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得意高扬了脖子,乡巴佬,给力是现在很新潮的一种说法,他是不会告诉彩环给力就是很棒的意思。彩环低骂了一句:“矫情。”“你这个弯腰姿势会不会压到小宝宝”邹玄墨担忧道。细奴说:“应该不会,我很小心的。”大过年的,这二位躲在里面到底干嘛呢彩环与骆一面对面侧耳贴在门板上。骆一看见一张诱人的红唇,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骆一想要是一口亲下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都还没尝过女人口脂的味道,那感觉应该很好吧。彩环尚不知情,调整了下倾听的姿势,嘴唇靠骆一又近了一分,骆一觉得自己快疯魔了,鬼使神差,伸出舌尖自那红唇上刷过,骆一觉得全身触电般,说不出的酥爽,骆一重重吞咽了一口唾沫,说实话,他还想再来一下。彩环眼睛瞄过来,就看到骆一那一脸陶醉的色鬼样子。“要死啦,德行”彩环低声骂道。骆一屁股捱了彩环重重一脚,骆一身子收势不住,前倾,跌了进去,门被撞开,骆一趴在地上,彩环还保持着抬脚踹人的姿势。骆一反应很快,唱道:“骆一恭祝王爷王妃新年快乐”细奴被惊扰,手下一错,刮胡刀在邹玄墨下巴划了一下,一个细微的血口子浮现,有血丝渗了出来,细奴情急用手去抹:“抱歉抱歉,我划伤你了。”“夫人说是马上要开席了,叫王爷和王妃收拾好了过去。”彩环说完就跑了,留下还趴在地上的骆一。“骆一,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邹玄墨怒的很,这小子在外偷听多时,还想骗他。“我”话都让彩环一人说了,他说什么骆一爬起来,拍拍土,看着面前二人,干干一笑,在二人发飙前,撒腿跑了。细奴帮邹玄墨剃了胡子,将他整饬一新,两人光鲜亮丽来了宴会厅。邹玄墨从袖里揣出一个匣子给了骆一。骆一垫了垫有些沉,打开,全是亮闪闪的金元宝,骆一开心坏了,欢喜道:“多谢王爷打赏,骆一做牛做马”“不是给你一人的,按人头发下去,大过年的,讨个吉利。”邹玄墨道。啊敢情不是给他一人的啊。一屋子人看着骆一皆笑了。骆一挠挠后脑勺,涩涩一笑,彩环距离骆一近,看见金闪闪的元宝,眼睛一亮,自动请缨,“骆一,我来帮你发。”落一很不乐意,数了数,最后分给了彩环一半,“你不许偷藏啊,你发这边,我发这边。最后剩下的,你发我一个,我发你一个。”彩环说:“自己留着不一样,为什么要这么麻烦。”骆一说:“那不一样。”两人这么说定,开始挨个发元宝。细奴有些肉疼,这也太败家了。那可都是金元宝,都是钱啊细奴偷偷拧了身边的败家子一把,邹玄墨吸气,惹得荣楚湘咧嘴笑道:“我儿如今这副模样看着倒像是我亲生的。”“娘是变着法儿夸我手艺好呢。”“可不是,亏得你这双巧手,让他由兽变回了人,你不知道,看见他那遭瘟的大胡子我就闹心。”细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邹玄墨颇郁闷,他老娘看见他第一眼说的那五个字他犹记在心间:野兽嗅娇花。他怎么看都是玉树临风好吧,怎么在他老娘眼中就成了野兽的形象家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荣楚湘看着他儿子想起件事,于是楼了细奴在怀,笑着在细奴耳边说了一句话,细奴问:“真的”荣楚湘说:“那还有假,要不信,晚上你管了问他。”细奴一双眼珠子大放异彩,盯着邹玄墨溜了一圈又一圈,邹玄墨被她看得有些招架不住,问道:“娘刚刚给你说了什么,我也想听。”“你肯定不爱听,还是算了。”细奴夹了四喜丸子给他,乐呵呵的,又补了一句:“晚上告诉你。”邹玄墨说:“现在就是晚上。”“那就寝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她还要向他求证呢。邹玄墨很想知道他娘告诉细奴什么趣事,惹得她一整个晚上都笑呵呵的,他一直等着家宴早早结束,可所有人都热情高涨,用餐结束,出去放了焰火,赏了烟花,待回来,女人们围坐在热烘烘的火炕上一边嗑瓜子,一边闲唠嗑。