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派人去叫我一下,即刻过来。今日就不叨扰了。”极高兴地接了过去,抱在怀里,再次道了谢,走了。阿素这才有机会把文箐手里的门栓接过去,问道:“小姐,怎的还哭了刚才是不是吓着了”文箐看她一脸紧张,便让她弯了腰,凑到她耳边道:“我假哭的要不然那些人又要传我胆大包天了,岂不要把上次的事还有馒头店的事夸的更加厉害了”说完,冲她一抽鼻子,作了个鬼脸。阿素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小姐这般调皮,把自己与夫人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只是博取众人的同情心。小小年纪,不仅是口才了得,更是这般有心计了。周夫人见她姐俩这般亲热,心里也高兴。让文简去找豆子玩,拉起文箐一保手,仔细地看了好一会儿,道:“我家大小姐果然会理家了。”文箐想着终于打发这刁婆子走了,除了得郑大嫂的夸奖以外,刚被阿素又夸了几句,听周夫这话,以为后面还有夸奖的,便有点脸红。还未应答,却听周夫人语气颇为严厉地道:“给我跪下”069 委屈教女一文箐一时傻了眼。以为自己今日听话太多,耳鸣产生幻听了。直到阿素过来推她一下子,方才愣头愣脑地跪下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尚不明白自己错在何处,是么好我今日便一条一条教导于你,你且记住了”周夫人很是严厉地道,只是她方才说完,便咳了起来,让阿素心里也格外担忧。文箐本来很高兴的心情,一下子便又没了影儿。想不明白周夫人这说的是哪出很屈地跪下来后,琢磨着阿素嘴一直很严,除了对自己稍宽些,而且说好了不将“牵羊婆子”一事说出来的,难不成被周夫人诈知了不管如何,只得点头回应周夫人的话。周夫人狠狠心,训道:“可记得如何事父母如何方为孝”文箐低头答道:“父母检责,不得慌忙。近前听取,早夜思量。若有不是,改过从长。父母言语,莫作寻常。遵依教训,不可强梁。若有不谙。细问无妨”周夫人听得她言词虽清晰,语气里却有委屈,心想这孩子虽是晓得,却总是不懂行事需藏三分利器,同自己年轻时一般,这样下去,届时可不又是个叫苦的么“你且想,刚才为母叫你勿要出门,你可否依言”文箐这才明白过来,周夫人想必是担心自己,并不是真心要罚,便直点头认错道:“女儿方才一时情急,只想打发了恶人,未听母亲的话,现下知错了。”周夫人再问道:“明知外面有险,却独自去面对,让病中亲人担忧,是不是不孝”文箐直点头,心里想着古人一套一套的,自己要是按现代人来说也自然会有另外好些套路来回应的。可是想想周夫人是为自己好,自是不会反驳,只俯身认错。周夫人见她也不回话,只点头认错。突然对她这般严厉,只怕一下子让她无所适从,若使她生分了彼此母女感情,却势得其反。可是有些重要的事,此次遇上了。不教,日后自己没时间或者淡忘了不记得教,可如何是好只是心中咬咬牙,继续责道:“今日见你这番作派,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虽是能打发了那泼皮刁婆子,难道要你也如那市井刁民撒泼不成这等不好习气,快快忘了,不得再如今日这般行事否则传扬开去,将来你为人所诟,害及一身啊。日后回到苏州,切记一个忍字,休得与之纠缠,涂增是非。”文箐越听越委屈,今日自己只想速战速决,见得那刘婆子是个不讲理的,要同她讲理,只怕便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一不小心反而被她倒泼一盆脏水。又不想表现锋芒,唯恐外人又传自己如何了得,于是便借众人势去收服那婆子。自己骂她为疯狗 ,是有些不择言。想来,今天这样,自己用的是下策,可是毕竟打发走了不是其实她前世年纪也不大,才二十四岁不到,本就一帆风顺,有钱有房有车有才有貌有爹娘疼爱有未婚夫宠爱,更有一帮子堂兄表姐们呵护,何曾受过波折自己开着广告公司,也是在堂兄的房产公司下有倚仗,自不用多去外面抢单打单,几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与厮杀自家妈妈都未曾对自己说过重话的,从来只有夸赞的份儿。