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一鸣同红裳上前给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请安,不过红裳似乎感觉薛家的人对自己好似有些敌意,尤其是薛老太太敌意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些了,让红裳有些摸不着头脑。红裳行完了礼随赵一鸣立到了一旁,等两对老人家叙完话后进府。红裳扫过门前地车马,对于那辆丫头环绕却没有一丝响动的车子,也生出了一丝疑惑:难道还有人同薛老太爷同来不成如果同来地有人,也该在老太爷迎出来时下车才对啊。红裳疑惑的又扫过了那辆车子,看到车旁的两三个俏丫头,知道是贴身伺候的大丫头;红裳又看了一眼薛老太来不是伺候老太太的人,那么车里这个时候还不下来的人会是红裳心下惊疑不定起来:莫非里面坐着的是位姑娘可是薛家人来道贺,带着自家的姑娘同来是什么道理不会有这种事情的。红裳暗自好笑着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也许是个行动不便的人也不说定。红裳打量那车子的同时,老太爷与薛老太爷又说笑两句,不过是夸奖赵一鸣出息了,赵家有福之类的话。客套话说完后,薛老太太转头说道:“还不请你们小姐下车给长辈见礼”第二辆车子旁伺候的丫头闻言,上前打开了车帘子,扶了一位姑娘下车。薛家姑娘头上戴着纱帽,让人无法看清楚她的样貌。薛姑娘下车后走了两步拜倒在地:“倩芊给姑丈、姑母请安。”让红裳所料不及的是,那车子上下来的居然真得是薛家的姑娘红裳看到薛家姑娘后,心中生出了一丝不妙的感觉,她看向了一旁的赵一鸣。赵一鸣的脸上也有一丝尴尬他早几日和老太爷的详谈中,已经得知了老太太为什么对红裳有不满了,就是因为眼前这位薛家的姑娘。红裳看到赵一鸣脸上的那丝尴尬之色,便明白薛家姑娘此来怕不只是道贺这么简单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道贺又关她什么事儿呢不过,红裳心里的疑惑更盛:她一个大家的姑娘,不会给人家做妾吧红裳心中也不太确定薛家的意思,转念间想到:难不成薛家想让赵一鸣休了自己红裳想到这里,心中冷冷一笑:自己不犯错,想休妻怕也不那么容易呢。在这个时代,被休可是对女子来说最大的侮辱了有不少女子因此而寻了短见。就算她们不死,回了娘家也不比一个姨娘受待见多少。老太太没有想到薛家姑娘也会来,她的脸上同样闪过了一丝尴尬。她走上前去亲自扶起了薛家的姑娘来说道:“芊芊也来了一路可是辛苦既然来了,正好在京里多玩耍几天。”薛姑娘低着头答道:“一切但凭姑母做主。”薛家姑娘居然就势答应了下来她的做法让赵家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呆愣,她转头看向了老太爷,可是老太爷的眼睛却转开了,意思便是:你自己惹得麻烦,你自己去解决。红裳听到薛小姐的话后,便明白人家大姑娘是来者不善了:只是她想做妾吗岂不是太失了他们薛家的体面休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赵一鸣这样的官宦之家,更是不能轻易休妻,对于他们的风绩名声来说,也是极为不好的。所以,红裳才认为薛家姑娘有意为妾不过这也太丢他们薛家的面子了,有些不太可能。如果不是想入赵家为妾,那薛家老太爷带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赵府是什么意思红裳百思不解:绝不会是为了自己难堪那薛家姑娘日后还嫁人不嫁了老太爷只是对着薛小姐点了点头,便相让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进府。老太太携了薛小姐的手,和薛老太太上了一辆车子,赵一鸣同红裳上了一辆车子。车内,红裳脸色平静一言不发。赵一鸣看红裳如此平静,心里更像有个小猫在抓一样:他就像是偷了东西的小偷,看到失主一样的感受虽然他没有偷薛家的任何东西,包括薛家姑娘的心。赵一鸣咳了咳道:“裳儿,有件事儿前两日就想同你说的,只是这两日事多一忙便忘了。”赵一鸣稍稍一考虑,便决定同红裳明说了:他知道事情由他口中说出来,与他人口中说出来,对红裳来说有什么区别。