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庄明宪是他的主子,主辱仆死,他不能让傅文得逞。“呵”傅文冷笑:“好个忠心耿耿的护卫”当初是他的人,一心一意护着他,为此几次险些丧生。如今被庄明宪收拢,他自然会为庄明宪卖命。不过他早有准备。傅文双手相击,“啪啪”两声巴掌响之后,霍山拎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出来。那孩子双手被反剪于身后,嘴巴也被堵上,大眼睛里都是惊恐。见到丁兴,眼睛倏然一瞪,神色激动,想要跑过来。刚跑两步就被霍山拎了回去,还在他肩顶重重一捏,那孩子两眼蓄满泪水,双腿一软,倒在地上。“丁豆儿”丁兴惊恐地喊了一声,对着霍山怒目而视:“欺负妇孺,你不得好死”他两手死死握成拳头,身子都在发抖。“放了丁豆儿”怒火在庄明宪心中燃烧,她愤然道:“傅文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就是。”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傅文眉头一挑,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庄明宪死死抿着唇,忍着想要对傅文破口大骂的冲动,一步一步走到傅文的马车边。“王妃”丁兴懊恼地喊了一声。与此同时,霍山把丁豆儿丢给丁兴,又拖出一个女子,推到丁兴面前。那个女子身量娇小、皮肤白皙、姿色娇柔,容貌跟庄明宪有五六分的相似。她发型服侍都跟庄明宪差不多,从侧面看,有像了几分。若是从背后看过去,更是难以辨认。庄明宪大吃一惊,隐隐明白了傅文的用意。“丁兴。”傅文冷冷道:“还不快带你们睿王妃回去。”丁兴牙齿咬的咯吱响,却也知道若是庄明宪不回去,必定会引起旁人猜测。可傅文究竟要做什么想到傅文从前跟庄明宪定过亲事,丁兴只浑身冰凉,庄明宪这一次怕是真的难保清白了。到了那一步,庄明宪又该如何自处如何面对陆铮丁兴想到了,庄明宪也想到了。她的脸色苍白,身体紧绷,唇因为紧紧抿着,一丝血色都没有。她以为傅文是想利用她对付陆铮,她错了,傅文的目标是她。这个恶毒的人,恶心的人她只想离他远远的,根本不想跟他有任何的瓜葛傅文看着庄明宪苍白的脸色,心中烦闷,眸色越来越寒,他上前一步抓了她的小臂,想推她上车。庄明宪身子一僵,几乎是本能地转身,她一抬手,重重地给了傅文一个耳光。“啪”地一声,特别响亮。傅文牙关紧咬,腮边的肉抖了两下。庄明宪已上车放下了车帘,看都不看他一眼。傅文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喊了一声:“走。”也上了马车。丁兴抱着丁豆儿,愤恨地看着他们离开。傅文盯着庄明宪看,目光阴森如毒蛇。庄明宪看了他一眼,眸中俱是恨意。这个傅文,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傅文,是有两世记忆的傅文,是那个前世毒杀了她、今生掳了她的傅文。她如何能不恨傅文的视线一直紧紧锁着她,见她脸色苍白,颧骨处却透着红,显然怒极气极。乌黑柔软发丝微微凌乱,发髻上的珍珠小发簪摇摇欲坠,随着马车的摇晃在她耳边摇曳,衬得她雪白的耳垂圆润可爱,楚楚动人。傅文伸手,想将她发簪扶好,庄明宪却身体一偏,同时伸出胳膊,拨开了他的手。她身体绷得极紧,眼里除了防备就是厌恶。傅文只觉得心头刺痛,痛得他理智全失,他突然探身,将她按在车壁上,钳住了她的下巴。“庄明宪”他死死摁着她,声音比寒冰还凉:“你是不是忘了,究竟谁才是你的丈夫”庄明宪与他对视,咬牙切齿道:“你为什么不去死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讨人厌我从未见过你这么无耻的人傅文你听好了,我庄明宪的丈夫是陆铮。”傅文勃然大怒。他费尽心机做的这些事全都是为了她,她却说陆铮是他的丈夫。那他呢她当他是什么好个不知羞耻的明明有前世的记忆,明明知道他是她的丈夫,竟然琵琶别抱,与陆铮勾搭成奸,甚至主动求嫁好不知廉耻傅文恼羞成怒,给了庄明宪一耳光:“你休想你只能是我傅文的人。”