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苍走后,渺苍便直接将许嘉溪抱进了寝宫里。
说不通,她有些苦恼。
殿中鎏金香炉熏烟袅袅,弥漫地许嘉溪那一双剪水双瞳更加柔软朦胧。
他的眼直直地望进去,她的眸中便是一个轮廓柔和的自己。
不顾她的推拒,渺苍上前去,不慌不忙地为她解着衣带,神情专注地如同在做什么重要的事。
一旦安静,落鲸崖时的一幕,在脑海里纷至沓来。
她的目光描摹着他精致俊美的五官眉眼,他微微敛眸,唇线抿直,便多了分风雪层层纷扬而至的疏漠气质,教人不敢靠近。
他这般认真,许嘉溪都忘了阻止他的动作。待回过神来,周身只剩一件单薄的诃子。
圆白的肩头落在他眼底,纤细的腰线搅碎他眸底的清明。渺苍正待要伸手到她颈后,将那诃子的带子挑落,许嘉溪方抬手,挡开他的动作。
“渺苍大人,方才跟你说的那些话不是在同你置气,是我认真想说的。”
渺苍不置一词,继续着刚才被她挡掉的动作。带子一松,诃子也落。
他将她抱上榻,轻吻她秀丽眉眼,不顾她的推拒,层层递进
——
“许嘉溪,孤以后不会再那般放手。”云雨之后,许嘉溪浑身绵软地无法动弹。
困意袭来,也懒得同他争辩许多。
又莫名其妙被他吃干抹净了。
另一边,冥界与人界相交之处,琥珀沼。
一身高玉挑的男子从琥珀沼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几名护卫。
男人一身威风凛凛的玄色战铠,俊削的脸轮廓分明。俊气绝伦,剑眉入鬓,星眸深邃。
因着常年征战杀伐,周身的煞气凛然,一步一行间皆是咄咄逼人的气势。
他走了几步,方才侧身对立在宫门口送他出来的家丁说道,“你家主子回来,让他来南傲岛找我。待商好战术,再去海主大人处禀报。”
家丁恭敬诺道,“小的一定好生转告宛冉大人,战神且好走或者,不如,您再留下来等一等?小的为您再泡一壶好茶。”
南央转身走,“不必。”
冥界蠢蠢欲动,战事近乎一触即发,除了渺苍宛冉,他也是最忙碌的那一个。
此番来琥珀沼找宛冉商讨战事应急措施,不碰巧他并不在宫中。
方走了几步,前面一纤纤丽影款步穿过暗夜里的流光,缓缓而至,正对着他走来。
眉目璀璨如画的美人一袭轻薄的碧蓝锦纱,一个迈步都是摇曳生姿的仙气逼人。
战神南央高挑身姿,一身飒爽精致的铠甲披风,利落又英姿勃发。
海主之妹若仙子灵动,娉婷玉立。一刚一柔,对立而站,对比鲜明。
“玉苍公主。”南央微微颔首,以示寒暄。
玉苍笑道,“南央哥哥也在此呀,宛冉在吗?”她一声南央哥哥,唤地战神耳根处暗自一红。
南央却也不动声色,淡然道,“他不在。”想来,这玉苍公主喜欢宛冉在天上地下人人皆知,果然她一来问的就是宛冉。
却在听闻宛冉不在后,玉苍脸上竟是窃喜调皮的笑。
“不在最好。”玉苍摆一摆袖子,微扬着脸望那宫匾。
南央不知她要作何,本要往前走的步子,却又停下。
护卫不明,问他,“大人,可是还要留此?”
南央回头望望玉苍的方向,“且在此停留一会儿。”
见着是玉苍公主来,那家丁脸上一阵难色,却也不好撵公主走,赶紧诺诺上前伺候她这尊菩萨,“公主殿下光临琥珀沼,小的有失远迎啊!”
玉苍轻轻推开他,笑得大方温柔,“得了得了,你还跟本宫这么客气呢。”
家丁不由得想擦冷汗,那可不,每次她一来,蒹葭夫人都要同宛冉大人置气好久。
招待不好得罪了公主不说,更是得罪了海主渺苍。
家丁见她自顾自轻车熟路地往寝殿走,吓得赶紧拦在前,“玉苍公主,这这夜深了,我家宛冉主子也不在,您看您要不要,改日再来?”
玉苍挑挑绣眉,“无碍,本宫今日也不是来找宛冉的。本宫今日是来找你们蒹葭夫人的。”
家丁站在寝殿门口,面露难色,“不知公主找蒹葭夫人所为何事,天色已晚,蒹葭夫人已经睡下了。”
他说的是实话。
玉苍望着寝殿的眉,挽唇冷笑一声,眸光如刃刺透那门一般,似已将里面的女子剥析透彻。
“本宫此次来,就是想见见你们熟睡的蒹葭夫人,熟睡时到底在作何。”她的声音霜冷沉下,一旦严肃起来神情之间便与渺苍像了七八分。
家丁觉得自己顶都顶不住这气势,可这蒹葭夫人是琥珀君王宛冉的宠妾,平日里他们都不敢怠慢,深夜蒹葭夫人熟睡时更无人敢发出声响扰了夫人的清静。
若是被宛冉知道玉苍公主挑这个时候来打扰,肯定会动怒。
蒹葭夫人是宛冉的底线,谁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