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起头,“什么叫听凭我处置?你冒犯的是我?”“你触犯的是程总,要怎样处罚你,应当是程总说了算!”“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我的大副,随我出海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狗仗人势?”大副也到底是个男人,虽然怕的浑身瑟缩,可到底是一声不吭,准备听候着程卓发落,程卓冷眉一哼,脸上满是不屑,“杨船长手下人缺乏教养,应当由不得我这个外人说该如何管教吧!”杨子健看出程卓心中不悦,即刻心领神会,登时抬起胳膊,手掌摊做手刀,一掌劈在大副的脖子上,可怜这大副,在全然无知中挨了这一下,神经反射猛烈,浑身一抽搐,倒在地上不动了。杨子健余怒未消,大手一挥,叫来几名船员,“把他捆绑起来,丢入地牢!”“上岸之后,将他鞭打六十,逐出海港!”一众船员得令,连拖带拽将不省人事的大副带走了,杨子健这才整理了一下衣帽,走到程卓面前,对着程卓和詹姆士分别鞠了一躬,“程总,詹姆士阁下,实在抱歉,”“发生这样的事,我实在无地自容,”“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杨子健一定尽力满足,权当赔罪!”詹姆士抿了抿嘴,不屑一顾,“用不着和我道歉,你的人又没得罪我!”杨子健对着程卓又是鞠了一躬,声音很是诚恳,“程总,我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您和夫人是上船游玩来的,可接连发生这么多不愉快的事,”“这全都是我安排不周所致,还请程总指示,有什么我能为您做的吗?”看着杨子健如此有诚意的接连道歉,程卓却没有什么反应,一直是面无表情,“我没什么要求,船长不必多礼,”“不是要做安检么?快些弄吧,我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杨子健伸头看了看后面,安检台上放着程卓和何雨墨的两个箱子,一脸惊讶的问:“就这么些东西,简单查看一下便可,”“怎么,程总还没有安检完毕吗?”程卓挑了挑眉,语气中又带着些不满,“检查没检查完,你问我?”“你那好大副,非要说我箱子里有信封炸弹!”说着,指了指箱子旁边,被大副扔在台子上的那装有股权本票的文件袋,杨子健循着程卓指向一看,吃了一惊,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这……这不是胡说八道……”杨子健还想再道歉,程卓早已听腻了,抬手阻止了杨子健的话头,“这事儿,我不想再纠结了,”“倒是你,怎么是一个人来的,夫人呢?”杨子健笑了笑,语气轻松了些,“紫晓去了程总您和夫人的客房,您夫人不是在房内休息么?”“她俩是好闺蜜,就让她俩聊聊女人的八卦吧,我们老爷们就不去打扰了,”“程总,詹姆士阁下,不知两位可否赏光,我想请两位到我的船长专用酒窖坐坐!”说罢,看向程卓和詹姆士,等待着他们的大副,詹姆士倒是爽快,“我都可以,看程卓阁下的意思吧!”也看向程卓,程卓看了看杨子健,这人脸上挂满了礼貌的微笑,看不透心里在想什么,“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我老婆还在房间里,她早些时候受了惊吓,情绪不太好,”“我不太放心她,她以前就因为心烦出去乱跑差点出事,我先失陪了。”程卓只要一想到那天晚上,何雨墨为了找自己跑出去,误入了烟花巷,如果自己没有及时赶到,后果是不堪设想,再加上现在船上指不定还有没有对自己和何雨墨虎视眈眈的歹徒,怎可能安心和这两人去喝酒?想到这,程卓不想再在礼堂逗留,转身就要去拿自己的箱子,却被杨子健拉住了,“程总,您尽管把心放宽,”“我夫人有心理咨询师执照,很会安抚人心,”“我还让她带了一瓶可以安心宁神的香薰去给何雨墨夫人,她睡上一觉应该就会好了!”一听这话,程卓更是眉头紧锁,语气也不再那么友善,“不好意思,船长好意我心领了!”说着又伸手去拿箱子,杨子健却没松手,“程总,就赏子健这三分薄面吧,”“我有几瓶二十年窖藏的好酒,今晚我们一醉方休!”程卓忽的眼露寒光,怒道:“我,从不和不熟的人喝酒!”杨子健面子上挂不住,还是很识相的松开了程卓的胳膊,不敢看程卓冰冷的眼睛,尴尬不已,“那……就不强求了,”“程总您先回去吧,箱子我差人给您送过去!”程卓冷眼一扫杨子健,留下一个冷漠的眼神,扭身大步离去。杨子健尴尬的恨不得用脚指头扣地板,为了缓解这令人窒息的气氛,转身又带着一脸憨笑的对着詹姆士,“那,詹姆士阁下,能否赏光?”詹姆士脸上带着方才杨子健的那副礼貌微笑,“不了,船长阁下,”“我和程卓阁下,在这方面的性格,是一样的!”说罢,也大步走开了。程卓和詹姆士没一个卖自己面子,杨子健在众目睽睽之下连吃两次瘪,颜面尽失,冲着二人的背影,咬着后槽牙,一阵无声的宣泄后,竟然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夜已入深,繁星满天,海上风平浪静,艾维尼号邮轮平稳的行驶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沉浸在静谧的夜色中。杨紫晓坐在何雨墨床边,透过舷窗,看着海上的夜景,手里还在削着一个苹果,何雨墨躺在床上,歪头看着杨紫晓,“谢谢你,紫晓,这个香薰好香啊,”“我本来一直胸慌气短,你拿来这个香薰之后,感觉好很多了!”杨紫晓看着窗外出神,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嗯,你喜欢就好……”何雨墨闭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气,床头的香薰缓缓地飘着,被何雨墨尽数吸入肺中,“真香啊,比你送我的那瓶夏美尔香水还香……”听到夏美尔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