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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事任兄不必出头,只那媒婆岂是好受骂的”也有理智一点的劝道:“这要传了出去,倒是让任兄也损了面子,倒是不妥啊。”任弛左右为难,佳人不得,辗转反侧。寻欢作乐,打理生意,皆兴致缺缺。此时,有拜把子兄弟劝道:“任兄,这事急不得。稍安勿躁,小弟有一策,倒是可以令佳人送上门来,自投任兄怀抱”任周两家斗个鱼死网码,与他无益,只是眼前卖任弛一个人情,却能收获颇多。任弛一听,大喜,忙问:“你向来便是智多星一个,且你我既结拜,有甚好计策,还藏着掖着作甚快快说来。”又许得些好处,只那人却是淡淡地道:“我只不过是为解任兄相思之苦,哪能受此恩惠。”任弛满心欢喜地道:“我晓得,这些你自不瞧在眼里。你我合作这许久,自是知根知底的。任某且放言一句:只要我得了周家小姐,但凡世兄改日若有用得着任某所在,只管提。”那人要的便是他这一诺,当下甚是爽快地说出了法子,又道:“周家小姐自在周家院里呆着,又不会飞了去,任兄万万急不得,需得细火煲汤。”任弛听后,大叫“妙”,赶紧又遣人去说与媒婆听,与周家求亲一事,莫要肆意张扬。周家有绸缎铺面,有织坊,如今俱在周腾名下。苏州织造局所供有限,非能完成皇宫之需,所差之额从何而来便到民间坐买。说“买”是好听些,或者说是“摊派”更合适些。这些物事,有时又称贡品。文箐那时还完全不清楚这些事,只想着后世电视剧中的“皇商”,不是说很荣耀吗至少也有广告效应吧,比如周家所产要是能得到皇家使用,是无尚光荣的事,其余的布,在民间便也成为畅销货。周家织布中,有一项是苎丝绸,此物非庶民家能穿用,只有皇宫与官员才能着装,是以价贵,可织造起来亦是不易。偏今年初,苏州织造局再次选工,将周家的工人选去了几名,一时工人不足数,织布不足,往年能完成的量,今年是达不成了。周腾求助于江家,能否匀出个工人来。江忱一脸为难状,道:“世兄,你也晓得,如今我家要承担的数量更重,甚是头痛啊。”周腾无措。不过江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道:“任家虽没直接管着织造局,只是要想借出几个工人来,又岂在话下。世兄,明明有一条大好的捷径,怎的忘了”周腾苦着脸道:“实不相瞒,如今贱内一时不察,得罪了任大少爷。又因上次孙家与他在我家茶楼着大打出手,只怕他如今是记恨在心了。”江忱似是略一愣,道:“俗话说,嫁女择高枝。说及任家,确不是官家出身,自是配不上世兄门第。世兄这拒亲,自是有道理。”周腾叹气,道:“如今先父已没,我家哪还能说官家不官家的。偏贱内是个不知事的,办得糊涂事。你也知我家如今在孝期,要是现下说亲,岂不是传出去让人笑话。任家来求亲,非是时候。此前,便是孙伯爵家来求亲,我伯父亦是将之一口拒绝。”周家前脚才拒了孙家,焉能马上便应允了任家江忱点头,应和道:“世兄为长史大人守制,家中自是不宜议亲。这些事,与那媒婆说了,便也是个好的推拒法子。”周腾道:“现下亲是谈不成了,如今只求个生意顺遂,日子安宁些便罢。谁料到,这生意是越发艰难。”江忱见他吐出口风来,也道自家生意虽然是比前些年大了些,可是铺得太开了,现下也是捉襟见肘。相互吐些苦水。周腾烦恼地道:“如今,也不知我家那几个工人,甚么时候才能放出来。先前说是到得四月末,差役便终了。现下既得罪任家,我瞧着这人还没影儿,如今钦差一来,这差使如何交得了”江忱道:“我亦发愁呢。我家虽与任家现下交好,他现下还卖我个面子,工人去应差,说好几时回,倒也没误了光景。现下这钦差一来,所征纳何止是纻绸,更有阔白三梭布,这个却是难交差。”周腾一听江家工人准时完役便放了出来,可自家的工人却是迟迟未放,心中十分担忧。先时他已托人去问过,偏是那边只道没一家的工人放出来的。现下,寻思着是不是任家捣的鬼。“世兄与江家交好,甚是便利。周某此来,正是想托世兄从中帮着说项。”