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谢若耶看不清他的脸面,她紧紧抱住谢麒,“钱财都在包裹里,请你不要害我性命。”
那人闻声倏然收起刀:“是个小娘子?”
舱外又跳进来一人,明火一照,“不差,是个小娘子。”
一把扯开她的衣领,纤细的脖颈,欺霜赛雪的肌肤,贼人看的直流口水,“老子今天走运,随便一打劫,不仅有财运,他娘的还有女人运。哈哈哈哈。”
那声音在暗夜里听起来格外悚然,谢若耶一边拽紧谢麒,一边牙齿打颤道:“我年龄尚小,不足以服侍侠士。”
“侠士?”两人一愣,□□道:“老大就好个雏儿。”
“阿姊。”谢麒眼睛直直地盯着说话那人手里的刀,袖子里的拳头握的死死的。
谢若耶朝他使了个眼色,暗示他不要轻举妄动,遇到强盗,能保住命就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船上被劫持的一共有七八个商贾,垂头耷脑地被弄到岸上,随身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后,扔到山林里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谢若耶姐弟被推着往前走,其中一人色心难耐,好几次都要扒她的衣服就地行凶,被另一人以首领尚未享用止住。
又悔又怕中,她不禁心生怨念,新帝刚履天下,就盗贼横行,看来那人并没有把天下治理好。
“大哥,这里没人,不如咱们这行脚商人,抛头露面的,说不定找就跟人苟合过了。”越往林子深处,打劫的人越按捺不住作恶的念头,一个个朝她露出□□的嘴脸。
“这小崽子碍事,某先砍了他。”另一人提起谢麒,将他吊在半空。
“不要”谢若耶惨叫一声,扑到他的刀鞘上,“妾从你们,他还是个孩子”
“咣啷——”贼人的刀还没抽出刀鞘,就被迎面飞来的沙石迷住双目。
嗒嗒嗒——
霎时间,惊天荡海的马蹄声铿锵有力,惊的林内安栖的鸟儿四处飞散。
“快走!”贼人一把拎起谢若耶和谢麒,往深处奔去。
“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刀光一闪,十几名骑马的将士齐齐围上来。
谢若耶和谢麒被扔到地上,顾不上痛,她忙拉起他,小声道:“一会儿他们打起来咱们就躲起来。”
“哼,高承玉,谁死谁手还不一定。”贼人冷哼一声,提刀朝为首的小将砍过去。
“当啷——”几个回合后,一声惨叫,血雨纷飞。
闻到浓浓的血腥味,谢若耶抖成一团,失神地看着一身锦戎服,眉眼英气的小将稳坐马上,甩掉长刀上的污秽,“还有谁来送死?”
其他几个贼人一看,纷纷扔了武器跪地求饶。
高承玉从马背上下来,从贼人手里扯过包裹,拿到谢若耶面前:“小郎君,这是你的财物吗?拿上跟我们走。”
他的随从过来说,这里是刘辟叛军的余孽盘踞的地点,如果不跟上他们,途中可能还会遭到抢劫。
“多谢高将军救命之恩。”谢若耶道。
死里逃生,她还没有缓过来,到了朝廷军队的驻地,还在不住地发抖。
“阿姊。你喝口热水吧。”谢麒到底是个男儿,很快就镇定下来,拿了热水和吃的过来。
“阿姊?”在帐外巡逻的高承玉听到里面人说话,撩帐进来,笑道:“你是小娘子?”仔细一看,果不其然,明眸雪肌,乌发如云,不是女儿家才怪。
“回小将军,妾出门在外,不得已才易钗而弁,还请恕罪。”谢若耶羞赧地行了个礼道。
高承玉一身玄色戎服,腰束一条纽银锦带,卸下兵器的他更添几分温润,风采翩然。
“无妨。”他环顾四周,“你一个女儿家,住在这里多有不便。我帐子里有为女眷备下的住处,你今晚歇在那里就是。”
“小将军,这”她把头压的更低,他帐子里女眷住的地方,不是只有他的姬妾才能进出吗。
高承玉察觉到自己说的不明,也闹了个红脸:“我整夜巡逻,不在帐中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