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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一盆兰花来。文筜却是忆经开始琢磨放哪处。“这个也不能放屋里这桌上吧,太占地方了。”文箐也发觉,这房里缺一角几。突然想到旁边正房里有一个,便道:“若不然,把那边一个角几搬来”文筜立时指挥婆子搬了角几过来,然后她自己凑过去,欲挪动那盆兰花。奈何那盆上还立着太湖石呢,很是沉重,她哪里挪得动,最后便是一个劲儿地叫着婆子挪左边些,又嚷着往右边挪一些。李氏只道:“这大冷的天,把花运过来,你大舅可真是费了些心思。”文筜没明白,只道:“不就是放车上运过来的吗”李氏坐在椅子上,慢慢解开包袱来,道:“这兰花最是怕冻,你说这大雪天,带出来,容易么”文筜释然,道:“哦,难怪颛表哥这么小心了。”文箐由着小西扶自己走拢过去。其实说这是一盆兰花,倒不如说是兰花盆景。一块镂空的太湖石,也不知是天然形成的一个月弯牙的洞,还是后来打磨的,关键是这侧瞧着是弯半月挂枝头,转过一面则是满月盈空于楼角。山石角处便是一枝带小花苞的兰花。文筜当自家宝贝一样给四姐介绍道:“方才有些风吹动,这叶儿就摆啊摆的,甚是好看。四姐,你瞧,我吹口气。”也不待文箐回应,便凑近些,鼓着腮帮子吹,靠得太近,连茎杆都吹动了,她不好意思,退后两步,找准了叶片高度,再次鼓了劲吹去。于是兰花叶儿开始飘动一下,渐而缓缓地慢慢停下来。似水,投了湖石,激起涟漪,荡开了去,最后风平浪静。这兰花叶形极好,细长地舒展开来,青翠欲滴,置于室内,似是见得柔竹,隐隐有某种风骨,文箐一时感觉说不出那种意味来,后来才想到一个词为:凌空婀娜之姿。李氏见女儿鼓腮帮子吹气很不雅,看完花后亦是训了一句,莫要再有这般举止了。箐没想到这个急性子的文筜,对于美的认识,却是比常人要敏感,能抓住风吹叶动那一瞬间的动态美感来。“这是甚么兰花”文筜笑道:“四姐姐终于不晓得了吧这个是四季兰呢,颛表哥说他养的叫玉雪含娇。说是应这冬景的。过春节了,正好有些香气,又是白色,咱们家守制也不过份。”文箐点点头,这名要是沈颛那小脑瓜想出来的,倒也难为他了。不过上一世,她爸倒是养过一盆青山玉泉,也是很漂亮的。她小声问道:“你不是没见过大表哥吗”文筜瞟了眼姆妈,悄声对文箐道:“吃过饭后,我听得姆妈去让人找郭良陪大舅,于是我偷偷地跟了过去,便瞧见了。颛表哥长得真是好看得紧,我听他同郭良说怎么养兰花的。我跳出去,吓他一大跳。呵呵。”说到最后,她自己又回忆当时吓得沈颛红了脸时的样子,便忍不住吃吃地笑出声来。三婶李氏听完,直皱眉,斥了她一句。文筜扁嘴,不吭声了。文箐忙夸五妹机灵,很是活泼可爱,这性子率直天真,其实也讨人喜欢。李氏见文箐拍起女儿的马屁来,有几分欢喜,也乐得捧起其他人来,笑道:“你大舅倒是真重情,这过年了还急急赶来看你,大雪天,村里路不好走,定是天没亮出来了。”她看着文箐有些吃惊的表情,便道,“我替你回礼重一些便是了。”对于她来说,可能还人情,就在于礼物的贵重。文箐听这话,便道:“那要不然,这花还是放厅里去吧,大家都能赏得。”李氏摇头道:“这可要不得,先不说这是沈家专门送于你的,只说这天气,厅里冷得紧,你这屋里火盆是烧着的,暖和,这花可是冻不得。开花了,到时大家来赏一回便是了。”文箐见三婶这话说得爽快,自己倒是不好推辞了,说真的,如果说是沈颛专门送于自己的,还真是不好往外推,毕竟这照料花还得她亲自来,要不然多浪费人家的这份心意,不是接着,门又被敲了,小西开门,后面是余氏肩上背一个包袱,手提了两食盒,道:“三奶奶,东西都提来了。”看四小姐愣愣的表情,便道:“四小姐,这是舅爷家送来的呢。”文箐才恍然大悟过来,忙让她放桌上便是了。想到收礼不能藏私,也没去打开来看,只对着三婶谨慎地道:“三婶,这是吃的要不大家分了吧。”李氏笑道:“你大舅姆真是用心,每家都有呢。