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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简听了,觉得应该是如此,一时见姐的心情更是急迫,真个是心急如焚一般。文筜往学堂走,正好迎面碰上文简与周德全,道:“四姐还在上课”文简垂头丧气地道:“都没人。我姐姐在自适居”“今天不是休沐日,怎生都没人”文筜糊里糊涂,不过文简这么说,必然是没错。她也想去自适居找四姐,可是,可是她一人去,又怕姆妈李氏反对,便寻思着去二伯母那边拉文箮同行。彭氏那边正召了下人问家中近况。听得其他尚好,很是放心,可是唯有厨娘吞吞吐吐地说起了四小姐那处有些小事儿。彭氏立时紧张地问是何事待听说文箐早就愤而离家时,惊得杯中的水都快漾出来了。“你将此事从头到尾一丝不落地说来。”事实究竟为何,厨娘也说不太明白。“只听得二少爷与关娘子提过几句,说是叶子被韦婆子诬为小偷,刘太姨女让四小姐遣了她,四小姐说此事子虚乌有,便去对质,后来就不知为何四小姐当日便搬到阳澄湖去了了”便是这时,文筜来了,见得二伯母,没敢大声喧哗,只凑到二姐面前问道:“四姐去了自适居,文简现下就走,二姐你不一直也想四姐吗咱们姐妹俩同文简一道走吧。”文箮虽想去看望文箐,可是现在姆妈在问四妹离家的原委,自是不敢打断。只示意文筜莫说话。彭氏皱着眉,问道:“二少爷还说旁的没”“二少爷那日劝四小姐莫这般急着走,在门口时好似说四小姐没错,只是太冤枉了,当时有些发火,说要去找二房的三爷讨个公道。四小姐说,让二少爷莫管这事旁的,我也不太清楚了。”“如此说来,四小姐是因为下人缘故才气而搬走的”可是当时掌家的女人只有一个刘太姨娘。“刘太姨娘处可有出来说甚么”厨娘摇了摇头。“四姐搬走了不回来了”文筜是惊得脑子空了一下,张大地嘴一合上,立时便不停地问道,“哪个下人为什么二姐,这个,到底怎么了”文箮嫌她打断了姆问话,瞟她一眼道:“这不正在问嘛。你插嘴作甚么没大没小的”“文箐一去再没来过”彭氏没管文筜的问题,继续问厨娘。“间中回来过几次,不过都是住一晚,去学堂听了课,便又走了。”“文箐既带了嘉禾她们走了,那二少爷平日起居又是哪个料理的”她临走时托付文箐多照顾一下文签,毕竟文签是男孩子。“四小姐走后第二日,就让关娘子过来照看二少爷了。上午关娘子才随二少爷去阳澄湖。”“箐儿倒是安排得妥当。好了,我也晓得。你下去吧。”正文290家暴彭氏在女儿屋内教导文箮。“文筜懂什么此次又不是她的事,你凶她,倒是伤了姐妹情份。”“就她我凶她,她要是长了记性,倒是好。有她在,莫连累我才好,北京捅的篓子,连在家的四妹都被她捎上了”文箮清理行礼,将给四妹的礼物挑拣出来,小小地哼了一声。彭氏用指头戳了一下女儿脑门,道:“你气成这样了她年小,又主不得事,难道你还指望她能有甚么法子讨个公道”文箮带点怨气地道:“我就是瞧不惯她。她好似甚么都跟随四妹,似乎只有她与四妹情份最深的模样。且瞧这回,她家太姨娘欺负了人,她又是如何帮她四姐姐的从来都是嘴上说得响,只怕见得真场合,连个气也不敢放的”说这番话时,她是指责文筜,可是没思量过,自己现下又为四妹做了什么打抱不平之事“你也不对。你方才那番话,明里暗里都是挤兑她去与她太姨娘作对,这还得了那是不孝了这些话,你还是少说为妙。她要真是一时冲动又闹点事儿,莫让人误会是你唆使她所为,到时看你如何是好这些事,你本就不该沾惹,你也是个不知避祸的”彭氏一心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虽与李氏平时关系不错,可是也不敢轻易去惹李氏听到姆妈给自己说这些,文箮气没了,改为担心了。“不会吧她要真去惹出事来,她姆妈会不会怪咱们头上了”“方才义正词严,现下害怕了在室女子,莫要多嘴多舌,你自为以主持了正义,也不知你四妹需不需要你出这个头”“四妹本就是委屈,咱们都没在,她就是有理也没地方去说,我也没做错”文箮坚持主持公道是好事。“她早就想搬家了。