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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道地不错,那块风水亦好,以后亦可以建房子。交了定金,连旱地一同,买下了五十来亩,价格比岳州府每亩便宜二十来贯钞。“甚好只是到时办地契时,还请陈伯将地契分成两份,每份均分就成。母亲交待,另有用处。”陈管事本来还想问为何,只是小姐既然说是周夫人吩咐,便自是答允,再不多嘴。“届时定记得如此。只是地契还得明日我带了钱去将付后,才能办得下来。”文箐听得此事终于可以顺利收尾,心头松了一口气,递过去一张纸,道:“陈伯,帮我算算,是不是这么一笔帐”陈管事接过去看完,如果此前觉得小姐拿主意是有夫人在后面撑着,可能得了夫人提醒与主意,但这会儿他只能说小瞧了自家小姐的能耐。众人说,难不成这纸里写的什么帐目不成确实,这是一笔田地收支预算,上面清楚的明示:“人食口粮:大人一日二升,小儿一日一升,一家五口大三口小,一月需得四石米。一年下来便是五十石大米。产粮:水田一年亩按产五石稻,碾成大米为四石。现在买的二十亩水田,全部种稻,还余得三十石大米。旱地:种麦,种菜,油菜,养鸡。打算:故可将八亩种棉。在岳州或常德府亦可以纺棉绩布。所缺人手:棉农,纺棉女工。”陈管事激动地道:“小姐,这个是你算出来的”文箐点头道:“那些个数字,我也只是听你们日常提及,只得做了一个粗略算法。也不知算得对不对。咱们家不象岳州府的人,不爱吃面。故此我想得旱地不如种麦,听得一年也至少能产三石不止。还能有大量麦秆,可以卖 。这样能省下水田可以多植棉。不过今年种棉,还要到处找人,只怕一时找不到。也就不用勉强,今年还是先种粮,看看咱们一年能产多少粮食,明年再安排。这样,也能一步一步来,稳妥些。”陈管事点头,认真地道:“小姐这安排极妥。至于小的细节,这个我拿去再好好合计后,回复小姐。”文箐得了他的认可,非常高兴。觉得自己真正是做了一次策划,而且还算成功。不过想着事还没成,还是不要大肆宣扬,便道:“正是。陈伯帮忙再瞧瞧。我有许多不懂,故此费尽了力也只能做到这般粗略程度。且先不要与母亲道来,要不丢丑了。”陈管事觉得小姐此时又恢复成小儿女害羞模样,不禁也觉得可乐。笑笑,便自行去安排了。等过了五日,陈管事再次回来,便道:“小姐,今次这事办得倒是极顺利。地契亦办了下来。且外头如今不少流浪的,急着找事做。我想着这工人小姐同夫人也不好叫过来挑,便自行选了几个雇农。如今买了些木头,让他们在地头上搭了草棚,又购置了些农具,这几日就让他们忙着翻耕呢。今年也不用给他们分粮,只需付得些工钱,给些吃食便行。从明年才需得按佃分租。”文箐这时也想起来,道:“唉呀,我竟然忘了,那日算的田地出产,这要是佃农,他们不也要按四六分嘛,只是这样一来,水田面积只怕也刚刚够啊。哪里还有地方种棉。”说完,又不好意思地道,“嘿,一时忘记了。先按陈伯这么安排吧。大不了今年收成好的话,明年再买些来便是了。”陈嫂在旁边亦跟着发笑,道:“这些事,莫说小姐,便是我,亦经常丢三落四,周到之处,只怕还不及小姐十之一二呢。”文箐得了陈嫂安慰,道:“陈妈你又哄我。”转头对陈管事道,“我想来,这帮工人要是给他们工钱,只怕不不如分给他们米呢。要是一个月给出一百贯钞,便是雇上五六个壮口,那可不得了,一下子半年的工钱就把手上的积攒花光了。看来,这种地也没有什么赚头啊。难怪母亲一早就道买田地以咱们现在的能力无需多买,原来是这个占着大笔钱啊。”陈管事道:“小姐勿要急。这些事我自是会料理。工人亦要不得一百贯钞,我已同他们讲好了。只是如果届时我再在城里贩布,少得在在那边找个小管事出来,还是需得每个月花点儿小钱便是了。”“是啊,是啊,咱们家幸亏有陈伯。陈伯你实在太英明了”文箐忙送高帽。陈管事便是平素办事得利,得了周夫人肯定,也没有这么直白,这会儿一下子老脸有些微红,只是他面色并不白,倒是不大显。