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繆轻温润一笑。“小浅,你爹爹,是传授我武艺的师傅我们见过面的,在你两三岁的时候。”仪安:“”两三岁那会儿的事谁记得她又不是神童“小浅,如今朝内局势动荡不安,走错一步便会粉身碎骨,我理解你想救苏衣衣:苏锦砚的字的心情,但,这事儿得慢慢筹划你明白了吗”“王爷这是要帮奴婢”“谈不上帮,只能说尽力而为”蔚繆轻放下笔,抬眼淡然直视她。仪安却不答应,躬身朝蔚繆轻下跪,面色执拗,“那就请王爷送我回公子身边”“小浅,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感情真要将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不成师母临终前,应是没有同你说过要你为他们报仇雪恨一类的话罢如今为了一个苏锦砚,你竟能放下身段委曲求全乃至搭上性命,这就是,所谓的江南人士的高风亮节本王今天果真是开了眼界”蔚繆轻的语气极轻,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半点恼怒的感觉,可最后一句,已然暴露了他内心的真实情绪。蔚繆轻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她娘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临死前也没说让她报仇,可见是希望她能好好活着,可是她的所作所为,却是在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前一秒还对她用我,后一秒就改用本王了,真是不可理喻仪安腹诽着,直起腰坦然回望。“王爷乃贵人,身居高位,自是看惯了卑躬屈膝仪安早已非江南儿女,身上没有江南人士的高风亮节实属正常,盖因这世上,早已没了夏浅这人现如今活着的,跪在王爷面前的,不是夏浅,是仪安”“离家这么多年,奴婢早已忘了何为高风亮节,若不弯腰曲膝,如何求得存活的可能奴婢这腰,说句实的,是再也直不起来了王爷可明白奴婢这一生,注定和那狗皇帝不死不休至于公子,他是水月镜花,奴婢不敢触碰,更不忍让他支离破碎王爷如若不满,嫌仪安太过小家子气,那便下令将奴婢赶走罢”说完,俯身深深叩首。“奴婢绝不多说二话”蔚繆轻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看了好久,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性子倔得跟师傅有得一拼是我错了不该这么说你起来去休息罢”仪安抬头,咧嘴轻轻笑了,笑容干净美好得犹如当年他在秦淮河畔见到的腊梅。“小浅,爱上一个人,有那般好吗”仪安起身,拍了拍刚才因下跪弄出来的褶皱,含笑作答,“王爷会这么问,皆因王爷还未遇上心仪的女子,等王爷遇上了,便知奴婢所言非虚”“爱,等同痴狂。”等你爱上女主,那痴狂程度可不是一个小小婢女的爱恋执念能比得上的。“奴婢告退”望着少女离去的背影,蔚繆轻的心不可抑制的轻颤了下,嘴里喃喃出声,“等同,痴狂,吗”他不信莫名的,他突然很想知道,为了苏锦砚,她是不是真的可以做到如她自己说的那般,喜欢到可以为他去死不过几日,初雪降临,京都被掩盖成白茫茫的一片。蔚繆轻应邀去参加京中贵族举办的赏梅宴,尾随的,有仪安这名伪婢女,一名书童外加两名护卫。“你的消息,我已命人传给苏衣。”下马车前,蔚繆轻在她耳边轻语了这么一句话。可是怎么说呢仪安心里算不上是很高兴,除了她非原主这一点,更多的是,蔚繆轻看她的眼神。就像个想要看好戏的有着恶劣癖好的怪人。没办法和他素日温润如仙的模样大相径庭,要不是他身上还穿着出门时她服侍他穿上的素净白衣,加之她和他一路都在一起,她几乎都要以为这人是谁假扮的。“王爷,看起来好像很高兴”仪安踩着矮凳,搭着蔚繆轻的手下车,不解的看着他。“是有点”蔚繆轻弯了弯眼,抽回手,含笑注视着她,把仪安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衣裳,有点素净”仪安:“王爷,奴婢只是个小小的婢女”穿红戴绿也不是她的风格,又不是什么世家小姐如果说在进门之前仪安不明白蔚繆轻是什么意思,那么进门后,在看到端坐在前方位置上,面上描了精致的妆容,身穿浅蓝色宫缎素雪绢裙,乌黑的秀发只用一根碧玉簪子松松挽起,衣着虽素雅整个人看起来却十分高贵的女主后,她就是想装傻也是不可能的了男主蔚繆轻应该是知道了那件事,她是曲安苑的替身的那件事仪安:“”她发现男主的人物性格好像崩了怎么办“王爷这是作何想看奴婢的笑话么”仪安尾随蔚繆轻缓缓落座,目光落在起身行礼的众人身上,倏地变得有些飘渺,说出口的话也带着几分茫然。