尤其以他老娘为首,正不厌其烦的给两媳妇说起她的育儿心得,细奴和尚恩听得格外认真。下方,蒋去病和青砚坐在一张小矮桌旁,两人正在玩纸牌,蒋去病脸上贴满了纸条,趁着青砚不注意蒋去病偷换了一张牌,青砚看见也只做不知道,这一把输得彻底,脸上被蒋去病贴了一张纸条,惹得炕上几个女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嗤嗤发笑。邹玄墨和邹骅宸兄弟坐在一角的小几旁烹茶,邹骅宸一直向他大哥抱怨,“大哥,天下汇我是真管不了,那帮老家伙他们只认你,不认我,都没人听我的话,我真的想死啊。”“大过年的,不许说不吉利的话。”邹玄墨抬手就敲了他二弟头一下。“呵呵,我说顺口了。”“你以前不是总嚷嚷要干一番大事业,机会来了,又推三阻四”“那时候大哥急着找大嫂,我才答应暂时帮忙,我们之前可是有协议的,如今我这代理当家也该退位让贤了,我真不是那块料啊,我也就管管我的沐仙馆,其他我是真应付不来,前不久,又有荣氏姐弟那一处,要不是大哥力挽狂澜,总之,大家伙都只认大哥,大哥就别难为我了。”邹玄墨笑着递了茶过去,“看把你愁的,待开年又再说。”邹骅宸始松了一口气,“大哥,我就喜欢花钱,咱们这么有钱,我能不能”“别蹬鼻子上脸,回头私下来找我,当心你大嫂听到又要肉疼。”他媳妇绝对的守财奴,他才刚发了那一下子元宝,回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他这败家子。回头瞥了眼炕上的细奴,邹骅宸低声问:“大哥是怎么睡服林招娣的,她居然撤销了对大嫂的指控,小弟实在好奇。”“注意措辞”邹玄墨头皮一紧。“呵呵,我说得是说服没错啊,是大哥听岔了。”“别瞎说,那女人朝三暮四,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无。”“说得也是,她连大嫂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对了大哥,我前阵子,听说,林招娣把长公主给举报了,她诬陷大嫂不成,如今又诬陷长公主殿下,你说那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思”邹骅宸有些懵。邹玄墨叹气:“其实,林招娣也没有冤了卫瑟,她不过是说了实情,因为她确实见过刺客的脸,诬陷阿奴,是因为她受了太妃的指使,她指鹿为马,心虚,我只需告诉她诬陷的厉害性,她就把什么都招认了。”“我还是不明白,这关乎长公主什么事,在荣园的那段日子,我觉得她人挺好的呀。”“你可还记得流琴”邹玄墨这样说。“嗯,她不是死了吗”邹玄墨说:“不,死了的那个不过是替身,真正的流琴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她,就是卫瑟,刺杀林栋梁的人流琴,她从来都是单独行动,林栋梁昏死过去,流琴摘了蒙面巾,被躲在暗处的林招娣撞破。”邹骅宸听的心惊:“她不是长公主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大概只有卫瑟自己知道了。“驸马爷怎么说”“还能如何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东方当年下苍梧山时,曾发誓一定要找到刺杀他父亲东方溯的凶手,时隔六年,终于让他找到了。”邹玄墨幽幽一叹,给桐炉蓄了水,道:“这事先别让你大嫂知道。”“关于流琴的真正身份,我很早前就知道了。”细奴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侧。“大大大大嫂”大嫂什么时候下炕了他们完全没有发觉。“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回京。”邹玄墨持壶的手一僵。翌日天刚麻麻亮,一辆豪华马车驶离荣园。