江忱先是有些为难,稍一沉思,便应承下来:“既是世兄之事,江某自是放在心上。这事儿,我权且做个中间人。只是,他若再提及婚约一事,又当如何”周腾一愣,道:“以世兄对任家的了解,他任家被我家拒了,还能再次上门不成”江忱笑而不语,送客时,道了句:“世兄,世事难料啊。有人求钱财,便有人求佳人。”周腾心里略宽慰些,带了些期望归家。或许真是江家说项之故,任家倒也没放出对于周珑不利的消息来,却也没如江家所言,会来求亲。这般让周腾便是悬在半空中,脚没踏个实处,心中甚是难安。2、寻救不日后,江忱与周腾再次会面,江忱很是一脸愧色道:“世兄,我实是尽力而为了。亲事一项,任家那头只说不坏小姐名声,其他旁的却也没个言语。只工人一事,实非江某之能啊。”任家道是工人一事,因织造局用工颇紧,现下放不得人,且待织了布后,应付完钦差的差使后,即刻放还。周腾心急如焚,四处向他人借觅工人,无果。更有着紧的时,清明前后,他囤积的一大批茶叶,因前些日子遇雨,那塌房却不慎漏雨,如今竟是浇了个透,未曾来得及炒晒,结果压上去的大批钱财,一下子成了霉茶。积货在手,出脱不得。大笔现钱被套。他一心想着若是能让工人及时放出,完成了布的差使便好了。江忱透露一句,织造太监喜画。他得了讯,赶紧从周腾那里挪借了几副画,托中人送了去,结果工人是放出来了,他大喜,十分感激江家,又给任家送去了一份礼。可是,五月中旬,工人正在加速织布,预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糟心的是:好端端的丝,因为工人来不及纺织成布,也被浸了雨水。一时上等蚕丝,竟连个下品也不如。这下,纵是有工人纺,也莫可奈何。周腾此时,便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四处高价觅丝,再次寻到 江 家帮忙。此时因朝廷于五月再次发布商中盐输粟入边。各商人皆往,江家虽没有大量贩米,可因为南米北运,江河船只增多,江家的船厂也是如火如荼地忙着开工,江忱在太仓坐守监督工期。周腾登门,扑了个空。他一归家,病倒了。他这一病,却是让李氏急得口角生疮,看家中诸人更是不顺眼。文箐因此,更想躲得远远的,以避祸。可是,如果说周家之事,与她尚无多大干系,她可以说袖手旁观,只沈家又传出事端来。传言:沈家确实有千万贯家财隐匿。于是,众多债主,再次蜂拥至沈家。他们尚不知华庭在杭州所居,自是闹到逃沈贞吉家中。对于三舅在山西的外室处到底是否真有产业,听凭前来投奔沈家的赵氏之言不足信。就算真有其事,可到底值多少钱,有待陈管事他们亲自估量了才知。赵氏变卖了部分逃到江南来,可其余那些能否追回来,现下也不得而知。偏偏谣传便是由外室开始。这本来是在二月份闹过的旧闻,不知为何,又被有心人再次翻拣出来。甚而有一个例证便是:其流落在外的外甥归家,沈家还打发了万贯呢。后一件事,自然是指文箐带回家中的那箱钱。可事实上,真不是沈家给的。文箐没想到孙豪一时好心,自己一时没拒绝掉,原以为不过是家里的一点子小事,竟被人翻出来,闹成大事来。显然,这事是家中人透露出去的。嘉禾与小月非常自责,不停地在文箐面前检讨。覆水难收,已发生的事,只后悔是无济于事的。但是这个内贼实是可恨。文箐有些咬牙,她明明知道可能便是那日里的几个下人之一,却偏生不能找其算帐。小月恨声道:“定是韦氏做的”韦氏确实有可能。因为韦氏是挺四婶邓氏的,如今四婶视自己那是眼中钉一般。另外,韦氏家的儿子本是文笈的伴当,因为上次一不小心得罪文简,文筵十分不喜,对文笈说了一句话:“这般伴当如何能让你学好”这话传到大人耳里,又是另一番光景。李氏正好借机便遣了韦家小子,雇了余氏家的儿子。韦氏虽然气李氏翻脸无情,可也因此而怨怪上无势的文简。早先,还求文箐留下她来,没得逞。前些时候,李氏再次说要将她打发回庄下去。这让她记恨上了。小月越分析,越是有理。可说得这些话又管什么用连李氏都要顾及刘太姨娘的面子,不能遣了韦氏,文箐又当如何结果文箐没找上门去,韦氏反而与嘉禾在厨房差点儿干上了。韦氏说现下宅子里说自己不安好心,便是嘉禾她们故意编排自己。