文箐对着陈嫂扬了扬红色的地契,道:“嗯,这个可是我们日后的口粮所在,我可得看清了。”其实那地契具体内容如下:“某都某里某人,为因购房筹钱,情愿将自己受分田一段,计税亩。东西至某人田,南北至某处。托中引就某宅,三面言议,实值时价若干两,其人即日交足,其田听从买主掌管,召佃收祖。至造册之日,除割收户当差,不得刁蹬勒贴赎回等情。其田的系已分物业,与叔伯兄弟无干,亦不曾典挂外人财物不明等事。如有此情,卖 主承当,不干买主之事,所买所卖 皆是二家情愿,不得反悔。今欲有凭,立契存照。卖 主具名中人具名日期”文箐看着这上面“都、里”,不禁感慨,幸亏现在不是真正的开国时期,要不然田地都不许“跨都图”交易。上次听到陈管事提及这个,才晓得原来明代的最基层单位是“里”而不是后来的“村”,里老,里甲,便是最低的基层管理人员了。文箐问阿素:“我记得上次你不是说,我们在北京落的户籍,是坊吗也就是说城里是按坊、厢来说乡下是按都、里那咱们在苏州的田地又如何这一个都,一个里怎么算的啊”阿素见小姐打破沙锅问到底,道:“小姐还记得这般清楚。只是咱们在苏州的地,却并不是在苏州厢区,而是在常熟县,仅就常熟且便分了十二都四百九十图,图下又分十甲,每甲均田三百三十七亩。至于小姐的说的里长啊,那亦是一百来户中选出十个里老,为首之人则是里长。在所有里长中,缴赋税粮最多的,便为粮长了。”文箐恍然大悟道:“哦。是这般啊。这下我心里也有数了。要不然下次去乡下看地,要是遇到里长,我还不晓得那是个什么老爷呢”阿素扑哧笑出声来,小姐说得好似有真有那么一回事一般,道“你要是看着那乡下土财主,你便叫他一声员外就行了,他们哪里能称呼老爷的。”文箐吐吐舌头,心里想自己哪里晓得古代的一些称呼,总怕用错了。要是不经意里,突然对一个老人家按以前的习惯叫出一声什么“大爷”来,岂不是落下大笑话了。既来之,总得摸清这里面的一些道道才是。免得总踩雷,丢人现眼。地已经定下来了,接下来的便是房子一事了。总不能老与曾家挤做一堆,虽说自家在后院开了门,但前院后院来来往往的,生活里便免不了磕磕碰碰,难免曾家的人不掺合进来。另外,文箐最主要的是觉得这样没了隐私,曾家大嫂是个好管闲事的,当家主母做久了,什么都想操心,常常在弟媳这里,也是一副主事人模样,甚至还常常挂及后院周家的事。比如周家居然睡炕,觉得当官的人家居然不睡床,有失礼仪;又道周家给阿素定亲,居然定的是一个落魄的做小生意的,而且还是个无父无母无亲生兄弟的人,却拒了自己介绍的人;周家居然还象北蛮子,岳州府的人都不吃的面食,周家居然能吃得香总之,周家的事,曾家必然十分关注。虽然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关心,但对于周夫人来说亦不适应,自己生活每日被别人作话题嚼舌根,又怕关于周大人的一些事被他们打听到,所以听文箐道要买房,便也是着急着离开这里。只是买房不如买地,买地不合适了,可以换着种别的,房子,考量的因素太多了。所以倒也不是说想买就能买到的。陈管事却是眼下无力操心这房子的事,因为春耕忙上了,这第一年的收成,自是万分当心。所以日日便泡在常德乡下地里。连栓子都鲜少见到自家爹,偶尔回来一次,也是晚上到得家里,歇一晚,次日办得一些事,便又走了。文箐看着文简,心想他一下去离开两个小伙伴,如今只能跟着栓子一起玩,又因为全家担心同曾家孩子多在一起,会多一些口角,所以这两个男孩过得很是寂寞。文箐想的却是另一回事,文简本来胆小,要是再由一群女人抚养长大,将来那性子会不会绵软太多了,少了男子汉气慨了唉,一件事忙完,总会有另一件事要操心。当家,真累文箐感叹。116 周夫人离世文箐算的关于田地的一笔帐,虽然了了几笔,不过周夫人事后听得陈嫂说及此事,却是格外欣慰。又想女儿终究对苏州原来的产业不甚了解,哪里晓得棉花种植与纺织的事。便道:“这棉农一事,要是岳州实在不好找,你家大福也未尝种过地,不如你让他这两日写信于苏州,让他们派一两人过来便是了。”