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顾欢没有理会郭航苦大仇深的表情，坚持着说完自己的推论：“这就是一个愚人节的玩笑而已。”
这话说完，顾欢再次感到了晕眩。
“滴答。”
顾欢打开手机，信息更改了。
[恭喜玩家成功通关副本一“愚人节的玩笑”]
[玩家：顾欢
积分：100]
“爸爸，你还缺大腿挂件吗？”郭航也看到了自己的消息，尽管他现在还有点懵懵哒，但是“躺赢的感觉真好啊。”
然而顾欢的战栗没有就此停止，反而愈演愈烈。
“欢欢，你是怎么想到怀疑游戏的，”郭航好奇地问，“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吧。”
“假设，”顾欢语速极快地解释，“我也没想到竟然不需要验证就能通关了。”
“你不怕假设错了？”
顾欢很是洒脱：“错了就错了，还证明了只要不被骗就能通关了。”
“我还是想不通。”郭航的兴奋劲过去，又开始疑惑，“按照这个逻辑，又怎么证明游戏结束是真的游戏结束，怎么区分玩笑和谎言？”
“三点。第一，游戏有截止时间，所以不会陷入死循环没完没了，第二，只是诈欺游戏的话，副本说明名不副实，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顾欢一脸正经，“我运气超好。”
顾欢和郁宁曾讨论过死循环的问题。
玩石头剪刀布的时候，时常会陷入这样一种窘境：第一局的时候，甲出了布，乙出了石头。那么第二局的时候，乙会为了赢出剪刀，那么甲只要出拳头就获胜了。乙想到了这点，出了布就能获胜。然后甲因此要再多想一层。这就没完没了了。
“前提就错了，”顾欢当时回答，“如果乙真的能思考那么多，就不会像甲想的那样为了赢他而出剪刀了。”
“那么乙猜测甲的想法，所以他会出布。这个循环还能存在吗？”
“那么，会臆想乙是会为了赢他就出剪刀的家伙，也没这个脑子想这么多吧。”
郁宁露出了颇为苦恼的神情：“真是一个复杂的游戏。但是游戏速度够快的话，第二局出剪刀的概率会很大吧。一个人真的能在短时间想这么多吗？”
“你要推翻自己的死循环论了？”
“我只是想找到一个必赢的思路。”
“直接观察对方的神态和动作会更有效吧。rps ciety上不是有一份由世界冠军们提供的官方制胜指南嘛，一些技巧，比如倒转手型，根据对方的心理模式预读之类的。漫画里不是说晃动小臂在出拳的瞬间就能看出结果嘛，这种细小的时间差也可以利用啊。”
“观察推理吗，”郁宁想了想，“这就依靠统计了吧，心理学的统计样本确实可靠吗？最糟糕的是，既然是出自统计数据，那还是会陷入‘我知道你要出’，‘你知道我知道你要出’，‘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你要出’的死循环里吧。”
“宁妹的疑心病真重啊，我倒是很崇拜福尔摩斯。”顾欢说，随后正经地下了个结论：“必赢本身就意味着必输。统计差异也肯定会存在。越是想找到最贴合的规律，就越找不到规律。”
“过拟合吗？”
“差不多，”顾欢说，“长远的思考很重要，但驻足眼下同样重要。当然，运气也很重要。”
把突如其来的回忆扔回脑海，顾欢相信郁宁一定能通关游戏和他们汇合。
他继续为郭航解惑，“所以我只是做了个猜测，比如副本本身就是个大谎言，结果真的像某本三流小说的发展，写不出厉害剧情的小说家只能毫无逻辑的瞎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