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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向于有善,“究竟是何年的事”于有善打了个哆嗦,上半身俯伏于地,“草民想起来了,是两年前的事。”“两年前”皇上略一沉吟,徐徐道:“两年前越王正在涿鹿山那边,这倒是合上了。”武隆的目光扫向那么年青人,“还不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年青人显得十分镇定,伏地顿首后直起上半身,“小的叫苏更,年二十一。小的是江湖女侠云娘的手下,前年小的跟随云娘,几次碰见越王殿下,最后一次是在涿鹿山一带,当时听见云娘劝越王进涿鹿山,还说起过离宫这个地方,不错,云娘确实在越王面前提起过离宫此后小的再也没有见过越王殿下,不知越王殿下去了哪里。”云娘的手下朱祁铭定睛看了苏更一会,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云娘手下的死士,不过人走茶凉,苏更离开云娘不出两年,就另择新主,而且还称云娘是江湖女侠,隐去了其锦云阁堂主的身份,专挑于朱祁铭不利的关键字眼说事,显而易见,苏更已被人收买武隆转身面向御台,“陛下,苏更说云娘三年前见过越王殿下,且提起过离宫,至于此后越王是否隐入涿鹿山修建离宫,传那个云娘一问便知。据说,云娘就在越府。”皇上凝视朱祁铭良久,却未发话。“陛下,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娘与越府护卫军指挥使梁岗赴梁岗的老家成婚,梁岗为此事已告过假了,兵部、五军都督府有案可查。”朱祁铭淡然道。“真巧”武隆嘟囔一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朱祁铭,里面挂着傲娇两个字。皇上突然切换了话题:“越王,有传言说你北征回京途中,借故迁延,其中数日不见你的踪影。你究竟去了何方”那边武隆身子微微一弓,“陛下,此事宜传参战的亲卫军、越府护卫军讯问。”事情闹到这一步,朱祁铭很难从容以对。不可心生怨怼,皇祖母的告诫音犹在耳况且,皇上肯定不知道离宫另有其主,否则,皇上断然不会让这道最终将延烧到郕王身上的火苗在庙堂上窜起。一切的麻烦都源于幕后主使的授意和内外官中奸佞之人的蓄意挑拨,而其中打头阵的就是武隆此刻,要想自证清白并不难,自己去了哪里,身居何处,有许多人可以出面作证。那个心机颇深的盛千户应暂时排除在外,除去盛千户,还有方姨、云娘、徐恭、梁岗、牛三、蒋乙可是,看看这份长长的名单,朱祁铭便难以从容,把跟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一帮人全扯进漩涡里,无形中给他们印上一道“越王党徒”的标签,这是愚蠢之举更何况对武隆的居心不可不察。武隆是否有另一层用意那就是逼得他这个亲王为求自保,不得不出卖离宫的真正主人一旦出卖了福安宫,自己恐怕就会与吴太妃反目成仇,而皇太后也会加深而非减弱对自己的猜疑,果真如此,自己在紫禁城还怎么立足说到底,一切的麻烦皆因皇上而起或许武隆吃定了皇上,知道拿郕王说事在皇上面前行不通,而拿他这个越王说事则还是有些市场的。皇上对郕王从来就没有过疑心,但对他这个越王的疑心已然潜伏于脑中,会不时因别人的翻搅而冒将出来。不可心生怨怼,但也不能委曲求全呀朱祁铭无比恭敬地对着皇上行了大礼。“陛下,臣以为不公正统元年正月,臣遭人行刺,而后为瓦剌人所掳,回京途中历尽千辛万苦,屡次遭贼人追杀,背后的元凶究竟是何人对此,时至今日朝中尚未给臣一个说法,可是,如今竟以一个子虚乌有的离宫传说,便让臣做了半个戴罪之身臣斗胆问陛下,是陛下本就希望臣有什么苟且事,还是奸佞之徒是妖孽附体,以至于仅凭无稽之谈就能蒙蔽圣听”武隆脸上的笑容立马僵住了,王振的眼睛变得活泛了起来,皇上则是面色一震,直直地站起身来。“朕希望你有什么苟且事放肆从你遇刺那日起,朕就命锦衣卫全力追查元凶,一道道圣旨白纸黑字放在那里,你不知道锦衣卫查而无果,朕也为此大伤脑筋,朕何曾把你的事抛在脑后”朱祁铭顿首,“正统三年、四年,臣漂泊于涿鹿山一带,离京城只有咫尺之遥,可是,臣还是被人相忘于江湖。”