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负荷,本来几个月就能恢复的病一直迁延至今,再加上割腕导致贫血升级,晕眩、胸闷、心脏早搏赶在一起所以症状比较严重,但你们放心,几位大夫排除了阿斯综合征也就是心源性脑缺血的可能。”苏默概括总结道:“不是啥大毛病!按时吃药,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回家养着去吧,病房给你退了。”
苏默打给妹妹复命,领走了一屋子的白衣天使。
室内奇静,落针可闻,学辰听到自己血脉逆行,他终究还是败给了命运,若是身患重症,他便可劝服自己接受许轻,不留遗憾地走到最后,可现在这般局面,他失去了自私的理由。
猜测被推翻,他不是因为重病才离开她的,然而因与果,许轻何须在意?如释重负的许轻一边匆匆打包东西一边拨了麦盟电话:“麦哥,你把学辰近期的工作都推了吧,他没事,只不过需要非常彻底的放松……”
话未说完,学辰夺过手机:“通告不准取消,麦盟你要再敢自作主张,马上滚出芳时!”
许轻滞在原地,摄于他震怒的样子。
“干嘛呀。”她糯糯道,“你吓死宝宝了。”
“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许轻,在你父母警告我别再继续招惹你的时候,我用最快捷的方式摆脱了你,当时没顾及你的感受,是我的失误。”学辰又换上那张纨绔的假面,捧起她的脸,“其实,我们可以来个协议。”
“什么协议?”许轻懵然地问。
“瞒着家里人,做我的……”学辰斟酌了一会儿,“炮友这词儿怕你接受不了,那就性伙伴吧!”
许轻冷冷看他,扭头朝门口而去,利索地上了门锁又利索地脱了外套。
“好。”她重重吐出一个字,将他扑倒便吻。
她的唇带着火焰,疯狂的咬磨令学辰体温骤升,隔夜的香水味,散落的头发以及贴合在他身上的她柔滑的肌肤,一切都是助燃剂。
势均力敌的舌吻,学辰被她烧成了烟花。
许轻莞尔,寸寸下移,吻他的下颌,他的喉结,他的锁骨,她感到他在这掠夺性的亲抚中微微颤栗,有种不可控的情愫吞噬着他们,两颗心跳在一处。
辗转厮磨,她霸道压迫他的理智又用温润抚慰他看不见的创面。她是占得先机的主控者,让他来不及排兵布阵。
许轻用力攥住学辰手腕,阻扰他挣脱,四目相对之时,意外发生了。
“阿嚏……”许轻空不出手来掩住口鼻,一个喷嚏打在学辰脸上。
她帮他拭去口水,报赧地抓抓头发:“一会儿麦哥来接你,今天就算了吧,下回约在家里,嗯……等你有需求的时候。”
许轻走后很久,学辰还是反应不过来,他的招数被她一一拆解,她没有底线地顺应着他,这样的许轻,让他捉摸不透也无计可施。
有人撞门,他根本听不到。
“这么多年来,敢让我麦盟滚出芳时的艺人,你是第一个!”麦盟并步跑进房间,一记擒拿将学辰扣在床上,“看来我是纵容你过头了,今儿非得给你立点儿规矩不可!”
刚要施力,他发现学辰的身体变得绵软,叫了几声也没回应,鼻息均匀,心跳正常,竟是睡着了。
手机响了也没被吵醒,趴在枕头上像只累到极限的小奶狗。
麦盟接了电话,那边娇滴滴传来一句:“相好的!”
“嘘……你情哥哥他睡觉呢!”麦盟笑到咳嗽。
“他检查完还没吃东西,记得给他点餐。”许轻想想又说,“麦哥,你出的主意靠谱吗?让我像苏滢那样跟学辰从哥们做起,我要是放得太开了,他也把我当成母猴子怎么办?”
“不会,搞对象嘛,总得有一方不要脸。”麦盟敛眸,他见不得两人相互折磨,学辰步步后撤,只好让许轻上赶着。
“麦哥你这么没脸没皮怎么也没见你收了哪家的姑娘呀?”
“我还没锁定目标呢,你先要明确重点,策划先行,问题导向,然后才是坚定信心,持续发力,久久为功。”
“哥,你改行去政府部门写工作报告得了。”
“那多屈才呀!”
“哥我跟你说实话。”许轻叹道,“学辰总是让我心力交瘁,时不时给我一种站在悬崖边上的感觉,可我还是想试试,我相信如果我跳下去的话他会在下面接住我。”
“我大约懂了。”
“你不懂。”许轻继续说,“只有女人才明白这种感受,女人认定一个男人的标志是你脱光衣服站在他面前都不觉得勉强。”
“这事儿吧,你是主观推想还是实践经历?”
“你猜?”
“小轻。”麦盟正色道,“一直以来你都被身边的男生宠着追着哄着骗着,大家都认为你还没学会该怎么对别人好,可是我知道,你认准了谁,就能把自己豁出去。”
“凌叔华说过,自恋是一个人把握爱情态度的基本前提。我再也不会对谁好到把自己豁出去,我爱我,他才会爱我。”许轻哼着歌挂断电话,那旋律是《说你爱我》。
待学辰醒来,他和麦盟回到租住的小公寓,姚澈正坐在飘窗垫上吐着烟圈,随耳机里的鼓点摆动脑袋,察觉到他们进门,连忙把烟掐了:“麦哥,你们回来啦,呦,拿的什么药给我瞧瞧。”
桌上已经备好药盒,姚澈核对剂量分类装好:“这是饭前吃的,这是饭后吃的,每次几粒也都写清楚了。”
麦盟赞他专业,姚澈说自己在老家当过村医,两人很起兴地聊着从前。
学辰随意插话道:“麦哥你这么会照顾人,在家排行老大吧?”
“不是,我还有个姐。”姚澈顺口一答,而后面露暗悔之色,很轻微地咬了下后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