车厢里,邹玄墨欲言又止。“你是想问我是如何知道的吧”细奴靠在他胸口,手指抚着他胸前的刺绣纹饰,眼里噙了泪花。“我们是表姐妹,同样,我也是瑟瑟的侍女,在外人眼里,我们是太后呵护在掌心的一对宝贝,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我们两个不过是尴尬的存在,太后恨我,更恨瑟瑟。”“太后恨你,是因为她很早就知道你是东昌侯之女,至于卫瑟,确实令人费解。”虎毒不食子,太后对卫瑟确实狠了点。“相公其实早就怀疑瑟瑟的身份不是吗”邹玄墨不置可否。“不要想太多,睡吧,再有几个时辰就到洛都了,届时又是一堆烦心事儿。”细奴闭上眼睛,心里一阵抽疼。辰时,马车抵达苍梧王府,适值卫霄在府中做客,看见他们一点都不意外,笑着迎上来:“妹妹,妹夫回来了”细奴一呆。邹玄墨脸微黑。卫霄乐呵呵的,俨然把自己当成王府主人,邹玄墨很不客气对小刀说:“送客。”“别介呀,我还有事找二位商量。”不用说,他都知道卫霄想说什么,据可靠消息,自他离京,北海王可是苍梧王府常客,更甚有几晚都是宿在成玉房中。“王爷请说。”细奴道。卫霄说:“我今天正式向成玉下聘来的,呶,院子那些都是我给成玉的聘礼,管你乐意与否,成玉我是娶定了。”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容不得他们夫妻不答应。“这个,我得先问过姐姐才可做主,你们聊。”细奴去找成玉,却被丫鬟告知,成玉尚未起床,细奴凝了眉头。细奴返回会客厅。卫霄笑看着细奴说:“扰人清梦是不对的,成玉昨夜累坏了,这会儿还没起床呢,你这做妹妹的太不体谅姐姐了。”细奴转身冷瞪卫霄,“你居然居然”“咦,妹妹,你瞪我也没用,大家都是成年人,情至浓时一时把持不住就先洞房了,我可是有担当的,我这不是知道你们回来,特特过来找二位补票来了。”卫霄现在有十分把握。“王爷打算入赘苍梧王府的话,我没意见。”细奴撇下一言,拧身走了。卫霄一愣。邹玄墨一乐,“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来了,我们四人刚好凑一桌麻将。”“我正经求亲来得,我可不是你的麻将搭子。”卫霄相当郁闷。“不乐意可以走,没人拦你,大门左拐,慢走不送。”给脸不要脸,邹玄墨拂袖走了,在他府中还这么嚣张,当他软柿子好捏是吧,不吱声不代表他没脾气。细奴吩咐小刀备车。小刀说:“王妃这是要去哪儿”细奴说:“大理寺监牢。”小刀做不了主,回头,看见邹玄墨出来了,小刀躬身:“王爷。”“我陪你去。”郑容乾那人是个说一不二的,他不出面,估计细奴连大理寺门都进不去,他可不想她们母子在冰天雪地吹冷风。“卫霄怎么办”那是个疯子,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是个让人头痛的角色,细奴忧心忡忡。“卫霄现在有求于我们,咱俩现在可是成玉的直系亲属,只要你我不松口,卫霄入赘苍梧王府的事铁板钉钉。”邹玄墨这话说早了,也是他小觑了卫霄,他和细奴前脚出门,卫霄后脚跑去成玉房中连人带被子裹了,逃回北海王府。不给人,他就抢。“成玉,我们现在就拜堂成亲。”卫霄掀开被子,里面露出彩环的脸,冲着他呵呵一笑:“奴婢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成玉呢”卫霄喊,“为什么会是你”彩环说:“王妃怕她离开后,王爷抢人,故而出此下策。”卫霄一拳砸在床上,怒吼道:“梁温书”80、080:花在菩提下大理寺门口, 细奴与邹玄墨遇到憔悴不堪的东方暨明,细奴点了点头,接过东方暨明手中食盒跟着郑容乾进了监牢。“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东方暨明深深闭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叫我以何种姿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