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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比起小黑子来,好象答应了对方便是失了原则,可是气也不能当饭吃,眼前明明一条大鱼,不掉上来,就此放过太亏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起程离开此地了,从此山高水长。她这番思量毕,自是随来人去了茶铺,待小二端上茶水来,那边魏家人亦简略开始说起情由来。原来昨儿下午,陶管事见事不妙,急急拿了药膏去孝敬魏家的大管事。半途上却遇到另一个识货的了大少奶奶。原来魏家老太太历来怕冷,尤爱生冻疮,无论如何保暖,亦无法避免。前两年冬,突然发热过后,十指肿胀,疼痛发作,便是历经大暑,肿块亦难消尽。一年多来求医问药,无药可除,病情反而更重了,十指都肿得如红萝卜。病急更是乱投医,听得陶管事道甚么宫廷秘方,又是甚么官员之家流传出来的,有太医随侍,便起了心。魏家大少奶奶将药膏再打开来一看,淡香宜人,涂抹之,肤色亮泽润滑。如此,自是信以为真。今日一大早,魏家便派了人,四下里打听。只是在码头处没打听到周家大人或者家眷下落,最后又问到鞋铺,仍是未果。以为人已走了,没法交差,不死心再次转到码头,却正好碰到小黑子在向人家大力吹嘘这个。文箐听得这般原委,心下了然。果然是大鱼一条不过,魏家老太太怎么就得了这个病来既然好吃好喝的,又有人侍候,常常没事捂个手炉,不就好了也真是稀罕。不过有些事,人家不说出来,自己也不好问。文箐又问了几句具体症状,发现同冻疮好象并不太相同啊。倒是不敢卖 于他了。魏家人又请求道:“小少爷有太医在,能不能请太医帮着看看”这哪里能成这不就露了馅吗文箐只好说自己是偷跑出来的,大船上才有。对方再三请求,文箐这时坐如针毡,想要告辞,却被人执意挽留。只好不懂装懂,又问了几句病情,脑子里却不停在想:不是冻疮的话,那又是什么病呢她想来想去,好象听表姐说及一个病人,是类风湿的,据说十指肿大如麻花,指关节严重到了无法握紧,麻木无知觉,便是手腕处亦骨骼变形,一旦遇到大雨天,或者到了冬日,病情加剧,疼痛异常。文箐想来想去,最后犹疑地道:“这个,且听您这般说得症状,怕不是冻疮。要是按冻疮治,只怕未必有大的见效。这倒是会毁了我这药膏信誉”魏家人本来还怀疑,此时却倾身向前问道:“不是冻疮,那又是何病症还请周小少爷明示”文箐见他一脸担心状,不似作伪,想来也是个孝顺的,可惜自己根本就不会瞧病,只不过是前世听得多见得多一些罢了。又怕自己说出来,是误诊了。这下子,卡在这里不上不下,人家有所信任,自己却是不敢乱说。迟疑再三,斟酌道:“只怕是风邪入体,体内湿气淤积,每到秋冬或一遇雨水便会发作。先时累积于体内,未曾有明显症状,只是时日一长,湿气过多,到得一定时机内,便突然发作,来势汹汹。此病,不好去根,我只是听得有人说起,故略有耳闻,却不曾听说过根治之法。”魏家来人道:“甚是,先时亦有医生这般说来,我们家却以为是欺哄如今听周小少爷这般说来,倒是有几分可信了。”对于他未见人,只听得几句病情,便这般诊断,更是惊奇,以为是神医之后。原来只是存个万一之心,这下,听她娓娓而谈,自是信服得很,哪里还肯放过文箐这是瞎猫撞死老鼠。可是类风湿关节火,这病如何治对自己来说,根本无解嘛。她苦着脸道:“这个,贵府老太太也真是受苦了。只是,这病,耽误不得。不如请一些懂经络的良医诊治一番。想来,这手虽然肿胀疼痛,却是不能不活动。越是不动它,任由十指肿胀下去,长年血脉不通,这手只怕也是废了。”她一一回想当年表姐所言,这时恨不得是表姐也穿越过来才好,也许能应付得过去。“要想活络血脉,日常便需得对手指处按摩,先是轻力揉捏,然后压挤,让十指血动,不要成为死血一团。每日多做几次。先轻后重,但也不可力过重,因指尖血通心脏与眼,要是过重,可能会引起休克或者短暂目盲。一旦能将十指关节处揉得稍通了些,便能令肿胀的症状稍减。