如今到了周家,才一出又一出没完没了折腾她。今天又无人去料理那婆子,自己这样不怕露馅地再露锋芒,虽然泼辣了些,但到底是管了用处不是没想到最后还要吃周夫人的一顿排头。周夫人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不料她不理解,却还要训自己。这就象一个小孩自以为做对了一件事满心期盼着大人夸奖,未料却是等来一板砖。一时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她这一哭,周夫人也慌了手脚,也开始怨自己对她要求过多。便立马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是母亲的错,只怨母亲身体不争气,让人欺负上了门,你是个好的。母亲不该责备于你”一边抱起窝在自己脚下的文箐,好不容易在阿素帮助下方才将文箐抱起来,搂在自己怀里,自己也一边落泪。阿素刚从厨房那边过来,不明夫人后来到底说了小姐什么,只是见得小姐又罚跪又是哭的,忙劝道:“小姐,快别哭了,你这一哭,夫人还不得伤心”又改劝夫人,“夫人,您要再哭,小姐也不好受了。那刁婆子都走了,如今想来是无脸面上门来了。”自己说着说着,也觉心酸不已,眼泪也开始成串往下落。恰巧这时陈嫂同柱子、陈管事回来。陈嫂一见痛哭的夫人与小姐,便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对责备于阿素:“夫人这是怎的了让你看家,你看看,看成甚么样了你怎的就不劝劝夫人与小姐都哭得这般伤心,夫人又身体受不得。这,真是让人心碎死了”见周夫人哭得直咳,而文箐正趴她膝头哭,泪水都将夫人那处教服哭湿透了。忙去拉起文箐,给她抹泪,抹着抹着,自己也想掉泪。阿素向来受陈嫂数落惯了的,此时更不会多说话,只在旁边替夫人拭泪,轻言劝说。陈管事见此情景,相着自己身为男人不好意思多在厅里呆,便打发了柱子到后院去看顾少爷,自己所阿素叫到一旁,询问事情经过。过得片刻。文箐见陈嫂阿素都紧自己,也不好意思了,刚才一时委屈,便没忍住,狂发泄了一番。此时见周夫人哭得比自个儿伤心,便道:“母亲,女儿知错了。您别生女儿气了,也勿要伤心了,这身体要紧。”周夫人也抬起头来,两人泪眼相望。只觉女儿便是这般窝心,小小年纪抛头露面,还要承担世人品头论足,好不容易替家里打发了刁民,自己却还嫌她办事不够周全,确实太委屈她了。自己若是她这般年纪,哪里及得她一半于是也夸赞道:“箐儿,你能料理此事是好的,只是,母亲这也是急着盼你好。若是他日,你将来为人儿媳,如此行事却是将自己自于刀口锋尖上的”文箐抹了下鼻涕,道:“女儿都明白了。母亲道我这法子下乘,需得象阿素姐姐那般说来,便是有理有法,几句就能吓退那二人了。”周夫人点点头,拿了女儿的帕子替她又拭了一下泪,道:“你是还小,将来等到了阿素这般大,你必然会知道如何打发这起子人。可怜你,哪里知道这律法条文若是知道了,说得一二样,必然吓退那些不良心思的小人了。只是母亲总想你是个聪明的,却是把自己的想法当你的了,你又未曾读过这些,自是不知的。”“不怕,母亲以后慢慢教于我便是了。”文箐见周夫人越说越低沉,怕又惹出她的伤心事来。忙挤出个笑来安慰。阿素见二人都已转好,相互体谅,只盼着云开雾散,便在旁补充道:“夫人,我看小姐今天这般说得也是有道理的。再说,小姐这胆气吓也得吓坏那恶人,哪里还敢打咱们的主意一众邻居今日从小姐嘴里得了缘由,自是会相帮于我们。便是我说的那几项,也是夫人教的,要是夫人不说,我哪里知道”周夫人点点头道:“是,我也是后来才想得起来,有这几条才可把那两人吓走。我这是责之深,操之过急。你小姐,自是顶顶厉害的。”说完,也笑了:“我今日也是急糊涂了。一看阿兰你们夫妻不在,便有些慌了手脚。”陈管事这时也在堂下劝道:“夫人,我刚听了阿素说这件事,我也觉小姐在不知律法情况下,所说的倒是很对。