羞恼之下,这一巴掌几乎用了他全身的气力,庄明宪的脸立马就红肿了一片,嘴角也流出一丝鲜血。只是她眸中的神色并不曾改变,依然是又恨又厌恶的。傅文又悔又痛,松开了手。“为什么”沉默半晌之后:“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你不配问”庄明宪用衣袖擦口角的血迹,冷笑道:“我与你无话可说。”“陆铮就那么好值得你对他如此不惜主动求嫁”庄明宪不语。心中却依然冷笑连连。前世傅文跟她说的话,加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今天多。“好。”傅文不再发火,反而阴测测地笑了。“看来你还奢望着陆铮来救你。”“既然如此,我倒要看看陆铮会为你做到哪一步,是不是连一个残花败柳也愿意毫无芥蒂的接纳”庄明宪心中警铃大响,傅文以欺身过来,按住了她的肩膀。庄明宪伸出脚,用尽全身的力气去踹傅文,趁着他分神的当口伸手拔下头上的珍珠发簪,对着傅文的肩膀狠狠刺了下去。傅文吃痛,越发不管不顾地扑上来,撕扯她的衣裳,脸也越贴越紧,想亲吻她。他的气息扑过来,庄明宪浑身发抖,心里的厌恶翻江倒海般涌上来,她“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傅文不敢置信地看着她,神色骇然,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肚子上。“你”只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出来了。他心头像被大锤重重击打,痛得他无法呼吸。“停车”傅文狼狈地下了马车。庄明宪快速穿好衣裳,然后给自己号脉。脉象正常,她又回忆了自己上次小日子的时间,知道并未有孕,重重松了一口气。以傅文的性格,她若是有孕了,孩子必定是保不住的。马车又猛然停下,傅文掀了帘子进来,将一支燃着的香拿了进来。软筋散庄明宪惊骇非常,忙伸出手捂住了自己口鼻。没用的。除非她不呼吸,否则她一定能闻到这软筋散的味道,一定会手脚发软任由傅文摆布。不、不要庄明宪伸手就要去拿桌上的茶水,软筋散过滤了水之后,效果会大打折扣。可惜傅文比她更快,他抓过茶水,扔了出去。庄明宪扒住车窗,努力不闻车内的味道,傅文捏了她的小腿,褪她的鞋袜。明知道他是故意让她闻软筋散的味道,庄明宪还是不能无动于衷,她举手用簪子想再扎傅文,手却无力地软了下去。不要,不要。意识是清醒的,身体却不受自己摆布,庄明宪想着傅文刚才的举动,只觉万念俱灰。她后悔了。刚才那一簪子,她不该扎傅文,她应该扎自己。如果她死了,就不会受这样的羞辱了。当傅文一点一点靠近的时候,庄明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并不因为憎恨、厌恶而闭上眼睛,只是看着,那眼神好像在说,傅文,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傅文只是轻轻将她抱起来放到软摊上,就坐到了她的对面。他没有做什么,只是捏着庄明宪的簪子,冰凉的视线在庄明宪脸上与小腹上徘徊。每一刻对于庄明宪都是煎熬,她却不敢过分沉溺于痛苦后悔,只集中注意力注意周围的一切。马车经过了一段颠簸的路,慢慢变得平缓,周围依然安静。庄明宪猜测,他们应该离开了山坳,却并没有进城。此刻的京城不管哪里都很热闹,若是走官道,路上也不会这么安静,他们应该还在京城郊外。庄明宪计算着时间,判断着方位,心里渐渐有个想法。狡兔三窟,傅文怕是要去他在京郊的别院了。庄明宪猜的没错,傅文的确是要去别院,只不过他很清楚丁兴这个人。他忠心耿耿,认准了一个主子之后就再不会更改想法,只一心护主。主子遇到危险,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绝不会因为危险重重而选择放弃。丁兴不仅忠心还很敏锐聪明。以他护主的心性,他一定不敢去找陆铮的人帮忙。为了维护庄明宪的名声,他反而会把那个假货送回猫儿胡同掩人耳目。所以傅文并没有直接回去。这一路上,他兜兜转转的绕了很多远路,又找了几个跟他的马车差不多的马车混淆视听。