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综合其他>明朝生活面面观> 分节阅读 147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分节阅读 147(1 / 1)

华丽,也委实难断。只小童说得象模象样,又有几分可信。文箐却这时又说了句:“可那御赐之物,自是珍贵,哪里能轻易摆出来示人万一磕了碰了,这都是罪过,故此也只能珍藏于库中。便是我,也一年见不得一回,如今印象也淡薄了。今次来了景德镇,免不得想选一两样带回去给家祖父,哄他开心罢了。不过,我听说,那甚么鸡心杯,哦玲珑杯,甚是雅。家祖得了一套,我亦未曾见过。此次也不知能不能见识一回”小黑子却突然插上一句道:“要是找不到,不如找一个薄胎瓷的灯,送于你姐作贺礼,我看甚好,送灯,送灯,便是送丁嘛,吉利得很。咱们快点选吧,要不,李叔他们找上来,咱们又得挨说了。”文简正看着盘上的花,觉得漂亮。此时听到“李叔”他们,便问道:“李叔”文箐听得亦是一愣,却马上接口道:“唉呀,你不说我差点儿忘了。你且到门口放风,看李叔他们有无跟上来”暗里给弟弟眼色,让他勿要开口。小黑子没想到自己相帮,反而被打发走,不情不愿地拐到门口,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外面道:“想来一时也追不上来。他也不过是知道我们要来景德镇,怎么晓得我们会钻到窑里来直接看货,定是以为我们在镇上铺子里四处转呢。”文箐心里大笑,暗赞他机灵,嘴上却着急地道:“那也不能让他久找。否则日后回家,告于堂上,必是一顿板子少不了。”陶管事见他们来回对答,也知是偷着出来的,后面必有大人跟来。不过是小孩淘气些,想自己寻样合意的作贺礼送人罢了。一时倒是收了轻慢心思,再不敢小觑了。便问道:“请问小郎贵姓”文箐习惯性地说了一声“免贵姓周。”可是,那厢小黑子亦同时接口道:“叫陆少爷就成。”二人说完,都傻眼了。特别说明:此章话题涉及到古代的“役”,中间把服役一项的年代提前了,“轮役”一项,到明中才正式开始。此处说到这点,只是说明初民窑的水平是真差。到了轮役制开始,工匠稍微解放一些,有了自由,民窑水平才有了飞速的提高。至于明代除了税赋,初期就是按人口来服劳役了。一般老百姓就是不定时地应付官府零杂差役,所以很劳民。这是前期,到了宣德年间,有位官员在江西吉水等地开始实行定年“均徭役法”,一直到正统才开始正式被朝廷慢慢立法,于是进而这就分坐役与轮役。比如十年一役,就是一次服役,十年可安定。按职业来服,是厨师的则需得到衙门里当差;是泥瓦匠的,那就不一定了,有可能在当地衙门做工,也可能是被派到两京去修建,其他的好多职业也如此,比如漆工。而织工则会派到三个织造府去服役。不管如何,坐役是固定了工匠,让技术无法交流,而轮役是解放了匠户的自由,让明朝工艺有了提升,这一点实在是一个进步。关于这个明代役法变革,非一时而就,后面章节会有继续跟进。至于真实的史料,有好些论文,非常详尽。我这里就是抛砖引玉,说得不对,请见谅。正文54 胭脂盒2陶管事笑盈盈地道:“原来这是周少爷,那位是陆少爷。不知两位少爷是想要哪样我们魏家窑厂并不只这一个。这一个只烧小件,至于杯盘类的,乃另一窑所制。”文箐点点头,看着门上那“魏”字,其实她也晓得这是魏家,只是见这窑小,同适才前面见过的魏家铺子恢宏的气势实在不搭,才没敢问是不是一家。如今想来,这只是个分窑。陶管事这时才吩咐伙计上茶水,文箐说免了。小黑子却正嫌嘴干,这一路上说了多少话了,一听茶,更是觉得渴得紧,叫道:“陶管事,你这才想起给我们上壶茶啊。你这待客,也未免太”被庆郎眼神制止,虽不甘心,却一想要买他家的脂胭盒,还是不得罪这人算了。走到桌前来,低声问道:“不是买那瓷盒吗你怎么同人家不停套这些近乎了”文箐见陶管事去吩咐伙计泡茶,没顾上这边,便道:“还不是你说要游山玩水的么这不是出来了,到了这名镇,既有机会停留,自是在这里长长见识就好。