“好总算说出了你的心里话。”皇上的声音很高,但面色渐缓,“有些往事并非朕不想说给你听,而是朕实在是不想旧事重提你以为当时朕不愿派大军寻找你的下落并护你回京朕是为了你好当时京中有传言,说越府、卫府与京军私相往来,这是你知道的,你不知道的是,镇边城守军截获了两份瓦剌密函,一份是给越府的,一份是给卫府的,两府受禁的主因皆源于此”瓦剌密函为何皇祖母、杨溥等人都没提起过朱祁铭心中一震,大脑出现了片刻的恍惚。皇上入座,脸色彻底和缓了下来,似乎忘了在乾清宫设堂的初衷。“你在瓦剌人的手上成了人质,而越府、卫府本就被私交京军的传言所困,若两府真在暗地里外通瓦剌人,这对江山社稷而言意味着什么,想必朕不说你也明白,朕不能不作最坏的设想,换句话说,当时越府、卫府随时都有可能面临灭顶之灾那个时候,寻你回京是好事么”皇上脸上再次泛起冷意,“朕虽然年少,且受辅佐大臣逼迫,但朕也懂得分寸,并未将事情做绝,只让两府受禁,暗中却在派人甄别密函的真伪,查找密函所提诸事的来龙去脉,陆续发现密函上的说辞大多是无稽之谈,再加上瓦剌使臣矢口否认有此密函,于是,朕便下旨解除了对越府、卫府的禁令,可惜,朝廷前前后后费时一年有余,等尘埃落定时,卫恭王已无疾而终,越靖王已因病而薨,朕每每念及此事,心中也是万分难受,不料你竟然枉顾朕的一番苦心,在此反咬一口,令朕心寒”“如此说来,当时有贼人追杀臣,朝中有人怀疑是瓦剌人故布疑阵”“当时的情势的确十分可疑,朕不能视社稷大事为儿戏”心中尚存深深的疑惑,那个带着神秘色彩的盛千户肯定知晓密函的往事,或许,从他那里不难解开谜团一念及此,朱祁铭也就不想再说什么了。殿中出现了一阵短暂的沉默,武隆的眼睛又泛起了亮光,似乎不想让沉默持久。“陛下,越王须把离宫的事说清楚。”朱祁铭怒目扫向武隆,“武隆,本王从未听说这世上还有一个离宫你一个内官,平日里足不出内廷,何以知道世上有离宫你开口闭口都是离宫,那么,离宫何在是何样式你不妨说给本王听听”武隆一愣,嘟囔道:“不是有人去查离宫的地址了吗”皇上转视王振,“先生,派去涿鹿山的锦衣卫回京了么”“回皇上,他们回京了,此刻正在乾清门外候命。”皇上挥挥手,王振立马高声道:“传锦衣卫指挥使马顺觐见”殿内殿外的内臣将这道旨意一路传唱下去,片刻后通传声就落在了乾清门外。通传声方歇,内室那边就响起了静慈仙师的质疑声:“世上究竟有无离宫,此事尚未查实,就在乾清宫设堂问讯,这不是先认定越王有事,再拿出所谓的证据一件一件往上套么堂堂亲王,竟遭一个内官这般对待,真是欲加”后面的字眼太过敏感,料静慈仙师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武隆的傲娇劲不见了,脸上似有分紧张的神色。御台上,一丝尴尬在皇上眼中一闪而过。这时,马顺快步入殿,上前行大礼,“锦衣卫指挥使马顺叩见陛下。臣奉旨率人奔赴涿鹿山,依照那个于有善提供的地图,反复寻找数日,只在标明的地址上找到了一处寺庙,里面还有数十名僧侣。”寺庙就见武隆双目一瞪,顿时面如死灰。内室里传来静慈仙师、吴太妃一前一后两道叱声。“荒唐”第一百六十二章 暗箭明枪“退下”皇上挥退马顺,略一凝思,脸上的神情仍不失从容,淡淡瞟了王振一眼,冲门口的近侍内侍吩咐道:“去看看,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该回京了。”龙骧右卫朱祁铭的心砰砰跳了几下,头皮一阵发紧,脑海里蓦然浮现出栖仙楼的一幕,那个挨打的年青人称其兄长是龙骧左卫指挥使原来常德公主早得知了另一路查探队伍的消息,暗中给他这个亲王传递消息,以便自己有机会结下一个善缘,留条后路或许。栖仙楼的那一幕正是常德公主一手策划的可惜,阴差阳错,皇上派出的亲卫军竟是龙骧右卫右卫与左卫只有一字之差,带来的结果却截然不同看来,皇上真的是希望他这个亲王有点什么事秘密派龙骧右卫前去查探,竟对王振和锦衣卫也防了一手显而易见,皇上对他这个越王的猜疑心已然冒头,一切尽在不言中朱祁铭有些后悔,一开始就抱定了不出卖离宫主人的想法,搞得自己失去了回旋余地,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等会龙骧右卫若真发现了什么线索,他这个越王想不一人硬扛都不行了。