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办法做个营生,没多有少,宫里也能有个进项。”
李纯走到御案上,拿起一本奏折,“御史中丞上奏折给我,说明年南方或有灾情,好的不灵坏的灵,早做好准备,这龙椅坐的稳当些。”
“妾明白,会约束宫人用度,禁止无谓的浪费。”郭氏道。
“不只是宫人,朕的皇子、公主也该替朝里分忧。李恒在宫里住的好好的,是谁怂恿他修缮宫外王府的。”他的声音渐趋威严。
郭氏笼在袖中的手捏的生疼,“妾已经训斥过李恒,遂王府前些日子就停止修缮,砖料琉璃堆放在角落里,以被宫中不时之用。”
“恩。”李纯赞许地道:“朕该下令训斥李恒的师傅,俭能养性这一条就没学好。”
“妾十分欣慰,爱之深,责之切,陛下管教李恒,实乃妾之幸事。”郭氏再拜行礼。
左右女官听了,纷纷流下泪来,无不赞颂郭氏有太宗文德皇后长孙氏之德。
门吱呀打开,一道强光直射而入,逼的人目眩头昏。
“郑氏,出来吧。贵妃恩典,命你以后随侍左右。”炽苁打开柴房的门,掩住口鼻对里面的人喊道。
无人回应,她又喊了声:“郑氏”
走进去一看,嗤笑道:“郑氏,这种地方你也能睡着”笑着笑着,炽苁想到昨晚帝行幸的是她,忽然笑不出来了,狠狠踢上一脚:“郑氏,你起来。”
谢若耶正睡的香甜,被腿上钻心的疼痛惊醒,瞪圆双眸道:“你做甚么?”
“郑氏,贵妃命你去随侍,你竟然在这里睡大觉,按照宫规,该打二十板。”炽苁凶狠地道。
“炽苁姊姊啊”谢若耶眼珠转了转,一个打挺从柴禾上跳起,“你适才说的可是真的?”她故作喜不自禁的样子。
炽苁反而愣住:“你愿意随侍贵妃?”
“当然愿意。”谢若耶一口咬定。
“你到底揣着什么居心?”炽苁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气焰咄咄逼人。
“居心?”谢若耶冷笑:“我一个小小宫婢能有什么居心,不过在炽苁姊姊这里受了教,想安分守己而已。”
炽苁皮笑肉不笑地哼了声,“快走吧,贵妃等着呢。”
她转身的功夫,谢若耶不屑地瞥了柴房一眼,她不会在这里等着厮混成白头宫女的,走着瞧。
出来柴房她才有心思打量蓬莱殿的景致,连片的十多间楼阁,高低起伏,鳞次榔比,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方位布局都讲究得很。
原本是中宫的寝殿,帝没有册后,就把这里赐给郭氏居住,殿里头,天家的奢华一古脑跑了出来,景瓷大瓮,灵芝镂花大鼎,紫檀的家具,安息香合着乳香的香烟袅袅升腾,淡雅的香气扑鼻而来。
郭贵妃披一件鸾鸟衔绶联宝相花的暗红色织锦大袖衫,细密的针法极为精美,水色齐胸单层绢襦裙,雪白丰腴的膀臂隐现,身后的宫婢打着羽扇,有人跪在榻前捧一碟凉果。
她懒懒地倚在柔软的榻靠上,葱白的手指拈起一粒果子,正要往唇边送,见谢若耶进来,又放下,眉眼带笑:“陛下恕你无罪,可你不能再到帝前随侍,委屈你在这里和我做个伴吧。”
“婢得伴贵妃左右,感激不尽。”谢若耶一礼到底,面上少有波澜。
“大家看人的眼光不差,挑一个就是伶俐知事的,来,你以后就跟着炽苁,蓬莱殿的事多,不仅嫔娥,皇子公主的事也会先到这里来走一圈,你多学着她们。”郭氏温和地道。
“是,贵妃。”谢若耶叩首道。
“陛下交待你和太医署合力办宫差,却不见动静。”郭氏盯着她,表情忽而严厉:“但凡陛下的事,绝不能懈怠半分。”
“婢几日前写信回扬州,如没有意外,妾的阿翁谢归元很快会带货船北上,他们一到,三家店铺就可开张经营。”谢若耶回道。
“宫中尚有许多胭脂水粉,以及各国上贡来的香料,难道不比你谢家的好?”郭贵妃问。
谢若耶酌量几分,道:“宫廷胭脂水粉制方繁琐,配料极其讲究,可作为镇店之宝,但不可大量售卖。一来价钱昂贵,用的起的人寥寥,二来不能大批制作,顾客要等的时间长,店铺没办法做到薄利多销,故而婢不敢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