谁晓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彭氏因为还是没问清事情原委,有些不放心。“姆妈,你不会是说,这事儿是四妹故意所为四妹有意让叶子作小偷,借此愤而离家”文箮因彭氏一句,不由撒开了想象,突然得出这么一个方才完全相反的猜测来。彭氏瞪了女儿一眼:“你也真是闲得没事操这么多心,胡思乱想甚么从北京到苏州,是不是嫌路近,少折腾你了”母女俩话还没完,就听到雨涵在外面带着哭腔喊道:“二奶奶,二小姐,求求您们,快去救救五小姐吧”这话将屋内二人吓了一大跳,相互瞧了一眼:真是怕甚么来甚么。文箮猛地拉开门,惊愕地道:“出甚么事了”语气中,泄露出更多的恐慌。雨涵扑上来,哭道:“二奶奶,请您过去,帮忙劝劝我们奶奶吧,奶奶大怒,恨不得将掸子抽断,小姐定被打伤了”母女俩听到这话俱是惊了。李氏打文筜,就是在北京闯祸也不过是作作样子,打了两巴掌被劝开了,现下真打上了“为甚么方才不是好好儿的么”“五小姐要给四小姐讨公道,在厅上质问奶奶,奶奶生气,当下就打上了”彭氏闻其言察其色,不象是虚言,问了两句话,赶紧向二房宅子里跑去,不忘骂女儿:“瞧你多嘴如今好了,惹出这番事体来了闹大了,你让众人如何收场”文箮在后头跟上,因听得文筜竟真的是为文箐去“讨公道”时,亦是吓得面色发白,打着哆嗦地道:“她,她真说了”彭氏紧赶慢赶到二房宅院里,李氏所在院门也关了,只听得内里哭声叫声骂声劝阻声乱成一片。彭氏急得拍门,余氏赶紧上前开了门,求道:“二奶奶,你快劝劝我们家奶奶,莫要真把小姐打死了”彭氏一看,地上鸡毛飘散,李氏正一手拽着文筜另一只手扬着那半秃的鸡毛掸子抽在文筜身上,文筜痛得尖叫,李氏一边打一边骂。彭氏赶紧上前去夺她的掸子,劝道:“弟妹,莫打了文筜,快向你姆妈认个错,求个饶”其实,她进来时,李氏刚再次逮着文筜,恨不过,狠抽了几下,彭氏以为从雨涵开始来向自己求助时便打上了,这人,还不得打个半死李氏挣扎着并不放开手里的掸子,道:“二嫂,别拦我在北京打了一顿,她没吃了教训,如今,再是饶不得有她在,尽是给我惹是非,不若我未曾生她罢生下她来,只为着来气我”说着说着,也哭了。鸡毛掸子仍然向文筜挥去。余氏将已经被抽得发懵的小姐赶紧往外拉,道:“小姐,你认个错啊。”文筜到现在也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再加上,有点痛得发傻了,于是不知说甚么好。结果李氏见她这样,以为她还要与自己犟,便又追上前去打。一时之间,一个喘着粗气追,一个浑身痛得皽着腿地跑,旁边是余氏与彭氏死活去拉打人的;一个骂悔不该生了这么个天生气人的孽障,一个哭着道“我既是多余的,打死我好了,反正你老嫌弃我,我做甚么都不如你的意,死了一了百了”。这话简直是油车就在加油站着火,只把李氏气得手持鸡毛掸子,一边朝前抽着,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我打你个口无遮拦你这闯祸精没一天让为娘安心得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讨厌鬼了”彭氏好几次拦,可李氏现下是真动气,使得她差点儿自己中招,文箮吓得腿软幸而有甜儿扶着,这才知道自己真是做错了。文筜又要拼命躲,又要往后头看姆妈离得多远,本来又痛,跑得现下也没力气了,现在只着了两个衫子,并不厚,被抽上一掸子,落到身上并不轻,疼得紧,更何况这次李氏并不是作样子,而是动了真怒,这可比文箐当初挨罚重多了。她方在厅里一腔热血义愤填膺说得铿锵,却不防李氏听得火冒三丈连解释的话都没说而是直接出手,揪住女儿耳朵,然后是连抽了好几下,幸而余氏与程氏拦住了李氏,余氏拉开了文筜,让四小姐赶紧出去,莫再惹三奶奶生气了。文筜开始还不服气地自以为是的为四姐讨公道,又辩得几句,结果是火上添油,弄得李氏更是怒火熊熊。北京的事,加上今天太姨娘与自己说得文箐下人作小偷后惹出事来,文箐私自搬走的事儿,然后又是女儿来给文箐“找公道”,累积到一块,非得给女儿狠狠地教训一番不可,于是跟在后头追着女儿打。文筜慌不择路,竟傻得不往自己屋里去,而是往院中跑。