红裳转头看着赵一鸣微微一笑:“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然夫君也不会忘了的。”赵一鸣被红裳一句话说得脸红了三分:原本他不认为重要,因为薛家的亲事本就没有成,而且他与薛家的姑娘又没有见过面儿,过去了的事儿有什么着紧与其说出来让红裳与母亲有了芥蒂,不如瞒着红裳的好。赵一鸣认为如此做,红裳和他的母亲相处会更好一些。但今日却不同了:薛家姑娘来了并且看那个意思,很有些要住几日的意思。看薛老太爷与薛老太太的意思,他们似乎迁怒于红裳了,以红裳的玲珑心思,不难会猜想出什么来。不过红裳会猜到什么,赵一鸣就拿不准儿了。放任红裳乱猜,不如自己明说的好,赵一鸣又咳了一下:“裳儿,当时为夫的确认为此事不重要,所以才忘记了。”六十三章 红裳夫妻交心红裳知道赵一鸣要说的事情一定与薛家有关,八成与娘有关。刚刚刺了赵一鸣一下,红裳知道不可以得寸进尺了,男人都是极好面子的合适刺痛能让男人知道收敛,过度的疼痛只会让他们想到反击。红裳对赵一鸣微微一笑:“夫君认为不重要就是不重要了,忘记就忘记了;不论什么事情,如果夫君想说的话,那么妾身就洗耳恭听;如果夫君不想说,自有夫君不说的理由,妾身也绝不会追问或有怨言。”赵一鸣闻言多看了一眼红裳,心下愧疚更是多了一分妻子越是贤良,越发显得自己原来的想法自私。赵一鸣说道:“薛家、薛家原是我的岳家。”他话到嘴边儿还是有些情怯了,他想说的话没有说出来,说出口的几乎是一句不着边际儿的话,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和他要说的事儿沾边儿。红裳听了一愣,不过还是非常“贤惠”的应答道:“嗯,这倒也是件重要的事儿,夫君应该早些说,妾身如果早早知道此事,就会以大礼拜见两位老人家才是;夫君不说,倒让妾身有些失礼了。”红裳是填房,薛家老太爷与老太太是原配的父母,按礼来说是应该早早说与红裳知道,并且第一次见面要拜上一拜的。不知道是因老太爷与老太太疏忽了,还是认为赵一鸣已经同红裳说过了,总之没有人对红裳提起此事。红裳在心暗乐:倒是省了那一拜,也免了那一份尴尬。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脸色更是红了一分,他有些不敢看红裳了,虽然他自认没有做错任何一件事儿。赵一鸣又忍不住咳了两声儿才道:“今日来得薛家姑娘是庶出,不是薛老太太所出。”这话依然不是正题儿,赵一鸣现在都要急出一身汗来了:那句话他每次到口边儿就不见了。红裳点点头:“哦。这样啊。不过看薛老太太和薛姑娘之间地感情不错。不然薛老太太也不会带了她来我们家。”赵一鸣感觉自己额头上真得见了汗。他别过去了目光。轻轻吸了一口气才道:“薛老太太是不是同薛姑娘感情好。我是不知道。不过她带薛姑娘来是另有用意才对。”红裳还是一径儿地点头:“是有用意地。人家是来给我们道贺地。今日本就是我们府宴客地日子。”红裳是故意如此说地。那薛家明显是来找儿地。她为什么还要把薛家敬上天呢赵一鸣连连咳了好几声。这次他不是作假。他是被红裳地这句话呛到了。赵一鸣咳完后。也没有看红裳。飞快地说道:“母亲与薛老太太曾经议过我与薛姑娘地亲事儿。”赵一鸣这一句话快的好似说得慢了一些,下一字就不会再自他嘴中说出来一样;如果不是红裳一直认真在听,赵一鸣说得那么快,红裳就算是听漏了一个半个字也很正常。红裳听了以后还真就愣住了,然后一霎间全部都明白了过来:老太太为什么不喜欢她,原因嘛,就是人家相中了其他的姑娘做儿媳妇,却被自己给搅了。红裳在心中轻叹:这门亲事我也愿意啊,可是我有什么法子只能嫁到你们赵家,而且,我还不一样老老实实、安安份份的做你们赵家的儿媳妇老太太,你啊,也就认了吧红裳现在就算知道赵一鸣原来有情投意和地姑娘,她也要衡量一下自己的处境才能决定让不让那人进门儿她要活下去,这是无奈的现实。她容人,但人能不能容她呢这事儿,红裳不想冒那个风险:女人在感情上是极度自私的,越有真感情的女人,越容不下赵一鸣的其他女人。红裳想到这里,把车帘子打开了一条缝儿,看向了前面老太太的那辆子,然后红裳故意轻轻的长叹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转头看向赵一鸣说道:“后来呢”红裳只说了三个字,她没有表示出生气或是委屈,也没有向赵一鸣抱怨老太太什么。因为红裳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反而会让赵一鸣心生不满:哪怕是一丝丝的不满,只要日后应了景儿,就会让他们夫妻生出嫌隙红裳不想她与赵一鸣之间太过疏远,虽然她也不想同赵一鸣太过亲近。