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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身份,就算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我也一样会不离不弃。”她的视线锁定在程金枝万般隐忍的脸庞上,眼中满是咄咄逼人的气势,毫不退让。“而这一切,只有我这个大楚公主能做到,你却做不到。所以,你只能听我的,根本就没资格跟我谈什么条件。”“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他能够远离帝王之家,远离这些尔虞我诈的争权夺势,就像你说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你以为他自己,不是这么想的吗”程金枝嘴边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心中一酸,眼中不自觉地闪烁起了盈盈的泪光。“你知道他走到今天的位置,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多少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吗你体会过那种若是不向上爬,就只有死路一条的恐惧和威胁吗我绝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所努力缔造的一切,就这样毁于一旦,我绝不能。”程金枝说到此处紧紧抿了抿唇角,连声音中都带着一丝哽咽的意味。她深吸一口气用来缓和心中起伏的情绪,随即侧过身目光冷峻地瞪着元熹公主。“而你现在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改变如今的局势,却为了一己私心不肯相助,你这么做,根本就不配说什么爱。”“哼,你别以为自己有多了解他,也别把自己说的有多么大义凛然。”元熹公主眸色微转,并没有因为程金枝的话而有所动怒,视线落在遥远的一点上,开始变得有些模糊。“自七年前,他在平南关外替我拉住了受惊的车马,救下我一命之后,就是这样的惊鸿一配,却让我整整七年,没有一天不在想念他。”“七年前,是他带兵出征西晋的时候。”程金枝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整个人不由有些发怔。元熹公主对高珩的感情,一直都让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匪夷所思。光凭一张不曾相识的画像,一段远播而来的名声,真的能让一个人如此倾心相许吗直到此刻,她才蓦然间找到了答案。可与此同时,仿佛心头被堵满了冷硬的石块,让她感到了一阵难以喘息的沉重之感。静默半晌,这才低低地问出一句:“原来你之前就见过他”“他或许已经忘了吧可我却不会忘记。”元熹公主勾起唇角,眼中精芒微闪,“那一日,当我听到自己要嫁的人,竟然就是日夜朝思暮想的人,那种愉悦和幸福之感,甚至能冲淡那种远离母国和故土的哀伤。从那时候起,我就告诉自己,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我都要一直,一直陪在他的身边。”元熹公主话音刚落,便即刻抬起泛红的眼眶瞪着程金枝,字句清晰而刺耳。“所以,我要你离开他。只要你离开他,我就可以答应你所相求的事。”元熹公主的话如同一个惊雷,在程金枝心中怦然炸响。炸得她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甚至连心室内壁每一处肌肉被撕扯的痛感,也突然间变得麻木而没有知觉了。她站在原地怔怔地凝视着元熹公主,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即将漫上眼眶,这才匆忙背过了身子。“我不会离开他的,你休想。”她紧紧地咬着下唇,胸口气息起伏,强忍着没有让眼泪夺眶而出。“等一等,你最好考虑清楚,别急着回答我。”面对程金枝此刻的举动,元熹公主嘴角扬起一个阴冷的微笑。“你想一想,若是燕王府背后有我大楚撑腰,就等于殿下身后有千军万马作为依靠,即便是太子也要畏惧三分。你是个聪明人,这是一个多大的后盾,你不会不明白。”她说着绕到程金枝面前,柳眉一扬,语气中充满了让人憎恶的得意。“我可以答应你,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陪他坐上储君之位。只不过,我要你从我,从他面前,永远地消失。”第三百零八章 心如死水“你以为,没了我,他就会一心爱你吗我告诉你,不可能。”“世事无绝对,只要你出局,我自然会向你证明一切。”程金枝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长阳宫的。头顶的日光大片大片地照在身上,白晃晃地迷人眼睛,明明暖意蒸腾,却让她觉得身心都刚像是在冰窟窿里浸透一般,冰冷彻骨,寒气森然。她输了。在这个喧宾夺主,来势汹汹的女人面前,输得体无完肤。虽然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元熹公主志在必得地以储君之位和燕王府的身家性命作为要挟时,她心里那道防线便在刹那间,被击得溃不成军。其实元熹公主说的很对。她是大楚公主,身后是整个楚国,以及楚国的千军万马,对高珩而言是一股强劲的辅助势力。而自己这个燕王妃,看似出生在一个荣光无限的贵胄门楣,挂着程家三小姐的名头,却是个卑微得连奴仆都不如的渺小存在。除了高珩之外,没有亲人,没有依靠,就连明面上这个权臣父亲,竟也是太子的人。这两年来,程金枝自认除了三番四次地拖累高珩,让他为难,制造他与顾寒清之间的矛盾之外,根本就是个如同“扫把星”一样的存在。她缓缓地迈着步子,脚步重如千钧地走着,不断地将这样念头强塞进自己的脑子里。因为只有这样想,她才能劝服自己下定决心,离开燕王府,离开高珩。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样自欺欺人的做法,只会加剧她心中那无比沉重的痛苦与煎熬。她很想哭,却怎么都哭不出来。可她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心中翻滚起的那种,从未有过的不舍。而这种不舍,与当初和顾寒清天各一方的错过,早就已经不一样了。蓦然间,她甚至还能听到从长阳宫中所传出的,那个女人的得意笑声。此时此刻,她多想折回去告诉声色俱厉地告诉元熹公主,自己绝不会退让一步。然而重回现实,她却身子僵硬得无法转过身去,脚上也没有任何力气。这应该是她有生以来做过的,不,应该是她这一生,所做过的,最艰难的一次决定了。