再一个,自是再不能让手遇寒。景德镇近水,这里冬日颇为湿寒,实是不利病情。这病,若是到了北方之地,那冬天虽是冷些,但干燥,对病情好一些。再不济,也同北地一般烧炕,人卧于炕上,好过屋内只烧一炉。切忌炕温不宜过高”又再三交待了一些事,自己也不知作不作得准。反正是自己以前听来的养身保健之法,且在这里卖 弄几句。管它呢,反正不会诊死人。来人却听得尤为信服,再三请他去府上一瞧。文箐可是不想节外生枝,此时赶路要紧。既然药膏没戏了,便着急要走。此时,魏家人来人方才郑重地道,自己便是魏老太太的一个孙子。并隐约地向文箐打听家世。文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买药只是明面上的事,只怕来人是来试探昨日自己连蒙带骗的身世问题。这下她不安了,哪里还有心情扯别的,更是急着告辞。魏家小主一见,只得把话题又拐到药膏上,道是药膏既对冻伤有用,肯定要买,直接问还有多少文箐这时心里好象吃了一个苍蝇似的,心想这是卖 药呢还是卖 官家身份敷衍地说只有一坛了,有个近十斤吧。那人就说全要了,也不问价。“周小少爷,您不是看中那些盘盏了吗我便直接用十套来换那坛药,如何”文箐一听,十套盘盏,按大行商的订货价,便是二千贯钞啊,二十两银子啊不流口水那是假的。这也就是一锤子买卖 ,过了这个村就没个店了。想想钱粮告尽,自己再摆官家身份,又有谁会理你如今在这里,也不完全算是骗,既有送上门来的钱只是这钱,是人家财大气粗,买自己的药钱还是官家身份银子若真是药钱,这买卖 是发大了。若是官家身份银子,也太少了点想来想去,还是装不知道人家的目的为好。反正自己也没对他说实话。就买卖 而言,是赚大了。可是这小黑子却在外头听得这事,叫道:“不卖 给再多钱也不卖 我便是全部白送船家娘子,也不卖 于他们除非他拿胭脂盒来换否则,别想我说庆兄弟,你傻啊昨日里给咱们气受,如今你还这么给人说病,哪里有你这般以德报怨的”他这本意便是要刁难一下人才是,要不心里仍是窝着一口气。魏家少主一听,脸上一红,便忙道:“原来是两位少爷更中意胭脂盒,这个好说,好说,我定当奉上来”小黑子却牵了文简,急步走进来,心想难不成胖子的买卖 没成心里便觉得没那般气了,不过又进一步为难对方:“昨日我们看中的才十一套,你再来九套再有,不是有次一点的么也来十套,我们装药膏,送这附近的船家娘子”魏家少主侧身同身边的随从低语了一下,转身又点头认可,道是即刻差人送来。小黑子摸摸后脑勺,难不成自己开价少了这魏家到底还有多少套胭脂盒先时不是说只有十一套吗商人真是奸诈啊文箐扯了扯小黑子,笑道:“切莫在意,我家兄弟只是个直性子,昨日略有不快,如今”小黑子一挺胸,道:“我便是直性子又如何你看他,明明有钱得很,却非要送我们盘子,这盘子我们家还不知多少呢还是官窑的你夸他一句盘子好看,他便顺竿爬送给我们盘子,便是碎了,岂不等同于我们白送他们了”魏家少主为难地看看这兄弟俩,不知他们要说甚么才同意。自己的小管事因生意缘故,得罪了有官家身份的这兄弟俩,如今自己又承情,被这个小少爷给说了病情,并且还告之法子,实在是人家好意。心中愧疚,只想着以别的法子来偿还。船家娘子亦走过来,小声道:“依我说,小郎的药膏真是好啊,宫廷里的,没想到咱们亦见识了一下。你看,你看我这手,打从前几天得了药膏,日日下冷水,也没有再生新的冻疮了,旧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我看啊,魏家小郎莫要发愁,这甚么物事是人家缺了的啊还不如给几样好玩的瓷活儿于小郎把着玩,再有将十套盘盏也是占地方,莫若折了钱,当是给几位小郎这一路的零花,且随他们如何花销。岂不是方便”魏家少主恍然大悟,忙道:“多谢多谢”文箐却坚持不同意,道无功不受禄,自己那点药膏,只怕当不起这么重的酬劳。小黑子瞪魏家少主一眼,道:“这还是我庆兄弟好要是我,自是让你那管事来赔礼道歉才成。”