这是给你们的,她竟是晓得文简爱吃芋头,这一食盒里全是芋头做的各样点心。”说着,看向余氏,余氏忙将那芋头点心的食盒指了一下。至于另一盒,李氏笑而不言。文箐也疑惑另一食盒里是甚么,不过她不会傻得当场问出来。她没想到沈家人对自己姐弟倒真是这般上心了,弟弟爱吃芋头,若不是去年得知,便是前几日从华庭那儿打听到。感动还是有的。没想到自己这一归家,倒真是牵动不少人的关注,让别人跟着操劳,心里不由得一暖。文筜当着姆面,递过一封未封口的信,道:“哦,颛表哥让我把这信交于你,说怎么照料兰花的法子那上面都写了。”文箐瞧李氏一眼,见她没有讥笑也没有质疑,迟疑地接了过去,然后故作随意地就往食盒上一搁。沈颛倒也心细,送花还附带送“教材”来指导养花的,只是他想没想过:送给对方,人家爱不爱养花李氏在一旁抿着嘴笑道:“你表哥倒是记性好。说你五年多前去沈家,极喜欢花,如今听你归家了,忙送了过来。我瞧,这般,甚好”又是“甚好”二字,文箐也不知为啥,便听得脸红,失了往日伶俐的口齿,磨磨叽叽地才说道:“小时候贪玩而已,当不得真。”其实她心里在想:为甚么自己没有这身子原来的记忆,结果处处被动,都是人家无意中说及一点,自己便牢记。幸好是头受伤了,要是腿伤了,哪能说记不得先前的事了“这话可不是这般说的。你同颛侄儿的事,可是小时候就说定了的,这可得当真才行。”李氏见她有羞意,作为长辈,生怕她要是生气,便让自己下不了台,也不敢多打趣她,道:“过了春节,你脚伤好些,我让余氏陪你去给沈家拜年吧。今日,你同文简去送一下你大舅,难为他这么赶过来。你这次要不去送,也说不过去。只日后定是不妥了。”文箐没想到三婶这会儿这般开通。虽然她自己是不乐意过早谈婚论嫁的,只是毕竟不是嫁一个十足的坏人,要是多与沈家来往,便多了解些沈颛,对她而言,是没奈何中的一点希望。当下感激地道:“多谢三婶如此费心。箐儿自听三婶安排。”她这回态度十分恭谨,李氏立时只觉得自己十分有成就感,侄女同自己还是亲近起来了。便笑呵呵地道:“你放心,如今二哥二嫂不在了,这些事,便是该三婶来安排的。咱们家虽是要行规矩懂礼知进退,传不得闲话,不过你去拜见舅家,旁人自是说不得。今次你伯祖母方才同我道,日后但凡该见的还是得见,只是私下里却需得避嫌,让我提醒点你。我晓得你是个明事理的,断不会做出别的事体来。”文箐听得很不是滋味。所谓的正当见面,总之大人许可了,那就是光明正大,大人没同意的,那便是私相往来。而周夫人不在了,自己与弟弟想去哪儿串门,不能作主了,只能听命于人了。唉。见与不见,自己还有些犯怵呢,想想一个小男孩,是自己未来的丈夫,就觉得从稚嫩到成熟是好漫长的一个成长过程,谁想得到这棵小树有没有歪掉自己去拜访,便是去检查感谢天,感谢地,幸亏有周夫人这层关系在,于是在外人面前还可以说是表亲之间的来往,有了见面检视的机会。文箐叹气,不幸中的万幸,沈颛今日看来,不知来日是不是真能让自己可靠,但至少底子来说,现在文箐没感到有病根,至于其他的,只要有见面机会,到时多观察吧。真要是歪脖子树,那是轮不到自己去咔嚓的,可是自己这根“藤”,哪怕是将亲戚之间的脸面撕破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去缠病树歪脖树。正文168 赏花几日观叶经年沈颛心不在焉地陪着文简与文筹聊天、玩十二巧板,分出一只耳朵来,听着父亲与躺在罗汉床上的周同在谈话,说的正是表妹赏砚的事。周同这些年同父亲在苏州住下来后,同沈贞吉沈恒吉兄弟常有来往,三人关系十分要好,加上姻亲之故,便更是通家之好,并不见外。听得沈贞吉说侄女胡诌能诌得一块砚,便乐得合不拢嘴儿,他圆脸一笑起来,更是显得年轻,本来一脸憔悴状,如今听了故事后,倒是精神焕发。初始听沈贞吉夸赞文箐的话,还略带些谦虚地客套一下,随后他自己亦说将上起来,提到文箐的一些事,比如说文箐小小年纪便已经在归州学帐,岳州当家的事,一口一个我家大侄女如何如何贤慧聪颖。