蔚繆轻抬手示意众人起身,余光瞥了眼有些恍惚的仪安,面上笑得愈发温润起来。“若觉得不适,可先行回府”“王爷这是想折辱奴婢让奴婢认清自己的身份”手攥紧裙摆,仪安瞪大眼睛,倔强的看着他的侧脸。蔚繆轻执起酒杯,仰头把酒一饮而尽,面不改色的嘲讽道,“你都猜到了又何须本王多说”眼神又极其隐晦不善的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曲安苑。可怜仪安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这个炮灰已经把男主蔚繆轻对女主曲安苑的第一印象给破坏了个彻底。“可是王爷,若每一份感情的付出都要回报,那这满京城的女子,王爷又顾得了几个回报得了几个”蔚繆轻扭头正视她,乌黑如绸的长发从肩上滑落到胸前,眼神波澜不惊,语气微凉,“这就是,你的答案”“王爷想要奴婢怎么回答是,抑或不是”蔚繆轻听到这话,却是勾唇笑了起来,心情好似更加愉悦了。“本王有没有说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仪安老老实实的摇头。“你很聪明所以,不论你今天的答案是什么,本王都不会把你交出去”仪安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她不去苏锦砚那,怎么攻略苏锦砚怎么完成任务还有男主,明明之前说好了会放她走,现在是几个意思所谓的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的信誉都拿去喂狗了么不带这样言而无信的啊摔两人的谈话声不大,用的是能让对方一人听到自己的话的音量,故周边其他人并不知道他和侍女在谈论什么,就算听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横竖他们又不是在说什么要造反的大事。反倒是对面的贵女席,那如刀刃般锋利的视线简直叫仪安无法忽视“说句对王爷不敬的话奴婢以为,待在王爷身边比待在公子身边要危险得多”仪安愤愤的瞪了蔚繆轻一眼,便垂头不再说话。蔚繆轻颇为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你生气的样子,还是和幼时一般,没变”她倒是想狠狠吐槽大骂他这个说话不算话的混蛋啊要不是担心会破坏原主原来的性格。为此,她可是一直在忍耐啊尽管蔚繆轻表面上是个闲散王爷,但作为本文男主,要打发那些费尽心思怎么也要抢戏的男配可不容易。这不,还没过半盏茶,作为蔚繆轻的婢女的她就被盯上了。“蔚王爷,你这新买的婢女,长得可真不怎样”二皇子搭着酒桌,只手撑着下颚,看向蔚繆轻的眼眸隐隐含了几分恶意。马勒戈壁她长得好不好看关他鸟事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只是”二皇子拿起酒杯轻呷了一口,意有所指继续道,“蔚王爷以容貌著称京城,想必王爷的婢女,应也有一技之长吧否则如何能当上王爷的随身婢女”其他皇子对于二皇子刁难蔚繆轻一事只是摆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没有一个想出来制止一下,就连太子也一样这个混蛋二皇子是来砸场子的吧绝对是来砸场子的吧是来砸场子的呀仪安藏在宽袖底下的双手握得咯吱作响,脸色微微扭曲着。这样更好,她最喜欢的,就是当众打脸“长得乖、行事谨慎、心机不深,本王招婢女,只要这三点”蔚繆轻说着,眼也不抬的啄了一口清酒,“如此,二皇子还有何指教”眼高于顶的二皇子咬牙切齿的瞪了眼蔚繆轻,转身,把枪口对准无辜的仪安。“贱婢,本皇子现在想看表演,你上来,表演给本皇子看”贱婢贱尼玛个逼啊还是不是男人了竟然找她一个小女孩出气杀了你啊仪安低垂着头,俏脸扭曲着,默默抠着底下的坐垫,心里正阴暗的想着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那个神经病二皇子生不如死。------题外话------三皇子:“贱婢,本皇子现在想看表演,你上来,表演给本皇子看”其实当时慕花眠的想法是这样的“我可以使用断子绝孙脚踹死他吗”蔚繆轻:“乖摸头,别闹需要我借你几个人把他扒光吊上城墙吗”慕花眠:“ooexce,到底是谁比较能闹”谢谢亲爱的曼慢七月打赏的一颗钻石づ3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