”唐琛低低地笑开来,双手回抱着她道:“晏晏,你说这话的时候良心不会痛么?”蒋琬琰并不急于回答他的问题,反倒慢条斯理地抬起手,抚上唐琛精壮的胸膛,以一种极为折磨人的速度,挑开他的衣襟。然而当他的衣衫彻底敞开以后,她却又像是丧失好奇心般,缩回指尖,只在口中嘟囔着说:“不会啊,难道当皇后好么?从前人人都窥伺着,觊觎着我的夫君。现在她们想开了,知道自己无机可趁,竟转而觊望起我那未满周岁的儿子来。”语气微顿,蒋琬琰忽然仰起头来,质问他道:“你说,我不委屈吗?”“嗯,朕的晏晏着实委屈了。”唐琛虽有无奈,却还是百般宠溺地颔了颔首道:“那么你教教朕,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不那么委屈?”蒋琬琰假意思索片刻,内心却早有答案,顿了顿后接续着说道:“我们再要个二宝吧?”闻言,唐琛几乎是想也不想,当即摇头否决道:“你的身子尚未恢复,这件事儿再缓一缓罢。总归我们都还年轻,也不必学着别人三年抱俩,五年抱三的。否则,耗损的终究是自个儿的气血。”骤然听见这般冗长的叨念,蒋琬琰不禁感到一阵头疼,随后出言抱怨道:“是是是,我们是还年轻,可陛下叨叨起来却越发像个小老头了。”眼看那白皙粉润的脸颊上,晕染着一层薄红,似带有几分不经意的妩媚。唐琛忍不住伸出手,毫不怜惜地掐了把她产后丰盈些许的脸蛋,道:“你才是,越来越不像样儿。”蒋琬琰使劲甩了甩头,想要挣脱他捣乱的大手,但却怎么都甩不开来。她迫不得已只得用自己软糯,而没有丝毫威慑力的嗓音呵斥道:“我警告你,赶紧把我放开。”听闻她恼羞成怒的恐吓,一声轻笑自唐琛的唇畔倾泻而出,“倘若朕偏不放,你又待如何?”“你……”蒋琬琰眉头皱得死紧,小脸也因为憋着气而闷得通红。“等到大宝长成以后,定会帮我把气出回来的。”唐琛听罢,心里更乐了,只觉得她这种走投无路却不投降,反倒瞎搬救兵的模样,实在可爱得紧。“朕若是真想欺负你,有的是办法可以让你求救无门,懂了么?”蒋琬琰自然不会去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可她却故意冷着张脸说道:“唐琛,你再这样下去会失去我的。”唐琛声线偏低,连轻笑起来亦是浑厚中带点儿沙哑,“朕向你认错,总行了吧?”蒋琬琰见状,仍然有些不依不挠地道:“认错难道只需要在嘴上说说就够了吗?不是应该付诸行动吗?还是说,陛下的歉意仅仅是这么一点儿,所以不值得用心改过?”这下,唐琛也无法再耐住性子与她做无意义的周旋,便道:“既然你执意要无理取闹,朕也只好以毒攻毒了。”说罢,他迅即伸长手臂勾住蒋琬琰的腿弯,腾地将她拦腰抱起,一路抱至床边缠绵。在双方风华最盛的少年时代,万事都得讲个道理的唐琛,遇上了最为蛮横,且好强词夺理的蒋琬琰。京中众人不禁皆搓着手,准备看帝后闹失和的笑话,可他们等啊等的,却只等到——素来清冷而不易接近的帝王,将他的小皇后捧于心尖,搁在掌中,为她撑腰,任她放纵,予她盛世第一娇宠。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正文已完结,但帝后这么甜,你们会留下来看番外的对吗!另外按照惯例,带着新崽过来拜见各位~《给暴戾的他试婚》文案宁朝贵族之间,有项极为羞耻的婚姻制度。但凡名门贵女成亲,皆会把自个儿屋子里相貌拔尖的侍婢,提前两三日送至姑爷府上。以测试姑爷的人品,以及……身体素质。而盛沅锦,就是这个弱小无助但貌美的试验品。当晚,她全身裹着被褥被送进本朝第一权臣武贤王的房内。盛沅锦以为自己免不了要受些折磨,却不想,那暴戾的男人仅是轻琢着她勾人的眼,说道——“别怕,本王疼你。”这场婚试着试着,武贤王连景淮觉得不过瘾。最后,他居然把堂堂郡主给退了婚,为她的小婢女铺上十里红妆,千娇万宠。这篇我会记取教训全力存稿,开坑以后速肥,在这里求个文收和作收啦:)第49章 养儿不易(1)皇长子唐景禹诞生时, 帝后二人考虑到小孩子取贱名易养活,所以给他起了个小名,唤作大宝。