沈颛是越听越难过,越自卑,今日怎么就出丑了呢先是棋子,后是椅子,然后是自己竟然好端端地便失声了。到得现在,也不知为何,只觉说话都困难起来了,周同每说到一件事,还看他一眼,他就脸上越发更热一些,每到周同提问的时候,只晓得应一声“嗯,好”,再无别的。周同笑道:“颛侄儿这是怎的啦莫不是见了你表妹,发现不如原来的胖嘟嘟模样,不可爱了”沈颛只羞得直摇头,半天终于憋出一句“挺,挺,好的”还是结巴的。结果文筹在一旁道了句:“颛表哥,你咬舌头了”沈颛上颌便重重地落到了下齿上,真个是咬到了舌头,而且是咬得不清,嘴里有股血味,甜、咸;舌头是痛楚不堪。文简也吃惊了一下:表哥也太笨了,不仅是说话不利落,还自己咬自己舌头。沈贞吉没想到自家大儿子今日这般腼腆,只道他木讷不通世事。周同瞧在眼里,突然想到了若干年自己在街头同他现在这模样也差不多,不知所措,便笑道:“原来颛侄儿不是不满意啊那便是高兴得不知说甚么为好了。我家大侄女是个伶俐的,你”想着想着,便闷笑不已。笑完看向沈贞吉,道:“孔子有言: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这般甚好。”这评价,同周徐如出一辙。沈贞吉听得他这话,甚是安慰,直点头,下巴的胡子便也跟着一抖一抖的。过后,叹道:“他是这种闷性子,箐儿要是跳脱些,倒是好事。他又是长子,日后长媳总是要多操劳,箐儿小小年纪,便会管家,我们家哪个也不如。真如同济兄所言,求之不得。”他说的同济兄,便是周同,字同济。沈颛被说得面红耳赤,闷不吭声在一边想自己的心事。自己送来的棋子,今日同周家伯祖父还没下几颗子,便失了一子,竟然滚落到表妹那儿去了。表妹走后,伯冢父便笑话自己,说这是棋砚之缘。只是,不知送给表妹的兰花她喜欢不可是,别的自己没有可送的。文简本来还稀罕一下这个大表哥的,见他紧锁着眉想心事,便也没了兴致,只与文筹二人在一边玩,也不搭理他了。沈颛在听得郭良立于门口道:“四爷,舅爷,四小姐来了。”立时浑身又是僵硬起来,脸又开始发烫,紧张地看向父亲。周同看了看自己床上被子甚是工整,便道:“快请进来。”文箐进屋先是向四叔请安,问候他的病情,又感谢他请了医生给自己取了药,并说到自己回房已敷上了。沈颛一听她脚伤了,其实先时在厅里就注意到了,一直记在心里想打听,却是面皮儿薄,问不出口来了,也不晓得该问谁去。此时偷偷地打量一下她的脚,奈何却是看不着甚么,再次失声,问不出来话来,只那双漂亮的眼流露出来的是痛苦与关切交揉。沈贞吉也注意到她走路时不太正常,先时不过是碍着周叙的面子,没好问出口来,这会儿如果说他有心想瞧外甥女的脚,自觉与礼不合,故而连眼都不敢往文箐下半身看了。只是关切地问道:“可是受伤了”周同在一旁解释道:“先时在杭州,箐儿脚磕伤了。世兄也莫要担心,且养些日子,出了正月,必会好的。”沈贞吉点点头。沈颛满心满眼便想着表妹的脚磕伤得真厉害,还要过得正月才能好,那眼下行走,得多疼文箐羞怯地一笑,轻声道一句:“三婶方才同我说,正月初二,四叔若是陪四婶回娘家的话,我亦可以顺路去给大外祖母拜年。只是彼时脚伤走动不得,我寻思着,只怕得过了上元节。请大舅替箐儿同弟弟文简代为问候:祝大外祖母还有二舅及两位舅姆身体安康,岁岁喜乐。”沈贞吉听得她说话不急不徐,言词极有条理,几分恳节,听在耳里十分舒服。这份稳重实在不是她这个年龄能做到的,更是喜欢不已。时辰不早了,又说得几句告别的话,周同让文箐送到大门口,沈贞吉先是推却,周同却是看向沈颛。沈贞吉这时十分明白他的用意,也没再客气。文箐听得这话是一愣,可是郭良已陪着沈贞吉与文简开始走在前头,沈颛慢慢缀在后头。小西觉得表少爷明明没有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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