这恶人,要是不对他狠点,只怕他以为我周家没了老爷,又在异乡便是好欺的了。小姐都能这般拿了棒子要打人,那自然其他人都敢出手的。有了这个阵仗,再有小人也不敢犯上来。”周夫人想了一下,方道:“只怕,这样她的恶名便有了”陈嫂一听小姐独自一个人便将刘氏夫妇赶走,心里除了诧异外更生敬服,怕周夫人想得再多,也不顾于礼不合,急忙打断夫人的话,道:“夫人,这个时候,也顾不得这个了。反正咱们在这里也住不多长时间,过些日子自是在苏州了,何必理这几千里外的话”阿素也安慰道:“夫人,我看刚才众人都没说小姐厉害,敢于打人,倒是说小姐被逼急,要打恶狗 的。小姐也没说过要打人啊,只说有乌鸦,有恶狗 要伤人,不是”周夫人这才舒展眉头,想到文箐骂人的那番话,现在想来虽是泼可也是个乐,嘴角便带了丝笑,道:“也就是她这嘴,不知怎的长的,骂人也能绕出个弯来骂,实是厉害,只怕时日一长,便是泼妇也骂不过她去。不过作为女儿家的,嘴里要这样,实不是件好事。你们休要再捧了她,咱们虽然落难,可还不是落拓为贱 民一般无见识。”文箐见众人都替自己说话,忙俯首道:“母亲,我再不也敢了。便是这次,我也是被逼急了。她诬咱家的人,我骂她为恶狗 ,也不为过。”周夫人听了她这服软的话,笑道:“还道什么恶狗 ,上句说不敢,下句就出来,真是死不悔改。”文箐见状,吐吐舌头,伸手打了一下舌尖,尖声尖气地道:“看,就是你不听话,说好不说的,到了嘴边,又喷出这个来了,实是该打”转而,又化成一个小小女声道:“是,我知错了,别打我了,再打坏了,连话也说不出来了。”于是,周夫人连带着陈嫂,都笑起来了。小姐实在太鬼怪精灵了。文箐则知:“言多必有失。”有些事在前世看来是再合适不过了,在古代却是办不得也。事不到紧急关头,万不要出头。不过今日又学了几条律法,收获还是有的。最主要是,那刘婆子夫妇只怕真没脸见人了,不知她如何卖这房子070 姐妹八卦小绿既然有些日子没来。周家挂念不已,所以才遣了陈嫂去看她。午后,陈嫂来回话,笑对夫人道:“小姐还没出嫁,便是个小绿,夫人便这般想得紧,将来”周夫人笑话她贫嘴,便催她将这一趟情形快快说来,到底如何了陈嫂略略说几句,皱着眉回了夫人:“郭医士过了中秋后,九月初,可能要上京去太医院习医了。”周夫人听了,深知她是为自己的病情所想才犯愁,反过来则宽慰道:“无,彼时咱们也得归家了。他能去太医院再学习,定是好事,学成便是太医了。如此,咱们届时该送份贺礼才是。何来苦着脸莫非小绿那边出事了”陈嫂见周夫人一脸紧张,忙道:“不是,不是。只是今次我仔细看小绿,她与郭三郎如今就一间屋子。原来夫人送她的那套嫁妆也放不下。只是郑大嫂说及的李二娘,却并不是她那个亲二嫂,是个堂的,只是一直没与他们家分家,所以吃用都一块。小绿的物事果然是被她霸了大半去。小绿那个直肠子,索性将嫁妆便一房送了一些,其他的都送了郭三郎最小的妹妹,房里就简单几样,我看着是心酸。夫人让大福去找房子,可是找的要么不合意,要么也太小了。宋二嫂子那旁边倒是有几间,可是我又嫌宋二嫂子那人不地道,要与她为邻,也不甚方便。”周夫人一听,是这个缘故,便道:“便是咱们找不到合适的,到时给她钱便是了,让她自己买去。”陈嫂却道:“夫人,给了她钱,她只怕也难能攒下来。我已经让阿素她爹快点儿找了。”文箐进门来,问道:“陈妈,见着小绿了,可好”陈嫂为难地看一眼夫人,嘴里道:“好着呢。这不托我带话问候小姐少爷的。”“刚才我听你说什么找不找的”“便是小绿的事,夫人说上次她为老爷的丧事忙前忙后,影响她新婚了,怕郭家为难她,有心想给她买间房子。”陈嫂见周夫人并不反对小姐问话。便说了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母亲,咱们现在住的这房子过几天便是三个月了。不如买下来,送于小绿,我们还能住在这,也不用再交房钱了。只是不知这房子是不是真要卖 五六千贯”文箐一想到交房钱要受那刘老婆子的讹诈,就想着干脆断了她财路。反正这房子原房主着急要卖 。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