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马车才在他的一处别院停下了。这是一座很普通的农家宅院,三间瓦房,两间厢房,一个大院子,乍一看没有任何特殊之处。虽然重生,但他到底仅仅是个翰林院的小小编修,虽然清贵,手上并无实权,很多事情做起来并不能像前世做首辅时顺心如意。能用的钱有限,他又急缺人手,所以大部分钱都被他用来收买护卫了。再加上越普通的宅院越容易藏身,他买的几处宅院都是这种看上去不起眼的。虽然不起眼,但院中安排了三十多个护卫,皆是他从各处收拢来的高手。霍山去敲门,五短三长,门吱呀一声开了。开门的是别院的护卫首领,名叫贺六,是一个虎背熊腰,满脸彪悍的壮汉。“主子,霍老大,你们回来了。”院子里并不十分亮,只在庑廊下点了两个小灯笼。霍山走在最前面,傅文扶着庄明宪走进了院中。其实那软筋散香燃完之后,药效减弱了很多,庄明宪却一直睡在软毯上不动,只为了麻痹傅文。可她知道若一直伪装,傅文必然会看出来。所以她并不装作一点不能动,只装作药劲没有完全缓过来。傅文果然没有怀疑,下车的时候亲自扶着她。她忍着恶心,由他扶着,本想故意麻痹傅文,好让傅文放松警惕,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就逃走。可看着院中林立着许多护卫,影影重重一眼望去至少也有二十个,她的心彻底凉了。傅文突然攥了她的手,轻轻哼了一声,带着警告与嘲讽。这一哼让她如梦初醒。他知道,知道她是伪装的。既然如此,庄明宪也不屑伪装了,她伸出另外一只手,重重在傅文腰间穴位点了一下,挣开了傅文的禁锢。傅文再次冷哼,抓了她手腕,将她往屋里拖。庄明宪自然不肯,空着的那只手“啪啪啪”连着在傅文脸上打了几个耳光。她看出来了,傅文想羞辱她,暂时不会杀她。以后会如何,她不得而知,或许她最终难逃一死,但是现在她只想打傅文。“畜生”她宁愿激怒傅文,宁愿让傅文盛怒之下杀了她,也不想被傅文玷污。“你怎么不死”“你们傅家果然个个无耻之尤,没有一个好东西。”“活该你得了头疼病,老天爷没长眼,就该活活疼死你。”“你是什么东西”庄明宪咬牙切齿:“你根本不能跟陆铮比,你连给他提鞋都不配。”“你也只敢跟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在暗处罢了,你会的,也只是一些下作肮脏的手段。陆铮不知道比你光明正大多少倍”“阴险狡诈的小人,你连根陆铮正大光明斗争都不敢你连走到陆铮面前去都不敢可笑他们这些人还对你忠心,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你也只配跟这种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了。”“你拿什么跟陆铮比”“你根本不配”庄明宪越说越难听,最后几句话显然是戳中了傅文的痛处,他勃然变色,一脚踢开正屋的门,毫不客气地把庄明宪推了进去。庄明宪身心俱疲,重重跌在地上。她看到了一双脚,灰蓝暗地樗蒲纹云锦,崭新崭新的鞋子,一尘不染。庄明宪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陆铮迟迟不醒,她心里担忧,可该做的都做了,实在无聊。就跟祖母商量给陆铮做几双新鞋,做几件衣裳。他这么瘦,就算醒来,从前的衣裳穿着也不合身了。万全知道后,就拿了两匹云锦过来,说是南京今年进贡的。她当然知道,云锦织造精美、寸锦寸金,每年也就只能织个三四匹而已。陆铮为人格外讲究,穿衣裳穿鞋都要最好的,所以她毫不犹豫把云锦给陆铮拿来做鞋了。一共做了三双,一双灰蓝色,一双竹青色,一双绛紫色,全都摆放在床头柜上。自己一针一线做出来的鞋,她当然一眼就认了出来。可是这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一个答案在脑中不停旋转,庄明宪猛然抬起头。她看到穿着那双鞋子的人,看到他英俊无敌的脸庞,这个人正是她的丈夫。陆铮你来了你来救我了可是,这是真的吗这会不会是她眼花了,是她看错了,是她幻想出来的“安安。”陆铮将她抱起,轻轻拍了拍:“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