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提,不过也要赵一鸣知道自己心中地委屈才可以,所以红裳才会挑开车帘看了一眼前面的车子赵一鸣一定会明白红裳这么做的意思,何况红裳还长叹了一声儿。赵一鸣听到红裳的话后,看了一眼红裳,发现她还是那样平静,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儿:他就知道他的小妻子不会让他失望。赵一鸣知道,以红裳的聪慧,现在她一定明白她进府之后老太太为什么一直为难她了,虽然她很委屈,但是她却一句抱怨也没有,这让赵一鸣很满意,并且有些感动。赵一鸣一下子想起了红裳进赵府时,曾对自己说过的侍婆如待上峰的话来:幸亏红裳没有按自己的要求待婆母如不然今日她得知此事,一定会受不了吧赵一鸣对地那番婆媳言论,在心底开始有些真正的信服了。不过,红裳如果真得说几句有关于老太太的什么话儿,赵一鸣虽然现在回不上什么话来,但是他也绝不愿意听红裳说他母亲的短处赵一鸣可是这个时代土生土长的人,孝,对于他来说,那可是根植于骨子里地。最大的心事儿说出来了,赵一鸣说话便俐落多了:“后来后来我们就在南边儿成亲了,母亲和薛家议地亲事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就像裳儿说话,当日也不过只是提了提,并没有正式的请媒人什么地,的确也没有什么地。嘿嘿。”说到最后,赵一鸣好似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笑了两声儿。红裳沉默了一会儿:这是必须的,不能让赵一鸣认为她对此事儿一点心结也没有只有赵一鸣知道她心中有委屈,可是她做事依然如旧,待老太太也并无半分不同,赵一鸣才会有惊讶,也才会生出怜惜。红裳终于开口说道:“夫君现在说极有道理。而且,人家来给我们道贺,一片好意,俗语有言过门就是客,夫君同妾身此时说这些做什么呢不过就是议过亲事罢了,夫君原来也当这个是大事儿”红裳的话在静默了一会才说出来,给赵一鸣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如果红裳一开始就表现地一点也不在意,那么赵一鸣也就不会认为是什么大事儿,至于红裳的委屈自然也就会被赵一鸣所忽略。赵一鸣闻言注视着红裳,轻轻说道:“裳儿,我能娶到你为妻,是我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红裳脸上一红,轻轻别开头去:“夫君这个时候说什么疯话前面车子还有要待的客人呢,莫要让人笑话去。”红裳的话中,薛家已经成了外人。不过赵一鸣并没有在意,他也把薛家当作了外人很久:他已经六七年没有见去过“岳父”家了,且薛家自他的妻子死后,同赵家的来往也稀少了很多,就连赵一鸣平常地请安信,薛家都没有回。后来听到老太爷说薛家要同自己议亲事时,赵一鸣很有些不敢相信:薛家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起凤歌凤音来了呢六七年前,凤歌二人还小需要人照顾的时候不见薛家来关心,现在她们长大了倒关心了赵一鸣没有了心头的石头,心思一下便灵活起来,他当然听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对啊,管他们是来做什么的,今儿可是他和红裳的大日子,全部来客一视同仁都是来祝贺的以不变应万变,好法子啊。赵一鸣心中叹道,伸手抓住了红裳的小手:对,就当什么事儿也没有,就装傻,薛家就算有什么法子也不好使了。红裳轻轻一挣没有挣脱,嗔道:“夫君有客人呢。”赵一鸣轻轻摇头:“在车上怕什么,下了车我自然不会如此造次。裳儿,你知道不知道,当你脸红的时候,嗯,非常漂亮。”我喜欢,这一句话赵一鸣在心中说的,他还不太好意思把这种话说口来。红裳地脸更红了三分,她低下头不再说话。赵一鸣握着红裳的手过了一时轻轻说道:“裳儿,对不起。”红裳明白,这是赵一鸣在代她母亲向她道歉。红裳轻轻摇了摇头道:“夫君言重了,妾身不敢当。”随即红裳的声音低了下去,听上去好似有些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