李氏叫程氏去院门,不让她跑了出去,只想揪着女儿训一顿。余春拦不住,想着如何平息此事,只能要发雨涵快去找二奶奶来帮忙。此时,彭氏来了,也只能劝李氏,只是因方才“火”烧得太旺,灭火也得有时间。于是,文筜拐啊拐地东躲西逃垂死挣扎,李氏打着着却不放弃,两人一根筋,母女俩累得比加急八百里的驿马儿还要惨李氏累得打不动了,也跑不动了,她那张尖嗓子现下也半哑了,只是骂劲儿不歇:“我是白养你这么大了你就只认你四姐,旁人说不得她一句半句不是我打你,就是要打你这个不开窍的你是从何处听来的,甚么程氏欺负你四姐了啊你给我说啊方才那般大声,这个时候你给我装甚么哑巴了又是哪个乱嚼舌根的,同你说些颠三到四的话你不晓得你方才那话,便是给你姆妈我泼脏水你是越大越不懂事,程氏欺负她难道你姆妈就是这么放任下人欺负自家侄女的你这话,要传出去了,让你姆妈我怎么做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胳膊肘子不知往哪里拐的女儿作孽啊”文箮听到李氏说到“你是从何处听来的”那一句时,吓得差点儿倒在甜儿身上,真个如姆妈所言,李氏若晓得得自己怂恿文筜的,到时姆妈是不是也难做人了这下子,她才觉得麻烦大了彭氏也是心里一紧,可是她终归是年长者,听到“程氏欺负你四姐”时,却从惊吓中转为诧异,看向文筜,对女儿道:“箮儿,快扶你五妹去搽药啊还傻愣着作甚”文箮腿软地向五妹走去,心里说是愧也好,悔也好,责文筜傻也好,反正苦辣麻酸,诸般不好滋味杂在其中,堵得一颗心难受得很。文筜觉得自己没错,很委屈,打也挨了,可姆妈只凶自己,骂自己,半点儿没给自己辩解的机会,所以她根本不晓得自己是摆了个乌龙。她被雨涵与甜儿两个左右搀扶扶着,刚要辩解,却被文箮堵着嘴了,道:“你再回嘴,还想挨打”文筜被打怕了,只满脸是泪,眼中含着难过,含着不解,含着伤心,失落,绝望。姆妈总说自己不如四姐,自己便跟在她身边一言一行皆学着,明明众人说自己学得不少了,可是现下,姆妈却说自己是个讨厌鬼,不如没生下来的好。这些话,落在她心里,就似刀扎,比掸子抽要还要重,还要痛八月初的阳光,不烫,却是临近正午,明晃晃,刺眼得很,影子就在脚下,缩作一团。文筜今日归家,先时兴奋地去找四姐,然后是失望,再然后是气愤,现在的委屈与绝望,这种感情起起伏伏,加上长途舟车劳顿,身心俱疲,只觉得眼花气竭,昏昏沉沉,想睡了过去。可是身子一弯,后背与腿上便是一痛,又让她醒过来。她想:怎么没把我打死啊打死了,姆妈是不是解气了她先时不觉得背后痛,或许那时只顾着急于要向姆妈争辩个清楚,现下自己与姆妈都休战了,双方停歇下来,她也再不想说话了,也没那个心力说了,打得也有些怕了,文箮说去她屋里搽药,她茫茫然,由旁人扶着向前,只是每走一步都觉得难受,痛得连抽气的力气也没有。哼哼声从嗓子眼里挤出来,那,不是她的声音。她觉得不是。可是她才动步,李氏那边虽得彭氏劝解,不再打了,可是犹不解气,喝道:“站住你往哪里去我还有话说呢今日再不教,来日到别人家里,我还有何脸面为你哥哥弟弟寻亲家”文筜听着,只晓得自己打也挨了骂也受了,结果却是被姆妈重视的也只有哥哥与弟弟,心越发寒,不愿进自己屋里去,生怕姆妈再打自己一顿。便道:“二姐,这家里容不下我了呜呜,我不进这屋,我去你们那边”若这话是彭氏或文箮说的,肯定是无事,只是文筜说出这话来,李氏认为女儿这心真是向外长的,半点儿不给自己面子的,气得面色铁青,心口发痛,她那尖嗓子似铁器刮铁锅。“好,好好得很啦今走出这院子,莫再回来”人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李氏犟,不知文筜袭了周腾与她的性子,那是更犟。文筜似乎用尽最后的力气与自尊,“走就走我去找四”话未落音,被文箮一手捉牢下巴,在她耳边道:“好妹妹,我求求你了,莫说话,更莫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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