再说,那盘盏确实好,问问也不为过。我这是声东击西,试探试探,摸摸底。”小黑子小声嘀咕道:“甚么见识我看是胡扯一通”还要再多说,却见陶管事的回转身,忙坐下来,直视过去。一见茶水端过来,待伙计斟了,着急要喝。“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文箐暗暗踢他一脚,差点儿踹在脚丫上。疼得小黑子这时才反省坐姿不雅,不象少爷样,收了散开的脚,不再大大咧咧坐了,咳了一声,亦端正身姿,端起茶盏,吹了一口。见庆郎并没喝,只拿了茶杯似沉吟,于是亦端了茶盏,瞅了一眼细瓷白杯,不急不慢地品了一口,道:“这茶么是哪处的既不是左近祈门毫尖,也不是建德苞茶,连庐山云雾都不是啊”文箐低头不吭声,却也有几分不解。这小子打哪儿听来的就他,还敢卖 弄他难道会品茶么倒是深藏不露啊。不过陶管事被这么一说,面上一红:“这个,咱们这窑里向来极少有客官直接来看货,大多都是到铺子里去,自是有所不周”文箐低声道:“有你喝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唉,那我就牛饮了”小黑子大声道,接着一仰脖,那热茶一口而尽。把其他三个都看愣了,只见他放下杯盏来,又续了一杯,方道:“其实啊,品茶,我怎么觉得是这冬天就应该烧一炉火,且慢慢熬来,慢慢品。只陶管事这会客处,只一盆炉火,实在是”又喝了两杯,方才起身道:“行了,庆弟,你且慢慢在这里同管事说,为兄我且出去看看窑里又出什么新鲜货了,有否看得上眼的。”说完,径直往外走,却在门口又回过头来道:“我们赶时间。管事的,你莫要欺我们小,你只要有上好的货拿出来,看中哪样,我们自是选哪样。至于价钱,还是莫要大口一张”文箐不好意思地冲陶管事笑一下,道:“我这位陆大哥,便是言语无忌,行为豪爽,不大注意细节”陶管事的点点头,仍是一副笑脸道:“实不相瞒,我们这是魏家下的一个分窑。各位从镇上铺子一路逛过来,想必也见识过了。适才所见的这盘子,亦是成套,有杯,亦有碗。这一套下来,便是大量订货,也得二百来贯钞。周小少爷莫要嫌贵,且听我说这一套有多少便晓得,算下来其实也不贵。”接着他便说这一套,含了四个大盘六个小碟,八个碗、勺,八套杯等,也就是一桌全套了。文箐不接他话,反而问他可否拿一个盘子来,再好好看看。管事的见他这般沉着,既不还价亦不评论好坏,也不知他作何打算。不过生意在眼前,亦不想放过。且取了一个盘子,小心放于他面前。“这个可是成套的,客人订了的,适才从另一个窑里运过来。周小少爷可要小心些。”文箐小心捧起来,细细端详,只见盘子中心托座凸起,边起圈棱。座身绘八瓣花形,盘沿及盘里绘八瓣形花,每瓣花瓣内绘折枝莲一朵,折沿处绘花形边饰。盘外对应画青花花瓣纹。整个器型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里外两层花瓣,每瓣花的口沿又分出两小瓣花,造型极为别致。管事的见他看得极是仔细,可是看完,他也不评价,既不说好,也不说坏。却听他话题转到别的上面去了:“你那碗,可是青花双色”陶管事一听,心道:只怕是看上这全套的了。便道:“那是青花如意纹用的双色填彩技法。这个大小的盘子亦有这么一套。”文箐道:“我听人说,这青花如意纹在制陶作画时,乃是一笔勾成,不知可真是如此”陶管事的大声上前拍马道:“正是,正是。也只有本窑画师了得,在官窑里服役时,也是数一数二的。周小少爷,年纪轻轻,却真个是识货的,这眼力见,实不差于那些行商啊。”小黑子转了一圈回来,见庆郎不谈胭脂盒了,反而在这里谈大价钱的盘子,这一套买了,哪里好轻易脱手啊,还占用这么多钱。担心他年纪小,被这管事的夸着夸着就买了,便在门口催促道:“我说,你要买快买。要不,李叔追上来了,咱们一个都买不成了。这些盘子碗啊,哪里比不得上咱们家的,我还是觉得那个灯好看,白如玉,薄如纸,明如镜就你全在这里耗功夫,咱们且上另一家买去吧。”文箐放下盘来,道:“你要怕他来,大哥你便在门口看着。