唉,吴太妃做事不干净,或许是想掩盖什么痕迹,竟留下了一条“寺庙”的尾巴,若龙骧右卫拆墙翻壁,会发现诸多可疑之处也未可知那边武隆的脸上恢复了生气,而王振的额头上似在冒汗。王振转身面向皇上,“陛下,锦衣卫或许有所疏失”“王公公,你在挑事么”朱祁铭大吼一声,让现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没办法,这个时候绝不能听任王振耍滑头,以致引起别人的怀疑。王振张嘴愣在那里,再也说不下去了。这时,内侍领着一名军官装束的人来到乾清宫门外,内侍禀道:“陛下,龙骧右卫姜指挥使求见。”“传”姜颉快步至御座前行礼,“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叩见陛下。”“平身。”“谢陛下”姜颉起身肃立,躬身道:“陛下,臣奉旨率众赴涿鹿山查找离宫,已有结果,特来复命。”“讲”“是。”朱祁铭闭上了眼睛;王振的嘴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武隆瞪大双眼巴巴地望着姜颉,嘴巴歪向了一边;皇上双手放在御案上,一颗头在缓缓往前伸。“臣经过仔细查探,可以确认,那里只有一处寺庙。”朱祁铭暗中松了口气,张目看向王振,见王振脸上浮起一片淡淡的喜色。皇上愣在了座上,“发现可供屯兵之用的隘口了么”“有五处山间凹地,全是天然而成的,并无一砖一瓦。”皇上神色黯然,懊恼地冲姜颉摆摆手,姜颉随即告退。朱祁铭的脑海里再次浮现出那日栖仙楼里的一幕,当时,另一个挨打者称其父亲也是指挥使,莫非他是龙骧右卫指挥使姜颉的儿子天意,不,是人意朱祁铭斜了武隆一眼,见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嵌着两颗圆鼓鼓的死鱼眼睛。王振欣然转向皇上,“陛下,既然涿鹿山那边根本就无离宫,那么,有关越王的传言就纯属捏造有人以谤诬之言扰乱圣听,望陛下明察”内室那边再次响起静慈仙师的声音:“奸佞之辈竟敢诬陷亲王,用心何其歹毒长此下去,天下的皇室宗亲岂非要人人自危”皇上厉目扫向武隆,“武隆你不是言之凿凿,说敢以人头担保,涿鹿山中必有离宫么”“陛下,涿鹿山中是真有离宫的呀为何说没就没了”武隆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稳住神,把目光投在了于有善的身上,“于有善,你不是说离宫是你与别人亲手建的么”伏在地上的于有善浑身开始抖动,“真的有离宫呀七年前七年前草民亲手所建”“七年前你方才分明说离宫是两年前所建,为何此时又变成了七年前快说在天子面前胡言乱语,最终难逃一死”朱祁铭厉声道。“这不关草民的事呀”于有善抖得更厉害了,挣扎着扭头看向武隆,“武丞相,你要草民说两年前建了离宫,你可要替草民做主呀”丞相这牛皮吹大发了朱祁铭缓缓扫视殿中,见皇上、王振,还有禁卫无不目瞪口呆。从内室那边传来了吴太妃的声音:“皇帝陛下,乾清宫是什么地方怎可由着一个口无遮拦的烂人在这里胡说八道,污了圣地不如找个干净的地方赶紧打发了”于有善一口气没倒过来,当即晕倒在地。苏更的身子也开始抖动,“武丞相,小的本是锦云阁旧部,小的这套说辞是经您首肯了的,您可不能不管小的”“住嘴”皇上无比厌恶地扫一眼于有善、苏更二人,然后朝殿中锦衣卫使劲挥挥手。数名锦衣卫扑上前去,拖着于有善、苏更二人离去。一旁的武隆跪在地上牙关打颤,脸色煞白,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发。“陛下”皇上深深望了朱祁铭一眼,缓声道:“你起来吧。”待朱祁铭正身后,皇上起身走下御台,来到武隆面前,“你误听两个贼人的谤诬之言,让越王受了委屈,委实不该如此不知轻重”言毕移目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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