自己没做过的事,却被人泼了污水,便寻嘉禾的不是。嘉禾谨记着小姐说的,不能惹事,能避而避,终是没避开。这一闹起来,韦婆子也参战,文箐不得不出面,李氏因铺子生意发紧头痛钱财一事,也不相帮,反倒说些风凉话。邓氏就更加瞧热闹了。文箐再好的忍性,也受不了这般环境,便道:“家中若是容不下我们姐弟,我这便搬了出去”闹得周腾没法养病,从屋里出来,气急败坏地道:“一个两个不消停,既是下人多嘴多舌,且全都打发了出去,寻些个嘴紧的来”其他人便都不吭声了。周腾对文箐道:“你现下闹着搬出去,叫我与你四叔脸面何存”李氏在一旁也要训,可周腾虽说病着,现下倒也没糊涂透顶,冷着脸对李氏道“二嫂在世时,院中诸人哪个不谨言慎行我瞧现在是惯的,你既要管家,便好生管好自己的嘴再说”他这是秋后算帐,借这事儿,将原先对李氏拒婚办不得体一事进行发泄。李氏待周腾回屋,冲在一旁劝文箐的周珑道:“都是你若不然,何至于连累我等”又冲文箐道,“你好本事现下有钱了,你腰杆子更挺了,好啊,你自个个修那宅子去,修好了,且搬去吧”邓氏在一旁却阴阴地道:“沈家再有钱如何还不是如人惦记着”这话当时文箐没明白过来。事后才晓得内中含意。当时她因韦氏而迁怒,加上这些时日受不得邓氏那不阴不阳的语气,十分厌烦,亦不客气地顶了一句:“四婶,沈家有钱没钱,难道咱们周家人惦记不成”邓氏面上十分难看,恨道:“真是不识好人心。且等着瞧吧,有得是你叫苦的时候。”布匹交差期限越来越近,焦头烂额的周腾自知这次是无法交差了,却不知如何应付。邓知弦因隐疾,却开始结交上了驻在苏州的内使。与任家娘舅的下属有了往来。且,也不知为何,竟搭上了钦差太监刘宁的关系。这事儿,传到耳里,周腾因病,瘦了小一圈,此时好似病傻了一般,半天没回过神来。当日自己舍不得钱财,对邓知弦之事有所拖延,难道,如今厚着脸面,去求邓知弦李氏闻听此事,咬牙道:“当日咱们可是出了钱,救了他一命的他总不能忘恩负义吧”邓知弦确实是有点儿扬眉吐气了。周腾还没好意思放下脸来去求他,他却得意洋洋地来找周同了。周同正忙着书塾一事,一见他来,自道不妙。没想到邓知弦却不是来向他要钱的,而是来显摆的。周同看不过眼,斥他不在家好生经营田地,怎生与阉人走到一处了。这话原也在邓氏面前说过,邓氏反讽道:“若是当日肯出钱,我兄弟又怎落得今日这地步”邓知弦不以为耻,对着姐夫道:“听说,如今连皇上都重用内官,开了内学堂,教内官识字读书。姐夫,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周同气恼,道:“时务前年,皇上罢各地采办珍奇异兽之内官,便是撤了此职办,由此”邓知弦如今头面十分光鲜,一反当时初犯隐疾时的灰败样,道:“姐夫,您读的书多听,自是知理,便是要训我,我亦是听的。可你说的那些个事,均是前年的旧事了。您瞧,苏州出下不还是照样每岁派中使来督办织造、花木、促织一事么这皇宫中的事,还是内使最清楚。”周同仍好心劝道:“我只劝你,莫入歧途。那些个中使,但凡出来办差,本是替皇上效命,却比朝廷命官还颐指气使,你怎生会做其门徒这让祖宗颜面何存”又一一例举了去年被斩的内官,如袁琦,马俊等,都道这些人无一个好下场,便是死后还被戮尸。邓知弦听不进去。周同恼恨道:“你我既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莫与我再以妻舅兄弟论。”邓知弦却涎着脸道:“我是为周三哥来的。”周腾在病床上听着他来,犹豫了再三,终是请他进去。哪知邓知弦却是摆了架子,偏不开口说。周腾心中暗骂好你个断子绝孙的,竟在我面前作起势来,忘了当日你鬼哭狼嚎,谁将你从那歹人手中救了出来的嘴上道:“弦弟这是许久未见,如今精神焕发,志得意满啊。”邓知弦品了茶,道:“我与三哥是知根知底的,三哥如今有难,我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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