“我该怎么办”程金枝抬头望着眼前这片如星辰般浩渺庄严的宫殿楼宇,在拐进一条甬道之后,怔怔地停下了脚步。她不敢去见慧妃,不敢去见高珩,生怕自己在他们面前一刻也掩饰不住。她急需找个地方让自己镇定下来,好好地静一静。但可笑的是,除了广陵宫之外,她能去的地方,就只有燕王府了。待日后若是离开了燕王府,舍弃这段她已经无法割舍感情之后,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她可根本就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啊。想到此处,程金枝突然觉得浑身软弱无力,再也提不起一点力气,胸口更是传来了一阵足以让人窒息的沉闷之感,伴随着一种撕裂的疼痛,让她一时难以呼吸。面前这条路开始变得模糊而扭曲,伴随着日光的眩晕之感,如水波纹般泛起了一圈圈诡异的涟漪。身子开始不听使唤地摇摇晃晃,眼前一黑,终是倒了下去。广陵宫内,程金枝闭目躺在内殿的卧榻上,神色显得很是疲惫,像是刚刚生过一场大病,与她平日里活蹦乱跳的样子相距甚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金枝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呢这手也这么凉,可别生什么病才好。”慧妃一脸担忧地握着程金枝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之色,随即转头向一旁的侍女问道。“差人去请太医了没有啊”“回娘娘,已经差人去请了,估计这会儿就快到了。”听到侍女的回答,慧妃这才轻轻地松了口气,可望着程金枝憔悴的面庞,却始终不能放心。而高珩坐在程金枝身边抬手抚过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剑眉深锁,眼中除了担忧之外,还蒙着一层迷惑与不解。“她明明跟我说今日进宫是要陪伴母妃的,可为何会晕倒在永宁宫附近刚才这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许是一个人心里烦闷,四处散心去了吧”慧妃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看着程金枝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愫,“真是苦了金枝这孩子了,前些日子刚从九幽台回来,万幸逃过一劫,不曾想又遇上南楚公主的事情,就算她在我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我又怎么看不出她心里的难过”“是儿臣无能,让母妃失望,更让金枝失望了。”高珩黯然地垂下眼帘,眉宇间映照着一抹黯然的自责之色。“珩儿,这件事情又怎么能怪你呢你父皇那天和你说了什么,母妃心里都清楚。”慧妃温言说着,对高珩柔柔一笑,朝他投以了一个安慰的眼神,眼中极快地闪过了一抹凝重的神采。“父皇从来都这么绝情,从来都这么自私,这后宫之中,儿臣与母妃,是最深有体会的。”听着高珩冷漠如冰的话语,慧妃轻轻地抿了抿唇角,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珩儿,这些话,以后别再说了。”“是,儿臣明白。”高珩收敛神色,低低地应了一声,眼眸深处却酝酿着一道隐而不发的厉芒。片刻之后,只听慧妃语重心长地继续道:“其实说起来,我怎么都想不到,原本应该勋儿要娶的南楚公主,最后竟然会落在你的头上。大楚向来不是个容易对付的角色,这位元熹公主既然能让你父皇对她的婚事都束手无策,想来往后在王府中,也不会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你可得小心防范才是。”慧妃说着无奈地皱起眉角,见高珩点头,便凝目看向了正处在昏迷之中的程金枝。“金枝这孩子太善良,也没什么心眼,这公主以后入了府,我真担心她会受委屈。”“娘娘,殿下,贺太医来了。”就在这时,只见之前曾经协助过高珩的太医贺荃已经在侍女的带领下走进内殿,在向二人行完礼之后,便迅速拿出红线缠绕于程金枝的手腕处,坐于帘帐之外开始为她诊脉。然而少顷之后,正当慧妃和高珩对诊断的结果感到心急时,却见贺荃眼波流转,原本还认真肃然的脸上,隐隐显出了一丝惊喜之色。第三百零九章 喜忧参半“你说什么,金枝她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高珩冲上前去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贺荃,原本深邃清冷的眼眸中爆发出了一种久违的喜悦光芒,整个人都显得很是激动。“恭喜殿下,恭喜慧妃娘娘,微臣肯定,王妃的脉象确实是喜脉。”贺荃将红线收进衣袖之中,笑意晏晏地朝着二人行了一个带有贺喜之意的作揖之礼。“太好了,太好了,珩儿,金枝她有了你的骨肉,母妃也有孙儿了”慧妃万般欣喜地抓住高珩的手,眼角堆起深重的笑纹,恬静柔和的脸庞也在一时间褪去之前的凝重之色,显得光彩熠熠。“是啊,是儿臣的孩子,也是母妃的孙儿。”高珩微微有些发怔,似乎还没从这从天而降的喜事中缓和过来,心头更是波澜起伏,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了慧妃故作责备的嗔怪之言。“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不够细心,明明是人家的丈夫,却连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也不知道,若非今日贺太医前来看诊,不知要多久以后才能得知这件喜事。”“母妃说的是,确实是儿臣对她关心得不够。”高珩轻叹一声,自责地垂下了眼帘,待视线接触到躺在床榻上的程金枝之后,柔情似水的眼眸中精芒微闪,嘴边浮现出了欣慰的笑意。然而就这样静静地凝望半晌,在看到程金枝憔悴倦怠的容色之后,他嘴角的笑意渐淡,不由收紧瞳孔,眉间划过了一丝无奈的焦虑之色。听到程金枝怀有身孕的事,他心里当然不胜欣喜,比任何人都要感到高兴。他甚至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就拥有一个能够延续自己血脉的亲生骨肉。可一想到当下内忧外患的局势,尤其是想到还未了结的赈灾官银一案和元熹公主即将嫁入王府的事实,他便收敛神色,在心中暗暗地沉下了一口气。“贺太医,那金枝她突然昏倒,可是因为怀有身孕,没有安心休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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