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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忆红楼半夜灯(1 / 2)

听到“苏默”二字,安雅桐脸色一瞬苍白,腾空了包包递给苏滢:“给你的毕业礼物。叔叔,晚上约了个模特,饭我就不吃了,改天再来看您。”

她对苏默的逃避绵延了十几年,苏滢司空见惯,送她到门口:“你的鸵鸟病,也许我哥能治,真不给他机会?”

“临床经验比上床经验丰富的人,我不感兴趣。还有,叔叔该有个伴儿了,方依很好。”安雅桐带着倾城笑意,眼中是别有用心的故作潇洒。

方依是很好,但一见她的温柔贤良,苏滢就成了好斗的画眉鸟。

等待苏默之时,方依聊起纳兰性德,兴起便坐在了女主人的席位:“因听紫塞三更雨,却忆红楼半夜灯,原来容若还写过征战沙场的词,乾宇,你书房的《纳兰词》借我看看。”

苏滢她指了指客座:“容若流传后世的佳句多半都是哀悼亡妻的,这事儿你该知道吧?”

方依毫无愠色,微一欠身便将端庄二字刻在眉眼之间,很识相地退离主座,扬头交锋:“31岁英年早逝,可在容若短暂的一生中不止有亡妻一个女人。才女沈宛与他仅仅相伴一年的爱情不也可歌可泣么?”

“但他最爱的还是原配。”苏滢她以为这句话的分量足以让对方透不过气。

苏滢失算了,在听到方依的回应之后,她承认自己又输了。

“性情中人对于逝者,总会抱有更多的情感。而这样的情感经年累月之后,是爱是悔是思是悟,谁分得清?”

尽管愤怒却不得不赞同她的话,苏滢沉默的目光投向没了动作的父亲,他还是神明一般超脱了喜怒哀乐,平静得近乎冷酷。

方依去书房取《纳兰词》,出来时却捧着一只盒子:“乾宇,原来你说的小礼物藏这儿了,是玻璃种的翡翠耳钉吧,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那两抹净透的碧色是父亲成功后买给母亲的第一件首饰,她说要留到女儿出嫁那天才舍得戴。

苏乾宇尚不知如何应答,苏滢笑着起身:“客气什么,既然我爸送你了就收下,来,我帮你戴上。”

苏滢心里发着抖,母亲的翡翠耳钉经她的手穿过一个毫不相干的漂亮女人的耳洞,那鬓前的青丝香气惑人。她笑着问:“你头发真美,保养吗?”

方依柔声答道:“我很少打理的,平时教孩子们弹琴也没时间保养头发。”

“我问的是,包养吗?我爸跟你的关系算是包养吗?”苏滢说话的同时,抽出剪刀毁了方依媚人的披肩长发。

方依没有惊恐,苏乾宇也未嘶吼,他径直走来给了苏滢一个耳光。

苏滢也没叫嚷,平静地走向门外。

“老苏!你怎么能动手?你……唉……”周管家牵住苏滢来到花房,这是苏家禁地,悬挂式砖墙漆成了罕见的水绿色,各色花卉映入眼帘,墙壁正中摆放了苏滢母亲的灵位,素雅的照片下是一条水绿色丝巾。

苏滢抚着母亲的眉眼,方依的五官轮廓和母亲不同,可整体看来就是有她的影子。

“以前咱们住的小平房要是没拆该多好,突然特想回去睡一觉。搬到这儿来之后,听不见我爸的呼噜声,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一晚睡得踏实。”

和父亲的交流障碍始于母亲离世的那天。

家境贫苦的时候,苏滢是胡同里无拘无束的小公主,每次摔跤了,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了,她都会跑到父亲面前撒桥。当忙于事业顾不上疼她的时候,“别来烦我,找你妈去!”成了他对她说的最多的话,而在苏滢13岁以后,这句话因母亲的离世而省略为“别来烦我!”

四个字让幸福从此变得抽象。

苏乾宇执拗地把妻子的死因归咎于自己的无能,拼命工作,四处投机,拿最好的物质填补女儿的精神世界,用强硬而激烈的言辞把妻子的愿望作为督促她学业有成的唯一途径。

而苏滢执拗地反抗着父亲的严厉,不花他的钱,不坐他的车,不用他给的名牌,依旧保持着母亲生前那份勤俭。

对立的价值观,错位的爱。

与亲人的战争没有输赢,只有伤。

转正之后第一天上班,苏滢还未进门,就听到办公室的姐姐们议论她工资定级的事,整个公司实习生中只有3人拿到最高档薪资,苏滢占了一个名额。

“往年这最高档都给工地的新人,咱总部从来没人拿过,凭什么给她啊?又没什么业绩。”

“咱们部门啊,刚入职的都是新宠,时间久了就变成野种,她现在隆宠正盛,在部长眼里那就是爱徒、爱女、爱人!”

“徐部长和叶部长看到的不是她本身,而是她身后强大的背景。”

“你们别老是拿脏心眼子看人家,我觉得苏滢小孩儿挺好的,从她文笔看得出来,人特干净。”

苏滢听觉向来敏锐,她听得出,帮她说话的人正是师父冯霈。

部门中,主管外宣的吕艳喜一心一意拿事业线拼事业,专职侍候部长徐大为。

而冯霈、何京京、李想三人紧密抱团,誓死效忠副部长叶林。

正副部长貌合神离,吕艳喜与小分队不共戴天。

职场,顾名思义,是职业的战场,作为新兵蛋子,站队比立功重要得多。

苏滢决定向人多的一方投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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