陈嫂应着“是”。周夫人想着陈管事最近忙得厉害,不由得也在口头上表示感激:“此事也幸亏有你家大福在,哪日我一走,有你们在,箐儿简儿都不会吃太多苦。只是你们跟着受累了。”陈嫂生怕周夫人提到死的事,也不知为何,周夫人的一直没有太大好转,能下地走几步已经算是万幸了,夜间每每咳嗽惊醒陈嫂,甚是不安。“夫人说哪里话。这还是夫人这么多年来对他的教导。搁二十年前,可不是个傻子。不过,夫人,奴婢是真正挺感激你当时帮我选的他。跟夫人身边近三十年,便是有了依靠,何尝再吃过苦,受过累如今大福所做都是份内之事,反正我们一家子对夫人老爷那是不变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想到当年你们成亲时,可不就是一个呆,一个傻,两人倒是凑成一对,也配。这么多年来,你们也活得快活就成。只是如今我这身子骨却让你累得也瘦了,大福如今里外都要忙乎。也幸得有祈五郎相助,阿素这门亲,也算是好的。”周夫人似乎越来越沉缅于抚今追昔。陈嫂感激地道:“这都是托夫人的福。”周夫人摆摆手道:“我今日找你说话,倒不是说这些。最近几日来,我夜里连连作梦,梦到三弟面有凄色,这让我心底不安。如今离苏州千里远,通个音信也得一个来月,便是有事要问其他兄长,也是无能为力。不知家中到底又有甚么事你且留意,苏州那处要是有信,可不得再同你家小姐哄骗于我。”陈嫂想着上次因为公文之事而瞒了夫人,如今再次被她提及,心里实实过意不去,便道万不敢。周夫人说得几句,又没了精神。只是临睡前,仍然念念不忘让她同文箐说棉农的事。文箐听得陈嫂道原来沈家在苏州及湖州都有种植棉花,更有开设一两个作坊纺棉织布,想着这问题便也不是难事了。一时高兴。把手头上的钱盘算来算算去,买地及耕地各项支出花了近五千贯钞,如今手头还有一万来贯钞,可地里的产出却还得等上半年。这半年便是光吃食也得四五千贯钞,总得拿这笔钱生钱才是。她又不晓得如今岳州的行情,周夫人亦不同意她去上街了解这些个,陈管事如今忙得脚不着地的,这些事也只能拖着了。这一拖,便拖到了三月。陈管事稍微把地里的活计安排完,便又开始打听房源了事,倒也算是顺利,到了三月底,终于找到了一处房。价格倒是需得五千贯钞。文箐心想,买了这房子,也好,手里还能五千贯钞应急用。于是便也忙着搬家。新房子三间正房,两间厢房,带了一个很大院子,只是没有院墙,便是用竹篱笆围成而已民。离这边云溪码头较远,需得两个时辰车程不止,却是离岳阳楼那边近些,地理位置十分不错。陈管事怕家里一下子钱全掏完真如小姐所说,有个大急可就没法子筹钱了,同原来的房主又说了好一通好话,最后倒是先付了四千贯钞,还有一千贯钞约定到年底再付,息钱为一百贯。曾婶听得周家买了房,倒是二话没说,便让家里儿子帮着给周家帮忙。倒是曾家大嫂十分挽留,听得周家房子具体所在,便也打听。最后也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回来便同陈嫂道:“唉呀,陈家娘子,不是我说啊,你那房子买的贵不说,只怕那房子不吉利啊。听得人道,那房子早几年亦曾赁给一户人家,只是那户人家却死了两个在那里,实实是凶屋啊。”这话让陈嫂又想到当日在归州的刘氏之言,虽然对房子算是“凶屋”有点介意,但是想过人家曾也对自家老爷这样评说,一时也没了好气,道:“曾家大嫂这是在咒我们吗哪家房子不曾死过人生老病死,总是有的。”曾家大嫂又说得几句那屋子如何不好,又道不如再在弟妹这后院住上些日子再找找房子。陈嫂却借口忙着要搬家,把她赶了出去。只是心里也存了一个大疙瘩。一等陈管事回来,忙着让他去道士先做了法事,再搬家。房子才搬完,陈管事又忙着乡下地头看育秧的事。文箐很是兴奋地巡视完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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