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茶桌前坐了下来。
雏衣乖巧安静的坐着,抬手为用顺着羽毛。
天音道,“炎柱传来消息,说是在新泻长岗发现了那位少女。”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你不会这样为难吧。天音,有什么事,只要告诉我就好。我们是一体的,不用一个人承担。”
“耀哉。”
“那个女孩,不是人类。”
除了人类,还会有什么呢。
些微沉默之后,耀哉叹了口气。
“恐怕也只能是这样了。”
“你猜出来了吗。”
“香奈惠那孩子对锖兔很感兴趣啊。”
“……”?
“要知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甚至,对鬼也抱有着期待。锖兔是受了重伤的,可是却能那么快的恢复。仅仅依靠蝶屋的草药,是做不到的。”
“……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但是锖兔,没问题吧。”
“那孩子没有鬼化的任何迹象。至于重伤痊愈,遇到的是一个拥有治疗能力的存在。”
而他……很不愿意去想这样一种可能,即拥有着一定的治疗力量的存在,却极有可能是鬼的一员。
“战——斗?”
产屋敷耀哉明显的怔了一下,低头看向鎹鸦。
“是炼狱君这样问的吗?”
三人目光齐齐落在开口的鎹鸦身上。
“战——斗?”
对于炎柱来说,对鬼的战斗,也会画上问号吗?
许是看出了几人的疑问,这一次鎹鸦流露出了明显的人性化的失落。
愤愤道,“跑的太快了!跑的太快了!”
“……”
几人面面相觑。
通常而言,鬼都喜欢仗着□□再生的不死能力,直面鬼杀队的肉体凡胎。
“不如再去见见锖兔君吧。”
“雏衣。”
“好的。父亲。”
……
“啊槙寿郎,你来了。”
那位家主带着金丝眼镜,身材令人意外的瘦削些,眼睛也没有太多消耗的症状。很难想象,一个视冰雕为生命,费心费力制作出那座巨大雪宫和妻子遗像的人,会没有任何近视症状。
他的神色有些忧郁,勉强的撑起一抹笑,“真是抱歉,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雪彻君,逝者已逝,还请务必保重身体。”
“谢谢你的关心。晶蓝她……我……”
说着说着,就开始大口的抽噎,呼吸不匀,仿佛已经难过到了极致。
“!雪彻君!”
剑士手忙脚乱地扶着对方重新回正堂坐下。
应夜晚的宴席之邀,光一进门,与金发的剑士狭路相逢。
实在是太有缘分了。
借着主家的介绍,光神色不变,微微躬身,认真的介绍自己,“幸会,先生。我的名字叫光。啊……目前是一个民俗记者。”
槙寿郎:……
蝉冰雪彻在光和炼狱槙寿郎之间游移了下,仿佛没有感受到二人之间的凝重,打着哈哈道,“哈哈真是难得啊……要知道炼狱槙寿郎平时可是相当热情开朗的。”
“……炼狱槙寿郎……请多多指教……圆光小姐。”
“您太客气了。”
人来人往。
两人达成了相对的共识。
谁都不想在人群聚集的地方出手。
炼狱一致,光也同样。
……
深夜,寒意刺骨。
原本只是清冷的雪夜变得凛冽。
梦里黑红色的触手从一个丑陋的肉球上生长出来,向着来往的人群袭去。
怪异可怕的模样令人恶寒。
光猛的睁开眼睛。
她披上单衣打开窗户,迎面正对上院外的枯树上一对金红色的瞳孔。
在噩梦之后突然面对,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光:……不是,大哥,你这样真的很像一个变态啊……
被那清醒者的某种微妙嫌弃眼神戳到了的炼狱槙寿郎:……
……可恶。炼狱家的人,还没有被人嫌弃过!
……你这家伙,鬼都像你一样没点警惕心吗?
如果他刚刚出刀的话,你已经一万次了!大概?——
想到那个类似于瞬移眨眼就不见的术发,槙寿郎的心情有些微妙。
光无视他奇怪的脸色问,“……炼狱先生,你在外面做什么呢?”
“……”炼狱不说话,炼狱定定地盯着她。
光:
“……外面不冷吗?”
“……”并不。
“阿嚏!”
光:真是位成熟稳重的大人呢。
金红色的头发上落着一层薄雪。
光:“……如果担心我有异常的话,你可以进来。总站在房门外的话,会生病的吧。这位辛勤的剑士先生。”
她离开窗子,把门打开。
槙寿郎伸了伸脚,最后走了进来。
“容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光,圆光。一年前,我的确被鬼袭击过。”
“不过我自认为还没有脱离人类的范畴。”她倒好了热茶,递给他一块干净的毛巾,又把房间的小火炉挪到他的座位处。
“请坐吧。”
炼狱:……
光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星辰隐没,幽暗阴沉无光中又飘落起了纷纷扬扬的雪。
“今天的雪……有些奇怪。”
这样浓烈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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