陶管事,这要一套,可有得商量”陶管事为难道:“小少爷,你是不晓得这价格真是贱 了。我要运到外地,怎么也得一套卖 上五六百贯钞不止。你听我说,我且也与你算一笔帐。这土我们买的虽不是最好的麻仓土,可也只差那么一点,一百斤就需得七贯钞,洗净泥后,得到陶土也不过五十来斤,曝干亦不过四十斤江西省大志陶志。砂土,便是高岭村的土,那就更不如了再有这回青,虽不能象官窑用的从外国购来的,可也是上等的,要不色泽哪有这般青翠再加这人工”文箐听他唠唠叨叨地说了好些,想来是属实,不过是为了说成本昂贵一,这价不高罢了。她点点头道:“陶管事说的也有理。看来,哪一行都不易啊”陶管事见他赞同,便如找到知音一般,更是直倒苦水:“去年,郑公出使西洋,官窑里哪能凑得那多瓷嚣,最后还是从咱们民窑出。我们东家的全部货都搬了上去,行商一时订不了货,今年那些行商可是卯足了劲你也从昌江上来,可曾见到这九寒天里,这土仍是不断运来”文箐哪里晓得这回事,不过却也不好露出过份惊讶的表情来,只顺着话意道:“原来出使西洋,运的就是你们的货啊。那你们窑这次更是声名远扬啊。我看隔年番船来使,只怕你们这生意更是兴隆啊。”陶管事见他说吉利话,更是高兴,道:“托小少爷吉言。”小黑子在门口站得久了,十个脚丫子还敞在鞋外呢,便叫道:“我说,你也快点。你不冷,我这伤脚可是冻得慌,这好好的鞋被你给毁了,你快赔我吧”管事的调头过去,见着他只穿了袜子的脚丫子处高高隆起,果然是露在风里。惊道:“陆小少爷这是受了伤那可要找个医生来瞧瞧”小黑子被人叫了声少爷,自是舒坦,不免又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少爷状,道:“我们船上自有医生,还是太医院下来的这镇上的,难不成还有医术极高明的我看,还是算了。”文箐闻言,这太医院下来的医生,不就是指的是自己么这胡乱扯的话,不过给自己戴这么一顶大高帽,再加上,把一些事都打探了,略有收获。亦是满心欢喜,笑出声来,道:“好吧。这就去陪你去买鞋,可好”陶管事的一见生意没成,谈了这么久,便有些郁卒。却听得周家小少爷道:“陶管事,那盘子且等我家李管事来再作定夺,他要来的话,就不是一套两套的了。至于这胭脂盒,我倒是想全要了,好送我家那些姐妹。只是这价格,我却觉得贵了些。外头大哥适才说的可不是这个价。”陶管事见状,回身,到旁边一个匣子里掏摸了一阵,翻出一个胭脂盒来,道:“那看货的粗汉子也是新来的,哪里晓得这内中门道。小少爷不妨走近看,比比这两个,就晓得有何不同了。你看中的自是三文,我手中的是两文。”文箐看了一眼,这新找出来的胭脂盒人物自是呆板,细节处勾连明显,青花散开,相差不是一个级别。道:“你手上的又有多少套”陶管事不屑地道:“这是他人窑里所出的,我们窑里可不出这种。这等次品,要在我这里,你便是要,一文半钱都能卖 于你。”文箐算了一下帐,方道:“我不妨直言几句,陶管事也莫羞恼。管事的亦说自家货好,可是这价太高了,价高无人问津,难免不孤芳自赏了。您这手上的,虽是次了些,可是价格那是相差太多,这市井娘子亦是要抹些胭脂擦些膏,谁会舍得花三文来买一个瓶我要是行商定货,我自是会要这一文钱的。”陶管事被他说是张口结舌,待要反击,却听得他道:“故此,我不是行商,我只送人。还是想要贵窑所出的。只是,既是余货,想来挑不得,不如就二文半如何,一人让一步”陶管事一听,沉思良久,最后也不知他想到哪处了,只一跺脚道:“好,就全给你了。五百文一套”文箐一掏钱袋,铜钱根本不够,只有宝钞了,只得数出五十张来。陶管事接过去,一数,不乐意了,道:“小少爷,这铜钱与宝钞,可不是十当一啊,如今。至少也得八当一啊。”小黑子在一旁跳脚起来,道:“管事的,你莫欺我们年小,出门在外,便是京里亦是十当一,也算是高的了。在南昌,还十一当一呢。怎么到了你这个镇进了你这个店,就与别处大不相同了”陶管事觉得亏了,也计较起来,推回道:“京里是天子脚下,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