文箐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陶管事也是身在其职,不得已罢了。”想想也是,他也只是一个小管事,替人看着窑,自是为东家的大利益着想,三个小毛孩同一个大主顾,谁重要,都不用多想。小黑子牵了文简便走,道:“随你。反正你滥好心”果然,再过了一个时辰,文箐他们正要开船,魏家人送来了二十套上等胭脂盒,另有十五套次一点儿胭脂盒,还有两套盘盏也就是两整套餐具了,另有一些瓷哨,瓷人等小玩意儿。正文63 钱收or不收小黑子却不满意了,埋怨道:“我就说这商人奸滑,庆兄弟,你还不信。怎么可能就只有十一套嘛,这不,一下子送来二十套,成色可比原来看中的要好啊。再有,原来不是说十套盘盏的吗如今,只拿了这些小碎玩意儿打发咱们。亏你还说合适”文箐清点完毕,算算这行价,也得要六百来贯不止,这要转手出去,也能卖 个千多贯钞啊。这真是一笔意外之财啊“小黑哥,他只换我这些,倒是令我心安。你想,咱们先时说官家身份,也不过是不想他看轻了,怕他们嫌咱们小,不卖 于咱们。这要是送上万贯钞,你敢收人家也是晓得这行贿之事不敢为之,怕反而得罪咱们了。唉,再说,咱们也是对人家说的不是实话。算了,想那多作甚至少,这一路上不用担心饿着了,没钱时,自然可以出手卖 了便是。”文箐安慰道,盘算了一下,路上如不出意外,一千贯钞,回杭州那是绰绰有余的了。当然,得能折现才是。小黑子叹口气道:“唉,庆兄弟,还是你实在啊。兴许便是你这般与人为善,连老天爷亦相帮,真是到处遇贵人啊。你看,你遇到袁彬,然后又是我这个贵人相助,千里送你投亲。再有,我就是活生生的赵云啊,哪里有我这般好心人”说完,又得意地看向庆兄弟,见他冲自己作揖行礼后便忙着去查看匣子里的物事。自己闲着反不好意思了,便将装瓷哨等小玩意的匣子端给文简,道:“喽,简弟,这些且够你一路玩的了。”哄了文简,起身对庆兄弟道,“这些也太占地方了,船上这点空间,如今连立足的地方都快没了也是麻烦啊。要不然咱们到了浮梁县,便立马卖 了不成不成,浮梁离景德镇太近,要卖 ,价也不高。要不然,祈门如何”文简在翻看小玩意,突然惊讶地“噫”了一声,叫道:“姐,这里面,有封信”小黑子已抢先一步,直接扑过去,撕了,读完,大叫道:“不错,不错,这魏家人倒是会办事的”文箐皱眉,凑过去一看,原来内里有信,道是先时多有得罪,请见谅。又道什么来日方长,一点小玩意,一路上且把玩,最后方才隐隐提了一句什么一个妆花小匣,为魏家老太太一点心意,请笑纳等字样。小黑子好奇不已,嘴里念念有词,道:“什么妆花小匣在哪里,我怎么不曾见到”文箐想着临走时,魏家人也同自己略提了一句什么妆花小匣,自己当时忙着同他们客套,也未曾注意他们搬了什么上船。此时也纳闷不已,难道是漏在岸上不成倒是文简,指了床上文箐买回来的里子等布料一下,道:“哥,那里有个包裹”小黑子一步跨过去,把布料往旁边一掀,露出一个锦缎包裹的小匣,做工果然精良,一看就是盛放贵重物事的。他打开一看,居然是厚厚的一匣宝钞小黑子便放声大笑道:“天啦,赚翻了,赚翻了”直接数了起来。末了,惊呼道:“居然是二千贯钞啊果然还是船家娘子厉害啊行了,这下我们不用发愁了。这钱啊,真是来得太是时候了”他脑子转得太快,惊喜过后又感慨道:“庆兄弟,这药膏,既如此之好,有钱人舍得花钱,咱们便赚他们的,也胜过赚船家娘子的。莫不如,咱们再多做点吧。”文箐看着这钱钞,觉得心跳得太快,有些捉摸不定魏家人打着老太太的名号,这是肯定自己官家身份要行贿还是真心感激酬谢这是船家娘子说的零花那么,这回是收下还是退回去心里委实难下决定,怕退回去伤了情面,不退回去,自己于心不安。对于小黑子的话,也不敢忽视,怕没应答又让他不开心,便随口道:“做人要知足。也不是人人都如魏家”小黑子见兄弟没有高兴状,反而一脸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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