然而, 当唐景禹年满五岁以后, 便对这般稚气的名儿有些介怀, 于是蒋琬琰只好改称禹哥儿。可她早已习惯旧有的称谓, 时不时还是会不慎喊成大宝,比如眼下这会子——“大宝, 你过来一下。”“母后……”唐景禹内心虽有不满,可一旦面对着蒋琬琰,他就硬不起声来,兴许和他骨子里流淌着与父皇相同的血液有关。蒋琬琰左右手分别举着双凤衔珠金翅步摇,和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 问道:“你瞧,这俩哪个更好看?”唐景禹天生着一对和他父皇极为肖似的墨黑眼瞳, 此时仅淡淡瞥了眼,眸子里便迸射出些许精光。“母后问的是儿臣觉得好看,还是父皇会觉得好看的?”蒋琬琰听罢,不禁反问道:“难道这两者的答案各不相同么?”唐景禹思索片刻后, 随即满脸正经地答道:“儿臣以为左边这只步摇样式端庄大方, 比较衬得起母后的气质。但换作父皇,肯定会说母后不管戴什么都好看。 ”禹哥儿的嗓子极为稚嫩,说起话来奶声奶气的,可脱口而出的言论却无比老成。蒋琬琰不由在心里嘀咕道, 这皇室里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老气横秋的?哪里还有半点儿稚子的单纯可爱。“既然这样, 那便依你的吧。”说完,蒋琬琰手上的动作却忽然顿住, 随后她便把话锋一转道:“对了,母后听闻你今儿个相看伴读的时候,竟和魏国公家的老三掐起架来,可有此事?”“母后,您听儿臣解释……”唐景禹只当作母后在替他担心,连忙开口打算解释。但紧接着,他却听见一句出乎意料的问话。“然后呢,你打赢了么?”蒋琬琰眼巴巴地注视着他,目光是毫不掩饰的八卦。闻言,唐景禹顿时陷入沉默当中。良久过后他依旧认为,自己应当好生解释一番,遂开口道:“儿臣并非无故和他打架,实在是对方太不仗义,欺负小姑娘算什么男子汉?”蒋琬琰早已听说这件事,跟郁太傅家的小千金郁茜有关。传闻茜姐儿生得粉妆玉琢,娇弱可怜。更为要紧的,这小姑娘还是个爱哭包,双眼一闭一睁,随时都能流淌出晶莹的眼泪来。魏国公家的三郎,多半也是倾心于人家姑娘,却苦于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只得采取这年纪最笨拙幼稚的方式,去作弄她。两个毛头小子,同时为女孩儿争风吃醋,蒋琬琰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十分有趣。唐景禹眼看自家母后笑眯眯的,也不晓得是否有将他的解释听进去,神色间难掩无奈。“母后,郁太傅今日吩咐的功课,儿臣仍有部分尚未完成。所以您若是没有其他要紧的事,儿臣这便告退了。”蒋琬琰即便再怎么胡闹,也明白儿子的课业耽搁不得。否则,他父皇届时可是要找自己算帐的,赶忙笑应道:“去吧。”然而,待唐景禹转身走至门口时,她却忽而出声询问道:“禹哥儿,母后是你心里边最为亲近的人,对吧?”唐景禹年近七岁,早已是懂事儿的年龄,乍一听母后这般开口,自是忙不迭回答道:“母后何故这么问?您和父皇当然是儿臣心头的重中之重。”蒋琬琰听后,立即瞅准机会说道:“那么你以后若是有心仪的姑娘,定要头一个告诉母后。”唐景禹愣了愣,略有些迟钝地颔首。那张带有浓重青涩与孩子气的面庞,已经依稀可瞧见日后的英俊疏朗。蒋琬琰禁不住暗暗感叹道,只怕这孩子将来也和他爹一样,是个招蜂引蝶的长相。当日在育有禹哥儿以后,不出两年的时间,蒋琬琰又意外地怀上了身孕,并顺利产下娴姐儿。小公主唐景娴比起她兄长,性格上可说相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顽皮,而且是顽皮到令人发指的地步,闯祸、惹事都是家常便饭。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